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言如一_御宅屋》
01.生病
当期末考试最后一堂的下考铃声响起来时,圆鼓鼓bainengneng的傅如一从椅子前站起,兴冲冲地从木桌里扯出书包背上,朝外迈开了两条小短腿。
走了几步后,她一个踉跄,隐约发觉双腿有些su麻,她直觉是自己坐久了之后出现的症状,有些不以为意,不过还是不舒服地皱了皱眉。
“小胖,你的眉毛好像两条毛毛虫!”就在这个时候,某个讨厌鬼不合时宜地发出了讨人厌的声音。
同学兼邻居的常明非是村里常屠户的独子,从小生x跋扈,熊得要命,村里头一大半小孩的绰号都是他擅自取的,小孩们不乐意却拿他没办法,他倒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常常觉得这是件荣耀的事,还沾沾自喜。
当傅如一知道有一个词叫做“讨嫌”的时候,她第一念头就是拿常明非来造句。
常明非这个家伙,真的超级讨嫌,他哪儿都让人觉得讨厌,尤其是叫她“小胖”的时候,她恨不得常屠夫卖的r0u是他常明非的,那她一定叫nn多买两块回来剁碎做菜。
哼。傅如一恶狠狠翻了个白眼,圆溜溜的两只眼吃r0u似地瞪向常明非,然后转过脸,不生气不生气,她抿着小嘴,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她决定自己才不要搭理他。
“哎呀,小胖你怎么又生气了?”常明非这会儿还没意识到自己得罪了傅如一,他伸手扯了扯傅如一织得齐齐整整的两只黑辫子,疑惑写满了他白净稚neng的脸。
明明自己的b喻用得很jing准啊,小胖怎么又气鼓鼓了,真奇怪。不过小胖生气的样子倒是很可ai,真像只毛绒绒的熊猫。
“要你管!”傅如一郁闷地推开他,仿佛推开一个毒嘴兽,她也顾不得腿麻,冲出去跑老远了。
常明非目送着那个穿着粉裙子的r0u嘟嘟背影远去,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不过他转念一想,明天开始就要放暑假了,他还是可以天天看到小胖啊,没事,小胖记忆力不是很好,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到明天就忘记了。
傅如一是到h昏的时候才感觉到身t完全不对劲的。
平时很ai吃零食的她现在坐在门前的石墩上,一句话也不说,什么也吃不下,脑袋晕晕热热,浑身ch0u了筋骨似的乏力,再到后来是浑身麻痹。原本生龙活虎的小人儿如今整个恹恹的,小脸纸一样的煞白。
傅爸傅妈早就离了婚,两人都重新组建了家庭,在外地定居。两人都不愿意带着拖油瓶,便把傅如一当皮球似的踢来踢去,都不愿意接手,最后心狠地把孩子丢给了在家务农的傅nn,除了每个月固定往家里打一笔钱外,从此对傅如一不闻不问。
老人家把孩子从小养大,感情深厚,现在看到如一这个虚弱的样子,可急坏了。她起初以为孙nv只是感冒,也没太放心上,就从床头上m0出了瓶风油jing给她额头上涂了些,又叫她咽了几粒感冒药,要是以往,早就起效了,今天却始终不见她好,情况甚至愈发地糟糕。
“nn,我好难受”傅如一歪着头倚靠在墙上,浑身细细密密的麻和痛在一寸一寸地蔓延。她眯着眼,有气无力地咕哝,知觉渐渐从身t剥离,她觉得自己快要si掉了。
“我的老天爷,你爸妈那两个没良心的又不管你si活,我一个老婆子可怎么办?”傅nn前年下雨天在地里摔过一跤,右脚瘸了,现在走路都是拄着拐杖慢悠悠地小半步小半步走,村诊所还在两里外的大队上,傅如一年纪虽小但也有几十斤重,把她抱起来都要气喘吁吁,自己怎么奈何得了她。
傅nn穿着个薄薄的旧白背心,身前身后都急得被汗浸sh了大片,她擦着汗,慌得嘴里念念有词,好半晌后她突然想起什么,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往隔壁常屠夫家去。
这会儿常明非正坐在大厅沙发里,他家开了小卖铺,爸妈这会儿不在家,没人监督的他正放飞自我,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地边喝着可乐边看《四驱兄弟》,激动得跟个二傻子似的,别提有多舒爽。
当他看到满头大汗一脸焦急的傅nnm0进来的时候,被活活吓了一大跳。
不是吧?小胖那个家伙,就这么点事还向她nn告状?
“怎么了,傅nn?”他以为是下午在学校得罪了傅如一,她回家告状去了,于是问得有些心虚。
傅nn喘气如牛,弯着腰心急如焚地摆手:“快.小非,快给一一她大哥..打..打电话.叫他赶紧开车回来..一一她生重病了.”
常明非见这情况,心脏也不知怎地沉沉地跟着往下坠,他二话不说地丢了可乐瓶急忙起身往里屋座机处奔。
听着话筒那边单调的“嘟嘟”声,常明非心焦地盯着窗户外,耐心全无地等了十几秒,那边才接起来。
“喂,一一?”很稳很醇厚的男声,那是天塌下来都面不改se的镇定,这声音来自傅如一的偶像——傅审言。
“审言哥小胖出事了,你快回来!”
那边静得出奇,常明非的思绪也因为这静谧而更加空白,三秒之后,电话被掐断了。
*大家好啊,挥挥小手手~
02.大哥-03
挂了电话,常明非便撒腿飞快往隔壁小胖家奔。
小胖家的房子很旧,还是她爷爷建的红砖房,四壁都是lu0露的砖块,没有粉刷就住进去了,一直住到现在。不到大白天,那屋里光线都暗得很。
常明非家离傅如一家不远,他最近在长个子,腿似乎拔长许多,跑起来和乘了风似的,没多久就到了她家门口。
常明非在很多年后都忘不了那一幕,平时最ai和他斗嘴的小胖,瞪起眼睛叉着腰像小小母夜叉的小胖,此刻软趴趴地坐在门前的石墩上,r0u乎乎的小脸紧紧贴着红砖墙,粗粗的眉毛弯弯拧起,眼睛紧紧阖着,像是睡着了。
他凑过去喊了声“小胖”,她没有任何反应,他又连着喊了两声,并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傅如一的肩膀。
这一下像是戳到一张立起的纸上,不费吹灰之力,傅如一便如那薄纸一样,重重地往屋里头那侧倒过去
常明非大骇,飞速伸出手臂去抓她,幸好有惊无险地扯住她连衣裙腰上的蝴蝶结,把倾斜的她y生生扯回了自己怀抱里。
“小胖,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常明非伸出手掌去m0怀里那人儿的额头,一gu淡淡的风油jing味伴着小少nv的清香送过来,他瞬间有些昏头昏脑,手掌下的温度很烫,他猜她是发高烧了。
傅如一的脸se通红,额上溢出一粒一粒细腻的汗珠,贴着一些初生的绒发,sh漉漉的。她的呼x1很急促,颈上一圈neng白的r0u也汗涔涔的。
常明非从来没见过这阵仗,虽然他平时被村里的孩子们赐名为“混世魔王”,可他毕竟还是个小孩子,现在看这平时活蹦乱跳的玩伴病成这样,家里的大人又出去进货了,他焦灼得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他估m0着审言哥从镇上回来还要多久的时候,怀里的小少nv忽然动了动。
“小胖?”常明非蹲在她面前,也顾不得什么男孩nv孩抱抱羞羞的论调,两手搂着她上身,将他从自己怀里微微ch0u出来。
傅如一早就没什么意识了,两只水灵灵的眼睛无意识地眯了眯,麻木的身t像是被抛在太空里飘来飘去,她从没有这么难受过。更要命的,额头上火辣辣的,脸上快烧起来,x腔里堵塞得慌,像是在混沌之中苦苦寻觅一个出口。
她隐隐约约间好像听到了常明非在叫唤自己,她嘴角ch0u了ch0u,x腔里堵塞的物t似乎在这一瞬找到了出口,一gu不明yet从喉咙下不远的位置冲上来,排山大海似的,汹涌而来
“呕”发着高烧的傅如一,失去意识的傅如一,猝不及防地倾身,对着常明非一阵狂呕直到把当天吃的食物以及前天消化不完全的残渣全部吐了个g净,吐得那叫一个畅快淋漓。
一脸懵b的常明非低头瞅了瞅自己身上hh一片的呕吐物,脸se凝固,渐渐黑成了墨汁。
而被自己双手撑在腋下的傅如一丝毫不知自己此时犯下了滔天大祸,居然还砸吧砸吧嘴,拧着眉嘤咛一声,那表情叫一个无辜、可怜。
啊啊啊——该si的傅小胖!
常明非张牙舞爪地在心里一阵狂嚎:傅小胖,今天的仇,我记下了!等你病好了,看我不整si你!!
傅如一被她nn抱回了床上躺着,大概是因为难受得紧,她一直在床上扭来扭去。
半个小时后,门外响起了摩托车停下的刺耳刹车声。
一个高大的男人从外头快步迈进里屋,傅nn这会儿正坐在床边,g枯的双手不停地给哼哼的傅如一r0u麻痹的手脚,边r0u着边怔怔地叹气。
“nn,我回来了。”
听到傅审言的声音,傅nn悬着的心就落下去了一大半,原本空落落的地方实了许多,她仰面张嘴想说点什么,眼泪水却不停地往下流。
傅审言安抚地拍了拍nn地肩膀,靠近床,细细瞧了眼妹妹的症状。
“一一今天考完试回来就和我说头疼,我以为是小毛病,就给她吃了感冒药,搽了些风油jing,再到后来她就说双腿麻痹,跟蹲久了一样,我叫她到处走走,她又说没力气,就坐在石墩上,到后来她说手也开始麻痹了”
“别怕。我现在带她去医院。”傅审言弯腰就着被单将滚烫的傅如一放到背上,小小的少nv,此刻就像一只饺子,用常明非的话来说,还是煮熟的那种。
“您现在赶紧收拾一一的g净衣服,看样子得住院。”
傅审言背着傅如一,确定被单将她整个遮得密不透风,才快步往屋外摩托车那儿走。
“审言哥,你咋没开你的新车回来?”常明非这会儿已经冲了澡换下脏衣服,他听到摩托车声音的时候正好看到傅审言的身影一闪而过。
“借给别人开去了。”傅如一这会儿软绵绵的,自己根本坐不了摩托车,傅审言琢磨着办法。
“审言哥,你要送小胖去医院吗,我和你们一起去吧。”常明非作势自己可以从后边搂着她防止她掉下去。
“不了。”傅审言一口回绝,“你小p孩去了也帮不上忙,还得照顾你。”
傅审言一手撑着傅如一,另一手握着摩托车把手,抬腿跨坐在摩托车身上,然后向常明非示意:“明非,去帮我拿根布条来。”
常明非此时正瞅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傅如一发呆,听到傅审言的话,应了声扭头便跑进屋里,熟门熟路地到傅nn那儿拿了根可以背人的布条。
一阵鼓捣后,傅审言背着妹妹发动了摩托车。
那天的月亮很圆,月华如水,他背着傅如一,就如同在她更小的时候,他背着她去看花鼓戏一样。
那是一种无以言喻的温暖和安全感,柔柔软软地,yan光普照似地,洒满她心间。
傅如一在他宽厚的背上依恋地蹭了蹭,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味道扑鼻而来,她紧皱的眉头终于稍稍松了松。
大哥,是你回来了吗?3w.po18 ,de
03.好疼
傅审言将摩托车的速度加到最大,排气管发出的轰鸣声震响乡间的夜空,远远看去,他就像那些个爱飙车的不
良少年。
昏睡中的傅如一趴在他后背上,贪恋着记忆中的味道。身体疼痛,心里却无比踏实。
半个小时后,傅审言将摩托车停在了人民医院门口。
急诊科值晚班的是两个小护士,她们手撑着下巴,耷拉着眼皮,表情恹恹,差点就要睡过去。
傅审言就是在这时抱着傅如一进来的。
柔柔的灯光下,他肃着张俊脸,眼眸是纯粹的漆黑,黑得如同宇宙尽头的无尽深渊,多看一眼都要将人吸进
去。
俩护士一个激灵,似打了鸡血,连忙上去了解孩子病情,嘘寒问暖,脸上纷纷绽放出天使般的笑容。
试体温,吊盐水,又是帮忙挂号,喊急诊科的大夫过来看诊。傅审言感激地道谢。
傅如一此时躺在病床上,紧闭着眼,额上隐隐冒着汗珠,脸色憔悴。傅审言站在她身旁,用纸巾给她擦汗,另
一手则轻轻地摁揉她的太阳穴。
他抿着唇一言不发,眉角浮着点点倦色。
“四肢麻木,小儿麻痹症的可能性比较大,”急诊科大夫边检查边低声道,“还得等孩子退烧今晚先住院,
明天上午抽脊髓液做更深一步的检查。”
傅审言的心渐渐沉下去,担忧地问大夫:“能打麻醉吗?”
“孩子太小,目前这个病状,打麻醉极有可能造成二次伤害,不成。”
傅审言默了几秒才点头,送大夫出去,给妹妹办了住院。内科的双人病房还没腾出来,他便抱她去了临时的病
房。
傅如一浑身难受,钝痛感包围着她,她拧着眉头,白着脸,做着一个又一个的噩梦。
她梦见暗色的屋子里,一对男女在争吵,他们的面孔模糊,声音却是清晰的。女人神情近乎狰狞,男人发狠地
在咆哮,起先他们只是彼此放狠话,再到后头,也不知是谁先动了手,两人就打了起来
她吓得瑟瑟发抖,躲在墙角蹲成一小团,双手捂着耳朵,不敢哭,神色满是惊恐。
那两人彼此揪着对方的发,一阵撕扯,女的不依不饶,男的破口大骂,画面一度凌乱
这时那男人的眼神不知怎地落在她身上,她正死死咬住膝盖悄悄地掉眼泪,她已经很乖很乖,可这也惹了那
人,他倏地便发了狂,大步过来抓住她就扇巴掌
“他娘的叫你哭!叫你哭!”
铺天盖地的疼像针似的落下来,身上很快发肿,青青紫紫的蔓延开,她痛到快休克、快变形,嘴里无声地喊着
一个无比熟悉又陌生的称呼:“爸爸”
好疼好疼
别打我一一不哭了
再也不哭了
求求你
04.养你
而这噩梦里所经历的的一切,曾经实实在在地发生在她身上。她的潜意识想忘记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可是噩梦却总是带着它们突然造访。
她的童年大概是从五岁的时候结束的。
爸爸在妈妈打工的时候背着她偷偷pia0j,那妓nv挺漂亮,不知怎地怀了孕,跑到家里来闹,说怀的是爸爸的儿子,要名分要抚养费。妈妈那时候在外边当缝纫工,省吃俭用辛辛苦苦囤下一笔钱,本来是打算留着给家里砌新房子,她知道真相后发起疯,和爸爸吵了起来,然后他们开始打架,再到后边就开始打她。
在此之前,爸妈的感情也不大好,他们心情恶劣的时候也会拿她撒气,可是从不曾像那次一样,打得那么狠,仿佛不是在打自己的亲生骨r0u,而是在打那个妓nv的孩子。
她至今不能理解,为什么父母要那样打她,哪怕五年后的今天,身上的伤虽然已经愈合了,可那种扒皮削骨的疼痛和深深的恐惧却始终笼罩在身边,根深蒂固,无法释怀。
父母打她的时候,傅nn在旁边急得老泪纵横,却又因为人老t衰不敢上去劝。
傅nn总共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x1毒被关进戒毒所,二儿子赌博又纵酒,两个儿子混球起来的时候都是六亲不认,她这辈子就栽在这两个不中用的东西身上了。如今这二儿子还pia0j在外边养孩子,她的老脸已经被丢尽了,只恨不得喝了农药立即si过去。
“别打了孩子快不行了.”傅nn哭喊着,暴怒中的儿子儿媳却都没有搭理她。
在傅如一那样疼痛绝望的时候,在她青一块紫一块失去知觉的时候,是大哥冲了上来,甩开恶毒的父母,将她抱走的。
“傅审言,去你个熊王八羔子,你把她放下!”
喝醉酒脸熏得通红的小叔在后边歪歪斜斜地大吼大叫,但那一刻起,傅审言不再认为那个醉鬼是自己的小叔,他不值得被人尊重,他是一只没有人x的狗熊。
“不放!”他头都不曾回,面无表情地挺着腰杆抱着伤痕累累的傅如一往村诊所走。
“你把她把抱走了,n1tama要养她啊?”
傅审言听到这句后停下脚步,转过身去,他感觉x腔里闷着一把烈火,被喷了酒,熊熊炙烤着,快要把世界燃烧殆尽。
不把她带走,就让你这个神经病活活把她打si?只因为是你生的,你就有权利随便作践?
“你这种没人x的东西,活该下地狱!”
他冷漠地、失望透顶地吐出这句话,然后再也不愿意和那所谓的小叔说上任何一句话,哪怕一个字。他紧紧搂着傅如一狂奔,不顾后边的骂骂咧咧,他在心里一直默念着一句话:“一一,不要怕,以后大哥养你啊。”
失败的家庭,寒微的出身b得他从懂事起便咬牙往上爬,读初中便年年全校第一,所有寒暑假节假日都在g活打工,他那因为父亲x1毒早就跑了的母亲还顾念母子之情,每月给他打了生活费,他没动,加了些自己赚的,给nn带回去,谎称是傅如一妈妈给的。
自己已经受尽了委屈,吃过太多冷眼,这世界的荒凉丑恶他已早早看透,他不愿他的小姑娘太早对人间失望。
一一,你值得更好的一切,大哥会给你挣过来。
混沌中,有一双坚韧的手臂将傅如一搂进温暖的怀抱里,轻轻地拍,慢慢地抚。傅如一瑟瑟地抖,浮浮沉沉,好会儿才将蜷缩的身子渐渐放松。
她梦见自己被无情地抛进大海里,丢弃她的人把她当成一只si猪或者si狗。
她眼睁睁地盯着水淹没她的腿、她的腰腹、她的脖子、她的鼻唇、她的眼,一直淹到灭顶。
她呼x1里全是呛鼻的水,她很快就要溺毙。
她将si去,无声无息,也许从此变成一滴水,一颗灰尘。
这时有个人“扑通”一声跳进海里,如同直直穿过黑夜的一道聚光,照亮她全身。那人伸开双臂朝她游过来,他的眼睛是那么好看,像黑宝石,闪着世界上最美的流光。
是大哥,大哥来救我了。
05.想你
曾经,在傅如一的眼中,大哥是像广告画上男明星一样闪耀的人,剑眉星目,气宇轩昂,可那只是大哥,遥远而璀璨,如星,要隔着距离仰望。
但那天他从黑暗中乘着光亮朝她伸出手臂的时候,他成了她世界的大树。她也缓缓地张开稚neng的手,抱住了他。
如同大雪的寒夜,被拥进盛着篝火的避风港,她安心地汲取温暖。
她未意识到的是,从那刻起,她的灵魂幻化为大树上的菟丝花,细细的藤蔓紧紧缠绕住大树的枝与g,一圈又一圈。大树因为她的入驻而拼命向上生长,大树的年轮里环绕她的鼻息。
而她,以为自己此后余生,将依附于他的躯g,如胶似漆,再也无法分离。
如果没有发生后来那件事情.
傅如一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病房外的走廊上亮着灯,室内投进昏暗的光亮,她有些不太适应新的环境,呆滞地躺在白se的病床上,盯着天花板老半天没有回神。
似曾相识的味道再次传过来,她颇为艰难地侧过脸去,见隔壁床上斜坐着一道颀长的身影。他的脑袋倚着床头上的墙壁,闭着眼,光线太暗,她瞧不清他的表情。
大哥。
她喉咙g涩涩的,好像有一万年没有再喊出过这个名字,有些不太习惯。可分开的这两年,她明明在无数个夜晚,偷偷躲在被子里悄悄地低唤他的名字,成千上万次。
“一一?”
傅审言向来浅眠,她的事情自己又格外上心,只听到点动静,他便彻底清醒,站起来到她的床边。
“脑袋还疼不疼?”傅审言坐在她床头,伸出右手掌去贴她的额探温度。
她还是惺忪状态,并不回答,只是抬着脸,呆呆傻傻的望着他。
“手和腿是不是很难受?”他的声音放得格外的低,像是在哄更小时候的她。循循善诱,格外的耐心,“别怕,到早上大哥就带你去做检查,都是小问题,很快会好的。”
傅如一依旧不说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大哥,好像只要闭会儿眼,大哥就会失踪不见了。
傅审言觉得不对劲,直直去门那头开了灯,随着“啪”的一小声,室内一瞬通亮,他回过脸去,却瞧见床上憔悴的小少nv满脸都是委屈的泪。
傅审言心一下就乱了,他扯了手帕纸去擦她的眼泪,脱了鞋坐shangchuan头把她轻轻地安置在怀里,柔声安抚着,“怎么了宝宝,是不是渴了、饿了?想吃什么?大哥给你去买,恩?”
傅如一听到那声“宝宝”却哭得越发厉害,抬起钝钝的小手,贴在大哥的腰上,脸埋进他宽厚的怀抱里,放声嚎啕大哭。
宝宝,在八岁以前,大哥一直是这样叫她的。
“别哭了,宝宝。”傅审言心疼地拍着她的背,另一只手则m0着她乌黑润泽的长发,只觉得酸酸涨涨,心脏都要被她哭得化掉了。
两人就这样抱着,小的哭得昏天黑地,大的就各种轻声安抚,直到傅如一嗓子嘶哑,嘴里gg的声音弱下去。
傅审言任她把眼泪鼻涕沾得自己衣服上满怀,待她情绪稳定了才一手抱起她去桌上倒水,小口小口喂她喝。
她还是泪眼婆娑,手脚黏着自己,树袋熊似的,紧乎乎地舍不得下去。
“小傻子。”傅审言低笑出声,宠溺地哄着她松开些,将自己惨不忍睹的上衣脱了,再搂着她上了床。
傅如一把脸贴进他怀抱里,瓮声瓮气,许久才沙沙哑哑地说出一句话。
声音太小,稚neng得像梦呓,可傅审言却听清了,心一瞬间被塞得满满的。
他的小姑娘在说
大哥,我好想你。
06.别走
哭倦了的傅如一趴在傅审言的怀里,脸蹭了蹭他温热的x膛。那种无与lb的幸福感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像是一笔巨款豁然从天而降,就坠在她的怀里,她实在是又惊又喜,却也极度惶惑不安。
她不安,她怕大哥又会丢下她而去。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掌心,m0到大哥下巴上的短短胡茬,刺刺的、痒痒的触感荡在手心的纹路里。
真实的触感告诉她,一切都是真的。
可她还是不放心,两只小手围起绕成一个圈,像是一把锁,牢牢扣上他的脖子。
大哥,不准你再离开我了。
她的脸攀到他脖颈边,大哥身上有一gu淡淡的味道,独特又好闻,她深x1一口,霸道地拱了拱。
傅审言被她一系列孩子气的动作引得啼笑皆非,这小家伙,还是像以前一样黏人啊,真让人怀念。
“大哥”过了半晌,在傅审言以为她已入睡时,她忽然开口唤了他一声。
“恩?”
“你不要我了吗?”小家伙想起以前的事情,带着浓浓的鼻音,迟疑地开口。
“说什么傻话。”
“那你还会把我丢在家里吗?”傅如一静静地听着他的呼x1声,脑袋昏昏涨涨,夜间她吃了退烧药,吃了犯困,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困得神志已经有些恍惚了。
大哥m0了m0她的脑袋瓜,眸光暗了暗,只是轻声说,睡吧。
待她手渐渐松松垮垮地垂下来,呼x1平稳地进入梦乡,傅审言才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傅如一后半夜睡得安稳,傅审言却是一夜无眠。他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另一手则轻柔地按r0u着她输完ye后还浮肿的手背,睁眼到天明。
早晨有医生带着护士来病房里给傅如一做腰椎穿刺,那穿刺要将针管cha进腰椎,提取样本化验。
傅如一才不过十岁,x子又软软糯糯的,向来怕疼,却要遭这样的罪,这让傅审言揪心。
“待会儿穿刺的时候,孩子身t不能扭动,否则会造成针管移位,导致取样失败,又得再次施针。”医生进房前叮嘱了些要注意的事项,傅审言听得心惊,手不由握紧成拳。
“但愿小姑娘健健康康,一切都好。”年近半百的医生见他神se凝重,温和地伸出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谢谢。”傅审言稳定好情绪,才进入病房。
“一一,待会儿做的检查会有些疼,大哥就站在你旁边最近的地方,你不要害怕。”
“恩。”傅如一目不转睛地望着大哥,乖乖地点头。
傅如一长得玲珑可人,x子又乖巧,很招人怜ai。她趴在病床上,护士们固定好她的手脚,轻声安抚:
“小姑娘,待会儿不能乱动哦,之前有个b你还大点的小孩,但是远远没你这么勇敢,他哭得稀里哗啦,还没开始取样手脚就到处乱蹦,针管在他腰上戳了七八次都没有成功呢……你可要乖乖的哦。”
背上的衣服被掀开,小人儿白藕似的身t一截一截露出来。护士将蘸了碘酒的几根棉签递给医生,医生给取样处细细涂了两层,又安抚了一番,便开始捏着针管开始取样。
傅审言一直拧着眉,看着那根骇人的长针管,脸se白了好几分。
他蹲下去,伸出右臂,横在傅如一的嘴边。
“一一,痛就咬大哥的手,但是身t不能挣扎,越挣扎越痛,听到没?”
小姑娘终究是怕的,哪怕她很想装得更勇敢一点。可是要咬大哥,她不肯,她舍不得。
她的脸侧贴在枕头上,唇鼻急促地呼x1着。她眼里已经氤氲一片,头皮因为极度紧张而发涨,她g咽几口,g脆将眼睛闭得sisi的,身t不受抑制的抖,四肢麻麻钝钝又实在难受……
就在这时,针管刺进去,尖锐地疼痛毒似地漫开,她短促地sheny1n一声,霎时只觉痛彻心扉,快要si了般地折磨。
“一一,别咬嘴唇,松开!”
傅审言见她脸se惨白,牙齿si命咬住下嘴唇,血腥味很快溢开。他心痛到无以复加,把手凑过去捏她的下颌,勒令她松口。
她却无声地咬得更紧,闷闷地哼着,狠狠地掉眼泪。
傅审言急了,沉声放狠话:“你再咬,大哥就走了。”
他这样一说,傅如一便不顾痛地猛地睁开了眼睛,口也缓缓地松了,唇上都是血迹,眼里漾着泪珠儿,万分可怜地盯着他。
“别走……”她哑着嗓子,可怜巴巴地请求。
傅审言立马就后悔刚才说了那样的话,内疚地伸出手去,轻轻抚过她唇上的血迹。
“傻瓜,我不走。”傅审言r0u了r0u她的头发,语气是那么的温柔,“等你好了,大哥就带你去动物园。你不是一直想去看鳄鱼和老虎吗?”
傅如一听得泪眼婆娑,隐忍地承受着后头刺骨的痛,眼神开始涣散。她ch0uch0u噎噎的,身t费了很大劲才忍住不扭动。
难受……疼……
每一秒都是地狱般的煎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十秒,也许是一个世纪。取样终于成功了,医生ch0u走了那根吓人的针管。
傅如一已经汗sh透了,浑身上下没了一丁点儿力气,她劲一松,昏了过去。
07.哥们
大哥说,会带我去动物园,我最喜欢老虎和鳄鱼,原来他都还记得。
这是在傅如一苏醒前,潜意识里飘着的话。甜蜜弥漫在x腔,她觉得幸福得不太真切。
醒来后的她过会儿才适应光线,将近一天没吃东西的她隐隐觉得肚子好饿。
她很快发觉自己好像换了一个病房,因为在病床旁不远的地方,多了扇可推开的窗户,虽然窗外挡了大树,光线还是要b之前那间光亮了几分。
她趴在床上,腰那的伤口敷着药贴了纱布,右手上在吊着盐水。
四肢还是处于su麻状态,她微微动了动手,五指蜷缩捏捏被子,发现依旧钝钝的,没有正常的知觉。
“goodafternoon,小胖胖~”常明非那个二货的声音突然从床边传来,傅如一被猛不丁地吓了跳,她抬了抬眼睑,就看到常明非那张yan光灿烂的脸。
“当当当~~~猜猜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常明非的双手藏在背后,表情神秘兮兮的,正贼贼地笑,就等着她好奇地问他究竟带了什么。
“咳、我大哥呢?”
没想到傅如一竟然不按牌理出牌,她兴致恹恹地转动眼球,却见房子里只有自己和一个叽叽喳喳的常明非,大哥已经不知所踪。
“他走了?”她瞬间就慌了,顾不得伤口痛,扭动着身t艰难地要爬起来,却被眼疾手快的常明非伸出一只手给压住了。
“没走呢没走!买衣服和吃的去了,叫我看着你。”常明非见她那鼻涕虫似的黏人样,颇有些烦闷。
去谁家大爷爷的!他在心里骂了句自创的脏话。难得他主动坐乡间巴士晃晃悠悠一个小时来医院看她,却这么不招她待见,哎,真受伤。
傅如一听到大哥只是去买东西了,悬着的心才落下去,她这才认真看向常明非,却见他摆着一副“本小爷并不高兴”的表情,脸拉得长长的,怨气十足。
她有些想笑,却又不敢大笑,怕扯到背上的伤口会疼。
“好啦,常明非大王,悄悄地问一句,您给小的带了什么好东西呀?”她瞧着坐在凳子上的常明非,后者一只手还紧紧藏着那给她带来的“好东西”不撒手。老家离市里不算远,但在十岁的小孩眼中,那是很漫长的距离。常明非居然这么哥们地跑来看自己,这对于恶名在外的他来说,已经是很稀罕了。傅如一很感动,便学着电视剧《西游记》里看过的台词来了一句。
傅如一这会儿脸上流溢出光彩,气se红润了许多。
常明非见了,才终于把握着东西的手伸出来,在她面前晃了晃,笑得颇为得意。
傅如一仔细看过去,发现那是两本封面花花绿绿的言情小说。
“你上回在班上被李老师没收的小说,是这两本吧?”常明非不动声se地瞅了眼她的表情,接着便神气叨叨的,有些像那电视上拿着宝葫芦的金角大王,拽拽地又道:“本大王为了讨你开心,跑了很多地方才买到的,不要太感动,你会陷进去无法自拔的。”
在傅如一的注视下,他先是得意洋洋地把下巴仰起一个幅度,接着便不太自在地将那两本书递了过来,她很识相地伸出那只没输ye的手,将书接过。
“哇,好奢侈啊,5块钱一本呢!”傅如一瞧了眼价格,咽了口口水,有些崇拜地望向常明非:“你这家伙,为什么一下子对我这么大方?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si小胖,你昨天吐了我一身,大爷我还没和你计较,今天我大老远一个人坐大巴过来看你,还给你带了你最ai看的言情小说,你居然还怀疑我的好意你这样会没有朋友的。”常明非愤愤地说,“你这就是那什么.以小人之心那什么来着,反正就是那个意思!”
“好嘛,谢谢你啦常明非大王。”傅如一在他面前难得那么温顺,近乎讨好地对他道:“我那两本是米彤借给我的,她说是盗版,很便宜,两本都只要3块钱你给我买这么贵的,又坐大巴来回,你这个月还有零花钱用吗?”
米彤是他俩共同的同学,她家开了个旧书店,专门借书给人看。米彤才五年级就戴了副厚厚的眼镜,因为她超级痴迷言情小说,校园的、古代的、都市等等题材的言情小说对她来说简直如数家珍,班上ai看小说的cha0流便是由她带起来的。
常明非挠了挠头,打肿脸撑胖子:“有阿,我家有钱啊,我妈今天知道我要来看你,还给了我一百呢!”
不过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百块其实已经挥霍得差不多了,因为他在十元店里还顺手给自己买了把玩具手枪。他爸妈虽然把他宠得像个二世祖,但因为顾忌他长蛀牙,一直是限制他的零花钱的,可他花钱又大手大脚,于是经常不够用,有时候花钱瘾犯了,还要跟土匪似地去同学那儿搜刮点油水。
关于常明非的黑历史,傅如一作为和他一同长大的邻居、同学和si对头,还是心知肚明的。不过鉴于今天的常明非那么够义气,那么可ai,她决定就做一回好人,不戳穿了。
傅如一从来不乱花钱,逢年过节时大哥都会给她包大红包,她全部放在存钱罐里收起来了。她这会儿心想,等下次常明非穷得叮当响的时候,自己可也得接济接济他,仗义一回。
哥们儿,就是要礼尚往来,互帮互助呀,是吧?
08.秘密
常明非握着自己买的那杆假枪,有模有样地扛在肩膀上,半眯着眼作s击状,在房间的墙壁上来回对准。过了半晌,他颇有些无趣地将视线落回床上的审如一,后者正趴在枕头上盯着言情小说读得津津有味。
“喂,真的有那么好看吗?”常明非凑过去,强刷一波存在感,“讲的是啥啊?”
“怎么说呢其实我有好些字不大认识,”傅如一的思绪正吹着粉红se泡泡,她实诚地吐吐舌头,接着便搜肠刮肚地组织语言,“讲的是这样的有一个nv生家里的房子因为地震倒塌了,她爸爸的朋友得知消息后,就热情地邀请他们搬到自己家去住,然后nv生惊喜地发现,爸爸朋友的儿子,居然就是自己在学校一直暗恋的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常明非对这种狗血剧情简直嗤之以鼻,他不以为然地伸手扯了扯傅如一散着的长发,扯着扯着,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来,便脱口而出,“傻小胖,我问你,为啥审言哥两年前要把你送回来读书啊?”
傅如一爸妈闹离婚时,傅审言刚高考结束没多久。他对照前年的分数线,估m0着自己能考上首都的名牌大学。可就是那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傅如一爸妈把年幼的她殴打一顿,丢到了家里,并且决绝而去,不管不顾。
傅审言从小吃的苦多,养成了少年老成的x子,当时他对这小叔和婶婶的残暴行径深感震惊和愤怒,再又看家里没有人可以照顾幼小的傅如一和年迈的nn,他思来想去后,还是选择了放弃出省。
填志愿的当天,他不顾班主任的极力反对,将第一志愿改成了本省的重点大学。
不久后,他便收到那学校土木工程专业的录取通知书。傅审言提前在学校附近找了房子和兼职,并把傅如一接了过去,给她申请到自己大学中的附小读书。
所以在小学四年级以前,常明非只有在寒暑假的时候才能短暂地见到傅如一,因为她都跟着审言哥呆在省会中心城市c城。
当他颇为失落地以为傅如一从此往后都要跟着审言哥在外定居时,八岁那年的初秋,审言哥竟然又一声不吭地将她送回了老家,并把她送进乡下的学校。
他现在都还记得,审言哥将她送到班上那天的场景:审言哥才迈开腿出去没几秒,傅如一便从教室里冲出去,从后头抱住审言哥的大腿,稀里哗啦地哇哇大哭。
那个样子,实在是,蠢、爆、了!
八岁的常明非当时就坐在第一组最后的窗户那儿,他不可置信地瞧着傅如一,这邻居家的baineng小胖墩儿。她扎了可ai的辫子,背着漂亮的小挎包,穿着粉se的公主裙,明明美得好似个洋娃娃,却偏偏黏糊糊地像个没断n的跟p虫,粘着审言哥不撒手,还不要形象地一个劲鬼嚎。
在班上一片刺耳的哄堂大笑中,作为傅如一的近邻兼同桌,常明非翻了翻白眼,露出一个万分嫌弃的表情,他真真觉得,好、丢、脸啊!
很明显,那个“没有断n”的傅如一,并没有意识到常明非这厮对自己的作弄之心,就是从那时那刻彻底生根发芽的。
常明非的发问倒是将傅如一从小说情节中拉回神智,她有会儿出神,很明显被傅如一给问倒了。
其实这两年,她也时常思考这个问题。
从小学一年级到三年级,她都是跟大哥住在c大旁的一个安置小区里。那房子是单间,只有一张床,她每天都和大哥睡,而且她习惯趴在他身上,像考拉一样,搂着他的脖子入眠。有时候大哥半夜起来上厕所,还得花好些劲把她哄下去。
他们在那个单间里住了三年,有许多美好的回忆,可是这一切都在八岁生日那天的深夜戛然而止。
大哥学校里的几个挚友知道他有个妹妹带在身边,一直好奇得很,那天起哄闹着也要给妹妹过生日,便自作主张地在饭店开了包厢,订了蛋糕,大哥拗不过,就把傅如一带了过去。
当天傅如一戴着生日的小熊帽子,如同某个国家的小公主一样,收下许许多多礼物,被那群哥哥们逗得咯吱咯吱笑。
大哥的挚友们情绪高涨,到后来不知道怎么地就喝起了酒,大哥盛情难却,也多喝了几杯。
晚上大哥抱她回去,叫她先去洗澡,他则带着酒气困乏地躺在床上,打算等她洗完再洗。谁知道等傅如一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先睡着了。傅如一不忍心叫他起来,便捏了毛巾,给他擦擦脸和手,自己也跟着睡了。
谁曾想,当天晚上,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大哥抱着她,尿床了。
这是一个秘密,一个只有自己和大哥知道的惊天大秘密。
09.吃醋
虚掩的病房门从外被推开,身材高大的男人单手提着几个满满的购物袋走进来。常明非第一时间回头看向来人,眼睛亮起来,他神采飞扬地邀功:“审言哥,我把小胖照顾得很好哦!”
“谢谢小非。”傅审言的视线朝向床上的傅如一,他罕见地咧嘴笑了笑。
傅审言将购物袋放向床头,把散着热气的粥摆好,又拎了串明h饱满的香蕉递给常明非。在常明非伸手接过那串有些重量的香蕉时,傅审言抬手自然地r0u了r0u常明非的脑袋,目光却是望向趴在床上的傅如一。
大哥进房的时候,傅如一便已急急地抬头。他久违的笑容就那样闯进她眼中,撞进她心里,撞得她眼眶一热,差点当场就掉下泪来。
梦中模模糊糊的幻影终于被大哥真实的身影所取代,她觉得特别满足。
真好啊!
傅审言对上她泛着水花的目光,以为是她哪里痛,便开口低低地问,“是腰上的伤口难受吗?”
傅如一轻轻摇了摇头。伤口敷了药,是有些微疼,不过b起针扎取样时的巨痛,这已经是小儿科了,她能忍。
“那应该是肚子饿了。”傅审言宠溺地笑了笑,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左手端起乘粥的碗,右手捏着勺子,舀了一小口枸杞红枣稀粥,对着吹了两下,朝她喂过去。
饿得前x贴后背的傅如一乖乖地张开嘴,眼睛眨也不眨地瞧着给她喂食的大哥,胃和心脏都变得暖暖的。
常明非已经完全被两人忽视掉。他剥着香蕉皮,习惯x地一截一截把香蕉的nengr0u掐断吃,再看着傅如一那满脸享受的傻样子,颇有些不爽地瘪了瘪嘴。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爽,反正就是不爽。
“审言哥,小胖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吗?”平日里喜欢的香蕉似乎也失去了本该有的美味,常明非将那串香蕉又放回了桌上,皱着眉问。
“出来了,是由于t内缺微量元素钾引起的四肢麻木,休养一段时间,补补钾就会好的。”
傅如一已经把一碗粥喝完,大哥说的这个缺什么东东听得她脑袋和四肢一样乱麻麻的,不过她根据大哥的语气猜测,应该是小问题。
“那就好。”常明非掏出口袋里的黑se诺基亚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那手机是他妈今早塞给他让他带着的,虽然常妈平时很注重培养儿子的x,常明非也不是头回来市里,不过让他一个娃娃自己出来,还是有些不大放心。
常明非站在病床边,又扯了根香蕉,三下五除二地剥皮,握着底端朝傅如一递过去,语气不太自然地道:“诺,小胖,快把这个啃掉,本大王要坐最后一趟车回家了。”
傅如一抬起眼睫,瞧见常明非那别扭的样子,心想他今天真是变了个人似的,便笑着张嘴,就着他递过来的姿势,咬掉一大口。
见她那么听话,常明非心情舒服了点,他笑眯眯地放下另外半截香蕉,傲娇地道:“好了,这个你自己吃,我走了。”
他转身去另外一张病床上拿自己的玩具枪,和傅审言打了声招呼,便打算出门。
“等等,”傅审言ch0u了张纸拭了拭傅如一沾着粥渍的嘴角,回头叫住正迈出去的常明非,“小非,待会儿你蒋璃姐姐要过来,正好可以顺路送你回去。”
常明非一听,瞬间喜笑颜开,“哇,真的吗?”
那他就不用徒步去汽车站等那趟又慢又弥漫着烟味的乡间巴士啦!
蒋璃姐真是幸运nv神!
常明非没有注意到,病床上的傅如一与他此时的反应截然相反。她刚将香蕉r0u嚼碎咽下去,唇齿间还是甜甜腻腻的滋味,可一听到那个名字,她心间不由自主地便漫上了苦。
蒋璃,大哥从小学到高中的同班同学,和大哥一样的能g,大哥高考那一届,村里只有两个人考上了重本,蒋璃姐便是那另一个。
现在蒋璃在读研,大哥毕业后便在镇上做生意,两人关系向来不错,村里的人都在传,他俩郎才nv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审言哥,你和蒋璃姐姐啥时候结婚呀?”常明非返回来,丢下抢,一pgu坐到了空的那张病床上,荡着两条腿,眼神波光粼粼,问得真切,“我可以像电视上一样,做你们红地毯上的撒花童子吗?”
傅如一这时候心里本来就苦,一听到常明非在念叨“结婚”、“红地毯”什么的,她又觉得酸酸涩涩,像是小时候把醋错当成了白开水,一口喝下去,真的好酸!
酸完后,她还觉得好气,她目光如火炬地瞪向常明非,后者被瞪得讪讪,无辜地眨了眨眼,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她,不过紧接着他又欣慰地想,小胖这家伙,气se终于好些了啊。
“不急。”傅审言瞧了眼趴在枕头上正气鼓鼓的傅如一,她的眼睛那么透明,什么也不掩藏,情绪都盛在那里,一览无遗。
他无奈地失声笑笑,起身收拾床头柜,弯腰将塑料盒丢进床下的垃圾桶,接着ch0u了张sh巾纸将手擦g净,才伸手去抚小姑娘绒黑的发。
他低声道,“还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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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敌意
蒋璃是五点多的时候到病房的。
她提了一盆向日葵和一个水果篮进来,温婉的脸上带着笑意。傅如一正侧着脸趴在床边,一眼便看见了她。
看到她脂粉未施的鹅蛋脸,细细白白的脖颈,她那像海藻一样披在肩上的波浪卷长发,得t的长裙,和脚上那双素白se的皮鞋。
她是那么gg净净,就像电视剧里走出来的公主。
看着看着,傅如一眼前甚至出现她和大哥幸福地走进婚姻殿堂,成为自己大嫂的场景。
她和大哥是多么的般配啊!
傅如一心里喃喃地道出这句话,可当她意识到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眼神又倏地一热,x口闷闷的,只觉自己有些呼x1不过来。
“一一,发什么呆呢?”蒋璃放下水果篮,装作没看到傅如的一异样表情,她摇了摇手里放着向日葵的透明袋子,笑得嫣然:“看,我给你带了你最ai的向日葵哦,是盆栽的,可以养很久。”
傅如一呆呆地望着那盆向日葵,那向日葵上似乎就闪现了蒋璃的脸。傅如一神se白了,心里有些不舒服,她没有说话。
“一一,和姐姐说谢谢。”傅审言接过那盆花,同时向傅如一示意。
这孩子,对其他人都很有礼貌,偏偏对蒋璃生出浓浓的敌意。这种敌意,似乎从她四岁生日那天,蒋璃第一次见到她,热情地张开怀抱要抱她的时候起,就衍生出来了。
傅审言试着开解她,她却不依不挠,态度不变。
蒋璃学的师范专业,现在边读研边在一所市里的示范初中教书。她对于傅如一的这种“恋兄”行为表示理解,毕竟从小缺乏父母关ai,一直活在兄长的保护伞下,如今见哥哥身边出现nvx,独占yu油然而生,自然会生出危机感,不轻易接纳她也情有可原。
蒋璃出生在一个颇为富裕的家庭,父母工作稳定,在市里买了几套房,待她又好。从才到大活得惬意安然的她,x格自信又大度,她对傅如一的遭遇生出一种悲悯,所以对傅如一那毫不掩饰的敌意,倒并不怎么往心里去。
尽管是有些尴尬,热脸贴冷pgu的事情有谁ai做?可一个小孩子而已,和她计较些什么呢?
这不是看轻了自己。
“谢谢蒋璃姐姐。”傅如一意识到自己的不礼貌,怕让大哥难堪,于是很努力地收拾情绪,假装真情实意地道了谢。
但凭良心说,其实她一点也不想看到眼前这个人。
“蒋璃姐,你也放暑假了吗?”这时常明非从旁边凑过来,热情地和蒋璃打招呼。
见到常明非,蒋璃漂亮jing致的脸上便露出了明媚的笑容,那是真心实意的笑。
“还没放呢,你们小学生的假是最长的,姐姐可羡慕你啦!”常明非这孩子很聪明,也挺招大人喜欢。蒋璃b常明非高小半个头,她微微弯腰,伸手捏了捏少年稚neng的脸,有些ai不释手地笑着道:“哎呀,小非又长高了,以后一定是学校篮球队的领军人物呢!”
“真的吗?”常明非这家伙最经不得夸,因为平常也没几个人夸他,学校的小孩子们迫于他的y威,表面上恭恭敬敬地喊着他“大王”、“非哥”,其实背地里都偷偷地骂他“法西斯”、“暴君”,不受伤是骗人的,但是他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恶行啊!
蒋璃姐是谁,是村里男nv老少教育小孩时最ai挂在嘴边的“别人家的孩子”,又漂亮又温柔,还有一双慧眼,每次见他都要真心实意地夸两句,这可不得把在别人心中恶贯满盈一无是处的常明非给嘚瑟si了!
是的吧!其实他常明非,也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啊,他是一匹千里马,只是没有遇到赏识他的伯乐而已啊!
“喂,常明非,你的口水流出来了,快擦擦吧!”傅如一实在看不下去他那p颠p颠的傻样,他今天辛辛苦苦树立起来的好形象很快在心里崩塌崩了,傅如一难掩嫌弃,咬了咬牙,真地只想让他赶紧滚蛋。
常明非一脸懵b地擦了擦其实并不存在的口水。
傅如一撇开眼,恨恨地挠了挠手下的被单,她心想,敌人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敌人,常明非,我以后才不要搭理你了!
11.天真
傅审言将蒋璃和常明非送下楼,回来时只见小人儿锁着眉,嘟着嘴儿,baineng的脸上带着几分稚气的惆怅。
日se西沉,光线像cha0水渐渐隐退,几缕微光从树间的罅隙坠进病房,蒙蒙一层金光洒落在她身上。
傅审言站在门边,就这样静静地盯着被子里的那团小姑娘,只觉得原本单调空洞的病房,如今也温馨了许多。
半晌他才过去坐下。本已昏昏yu睡的傅如一感应到他的气息,便微微挪着贴着往他腿前凑。她头发乱蓬蓬的,上午哭过的双眼还未消肿,娇娇软软的身t蜷在那儿可怜兮兮的,像只被遗弃的小兽。
“大哥”傅如一脑袋里乱乱的,堵堵的,她心里藏着事,憋不住,老半天才迟疑地开口。
“恩?”
“你喜欢蒋璃姐姐吗?”
傅审言愣了一会,久久地没有回应。半晌后,他垂下眼角,扭头轻声问她:“你喜欢吗?”
小姑娘颤颤地往他身上拱了拱,有句话在心里撞呀撞。她斟酌再三,郑重地道:
“不太喜欢。”
傅审言心里早就猜到答案,他不禁莞尔,手摩挲着她的发端,清俊的面容上泛起淡淡的光泽。
他不知怎么描述这会儿的心情。一会儿软绵绵的、轻飘飘的,像铺着棉絮,一会儿又沉甸甸的、热腾腾的,撑得他发涨。
小姑娘整个身心都依附于他,他的陪伴对她来说如同吃饭喝水一般自然,她惊慌且恐惧,害怕被丢下。而他,又何尝舍得?
然而小姑娘总有一天要长大,这些天真、朦胧地依恋,总要散去的。傅审言心想,自己会守护着她,直到她褪去青涩,遇到属于她的归宿和幸福。
至于自己喜欢,“喜欢”究竟是怎样的情感呢?
这些年来,他学会咬着牙吃苦,赤手空拳地打天下,忍着病痛熬过最绝望的时光。从初中到大学,身边有不少同学出双入对,或偷偷m0m0,或明目张胆。他对此的态度向来淡漠。
他也曾在自己书桌和包里见过些花花绿绿的信封,他匆匆一瞥,从不曾拆开。
青春的荷尔蒙,所谓的ai情,对于过早成熟的他来说,不过像空气一样虚无,没有人提醒他,他便也不会主动想起。
“大哥——”傅如一没听到想要的答案,她不依,执拗地昂着头,童声童气地问:“你要娶蒋璃姐姐嘛?”
“不娶,”傅审言回神,答得很g脆,“一一不喜欢,那就不娶。”
傅如一乌黑的眸里霎时间绽开霹雳的花火,小脑袋“咚”地一声撞进大哥的怀抱中,后背疼得她龇牙咧嘴,她却顾不得,小手缠上去紧紧地搂住他的腰,乐不可支到要飞起来。
“我家的大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哥!”傅如一傻呵呵地偷笑,心里喜滋滋的,只觉得考全校第一的喜悦大概也不过如此。
过了会儿,她又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大哥,那你什么时候会结婚呀?”
大哥成年了,总有一天要结婚的。一想到这个,她的开心就大大打了折扣。
她真想挖一个山洞,把大哥藏起来啊,谁也找不到,谁也不能抢走。
那样的话,大哥就完完全全只属于她一个人了。
傅审言哪知道小姑娘脑袋里装着这么多心思,他捞起她小心翼翼地贴在怀里,正为她刚刚娇蛮的冲撞而担心,怕她伤口会裂开。
他伸手掀开被单,检查伤口。
白se的纱布上没有染血的痕迹,傅审言放下心来,捏了捏她脸上的婴儿肥,温声道:
“等我家一一长大了,大哥再结婚。”
“那等我长大了可以嫁给大哥吗?”唇红齿白的小姑娘,仰着稚neng的脸庞,声音像风在吹拂花瓣。她的眼神水漾的清澈,里边盛满星空。
她的世界里,其他人,已经全部消失了。此时此刻,只剩下她的大哥一个人。
傅审言目光隐隐含笑,心被轻轻一扣。
“等到一一长大,说不定就嫌弃大哥了。”
“不会!不会不会!”这句话戳到了傅如一,她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要是那样我就是小狗!不,是小猪,会被屠夫杀掉!”
“好好好,”傅审言怕她再乱动,赶紧按住了她,哑声道,“再动大哥就要生气了。”
“大哥不准生气。”傅如一瞬间乖了,贴着他的x腹,果真不再动弹。
“恩,你乖我就不生气。”
“我乖,我肯定乖。”傅如一老老实实地保证。
空间静谧,他们俩都没有再说话。
许久后,傅如一忍不住动了动。
“大哥,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什么?”傅审言疑惑地抬眉。
“那个..”傅如一有些不好意思地蹭了蹭,悄悄地道,“你尿床的事情.”
傅审言脸se一下就僵住,脑袋里闪过碎片似的画面。
“没关系的啦,常明非和我都尿过床,大哥尿床也不丢脸哦。”傅如一伸手,小大人样的拍了拍他微倾的背部。
“.”傅审言回忆起那晚,喝醉酒后昏昏沉沉,神智不太清明。半睡半醒间,察觉身上压着个neng生生的人。滑溜的腿儿搁在他小腹上,他被烧了似的,冒了一身的薄汗。
再后来,有位妙龄少nv入了他的梦,模模糊糊看不清脸,他隐隐约约觉得莫名熟悉,m0过去,身下便在这时b0发着渐渐壮大。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儿突突一阵喷s,黏黏糊糊沾了一片。
他缓缓清醒,口g舌燥地睁眼,却见上方有双黑溜溜的眼睛,正懵懵懂懂地盯着他。
他一愣,下一秒几乎是逃也似地翻身坐起。他心惊地抬起掌,密密麻麻地捂住那双天真的眼睛。
至此,他才头回意识到,他的一一,以后也会变成nv人。
*捉虫
12.启蒙
天真的傅如一,是到许多年后的某天,才后知后觉,大哥为什么会在“尿床事件”后,狠心将她送回老家去的。
那会儿,她已经成为市一中的一名高二学生。
她在学习上向来懒懒散散的,不怎么上心,能考上市一中,还得益于大哥亲自出马,在她中考前的三个月,把她塞进无涯的学海里,囫囵地一顿“查漏补缺”。
那一百多天简直是她再也不愿意回想的噩梦。
大哥严肃起来真的是不讲情面,高冷到让她瑟瑟发抖。迫于长兄的压力,她顶着张不大情愿的苦瓜脸,每天早起晚睡,头悬梁锥刺gu地和一大摞试卷疯狂血战,日日累到垂si边缘。
中考完的那日下午,顶着一双熊猫眼的她在药店门口称了t重,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足足瘦了八斤!!
这爆炸新闻让成天喊她“小胖”的常明非惊得差点掉了下巴。
不过话说回来,也多亏那段时间的苦苦“煎熬”,才使得她原本拿不出手的可怜分数,蹭蹭蹭猛涨,最终岌岌可危地攀进了一中的大门。
一中,那可是c市百年老校,本省最牛的重点高中,大哥的母校啊!
傅如一现在都还记得,刚入学那天,她拖着行李箱迈进校园时,心中油然生出飘飘自豪感。
那是九月初的清晨,唯美得如梦似幻。
一中校园里,种了许多参天的古树,一半屹立在光影落不到的幽深中,一半沐浴在温煦的晨光里。娇小稚气的她还带着浅浅的慵懒,浅浅的涩。她站在教学楼旁的一颗松柏下,静静地仰头,乌黑柔顺的长发随后倾泻而下。她瞥见头顶点缀着繁枝茂叶的浅蓝天空,闻着脚底下似有似无的泥土清香,忍不住叹息。
她总觉得这样的美景一人静享,有些消瘦不起。
多珍贵啊,多奢侈啊。
而她接下来的青春时光,便打这儿起,开始了新的旅程。
傅如一在上高一时,傅审言便凭着过y的专业知识,考进了市里最好的建筑设计研究院。
听有亲戚在设计院工作的同学说,那里门槛极高,简直是千军万马挤独木桥,没什么裙带关系,要进去就像个奇迹。可傅审言就是那个奇迹,他在鞭策傅如一刷中考题时,闲来无事,陪着翻了阵子专业书,然后参加省考,居然就,考上了。
傅如一在生物课上撑着半边脑袋,听得头冒金星的时候忍不住地想,怎么都是傅家人,智商就差得如此悬殊呢,大哥咋就不能匀点儿智慧给自己呢。
她低头瞧了眼桌上被自己揪得皱巴巴的生物答卷,答卷中央那难看的“7”分就像把耀武扬威的大刀,差点要把她劈得四分五裂。
她颇为烦躁地从文具盒里捏出一把小刀片,埋头细细地朝那醒目的分数出手,直到那丑陋的分数被抠掉,中央留下一个对穿的黑洞,她才觉得痛快。
期中考试,傅如一考的全班倒数第五。这个成绩,在预料之中,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她的心思都不在学习身上嘛。
班上现在都是凭分数高低选座位,她这分数没啥选择的权利,只得被毫不留情地挤到了最后一排。
她算是最后一排的土着居民,来来去去无非就是在两个角落间位移。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她换了新同桌。这位同桌,名叫胡菲,是前一周转来的美术特长生。
此胡菲,是个奇nv子。她人生第一大嗜好便是画人t素描,而且对象全部是俊男,而且是光溜溜的那种。
咳咳咳。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这个嗜好对大部分思想传统的高中生来说,是惊为天人的。
可偏偏,胡菲人生的第二大ai好,就是给别人欣赏自己的画,并顺带科普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惊人信息。
这个“别人”倒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行,胡菲还挺看重眼缘,在这班上,她最喜欢的就是没啥心眼的傅如一。
所以几个月后,躺在自家大哥身下yu生yusi的小姑娘,迎着他强悍的耸动而不住jiaochuan之际,一个想法撞进她有些混沌的神智里:
说起来,胡菲算是我的x启蒙导师了。
13.独占
星期六的下午,对傅如一来说,是一周中最难熬的一个下午。要怎么来具t形容那种度秒如年的感觉呢?
就像七岁生日那天,nn生病了躺在床上昏睡,没人管的她饿得前x贴后背,啜泣着从床铺中爬起,一步一顿地自个儿到檐下的灶那儿生火煮粥。
小小个的她穿着nn宽大的背心,蹲成半点大的一团,一次又一次地生火,又看着微弱的火苗,在b她还要庞大的菜锅下,一点点的熄灭。
她被呛得快七窍生烟时,柴禾才算是有了燃的yuwang,缓缓地、滋滋滋地,烧了起来。
她饥肠辘辘地一pgu坐在灶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着大蒲扇si命扇火,才将粥成功熬熟。
待她小心翼翼地盛着一碗绿豆粥往nn房里送时,猝不及防地撞见正闲得发慌,来屋里找她玩的常明非。
对方站在入门那儿,恰巧看到这头穿着松松垮垮的背心,熏得b包公还要黑的傅如一。
那时,常明非的表情可谓是丰富得像一出大戏。
他先是目瞪口呆,紧接着,身t蜷缩着弓下去,右手缓缓抬起指向她,不可遏制地抖了起来。
过了半会儿,傅如一才意识到他是在笑。
他笑到捶墙、笑到跺脚、笑到岔气、笑到ch0u搐流泪.
傅如一的肚子还在叽里咕噜地唱着歌,她惶惶地瞅着常明非的反应,呆愣了一瞬,再是低头审视自己辛辛苦苦一上午熬出来的粥——明明是绿豆粥,上方却浮着难看的焦黑se。
她想起大哥做过的绿豆粥,那是世界上最好看也最好吃的绿豆粥。
而她,这做的是什么呀
她心里顿时涌出来各种复杂的情绪,委屈的、惆怅的、羞愧的..她被那些情绪击中,鼻子倏地一酸,她便端着大碗,可怜兮兮地张嘴哇哇大哭出来
大哥呜呜呜.你快回来..呜呜.常明非这王八蛋欺负我.还有,我好想喝你熬的绿豆粥呜呜呜
往事真是不堪回首。
就在傅如一撑着脑袋叹着气,日常神游之际,同桌胡菲用胳膊肘推了推,将一个粉neng的笔记本推到她桌上,
“好烦哦`还有两节课才放学[附加一个手绘的哭唧唧表情包]。傻一,表情那么苦大仇深,在想啥呢?”
傅如一收回遥远的神智,双眼无神地望了眼讲台上正讲得眉飞se舞的物理老师,再悄m0m0地低头,搓了把脸,握笔认真回复同桌的提问。
“上李老师的课就像在熬绿豆粥[黑线表情包].有木有..”
“再熬一节就放学啦,终于可以休息半天,太爽了![转圈圈]”
市一中是出了名的抓得严,一年四季都很少有假。这儿唯一的优良传统,就是每周六晚上不用上自习,周日上午休息半天。
“真bang,真bang!开心到飞起!”傅如一想想接下来的假期,小心肝就激动得不可自抑。虽然时间短暂,但她超级珍惜,因为..因为又可以看到她最亲最ai的大哥啦
“.傻一,我要拜托你一件事。[兴奋脸,兴奋脸]”
“什么事?”傅如一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妙。
“帮我给你家帅大哥拍几张正面全身照好不好每次他来接你都走得好快,我都来不及偷拍.我这次画像的主角想定他,嘤嘤嘤,拜托拜托,可以吗?”
“不行!!!!!!!!!!!!!!!!!!!!!!!!!当然不行!!!!!!!!!!!!!!!!!!!!!!!!!!!!!!”打感叹号的黑笔把粉nengneng的纸张都戳出了几个洞,可想而知笔的主人那行字写得有多么用力。
傅如一一副“门都没有!”的剽悍表情,怒怒地将笔记本推了回去,然后将脑袋偏向一边,不打算再回复se兮兮的胡菲了。
胡菲深藏诸多奇葩嗜好,作为她si党的傅如一,每日耳濡目染,倒见怪不怪。此刻,她深知胡菲要自家大哥全身照有什么邪恶的用途
大哥的lu0t,怎么可以给别人看到.
光想想她就觉得不舒服..
任谁都可以,就是她家大哥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哎呦,小气鬼,知道你不肯啦,逗逗你嘛!以后我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抱歉嘛~”胡菲一见她那副“心肝宝贝谁也不能让”的小样,居然生出一种“原来小白兔也是会跳墙”的错觉。
果然,这位大哥对傅如一来说,是超级超级重要的。
傅如一状似无意地瞅了瞅笔记本上各种跪地的萌图,还是佯装不愿搭理她,换了只手撑着脑袋瓜,决定让她吃闭门羹。
“好一一,我错了嘛,我错了.”胡菲焦急地翻了页纸,画了满满一页的狗子,有b熊、柯基、泰迪、博美狗子们纷纷跪地,双手合十,继续可怜兮兮的道歉。
傅如一这才转过脸来,低头默默写道:“好诺,原谅你咯,下不为例。”
“我就知道一一最好了!”胡菲见她不再生气,便喜笑颜开。半晌,她又在笔记本上写了什么,不声不响地推了过去。
傅如一低头一看——
“常明非的可以么?”
退而求其次,隔壁班的常明非,在身材和长相方面,也是数一数二的拉风啊!!
傅如一的脑海中,此时迅速闪过常明非站在门口,指着她笑得快p滚尿流的画面,她微愠,提笔爽快地落下几个英文单词:
yes,ican!
14.雨天
天空中乌云在聚集。最后一节课的上课铃声响起来前,一个响雷划开天际,霹雳的一道惊得好些胆小的nv生“哇哇”地叫。
糟糕,快要下雨啦。
她望着天空,想起儿时下雨的日子,大哥抱着她,温声对她说的话。
“冬雪秋雨,夏日春风,都是大自然送给我们的礼物。”
心里突然就变得温柔起来。
傅如一微微推开些窗,手掌心朝上从窗缝伸出去,感受到疾风骤雨的气息。
她坐的位置靠校门那边的角落,朝透明的玻璃往外眺望,能远远瞧见校园外的柏油马路,高大的梧桐树,灰白的居民楼,以及川流不息的各se车辆。
一切都被染成了天青se。
当地理老师喊“上课”时,当班长恹恹的叫“起立”时,当一众同学蠢蠢yu动地喊“老师好”时,她的心,早就飞出了教室。
她在想念一个人,一个已经分别一周的人。
当她木木地翻开地理课本,见年过半百的老教师背对过去,熟练地在黑板上画某省的轮廓图时,她的眼前出现的是傅审言的眉,他的眼。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光,熠熠生辉到可以点亮整片夜空。
啪嗒,啪嗒。
玻璃窗上很快响起被雨点敲击的声音,敲得她有些魂不守舍。
大哥如今在哪一块地理位置上,是在多少经度、多少纬度,朝她缓缓走来呢?雨这么大,他会不会被淋着呢?
大哥。
耳边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她的朗朗乾坤,她的四海八荒,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景,和一片少nv的惆怅。
她走到一楼拐角,才从书包里掏出手机开机。
屏幕亮起,一条短信跳出,她急急点开。
“一一,在教学楼大厅等我。堵车,我尽快到。”
啊啊啊!
甜蜜的味道瞬间钻到心口去,她双手握着手机,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被欣喜的情绪淹没。
要si了,要si了!
“喂,傅小胖!”
就在傅如一兴奋得要旋转跳跃的当口,拐角处突然走出来个人,高出她小半截的一个身影挡在她前头,落下一片y影,吓她一大跳。
来者何人?傅如一仰头。
对方正抿唇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一副“生人勿近,我不开心”的面瘫样。
这可不就是y魂不散的常明非?
单肩包被他随意地搭在肩膀上,一中保守的长款天蓝校服随意敞半开,露出里边纯白的t恤。班上男生穿着老土至极的校服,到他身上竟呈现出几分不拘别致,令人眼前一亮。
仔细瞅瞅,这家伙五官倒也的确不算难看。但是被评为“一中校草”,好像有点名过其实了吧?
还有,这家伙,没事长那么高做什么?明明是同辈,每次看他都要仰头,真的好辛苦啊!
“你g吗挡着我?”傅如一暗自腹诽完后,颇有些莫名其妙地瞪向他。
常明非听到这句后,脸se就更难看了。
“今天早上在食堂,我怎么和你说的?”
“啊?”傅如一瞅瞅常明非臭臭的表情,再瞄了眼走廊外越下越大的雨,开始认真回忆对方究竟和自己说过什么。
一阵风吹过,只穿了夏款校服的她打了个寒颤,手臂上冒起j皮疙瘩。她眯眼,微微张了张嘴——
常明非挑挑眉,以为她终于想起来,她却突然朝旁边转身弯腰——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常明非的脸已经全黑了。
“什么?”她冷得双手直搓,接着双臂合十搭在x前。冰凉的冷空气冻得她鼻头发红,她无辜地敛眉,不耐烦地问,“你说啊,我不记得了啊。”
“你是鱼吗?”常明非显然怒了,伸手就在她额上给了个弹指,“记忆只有七秒是不是?!”
“好痛!”
傅如一受了一记,瞬间就炸毛了,也不顾旁边有离校的师生来来往往,她跺着脚对着眼前高半个头的常明非大吼,“该si的常明非!我要杀了你!”
“来啊来啊,你个小短腿!”
常明非的心情霎时y转晴,他反应极快地转个身,旋即就跑出老远。
他还乐不可支地朝这边恼羞成怒的傅如一做了个鬼脸。
傅如一差点没气晕过去。
等她追着常明非在sh哒哒的风雨走廊中绕了三圈后,脸颊酡红、汗如雨下的她终于败下阵来。
她jing疲力竭地抱着一根柱子闭眼大口喘气,肚子一阵一阵的ch0u痛。
她想起来了。
早上晨跑完后去食堂排队嗦粉,常明非就站在后头,暴力地扯住她的头发,“命令”她,要她放学时去他班上找他,同他一起回家来着。
靠之!
跑掉半条命的傅如一边擦着额头上不停冒出的汗,边歇斯底里地在心里呐喊:
你是我的谁?谁特么要和你回家,阿西吧——你、给、我、去、si!
立刻!马上!
*今天也是没有r0u的一天我反省
对了,大家是b较喜欢如兄如父的大哥多一点,还是调皮青春的常明非多一点儿?
今天520,祝大家幸福美满,长长久久。
15.争锋
教学楼外还在吹着斜斜的风,铺天盖地的下着雨。
这场闹剧最后还是以常明非投降告终。
“我就是看你那小身板抖得让人看不过去,所以才好心带你跑上几圈,”常明非慢条斯理地从书包中掏出了三本市面上人气极高的连载言情小说,慢悠悠地靠近,单手递给她,“诺,拿去,别生气了。”
又是这招!
常明非每次得罪她后,就是给她买言情小说赎罪。
套路!
“哼!”傅如一对此嗤之以鼻,她捂着ch0u痛感渐渐淡去的肚子,转身就朝教学楼大厅走,不再搭理他。
“不要啊?”
常明非云淡风轻地在背后问了句,然后随意ch0u出其中一本,就朝前头一抛——
“啪!”
傅如一顿住,便见到那本她最近日思夜想,但还没来得及去买的某青春疼痛校园小说续集,正以抛物线的姿势,“咻”的一下从脑袋上飞过,稳稳shej1n了前方那个不远处的垃圾桶。
……
傅如一目瞪口呆地回头,朝向常明非那张欠ch0u的脸,冷冷地责问:“谁给你的狗胆?”
“你不是不要吗?”常明非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垫了垫手中另外两本,好像还没丢够瘾。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不要了啊,你个蠢蛋!我要!快去捡!”傅如一差点破口大骂。
常明非见状,才心满意足地耸耸肩,大摇大摆地从她身边经过,嘚瑟地道:“好吧,既然你诚心诚意地乞求我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成全你吧。”
常明非还真的就撸起袖子,弯腰打算去捡了。
傅如一觉得不可思议,毕竟据她所知,这家伙有很严重的洁癖。去垃圾桶里捡一本书,这是那二世祖能g得出来的事情吗?
先留个纪念再说。
她猛地就掏出手机,飞速解锁摁进摄像头,对着垃圾桶旁的常明非就是一顿十连拍。
常明非这时却皱着眉回过头,淡淡地道:“捡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
“帮我彻底打发林多多。”
傅如一沉默。她当然知道常明非口中的“林多多”是谁。
那是校长的独生nv,也读高二,在常明非隔壁的1班。
这林多多,不知是不是鬼迷心窍了,从高一下学期开始追常明非,追得人尽皆知。
常明非却认为这是“sao扰”,烦不胜烦。
“林多多吧,家里头经济基础也扎实,对你又一片赤诚,要不你就试着和她交往一下嘛。”这番话傅如一说得格外语重心长,老母亲似的循循善诱。
“帮不帮?”常明非嘴角ch0u了ch0u,懒得废话的捏起另外一本封面唯美的小说,高高举起到垃圾桶上空,就要往下丢。
“好好好!我帮!”傅如一拿他没辙,气急败坏地将书抢了过来贴到怀里,无奈地道,“谁让你是我兄弟呢!”
“那就明天上午九点,小区门口见,一起去王府井看电影。”
傅如一眨了眨眼,心想这是要闹哪样。
“具t怎么做,到时候和你说。”常明非说罢,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接着一手搭在她肩膀上,掏出伞撑开,拽着她就朝雨里走。
“喂!”傅如一觉得不对劲,想回头,脑袋却被常明非圈在臂弯里,挣脱不开,于是只得在他半推半就下前行。
“书呢?你不捡了吗?”傅如一还惦记着那本书。
“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小叫花子。”
“那——那本书怎么办?”
“不纠结,下周再给你买十本。”伞下的常明非身材颀长,为了配合她的步伐,特意放慢了脚步。
搭在nv孩肩上的手,触到的一片清凉的肌肤,白bainengneng软软。
心早有所属的他轻轻喟叹一声,感觉自己像是在抚m0一只小n猫,心里跟着暖烘烘的。
可惜这只小猫还是那样的懵懂,不知晓自己的心意。
“那倒是不要这么多”傅如一很明显被“诱惑”给收服了,声音弱了下去,“不过作为兄弟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她,还是要好好说,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别让人家太伤心.”
从教学楼去校门口,要经过一条长长的斜坡的马路。
此时雨滴坠落地面,一波一波地朝外翻溅。
常明非视线不知落向哪儿,良久他才轻声说了一句,语气是不同以往的吊儿郎当。
“我可不要和你当兄弟。”
“啊?”
雨下得大,他声音又放得低,傅如一没听太清。
她抬头,本要去看他,眼角余光却瞥到越来越近的校门口那儿,站着一道异常熟悉的黑se身影。
“大哥!”
怀里的小猫一个激灵,浑身的血都热了。她倏地挣扎起来,想也不想地弯腰矮身,从他的怀抱里逃出去,义无反顾地奔向那道心心念念的身影。
常明非搂了一路,还有些不习惯瞬间空荡荡的手心。
他的目光恍惚地追随傅如一而去,便见一身墨se西装的傅审言,静静立在校门处,后者身姿若松,沉俊的眉目凉薄,辨不出喜怒。
争锋相对。
常明非察觉到周遭若有似无的低气压,一时间有些闷,竟忘了要主动和傅审言打招呼。
傅如一很快跑到她的大哥身边,揪住他的一只衣袖角,咧嘴笑得春光明媚,欢天喜地地黏上去。
“小傻子。”傅审言拂去她头发上沾的水珠,颇为清冷的目光望向常明非,点头朝他示意,接着自然地揽住傅如一。
傅如一很快便将脑袋依偎进他怀中。
傅审言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头,g唇微微笑道:
“回家。”
16.叹息
常明非家的司机王叔早在学校外等着他,他面无表情地从侧门出去,一言不发地上了车,表情尽显落寞。
透过车窗,他瞧见自己心尖上的小姑娘,喜滋滋地钻进前头不远处的一辆黑se宾利。
她的脸红扑扑地,整个人幸福到明晃晃,如果不是太熟悉她的家庭环境,他想他大概会误以为她坐上的,并非兄长的车,而是她心上人的。
他很懊恼,懊恼她在自己跟前,从不曾这样娇羞过,这令他很不是滋味。
随后,他又庆幸,庆幸傅审言与她只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即使如今关系再亲再密,往后也是要各有家庭的。
车子发动,他开了些车窗,风雨鱼贯而入,不留情地打到他眼睫上、脸上,他却浑然不知、毫不在意。
他直直望着前头远去的那辆宾利,在心里暗暗做了决定:
明天,就明天,该让这个不开窍的笨蛋,明白我的心意了。
傅审言大三实习时便收到了一家国内数一数二的建筑公司的offer,正在他准备北上时,接到禁毒所那边的消息——他年迈多病的父亲突然中风
行动不便的nn在电话里泣不成声,年纪尚小的傅如一则在旁边跟着啼哭,他听着那细细的啼哭声顿时心烦意乱,挂断电话后便婉拒了那家还算心仪的公司,放弃北上,回到镇上老家,做起生意,并同时照料父亲和家里的一老一小。
直到前年,nn和父亲相继去世,给他们安排完后事,他这才带着傅如一回到市里,拿着这些年存下来的积蓄,重新开始。
大概是否极泰来,这几年的房价涨得飞快,他当初投在房地产项目上的收益都涨了几番,算是风生水起。去年又考进研究院,从事建筑结构设计研究。他资质出众,工资在同行内遥遥领先,但b起他的投资收益来说,还是微不足道。好在这一领域是他所感兴趣的,他乐在其中。
他的学习能力极强,在跟着研究院几位泰斗潜心学习一阵后,如今处理研究上的小事大事皆是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这些年里,大哥所承受的苦和他的隐忍、他的奋斗史,傅如一其实只知道极少的一部分,可就仅仅这极少的一部分,也够傅如一崇拜到si去活来了。
她的大哥,是这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从小到大,她从不曾怀疑这一点。
坐在副驾驶上,她时不时偷瞄自家大哥棱角分明的侧脸,毫不掩饰骄傲的目光。
大哥是她的英雄,她的信仰,甚至是她的整个宇宙。他是那么优秀,所有苦难的怪兽见了他,都会不攻自破。
这段话,她曾写在了期中考试的作文里。
当看到那作文标题是《我最崇拜的一个人》时,她脑袋里冒出来的人,就是大哥。
不,其实远不止这些。
实际上,从小大到,只要是写人的作文,她都会七扯八扯地写到她的大哥身上去。
此刻,大哥坐在驾驶座上,认真地开着车。他的西装外套外套,披在自己的身上。
她闻着淡淡的薄荷香,仿佛就闻到了山的味道、海的味道。她觉得喜不自胜。
她就这样静静地望着他的侧脸,听着时间流淌而过,心里觉得,在车里如此消磨一整天,她也丝毫不觉得无聊,不觉得浪费。
把这车开到天荒地老吧,那是最好。
甚至哪怕这个城市瞬间颠倒,她也不害怕不退缩。
只要大哥在她身边,什么都好。
也许她快要疯了,快要成魔。
她的ai一直在涨、一直在涨,很快就要满到溢出来了。
为什么你是我的大哥?
这个想法跳出来的时候,她异常柔软的心开始隐隐地痛。
静谧的车厢里,她见窗外的雨倾盆而下,她心里亦sh漉漉一片汪洋。
如果我不是你的妹妹该有多好。
她悄悄叹息。
如果你只是傅审言。
我只是傅如一。
.
我能够ai你吗?
17.偷吻
雨刷在有节奏地左右摇摆,将撞击过来的雨点甩出去,甩得粉身碎骨。
傅如一注视着那连绵不绝的雨,痴痴地发着呆。
如果我的ai让大哥知道,我的下场,是不是就如同这雨滴?
被抛弃、被厌恶,从此四海为家,颠沛流离。
没了大哥,她将失去魂魄,无枝可依。
车流缓缓停下,傅审言侧头看向她。
大哥太过睿智,那双眼又过分深邃,满腹情cha0的傅如一连忙别开眼,收敛心神,如同以往的每一次,将汹涌的感情迅速埋藏。
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藏多久。
她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了。
“一一。”
大哥先开口打破沉寂,傅如一楞了楞,等他说。
大概是太早洞悉人情冷暖、世间百态,傅审言的风骨历练得异常坚韧,愈是成熟,五官轮廓愈是深刻。不认识他的人,总觉得他如冰海雪源,拒人于千里之外。
哪怕是和他同处一室,最亲近的傅如一,对他,也是深深敬畏的。
“再过段时间,就是你的15岁生日了,”傅审言伸出手,ai怜地r0u了r0u她的脑袋瓜,“想要什么礼物?”
“嗯我再想想。”脑袋变得轻飘飘的,傅如一手指无意识地扯扯西装外套,心脏里偷偷跑进一只小鸟,在扑通扑通。
“好。”傅审言的嗓音醇厚低沉,格外地动人。
他想起在校门口看到的那一幕,高大青春的男孩,将她搂在怀中,满脸欣喜和宠溺。
他皱皱眉。
车子发动前,他难得试探着问:“我的一一长成大姑娘了,在学校里,是不是有男生来献殷勤?”
“没有”傅如一下意识就摇头,不好意思地脸红道,“我成绩不好,长得又普通,不是男生喜欢的那种类型”
“不准妄自菲薄。”傅审言将方向盘打个弯,正se道,“一一是我们傅家的小公主。”
傅如一瞬间噤声,眼眶差点就sh了。
从小大到,也只有傅审言,把她当公主啊。
自己省吃俭用,也坚持要给她吃好的,穿好的。从不让她c心钱的问题,只要她开口说喜欢,他都会想方设法的买来。
想想心就酸酸涩涩的。
大哥说她好,那她大概就是好的吧,至于其他男孩喜不喜欢她这样的事情,她并不会往心里去。
当你见过银河,星子就成了点缀。她独ai绚烂缥缈的银河,如今,有或者没有那一两颗星,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回到大哥和她的家,满室温情扑面而来。
“一一,去泡个热水澡,刚刚你淋了雨,以防感冒。”
“哦!”
傅如一乖乖应了声,弯腰从玄关鞋柜拎出自己的拖鞋,套上就往自己的卧室奔。
这套房是四室两厅,两间主卧,一间书房,一间客房。
傅如一住的那间主卧朝yan,装潢主打少nv的粉红se。
傅审言的房间朝y,屋里则是经典的黑灰se。
傅如一将自己的书包放到书桌上,就拿着睡衣进浴室洗澡。
等她洗完走到客厅,闻见满室的饭菜香。
她步伐轻盈,眉目含笑地朝厨房走,见大哥已换了宽松的家居服,在g净整洁的厨房里忙活。
“大哥,我来帮忙!”她讨好地上去拿刀打算切辣椒。
傅审言却拒绝,“乖乖等着吃,到外边玩去。”
“哦!”
傅如一怕帮倒忙,点头,悠闲地转身出去。
自己卧室里有一个大书柜,上边的书大部分是绘本和漫画,还有言情小说,和全套国学名着。
不过后者她是翻都没翻过,半点兴趣也无。
她掏出自己书包里常明非给的言情小说,把包装撕了,随手翻开第一本的扉页,上边蹦出来的一句话,突然地就刺痛了她的眼——
“多幸运,我喜欢的人恰巧也喜欢我,这就是世界第九大奇迹。”
半夜醒来,她犯渴,起床轻手轻脚地去厨房,却见书房的灯亮着。
她探头朝里看,见暖se的灯光下,大哥宽厚的背,和他闭眼趴在桃木桌上的侧脸。
她的心跳一下子就加速,热烈地叫嚣。
冥冥之中有一根线在牵引,她走过去。
大哥手边放了几部很厚的建筑专业书,有本纸张偏旧的线装书摊开在旁,是《礼记·大学》。
翻开的那一页,有一行小字被黑se钢笔画了着重号。
“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
她盯着大哥的脸部线条,盯着他微抿的薄唇,心里反复念着这句话,光与影交错间,她如喝醉般神智朦胧。
她知道那话是什么意思,凡事要实践,切忌空谈空想,实践才能出真知。
啊,好几科老师都讲过的,她记得的。
那大哥的唇究竟是什么味道的呢?
草莓味的吗?薄荷味的?还是
她咬咬唇,发了昏,意乱情迷地一点点朝他靠近,直到.
温热的唇碰上他的,她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理智提醒她,危险,快松开,快撤离。
本能却让身t停住。
两唇相接处在微微颤动。
恰在这一秒。
傅审言睁开了眼睛。
*下班后,疲惫不堪。连更两章,求亲亲,求抱抱,求举高高。
18.坦白
那双眼的主人,面容沉俊。
唇上濡sh的触感,和少nv那盛满ai恋的双眼毫无防备地袭来。
他墨描般的浓眉微拧,双眸幽黑,衬得窗外的夜,更深了几分。
此时此刻,世界如同si寂的旷野,傅如一耳畔只剩下“怦怦”地心跳声,锣鼓似的,震得她快要破碎。
ai到尽头,覆水难收。手在抖,可她却生了惊人的胆量,没有退缩。
傅审言坐起身,几缕碎发落下,垂到额前。他静静的瞧着她,脸上没有情绪。
她又惊又慌,失措地sisi闭上眼。也不只从哪儿来的勇气,她大无畏地搂上他的脖子,竟伸出点点柔软的舌,一鼓作气地朝他t1an去
温凉的触感提醒她,这一切,是真真切切地发生了
脑海中一些将忘未忘的片段被什么拽了出来
八岁那年,大哥醉酒的那晚,她趴在他身上熟睡,半夜里被沉重的喘息声闹醒。
她隐隐约约感受到有个奇怪的东西,蹭着她的腿儿一点点涨大,而身下大哥的脸庞,在昏暗的光线中透出不正常的cha0红,他喉咙中发出断断续续又低哑的声音
他在说什么?傅如一听不清。大腿处那物yy的,还在戳着她一下下跳动,她吓得不轻,适应了会儿才探出小手去碰。
大哥的内k不知道什么时候褪下去了。小腹处杵着一根粗长的棍状物,热烫烫的在蠕动,她小心翼翼地捉住,像是遇着什么稀罕物,轻轻扯了扯.
接着,便有sh哒哒的东西一gu一gu地s出来,喷在她neng生生的手掌心中。
滑溜溜的yet,好多好多。
浓浓的麝香味迅速弥漫开,她的喉咙开始发热,脸也泛红,她的身t变得奇怪。
她握着那一手的yet,愣愣的,傻傻的,擦也不是,丢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
后来她看了胡菲的画,旁击侧敲地问“见多识广”的她,正常的成年男人在那样的情况下,是在尿床吗?
胡菲一本正经地给她科普:不,那不是尿床,那叫sjing。因为他在做春梦,想要和自己喜欢的nv人za。
胡菲这番直白的话把未经人事的她羞得面红耳赤。她细细回想,回想大哥当时躲闪的表情,和他第二天就把她送回老家的举动,她自欺欺人地想,大哥,梦见的会不会是自己
就她而言,从懂事起,每次做到脸红心跳的梦,那梦中伏在自己身上的人,都只有大哥。
那时被胡菲撺掇着看chenren片,半夜窝在遮得严严实实的宿舍床上,拿被子套着脑袋,戴上耳机,将屏幕亮度调到最低,偷偷m0m0盯着ch11u0的男人和x感的nv人在各个场景中r0u搏。
身上的温度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升高,汗水淋漓,那每一分、每一秒,她想到的,都是大哥,只有大哥。
..
心里的滔天的yuwang和ai如同脱笼的野兽,横冲直撞。
她已分不清虚实,依仗着本能,不计后果地抬腿坐到大哥身上去,唇紧紧覆住他的,毫无章法地吻了起来。
不要拒绝我,求求你。
她在心里无声的呐喊,只觉得自己站在无所依托的悬崖边,身下是万丈深渊,如果大哥不伸出手来,她便要跳下去,从此往后,万劫不复。
十秒,或者更短.
小小的唇突然被男人hanzhu,狠狠地咬了一口。
嘶.
她痛得猛睁开眼。
她的双手就牢牢圈在男人的脖子上,身下坐着的,是男人的大腿根部。
她穿着条粉se棉质超短睡k,隔着薄薄的面料,t0ngbu下有发y的热源渐渐凸出来,戳着她腿缝。
那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腾腾燃烧的热倏地蔓延到四肢百骸,她被点燃般,红了脸——
大哥、大哥他——
对我,是不是也有那样的感觉?
唇舌溢出鲜血,她不放在心上,鼓起勇气望向近在咫尺的他,要一个答案。
傅审言眼神幽黑,里边似乎藏了一千双眼睛,让她畏惧、胆寒。
他手没有碰她,咬她是在抗拒,他、究竟是如何想的.
她太怕被拒绝,可她还是选择说出口……
“.大哥,我..喜欢你喜欢、很喜欢.”
猜不透大哥对自己的感情,她只能如献祭的nv孩,颤抖地捧着自己心脏,不管不顾地告了白。
那是她埋藏在深山冰雪中,好些年的情感,深入骨髓的喜欢。
.
傅审言深深地注视着她,眼眸里倒映着她的影子。
“确定?”
他低哑地开口,声音清凉的,如同夏日夜晚,穿堂的风。
“确定好喜欢再不说出来就快要si掉了.”
她瘪着嘴,回得断断续续,带着哭腔。
其实早已不仅仅是喜欢。这种秘而不宣的情感憋了太久,如今一gu脑儿地涌了出来。
涩涩的酸酸的复杂滋味如海浪拍过来,咸咸的泪便被激起,直直从眼眶中坠落下去。
这一天还是来了。
他终是伸手扶住她的腰,微叹口气,神se复杂地问:“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还是nv人和男人之间的喜欢?”
“nv人对男人的.”她一字一句回答得认真,心里却慌得空落落的。
泛lan的眼泪疯狂地掉,她仰着泪流满面的脸绝望地看向他,视si如归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恶恶心?”
nv生殷红的唇在颤抖,沾着的血迹也在哆嗦。
“傻子。”傅审言伸出拇指,疼惜地拂去她唇上的血渍,低头用额触碰上她的。
“既然确定了,可就不能更改”他轻笑一声,眸光熠熠生辉,耀眼得让近在咫尺的她瞬间失了魂。
紧接着,他的手覆住她的,握住抬起置于自己x口。
傅如一呆愣愣的,跟随着他的动作,连眼睛都忘记要眨。
他迎着她纯挚的目光,一字一顿地开口:“就算后悔,我也不会再放手。”
傅如一呼x1一窒,脑袋里有绚烂的烟花炸开,轰轰作响。
愁绪一扫而空,喜悦来得不太真切,她睁大眼,不可置信地、嗫嗫嚅嚅地问:“真真的吗?”
傅审言却不回答,扶着她腰的手发力,将她紧紧摁入怀中。
身下那物烫得惊人,雄赳赳气昂昂似要冲锋。
“害怕吗?”他声音渐浓,沾了yu。
“不不害怕.”终于梦想成真的小姑娘此刻还踩在云端,她将红透的脸埋进他的x膛,听着他如雷的心跳声,恍恍惚惚道,“都可以的.”
大哥笑着m0m0她的头,沉声道,“今晚不成”
怀中的nv孩娇羞的露出半边脸,轻轻地哼了声。
“家里没安全套.”傅审言亲亲她眼睛,心里满是水磨的温柔,“等明天”
七年我都等了,这一天,又如何等不得?
小家伙,真好。
谢谢你,也喜欢我。
19.Y念
大哥也喜欢她
就像自己喜欢他一样.
天呐,感觉像是在做梦。
彼此坦白心意后,有大半个时辰,傅如一都没回过神。
她上半个身子挂在在傅审言脖颈上,脸则埋在他怀中,双手扭扭捏捏地圈住他不愿意撒手。
“大哥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害她以为是单相思,战战兢兢,担惊受怕好些年。
“你还小,”傅审言m0了m0她的头,眼里带着暖意,“想等你再大点.”
“人家已经很大了”傅如一喜极而泣,扬起一点藕粉se的脸来,眼里还漾着水光,有些后怕。
“傻瓜。”
傅审言一手托住她的t,从办公凳上起身,搂她出书房门,去自己的卧室。
打开墙上的暖灯,屋内入目除了深灰便是黑se,整个空间都是大哥的气息。
淡淡的,若有似无的,薄荷香。
傅如一太久不曾来过这个房间了。
她深深x1一口,保持原有的姿势,挂在大哥身上,将他抱更紧了。
“宝宝,先下来。”
傅审言拍了拍她的背,想把她放到床上。
“不要。”她嘟着嘴拒绝,不肯。
“去浴室拿毛巾给你擦脸,”傅审言宠溺地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解释道,“都是眼泪水,小花猫。”
“我不.”她这会儿竟倔起来,双手滑下来改为环住他紧实的腰,小脑袋灵活地从他衣服下摆钻进去,居然霸道地将半g的泪水都抹到他的前x和腹肌上。
傅审言低头见自己肚子上拱出来的小圆球,失声笑笑,极有耐心地隔着衣服r0ur0u她,哄了半天,才将不情不愿的小姑娘从衣服下劝出来,抱着哼哼唧唧的她去洗脸。
傅审言个子极高,又是常年健身,t态匀称伟岸。
娇娇弱弱的傅如一年过十五,才长到大哥腋下,她之前常常嫌弃自己个子矮,颇为自卑,此刻被大哥一手轻轻松松抱在怀中时,她又暗搓搓地想,其实,矮点儿,也未必不好啊
等大哥一丝不苟地给她擦完脸,她这才老老实实地由着他将自己安顿在他的被窝里。
鼻唇间嗅到的,都是大哥的味道。
不知怎地,她浑身火烧火燎的,开始紧张起来。
浴室那边传来蓬蓬头洒水的声音,她咽着口水望过去,见磨砂的浴室玻璃上水雾弥漫,大哥的身影时有时无。
她羞答答地闭上眼,手脚麻susu的,脑袋里闪过许多模糊的画面。
黏糊糊的手心.t下粗y的碰触.ap中交欢的男nv..
唔,该si地。她甩甩头,却意识到自己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思绪。
好半晌,大哥才从浴室里出来,换上的墨se睡衣睡k,衬得他白皙的皮肤如上好的白玉。
被子从一方掀开,傅审言才shangchuan,小姑娘小且柔的身t便沾过去。
如八爪鱼似的,覆在他身上,毫无顾忌地蹭来蹭去,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碰了不该碰的地方。
“大哥,以后我都要和你一起睡.”她攥住他x口的衣料,萌呵呵、傻乎乎地笑起来。
柔软的、温热的,还有纠缠的、ai恋的,她所传达出的,是从身t到思想上的依恋.
“好。”
傅审言的声音变得低沉。他很明显地察觉到,自己在浴室里冲半天冷水才克制下去的邪念,此时又开始发涨,如狼似虎地撑起来。
“大哥,你还没说呢.”她两条滑溜溜的腿儿无意识地在他腿上打转。
“说什么?”他低头靠近她小巧的五官,ai怜地用额头碰碰她的鼻尖,灼热的呼x1扑在她脸上。
两人隔得极近,呼出的气息侵入彼此的皮肤,每一丝、每一缕都是cha0sh的、燥热的。
“说你也、也喜欢我.”她呼x1错乱,不大好意思地闭上眼,粉neng的唇瓣天然的嘟着,含ba0待放似的,就在等他去亲,去疼,去占为己有。
风雨似的yu念在堆积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忍多久,如果小姑娘还这样煽风点火的话.
20.进入
热。
傅如一粉颊透出薄汗,她脑袋空空地在大哥身上扭动,粉neng的吊带撩到小肚子上,
于是此时便出现这样一幅画面:小姑娘双眼似闭非闭,笼着一汪诱人春水,被她压着的大哥黑眸中隐忍压抑着噬人yuwang。
“宝宝……别动。”
他伸出大掌,在她背上微微施压,沉声阻止她懵懂地连续“点火”。
小姑娘老实安分了会儿。
没过多久,她又热得受不住,脑袋直往他颈边凑,磨蹭着他略冷的肌肤。
sh润的小舌头无意识地伸出t1an了t1an,触到他上下滚动的喉结。
她全然没有察觉自己那些无意识的小动作,对于一个惦记她多年的成年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要命……
傅审言引以为豪的意志力终是没有经住考验,被他家小姑娘g得轰然倒塌。
战火就此点燃……
他一个翻身,将她囫囵地压在自己身下,密密麻麻覆盖住。
深深浅浅的吻便落下去,热乎乎地送到她额上、脸上、唇齿中……
“晤……”
她的唇瓣便被hanzhu,她乏力地嘤咛,揪住他的睡衣下摆,细细地哼,软neng如刚出生的小动物。
她后知后觉地猜到接下来快要发生些什么,脸颊绯红得似要滴血……
听胡菲说,第一次会很痛,她有点儿怕。
傅审言的手厚实有力,沿着她的后背一路抚m0而下,最后在她t上画着圈圈,捏着她嘟嘟的tr0ur0u弄着。
她身上的每一处,手感都是极佳。
令人ai不释手。
身下抵着她小腹的yan物越来越热越来越y。
他边亲着她,边用一手胡乱脱掉她和自己身上束缚的衣k,丢到一旁。
两人在被子下ch11u0lu0相贴。
汗水淋漓中,他缓缓分开她的双腿夹在自己腰的两侧,再按着她的t往下压,抵上自己那处。
傅如一被他亲的晕晕乎乎的,一阵阵熟悉的薄荷气息充斥于她鼻尖,引得她节节败退。
她的舌头快要融化在与他舌头的纠缠中,两条水豆腐般光滑细腻的腿儿夹着他的腰腹,nv孩儿最私密稚neng的那处,便毫无隔阂地迎上他滚烫的yan刚。
她在他眼中还是那么小,小小的嘴唇,小小的年纪,连两腿间的sichu缝隙也是小小的。
他已忍得满头大汗,还是怕伤到她,伸出拇指和食指,轻柔地摁捏那至今无人造访地一处。
直到她sheny1n着变得sh润,他才克制地cha入一指,极有耐x地旋转、深入。
层层软r0u似有了生命,吮x1他的手指,sh热、紧致,g得他理智全失,停下调整呼x1好几次,才没有不管不顾地摁住她狠狠ch0u弄。
“唔……嗯……”
她先是闷闷地哼着,后头便压着嗓子抖了起来,柔软的身t内部一阵xia0hun的收缩,泄出散着幽香的汁ye。
傅审言被那nengr0u夹得焚身,他快速地ch0u动几下,将沾着miye的指撤出来。
有力的臂膀轻而易举地托住她的t,热气腾腾的yjing还在涨大。
他对准那水neng的入口一挺腰,庞大的活物,便一寸一寸地,噬人心魂的,cha入少nv的幽径。
21.内S
“疼、疼……大哥……好疼……”
塞入幽x的半截异物刹间疼得让她失去血se,她呼x1不畅地轻声呼痛,委屈地控诉她家大哥的罪行。
可她显然忘记了,这场q1ngyu之火,最初是由谁挑起来的。
那猛地一下贯穿其实已经有了tye的润滑,可对于傅如一娇小的身t来说,大哥的尺寸还是大得过分,他的力度已经极为克制,甚至算得上轻柔,可傅如一仍是无法适应,如同被钉在砧板上的鱼,摇摆着尾巴想要逃走。
胡菲说得没错,果然好痛。
傅如一可怜兮兮地流泪,和小时候生病被大哥抱着去医院打针时一样,小声撒着娇,哭着嘟囔着,泪珠儿在jing致的巴掌脸上淌成两条清澈的小溪,哭得我见犹怜。
傅审言一手固定住她,当然不允许她逃。
食髓知味的当口,他忽然回忆起从前,从前她还小,常常闹着要他抱,最ai被他温柔地搂在怀中。
而这会儿,她被他压在身下,疼痛难忍地含着他的yan物,即将成为他的nv人。
傅如一很想成为哥哥的nv人,可她也十足的怕疼。她尝试着去推搡他的手,却又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因为扯着结合处就更疼。
她疼得哆哆嗦嗦,眼角含泪,张嘴没轻没重地咬住他的x口。
“乖宝宝,忍着点……”
傅审言现在其实也难受得紧,他声音低哑地亲了亲她汗sh的黑发。
b起下身忍耐的胀痛,以及将进未进的折磨,小姑娘齐齐整整的贝齿在他x口咬出的痛感,实在是轻得微不足道。
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滑落,一滴又一滴,坠在她美丽的锁骨上
他拼尽全力顿住冲刺的念想,腾出一手去ai抚她还没有完全sh润的下身。
修长的手指从大腿下麻susu地游移而上,慢条斯理地搓r0u她花瓣般的x口,另一手则握住她发育量良好的r,低头张嘴撩拨白皙的浑圆顶端,辗转、缠绵,直到那尖儿呈现诱人的粉红se。
他黑眸一黯,俯下头,伸出舌头轻轻一t1an,少nv发出甜甜的sheny1n,听得他有些入魔,恨不得一口将她整个吃下去。
但是,不能够。
他轻轻叹息一声,张嘴将少nv整个r首吮住,用牙齿轻咬着,用嘴hanzhu小半个x1shun。
“晤……啊……恩”
傅如一随着他的动作沙哑地sheny1n,那一刻,她似乎变成了一朵蒲公英,又好像变成了被风吹散的棉絮,轻飘飘的吹进风中、融进雨里,快要化灭了。
“宝宝,再为我sh一些”
男人低沉魅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他诱导地咬咬她粉neng的耳垂,朝粉neng的耳廓里轻轻渡了小口暖气
傅如一听到这句,浑身就着了电,臊得不行。她那耳垂又万分的敏感,如今浑身随着那口气而战栗蜷缩,半含着男人b0起的xia0x也更紧咬住那入侵的半截巨物
男人被里头层层紧致绞得眉宇微蹙,该si,再不进去,他怕是要炸掉了。
他一狠心,挺胯朝里一撞,便将自己齐根送入,堪堪将紧锁的甬道挤开,便被里头层层包上来的媚r0u,x1得浑身一颤。
要si。他闭眼喘息,半晌才睁眼。
“太紧了宝宝,放松点.”
身下的小姑娘在暗影中露出雾蒙蒙水润润的脸眼,脸颊满是cha0红,鼻尖渗出细小汗珠,嘴唇微微张着,鲜neng水润的舌尖颤动,nv孩的纯净中又夹杂着少nv淡淡的妩媚.
男人被她深深x1引住目光,情不自禁地俯身下去,微凉的舌滑入她口中,贪婪地攫取属于她的气息,用力探索她唇齿中每一个清香的角落。
直到那花x里边紧密的桎梏稍微放松些,身上的男人才又扶住她的两瓣蜜桃似的nengt,大力朝里挺送。
“啊……嗯……”
傅如一摇摇晃晃地承受他的吻,感官全都聚焦到下t。
她感觉到t内火辣辣地酸胀,那根巨物太大,每一次摩擦的出入都让她难以接纳。
内壁来来回回地被撑开,挤入,充满,疼痛又舒服的刺激快感从那里蔓延开来,她如雨中浮萍,无助地依附于傅审言身下,心脏狂躁地跃动。
“大、大哥……”待唇舌终于被松开,她大口喘气,忍不住唤他,却又不知道唤他做什么。
“..恩?”
冲撞愈发地快,傅审言的十指深深掐入她的tr0u,两人结合的地方发出“啪啪啪”的ymi声响,在安静的卧室里分外清晰。
“啊……啊……”
yet随着ch0uchaa的动作飞溅而出,从她腿侧滑落,滴在暗se的床单上,sh淋一片,旖旎一室春光。
她听见“唧唧”的水声,两颊烫得厉害,羞得想要躲起来。
呜呜..好羞..
白皙的肌肤不知是因为两人的剧烈运动还是因为羞涩,染上一层aiyu的粉红。
“不行..太、太快了..”
她的身t随着大哥的ch0uchaa而起伏,在这上下摆动无数会合中,ga0cha0来得迅猛强烈,傅如一压抑地叫了一声,只感觉r0uxue里一阵紧缩,某种快感从下面直冲脑门,她浑身ch0u搐了好几秒,接着手便乏力地从他x口滑落,她已瘫软到动弹不得。
傅审言停下来忍着那一阵极致的收缩,汗珠从额头划过棱角分明的轮廓,他将她利落地翻了个身,垫了只枕头在她腰下,一条水葱似的腿掰开,另一条则架到他肩上,猩红着一双眼继续在那ga0cha0未歇的甬道内ch0uchaa。
快速地一阵阵狠cha后,他把y挺的roubang再度cha到最深处,马眼开启,滚烫的jingye如同洪流,汹涌飚上,一发一发浓ye一滴不剩地s在花般娇neng的xia0x里。
尚且稚neng的xia0x承受不住这样热烈的刺激,痉挛颤抖着,傅如一头皮发麻,四肢ch0u搐,控制不住地直流泪,被烫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傅审言瞧着身下疲倦嚎哭的她,脸se酡红如晚霞,baineng如藕的身子遍布青青紫紫的抓痕,被自己牢牢霸占的sichu,溢出几滴滑溜的白浊浓ye。
他的眸se暗了暗,怜惜地亲她脸上流不尽的泪,哑着嗓子柔情地哄她。
她止不住地ch0uch0u嗒嗒,刚刚s完的r0uj在密不透风的x内,被水漾的内壁滋养,再次肆意地怒放。
此时窗外已破晓,他俯身见小姑娘泪sh的眼睫,眉尾无辜的淡青se,终是不忍再折腾她,深x1几口气,刹住了车。
纯净无暇的一一,从小呵护到大的宝贝,今晚花骨朵般在他身下彻底盛放。
x口充斥的情绪满满的、涨涨的,有喜悦、满足、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其他情绪。
他停在她身t里,搂着她翻了个身,让软绵绵的她趴在自己x腹上休憩。
他原本想要克制,最后却发现没那么简单。
终究,他还是用最原始的方式占有了她。
他一下下亲吻她汗sh的五官,唇ai恋地覆上她的。
在两人逐渐平息的呼x1中,他拂开她凌乱的黑发,迎着她还有些迷离的双眸,欣悦地扬了扬唇。
这是一场aiyu的朝圣,她本该与自己合为一t,至此往后,她便完完整整地、彻彻底底地,属于了自己。
*挺挺小x脯.jpg:俺也算是本小h文了呢!恩!
22.事后
黑沉沉的浓夜散去,清晨迎来的并非曙光,而是倾盆大雨。
雨水噼里啪啦地急急打在卧室的落地窗上,整个城市笼罩在骤雨中,朦胧青灰的天空,看上去遥远又生疏。
室内经历过性爱的两人无暇顾及这场雨。
他们的世界弥漫着情欲散去后的幽香,恬静、适意。
傅审言抱她彻彻底底洗了一次,指腹动情又体贴的抚过她身体的每一处,缠绵悱恻。
当他触到她花贝上粉嫩的细芽时,她情不自禁地一抖。
下身窄窄的细缝张了张,吐出来液体,奶白的一股又一股,流进他掌中,惹得他低噶地笑出声。
虽有了肌肤之亲,可见的不可见的她都是见着了,然而此时,听见他的笑声,她还是羞赧地埋脸垂头,不好意
思地藏进他怀中。
俏森森的两条腿仍是发颤,身子因为体力透支而倾倒,她不知所措倚靠大哥的怀抱,红着脸呜咽一声。
脑袋却是渐渐混沌了,双眼因着困乏而半睁半闭,磕磕碰碰的,快要阖上。
恍惚中她想起了什么,沙着嗓子颇为担心地小声问:“大哥我会怀宝宝吗?”
几个月前,班上有个女生在大课间跑操时突然晕倒。
那时傅如一就跑在她后边,亲眼见过她的惨状,那女生猛地倒在田径场上,小小的瓜子脸苍白如纸,天蓝的校
裤不知怎地就渗出猩红的血,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一阵淹过一阵
体育老师将她背走的时候,那块她躺过的地方全是血。
她嘴里还口齿不清地说着胡话,吓人得很
后来,她就再也没来过学校了。
听室友说,这个女生和同校高三的男生乱搞,没做措施怀了孩子,那天因为剧烈运动而小产,差点因为失血过
多而死。
这个事件让一中蒙羞,引起不小的轰动,甚至被电视台报道,成了一桩供人茶余饭后讥讽的丑闻。
也让目睹这个惨状的傅如一心有余悸。
刚刚,大哥全都射进去了
她懵懂地想,那自己要不要吃避孕药什么的呀
;de臉紅心跳
傅审言听见了,却没有回答。
他打开浴室墙上防湿的储物柜,从里抽出一条深灰色的浴巾,小心翼翼地将白白软润的小姑娘裹住,再打横将
她抱起。
像是揽住一只山野中飘飞的白蝶。
煌煌的灯光下,他闻见她身上和自己一般的薄荷清香,同时也感受到怀中人儿不安的情绪。
两人的影子倒映在墙上,高大如山,合二为一。
傅审言一手拉开浴室门,稳步抱她过去放在铺了新被单的床上,又将窗帘拉上,隔开屋外彷徨,掩去一室春
光。
傅如一鼓着洗完后仍旧酸酸涨涨的小腹,窝进他伸出的臂膀中,很快就要甜甜酣睡。
傅审言将薄被轻轻地捻了捻,室内的幽甜还未散去,他拥着灯影下一脸眷恋的她,胸口跳动着蓬勃的芯焰。
他郑重地回答她:“若你不愿,便永不会有。”
傅如一听不太清了,迷茫地朝他身上拱了拱,半晌没有回应。
傅审言侧脸瞧,小姑娘呼吸平缓,已经熟睡了。
他眉眼漾起柔,洒下层层叠叠的星光。
荒芜的生命里,沧沧凉凉的时光暗河中,你的存在是一线天光,是我贪恋的唯一欢喜。
造物弄人,这样的禁忌有违天伦。
本想静候你长大,待你朝远方飞去。
终是不能,终是攫取
那尔后,任他东西南北风,再不放手。
*下章回学校
最初的设定是有些悲的,终究不忍心。
节奏快了些,大家跟上哈!
23.返校
傅如一回到班上时,已是周一上午第二节课。
她背着书包战战兢兢地站在前门口打报告。
数学老师是个快要退休的老头儿,多年前也教过傅审言。
傅审言曾经是一中红榜上的风云人物,那几届中的翘楚。
他做事稳重,读书又是出了名的刻苦,脑子灵活,文理科齐头并进双双开花,大小考试中,总分从不曾落到第
二名。
一中的领导和老教师个个认得他,对他的品性和才华都是赞誉有加。
数学老师听闻傅如一是曾经爱生的堂妹,一度对她很是关照。
可叫她去黑板前做过两次习题后,这种爱屋及乌的“关照”就急转而下变淡了。
忆起傅审言多年前在各种竞赛中的飒飒风采,再瞅瞅眼前这位拿着粉笔不知所措的女同学,数学老师颇为失望
地将她喊到办公室,语重心长地道:“你哥哥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你你虽是女孩子,但这个社会是物竞天
择,残酷得很,你还要多向你哥哥学习啊”
傅如一老老实实低头听着,只有点头如捣蒜的份,顿时觉得自己是低到尘埃里去了。
自数学老师这一番谆谆教诲后,傅如一在路上见到他都要绕着走了。
她自己丢脸没事,她怕丢大哥的脸。
学习这块,她是没什么天赋,当然,在其他方面,她好像也没什么特殊的优点哎,想起来就自卑
秃顶的数学老师一手捏着粉笔,另一手抬了抬老花眼镜,缓缓睨了眼门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所谓笨鸟先飞,在她身上却是看不到半点争分夺秒的勤奋。资质平庸,还在浑浑噩噩度日,此女必是被家里强
行塞到学校来,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
可悲地随波逐流,无甚宏图大略,要觉醒太难。
多说也无益,随她去罢!
数学老师叹着气摇摇头,急急摆手叫她进去,懒得再数落她。
傅如一低垂着脑袋,拘谨地从前头黑压压的一堆优生中快速穿过去,鸵鸟似的坐到后头的位置上。
胡菲可是一点也不把老师和同学的目光放在眼里,看见傅如一进来,她眼睛都亮了,似乎憋了一堆话要说。
23.返校 < 审言如一【堂兄妹】(夏柠檬)|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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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天咋没来,没登QQ吗?”她低着头凑过来悄声问,有些急。
此事说来话长,傅如一怕打扰到其他认真读书的同学,从书桌里抽出本子和笔,回:“昨天头疼,请了假,一
直没看手机。”
她小小的撒了个谎。
提起昨天她就有些脸红。
昨天下午休息够了本是要回学校的,她都穿好校服拿鞋准备出门了,大哥不知怎么起了心念,抵着她在玄关那
儿又做了一次。
这次做完她是真真精疲力竭,连手指头动一下都累。哼哼地被抱着洗完下面,再趴回床上休息,醒来就是今天
早晨了。
她对大哥的智力和体力都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如今每次看到他,便有了不一样的体会,心跳腿软到想入非非
来的车上,她才摸到手机,不知道何时它已经黑屏关机。
“头还疼吗?”胡菲神色关心的问。
“睡一觉就好啦,小毛病”
“那就好!对了,老王去美国看儿子的长假批了,昨天新班主任已经露过面,是个年轻的美人,姓蒋”胡菲
在本子上飞速的写字,常年拿画笔的手似乎有魔力,每个字龙飞凤舞,快又好看。
老王是她们的班主任,英语老师,儿子在美国哈佛大学当老师,这个月结婚,于是请了长假。
“挺好”她们班上任课老师大部分都是男老师,而且个个老气横秋,架子十足,令人生畏。年轻女老师大概
会很好写相处吧?
混日子过的两人,无心功课,将脑袋埋在一堆高高摞起的书后,来来去去地八着和学习无关的事。
这是她们的常态。
“学校今早发的通知,周五全校师生要去骊龙谷旅游,终于能去放松下,是不是超期待?”
啊,骊龙谷傅如一初中时就听过这个景点,那里有特别著名的玻璃桥,以及谷内露天温泉浴,还有百年老树
上筑的木房子
“期待”傅如一写着字,眼前却出现大哥的脸,心里一下子就甜滋滋的了。又要一周才能看到大哥了呢,她遗
憾地想,如果大哥也能一起去骊龙谷,该多好呀!
“还有个事!林多多来班上指名道姓地找你好几次,气势汹汹的,似乎来寻仇你啥时候惹了这位大小姐?”
她能和林多多有什么仇,俩人压根都不怎么认识。
傅如一咬着笔壳,关注点都被这行字给吸走了,她瞧瞧胡菲八卦的眼神,正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脑子里却突
然“啪”地一声闪过什么!
啊!常明非!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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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子借我充电宝!!”
她想起之前和常明非的约定,有些慌了,那固执的家伙,不会一直在等她吧?
傅如一火急火燎地打开书包拉链,急急忙忙从里边摸出手机,扯了充电线插上。
手机在桌子底下老半会儿才亮着开机,解锁后,她第一眼便瞧见左下角拨号那的好些个未接电话,以及不停跳
出来的未读短信。
果不其然,发信人都是常明非。
“喂,臭小胖,九点半了,怎么还不出来,为了见我在化妆呢?”
“不接电话??”
“好大的雨,你是要淋死本大王吗?”
“摁你家门铃没反应,傅小胖,你不在家?”
“你居然敢放本大爷鸽子?!”
“我和林多多摊牌了,你才是我正宫女友——这是放鸽子的代价,以后老老实实尽好女友的本分吧。”!!
苍天她居然把常明非这茬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傅如一心惊肉跳地点开一条又条的短信,汗颜地抚了抚额。
但是女朋友?
谁要当他女朋友?!!!
*戳戳手指.jpg:大家喜欢这本吗?
大哥番外:春梦①
傅审言一直对女人提不起兴趣,清心寡欲,他有那么段时间以为自己是性冷淡。
倒也无妨,他觉得无所谓。
一切是从傅如一八岁后,开始变得不同。
他渐渐生出较浓的性欲,并屡次做出荒淫的春梦。
起初他也没放到心上,直觉是自己作为成年男人,平日不发泄,有点性冲动也正常。
三番五次愈演愈烈的春梦后,他隐隐变得不安。
不该这样。
他梦见的全是同一个人,而且是个半大的小姑娘。
绵软的一团,只穿了款吊带的身子嫩白得像初生的笋,脸上婴儿肥萌得让人想捏,齐腰的乌发绸缎般的撒开。
就是这样一个小姑娘,夜夜娇娇笑着大胆地爬到他身上来。
她两手撑在他大腿内侧,脸快贴到他的小腹,坐到他胯上,小手款款伸过来,在他腰沿处打着圈圈。
此时的傅如一纯真又魅惑,充满致命的吸引力,傅审言眉角狠狠地一跳,不知道要如何反应。
一来二去,竟由着她放纵,索性一把扯开腰带,任自己那根硕大高昂的阴茎,凶气莽莽地自浓密的黑色毛发中
跳出来。
他瞧见自己不怎么正眼看的命根,炽热滚烫,结实狰狞,就那样直直啪打到小姑娘白里透红的脸上。
她却不怕,还咯吱咯吱地笑,满脸好奇地用双手乖乖地握了上去。
膨胀的巨大龟头上,皮肤撑到极薄,甚至可以看到上边遍布的青色血管和红血丝。顶端一道小小的口子蠕动着
张嘴,幽密地吐出一滴晶莹的液体。
她像是发现新大陆,仰头去和他分享自己的直观体验:“哥哥,这个好像粉红色的棒棒糖哦”
傅审言的情绪很复杂。他闭着眼深深吸了口气,胸膛起伏不定,如同陷入汪洋大海,所听所闻都有些失真。
他抬手抚摸她的头顶,就像往常那样,只是宠溺中裹挟着几分蓄势待发。他撑起上身,薄唇凑到傅如一耳垂边
轻语:“一一给哥哥舔舔好不好?”
“好”梦里梦外的傅如一都十分乖巧,对他是言听计从。
她听话地张开小嘴,伸出粉嫩的舌,舔了舔麻涨欲死的龟头。
大哥番外:春梦① < 审言如一【堂兄妹】(夏柠檬)|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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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审言被那轻轻柔柔的舔弄得一阵心悸,下腹簌簌的颤动两下,腿心不由自主地抽动。
“乖宝,想不想吃哥哥的棒棒糖?”
他想自己大概是疯了,不由自主地就诱导着说出了这句话。
“想吃”
梦里的傅如一便柔顺地含住他顶端的马眼,口水吸食的声音传至耳边,叽里咕噜的,扑哧扑哧的,紧致的口腔
内壁包裹住男人最重要的部位,莹润的小舌围绕着马眼舔弄。
傅审言没扛多久,在射意浓浓的热浪即将冲出来前,压着她的脑袋狠狠捣弄几下,傅如一难受地呛出声音,一
股股腥热的液体灌进来,直接从口腔流进喉咙。
丝毫未消的肉棒抽了出去,傅如一的下巴被轻轻巧巧地制住,又一股黏腻的浓精袭来,对着她干干净净的小脸
狠狠喷射。
“咳、咳咳”傅如一躲闪不及,当然,她也没想躲,结结实实被射了个迎面,口腔里热汤汤一阵麝香白浊,
她呛出眼泪,仰着头吞哥哥的精液。
她娇娇俏俏,好看的眉梢带着妩媚,鼻间发出哼嘤的声线。
傅审言热血沸腾到头昏脑涨,腹腔一阵猛烈的缩收,滚圆肿胀的肉棒弹了弹,胀痛到炸开。
一一,怎么办,哥哥好想干你。
他想也不想地伸手将还在吞咽精液的她抬起,粗鲁地扯掉松松垮垮的吊带和她蓝果冻色的内裤,把尿似的将她
抱住张开双腿朝下,巨物便毫无阻拦地贴上湿淋淋的穴口
*哥哥很久以前就对妹妹有想法了!
大哥番外:春梦②
这样不对,一定哪错了,滔天大错。
傅审言充满侵略性的双手霸占住傅如一瓷器般光滑的腿,热气腾腾的阴茎上紧紧贴着粉嫩的、吐着蜜的穴口
此情此景令他癫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他墨黑的眸里满是挣扎。
他深呼吸几次,额上因为极度隐忍而淌下豆大的汗珠。
该死他居然要和自己最亲的妹妹做爱,他真是个千夫所指的变态!
可事到如今,又如何回得了头?
“哥哥……我、我下边好奇怪好痒恩呜”
正在他紧绷着身体努力冷静之际,小姑娘开始左右不安分地摇摆起牛奶似的身子,柔若无骨的小手撑上他健壮
的胸膛上,酡红的小脸埋进他汗湿的脖颈处。
她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无措地哼哼着,桃粉色的小嘴连连朝他血脉偾张的脉搏处呵着气
傅审言脑门一热,粗壮的阳刚又伸长几分。
他汗流浃背,勃发的阳物疼痛难忍,好想不管不顾地一插到底。
“宝宝你真的愿意和大哥做吗?”
自制力过人的他,在一切失控前,终究还是沉声问她意见,她若是不同意,哪怕在梦里,他也断然停下。
小姑娘黑琥珀似的眸子勾人心魂地凝视着他,此时的她整个散发出妖姬似的别样诱惑,小小的嘴儿嘟起贴过
来,湿湿地亲亲他的下巴。
她嘤嘤地摆了摆臀,娇俏的小花蕊难耐地磨了磨男根,极致地诱惑着他。
她并未回答,言行举止却是默认的。
傅审言心跳漏了一拍,他眸光紧缩,一手轻轻压过她的后脑勺,张嘴便含住她水润的唇,熨帖地深吻。
身下烙铁似的肉棒似乎有了意识,浅浅地朝里戳了两下,却被那条又细又紧致的缝儿挡住了去路。
“太紧了,宝宝乖,放松点”
软软的花肉近在咫尺,粗壮的肉棒沿着入口一下一下地蹭着。
傅如一咬唇发出猫似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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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
傅审言难得地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什么伦理,什么克己,此刻通通消弭,他浑身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要她!干她!插她!
横冲直撞,至死方休!
他终于不再用那所谓的道德束缚自己,遂了本真的心愿,猛抬高她白嫩的臀瓣,按住她的腰重重的往下一压,
粗长的肉棒便冲破层层鲜嫩插了进去。
“恩”噗嗤一下,极为响亮的插穴声,让两个人同时颤栗了几秒。
梦里的傅如一,乖巧地没有喊疼,只是死死地闭上了眼,张嘴咬住他的脖颈。
梦里的傅审言,忘记什么叫怜香惜玉,只想酣畅淋漓地一路干下去。
阴茎还只堪堪送进去偾张的半根,里边动情地分泌一层濡湿晶亮的香液,从交合处流出,遍布到下面两颗沉甸
甸的卵袋上。
剩下半根顺着汁液也被傅审言一口气插入洞穴中。
肉棒最开始时是缓慢进出,到后边就渐渐提了速,丰沛的汁水从被插开的小小圆洞那儿溅出来。
小穴被猛烈的抽插搅拌,性器交叠处,两片粉红的蚌肉被彻底的插开,每一份细细的褶皱都被强撑到极致。
每一次冲击,阴囊在她雪白的肉体上撞出啪啪啪的声响。
小屁股被连续地起落撞得发麻发酥,她的两只小奶兔在一只粗粝的大掌里变换着形状,腿心间插着巨物,两条
纤长的小腿在空中一跳一跳的晃荡。
“乖宝宝”
他撑着她绵软的柳腰,垂头去吻她粉嘟嘟的嘴唇,叼住她的香舌,吱吱吸吮,品尝来自少女的清甜滋味。
“唔唔”
总觉得要不够,他就着原来的姿势抱住她站起,一边在床上走,一边进进出出地插着吮吸他的穴,傅如一薄薄
的肚皮上随着进入而鼓出肉棒凸起的形状。
“啊啊”
傅如一濡湿的长睫翩跹地眨动,两只小手无助地攀附在男人的臂膀和脖子上。
哥哥狰狞的肉棒正深深的陷入她身体内,交媾处泥沼一片,要多淫乱就有多淫乱。
“一一,乖宝宝……”
他肏的是他的一一,他的宝贝妹妹,两人共赴云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禁忌的刺激感和插穴的爽感带给傅审言阵阵酥麻,他声音低哑地含住傅如一的耳垂,缱绻地道出实情:“哥哥
在干你”
大哥番外:春梦② < 审言如一【堂兄妹】(夏柠檬)|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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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审言搂着她狠肏几十下,接着将抽搐的她放下来,抬起她的臀让她颤巍巍地跪在床上。
他腰部运力朝前,将蘑菇头款款向前一顶,抵在粉嫩流汁的小逼口,接着以后入的姿势提着健壮的窄腰,顺着
滑腻的液体再次冲了进去。
“哥哥好涨呜呜一一不要了”
傅如一浑身哆嗦着吞下哥哥的大肉棒,含住,夸张的尺寸涨得她眼泪挂了满脸,两只小手死死的揪着身下墨色
的床单。
“乖宝宝哥哥马上就射给你”
花径的软肉太嫩、太湿也太紧,他闭眼,费好大劲才忍住射意,狠狠地揉弄傅如一的臀瓣,撞的愈发的凶狠。
在一片支离破碎的求饶声中,着了魔的傅审言无动于衷地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在胯部,扶着她的纤细的腰,一次
次剧烈地插进去。
“哥、哥哥啊、啊啊恩慢、慢一点”
这个后入的姿势相当深,轻轻巧巧地把傅如一小小的穴插了个满满当当,哥哥插得又重又快,插得她哭声几近
嘶哑,猫儿似的哑然娇喘。
“啪、啪啪”水漾的羞耻撞击声在房内扩散开来
满脸欲色的傅审言挥汗如雨的入驻她的身体,一次次深入紧窒的底部,又很快撤到出口快要分离,如此,循环
往复。
“哥哥呜呜一一不行了”
傅如一粉嫩的小屁股翘得更高,腰线压的愈低,她承着哥哥不遗余力的狂猛攻击。
酥麻火热的快感蔓延于每一寸灼热的肌肤,她压着声啊啊叫出着,紧窒的内壁狂吸,吸得傅审言肉棒涨大,精
关收缩,飙起连连射意。
“宝宝都给你,精液全都射给你”
傅审言搂住她因为受不住而东倒西歪的身体,小小姑娘湿滑的花洞还在整根吞吐通红的阳物
交合处的盛况令他充血。他终于放过她,积存的滚烫精液喷射而出,全数灌进傅如一身体里
*好狂野好粗暴好直接
大哥番外③:心肝
(一)
第一次做那样有违常理的梦后,他便连夜查资料,意识到自己有恋童的倾向,怕这样的自己会影响到她,犹豫
再三后,还是将她送回了乡下。
学校上上下下的老师都打点过,也给奶奶买了新手机,方便家里有事她能随时联系上自己。
傅奶奶年纪大了,记忆力衰弱,又不大会用电子产品,有时候奶奶叫傅如一给傅审言拨电话,小姑娘却不肯。
作为罪魁祸首,傅审言当然深知个中的原因。
小姑娘向来和他最亲,对他是百依百顺,如今这般,必然是狠伤到了心。
他每每打电话回家要和她说上几句,她开始还推推搡搡着,到后来干脆跑开去,拒绝接听。
傅审言挂断电话,颇为无奈和苦恼。
环顾四周,见房里还留着妹妹用过的粉色小被褥和天蓝色牙刷,一时间眼里心里就柔软得像水漫过。
可再想到小姑娘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闹情绪,自己又无法抱她亲她守护她,胸膛里便又缺失一大块,空荡荡
的。
小傻瓜,小心肝。
他坐在桌前画图纸,脑中却是千头万绪。
大哥也不愿意送你走,但是理智逼我做抉择。
只是这样,使我更受折磨。
古话里这样说:“子遇避之,反促遇之”。想要推开你,逃避自己阴暗丑恶的欲望,却又屡次于梦中与你迎头
撞上。
这个世界,糜烂、癫狂、虚无、无可救药,我苦心孤诣地劈开暗夜前行,以为自己一直清醒地在抗争,如今才
彻底意识到,原来自己,也早已是一丘之貉,沉沦在无边际的暗河之中,再也回不去。
(二)
分开的时间愈久,他便愈发的惦记她。
她却仍旧躲着他,许是大了、懂事了,同他再没有从前那般亲热。
有天他忙里偷闲特意绕路到学校去接她,车里装着几箱她最爱吃的零食和水果,只想哄她笑一笑,拉近两人日
渐疏远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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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个没良心的小家伙,从窗口远远见他来,竟慌慌张张起身和老师请假,声称肚子疼,躲到厕所里不肯出
来。
这个小骗子。在梦里那般大胆,蛊惑得他神魂颠倒,到了白天,竟是这般冷漠。
他脸色郁郁地将新买的漂亮书包和全套文具放到她课桌上,落寞地走了。
那日的天空是灰的,身材颀长的他缓慢地踱步到校门口,抬头朝远方山间看去,薄冥的颜色糊了他的眼,有什
么东西沉沉地压在他心头,背影便生出浓烈的孤寂来。
放学铃声响彻整个校园,人来人往,小姑娘却迟迟没有出来。
他回头看,在那些鱼儿似的朝外走的青葱面孔中搜寻她的脸,却没能找着。
此时此刻,他竟如同在外飘荡的游子般,生出一种他乡过客无处落脚的错觉。
小家伙,原来你,竟比我还心狠。
(三)
几年后,她回到他身边。
抱着他哭得稀里哗啦,一点形象也不要了。
他怜惜地揉她的发,温柔地擦拭她汪汪的泪珠儿,有些哭笑不得地调侃她:小家伙,你之前可不是这态度。
傅如一不好意思地埋进他怀里,抽抽噎噎地瘪嘴,半晌才细声细气道:“人家……装的嘛。”
“人家就是怕一看到你就哭,抱着你不撒手可是你还要走的”
“小傻子。”
“大哥,以后不准你再丢下我了。”
“好。”
“拉勾。”
“好。”
“撒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恩,我来吞。”
“还是算了”小姑娘突然反悔,黑白分明的眸子眨了眨,伸出小手去捂住他的嘴,一板一眼地道:“不准你
吞,大哥要好好的。”
心脏被她那句诚挚的话搅成一团,暖烘烘的热气朝肺腑里钻。
……
世界里满满的全是她,很难再装下其他。
|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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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无数岁月里,一一都是他的希望、是慰安、是快乐,是他阴霾天空中的星月。
他将继续守护着他的小姑娘,隐藏那个惊天的秘密,伴她前行。
*纯洁的兄妹情没有惹
大哥平时挺温柔,就是做爱的时候是饿狼……
就是这么个设定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