《是非好坏》 郴中万人迷 赵书懿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总有人选择在女厕这个私密性极弱的场所议论他人是非? 这不是她第一次听到别人说自己坏话了。 但这次的议论比前几次都要冗长刺耳。 “你们看到赵书懿今天穿的衬衫了吗?她故意选的小号吧,胸都要撑爆了,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多骚。” “她是不是喷香水了?” “好像还故意改短了裙子。” “天,真的好饥渴。” “她也不是第一天发骚了,你才知道啊?” “长得妖里妖气的,也不知道那些男的喜欢她什么。” “……” 听到这里,赵书懿的腿有些蹲麻了。 她托着腮帮子,低头看自己的校服衬衫和裙子。 没有刻意选小号,也没有刻意改短,更没有喷香水。 郴中的女款校服本来就修身,她也讨厌别人将目光停留在她的胸部。可是贫穷是原罪,她没钱再买男款,自然也没钱改短裙子。 至于香水。 那人不喜欢。 她用的从来都是他给她买的洗浴用品。 他买什么,她用什么。 “……听说有人看到季司和她说话了。” “妈的婊子。” “她能不能别玷污了季司?” “多脏啊,听说她还在外面搞援交的。” “真的假的?” “真的啊,我从不撒谎。” 她在撒谎。 赵书懿捂住耳朵。 这几句话不止刺破了尖酸刻薄的表皮,还点醒了她。 难怪。 难怪要花大课间休息的十五分钟来说她坏话。 原来是因为季司。 季司是郴中的风云人物。 成绩优秀,家底雄厚,洁身自好,相貌出众。 所有好词好句都能往他身上套。 不仅是郴中学子,就算是隔壁女校,都不乏有大胆的追求者翻墙示爱。 之前闹过笑话的。 也因而彻底打响了季司乃是郴中万人迷的名号。 这样一个优秀的人,跟她这个风评差劲的烂人挂上边,好像是有些不搭。 甚至可以说,赵书懿和季司,光是这两个名字挨在一起,都算辱没了季司。 好气。 凭什么只骂她? 季司那人并不像传闻那般温柔啊。 他凶得要命。野蛮。粗鲁。 ……好吧。 不可否认,还很迷人。 就在赵书懿忍不住要踹门而出时,上课铃响了。 八卦声中断,一帮嘴碎的乌鸦如鸟兽散。 很好,上课铃救了你们一命。赵书懿咬牙切齿地想。 片刻,赵书懿从厕所隔间出来,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满脸通红,是被气的。 眼眶泛酸,也是被气的。 她不上课了。 迟到要罚站,逃课反而轻松一些。 郴中很大,教学楼后面有片小树林。 赵书懿逃课时喜欢去那里。但最近抓得严,教导主任天天顶着臭脸来回巡逻。 她无处去,便上了天台。 天台是季司的地盘。 学生里只有他有钥匙,然后赵书懿偷偷配了一把。 她上过天台两次,每次季司都不在。 这次也不在。 发现季司不在时,赵书懿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的。 有点庆幸,又有点失落。 她想一个人静静,却又想抱着季司温存片刻,以汲取多一些人性的温暖。 季司脾气不算好。 但是抱住她的时候,每每都能带给她力量。 那种来自喜欢的人给予自己的力量,拥有过一次,就会上瘾。 赵书懿找了个阴凉地,躺下,望天。 看一朵云看了一会儿,昏昏欲睡。 直到眼前视线被阻挡,她眯着眼,意识回笼,就要坐起,却被来人一个俯身下蹲,用膝盖顶住了她的腿。 大腿后侧被水泥地轻轻摩擦,有细小沙砾在碾压中滚动,刺得肌肤发麻。 赵书懿心脏狂跳。 “你逃课。”季司说。 水不够多 在手指拨开两瓣嫩肉,直直插进小穴的时候,赵书懿牙齿一松,发出了两声短暂的呻吟。 她掀眸看季司,小小声地说:“季司,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赵书懿说的,是前天,她斗胆爽掉了季司的约的事。 季司让她放学后直接去他公寓。 她没去。 但不是故意的。 她被人恶作剧锁在了器材室,托了巡逻校警的福才得以脱身。 等到她一身狼狈地前往季司的公寓,已是夜晚八点。 她和季司解释原因。 季司问她:“我给你的手机呢?” “当时没带在身上。” 季司似笑非笑地扫了她一眼,“不吃教训。” 然后又说:“去洗澡,洗完走人。” 赵书懿一愣,听出他语气里的不耐。 她不太确定地问:“走人?” 季司答:“我没兴致了。” 身为彼此的性交流对象,俗称炮友,在听到对方说对自己没兴致时,赵书懿慌了。 可她知道季司最讨厌的就是女生哭哭啼啼。 她忍下来,磨磨蹭蹭地洗完澡,还顺便帮他洗了内裤和袜子。 即便这样,也没有得到他的一句挽留。 赵书懿还以为这次他要冷她个十天半月才罢休。 可这才两天,就打破了僵局。 虽说有点她主动送上门的意思,但这算不算是意外之喜? 季司根本就没有和她废话的打算。 “你心情不好。” 他和赵书懿说话时,总是拿陈述语调来提出疑问。 因为他每次都能猜对。 赵书懿忍下双腿间的战栗:“为什么这么说?” 季司猛地抽出手指,湿淋淋的两根,指甲盖被润得发亮。 少年却说:“水不够多。” 赵书懿很容易湿。 有几次,她兴头上来,潮喷连连,做完之后,床单湿得都能拧出水来。 季司曾说她是水妖。 身子骨软,水还多,双腿缠绕在他腰上,别提多爽。 如今才这点程度的湿润,能唬别人,可骗不过他。 赵书懿红了脸,并没有把前不久才听到的侧间八卦说出来。 不堪入耳的东西,没必要让季司知道。 她嗫嚅道:“我有点紧张。” “撒谎。” 季司一语道破,干脆没了玩她的心思。 他拿起她的内裤擦手指上的污秽。擦得仔细,丝毫没有手里那块布是内裤的自觉。 擦完手,他问赵书懿:“还要穿吗?” “穿,我带了护垫。” 真空的话,如果被发现,她的骚浪贱传闻,可就被坐实了。 季司冷笑:“聪明劲都用在这里了。” “……” 赵书懿咬咬唇,顶着他的目光穿内裤。 弯腰时,抬腿时,站直时,她羞得无地自容。 这人的视线真像能割肉的血线,刮得她痛,又病态般的酥麻。 她刚刚差点就高潮了。 他明明知道,却故意中断了游戏。 坏得让人哀怨,偏偏让人恨不起来。 秋日,天台凉风温和。 季司很快就看出了赵书懿的不对劲。 因为臀翘而被迫拉高腰线的校服裙摆之下,两条笔直的细腿打着颤,软绵绵的,像是刚被抽去筋骨。 “很想要?”他问。 赵书懿眼眶湿润,诚实地点头:“嗯。” 季司快意一笑。 “忍着。” 赵书懿眸色顿时委屈得快要氤氲出水光来。 季司见了,又说:“放学直接去我公寓。再放我鸽子,以后都别来了。” 无风不起浪 下课铃响,赵书懿错过语文老师回到教室。 她趴在座位上,有些闷。 下体湿漉漉的,很难受。 “赵书懿。” “嗯?” 赵书懿闻声抬头。叫她的人是潘道恒,班中学委,人长得不错,混学生会的,说话拿腔拿调,但人缘很好。 他与她是前后桌,偶尔俩人也会说几句话。比如收作业,问问题什么的。 “上节课你去哪里了?” 赵书懿回:“老师问我了?” 潘道恒摇头,“没有。” “那就好。” 潘道恒蠕动嘴唇,到底没再重复自己的问题。 他转回身坐好,同桌凑过来,揶揄道:“碰钉子了吧?都说了,她很难追的,除非你给钱。” “你从哪里听来的?” “大家都这么说。”同桌说得有鼻子有眼,“亲妈改嫁,继父抠门,高一的时候她就已经出来卖了,你没听说?” “那些都是谣言。” “无风不起浪。” 潘道恒蹙眉,没再继续话题。 赵书懿都听到了。 这些人,背着人说三道四,从不避讳。 其实也能猜到原因,她风评不好,卷入风波也只会孤立无援,哪有什么胆量公然与大众为敌。 但事实上,她早就被默认在大家的对立面了。 只是不能戳破,她还得上学。 没关系。 反正,再过几个月,她就能毕业了。 她就能解放了。 最后一节课是物理,赵书懿被点名提问。她答不上来,被老师叫到后面去罚站。 没劲。 赵书懿出神地低头看摊开的课本,什么也看不进去,眼前突然一亮,她眨了眨眼,对着光源看过去。 是班上的破坏份子之一,程科。 他在拿镜子照她。 赵书懿捏了捏拳头,决定视而不见。 再低头,透过书缝,她看到光斑从她的胸口,移到了大腿。以此反复。 幼稚又低俗的恶趣味。 一阵阵的调笑在耳边荡开,赵书懿始终没有抬头。 她看不起他们。 程科露出许久挑衅的神情,却没有得到回应。 在周围的讥笑中,他面上挂不住,在放学时,拦下了赵书懿。 “这么急着回家干嘛?我们晚上有局,一块来呗。” 赵书懿没听进去。她满脑子都在想着,不能迟到,迟到了,季司会生气。 她看向程科,说:“下次吧,今天我有事。” 下次? 程科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 相反的,他被她看得有些发怔。 赵书懿的漂亮,是公认的。 脸小,五官比例好,却不太规矩,将清纯与欲都糅合在了一起。而且她身材还好,胸大屁股翘,每次她跑步,操场上的人都会比平时多上那么几圈。 大家都很喜欢看她跑步。 包括程科。 等程科回过神来,赵书懿已经快步离开了。 “操?” 程科后知后觉地踢翻了后门的垃圾桶。 鬼知道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季司的公寓就在郴中附近。坐公车,也就一站路。 赵书懿快步前往,刷卡进了小区。她熟门熟路,进电梯,摁楼层,出来时,主动把扣紧了的纽扣解开两颗。 她有公寓密码。 但开门前,她会先摁一下门铃,然后再输入密码。 季司曾说,她就喜欢给自己找麻烦。 像这种她想要别人习惯的细节,除了她,又有谁会放在心上呢? 密码是季司的身份证尾号后六位。赵书懿进门后,把书包脱下放在玄关,走出两步,没看到季司。 浴室有水声。 从饭厅那几盒日料看,他应该是从天台下来后就翻墙回了公寓。 校规在他这里,形同虚设。 但他成绩好,背景强,没有人会觉得他做得不对。 赵书懿推开浴室时,身上只剩下内衣裤。 水声停下,季司抹开脸上的水,转头看她,上下打量。 “过来。” 赵书懿觉得浴室里的雾气太重了,她搓搓手臂,踱步过去,又听到季司说:“全都脱了。” “……哦。” 赵书懿乖乖照做。 遮蔽物解开,美好的胴体露出来,丰满的胸部,娇嫩的阴户。 赵书懿的毛孔很细,肌肤白皙,没什么汗毛,腋下光溜溜的,双腿间顶天也就稀疏几根。 很好看。 也很干净。 季司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