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狼烟》 第一章 杜丽娘 夜沉星稀,昏黄的烛光随着门缝挤进来的晚风轻轻摇曳。 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在屋顶叫个不停。 杜丽娘端着一碗汤药,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走了进来,望了一眼躺在凉席上的年轻男子微微叹了口气。 一丝丝热气从破旧的瓷碗里升腾而起。 杜丽娘双手捧着瓷碗,小心翼翼的把瓷碗放在身旁的矮桌上,那神情好似手里捧着的不是破瓷碗,而是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 杜丽娘今年也不过刚满十五岁,清丽的脸上掩饰不住那一抹稚气,但当看向凉席上躺着的那个年轻男子时,杜丽娘的双目之中闪动着坚毅的光! 杜丽娘抬眼看看男子,又扫了一眼面前冒着热气的汤药,自顾自的拿起一旁的线篓,做起了针线活儿。 不知过了多久,躺在里屋凉席上的男子的修长的睫毛忽然颤动了一下! 刚开始,睫毛颤动的幅度很小,继而整个眼皮都动了起来,可以看到里面的眼珠正咕噜噜转个不停。 林天只觉得身体一阵虚弱,脑袋里混沌一片,极力想要睁开双眼,却发觉眼皮犹如挂了个千斤坠,无论林天如何努力,竟然根本睁不开! “咳咳!” 林天轻轻的咳了一声,脑袋一阵发晕,却是又昏了过去。 听到咳嗽声,杜丽娘瘦小的身体当即一顿,心颤之余,锋利的针头插进了左手的食指里,顿时,一滴殷红的血珠顺着银针滴落在手下的红布上,在昏黄的烛光下闪动着妖冶的光。 杜丽娘探头向里屋望了望,侧耳倾听,倒是没听到之前的咳嗽声,原本欣喜的脸上再次爬满了失望。 杜丽娘回过头,这才惊觉,由于自己太过专注手里的针线活儿,放在矮桌上的汤药也早已凉了多时。 杜丽娘暗自嗔怪了自己一声,急急忙忙捧起矮桌上的瓷碗,快步走了出去。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杜丽娘再次捧着瓷碗走了进来。 夜色渐浓,放在矮桌上的仅有的一盏煤油灯里灯油也已经见底,杜丽娘拿起线篓里的银针挑了挑,烛火这才又亮了一些。 杜丽娘用右手支着下巴,望着跳跃的火光,痴痴的望着里屋里那张并不能看的很清晰的脸。 十五岁的杜丽娘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期盼她的丈夫能早日醒过来。 对杜丽娘而言,林天就是她的天! 想着这些,杜丽娘不禁打了个哈欠,一双秀目也微微闭了起来。 砰! 杜丽娘支着下巴的右手一滑,额头重重的砸在了身前的矮桌上。 杜丽娘揉了揉有些发痛的额头,猛然惊醒,再次望向旁边的瓷碗,用手一探,汤药却是又凉了。 杜丽娘挨骂自己一声没用,急急慌慌的再次走出了屋子。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杜丽娘第三次捧着瓷碗走了进来。 夜色愈发浓了,黑沉沉的一片,昏黄的烛火闪闪烁烁,似乎下一刻就会完全熄灭。 杜丽娘一手端着瓷碗,一手抓着油灯径直的进了里屋。 随着杜丽娘亦步亦趋的走动,里屋渐渐明亮了些许,在烛火的映衬下,男子的脸色越发苍白。 杜丽娘轻轻的把油灯放好,伸出白皙的右手轻柔的摩挲着林天俊逸且憔悴的脸颊。 望着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杜丽娘眼眶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杜丽娘是由没人介绍,经父母之言,有官府婚约在身,于一个月前与林天拜堂成亲。 杜丽娘乃附近山上猎户之女,而林天有功名在身,林家在当地也是大族,杜丽娘本以为自此会过得衣食无忧,可谁曾想,就在成亲之日,林天突发怪病,自此一觉不醒。 林天和杜丽娘一样,自幼父母双亡,林家薄有资产,杜丽娘四处访医寻药,换了数十个阆中,可林天的病情不但不见好,反倒成了一个活死人,而家里的积蓄也渐渐用光,为了给林天治病,杜丽娘只好给镇上的大户人家没日没夜的做些散活儿。 杜丽娘抽泣了一会儿,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斩钉截铁的说道“相公,丽娘我一定会想法子把你这怪病治好,若是治不好,若是治不好,丽娘我也会陪着夫君!” 说罢,杜丽娘轻轻的吹了吹,浅浅的抿了一口,发觉不烫了,这才扶起林天,小心翼翼的把汤药递到了林天嘴边。 昏迷中的林天只能依稀感觉到身边似乎有个人影,继而一些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淌下。 林天就像一个在沙漠中行走了十天半个月、滴水未沾的迷路者,拼命的吮吸着碗里越来越少的汤药。 见此情形,杜丽娘原本死气沉沉的双眸闪过一抹希冀的光。 杜丽娘轻柔的替林天擦了擦嘴边的药渍,转身关好房门,这才缩着身子依偎在了林天的身边。 睡梦中的杜丽娘的嘴里依旧轻声呼唤着林天的名字,像是听到了杜丽娘的呼唤,林天的眼角淌下了一滴晶莹的泪珠,在忽明忽暗的烛光的照耀下是那么的刺眼夺目! 第二天一大早,外面就响起了嘈杂的说话声。 杜丽娘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瞧了一眼身边的林天,发觉林天的脸色似乎更苍白了几分。 这时,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继而响起了砸门的声音。 杜丽娘秀眉微蹙,穿上鞋子,胡乱的整理了一下衣服,急冲冲的跑了出来。 刚打开院门,就见五六个大汉抬着一口黑漆棺材,作势要冲进来! 见状,杜丽娘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指着为首的一个年约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怒道“林吉,往日我称你一声堂兄,今日你一大早抬着这口棺材来我家作甚!” 林吉一双贼眼在杜丽娘清丽的俏脸上停留片刻,嘿嘿笑道“我与那林天毕竟堂兄弟一场,此番他要走了,做堂兄的我理应要为他送行,你虽然与我那堂弟已拜堂成亲,但你们毕竟没有夫妻之实,我这做堂兄的也会好好照顾你的!” 说着话,林吉再望向杜丽娘的眼中已经多了一丝贪婪! 第二章 嘴脸 说着话,林吉一把推开杜丽娘,招呼了一声,五六个彪形大汉立马抬着黑柒棺材闯了进来。 杜丽娘秀美倒竖,寒声道“林吉,你给我滚出去,我夫君不日便可痊愈,用不着你的棺材,那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林吉冷笑一声,一挥手,黑漆棺材咚的一声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哼,就他那半死不活的样子还能痊愈?” 林吉不屑的说了一句,一双贼眼滴溜溜的转个不停,看着杜丽娘那张气的通红,却依然秀美的俏脸,道“至于你嘛,日后也难免会落个克夫的骂名,我想这十里八乡是没人敢娶你了,不如你跟着我,我保管你比守着林天这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好过的多!” “你!你!” 杜丽娘指着林吉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一转身,抄起立在墙边的扫把劈头盖脸的就向林吉身上打去。 杜丽娘一边打一边喝道“滚,你给我滚!” 杜丽娘虽然只有十五岁,又是个女子,但她从小跟着父亲学习武艺,别说只是一个平日里游手好闲的林吉,就算面对两三个彪形大汉,杜丽娘也不会落入下风。 杜丽娘虽然手下留情,但依旧打的林吉等人左躲右窜,狼狈而逃! 送走了这几个无赖,杜丽娘砰的一声关了院门,定定的望着院中的那口黑柒棺材。 虽然林吉说的话很难听,但句句戳到了杜丽娘的痛处。 为了给林天治病,杜丽娘四处借钱,不管是亲朋还是好友,杜丽娘都借了个遍。 不少人也曾上门探望,但一看到林天的样子都会摇头叹息一声,劝杜丽娘早些为林天办理后事。 杜丽娘也曾动摇过,但每当看到林天那张苍白憔悴的脸,杜丽娘又有些不忍。 杜丽娘双眼无神的望着黑柒棺材片刻,拖着沉重的步子回了里屋。 不多时,杜丽娘便提着一包用草纸包着的中药向厨房走去。 这副药杜丽娘煎得比平常任何时候都用心,因为这是家里的最后一副药,吃了这副药如果林天还不能转醒,即使杜丽娘不忍,也只能无奈的接受现实,因为家里实在拿不出钱,来支付那高的吓人的药钱。 一副药,杜丽娘整整煎了近半个时辰,这才小心翼翼的把棕色的药汤倒在一个瓷碗里。 杜丽娘出神的望着瓷碗里的汤药久久没有任何动作。 直到药汤有些凉了,杜丽娘这才醒过神,咬了咬牙,端起瓷碗向里屋走去。 床上的林天的脸色比之昨天更加的惨白,额头上隐隐出现了一丝黑气。 看到这,杜丽娘的一颗心整个就是一沉。 杜丽娘双眼含泪,眼中满是哀怨、不舍等复杂的情感。 一碗汤药喂完,杜丽娘已是泪流满面,双肩抖动,隐隐传来嘤嘤哭声。 杜丽娘深吸了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这才来到外室,刚坐下拿起矮桌上的线篓,院外再次传来拍门声。 杜丽娘皱了皱眉,放下线篓,快步来到院门口,打开了院门。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衣着不俗,馒头银丝、精神矍铄的老者,而在老者身边赫然立着早上才大闹一场的林吉! 见到来人,杜丽娘轻轻叫了声“二爷。” 门口的这位二爷虽然和林天只是表亲关系,但在这林家庄威望极高,无论是谁,在这位二爷面前抖得恭恭敬敬的。而那林吉虽然在外欺男霸女,但却能把这位林二爷哄得很是开心,所以,林二爷对那林吉极为宠爱。 林二爷淡淡的扫了杜丽娘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自顾自的向屋里走去。 林吉紧随其后,在路过杜丽娘身边的时候,林吉嘿嘿冷笑了两声,那意思不言而喻! 在走到那口黑柒棺材跟前的时候,林二爷的脚步微微一顿,继而走了过去。 屋里的陈设简陋已经不足以形容,如果用一个成语来概括的话,那就是家徒四壁! 林二爷目不斜视,径直坐在屋里仅余的一张太师椅上,杜丽娘有些局促,慌慌张张的不知从哪翻出来一小包陈茶,作势就要去厨房烧水沏茶。 林二爷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不用麻烦了,我不渴。” 闻言,杜丽娘止步走了回来,忐忑的站到了林二爷身边。 林二爷抬眼望了一眼里屋,道“他怎么样了?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杜丽娘脸上的不悦之情一闪而逝,虽然不快,但林二爷毕竟是长辈,杜丽娘微微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林二爷垂下眼睑,用枯槁的如同老树皮的右手轻轻的摸索着左手大拇指上的一个铁扳指,头也不抬的说道“我看还是早些办理后是吧,这样对你也是一个解脱。” 闻言,杜丽娘的身体猛地一震,头也垂了下来。 林二爷看了杜丽娘一眼,继续道“办理完林天的后事之后,属于林天的那份地产和这所宅子我会找个东家卖掉,这样一来也可以偿还你所欠下的债务,至于你,你和林天没有夫妻之实,你还这么年轻,如果想改嫁,我会给你寻个好去处,如果不想” 此话一出,一旁的林吉倒是有些急了,不住地给林二爷使眼色。 林二爷看了林吉一眼,道“如果不想,你就搬到林吉那去住,妻室是做不成了,就做个妾室吧,也好为我林家延续香火!” 林二爷的话哪里是商量,分明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是要逼着杜丽娘做出个抉择! 杜丽娘的小脸被林二爷的话气的发白,一双秀拳攥着又松开。 林二爷倒是没正眼看杜丽娘一眼,竟兀自闭目养神起来! 半晌,杜丽娘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刚想说话,却听一个虚弱的声音从里屋响了起来,“真是一副善人嘴脸,不说我林天还没死,倘若我今个儿真的死了,我是不是还要拖个梦感谢感谢你啊,我的好二爷!” 此话一出,在场三人的脸上皆是一惊,不约而同的侧身望去,正瞧见林天倚着门框冷冷的盯着那坐在太师椅上的林二爷! 第三章 借据 林天其实在杜丽娘出去开门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只是因为脑袋里各种信息太过混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脑袋清醒了一些,林天又有些懵。 林天清晰的记得,那天他正满怀心思的往家走,突然看到一辆疾驰而来的轿车冲向路边一个玩耍的小男孩,当时林天想也没想,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一把搂住那个小男孩,紧接着向前一抛,小男孩猝不及防在地上连滚出去三四米,林天正要躲时,轿车砰的一声,重重的撞在了林天的后背上,在林天昏迷之前,他看到了一片刺目的殷红,路上的行人也快步围了上来,林天看到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拼命的摇晃着自己的身体,嘴唇一动一动的,但林天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想到这些,林天脑袋又有些发涨,紧接着,脑袋里突兀的出现了一个年轻书生的身影,林天极力望向那书生的脸,但无论林天怎么努力,根本看不清那个书生的五官! 林天四下打量了一眼所处的环境,心里一阵狐疑,“这到底是哪?自己不应该在医院吗?难道一线大城市里的医院都是这样的装修风格?” 想着想着,林天突然听到了杜丽娘三人的对话,听声音,林天有种熟悉的感觉,尤其是听到那个清脆悦耳的女声时,林天心底没来由的一酸。 一组组破碎的画面一闪而过,林天很快明白了眼前的处境,自己竟然像那些狗血小说写的那样穿越了! 想到这,林天既激动,又迷茫,又有些悲愤,可以说是百威陈杂。 就在这时,林二爷那不含丝毫感情的话又钻进了林天的耳朵,想起前世种种,林天再也忍无可忍,这才拖着虚弱的身体爬了起来! 看到倚门而立的林天,三个人都愣住了,但很快的,杜丽娘就反应了过来。 林天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温软的身体就钻进了自己怀里。 杜丽娘再也忍不住了,这些日子以来,她受尽了亲朋好友的白眼,在那些人的冷嘲热讽中倔强的坚持着自己的初衷! 这看似简单,但对于杜丽娘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少女,她真的很累。 林天的出现,击垮了杜丽娘强装出来的坚强。 杜丽娘双肩耸动,把这些日子以来受得委屈都哭了出来。 林天眼神复杂的看着缩在自己怀里,像小猫一般可怜的少女,双手无力的垂着。 从那一段段零碎的画面中,林天知道了怀里这个少女的身份。 林天深吸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杜丽娘的肩膀,杜丽娘缓缓抬起头,漏出一张哭的梨花带雨的俏脸,一双如秋水般的眸子里透着迷茫。 林天伸出右手,轻轻拭去杜丽娘脸上的泪痕,轻轻的说道“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杜丽娘这才猛然想起林二爷和林吉的存在,哭的梨花带雨的俏脸上腾的爬上了两朵红霞。 杜丽娘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俏生生的站在林天身边。 林天长长的喘了一口气,刚刚有一丝血色的脸也变得苍白了许多。 见状,杜丽娘一步抢上,伸手就要去扶林天。 林天摆了摆手,示意杜丽娘不必搀扶。 林天抬头看了看稳坐在太师椅上、神情阴晴不定的林二爷,脸色瞬间也沉了下来,淡淡的说道“我没有死,二爷你是不是很失望?” 从这具身体残存的记忆碎片,林天知道了林二爷的存在,也知道了二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淡薄。 林二爷盯着林天看了许久,忽然轻笑一声,道“你能活下来自然是好的,但我这次来并不是看你死没死,说真的,你是否活着,我并不在意,我此次来是想提醒你,如果一月之内你不能偿还所欠下的这些债务,我会以约用你名下的田宅抵债!” 说着话,林二爷从怀里摸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递给了林天。 看到这张纸,林天轻轻皱了皱眉,然后单手接过,展开,快速的扫了一眼。 纸上的字并不多,短短不过二三十个字,这些字字迹潦草,而且全是林天没见过的繁体字。 为了不露出马脚,林天的脸色始终没有任何变化,这倒是让一直注视着林天的林二爷多少有些惊诧。 看到那张借据,杜丽娘的神情一暗,一双白皙的小手局促的捏着衣角,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林天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有些忐忑的杜丽娘,抬起头,依旧淡淡的盯着对面的林二爷,说道“一月之内,我一定会偿还这些欠款!” 此言一出,林二爷的双瞳猛地一缩,脸上如枯树皮的脸皮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站在一旁的林吉更是瞠目结舌的张大了嘴巴,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林二爷还是有些沉不住气,道“那可是整整一百两雪花银,你真的能在一个月内还清吗?” 一百两看似不多,但那是许许多多普通人家难以想象的一笔天文数字,林二爷不由得有些惊奇的打量起面前的林天。 林天虽然考取了秀才的功名,运气好也许能在府衙做个录事师爷,但每月也不过一贯也就是三两银子。杜丽娘或许做些零活,每月能多出一二两银子,但加起来也不过五六两,和这整整一百两相比,简直是杯水车薪。 林天皱了皱眉,有些不悦的说道“一个月之后,我定会将那一百两银子亲手奉上!” 杜丽娘双眼之中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痴痴的盯着林天那瘦削的身影。 “二爷,如果你们没有别的事,还请你们出去!”林天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 林二爷深深的望了林天一眼,没说什么,径直走了出去。 林吉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凑到林天跟前,讥笑道“我就看看你是如何在一个月之内还清那一百两银子的!” 说罢,林吉不忘偷偷的朝杜丽娘看了看,眼中既有贪婪,但更多的是恨意。 林吉刚走出去,身后再次响起林天淡淡的声音“对了,不要忘了把你那口棺材抬走!” 第四章 悲喜 林吉脚下一顿,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跟着林二爷走了。 看着越走越远的两个人,林天重重的喘了口气,脸色刹那间又白了几分,脚下一软,就向前面栽去。 杜丽娘眼疾手快,抢上几步,一把拽住了林天的胳膊,这才止住了将要摔倒的势头,关切的柔声问道“相公,你没事吧?” 林天双手撑在前面的太师椅上,回过头正对上杜丽娘那双如一汪秋水般满含柔情的眸子。 林天心底突然没来由的一颤,急忙扭过头,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无力的说道“我没事,就是身体太过虚弱,只要休息休息就好了。” 杜丽娘有些狐疑的上下打量着林天,直到看到林天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眸,杜丽娘这才多少信了几分。 “相公,你且坐在这里休息休息,丽娘这就去买些酒肉给相公冲喜。” 说罢,杜丽娘也不等林天答应,自顾自的反身回到里屋,从铺床的褥子下面摸出十几个铜板,飞快的跑了出去。 看着空空荡荡的屋子,林天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 虽然林天看过不少穿越类的小说,也曾像许多人那样羡慕过小说主人公开挂式的人生,但这样的事实真真切切的出现在自己身上,林天还是多少有些难以接受。 金色的阳光洒了进来,林天突然感觉周身有些发寒。 林天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拖着羸弱的身体艰难的向屋外走去。 或许是许久没有暴露在阳光之下,林天只觉得头晕目眩,过了半晌,这才适应了一些,眯着眼向前望去,正瞧见那口停放在院中的黑漆棺材。 这口棺材做工粗劣,棺盖还敞开了一半。 林天一摇三摆的走了过去,双手撑在棺材板上,气息不觉得有些粗重。 看着身前的这口黑漆棺材,林天鬼使神差的钻了进去,然后费力的盖上了棺盖。 棺材里一下子变得漆黑一片,林天双眼微闭,就那么静静的躺在里面,体味着死亡的味道。 杜丽娘用家里仅剩不多的钱在村里唯一的一家小酒馆打了两斤散酒,割了一斤熟牛肉,又换了一叠花生米,兴高采烈的向家里走去。 邻居李婶扛着锄头顶着烈日从田里回来,远远的瞧见杜丽娘满面春风,不觉得有些讶然,出声问道“丽娘,家里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杜丽娘双颊有些潮红,低着头,羞赧的说道“嗯,我的相公今天醒了!” 李婶闻言,先是一愣,转而脸上同样出现了一丝喜色,“你说什么?小林那孩子醒了?” 李婶年约四十上下,相貌普通,或许是由于常年劳作,身体要比一般妇人强壮的多。 李婶是看着林天长大的,对林天很是喜爱,自从林天生病以来,李婶隔三差五的也会来看上一眼。 杜丽娘重重的点了点头,一双眸子闪闪发光,嘴角带着一抹浅浅的微笑。 李婶伸手拉住杜丽娘,道“丽娘,你跟婶子来。” 杜丽娘乖巧的点了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向李婶家走去。 到了李婶家,李婶先是端着一个满是青菜的菜篮子走了出来,接着又从一旁的鸡舍提了一只活鸡,一把塞到了杜丽娘的手里。 杜丽娘极力拒绝李婶的好意,只听李婶说道“小天那孩子大病初愈,身子太虚,你把这只鸡杀了,好好给小天补补身子,咱们都是邻里乡亲的,谁家没个难过的时候?” 杜丽娘还要说些什么,但一想到林天那虚弱的身体,张了张嘴,要说的话还是没能说出口,只是眼睛里闪动着感动的泪花。 “谢谢你,李婶。” 说着话,杜丽娘给李婶深深的施了一礼。 杜丽娘把买来的酒肉统统放在菜篮子里,一手端着菜篮子,一手提着活鸡,款款走出了李婶的家。 回到家,已是晌午,杜丽娘怕打扰林天休息,径直去了厨房。 很快的,从厨房飘来阵阵饭香。 杜丽娘把饭菜摆好,几步来到旁边里屋门口,推开虚掩的门,向里面望了一眼,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变。 杜丽娘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一双眸子四下里张望着,但就是没看到林天的身影。 “相公,相公!你到底在哪,你难道不要丽娘了吗?” 杜丽娘在院里院外找了好几遍,丝毫不见林天的影子,心里一慌,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林天原本只是想询个好去处思考人生,但由于这副躯体太过虚弱,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 突然间,林天听到了一阵阵哭声,细细一听,间或还夹杂着自己的名字。 林天一阵恍惚,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父母,难道自己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自己根本没有穿越? 但很快的,林天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女子的声音自己既陌生有熟悉,林天猛地惊醒,脑子里闪过一个名字,杜丽娘! 林天想到杜丽娘,心底就是一颤,从这副躯体以前的记忆来看,杜丽娘在这一段时间里吃了不少的苦,那妮子肯定是回到家瞧不见自己,这才急得哭了起来。 想到这,林天整个人倒是精神了许多,林天一边用双手拍打着棺材,一边无力的呼唤着杜丽娘的名字。 杜丽娘哭的双眼通红,正在此时,突然听到放在院中的棺材里似乎有什么响动。 杜丽娘心头一惊,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几步跑到了那口黑漆棺材旁边。来到近处,杜丽娘这才听得分明,那赫然便是自己相公的声音! 杜丽娘大惊,急忙用手奋力的推开了棺材盖,一眼就看到了半坐在棺材里、满头大汗的林天! 林天擦了把额头上的虚汗,站起身,刚想说些什么,杜丽娘一下子扑到了林天的怀里。 杜丽娘双手紧紧环抱着林天的腰身,把头埋在林天怀里,大哭了起来,似乎是要把这些日子以来受的委屈统统发泄出来。 林天就那么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双手抬起又放下,终于,林天眼神一凝,伸出双手,紧紧的抱住了怀中的杜丽娘! 第五章 米饭 哭了好一阵,杜丽娘这才缓缓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盯着身前的林天。 林天低头凝视着怀中的少女,只见少女眸若春水,眉似远黛,小巧的鼻子晶莹可爱,一张樱桃小嘴轻轻的抿着,如瀑似的黑发倾泻而下,轻柔的铺在少女的肩头,盈盈一握的细腰在林天怀里微微扭动。 杜丽娘虽然只有十五岁,但却如含苞待放的花蕾,清纯秀美。 一时间,林天竟然看的有些痴了。 没穿越之前,林天也称得上仪表堂堂,身边也出现过许多形形色色的女人,但却没有一个像怀里的少女这般清澈。 杜丽娘轻轻眨了眨明澈的眸子,见林天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双颊不禁爬满了红霞。头低的更深了一些。 正在这时,几道咕噜咕噜的声音从林天肚子里响了起来,林天猛地一惊,从刚才的呆愣中清醒了过来。 林天不禁在心底暗骂“林天啊林天,你可真是禽兽,人家女孩只有十五岁,你真的能下得去手?” 就在林天怀疑自己是否因穿越而得上恋童癖的时候,杜丽娘缓缓直起身,见林天还是先前那副呆呆傻傻的样子,心中的羞赧之情更甚,但耳听得林天肚子一直咕噜咕噜叫个不停,不由的掩嘴笑道“相公,你大病初愈,不能心急,等等相公痊愈了,丽娘丽娘就是相公的人了!” 说到最后,杜丽娘的声音已经几乎听不到了。 林天根本没听清杜丽娘刚才说的话,只是摸了摸肚子,脸上写满了无奈。 见状,杜丽娘轻笑一声,小心翼翼的把林天从棺材里搀扶了出来,拉着林天向屋里走去。 矮桌上的饭菜早已凉了,杜丽娘先是让林天坐好,然后端着饭菜去了厨房。 不消片刻,杜丽娘就端着香喷喷的饭菜再次走了进来。 不等杜丽娘把菜摆好,林天就急不可耐的一手端碗,一手持筷,扒拉着米饭往嘴里送,直看的一旁的杜丽娘不住的提醒林天慢点吃。 林天一连吃了小半碗,突然发觉有些不对劲,抬眼向杜丽娘望去,突然把手里的碗筷重重的放在了矮桌上,一张脸也沉了下来。 杜丽娘见到林天这副表情,心里不由的一慌,问道“相公,你怎么了?是不是丽娘做的饭菜不合相公口味?” 林天板着脸,一字一顿的问道“你怎么不一起吃?” 此话一出,杜丽娘神情有些慌乱,也不敢去看林天,只是低着头,小声说道“丽娘丽娘不饿,等相公吃完,丽娘再吃也不迟。” 话音刚落,杜丽娘的肚子也响起了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这让杜丽娘更加窘迫。 林天盯着面前的杜丽娘,眉头微皱,也不说话,站起身,径直向厨房走去。 林天刚向前走了两步,杜丽娘就起身抓住了林天的胳膊。 林天扭过头也不说话,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杜丽娘,眼神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杜丽娘被林天看的身体一颤,紧紧攥着林天胳膊的双手不由的轻轻的松开了。 林天看了杜丽娘一眼,拖着虚弱的身体亦步亦趋的向厨房走去。 杜丽娘再也没有阻拦,呆呆的望着林天的背影,眼眶中蒙上了一层水雾。 不多时,林天拿了一个空碗和一副筷子走了回来,见杜丽娘依旧呆立在门口,微微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 林天拉起杜丽娘的小手,杜丽娘的身体一震,也不挣扎,如提线木偶一般任由林天拉着坐到了矮桌旁。 林天把空碗放到杜丽娘身前,端起自己的碗,把剩余的米饭分出了一大半,然后把筷子递给杜丽娘,深吸了口气,道“这些天你为我已经吃了很多的苦,我林天再次发誓,我不会再让你受任何的委屈!” 杜丽娘身体一颤,机械的吃了两口米饭,大滴大滴的泪珠就落了下来。 见状,林天把碗筷再一次放下,也强行把杜丽娘手里的碗筷放下,双手捧着杜丽娘哭的梨花带雨的俏脸,柔声道“丽娘,你是我的女人,我身为七尺男儿,在此发誓,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不再吃苦受难,否则天” 不等林天继续说下去,杜丽娘白皙的小手已经掩住了林天的嘴,不让林天继续说下去。 杜丽娘双眼含泪,一下子扑进林天怀里,道“相公,你不要说了,丽娘相信你!” 林天轻笑一声,擦了擦杜丽娘脸上的泪水,努了努嘴,指着矮桌上的饭菜,道“再不吃,这菜可要凉了哦!” 说罢,不由分说的夹了几块牛肉,撕下一条鸡腿,放到了杜丽娘的碗里。 杜丽娘看了看自己的碗,又看了看林天,这才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林天嘴角渐渐浮起一抹微笑,双手捧起酒坛,揭开泥封,顿时嗅到了一阵酒香。 林天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碗,轻轻抿了一口,还别说,这酒度数虽然不高,但却十分爽口。 林天一仰脖,在杜丽娘惊诧的眼神中,把满满的一碗酒喝了下去。 杜丽娘看着眼前的林天,眼中透着一丝迷茫,她虽然在嫁给林天之前,对林天一无所知,但从媒人那里也打听到了一些关于林天的消息,得知林天并不好酒,但眼前的林天倒是有些不同。 虽然有些疑惑,但杜丽娘依旧面带微笑的看着林天。 林天抬头对着杜丽娘笑了笑,又倒了满满的一碗酒递到了杜丽娘面前,道“这酒味道不错,你也尝一尝。” 杜丽娘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双唇微启,咕咚喝了一大口。 瞬间,杜丽娘被呛得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林天眼中的笑意越发的浓了,伸手轻轻拍了拍杜丽娘的后背,杜丽娘这才缓了过来。 “第一次喝酒不能太急,要慢慢的品尝,给我吧,我替你喝!” 说罢,林天就要去枪杜丽娘手里盛满酒的碗。 杜丽娘避过林天的手,学着林天刚才的样子,只两下就把碗里的酒喝了个精光。 杜丽娘擦了擦嘴角的酒渍,有些不服气的说道“相公小瞧了丽娘了不是,谁说女子不如男?” 林天看着杜丽娘红扑扑的小脸,轻柔的刮了一下杜丽娘的鼻子,惹来杜丽娘一声轻咛,脸腾的一下更红了。 饭菜虽然简单,但二人足足吃了半个时辰。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亦或许是这些日子太累了,杜丽娘趴在林天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林天望着外面天上挂着的如磨盘大小的烈日,脸色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 第六章 蝉蛹 从刚才午饭间与杜丽娘只言片语的谈话,林天知道了一百两银子对于他这样一个穷的只剩下破砖烂瓦的人而言,是何等的一笔天文数字。 林天吃力的把杜丽娘抱到了里屋的床上,出来时已经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如牛。 林天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这具身体相比他自己的身体而言,实在是过于羸弱,还好,不知是天意,还是他二人上辈子有缘,他们两个人居然同名同姓,这也是目前为止最让林天感到欣慰的一件事。 林天又回身望了一眼躺在里屋,睡得酣甜的杜丽娘,一摇一晃的向院外走去。 烈日高照,一阵阵热浪席卷而来,直让林天头晕目眩。 林天漫无目的的在村间土路游荡。 林家庄依山而建,翻过村后的矮山是一片茂密的丛林,而在村口长着一棵足够两三个人环抱的大柳树,在大柳树的下面坐着四五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懒散的或趟或坐,目光穿过村口的大柳树,林天看到了一大片梯田。 林天绕着村子走了一圈,依旧眉头紧锁,倒是没有想到任何发财的门道。 林天不禁有些沮丧,他本以为凭借自己穿越前渊博的学识,即便不能做到顺风顺水,但发笔小财应该不曾问题,可谁曾想,林天绞尽脑汁,竟然没有想到一个白手起家的门道。 林天不觉有些烦闷,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额头淌了下来。 正思索间,只听天上响起一声声闷响。 林天陡然望天,只见不知什么时候天上竟然多了一大片乌云,黑压压的,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紧接着,一道闪电横空划过,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就这么一顿的功夫,林天身上已经湿了一片。 雨势越来愈大,林天一手掩头,眯着眼钻到了旁边不远的一棵大树下。 虽然在雷雨天气躲到树下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但林天却没有更好的方法。 粗大的闪电随着隆隆雷声,照亮整片天际。 林天看的暗暗有些心惊,好在这场雨来得快,去得更快,只是一盏茶的功夫,大雨便稀稀拉拉的小了下来,不多时,乌云渐散,金色的阳光重新洒满大地。 湿湿的土腥气随着滚滚热风钻进林天的鼻子。 林天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抬脚刚要往前走,眼角的余光突然瞄到了脚下一个渐渐隆起的小包。 林天好奇的停下脚步,弯腰细看,用手拨开土包上松动的泥土,伸出修长的食指和中指一探,指间已经多了一物。 林天夹着手里不断蠕动的小东西在不远处的水洼清洗干净,定睛一看,嘴角不禁多了一丝笑意。 林天手里的东西不是别的,却是最普通不过的蝉蛹! 林天面上一喜,脑中已经想出了一条发财的门道。 林天哼着小曲,踱步向家走去。 隔得老远,林天就看到杜丽娘正倚着院门,伸着头四处张望。 “丽娘!” 林天叫了一声,杜丽娘转过头,几步小跑了过来。 看到林天的这副狼狈相,杜丽娘不停的嘘寒问暖,生怕林天会因此大病一场。 林天也不搭杜丽娘的话,却是说道“丽娘,我们要发财了!” 闻言,杜丽娘不明所以,但见林天缓缓伸开右拳,杜丽娘顿时看到了那个紧缩成一团的蝉蛹。 “啊!相公你怎么抓了个这东西来吓唬丽娘!” 杜丽娘不怕豺狼虎豹,不怕天。不怕地,却像大多数女孩子一样,对软体节肢类动物有着天生的恐惧,杜丽娘一见到林天手里的蝉蛹,跳着脚就躲到了林天身后。 林天举着手里的蝉蛹,在杜丽娘眼前又晃了晃,直惹得杜丽娘惊叫连连、花枝乱颤,这才笑着说道“这可是个好宝贝,可以抵还欠下的那一百两银子!” 杜丽娘看了看林天手里的蝉蛹,又看了看信誓旦旦的林天,一时间倒有些狐疑。 林天伸出左手摸了摸杜丽娘的俏脸,捏着嗓子叫了声“夫人,不知晚饭做好了没有?” 杜丽娘被林天的公鸭嗓逗得一乐,笑盈盈的学着叫道“相公,晚饭已经做得了了!” 只听杜丽娘的嗓音清脆圆润,这倒让林天微微有些吃惊,单凭杜丽娘清丽如出水芙蓉的样貌和这甜脆的嗓音,再加上自己专业星探的本事,定然能把眼前的这个只有十五岁的少女捧得大红大紫。 晚饭很简单,是中午没吃完的残羹剩饭,但林天却吃的格外香甜。 吃过晚饭,天边已经挂满了红霞,林天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门口,顺势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这是一本论语,虽然是繁体字写的,却也不难认。 林天知道自己的身份是秀才,如果不会写字,难免会露出马脚,在这闲暇之余,林天就用树枝在地上依样画葫芦的写了起来。 做为一个专业的星探,不仅需要挑剔的看人眼光,更要能嗅到别人不易察觉的商机。 天色越来越暗,杜丽娘推着一辆独轮木车走了进来。 在那木车上放着的是四只半人高的木桶,这样的重活本应该身为男人的林天去做,但林天的身子太过虚弱,连走几步都会喘气的人,很显然做不了这样的重活。 杜丽娘把木车放在院中,俏脸通红的走到林天身前。 林天伸手拨开一缕紧贴在杜丽娘额头上的黑丝,真诚的说道“丽娘,辛苦你了!” 杜丽娘摇了摇头,双眼中满是幸福。 看到杜丽娘灼灼如星辉的眼神,林天的眼睛本能的瞥到了别处,心头也不由的一颤。 杜丽娘似是没有察觉出林天的异样,望了望天,道“相公,看天色已经不早了。” 林天这才猛地惊醒,提着两只麻袋,拉着身边的杜丽娘向村后的矮山走去。 村民的生活很是简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色渐黑,只有零星几户人家还亮着烛火。 林天拉着杜丽娘来到村后的那片密林,单手举着一个火折子绕着一棵大树看个不停,杜丽娘正想问林天在找什么,只听林天轻叫一声“有了!” 第七章 春情 说着话,林天弯腰从一个蚂蚁窝大小的圆洞里夹出了一只蝉蛹。 林天夹着蝉蛹在杜丽娘眼前晃了晃,然后把蝉蛹扔进了一个大麻袋里。 或许是因为下午下过雨的缘故,整片密林响着知了的蝉鸣。 林天循着声音向最近的一片足有一人高的荒草摸去,杜丽娘紧随其后,就看见林天小心翼翼的从一根树杈上去下了一个半透明的蝉蜕。 “这是?”杜丽娘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林天嘴角泛起一丝轻笑,道“这可是好东西,能治病!” 杜丽娘迷惑的皱了皱眉头,林天却是不解释,又从旁边的树枝上取下了三个透明的蝉蜕。 如此这般过了一个时辰,林天和杜丽娘一人拿着一个大麻袋向家里走去。 林天眉飞色舞的一路哼唱着杜丽娘听不懂的流行音乐,眉目间眉飞色舞,林天已经开始畅想发了财钱该怎么花。 相比林天的兴奋,杜丽娘显得有些忐忑不安。 杜丽娘偷偷的看了眼林天,小声道“相公这些东西真的可以赚钱吗?我可是跟李婶又借了五两银子。” 林天停下脚步,转身盯着杜丽娘,道“丽娘,相信我,这些东西肯定可以换很多钱。” 看着林天坚定的眼神,杜丽娘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林天向前走了两步,忽的又停下,道“丽娘,家里有胡椒吗?” 杜丽娘偏头想了想,点了点头。 林天继续问道“那食盐和芝麻呢?” 杜丽娘更加疑惑,虽然不明白林天要这些东西做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见状,林天大喜,眼中的亮光更加璀璨。 林天不语,一边默默计算着,一边闷头向家走去。 走到半道,林天脸色凝重,对杜丽娘道“丽娘,你能不能再去借点银子,大概需要十两、” “十两?那么多?”杜丽娘惊呼一声,“相公,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林天看了看二人手中各自提着的大麻袋,道“我要出钱收购这些东西!” “收购这些东西做什么?这些东西到处都有,不用花钱买的。” 林天轻轻摇了摇头,目光灼灼的望向村后的矮山,道“永不了多久,这些东西就会变的炙手可热,我要彻底垄断这些东西!” 杜丽娘听得云山雾绕,但见到林天一脸诚挚,还是咬了咬牙,伸手从洁白如羊脂玉般的右手手腕上取下了一个玉镯子,看到这玉镯,林天的眼睛不禁眯了起来。 在穿越前,林天自然接触过不少玉器,一眼变看出来这玉器是件好东西。 看着手里的玉镯,杜丽娘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凄婉,但还是说道“这玉镯是我娘临终前留给我的唯一一件首饰,相公,你要是需要钱,就把它给当了吧,应该可以当十两银子。” 林天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双眼盯着杜丽娘,见后者的眼神越来越坚定,林天深吸了口气,颤颤巍巍的接了过来,小心翼翼的贴身放进自己怀中。 “丽娘,永不了多久我就会把这镯子赎回来!”林天笃定的说道。 杜丽娘脸上突然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故作轻松的说道“我相公可是十里八乡唯一的一个秀才,年纪轻轻,日后一定可以考取功名,不会被这点困难难住的!” 林天知道杜丽娘是想安慰自己,本想符合两句,但嘴张了张,却是说不出话。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林天牵起杜丽娘白皙的小手,轻轻的捏了捏,大步向家里走去。 简单的洗漱了一番,杜丽娘缩在林天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子射了进来,正映在杜丽娘的脸上。 虽然周围的一切都很真实,但林天还是感觉有些恍惚。 三四天前自己还身处科技高度发达的现代社会,只是睡了一觉的功夫,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穿越了! 前路茫茫,未知的东西往往是最可怕的。 林天正在思索以后该怎么办,如果可能,自己还是想回到现代社会,如果不能 想着想着,缩在林天怀里的杜丽娘轻轻动了下,随即轻咛一声,梦呓道“不要相公不要不要离开丽娘!” 林天猛地一惊,看想怀里的少女,只见少女眼角淌下两滴晶莹的泪珠,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林天伸手轻轻拭去杜丽娘眼角的泪珠,像是感受到了林天的轻抚,杜丽娘伸出一双藕臂,紧紧的楼主了林天的脖子。 夏日的夜晚本就闷热,杜丽娘和林天身上的衣物都很少,随着杜丽娘的动作,杜丽娘露出了胸口的一片雪白。 林天低头望去,只见杜丽娘粉颈微仰,两座不大的峰峦半隐半现,林天虽然心底不住的提醒自己,但眼睛像是被吸住了一般,就是不能从杜丽娘胸口的那片雪白移开。 渐渐地,林天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睛中好似有一团火焰在跳动! 许是觉察到了林天的异样,杜丽娘轻轻扭动了一下,正碰到一个硬硬的事物。 杜丽娘本能的伸手握住,林天的身体登时僵住了。 杜丽娘轻轻的捏了捏,缓缓睁开了美丽的双眸,正对上林天那吃人的目光。 顺着林天的目光,杜丽娘看到了自己春光乍泄,脸上不由的一红,急忙用手去拉盖着的薄毯。 随着杜丽娘的动作,白皙的小手再次碰到了凌天那坚硬的东西。 杜丽娘低头一看,脸上的红晕更加深了一切,一颗芳心扑通扑通的乱跳。 林天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灼热的气息打在杜丽娘的俏脸上,让杜丽娘一阵意乱情迷。 眼见林天的大嘴就要盖在杜丽娘的樱桃小嘴上,身下的杜丽娘身子一滑,已经轻盈的跳下了床。 怀里一松,林天猛然惊醒,不由的抬眼去看杜丽娘。 只见杜丽娘黑发散乱,身上的亵衣半遮半掩,婀娜的身姿在月光下更加楚楚动人,俏脸通红,双眸如一汪春水,却是春意无限,直看的林天暗暗地吞了口口水。 杜丽娘低着头不敢去看林天的眼睛,却听杜丽娘如蚊子哼哼般“相公不要,大夫说相公身子太虚,不能行房事!” 第八章 古人 杜丽娘的声音虽然很小,但听在林天耳中就如滚滚天雷。 “啪!” 林天伸手就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林天打的十分用力,右脸上顿时多了一个清晰的手掌印。 听到清脆的掌声,杜丽娘抬起了头,一脸惊惧的望向林天,道“官人,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是丽娘说错了吗?如果官人实在想要丽娘的身子,丽娘这就给官人便是!” 说着话,不等林天开口阻拦,杜丽娘身上宽大的亵衣缓缓滑落,露出了杜丽娘那完美无瑕的娇躯。 林天的眼神一凝,逐渐变得清明的双眼又多了几分火辣,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林天狠狠的咽了口口水,如饿狼扑食一般向杜丽娘扑去。 看着林天逼近的身影,杜丽娘微微闭上了双眸,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因为紧张,秀拳紧握,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林天的呼吸愈发的粗重,杜丽娘的一颗芳心也跳得飞快,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但让杜丽娘吃惊的是林天并没有把自己搂进怀中,而是把地上的亵衣披在了自己身上。 杜丽娘有些吃惊的睁开了双眼,却看到眼前人影一闪,林天已经几步窜到了门外。 杜丽娘痴痴的盯着林天的身影,两行泪水从眼眶中无声的留了出来。 是林天坐怀不乱吗? 不是! 是林天取向有问题吗? 林天会坚定地对你说“不,我喜欢的一直是女人!” 是杜丽娘不够美吗? 不,杜丽娘是天生的美人胚子。 那为什么不扑倒? 林天吃力的从院中的水井里提上来了半桶清水,哗得一下子浇在了自己头上。 林天用双手擦去满脸的井水,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他是真的下不去手,毕竟杜丽娘只有十五岁! 林天静静的立在院中,知道心中的那团邪火消失,这才提步进屋。 杜丽娘侧身面墙而卧,林天见此,蹑手蹑脚的上了床,轻轻的钻进薄毯,双手放在胸口,不多时,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时,侧身而卧的杜丽娘的身体突然颤了一下 随着三声鸡鸣,林天悠悠醒来,伸手去摸旁边的杜丽娘,却发现杜丽娘已然不在床上。 林天一边穿衣服,一边叫着杜丽娘的名字,却不见有人回答。林天心中疑惑,刚想出去查看,却听院门吱呀一声,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林天几步冲到门口一看,却是杜丽娘提着两大捆木柴走了进来。 林天快步走到杜丽娘身前,伸手接过杜丽娘手中的一捆木柴,跟着丽娘进了厨房。 “你怎么一大早就去砍了这么多木柴回来,以后这样的粗活让我来做。” 林天本来想沉着脸说些责怪的话,但一见到杜丽娘那红扑扑的小脸,心中一软,身上擦去杜丽娘额头上的汗珠,温柔的说道“累坏了吧?” 杜丽娘眼中满是温情,摇了摇头,道“不累,从小就跟着阿爹砍柴打猎,这两捆木柴不算什么。” 闻言,林天没好气的瞪了杜丽娘一眼,再次重申道“你等下告诉我在哪里砍柴,以后这样的粗活、累活让我这个男人去做!” 杜丽娘嘻嘻一笑,看着林天白皙而修长的手指,道“相公的手是提笔写文章的,哪里做得了这些粗活?” 说着话,杜丽娘熟练的系上围裙,开始给林天做早饭。 见状,林天一把扯下杜丽娘腰上的围裙,说道“你才砍柴回来,累得很,快些进屋休息,今天这顿饭我给你做。” 杜丽娘瞪大了眼睛,有些惊讶的说道“古人云君子远庖厨,相公,这厨房之事,你是万万做不得的,快把围布给我!” 林天却不由分说的把杜丽娘退了出去,随着厨房门砰的一声关上,林天的话隔着门板飘了出来“古人古人,作古的人还胡说八道的贻害后人!” 闻言,杜丽娘一怔,有些目瞪口呆的盯着木门,心想“难道官人生了一场病,把脑子也烧坏了?” 正想着这些,厨房已经冒起了一阵黑烟,随之杜丽娘听到林天一阵剧烈的咳嗽。 “官人,官人,你没事吧?”杜丽娘一脸急切的问道,“官人,你快出来,还是让丽娘来做吧!” “咳咳咳!” 林天有剧烈的咳嗽了两声,沉沉的吐出两个字“不用!” 黑烟越来越浓,就在杜丽娘担心林天会不会把厨房烧着的时候,厨房里传来了林天满是欣慰的声音“终于着了!” 闻言,杜丽娘又是一愣,不禁开始担心起来,但更多的是可惜,“希望官人不要浪费太多的粮食。” 如此这般,杜丽娘等了有半柱香的功夫,阵阵饭香透过门缝飘了出来。 杜丽娘嗅了嗅,一双如秋水般的眸子不觉瞪大了几分。 就在这时,厨房的木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林天端了一个托盘走了出来,上面摆着两碗略微有些焦糊的白米饭。 杜丽娘看了看闹了个大花脸的林天,强忍住笑意,又看向林天手里托盘,见米饭只是有些焦糊,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暗自心道“还好,还好,只是有一点糊,还可以吃。” 林天看着一动不动的杜丽娘,努了努嘴,道“愣着干嘛,来搭把手啊。” 杜丽娘这才如梦初醒,伸手接过托盘向屋里走去。 杜丽娘把碗筷摆好,刚要去接林天,就见林天一手端了一个瓷盘跟了进来。 杜丽娘看着林天手里的两盘菜,不禁张大了嘴巴。 这两盘菜很简单,一盘青菜,一盘炸蝉蛹,食材简单,但让杜丽娘吃惊的是那青菜炒的青翠欲滴,清香扑鼻,而蝉蛹炸的金黄如鎏金,不是还能听到嗤嗤的声音,可以说是肉香四溢。 闻着阵阵香味,杜丽娘馋的舔了舔红润的小嘴。 “官人,这这是你做的吗?” 林天有些得意的说道“不然呢。” 说着话,林天把菜放到了矮桌上。 林天端起碗,夹了一片翠绿的青菜放到嘴里嚼了几口,满意的点了点头,还好这门手艺还没有丢下。 杜丽娘仍旧有些吃惊的盯着林天,林天架起一只炸的金黄的蝉蛹放到杜丽娘碗里,道“傻丫头,看什么呢,快吃啊。” 杜丽娘端起碗,愣愣的盯着碗里的那个蝉蛹。 林天见状,脸上大囧,支支吾吾的说道“我不怎么会用灶火,有点糊。” 杜丽娘摇了摇头,夹起蝉蛹缓缓的放进了自己嘴里。 杜丽娘咬了几口,顿时瞪大了眼睛! 第九章 进城 蝉蛹炸得脆香可口,杜丽娘轻轻一咬,顿觉肉香四溢。 杜丽娘三下两下的把嘴里金黄的蝉蛹咽下,不禁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望向;林天。 “好吃吗?”林天轻笑道。 杜丽娘用力的点了点头,道“没想到官人不仅学识好,写的一手锦绣文章,而且做饭还这么好吃。” 说着说着,杜丽娘的眼中的亮色越来越浓。 林天被杜丽娘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了一声,岔开话题道“既然好吃,那就多吃点,这东西一亮就不好吃了。” 杜丽娘看着耳根子有些发红的林天,莞尔一笑,转而夹起一条青翠的青菜放入口中,相比炸的金黄油亮的蝉蛹,青菜要清淡的多,虽然味道清淡,但却更突出了青菜本身的菜香。 杜丽娘吃的很快,只是眨眼间,一碗米饭已经吃了个精光。 林天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擦掉了杜丽娘嘴角粘着的一颗米粒,这个动作让杜丽娘羞红了脸。 “吃饱了吗?如果不够我再给你盛一碗。”林天看着杜丽娘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 杜丽娘摸了摸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摇了摇头,低声道“不不,丽娘吃饱了。” 林天目光炯炯的看着杜丽娘,心知杜丽娘说的不是实话,但也明白杜丽娘的心思,不由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丽娘,我一定会让你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看着林天一脸的坚定,杜丽娘重重的点了点头。 吃过早饭,已是日上三竿,林天踱步走到院中,活动了下手脚,身体虽然还是有些虚弱,但要比昨天强上许多。 杜丽娘搬了个板凳,寻了个阴凉处坐下,一边忙活着手里的针线活儿,一边时不时的偷偷瞄上林天一眼。 林天把昨晚找到的蝉蛹统统倒进大木盆,然后打了井水清洗,如此洗了三四遍,林天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喘着气伸了个懒腰。 做完这些,林天把洗干净的蝉蛹重新装好,然后把大木盆拖到了院中的树荫下。 林天甩着臂膀走到杜丽娘跟前,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估摸了一下时间,说道“丽娘,时间不早了,我要去青溪城,一则是把那些蝉蜕卖掉,二则是把你的镯子当掉换些钱。” 闻言,丽娘放下手中的线篓,回身从厨房把另一口大麻袋拿了出来。 杜丽娘并没有说什么,伸手从怀里摸出十几个铜板,道“官人,这些钱你拿着,不要饿着自己。” 林天看着杜丽娘,四目相对,半晌,林天还是接过了杜丽娘递过来的十几个铜板,故作轻松的刮了杜丽娘小巧的鼻子一下,道“你要在家等我回来。” 杜丽娘乖巧的点了点头,郑重的说道“官人,丽娘等你回来。” 林天深吸了口气,嚯得转身,向外走去。 杜丽娘目送着林天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尽头。 林天始终没有回头,他知道身后一定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林家庄距离青溪城并不算太远,如果有骡子、马之类的牲口代步,一来一回也就大半天的光景,但如果只靠两条腿,恐怕就要一天一夜的时间。 林天不敢耽搁,临行前,他已经跟杜丽娘交代过,让她出钱收购蝉蛹。 林天走上通往青溪城的土路,土路两旁是绿油油的稻田,不时可以看到劳作的村民。 时隔一天,林天清醒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正埋头劳作的村民看到林天,不由的跟同伴交头接耳议论起来,言语中不乏艳羡之意。 林天不敢耽搁,快步向前走去。 一路上虽然崎岖难行,但好在岔路不多,再加上杜丽娘事前的提醒,林天倒也没有走错道。 日过晌午,林天已是走的汗流浃背,索性一屁股坐在道旁的一棵大树下,从背后的包袱里摸出干饼和水囊,胡乱的填饱了肚子。 看着四周郁郁葱葱的树林,林天心中感慨万分,不由想到了那个传奇皇帝王莽。 由于王莽推行的新政、发明的工具太过超前,被后世一些好事者成为穿越者,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林天只是笑笑,并不为意,但这样的事情真真切切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林天不由的信了几分,同时又感叹那个穿越者命好,不仅衣食无忧,而且最后还做了皇帝。 林天休息了半晌,抬头望了望斗大的太阳,叹了口气,不在多想,从地上站了起来,继续向前走。 约莫又走了一个时辰,林天远远的看到地平线尽头出现了一个黑点。 望着远处的那个黑点,林天面上一喜,到了! 林天不禁加快了脚步,走得近了,林天的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刚开始,林天看到路旁不时出现的乞讨者并不在意,无论是盛世,还是末世,乞讨者都会存在,毕竟人有私欲,有私欲就会存在贫富差距。 可是,越接近青溪城,路上的乞丐越多。 林天看着远处长满杂草的一片片良田,眼中的疑惑更甚。 林天从包袱里摸出仅剩的半块干饼递到一个满脸污垢、衣衫褴褛的老者面前,那老者见到干饼,如饿狼扑食一般一把抢了过来,三下五除二的胡乱塞进了嘴里,直噎得那老者一阵剧烈的咳嗽。 见状,林天急忙把自己的水囊递了过去。 老者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林天一边轻轻拍打老者后背,一边问道“老人家,您从哪里来?为何会有这么多难民?” 老人家瞥了林天一眼,见林天容貌清秀,再加上之前的那半块干饼,老人叹了口气,道“老汉我姓李,是附近李家庄的村民,家有三亩薄田,原本可以勉强糊口,但当今皇上四处弄什么花石纲,到处抓壮丁,赋税一涨再涨,如今种田的反倒吃不饱,所以田也荒了,人也跑了,老汉我也跟着出来乞讨。” 说罢,李老汉眼神一暗,叹了口气,匍匐着继续向青溪城爬去。 听了李老汉的话,林天呆立当场,震惊的无以复加! 第十章 卖药 林天所知道的历史知识有限,但一听到李老汉提及花石纲,立即想到了那位在丹青上造诣匪浅,但却不是一个称职皇帝的皇帝,那就是北宋末年的亡国之君宋徽宗赵佶! 林天之所以知道这位皇帝,原因有三一则靖康之耻对后世影响太大,二则林天酷爱研读水浒传,间接的知道了宋徽宗这个皇帝,三则宋徽宗自创瘦金体,对后世文学影响极大,民间甚至有宋徽宗是后唐李煜转世的流言,林天身为一个资深星探,不仅要有过人的识人眼光,更要有一定的字画鉴赏能力,一来二去的,林天就记住了宋徽宗赵佶这个人。 林天举头望天,久久没有动,这引来许多人驻足观看,纷纷效仿林天的样子,惹得众人引论纷纷、指指点点。 过了好半晌,林天深吸了口气,忍住跳脚骂天的冲动,缓缓扫视四方,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身边竟然围拢了数十上百人,这些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望着被晚霞映得一片血红的天际。 林天悄悄的收回目光,低声嘀咕了一声;“这些人是不是得了颈椎病?” 然后从人群中挤了出去,快步向城门口走去。 林天脚步匆匆,心中腹诽“穿越就穿越吧,好歹让我去个富贵人家,去不了富贵人家好歹去个王朝盛世,这可倒好,把自己弄到了北宋末年,这可是一个群狼环伺、狠人遍地的时代,这是嫌自己命长吗?” 想着这些,不觉一片黑影投了下来,林天下意识的向前一看,只见一座高足有三四丈的城楼矗立在不远处,在那城门的正中间正刻着三个纂体大字青溪城! 看到青溪城这三个字,林天心头猛地一跳,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威名赫赫的人物——方腊! 据传方腊不堪花石纲之扰,在青溪城起义反宋。 想到这,林天禁不住四处张望,也不知道这传说中的圣公如今身处何处。 “如果没记错,方腊好像是在宣和二年起义,也不知如今是什么年岁。” 林天低着头随人群向前涌去。 来到城门口,林天正看到在城门的一侧贴着一张崭新的皇榜,心中一动,几步窜了过去。 林天并没有看皇榜上的内容,而是只见看向最下面的一行小字政和七年腊月十三。 看到这,林天长长的出了口气,虽然不知道这政和七年距离宣和二年还有多长时间,但想必足够自己攒钱举家搬迁的了。 林天刚放宽心,忽然感觉周身如芒在刺,不禁浑身一颤,偷偷看向那些进城的普通百姓,发觉那些人一个个眼神怨毒,恨不得从自己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林天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再次粗略的看了一遍身前的皇榜。 林天认识的繁体字虽然不多,但还是认出了花石这两个字,林天再也不敢停留,低着头快步钻进人群。 难怪皇榜悬赏金额如此之高而无人揭榜。 林天再次拍到了队伍之后,耳边不时有流民的抱怨声,从那些只言片语中,林天真正了解到花石纲对江南百姓的毒害。 为了取悦宋徽宗,地方官府向民间征收奇花异石等奇珍异宝,一旦发现某家某户有这些珍贵的东西,官差动辄强抢、导致家破人亡者、卖儿卖女者无数,为了让这些装载着奇珍异宝的船队过境,甚至会强拆桥梁、损毁城郭,民间徭役更是苦不堪言,河道两旁白骨累累,乌鸦遍地、 知道了这些,林天有些理解刚才众人望向自己的那种怨毒的目光。 看着四周饿得皮包骨头的流民,林天不禁攥紧了拳头,穿越到这个年月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既然无法改变,那就努力为这方百姓做点什么。 想到这,林天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人生的目标,原本无神的双眼变得炯炯有神。 经过城门口官兵的盘查,林天顺利的进了青溪城。 无暇四顾,林天径直奔药房而去。 林天掀开门帘闯入药房,一个年轻的小伙计满脸堆笑的迎了出来,道“这位老爷不知道要买些什么药?” 林天晃了晃提着的大麻袋,轻笑道“我是来卖药材的。” 闻言,那伙计脸上的笑意渐退,一板一眼的说道“不知道客官有什么名贵药材要卖?” 对于伙计的变化林天并不为意,抖手解开麻绳,敞开袋口,道“我来卖这些。” 说着林天从麻袋里取出一个半透明的蝉蜕。 看到林天手里的蝉蜕,小伙计的脸色明显冷了下来,不阴不阳的说道“这是些什么东西?也能叫药材?去去去,看你这一身的酸腐,要捣乱就去别的地方!” 闻言,林天的脸色也沉了下来,道“无知小儿,连这都不认识,快叫你们店掌柜的出来!” 小伙计一听,提起一旁的扫把,作势就要赶林天出去。 这里的动静终于惊动了里屋坐堂的掌柜,却听那掌柜喝道“住手!” 小伙计见掌柜来了,立刻变得唯唯诺诺,指着林天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见那掌柜抬手打了小伙计一巴掌,喝道“还不快给这位客官倒茶!” 林天抬眼望去,只见那掌柜年约五十,面目和善,留着一撮山羊胡,身体倒也算得上轻健。 见到掌柜的出来了,林天脸色缓和了许多,出言道“不必了,这些东西你们要就出价,不要我就去别家。” 店掌柜一边陪着不是,一边拿起一只蝉蜕迎着外面透进来的光看了看,道“不好意思,小伙计不懂事,不知道这东西的药理,惹得客官生气,您的这些东西我通通要了。” 说罢,给立在一旁的小伙计使了个眼色,小伙计低眉顺眼的接过林天递过来的麻袋,跟着掌柜进了里屋。 不多时,掌柜拿着一串用红绳船号的铜钱走了出来,道“这些东西原本以五文钱一两收购,我给客官按六文一两,这里是两百文钱,客官收好。” 林天接过钱垫了垫,语气和缓的说道“不知掌柜可还要这些东西?” 掌柜眼前一亮,笑着说道“要要要,越多越好,凡是客官来卖,小店统统以六文钱一两结算。” 林天点了点头,拱了拱手,道“掌柜客气了不知掌柜尊姓大名?” 那店掌柜也拱了拱手,道“小老儿姓安名道全。” 第十一章 强买 听到安道全这个名字,林天心头一惊,叫道“您就是安道全安神医?” 闻听林天叫自己安神医,店掌柜微微一愣,一边摆手,一边抚须笑道“小老儿本就是一江湖郎中,这神医二字却是不敢当!” 话虽然这么说,但从安道全脸上的神情可以看出,他对神医这个称呼很是满意。 林天一抱拳,道“小子不知安神医在此,言语莽撞,神医勿要见怪才是、” “小友哪里话,是我管教不严,只是我看小友气色不是太好,不知小友可愿老夫把脉一看?” 林天见安道全如此说,也不好拒绝,只好卷起袖子,把左手伸了过去。 只见安道全把手一搭,双眼微闭,手指轻动,过了好半晌,这才睁开双眼,神情严肃的说道“小友体内经脉淤阻,气血亏损,若是迟些日子定会酿成大病,还好老夫这有一剂良方,小友只要按时服药,定能痊愈。” 说罢,安道全回身走到大药柜前,从一个个小抽屉里取出了许多不同的药材,最后用一张草纸包好,打了个结递到了林天手中。 林天一手接过药,一手伸进怀里把之前的那一串铜钱拿了出来,数了二十个铜板就要递过去。 安道全却是按住了林天的手,正色道“我见小友气度不凡,日后定能成就一番事业,者及药材权当老夫结下一段善缘,再者,我知小友并不富裕,这些钱权且记下。” 林天并没有把安道全前面说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听到后面的话时,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尴尬,又见安道全说的严肃,只好作罢,深施一礼,道“神医之情,小子叮当铭记于心,日后若有用到小子之处,定当上刀山、下火海以报之!” 说罢,林天拱手又施了一礼,转身向外走去。 看着林天的背影,安道全的眼睛中闪过一道精光。 残阳如血,徐徐微风撩起林天前额的长发,林天看了看天色,又按了按放在怀里的一串铜钱,大步向不远处的当铺走去。 当铺要比药店显得冷清的多,林天走进去的时候,正看到一个伙计无精打采的打着哈欠,见到林天走进来,那伙计立刻满脸堆笑的迎了出来。 在当铺的伙计看来,无论走进来的衣着如何,只要有当便有钱赚,这些典当东西的人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所以要比先前的那个药店伙计显得热情许多。 “不知客官要当些什么?”当铺伙计笑着问道。 林天从贴身衣物里取出丽娘交给自己的那个玉镯,仔细端详片刻,这才咬牙递了过去、 看到玉镯,那伙计的眼睛立即一亮,双手接了过来,对着桌上的油灯端瞧起来。 只见玉镯通体雪白,玉质细腻,一看就是好东西,这店伙计倒也识货。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当铺伙计一边赞不绝口的称赞,一边双手捧着玉镯递还了回来。 “不知客官要当多少?” 林天轻轻摩挲着玉镯,眼中有一丝留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盯着当铺伙计,反问道“你看能当多少?” 那当铺伙计看了看林天,又看了看玉镯,思忖片刻,道“客官手里的玉镯确实是一件难得的好东西,我给您个实诚价,您看合适不。” 林天点了点头,抿着嘴盯着当铺伙计。 只见那当铺伙计伸出两个手指头,道“二十两。” 听到二十两林天的瞳孔猛地一缩,却仍旧不言不语。 当铺伙计见到林天这幅神情,眉头微皱,狠了狠心,道“这样吧,我再给您加五两,二十五两,您这玉镯虽好,但却不是一对,二十五两已经是小店能拿出手的最高价,客官如果不满意,请到别家典当。” 话是这么说,但当铺伙计一直偷偷瞄着林天的神色变化。 林天瞥了当铺伙计一眼,从对方眼中偶尔闪过的狡黠,林天知道当铺伙计并未说实话,这玉镯的价值定然要比二十五两要多。但当铺这一行本就是低价当,高价出,再者,二十五两也要比原本计划的十两要多出一倍。 林天深吸了口气,道“好,二十五两就二十五两,我要当活当,不日我就来赎当。” “好嘞!”当铺伙计提着嗓子高教一声,“和田玉玉镯一只,封当!” 说罢,当铺伙计翻开当冊写下和田玉玉镯五个字,又把毛笔提给林天。 林天接过毛笔,笔尖落到纸上,右手却是一抖,在纸上留下了一滴浓重的墨迹,林天深吸了口气,刷刷刷的写下了林天两个字。 却见那两个字东扭西歪,比当铺伙计写的尚且不如。 当铺伙计看到那两个字先是一愣,又抬头仔细端详了林天片刻,眼中不禁有些疑惑。 林天却不管不顾,一把拿起一旁包好的银子掀开门帘向外走去。 走出当铺的时候,夜色已经沉了下来,林天站在原地想了想,抬脚向城门口走去。 虽然身体有些疲累,双腿更是如注铅一般,但林天还是决定趁夜回家,一则是免得丽娘担心,二则是为了那些蝉蛹。天气炎热,一定要保证食材的新鲜。 想到这,林天坚定的向前走去。 刚走出十余步,身旁不远处就想起一阵吵嚷声。 林天驻足向那里望去,只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模样的年轻人正带着五六个家丁把一个年轻人围在里面。 林天皱了皱眉,向前走了一步,身后的吵嚷声愈发的大了起来,四周看热闹的人也围了起来。 林天止住脚步,返身靠了过去。 走得近了,那公子哥的声音清晰的传入到了林天的耳中,只听那公子哥怒喝道“什么?你这一幅画就要二十两?我呸,就这破画能值二十两?我看你是个读书人,赏你几个铜板,这画就是我的了!” 说罢,随手朝地上扔了七八个铜板,转身就要走。 那卖画的年轻人却是不看地上的铜板,一把抱住公子哥的腿。 见状,公子哥反身就是一脚,身后的几个家仆冲上来对着那年轻人就是一阵的拳打脚踢。 那年轻人被打的鼻青脸肿,却是哼都不哼一声,猛地向前一扑,双手死死地抓着那公子哥手里的画轴。 见此,公子哥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抬脚重重的踢在年轻人的胸口,只听嗤啦一声,那副画却是从中撕裂开来! 第十二章 回程 那公子哥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半张画愣了愣,继而脸上浮现起一丝愠怒,劈头盖脸的对着那个年轻人打了过去。 那年轻人倒也硬气,被如此暴打却是哼都不哼一声。 公子哥像是打累了,狠狠的朝年轻人啐了一口,一挥手,带着几个恶奴向街角的醉花楼去了。 周围的人有的面露惋惜,有的指指点点,见没有热闹看了,纷纷散开。 年轻人擦了擦脸上的斑斑血迹,艰难的爬过去,把刚才那公子哥扔在地上的半张画捡了起来。 林天看的清清楚楚,掂了掂手里的银子,抬步向那年轻人走去。 “我能看看你手里的这幅画吗?”林天立在年轻人跟前轻轻的说道。 闻言,年轻人缓缓抬起头,看的眼前站着一个眉目清秀,一身粗布麻衣的少年郎不禁微微一愣。 在年轻人愣神的空档,林天伸手捡起了地上的画。 画轴打开,林天看到了一朵娇艳欲滴的荷花,晚霞夕照,把荷花映衬的栩栩如生。 林天虽然不通作画之道,但还是一眼便看出这是一幅不可多得的名画,便忍不住赞道“好、好。好,这幅画我要了!” 说罢,林天从包袱里数出二十两白花花的银子放到了年轻人手中。 沉甸甸的银子入手,年轻人立刻反应了过来,把银子又还了回来,道“这位兄台,此画已经破损,根本值不了这么多的银子,还请兄台收回。” 林天摇了摇头,目光灼灼,轻笑道“此画价值连城,敢问可是仁兄所画?” 年轻人不知道林天话中的意思,木然的点了点头。 见此,林天眼中精光更甚,道“如此,仁兄日后必定辉煌腾达,这幅画的价值只会更高,我今日只是花了区区二十两,日此一说,倒是我占了天大的便宜。” 林天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年轻人,见对方虽然衣衫褴褛,但却不失礼仪之风,又听年轻人操着一口河南开封的方言,心中笃定,继续道“我知兄台必定遇着难事,否则也不会辱没斯文,受那恶少之辱,这二十两银子虽然不多,但也足够路费盘资,只等兄台日后发达,再取画不迟!” 年轻人见林天言辞恳切,盯着林天看了半晌,这才直起身对着林天深鞠一躬,道“兄台高义,我张择端在此谢过!” 听到张择端这个名字,林天身体一震,眼中漏出一丝惊色,道“你是张择端?” 年轻人不知道林天为什么反应会这么大,但还是点了点头,道“小可便是。” 林天再次展开手中的半幅画,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是了,是了,不是他又会是谁能有如此画工。” 张择端见林天的脸色变幻不定,不由的出声叫道“兄台,兄台,你难道听过我的名字?” 林天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听过、听过,你的名字世人无人不知。” 这话让张择端更加迷糊,狐疑的看着林天。 林天知道自己失言,急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张兄画功了得,日后定可名留青史。” 张择端面色一缓,拱了拱手,道“雕虫小技而已,承蒙兄台谬赞。” 林天看了看张择端,又看了看手里的包袱,咬了咬牙,又把怀里的一串铜钱取了出来,一股脑的塞到了张择端怀里。 在张择端目瞪眼呆的眼神里,林天动作麻利的把自己手中的半幅画小心翼翼的卷好,拱手道“小弟只有这些银两,还望张兄收下,这半幅画便是我的了。” “这怎么可以,兄台,这万万使不得。” 说话间,张择端把自己手里的半幅画递了过来,林天却是死活也不肯接。 见林天深情决然,张择端叹了口气,低头看到自己包里的空白画轴,眼前一亮,道“既然兄台不肯收,那我便给兄台临时作画一幅,做兄台不收,那这银子我张择端万万不肯接受。” 这一次张择端的话也丝毫不留痕迹,林天看了看,只好点头答应。 如此,林天单手举灯,张择端馒头作画,倒是引来不少人驻足观望。 张择端作画极快,只是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一幅画便是做好了,虽然比不上被撕裂的那副画,但也算得上是画中精品。 张择端平举画轴,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迹,双手交到了林天手中。 林天接过画,深深的看了张择端一眼,道“今日一别,望张兄多多保重!” 说罢,林天转身,大步朝远处的城门口走去。 张择端一直默默注视着林天的背影,直到林天的身影被人群淹没,再也不可见,张择端这才一拍脑袋,倒是忘了问林天的姓名,但此时追,却哪里得见林天的影子? 最后,张择端只好重重的叹了口气,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林天一路小跑,当看到高大的城门时,这才松了一口气,却觉得饥肠辘辘,往怀里一模,却是摸到了十几个铜板。 林天这才想起是刚才付药费时取下的铜板。 青石板路两旁不时传来几声叫卖,林天向前走了几步,腹中更是饥渴难耐,摸着仅剩的十几二十个铜板,一咬牙,抬脚走到路旁的一个卖肉包子的摊位。 林天先是买了六七个肉包子,转身的空当,眼角瞥到一旁烤的金黄油亮的烤鸭,想了想家中的丽娘,狠心买了半只。 林天咬了一口肉包子,顿觉买醉喷香,这肉包子确实做得不错,林天狼吞虎咽的吃下一个,虽然腹中扔觉饥饿,但林天却是没有再吃,而是埋头快步向前走去。 此时,城门正欲关闭,林天几步抢上,在几个守门士兵的呼喝声中,林天冲出了青溪城。 城外的流民已经不知去了哪里,路上空空荡荡的一片狼藉。 林天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心中不由的泛起一丝苦笑。 原本是来换钱的,这倒好,身上的兜倒是比脸还干净了! 林天叹了口气,甩了甩头,车到山前必有路,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十三章 撸串 林天披星戴月的往家走,一路辛苦自不用说。 天色拂晓时分,林天这才踉踉跄跄的赶到村口,正想坐在大柳树下休息休息,眼前一花,一个人影闪了出来。 林天登时大惊,正要定睛细看,只听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官人,你回来了!” 说话间,两只白皙的小手已经不由分说的抢过了林天手里提着的东西。 林天低头看向杜丽娘,只见杜丽娘仍旧是昨天分别时穿的那身粗布麻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布满红丝,料定杜丽娘昨晚睡得并不好,其中的缘由不用说林天也明白。 林天伸手把杜丽娘前额的一缕黑丝别到耳朵后,柔声道“害你为我担心了。” 杜丽娘摇了摇头,一双美目始终留在林天的身上,眼见林天完好无损,杜丽娘这才暗暗松了口气,道“官人,丽娘不累,只怕官人走了一宿夜路,一定是累极了,官人,走,丽娘这就回家给官人做饭烧水。” 林天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又指了指杜丽娘手里包着的半只烤鸭,笑着道“丽娘不用着急,今天早上就吃这些。” 杜丽娘自小随父亲打猎,也吃过不少野味,但自从林天生病以来,别说吃了,见都没见过几只,最近吃的一次肉还是林天刚醒那天吃的, 烤鸭虽然包的严严实实,但杜丽娘还是闻到了诱人的香味。 杜丽娘抬眼看了看林天,乖巧的点了点头。 回到家,林天虽然百般强调杜丽娘不必做早饭,但杜丽娘还是给林天熬了一锅米粥,炒了一叠青菜。 吃过早饭,看着杜丽娘一脸喜气洋洋的端着碗碟走了出去,林天的脸色立刻变得凝重,这上哪去弄那么多的银子? 正想着这些,院门外突然响起砰砰砰的敲门声,林天心中一动,该面对的终于来了! 果然,没多久,杜丽娘便笑盈盈的带着三个庄稼汉子走了进来,门口还放着几个麻布口袋。 “官人,这三位大哥都是来卖蝉蛹和蝉蜕的。” 听杜丽娘这么说,其中的一个稍年轻的汉子挠了挠头,一脸憨直的问道“小林啊,那些虫子和皮真的可以换钱吗?” 林天点了点头,起身径直向门口放着的麻袋走去,麻袋口并没有扎上,可以看到还有活着的蝉蛹正拼命的蠕动着。 麻袋里的蝉蛹都很新鲜,那些蝉蜕的质量也不差。 林天点了点头,道“三位大叔,这几口麻袋里的东西我都要了,蝉蜕一两三文钱,蝉蛹每斤五文钱,不知意下如何?” 闻言,三个庄稼汉子的面色都是一喜,连忙点头道“可以、可以!” 三个汉子脸上的喜色还没褪去,却听林天继续道“不过这些东西我要是要了,可一时半会拿不出钱给你们。” 此话一出,三个汉子连同一旁的杜丽娘皆是一愣,一个大汉最先反应过来,一脸愠怒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枉你还是一个得了功名的秀才老爷,你这是想空口打白条吗?” 另外两个汉子也反应过来,作势要跟林天理论,却听林天摆手道“三位大叔听我说完再理论不迟。” 一个稍年长的汉子拦住另外两个人,压住火气,从嘴里吐出一个字“说!” “我手上虽然没有现银,不过我愿意以几亩薄田做抵押,若是今晚子时之前不能把三位的钱还上,我便把那地契双手奉上!” 听到林天要把家里的几亩薄田变卖,杜丽娘的脸色立刻变了,而那三个庄稼汉的脸色倒是缓和了许多。 只听那年长的汉子说道“既然秀才公这么说了,我兄弟三人便等上一等也无妨!” 说罢,三个汉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杜丽娘见三人走得远了,急忙抢上几步关上了院门,返身急急忙忙的问道“官人,难道是那些蝉蜕没人要?”林天摇了摇头。 “那难道是丽娘的那只玉镯不值钱?” 林天继续摇头否认。 “那那些银子?” 林天长叹一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那两幅画取了出来,递到了杜丽娘手中,道“把这两幅画收好,日后说不定会有大用!” 说罢,林天径直向外面走去。 杜丽娘愣愣的看着手里的画轴,一时说不出话来。 时值晌午,林天这才满头大汗的推着一个木车回来。 杜丽娘看到木车上的几只木桶,先是一呆,紧接着帮林天一起搬了下来。 等做完这些,林天又慌慌张张的冲了出去。 再回来时,林天手里已经多了两条羊腿和一捆的铁签子。 “官人,你这是要做什么?”杜丽娘有些不解的问道。 林天看了看天上渐渐偏西的日头,擦了擦头上的汗,道“来不及了,快把这两条羊腿洗净切成小片,等会我要用。” 杜丽娘见林天神情严肃,哦了一声,提着两条羊腿向水井走去。 林天从怀里取出一个布包,一头扎进了厨房。 不多时,杜丽娘便听到了一阵翻炒声。 日头偏西,林天推着木车向村口的大柳树下走去。 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块半人高的石头,石头上面放着一个近三尺长的长铁匣子,有些村民正围着议论纷纷。 杜丽娘转头看了看身边的林天,小声道;“官人,这个也是你弄来的?” 林天却是笑笑不说话,抬手把一些木柴点燃扔了进去。 随着火光跳动,那些木柴变成了一段段焦黑的木炭,冒着袅袅白烟。 趁着这个空挡,林天在石头旁边又架起了一口大锅。 见此情形,周围围拢的人越来越多,议论声也越来越大,一个个伸着脖子想要看看林天这个十里八乡最年轻的秀才究竟想要做什么。 杜丽娘许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关注,脸色有些绯红,倒是一旁的林天神情自若,像是没事人一般把一盘洗的干干净净的蝉蛹倒了进去。 随着林天手里锅铲的翻动,诱人的香味四溢开来。 随之,林天又拿出几串串着羊肉片的铁签子,一边烤,一边大声吆喝道“撸串儿喽!撸串儿!” 请假一天 感冒呢难受,请假一天, 第十四章 到城里住 林天的这一嗓子让周围看热闹的人惊掉了下巴,谁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十里八乡最年轻的秀才真的会不顾身份、像街边小贩一般大声叫卖。 这简直是有辱斯文! 林天不顾那些人惊愕的目光,依旧扯着嗓子叫道“撸串儿、撸串儿!一文钱两串儿,不好吃不要钱哟!” 或许是新奇,亦或许是被那诱人的香气馋的,一个村民犹犹豫豫的走了过来。 林天提起旁边的一只沾满羊油的毛刷往手里的七八串羊肉片上一抹,然后手腕一翻,只听嗤嗤嗤的声音响起,肉香越发的浓郁了。 咕咚,咕咚! 站在摊位前的那村民减招这一幕,不禁馋的咽了一大口口水。 见此,林天轻笑一声,伸手朝旁边一个木碗里一抓,撒上了自己精心制作的调料,把一串烤的金黄油亮的羊肉串递了过去,道“来,这位大哥尝尝,不好吃不要钱!” 那村民看了看林天脸上诚挚的笑容,又看了看递过来泛着肉香的羊肉串,还是伸手接过来,小心的咬了一口。 随之,那村民眼睛便是一亮,三口两口便吃了个精光。 看到那村民狼吞虎咽的样子,林天脸上的笑意更浓,又把一小碟炸好的蝉蛹递了过去,道“来,大哥,再尝尝这个!” 村民疑惑的接过碟子,夹起一只蝉蛹放在鼻前闻了闻,虽然很香,但村民还是有些犹豫。 蝉蛹在这乡间最是寻常,但谁也没曾想这东西竟然还能吃! 村民张了张嘴,还是犹豫的不敢吃。 “大哥,没事,放心吃吧,不会有事的!” 说着话,林天自己夹起一只送进了嘴里,大口吃了起来。 村民看着林天一脸享受的样子,狠了狠心,一口咬了下去,眼中的亮色比之之前更加炽烈。 “怎么样,好吃吗?”林天问道。 那村民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含糊不清的说道“好吃、好吃!” 晚风习习,送上了一些凉意,但村民还是额头见汗。 林天递上一碗早已准备好的水酒,道“来,大哥,喝口酒!” 那村民也不多说,接过来咕咚咚的一口喝下,然后畅快的叹了一声“好、好、好!真是痛快!” 说着话,村民伸手从怀里摸出几个铜板,道“这些一样来一份!” 林天给一旁的杜丽娘使了个眼色,杜丽娘急忙接过钱,但听林天道“不知大哥是在这吃还是?” “在这吃,就在这吃!” 林天满脸含笑的把羊肉串和蝉蛹递了过去,随之又倒了满满一大碗在井水里泡了半天的“冰镇”水酒! 周围的人见那村民吃的欢畅,不禁也有点蠢蠢欲动。 林天又大声的吆喝了几声,那些人终于忍不住凑了上来,一时间,吵吵闹闹,煞是热闹! 不得不说,林天做的确实好吃,没多大功夫,已经忙得满头大汗。 看着越来越少的食材,杜丽娘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 血红的夕阳终于完全落了下去,带走了最后一丝光明,黑暗笼罩大地,杜丽娘怀里捧着一个大坛子,看着一边忙活的林天,兴高采烈的说道“官人,没想到那些东西还真的能换钱,你看,咱家竟然有这么多钱了!” 林天看着杜丽娘脸上明媚的笑容,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幸好这桩买卖成了,不然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向身边的杜丽娘交代。 二人收拾妥当,推着木车向回走,临到家门口,林天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数出一贯钱,向白日那三个庄稼汉家走去。 如此这般,林天早上收购蝉蛹、蝉蜕,傍晚在村口做自己的生意,倒是狠狠的赚了一大笔。 如是过了十天,林天看着在一旁做着针线活儿的杜丽娘,呼啦啦吃下最后一口米粥,抹了抹嘴,道“丽娘,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杜丽娘扫了林天一眼,用手撩开前额一缕青丝,继续低头忙活,道“官人,什么事你说,丽娘都听你的!” 随着杜丽娘手里的动作,那手帕上的一对鸳鸯渐渐成形,可以说是活灵活现。 还别说,杜丽娘虽然年纪不大,但却做得一手好活儿,这要是放在后世,单凭这手艺,也足以吃喝不愁! 杜丽娘半天没听到林天说话,不由的抬眼看去,却瞧见林天正直勾勾的望着自己,心里突然一颤,又瞧得林天面色红润,身体也愈发的硬朗,难道官人是想 想到这,杜丽娘双颊一红,怯生生的说道“官人,到底是什么事啊?你是不是想和丽娘” 杜丽娘的声音扰乱了林天的思绪,林天猛地一惊,只隐隐约约的听到了杜丽娘前面的话,后面的倒是没听清,“哦?什么,我是想跟你说,我想把家里的几亩薄团和这间宅子卖掉,去城里住!” “什么?你要把宅子和田地卖掉?这个我不同意,这可是爹娘留给咱们的!”杜丽娘一下子跳了起来,又补充道“再说了,官人,咱们这些天的买卖不是做的挺好的吗?为什么要到青溪城里住?” 林天看了一眼放在院里的一口麻袋,苦笑道“丽娘,你也看到了,虽然咱们收购价已经提高了三成,但能买到的蝉蛹、蝉蜕越来越少,而且这东西存在季节性,再过些天,这些东西也就没了,单靠那几亩薄田,根本无法偿还二爷的那一百两银子,到时候这房子和田地还是保不住,还不如趁现在卖掉,到城里谋一份生计!” 林天看了看杜丽娘,见后者神色稍缓,继续道“当然到青溪城里住也有我自己的打算,不管怎么说,我也是有功名在身,两个月之后要参加秋闱应试。在青溪城里我也好四下走动走动。” 听到这,杜丽娘的眉头已经微微皱了起来。 林天上前几步,轻轻抓住杜丽娘的手,柔声道“丽娘,你每天一大早都要上山砍柴,我虽然嘴上不说,但却心疼的紧,相信我,即便到了青溪城,我也不会让你吃苦的!” 杜丽娘浑身一震,缓缓抬起头,正对上林天那双情意浓浓的眼睛,半晌,终于点了点头! 第十五章 小院 几经商议,二人决定将名下的几亩薄田卖掉,留下这方祖宅。 看着杜丽娘一步不退的样子,林天只好点了点头,一手抄起矮桌上的地契向外走去。 烈日炎炎,热浪滚滚,几只不知名的虫子无精打采的叫着。 杜丽娘环顾整座宅子,莫名的一叹,但还是动手收拾了起来。 整间屋子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最名贵的物件莫过于那把才找隔壁木匠做的躺椅。 虽然没什么物什,但杜丽娘还是大包小裹的收拾了好几个包袱。 林天进屋的时候正巧见到杜丽娘举着劈柴的斧头,似乎是想把木床拆掉一并带走。 见此,林天几步上前,一把抢过杜丽娘手里的斧子,指着地上的一大堆包袱,讶然道“丽娘,这些都是什么东西?怎会如此之多?” 杜丽娘笑声嘀咕道“这些都是日后可能用到的东西。” 林天眼尖,弯腰从中扯出一块打着四五个补丁的破布,道“那这是什么?” 杜丽娘瞄了一眼,有些心虚的说道“这个这个可以日后给咱们的孩子当尿布用!” 林天无语,随手把手里的破布扔到一边,在杜丽娘心疼的目光中重新收拾起来。 不消片刻,林天从小山般的行囊中挑选出了几身衣服,然后把目光投向最后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 杜丽娘似乎心有所感,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正挡在林天身前,无论林天如何费劲口舌,杜丽娘就像一头护崽的母兽,把最后的一个包袱牢牢的掩在身后。 看着杜丽娘有些乞求的目光,林天叹了口气,终是没能下得去手。 “好了,我去把牛车拉过来。” 说罢,林天向外走去,前脚刚探出门槛,眼角的余光就瞥到杜丽娘伸手抓起几件不要的衣服塞进了身后的大包袱。 林天嚯得转身,正与杜丽娘偷偷望过来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林天故作生气的狠狠瞪了杜丽娘一眼,杜丽娘却是吐了吐舌头,朝林天做了个鬼脸。 林天摇着头向院外走去,那里停着一辆他刚从胳膊王叔家买的牛车。 牛是一头老牛,老的只能慢悠悠的拉些货物,车是旧车,随着木轮转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林天牵着牛车慢吞吞的停到堂屋外,一进门就看到明显“胖了”一圈的大包袱。 林天没好气的看了杜丽娘一眼,想说些什么,但却没能说出口,径直搬着那把躺椅向牛车走去。 固定好躺椅,林天和杜丽娘合力把地上的大包袱放到了车上。 一切收拾妥当,林天轻轻合上了木门,随着砰地一声轻响,屋里的景象再也不可见。 杜丽娘双眼迷离的盯着那扇木门,整个人的魂儿像是丢了一般。 林天上前拍了拍杜丽娘的肩头,轻声道“丽娘,走吧!” 杜丽娘眼眶有些湿润,婴宁道“官人,咱们能不能” 不等杜丽娘说完,林天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能!” 杜丽娘盯着林天的双眼,身体微震,亦步亦趋的上了牛车。 林天看着眼前少女有些落寞的身影,微微一叹,上前拉着牛车向院外走去。 当院门咣当一声关上的时候,杜丽娘眼中的泪花终于无声的落了下来,却是没有回头。 幽静的乡间小道上,一辆牛车慢悠悠的向前走。 杜丽娘望着小道两旁的田地,一阵的出神。 林天半倚靠在身后的大包袱上,脸上盖着一定草帽,嘴里哼着听不懂的小调,倒是显得很是惬意。 如是走了大半天,身后的林家庄再也不可见,杜丽娘脸上的凄苦这才渐渐散去,转而多了一丝忐忑。 就在这时,林天的手轻轻的抓起了杜丽娘白皙的小手,杜丽娘身体一震,回头看向林天。 林天目光灼灼,像是能看透杜丽娘心底的想法,轻声道“丽娘,别担心,一切有我!” 闻言,杜丽娘的身体又是一震,看着林天那张清俊的脸换换点了点头。 牛车的速度虽然很慢,但在日落之时还是到了青溪城下。 比之前两日,城外聚集的流民似乎更多了,有许多人饿得昏死过去,一动不动。 见此,杜丽娘急忙把原本不多的干粮全部拿了出来。 见到食物,牛车两旁的流民立刻齐刷刷的望了过来。 看着争相抢食的流民,林天叹了口气,自己即便身缠万贯,也养活不起这些流民,除非自己可以某个一官半职。 想到这,林天握紧了拳头,既然来到了这里,就要拼上一拼,也不枉走上一遭。 想着这些,牛车吱呀吱呀的进了城。 城里倒是另一番景象,虽然已近黄昏,但城中仍然热闹非凡,沿街叫卖声此起彼伏,这倒是让林天和杜丽娘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林天牵着老黄牛拐进了一条小胡同,在胡同的尽头有一间小院,此时院门大敞,门口站着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男子。 见到那人,林天高喊道“安神医!” 喊罢,林天几步跑了过来。 安道全笑着应了一声,杜丽娘也跑了过来,施了一礼,道“您就是官人口中常说的安神医吧,小女这厢有礼了!” 安道全看着面前的杜丽娘,笑意更浓,道“不必客气,你我都是自家人,快里面请,看看我给你们挑的房子是否称心如意!” 杜丽娘一听面前的这间小院便是自己日后的新家,眼前顿时一亮,急忙四下里观瞧起来。 “这间小院有卧房两间,厨房一间,那里还有牲口棚,这里可以会客,不知二位是否满意?”安道全笑着说道。 杜丽娘看着小院东南角的一块空地,提议道“这里倒是可以种些青菜。” 说着,杜丽娘又绕到小院正中间的那棵大树下,道“这里可以放一方木桌,留作官人读书饮茶!” 林天看着东瞧西逛、雀跃不止的杜丽娘,回身对着安道全深鞠一躬,道“有劳安神医费心了!” “哪里话,你我相见恨晚,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林天看着安道全,伸手从怀里把早已准备好的散碎银子递了过去。 “小友这是作甚?”安道全微皱眉头说道。 第十六章 春香楼 林天又深施一礼,真挚的说道“神医不辞辛劳为小子选址置地,此等深情厚谊,小子无以为报,这些钱虽然不足以买下这间小院,但却是小子的一点心意,若先生不收,小子万万不敢住在此处!” 说罢,林天拉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自己身边的杜丽娘的小手,作势向外走去。 见状,安道全叹了口气道“唉,林小友这是作甚,老夫收下便是!” 闻言,林天脚下一顿,在转过身的时候嘴角依旧多了一丝会心的微笑。 看到林天嘴角那抹得逞的微笑,安道全苦笑着摇了摇头,一把抢过林天手里提着的荷包,道“你啊!你啊!唉门外走了!” 丢下这么一句话,安道全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小院,没多久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看着安道全越来越模糊的身影,林天的双眼中满是感激。 不得不说,安道全想的很周到,不仅房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而且还购置了一些家具。 杜丽娘抱着一个菜篓子疾步走了进来,面带惊喜的说道“官人,那位安神医想的真是周到,你看,不仅给咱们准备了足够吃三四天的青菜,还备下了几斤牛肉。” 杜丽娘一边蹲在林天身边择菜,一边说道“官人,我曾在一本书上看到一句话,叫什么滴水,哦,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安神医对咱家如此照顾,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安神医才是!” 林天重重的点了点头,他自然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晚饭简单,但林天和杜丽娘吃的格外香甜,早先杜丽娘脸上的阴霾也一扫而空,看来对这间小院很是满意。 吃过晚饭,林天照常挑灯夜读,既然自己无法改变这个世界,那么只有适应这个世界,尤其是想起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民,林天做官的欲望更加强烈,他想为百姓做些什么。 杜丽娘虽然年岁不大,但却是一个善于与人打交道的人,只是短短一盏茶的功夫,杜丽娘已经谋到了一份生计,这倒是让林天刮目相看。 杜丽娘熟练的挽了个针花,凑到两片薄薄的红唇前,银牙一咬,细线从中断开。 杜丽娘换了个锈面,抬眼看向林天,目光在林天那张清俊的脸上停留片刻,嘴角含笑的继续忙活起来。 手里的书虽然已经看了三四遍,但林天依旧看的很认真,并时不时的用食指蘸水,在桌面上写写画画,嘴里还小声的嘟囔着。 林天毕业于一所重点大学,在校期间也称得上是学霸,但毕竟许多年没碰过书本,这让林天有些紧张,如果自己没有功名尚可,但自己毕竟是一名秀才。林天曾在那些旧纸堆里看到上个“林天”留下的字迹,那些字写的很工整,甚至可以说是漂亮,为了避免杜丽娘看出破绽,林天始终不敢在纸上写字。 夜色渐沉,杜丽娘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道“官人,时辰不早了,咱们早些休息吧。” 林天头也不回的说道“你先睡吧,我读完这篇文章便睡。” 杜丽娘小声的应了一声,从柴房烧了些水,端着木盆走了进来。 一阵悉悉索索过后,响起了一阵阵撩水的声音。 林天单手撑着下巴望着油灯,眉头微皱,书本被林天丢在一边,刚才不知怎得,林天想起了欠下林二爷的那一百两银子。 眼见一月之期已经过去了十几天,那一百两还没个着落,这让林天心里多少有些烦闷。 听到水声,林天本能的向发声处望去。 灯火阑珊,只见阴暗处朦朦胧胧可以看到一个窈窕的身躯。 少女低着头,上身穿着一件大红的肚兜,胸前的那两团雪白若隐若现。 林天目不转睛的盯着杜丽娘,双眼之中散发着一丝火热。 似有所感,杜丽娘抬眼望了过来,与林天的眼睛四目相对,脸上不禁浮现出两朵红霞。 林天看着杜丽娘穿着的那件大红肚兜,眼中的神色从炽烈到迷茫。 杜丽娘偷偷的瞥了林天一眼,见林天仍旧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心里既有羞愤,又有一丝小小的得意。 林天缓缓起身,向杜丽娘走去。 杜丽娘不敢抬头,呼吸却是有些急促起来,一颗心脏如小鹿般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似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样。 林天走的更近了,喷出的气息打在杜丽娘白皙的脖颈上,激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娇小的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 杜丽娘双眼紧闭,微微抬头,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 林天仔细打量着眼前少女的身体,两团微微隆起的双峰从大红肚兜的两侧隐隐露了出来。 林天双掌一拍,张开双臂把杜丽娘搂进怀里,狠狠的在杜丽娘俏丽的脸蛋上亲了一口,转身埋头在一张张白纸之中。 杜丽娘一愣,想象中的狂风暴雨并没有发生,这让杜丽娘疑惑的睁开了双眼。 只见林天提笔在面前的白纸上勾勾画画,看着林天的背影,杜丽娘心里一酸,难道难道自己还比不上那些纸张吗? 水雾渐渐升腾而起,两滴泪珠无声的滑落。 杜丽娘一边审视自己的身体,一边默默的擦拭着上面的水珠。 直到鸡鸣时分,林天这才揉着酸痛的腰,嘴角带着一丝满足的笑,和衣躺在了杜丽娘身边,沉沉的睡了过去。 杜丽娘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露出大片雪白,而身边的林天却是没有多看自己一眼。 杜丽娘的身体微微抖动起来,隐隐可以听到低声的啜泣。 这一觉,林天睡得极不踏实,只是迷迷糊糊的小憩了一下,就急急忙忙的向外走去。 林天前脚刚走,杜丽娘就蹑手蹑脚的起身跟在了林天身后。 林天已经来过几次青溪城,对于青溪城的整体格局多少也知道一些。 林天穿过两条胡同,再一拐,就看到一幢两层高的木楼。 整栋木楼灯火通明,隔得老远都能听到阵阵莺歌燕语。 看着眼前不远处很木楼,林天顿了顿,还是皱着眉头走了进去。 身后的杜丽娘看着林天一步一步向春香楼走去,一双秀拳紧紧的攥着,脸上满是凄苦,泪水淌满了俏丽的脸蛋! 第十七章 大生意 林天刚走近春香楼,一个衣着薄纱的年轻女子扭着蛇腰靠了上来,但听那女子娇媚的嗔道“大爷,来玩嘛!” 从被女子夹着的右臂,林天觉察到了两团软肉,随着女子身体的扭动,胸前的两座山峰一颤一颤的,让人想入非非。 林天深吸了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那团火焰,手腕一翻,抬起右手捏着一小块碎银子在女子眼前晃了晃。 看到林天手里的银子,女子的眼睛明显一亮,伸手便要去夺林天手里的银子。 林天把右手背到身后,“哎,先别急,咱进去再说!” 女子先是一愣,然后用一双秀拳轻轻的在林天胸口锤了几下,娇嗔道“客官,你好坏呀!” 说罢,女子又贴紧了几分,几乎整个身体都缩进了林天怀里。 躲在角落里的杜丽娘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随着林天走入春香楼,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 难道自己还比不过一个青楼女子? 林天随女子步入春香楼,入眼处尽是一对对男女恣意的嬉闹,不时能听到女人的惊呼。 林天虽然半搂半抱着怀中的女子,但一双眼睛却四处打量着周围形形色色的男人女人。 看到那些女子的衣着,林天心中大定,把手里的碎银子塞进怀中女子的领口,最后停在深深的沟壑之中,“去把老鸨叫出来,我要跟她谈一桩大生意!” 女子毫不避讳的伸手把银子拿了出来,对林天抛了个媚眼,道“你好坏呀!还大生意,难道我一个人还不够吗?” 说着还嘟了嘟自己红艳艳的双唇。 林天自然知道如何对付这样的女子,也不多说,啪的一声在女子丰满的臀部打了一下,惹来女子阵阵娇笑,“快去!” 女人凑到林天耳旁,轻声道“弟弟你好坏,看姐姐等会怎么吃干你!” 说罢,女子一摇三晃的上了二楼。 不消片刻,先前的那个女子便带着一个四十岁上下、风韵犹存的美妇人走了下来。 那美妇人走到林天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眼林天,见林天一副书生模样,便道“不知这位公子想要与我谈一笔怎样的大生意?难道是要包场子?” 林天有意无意的看了先前的那个女子一眼,美妇人会意,摆了摆手,女子识趣的走到了一边,但一双眼睛仍旧朝林天这里望来。 “这下你可以说了!”美妇人毕竟识人无数,此时也看出来林天并非来此消遣,便淡淡的说道。 林天施了一礼,道“据我所知,三日之后便是这青溪城三年一度的花魁大赛,如果你能赠与我纹银百两,我一定能助你这里的姑娘一举夺得花魁,届时春香楼就会名声鹊起,财源滚滚!” 说到最后,林天的脸上多了一抹自信的笑容,伸手从衣袖里取出了几张叠的一丝不苟的草纸递了过去。 美妇人皱着眉头接过林天递过来的草纸,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勾勒着一个又一个衣着怪异的女子素描。 画上的女子有正面的也有侧身的,但无一例外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穿着短裤,腿上则搭配的是丝袜,脚上穿着带跟的怪异鞋子。 经过几天的细心观察以及从杜丽娘口中得知,林天知道。北宋虽然有一个著名的理学家朱熹,但民风可以说是比唐朝更加开放,女子的衣着服饰也要大胆许多,所以林天才敢拿出这样的设计图给美妇人看。 林天见美妇人沉默不语,继续道“不知妈妈意下如何,只要给我一百两银子,我定能” 不等林天继续说下去,美妇人劈头盖脸的把那几张纸扔到了林天脸上,冷哼道“哼,单凭区区几张草纸,就敢要我百两纹银,你以为你这画的是什么?难道比王书圣的字更值钱?你若是来此消遣,便把银子拿来,若是存心捣乱,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美妇人就伸出手,一副不屑的神情。 林天支支吾吾的白天没有拿出钱,见状,美妇人冷笑一声,道“没钱还学人家逛青楼,真是不知好歹!” 不知什么时候,林天身后已经多了两个身形魁梧的大汉。 美妇人一使眼色,那两个大汉抢上一步,猛地把林天抬了起来。 林天一声惊呼,惹来不少人投来戏谑的目光,都是衣服看好戏的样子。 两个大汉也不言语,把林天抬到门口,高高抛了出去。 林天被摔得灰头土脸,原本清俊的脸上也被石子擦破了皮,殷红的血淌了下来,看上去甚是狼狈。 早起的路人见此,只是对林天指指点点,更有甚者还在一旁大声起哄。 林天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步履蹒跚的再次进了春香楼。 没多久,林天再次被人扔了出来,林天刚从地上爬起来,一个揉的皱皱巴巴的纸团就砸在了林天脸上,随之是林天给那年轻女子的碎银子夹杂着女子的咒骂落在了林天脚下。 林天满脸羞愧、一瘸一拐的向家走去,所过之处都会惹来路人的哄笑。 杜丽娘原本在院中沉闷的择着菜,远远的看到林天这副模样,先是一愣,继而如一阵旋风般冲了过来,菜篓子掉在地上,青菜撒了一地。 “官人,你这是怎么了?” 杜丽娘本想着以后再也不搭理林天,但见到此时的林天,心里莫名的一疼,把先前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是谁干的?官人我替你报仇!” 说罢,杜丽娘作势要去拿墙角的扫把,要为林天抱打不平。 林天痛哼一声,杜丽娘停住了脚步,转身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林天的胳膊向屋里走去。 杜丽娘神色复杂的望着林天,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被林天打断了。 林天摆了摆手,叹了口气,见此,杜丽娘只好作罢。 杜丽娘温柔的给林天处理脸上的擦伤,门口却突然传来一个女子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林天和杜丽娘循声望去,看到门口的那条窈窕倩影,二人都愣住了。 第十八章 李师师 只见那女子明眸皓齿,眉目如画,漆黑的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一袭纱衣勾勒出动人的身段、 林天和杜丽娘不禁看得有些痴了,只听杜丽娘楠楠的说道“好美!” 杜丽娘本就长得俏丽甜美,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但和眼下这女子比起来,便成了绿叶。 在林天和杜丽娘二人愣神的功夫,那女子莲步微移,已是进到房中,正好奇的拿起桌子上那些原本被揉的皱皱巴巴的草纸看了起来。 待女子看到草纸上那怪异的服侍的时候,眼睛明显一亮,口中轻咦了一声。 听到女子的感叹,林天这才猛地一惊,急忙站了起来,可这一动不要紧,却是牵动了身上的扭伤,直疼的林天龇牙咧嘴,脸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 杜丽娘这也反应过来,一把扶住了林天。 那女子见状,施了一礼,脸上带着一丝歉意,道“先生勿怪,是小女子唐突了。” 林天把目光从女子精致的五官收回,道“不知小姐来寒舍作甚?” 女子轻笑,如三月春风拂面,“我听说先生有法子让春香楼的姑娘夺得本届花魁?” 林天本能的点了点头,见此,女子眼中一亮,道“可是凭借这几张纸?” 林天看了看女子手中自己画的设计图,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让女子大感惊奇,“不知先生这是何意?” 林天道“以姑娘绝色定能艳冠群芳,二姑娘扔来此相问,可见此次花魁大赛意义非同小可,若想夺得花魁之名,必须身心合一,那几张图纸只是修饰姑娘外表,必须配合肢体动作方可把姑娘的美完全展示出来。” 女子见林天说的认真,也频频点头,偶尔还露出思考状,看样子听得很细心、 说到这,林天止住话头,目不转睛的看向面前的绝色女子。 女子轻笑一声,拍了拍手,一个十五六岁的婢女便捧着一方木匣走了进来,放到了林天面前的桌子上。 林天看了看木匣,又看了看女子,却是没有任何动作。 女子眼中闪过一抹惊奇,伸出如羊脂玉般白皙的双手,缓缓的打开了木匣。 林天望去,但见木匣里装满了各种金玉首饰,价值何止上千两。 “姑娘这是何意?” 杜丽娘这时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把一杯茶放到了女子身前。 女子道了一声谢,莞尔一笑,道“这是定金,若先生能助师师在这次花魁大赛上拔得头筹,师师定厚报!” 林天在听到师师二字的时候身体猛地一震,至于后面的话根本没听清。 林天上下打量着女子,良久,忽然道“姑娘可否姓李,名师师?” 女子不知道林天为什么对面前的金银珠宝无动于心,而好奇自己姓甚名谁,但见林天一脸的严肃,还是木讷的点了点头,道“小女李师师!” 确定了心中所想,林天差点一个趔趄从椅子上滑下去,这还真是巧合,自己竟然阴差阳错的遇到了这北宋第一美人! 想到李师师如何受宠,林天禁不住傻呵呵的笑了起来,眼中也透着一丝火热,口水顺着嘴角都流了出来。 看到林天这副模样,李师师秀眉微蹙,想了想,还是问道“先生,难道小女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闻言,林天急忙擦了餐嘴角流出来的口水,摆手道“姑娘哪里话,师师这个名字取得极好,真是极好!” 说罢,林天盯着李师师的目光变得更加火热。 李师师像是极其不喜欢林天这种带有侵略性的目光,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直截了当的说道“不知先生可有法子助试试拔得头筹?” 林天这次倒也干脆,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如果之前只有七分把握,那刺客便有十成!” 李师师面色一喜,但紧接着便说道“难道只是因为我的名字?” 林天笑了笑,没有接话,而是从身前的木匣里取出了一串晶莹碧绿的翡翠手链,便把木匣子推了回去。 李师师不明其意,道“先生这是作甚?难道是这些东西入不了先生法眼?” 林天笑着摇了摇头,指着手里的翡翠手链,道“我早先有言,只取纹银百两,至于这木匣里的东西,姑娘还是自己留着,说不定会有些用处,我只愿在姑娘这留下一段善缘。” 李师师见林天脸上神情不似作假,认真的说道“若先生能助我得花中魁首,日后定不忘先生深情厚谊!” 说罢,李师师起身便施了一礼。 林天急忙双手虚托,道“师师姑娘不必如此,我定竭尽全力助姑娘梦想成真!” “如此,那即刻便开始吧?”李师师有些急迫的说道。 林天苦笑一声,指了指桌子上的几张草纸,道“姑娘不必心急,等我把这些东西做出来才是,不过我倒是先可以教姑娘如何走猫步。” “走猫步?”李师师扑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有些不解的说道。 “对,就是猫步,不知姑娘可见过猫咪如何行走?” 李师师想了想,似懂非懂的摇了摇头。 林天吃力的站了起来,道“如此,我就给姑娘走上一段。” 说罢,林天就学着那些模特走台步的样子走了起来。 杜丽娘和李师师看到林天走路时屁股一扭一扭的,甚是觉得好笑,不禁抿嘴笑了起来,杜丽娘更是笑着说道“官人,你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是书里吗?” 林天没好气的白了杜丽娘一眼,转头对李师师说道“你可看明白了?” 李师师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起身照着林天刚才的样子走了几步。 不得不说,女人,尤其是漂亮而聪慧的女人在这方面都是很有天赋的。 林天看着李师师一摇一摆的模样,从旁道“提臀,上身要挺直,对,就是这样!” 李师师就这么一遍一遍的来回走,林天看了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了了,李师师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丝魅惑,难怪宋徽宗对李师师如此痴迷。 林天来到院中一角,一边制作“高跟鞋”,一边憧憬日后飞黄腾达的景象,想着想着,林天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浓了几分。 第十九章 比赛开始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这三天里,林天把自己知道的有关模特方面的各种知识悉数交给了李师师,李师师聪慧过人,很快便掌握了其中的精要。 今天的青溪城显得格外热闹,在城门前的空地上搭起了一座近丈高的台子,台子四周由轻纱掩映,台下已经聚集众多百姓,人头攒动,有些人为了看的仔细,竟然爬到了路旁的房顶之上。 许是为了这届花魁大赛安保问题,更是为了防止流民趁机滋事,县衙难得的下令设了几处粥场。 沉闷楼上也围拢了不少人,这些人无一不是衣着华贵,全是这青溪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林天站在众人之后,听着周围的人谈笑风生,自有超然之感。 杜丽娘紧紧的攥着林天的衣角,一张俏脸因为紧张涨的通红。 按理说,以林天和杜丽娘的身份是上不了这城楼的,但李师师做为本届花魁大赛的参赛选手,身旁带一两个小厮丫鬟还是可以的。 林天和杜丽娘自打上了这城门楼子就顿觉浑身不自在,就像两个透明人一般,众人连正眼都没抬一下。 众人正议论间,只听一声唿哨“知县大人到!” 众人一惊,垂首低目分列两旁,两列捕快各执水火棍,簇拥着一个身着官服的汉子走了过来。 林天偷眼瞧去,只见那县令年约四十上下,长得白白胖胖,整张圆脸油光满面,一双三角眼不时有精光闪动。 看看这位大腹便便的县令,再看看城外那些衣衫褴褛、食不果腹的流民,林天脑中自然而然的闪过两个字贪官! “见过李大人!”众人同声道。 李福来微微点了点头,看了看城下,摸了摸嘴上的八字胡,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一个师爷模样的矮小男人凑了上来,陪着笑脸,道“大人,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大人来此主持!” 李福来颔首,扫了一眼周围众多参赛的妙龄女子一眼,挥了挥手,道“那就开始吧!” 城下高台上的一个壮汉会意,立刻点燃了一挂鞭炮。 在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中,只听一声锣响,众女款款下得城来,站到了高台之上。 虽然有轻纱遮掩,但众女的窈窕身姿还是惹来围观众人的一阵惊呼,这些女子可以说是青溪城最出众的美人儿,平时见一个都要花费重金,此刻这么多,可以说是让所有人大饱眼福。 看着台上的众多女子,李福来眼中精光一闪,但转瞬便暗淡了下去。 参加这花魁大赛的人选必须是处子之身,这些人大多来自青溪城中四大青楼和妙音坊,与平常女子气质迥异。 城楼上的那些富家子弟明显没有李县令的这份定力,不时的发出几声意味深长的轻笑。 “不知这花魁大赛可有个评判标准?” 人群中不知是哪一个说了这么一句话,惹得众人议论纷纷。 有人道“这还用比吗?春香楼的小蝶姑娘花容月貌,定能夺魁!” “我看未必,夏香楼的幽梦姑娘更甚一筹!” 大家众说纷纭,却是没个统一意见,这倒让李福来身边的那个矮个师爷犯了愁。 这些人个个都腰缠万贯,有些人甚至手眼通天,身后有人撑腰,倒也谁都得罪不得。 李福来也想到了这一点,眉头轻皱。 正在此时,林天用不大的声音道“不若投票决定。” 话音刚落,站在林天身边的一个贵公子出声斥责“你是哪里来的小厮,居然胆敢插嘴!” 林天皱了皱眉,还没反驳,却听李福来扭头道“这倒是个不错的注意,说说看,怎么个选举法?” 说罢,李福来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林天。 见李福来发话,那贵公子躬身退到了一旁,林天拱手施礼道“禀大人,晚生觉得,为避免众人作弊,不若将参赛女子编号,由百姓推选,谁的票数高,谁就是本届花魁!” 李福来见林天说话不卑不亢,眼中闪过一抹讶然之色,又听林天自称晚生,便道“你可有功名在身?” 林天点了点头,道“晚生只是小小秀才,不足挂齿!” 闻言,众人神色一怔,眼睛紧紧盯着林天。 李福来点头,道“小小年纪便能得取功名,倒也了得,你且上前说说如何个投票之法。” 林天看了看身旁的杜丽娘,微微点头,便走到李福来身边,小声的说了起来,直听得李福来不住的点头。 如是,不多时,数十衙役捕快便捧着十几个空篓和一沓裁剪工整的纸片走了过来,并在李福来的授意下分给了城下围观的百姓。 一切安排妥当,又是一声锣响,在袅袅琴音之下,第一个妙龄女子款款走到人前。 只见那女子身姿曼妙,容颜秀丽,也算得上是一个美人。 但显然,那少女有些胆怯,俏脸之上始终带着两朵红霞。 饶是如此也引来台下众人的惊呼。 第一个女子刚刚退下,便听有人喊道“第二个参赛选手来自春香楼的小蝶姑娘!” 话音落处,一个丽人含笑款款而来,薄薄的轻纱之下掩饰不住玲珑有致的身段,一颦一笑间勾人心魄。 林天点头暗道“怪不得让刚才那位富家少爷如此痴迷。” 这小蝶姑娘的名头明显比第一个响亮得多,众人阵阵高呼,一浪接过一浪。 七八个参赛选手如走马观灯般一一亮相, 这些人无一不是容颜无双,风姿绰约,但衣着大同小异,有些不能尽如人意。 “下一位,有请妙音坊的李师师姑娘!” 人未出,歌先至! “墨已入水渡一池青花,揽五分红霞采竹回家” 一手半壶纱缓缓从李师师嘴里飘出,带着几分伤感,撩动心弦。 围观的众人慢慢平静下来,随着歌声,一身披红霞的妙龄女子轻轻舞动起来,姿态优雅,如仙子临尘! 众人不禁看得如痴如醉。 这当然是林天的安排,看到此处,林天悄悄的摸到了高台一侧。 咚! 咚! 咚! 随着三声鼓响,台上的李师师身形一顿,右手轻抬间,身上的一袭轻纱随风而下! 通知 今天有事停更一天 第二十章 飘然 轻纱滑落,只见台上的李师师上身穿着一件豹纹紧身小衣,下身则是皮质的短裤,洁白而袖长的腿上是黑色的丝袜,脚上蹬着一双简易的木质高跟鞋,让原本身穿就很高挑的李师师看上去更加动人。 咚咚咚! 林天手下不停,依旧按节奏敲打着木鼓。 李师师对台下众人莞尔一笑,忽的一转身,脚踩猫步,台下众人顿时响起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李师师!” “李师师!” 不知人群中哪一个喊出了李师师的名字,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台下的人群如后世的那些追星族一般,李师师的名字响彻整座青溪城。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李师师双颊绯红的退了下来。 “感觉怎么样?”林天手捧一件纱衣上前道。 李师师有点不敢看林天似笑非笑的脸,轻嗯了一下,道“感觉感觉好新奇。” 林天扫了一眼李师师,只见李师师在自己精心的包装下,把完美的身材诠释的淋漓尽致,林天不禁暗自吞了口口水,急忙把纱衣递了过去。 李师师后面还有五六个参赛选手,但跟造型新颖的李师师相比,显得逊色许多,台下观众看得索然无味,不少人依旧念叨着李师师的名字。 李师师重新将美好的身体掩盖在薄薄的轻纱之下,抿了一口桌上放着的清茶。 看着李师师那张清冷的不食人间烟火的绝美俏脸,林天想了想,试探着说道“你是不是想要进宫?”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李师师一愣,紧接着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嗯为为什么这么说?” 见李师师如此神情,林天心中了然,道“我刚才在城楼上听那些人小声议论,当今圣上广选秀女,所以这花魁大赛才会引得青溪城县令来此观赛,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进宫吗?一进宫门深似海啊!” 林天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始终盯着面前的李师师。 闻言,李师师娇躯一震,但依旧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 过了许久,李师师这才叹了口气,语音平淡的说道“我想杀一个人!” 这个答案让林天一怔,但看着李师师脸上的表情却不似作假。 这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会让李师师做出这样的决定? 想着这些,一个丫鬟跑了进来在李师师耳边一阵嘀咕,李师师看了一眼,微微欠身跟着小丫鬟走了出去。 投票结果已经出来了,果不其然,李师师以绝对优势取得了这次花魁大赛的魁首。 随着那矮小师爷的声音落下,李师师缓缓走上高台,台下顿时又响起一阵欢呼。 见此,李师师始终面带微笑,温文尔雅,落落大方。 “让开!” 这时,一声暴喝响起,台下众人如潮水般从中间向两边退去。 紧接着,一队近百人的官兵身穿甲胄、手持长矛,从街道尽头缓缓走来。 这阵仗要比那李县令威风不知多少倍。 李福来眼睛一眯,忙陪着笑脸迎了上去,姿态谦卑。 从八人抬的大轿上走下来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那男人眼眉微抬,淡淡的看了李福来一眼,自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李福来脸上的笑容更加热烈,宛如一朵迎风招展的菊花。 从轿子上下来的官员瞧了一眼台上的李师师,当看到李师师那张完美无缺的俏脸的时候,脸上闪过一抹惊讶,对身边的李福来道“就是她吗?” 李福来急忙点头,道“回钦差大人,就是她,本届花魁大赛魁首!” “哦?倒是不错,叫什么名字?” “李师师!” 那钦差大人微微点头,又看向台上众女,手指轻点,一连点了七八个人,当中自然包括春香楼的小蝶姑娘等人。 李福来连连点头,给身边的师爷使了个眼色,那师爷倒也机灵,急忙上高台对着那几个点名的妙龄女子低低说了几句,那些女子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甚至还有几个人嘤嘤哭了起来。 谁也没想到,原来热热闹闹的花魁大赛到最后演变成了为当今圣上选秀女的闹剧。 无疑,那几家青楼吃了个哑巴亏,你难道还敢和皇帝老儿抢人不成? 李师师脸色如常,这多多少少让那位京城来的钦差大人微微吃惊,不自觉的在李师师身上多看了几眼。 一切交代完毕,那钦差大人一挥手,二十几个官兵涌上高台,簇拥着那几个女子走了下来。 “等等,哎,等等!那个谁!” 李师师随众人向前走,突然听到有人大呼小叫,不自觉的回头看了一眼,正看到林天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什么人,胆敢阻拦钦差大人!” 随着这道声音响起,两个精壮的官兵向林天扑来。 “住手!大人还请手下留情!” 李师师抢上几步,钦差大人微微皱眉,瞄了林天一眼,对架着林天的那两名官兵挥了挥手。 李师师款款走到林天身前,林天一边揉着有些发酸的胳膊,一边小声的说道“我不想知道你想杀谁。但我这有几句话,或许能帮到你。” “先生请讲。”李师师道。 “当今圣上喜欢笔墨字画,你不妨多读些诗书,哦,对了,你如果去了汴京找一个名叫张择端的年轻人,你只要把这个交给他,他就会明白。” 说着,林天把一个包袱交到了李师师手中。 李师师看了看手中的包袱,微微欠身,诚挚的说道“多谢先生指教,先生大恩,师师定当铭记于心!” 说罢,李师师在几名官兵的催促下随众人向前行去。 看着李师师越走越远的背影,林天久久站在原地,默然无语。 林天和杜丽娘回到家,这才发现桌子上多了一个木盒,林天随手打开,最上面放着的是一封叠的整整齐齐的书信,信的下面是一锭锭亮澄澄的银子,足有三百两之多! 林天和杜丽娘一怔,急忙展开书信,只见信上的字体娟秀,一看就出自女人之手。 看完信上的内容,林天叹了一口气,道“是师师小姐留下的。” 杜丽娘看着桌子上的木盒,满眼都是小星星,回身抱着林天的胳膊,一阵摇晃,微微隆起的酥胸让林天有些心猿意马。 “官人,你真厉害,短短几天,就挣了这么多的银子!” 看着那些明晃晃的银子,林天也有点飘然,正在这时,院子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林先生在家吗?” 第二十一章 名满青溪 杜丽娘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下子跳到了桌旁,右手一抬,木盒咣当一声合上了。 来人并没有直接进来,看着一只手按着木盒、满脸紧张的杜丽娘,林天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他不禁想起了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个典故,无论是谁,看到杜丽娘这副模样,都能猜出那盒子里的东西必定非同小可。 “放轻松点。”林天小声的说道。 闻言,杜丽娘不仅没有放轻松,反而显得更加局促,光洁的额头上都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林天苦笑着叹了口气,却听之前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请问林天林先生在家吗?” 林天回身应道“不知姑娘何事,请进屋一叙!”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白色纱裙的妙龄少女步态轻盈的走了进来,林天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却见少女长得闭月羞花,五官精美,竟然不亚于那李师师,只不过和李师师比起来,眼前的少女身上多了一丝贵气和书香气,少了三分妩媚,料想眼前女子出身非富即贵。 对于这样的女子,料想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林天当然也不例外。 看到林天眼中的亮色,杜丽娘出于本能的挡在了林天身前,如护崽子的母兽一般。 杜丽娘的动作很突兀,少女微微一愣,转而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 这笑容如一汪春水,沁人心脾,就连杜丽娘也不禁暗叹一声,但还是警惕的问道“不知这位小姐找我家官人有什么事?” 杜丽娘特地在官人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少女明显听出了杜丽娘话中的意思,颔首轻笑道“不知适才夺得花魁大赛魁首的李师师身上的衣物可是出自林先生之手?” 听到眼前的少女是问这个,杜丽娘明显的松了口气,语气也和缓下来,点头道“是又如何?” “先生大才,我见那衣服尚是新奇,不知先生可否为小女量身定做几身?至于报酬,定会让先生满意!”少女依旧面带微笑的说道。 林天想了想,说道“这事情简单,不过我需要为小姐量一下尺寸。” 少女见林天答应的这么痛快,眼中的喜色一闪而逝,想了想,说道“师师小姐那身衣服固然不错,但我这身衣服全为三日后的家宴所准备,不知先生” “这到也不难。” 说着,林天拿着卷尺上前走了几步。 二人相隔不过两尺,林天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如兰私糜,林天不禁抽动鼻子多闻了几下,这顿时让面前的少女脸上浮现出了两朵红霞,既羞且恼,但也不好发作。 林天瞬间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刚才多有失态,急忙道“不好意思,小生唐突了,还请小姐见谅。” 少女见林天说的诚恳,心里的气已经去了八分。 之前因为光影的缘故林天瞧得不怎么真切,此时离得近了,林天突然看到少女俏丽的脸蛋上长着两颗青春痘,又见少女薄施粉黛的脸庞明显比若隐若现的脖颈黑上三分。 原本气消了的少女见林天如此盯着自己看,心中羞愤,冷哼道“原来先生竟是登徒子!” “嗯?”林天一惊,刚回过神,就看到那少女转身就要出去。 林天急忙叫道“姑娘慢走!” 少女脚下一顿,回过头,冷冷的说道“难道先生想要强留我在此不成?” 说话间,少女右手抓紧了袖中的短匕! 林天急忙摆手,道“小姐哪里话,我这有一剂良方,不仅可以祛除小姐脸上的青春痘,更能起到美白养颜的效果。” “哦?”小女的一双美目中闪过一抹亮色,紧握短匕的手也悄悄的松开了,“还请先生细言!” 林天笑了笑,转身拿起一张白纸,刷刷刷的写了十几个字。 这些字虽然比不上书法大家,但对于林天而言,也算略有小成,最起码不会太过难看。 林天轻轻的吹干纸上的墨迹,工工整整的叠好,递给少女,道小姐按此方,三日便可见效。“ 少女怔怔的看着手里的纸,半晌才道“若真如先生所言,婉君定有厚报!” 林天轻笑一声,道“不知是否可以为小姐量身?” “当当然可以!”少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林天自顾自的为少女量尺寸,神情淡然自若,眼神清澈如水,这倒是让少女有些心惊,一双美目始终落在林天身上,不知在想什么。 见此,一旁的杜丽娘心里有些发酸,小声嘀咕道“刚才还说我家官人是登徒子呢!” 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让少女听到了,少女的俏脸登的一下红了! 送走了少女,林天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几天林天着实累得不轻,不禁要帮助李世石排练,还要读书写字,做那身行头。 杜丽娘关紧院门,小跑着到了林天身边,一把抄起桌子上的木盒,紧紧的搂在怀里,眼中闪动着无数的小星星。 看来不管是古代还是后世,女人对亮晶晶的东西都有一种本能的占有欲。 林天看着趴在桌子上一遍一遍数着银子的杜丽娘,无可奈何的走进了柴房。 两天之后,从一个取衣服的小丫鬟口中,林天知道了那个少女的名字慕婉君。 听说那少女姓慕,林天有些小小的吃惊。 这慕家可是这青溪城数得着的富家,不仅生意做得成功,听说和汴京的柴王府还有一丝的瓜葛。 想到柴王府,林天多少有些担忧,那柴进日后可是入了梁山的啊! 不过这似乎和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林天便潜心在家中读书写字。 可林天不知道的是,当慕婉君穿着他设计的那身优雅而不失性感的黑色晚礼服出席家宴的时候,着实让那些在场的贵妇人吃惊不小,而林天的名字也渐渐的在这些女人口中流传开来。 林天没想到,自己名满青溪城,不是因为自己考取到了功名,而是因为一群贵妇人,这些贵妇人接二连三的邀请林天到自家府上做客,把林天奉为座上宾。 为了让这些女人在深闺之中不再寂寞,更重要的是让自己有充足的时间读书,林天亲自做了一副麻将。 果然,不论你身份多么高贵,女人都是热衷打麻将的。 讨了这些女人的欢心。林天的财源滚滚而来! 第二十二章 习武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十天过去了。 这一天,林天难得的睡了一个懒觉,日上三竿,杜丽娘也没有进来打扰。 迷迷糊糊中,林天听到小院内有咚咚咚的声音,便打着哈欠起身查看。 走到门边,林天看到杜丽娘正舞动大斧,把最后一根碗口粗细的木桩砸进土里。 看着院中那个由二十根木桩围成的梅花图案,林天眼前一亮,走进几步,道“梅花桩?” 杜丽娘抡起斧子狠狠一砸,木桩又进去几分。 杜丽娘满意的放下斧子,拍了拍手,擦了擦额上的细汗,看着林天,道“官人也知道这梅花桩?” 林天下意识的说道“在电视” 话说到一半,杜丽娘有些狐疑的说道“电视?什么是电视?” 林天急忙改口,道“哦,电视啊就是从书中故事里看到的。” 杜丽娘眨巴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道“哦?难道官人读的那些书里也有这些记载?” 林天微微点头,急忙岔开话题,道“不知丽娘弄这梅花桩做什么?” “自打官人病重,丽娘便荒废了拳脚,早先又忙着生计,自是无暇,此番官人发了大财,不让丽娘做这做那,丽娘闲来无事,只好以此练练拳脚。” 林天这才把视线从梅花桩转移到杜丽娘身上,发现这杜丽娘身着紧身衣,绑着裤脚,一袭长发高高盘起,束在脑后,露出白皙的脖颈,显得干练十足,倒是真像那么一回事、 “官人想看看吗?”杜丽娘眼角带笑,眼中有一丝期待。 林天知道杜丽娘这是想在自己面前卖弄几下,便点头道“如此,正合我意!” 得到肯定的答案,杜丽娘轻喝一声,伸出白皙的右手,在身前仅一人高的木桩上一撑,整个人轻盈的翻了上去,稳稳当当的立在了上头。 单是这一手,就让林天看的目瞪口呆。 在林天发愣的空档,杜丽娘脚尖轻点,如轻灵的燕子一般上下腾挪、翻转,如履平地! 林天看的呆了,却听杜丽娘娇喝道“官人,把棒子给我!” 林天惊醒,快步走到墙边,抄起一根七八尺来长的木棍超杜丽娘扔了过去。 杜丽娘凌空接住,只见那木棍到了杜丽娘手中,宛如活过来一般,随着杜丽娘每一次挥动,都有破空之声响起,竟是被杜丽娘舞得虎虎生威! 杜丽娘打完一整套棒法,大马金刀的立在木桩上,把木棍横举护在身前,对对林天道“官人,日后就让丽娘保护你吧!” 林天诧异的望向杜丽娘,见后者脸上写满了认真,不似开玩笑,心中一动,突然道“丽娘,我要跟你学习拳脚棒法!” 杜丽娘微微一愣,道“什么?官人你难道要弃文修武?” 林天摇了摇头,道“近来我身体虽然痊愈,但仍觉得有些发虚,习武一则可以强身健体,二则可以保护自己以及你的安全。” 林天说的很诚恳,因为如果按照正常的历史走向,永不了多久天下就会打乱。 文人在盛世可以凭文章步步高升,但恰逢乱世,多是无用之辈。 关于习武,林天不是出于一时冲动,自打知道自己穿越到了宋徽宗时期,林天就一直有这个念头,只是这些天太过操劳,一时忘记了。 杜丽娘从木桩上跳下,来到林天身边,道“如果官人有此打算,丽娘定会悉心教导,只不过习武之路多艰辛,官人可吃得其中之苦?” 林天点了点头。 杜丽娘不再多言,两脚一份分,上身下沉,却是扎了个马步。 “官人,若要学好武功,这下盘一定要稳,来,官人,你踢我双腿试试。” 林天看着杜丽娘,抬起脚又放下,如此三番五次,就是不忍心。 杜丽娘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道‘官人,尽管用力!’ 看着杜丽娘眼中的自信,林天咬了咬牙,心一横,抬起右腿向杜丽娘左腿扫去。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杜丽娘毫发无伤,晃都没晃一下,倒是林天通的龇牙咧嘴,抱着右腿不断地吸着凉气、 刚才那一下,林天只觉得自己好似踢在一款铁板上,不由的多看了身边这个少女一眼,眼中满是渴望。 杜丽娘重新站好,笑颜如花的望着林天,道“官人感觉如何?丽娘这可是练了十年方才小成。” 林天重重的点了点头,坚定的说道“我要习武!” “好,如此,那官人先扎一个时辰马步!” 林天照葫芦画瓢的学着杜丽娘刚才的样子扎了个马步,杜丽娘神情严肃的说道“双腿间隙不够,上身挺直,双臂平神!” 小院中不时传来杜丽娘一丝不苟的声音,这习武看似简单,实则艰难,林天终于体会到了其中的苦涩,虽然苦,但林天却学习的很认真。 正所谓高手过招,只在一线,为了日后能在乱石中生存,这基本功是马虎不得的! 傍晚时分,林天一边揉着有些酸胀的手脚,一边看着桌上的书册。 这时,一道声音在院中响了起来“哟,不错嘛,竟然把家里的地卖了,到这青溪城躲债来了!” 这声音林天倒是有些耳熟,但一时半会想不起是谁,正要出去查看,却听到了杜丽娘的娇喝“你说什么!” 先前那声音再次响起“我说什么?我是说我那堂弟是不是没钱还债,来这青溪城躲债来了!” 林天这才反应过来,说话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堂兄林吉! 却听林吉阴阳怪气的继续道“我说丽娘,你不如改嫁算了,我那堂弟一门心思只知道读书写字,身体羸弱,又哪里比得上我知道疼惜人儿?” 林吉看着杜丽娘的俏脸嘿嘿说道。 杜丽娘指着林吉的鼻子,俏脸气的一阵青一阵白。 “哪里来的疯狗在院中乱吠,真是读个书都不让人清净!”林天幽幽的说道。 闻言,林吉一愣,转瞬反应了过来,回身指着林天大骂道“你说谁是疯狗?” “哦,原来是堂兄,小弟刚才正专心读书,突然听到两声狗叫,出来一看,竟然是堂兄你啊!” 林吉一时没反应过来,杜丽娘却是已经掩嘴轻笑起来。 林吉顿时板起了脸,冷冷的说道“哼,不要逞一时口舌之利,我只问你,那一百两纹银何时还?” 第二十三章 结识 “区区百两,有何足挂齿?” 说话间,林天给杜丽娘使了个眼色,杜丽娘对着林吉哼了一声,快步冲进里屋,不多时,已经抱着一个木匣子走了出来。 杜丽娘嘴角微扬,一抬手,打开了木匣。 看着那满满登登的银元宝,林吉吃惊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杜丽娘得意一笑,从匣子里检出十锭十两的银元宝,整整齐齐的码在地上,道“喏,这是欠下的那一百两银子,你把借据留下,带着这些银子赶紧出去!” 林吉看看地上的银子,又看看林天和杜丽娘,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从怀里掏出一张白纸,随手一扔,捧起地上的银子就要走。 “唉,我说堂兄,你难道就这么走了吗?” “你还想做什么?”林吉回身冷冷的说道。 啪!啪!啪! 十几枚铜板在林吉回过头的同时,准确无误的落在了他的脸上。 却听林天包含歉意的说道“你看我,今天跟着丽娘习武,手脚不便,本想让堂兄接着买碗茶,却不曾想全砸到了堂兄你的脸上,这么着,我这还有一些钱,堂兄,这回你可要接好啊!” 说罢,也不等林吉回答,林天掏出一把铜钱照着林吉头上扔了过去。 直到被枚铜钱砸中,林吉这才跳脚躲开,谁知他刚已站稳,又有一把铜钱砸了过来。 林吉一边向外跑,一边怒不可遏的说道“好你个林天,咱们走着瞧!” 看着林吉落荒而逃的背影,林天和杜丽娘相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林吉一口气跑到了巷子口,迎头撞到一个汉子,刚想破口大骂,却见那汉子身材精壮,背上虽然背着一个人,但气息如常,一看就是练家子,想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悻悻的闪到一旁。 汉子后面走出一人,那人面目和善,身材微微有些发福,见到林吉,赔了一声不是,拉着那汉子向巷子深处走去。 林吉看着三人的背影,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暗骂一声,这才大步离开。 林天正埋头捡地上的铜板,突然听到关门的杜丽娘叫道“安神医!” 林天循声望去,却见安道全笑呵呵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背着病人的大汉。 林天给杜丽娘使了个眼色,杜丽娘四下里看了看,砰地一声关上了院门。 杜丽娘不知道,但林天心里明白,那精壮汉子定是有名头的绿林好汉,这些人多是朝廷缉拿的要犯。 “这两位是?”林天上前几步说道。 安道全对那汉子道“这位小兄弟就是我提到的林天林小兄弟,有情有义,可以一交!” 说罢,安道全微微欠身,林天这才看清那汉子模样,却见那汉子身长七尺,皮肤黝黑,浓眉大眼,衣衫破烂,脚下的鞋子更是有一个破洞,磨损的极其厉害。 “某乃江州戴宗!”不等安道全介绍,那汉子抢先报上了名头。 闻言,林天一惊,急忙抱拳道“这位好汉难不成就是神行太保戴宗戴大哥?” “你难道听说过某家名号?”戴宗道“这神行太保又是何意?” 林天这才反应过来,急忙笑着解释道“江湖传言戴大哥能日行百里,所以才有神行太保的诨名,还望戴大哥莫怪小弟唐突才是!” “神行太保,神行太保。” 戴宗小声嘀咕了两句哈哈大笑道“这名头倒也不错,好,我以后便叫这神行太保!” 林天又望向戴宗背上那人,道“这位英雄是?” 安道全答道“哦,这位是石秀石兄弟!” 林天又是一惊,“拼命三郎?” “拼命三郎,倒也符合我这位兄弟的行事作风,林小兄弟果然了得!”那戴宗接口道,作势就要伸手拍林天的肩膀。 这手刚抬起来,背上的石秀就往下一滑,戴宗这才打消了拍林天肩膀的念头。 看着戴宗那双如蒲扇般的大手,这要是被拍两下,以自己的身体非要栽一个趔趄不可! 林天把目光投向一旁的安道全。 安道全似乎看懂了林天眼中的含义,略带歉意的说道“我这两个兄弟为人仗义,专爱抱打不平,尤其是这位石兄弟,因在家乡看不惯当地官员鱼肉百姓,一时之怒便杀了那当官的,一路逃命,这才遇到我这位兄弟,我这兄弟见石兄伤势过重,恐有性命之危,这才投奔我这,但我那药房人多眼杂,还望能在林兄弟这叨扰几日!” “安神医这是哪里话,如果不是安神医,我和我娘子恐怕早已露宿街头,来,三位快请,无力一叙!”林天欠身,拱手道。 安道全称了一声谢,和戴宗扶着石秀向卧房走去。 “好好好,安神医所言不虚,林小兄弟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气度,我戴宗认下你这兄弟了,日后旦有用到我戴某人的地方,定会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林天和安道全又客套了几句,安道全便开始为石秀诊治起来。 不得不说,拼命三郎石秀果然名副其实,前胸后背一共有十一处伤口,犹以腹部刀伤最为严重,若那出刀之人力道再大上一分,石秀的肠子什么的都会掉下来。 饶是如此,石秀以前含着一口气。 一直忙活了大半夜,安道全这才擦着额头上的冷汗退了出来。 林天捧着一个木盆走了上去,道“神医,石兄没事吧?” 安道全一边洗手,一边如释重负的说道“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只需静养几日便可下地行走。” 这时,杜丽娘摆好了碗筷,来迎几人,道“安神医,酒菜已经备好,还请上席吃酒!” 安道全看了看天色,摆了摆手,道“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出来的急,药房还有些事情等着我回去处理,这饭我就不吃了,而为兄弟,我先行一步,留步,勿送!” 说罢,安道全拱手离开了小院。 戴宗见石秀已无大碍,心中稍定,席间和林天谈天说地,吃的好不痛快。 吃过晚饭,戴宗回到客房,倒头便睡。 夜静了,林天独坐在院中,心头思绪万千,久久不能平静。 第二十四章 传功 一件外衣悄悄的搭在了身上,林天抬头一看,正对上杜丽娘那双柔情似水的双眸。 “官人,这么晚了,为何还不歇息?” 林天摇了摇头,却是什么都没说。 “莫不是因为戴大哥二人之事?”杜丽娘何等冰雪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事情的缘由。 林天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却听杜丽娘继续说道“官人一定是怕事情败露,官府拿人。” “我是在想安神医三人来的时候是否遇到了林吉,毕竟太过巧合,如果林吉看到了,以他的性子难免会去官府告发!” 杜丽娘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问道“那依官人看,这件事情该如何是好?” 林天想了想,说道“就算林吉没看到,但凡事要做最坏的打算。” 说着,林天站起身四处打量,指着背靠柴房的那间院落,道“丽娘,你明天以别人的名义,买下那座庭院,并且到集市上多买些柴禾回来,我有大用。” 杜丽娘一一记下,林天笑了笑,说道“夜深了,你且去休息。” 杜丽娘乖巧的点了点头,倒是没再劝林天。 看着杜丽娘回到卧房,林天拎着铁锹向柴房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杜丽娘就买了整整三车木柴回来,林天只说把木柴放到庭院。 看到这么多的柴禾,戴宗吓了一跳,打趣道“我说林小兄弟,你这是准备放一把火,揭竿而起吗?如果真是这样,我戴宗第一个跟着你干!” 林天故作神秘的笑了笑,却是什么也没说。 如此过了三天,林天白天读书写字,晚上独自一人在柴房忙活,倒也过得充实。 安道全每天都会不定时的给石秀换药,在杜丽娘悉心照料下,石秀的伤恢复的极快,在第四天夜里,昏迷多时的石秀幽幽醒来。 几人免不了欢喜唏嘘,直到鸡鸣破晓,这才各自散去。 如此又过了几天,石秀已经可以下地行走,虽然仍不能剧烈运动,但比起刚见时,已经好的太多,与此同时,林天在柴房挖的地道也总算是竣工了。 在挖地道时,林天特地多了个心眼,在原有地道的基础上多挖了一个岔口,而对通往柴房后小院的地道做了个伪装,如果检查的不仔细,定然不会发现其中的玄机。 当林天把自己的劳动成果展示给杜丽娘三人时,三人着实吃了一惊,当杜丽娘想要跳入地道时,果断的被林天阻止了。 林天告诫道“此地道仅作为逃生之用,非关乎生死,不能擅用,以免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见林天如此谨慎,一旁的石秀不免对林天另眼相看,而戴宗对林天佩服的更是五体投地。 林天依旧时常被青溪城里的贵妇人邀去做客,对此,林天从不拒绝,一则可以多一笔收入,而且这笔收入颇丰,二则可以探听虚实,毕竟家里还潜伏着两个通缉犯。 这一日,林天正睡得香甜,胸口突然被人拍了一下,顿时惊醒过来,抬手正要反击,却看到杜丽娘一身劲装的望着自己。 “丽娘,几更了?” “五更了!” “才五更,这么早叫我作甚!” 说着,林天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杜丽娘不由分说的把林天拖了起来,道“官人该起床习武了!一天之计在于晨,这会儿练一个时辰抵得过你练一上午呢!” 林天叹了口气,不情不愿的穿好衣服跟着杜丽娘走到院中。 “先扎个马步!”杜丽娘道。 林天下意识的按照杜丽娘的话扎了个马步,倒是比前几日标准许多。 杜丽娘点了点头,道“不错,像是那么一回事了,喏,平举双臂,拎着这两桶水,保持一刻钟!” 两个木桶并不算太重,充其量也不过五斤,刚开始还好,时间一长,林天的双臂就有点微微打颤。 “不许动!否则再加一刻钟!”杜丽娘的声音很是严厉,没了往日的温柔。 林天知道杜丽娘这是为自己好,只好咬着牙坚持。 好不容易碍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杜丽娘这才漏出一个微笑,对林天说道“官人,此间丽娘就把这套棒法传给你,官人可要看仔细哦!” 听到杜丽娘要传授自己棒法,林天顿时眼前一亮,也顾不得手脚酸痛,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杜丽娘。 只听杜丽娘一声娇喝,双手一摆,木棒如出水蛟龙,重重的打在地上,随之,棒随身走,舞的那叫一个行云流水,直看的林天不住称好! 一套无名棒法打完,还不能林天出言夸赞,却听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没想到弟妹功夫也如此了得。” 林天和杜丽娘循声看去,却见拼命三郎石秀不知何时倚在门边,正饶有兴趣的看着这里。 得到了石秀的夸赞,杜丽娘那张本就累得红扑扑的小脸更是红了三分,说不出的可爱。 石秀缓步走了过来,说道“弟妹这套棒法看似行云流水,但有些招式却是生硬的夹在其中,我想应该不是出自大家之手。” 话虽然说的委婉,但杜丽娘还是听出了其中的意思,低声道“不瞒石大哥,这套棒法丽娘是跟着阿爹学的。” 石秀点了点头,道“想必令尊曾拜入少林吧。” “听阿爹偶尔提及,他曾做了几年的俗家弟子。” “也难怪招式不全。” 虽然没有明说,但林天猜想应该是杜丽娘的阿爹偷学的。 “这几日承蒙弟妹悉心照料,我石秀无以为报,便把这少林棍法传于弟妹,权当报了这救命之恩!弟妹,你可要看仔细才是!” 说罢,一把抢过杜丽娘手中的木棒,刹那间棒影重重,如排山倒海、势压千钧,比之先前杜丽娘打的不知道威猛了多少倍! 石秀一连打了三遍,确信杜丽娘和林天记下,这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径直向房间走去。 看着石秀的背影,林天深深的鞠了一躬。 虽然没有点明,但却有了授武之实,自此算是林天二人的半个师傅。 得知石秀传了林天二人一套棍法,戴宗又逼着林天和杜丽娘学习了自己日行百里的身法。 别说,有了石秀和戴宗的从旁指点,林天和杜丽娘在武学方面可谓是一日千里。 对于林天和杜丽娘的天分,二人也是自叹不如。 第二十五章 官司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又过去了十天。 初秋的早上渐渐有了一丝凉意,林天如往常那般起了个大早在院中习武,突然听到院外长街上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与此同时,一个人影从墙头跳了进来。 林天定睛一看,却是神行太保戴宗! 此时的戴宗脸上满是急迫,一跳进来就对林天说道“林小兄弟,不好了,我被那些当差的发现了!” 林天心中一惊,原来是那安道全有几天没来了,戴宗一时心急,偷偷到安神医开的那家药房查探,谁曾想,刚一露头,就被早已埋伏多时的官差堵了个正着,还好戴宗功夫了得,逃跑技术更是一流,绕着满城逗了一大圈,这才回到小院。 林天早已做好了万全准备,只对戴宗道“戴大哥,你且带着石兄从暗道离开,切记,一旦我身入牢狱,千万别来救我,那样只会害了我,至于脱身之法,我心中有数!” 说话间,石秀和杜丽娘也走了出来,听着大街上人喊马嘶,两个人的脸色都显得很是凝重。 林天进屋,把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包袱交到石秀手中,道“两位哥哥,这里有些银子,你二人只等天黑再出城,此地一别,不知何时相见,还望两位哥哥保重!” 说话间,已经能听到院外的叫嚷声。 石秀和戴宗抱了抱拳,相视一眼,急忙钻进了柴房。 林天轻轻握了一下杜丽娘的小手,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道“柴房就交给你了,我且去会上一会!” 杜丽娘眼中满是忧虑,但见到林天信心满满的样子,不觉松了口气,乖巧的点了点头,向柴房走去。 林天深吸了口气,若无其事的继续练起了武功。 不多时,随着一声爆喝,院门被人从外面强行撞开,紧接着,闯进来了二三十个捕快,把小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林天定睛一看,领头的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精壮汉子,林天环视四周,拱了拱手,上前一步,道“不知大人这是作甚?” 那大汉冷哼一声,也不答话,一挥手,那些捕快掠过林天进屋翻找起来。 一时间,噼里啪啦的碎裂声此起彼伏。 见此,林天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再次拱手道“这位大人,晚生好歹也有功名在身,不知大人为何而来?如果大人不能给晚生一个交代,即便倾家荡产也要上京讨一个公道!” 正所谓刑不上大夫,自太祖定国以来,抑武重文,即便同朝为官政见不合,非谋逆叛国,都不会轻易加害。 那精壮汉子见林天如此说,眼睛不禁眯了起来,冷冷的说道“有人举报你私自藏匿朝廷命犯,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话是这么说,但并没有让手下的人停下来。 闻言,林天的脸色也冷了下来,直起身道“不知是哪一个污蔑晚生,请大人叫出来与我对质!” 那带头的精壮汉子瞄了林天一眼,摆了摆手,两个捕快架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 林天望去,却见林吉正一脸阴笑的看着自己。 林天皱了皱眉,道“大人说的可是他?” 精壮汉子看了看林天,又看了看林吉,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见状,林天冷哼了一声,目光如电,道“大人可知他与晚生是什么关系?” 闻言,精壮汉子一脸狐疑的又看了看林天和林吉。 “他叫林吉,与我是同宗兄弟,我应该唤他一声堂兄,前些天,我病重卧床,还未断气,他就派人送了一口黑漆大棺,对晚生家产以及贱内有觊觎之心。前些天晚生只不过对其稍加羞辱,便怀恨在心,以此等大祸陷害于我,如此卑鄙小人,大人怎敢轻信之?” 听林天如此说,那精壮汉子冷着脸望向林吉,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林吉见那汉子似乎要发作,两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道“小人却是与她稍有间隙,但小人确确实实看到那二人向这里而来,小人所说句句属实,还请大人明察!” 闻言,林天眼中闪过一道杀意,这一次林天是真的动了杀心,没想到自己这位堂兄对自己是真的很好啊! 林天撇了撇嘴,道;“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大人不信,尽可搜查便是!” 半晌,那几个捕快来报,俱称没有找到人。 闻言,那精壮汉子扬起马鞭,重重的抽在了林吉的身上,林吉一声惨叫,软倒在地。 做完这些,那精壮汉子对着林天拱手道“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说罢,调转马头就要离开。 林天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但脸上依旧沉着脸,一语不发。 就在这时,只听那些看热闹的人群中不知是谁喊道“大人,我举报,就是他,与罪犯安道全私交甚密!” 此话一出,林天那颗原本放下的心霎时又提了起来。 循着人声望去,林天看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领头的精壮汉子挥了挥手,维持秩序的捕快让开了一条路,待那人走进了一些,林天这才恍然,原来说话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安道全药房里的那个伙计! 因为林天的缘故,安道全还曾打过他! “你是说他与那个安道全有来往?”精壮汉子指着林天对那伙计道。 那伙计恨恨的看了林天一眼,重重点了点头,道“前些天我亲眼见那安道全提着许多药材来这所小院,行为神神秘秘,其中定有蹊跷!” 似是找到了同伴,林吉急忙爬起来,哭着喊道“还请大人明察,万万别放过这等宵小之辈!” 那精壮汉子再次望了过来,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林天心知不能说谎,如果自己谎称不认识安道全,一旦被他们找到证据,自己的处境就会十分被动,便点头承认道“我确实认识安道全!” “哼,既然如此,就随我到衙门走一遭吧!” 说罢,一左一右扑上来两个捕快,作势要拿林天。 林天冷声道“我自己会走,不过我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 闻言,那精壮汉子眼睛一眯,正要说什么,却见林天已经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 跪在地上的林吉和那个药房伙计看着林天的背影冷笑不止,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杜丽娘倚着柴房的木门泪眼婆娑的望着林天,眼中却满是坚定之色,她还有事情要做! 第二十六章 受刑 人群散去,杜丽娘捧着一个木匣悄悄的出了小院,径直向县衙走去。 林天心知自己结交的是什么人,所以做事十分谨慎,也早已做好身陷囹圄的准备。 经林天多方打探得知,这青溪城县令李福来是一个贪财之辈。 而林天交代杜丽娘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贿赂李福来。 这段时间以来,林天在青溪城混的风生水起,赚的钱也有近千两,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当然,这些钱并不能让林天脱罪,但至少不会吃太多苦头。 杜丽娘来到府衙后门,轻轻的敲了几下,便随着一个下人走了进去。 单说林天被青溪城县尉王大彪押着关进了牢房,这王大彪并没有急着审问林天,而是又派人去了林天家。 正如林天所说,他好歹有功名在身,虽然只是小小的一个秀才,但只凭捕风捉影之事,也治不了林天的罪。 一进牢房,林天就闻到了一股酸臭味,这让林天微微皱了皱眉。 林天并没有像其他犯人那般大声叫屈,而是煞有介事的找人要了本书,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这也让王大彪着实摸不着头脑。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第二波去林天家里搜查的捕快回来了,仍旧是一无所获。 对此,林天只是对王大彪微微一笑,看着林天嘴角挂着的那抹若有若无的笑容,王大彪心里发狠,对那手下道“再去给我搜,这次就算给我把那个小院翻过来,也要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林天轻皱眉头,依旧埋头读书。 又过了大约一个时辰,一个捕快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脸上尽是兴奋,道“大人,找到了,在柴房下面找到一条暗道!” 闻言,王大彪心中一喜,若有深意的看了林天一眼,转身而去。 林天轻轻一叹,希望他们能忽略另一条暗道吧! 但很快的,林天这个希望也落空了。 王大彪再次回来,脸上已经多了几分信心,一进牢房,就把林天提了出来,喝道“我且问你,你与那安道全是什么关系?” 林天不卑不亢的说道“只是病人与大夫的关系,我曾经在那里卖过药材,也买过药材,家里有相应的单据,大人可以一查!” 王大彪不置可否,继续问道“那我再问你,前些天安道全可是到过你府上?” “是!”林天道。 “所去为何?” “治病!” “治病?治什么病?”王大彪追问道。 林天低着头,没有回答。 “哼,答不上来了吧?我再问你,你为何在家中挖两条地道?那些贼人是不是从那地道逃出去的?” 听到两条地道,林天眼中闪过一抹焦虑。 一直盯着林天的王大彪见到林天眼中闪过的那一丝惶恐,心中更加笃定,道“不要抵死顽抗,更不要异想天开的想着那些贼人来救你,我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那些人敢出来,我定让他们插翅难逃!” 闻言,林天的脸色突然平静了下来,从王大彪口中,林天听出了两个讯息,其一是戴宗和石秀已经离开,其二是王大彪找到了那条地道,但却没有发现什么实质性的线索,只要自己不说,他是拿自己没有任何办法的! 似是知道了林天心中所想,王大彪的脸色瞬时沉了下来,冷冷的说道“你是不知道这里刑具的厉害,我劝你还是从实招了吧!” 林天依旧眼观鼻,鼻对口,一言不发。 “好好好,我倒要看你能挺到几时!”说着,王大彪挥了挥手,道“先打五十大板!” 话音刚落,两名衙役已经把林天按倒在地,抡起板子砸了下来! 砰! 第一板下去,林天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 接着又是几板子下去,林天的屁股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但林天依旧咬着牙,哼都没哼一声。 见状,王大彪冷笑道“想你区区一介书生,骨子倒是挺硬!” 说罢,王大彪从一个衙役手中抢过杀威棒,论起袖子,砰的重重砸了下去。 这一下打的极重,骨肉开裂,林天痛的几乎要昏死过去,但还是咬紧牙关挺住了! 王大彪眼神一冷,接连又打了几下,血水飞溅,染红了林天的衣襟。 林天把牙咬的格格直响,整个人像是被大雨淋过一样,全身上下湿漉漉的,汗水如小溪一般淌了下来。 “我现在倒是不想你就这么交代了!” 王大彪说了这么一句,手下不停,又结结实实的打了几下。 “啊!” 林天再也坚持不住,仰头大叫一声,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一个衙役上前查探一番,对王大彪道“大人,他昏死过去了,您看” 咣当一声,王大彪把手中的杀威棒朝旁边一扔,对手下道“用冷水泼醒,继续严刑拷打!” 哗! 一桶冷水当头浇下,林天浑身一颤,悠悠醒了过来,顿时感到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疼。 衙役并没有继续打下去,而是用绳子把林天吊了起来,脚尖刚好能碰到地面, 有个衙役看的有些于心不忍,悄声道“我说你还是招了吧,也省的吃这些皮肉之苦,别说你只是一介书生,就是那些不要命的亡命之徒也受不了这等酷刑!” “我没有什么好招的!”林天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几个字。 那衙役叹了口气,手执长鞭,就要落下。 “慢着!” 这时,一个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紧接着,从牢门口缓缓走进来七八个人。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之人却是青溪城县令李福来! “见过县令大人!” 王大彪和身后的几个衙役急忙躬身行礼道。 李福来微微点头,掠过众人,径直到了林天身前,对身后的王大彪道“此人是谁?所犯何罪?” 王大彪答道‘“此人姓林名天,本是青溪城秀才,有人举报他私自勾结朝廷命犯,故而捉拿至此!” 李福来点了点头,道“可有证据?” “没有,不过” 不等王大彪说完,李福来插嘴道“既然没有,为何对其严刑拷打?他身有功名,就算此时招了,日后送至京城实施秋决大典,你就不怕他告你一个屈打成招?” 第二十七章 上堂 听李福来这么一说,王大彪脸上的表情一滞,道“那依大人看,此事当如何是好?” 李福来挥了挥手,示意差役把林天放下来,道“你也是听人捕风捉影,没有真凭实据,依我看,还是先审问审问再说吧!” 王大彪皱了皱眉,道“大人,已经审过了,就是因为他不肯说,这才对他动刑。” 李福来环视四周,道“说不定他有什么隐疾,你这有这么多人,让他如何交代?他好歹是一个秀才!” 王大彪心头一惊,他倒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 却听李福来继续道“若他真与那些贼人为伍,为何不随之一同离去?” “这这下官确实没有想过。” 李福来拍了拍王大彪的肩头,和颜悦色的说道“我知道你立功心切,但此等欲加之罪是万万做不得的,你且命人带他下去休息,等伤养好了,再审不迟!” “这大人” 王大彪还想说些什么,李福来摆了摆手,径直走了出去。 王大彪看了看李福来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重伤垂危的林天,恨恨的呸了一声,命人把林天带了下去。 林天心知一定是杜丽娘的功劳,料想自己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 一个大夫匆匆给林天上了药,林天趴在破旧的木床上想着心事。 王大彪虽然停止了对自己动刑,但必定不会就此放弃,一定会派人暗自盯梢。 林天目前唯一担心的就是戴宗和石秀二人去而复返。 但眼下,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只得听天由命。 正想着这些,只听两个衙役押着一个囚犯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 林天竖耳细听,只听到只言片语“真是摸哪家大姑娘屁股不好,非要摸刘员外二姨太的屁股,这下可有你的苦头吃了!” 林天偏头看去,只见那人鼻青脸肿、蓬头垢面,身上还有一些血迹,看来被人教训的不轻。 咣当一声,两个衙役锁好牢门,嘴里嘟囔着什么渐渐离开。 林天收回目光,刚想闭目休息,却听到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声音“林兄弟,你没事吧?” 林天以为自己听错了,却听那人又叫了一声“林兄弟,你没事吧?” 林天循声望去,发现叫自己的竟然是刚才被押解进来的犯人。 那人见林天看了过来,环顾四周,见没任何动静,随手扔过来一个拇指大小的小纸团,说道“林兄弟,你一定要按纸上的内容行事!切记、切记!” 林天一把按住落在眼前的小纸团,刚想问那人是谁,却听到一阵碎碎的脚步声,两名衙役缓缓走了过来,大声喝道“不许交头接耳,都给我放老实一点!” 那两名衙役例行公事的查了一遍牢房,停在林天所在的牢房看了半天,见没有任何异动,这才抬步离开,重新在不远处坐好,但眼睛始终若有若无的朝林天这边看上一眼。 看来王大彪早已交代过了。 林天并没有急着查看纸条上的内容,而是依旧闭目养神。 约莫又过了两个时辰,先前那两个差役再次走了过来,动手把隔壁牢门打开,对那个色胆包天的“采花贼”喝道“好了,你没事了,可以出去了!” 说着,两个衙役不忘在那人身上踢了一脚,直疼的那人一阵龇牙咧嘴,但却不敢发作。 三人渐渐离开,林天的双眼猛地睁开,快速展开纸团,把上面的内容一一记下,然后把纸团一揉,塞进了嘴里。 看过纸团上的内容,林天心中大定,已经想好了明日的应对之法。 一夜无话,天色一亮,王大彪便闯了进来,点名道姓的把林天提了出去。 这一次便是要上堂受审。 经过一夜休息,林天虽然仍旧不能站立,但精神却是好了许多。 林天刚刚被两名衙役抬上公堂,耳边就听到了一声轻呼“官人!” 林天偏头一看,却是杜丽娘正两眼泪花的望着自己。 杜丽娘的脸色明显憔悴了许多,看来这一夜着实为自己提醒吊胆。 林天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对着杜丽娘摇了摇头。 啪! 李福来抬起惊堂木重重一拍,喝道“肃静1” 大堂外看热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只见李福来一身官袍,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极其严肃。 “带原告!” 话音落下,林吉和药房伙计相继走了上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二人所告何人?” 林吉和药房伙计不约而同的指向林天,道“告他,林天!” “哦?所告何事?” “小人告他与朝廷命犯安道全等人勾结!” “哦?可有证据?” 闻言,林吉和药房伙计相继把昨天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李福来略一点头,对林天道“他们所说可是实情?” 林天点头承认。 却听王大彪上前拱手道“禀大人,下官昨日在林家小院柴房下发现两条暗道,疑似逃跑之用!” 啪! 李福来再次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道“被告,王县尉所言可是真的?” 林天点头,“家中确实有暗道!” 林天好歹是青溪城的名人,众人见林天供认不讳,人群中不禁小声议论起来。 啪! “肃静!”李福来喝道“好,既然如此,你可认罪画押?” “大人!小人冤枉啊,还请大人明察!”林天大声喊道。 “哦?你既已承认,又冤从何来?” “小人确实认识那安道全,他也曾到府上送药,但小人与他只是病人与大夫的关系,至于他有没有谋逆,小人实属不知!敢问城中除了小人就没有人去他那里买过药吗?难道去他那里买过药的人都与之勾结吗?” 林天此话一出,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只听有人小声道“是啊,我也曾去那里抓过药!” “对啊,对啊,安神医医术高明,我还请他到府上过呢!” 听着人群中的议论声,李福来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对那药房伙计,道“除此以外,你可还有话说?” 那药房伙计被李福来官威所慑,浑身一颤,指着林天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曾见那安道全三番五次到他府上,一去便是一两个时辰!” 啪! 李福来一拍惊堂木,转头看向林天,道“对此,你有何解释?” 第二十八章 申辩 林天不慌不忙的对那药房伙计道“敢问安道全是什么人?” 那药房伙计不知道林天为何突然这么问,下意识的说道“是大夫。” “好,既然是大夫,到我府上治病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大堂外看热闹的人见林天这么说纷纷点头称是,大夫确实会到病人家坐诊。 “肃静!”李福来喝道。 一旁的王大彪见林天神情自若,本能的觉得哪里不对,却听药房伙计继续问道“你?你有什么病?” “对啊,你有什么病,不能到药房看病,非得去你家坐诊?”李福来同样有这样的疑惑。 林天看看人群里站着的杜丽娘,又看了看李福来,面有难色的说道“大人,此间人多,不知可近前一听?” 李福来看着林天,想了想,还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几步走到了林天身前,道“有什么话,你便说吧。” 林天把嘴凑到李福来耳畔,小声耳语道“大人,晚生天生有些隐疾,那个地方有时候会不举,不能正常同房。而晚生家里有娇妻,所以” 闻言,李福来这才恍然,若有深意的朝林天下身看了一眼,又看了看人群中的杜丽娘。 却听林天继续道“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找稳婆看看贱内是否处子之身即可,若是正常人,又有几个可以坐怀不乱?” 听林天这么一说,李福来已经信了八九分,但为了验证虚实,还是找了个稳婆把杜丽娘带到了后堂。 不消片刻,稳婆带着满脸通红的杜丽娘款步走了出来,对着李福来低低的说了几句。 李福来重新坐好,一拍惊堂木,道“对于安道全为何三番五次去林家,我心中已然明晰,我且问你,除此以外,可还有别的话说?” 药房伙计不知道林天究竟对李福来说了什么,见李福来再次发问,支吾了半天,却是没能再说出别的。 李福来略一点头,又对林天道“林吉曾亲眼见到安道全带着两个反贼朝你家而去,这又作何解释?” 林天看着林吉,冷笑道“我与那林吉素来有怨,我敢问他一句,可是看到那三人进了我家门?” “这,这,可是那条巷子就你家一户人家,不去你家又会到什么地方?”林吉申辩道。 “哦?照此看来,我是不是可以反咬你一口,说不定是你给他们指路,让你在此拖延时间,好让那些贼人逃跑?毕竟你可是和他们打过照面的!也说不定你和他们相识?” “这,大人冤枉啊,他他他血口喷人!” “那条巷子确实就我一家,但那些人飞檐走壁自不用说,你又怎么知道他们不是用了一个障眼法?” “这这” 啪! “林吉,你可还有话说?”李福来喝问。 林吉看了看李福来,又看了看神情自若的林天,垂下了头。 “大人,晚生身负功名,这二人无端陷害于我,依我大宋律例该如何处置?”林天义正言辞的说道。 李福来皱了皱眉头,刚要发话,却见王大彪站了出来,道“如此说来,林吉二人所言皆是污蔑之祠,不过我倒要问一句,如果你心中无鬼,又何须在家中挖两条地道?” “是啊,不知道你挖两条地道是作甚?”李福来问道。 林天想也不想的说道“自然是要见人之用!” “哦?见人?见什么人,是不是安道全等贼人?”王大彪追问道。 林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偷偷看了一眼人群里的杜丽娘,这才说道“当然是女人!” 这一回,不等王大彪问话,李福来率先问道“你刚才不是对本官说你身有隐疾?怎么又会去见女人?” 林天面色不改的说道“晚生身体确实有隐疾,但若是面对丰腴妇人则无什么大碍,而且我还会玩一些花样!” 这时,两名衙役挤开人群,押着一个美妇人走了进来。 只见那妇人面若桃花,体态丰腴,眉眼间自有一丝媚态,让人忍不住想要想入非非。 还不等那两个衙役说话,那美妇人便轻轻扭了扭身体,这一动之下,胸前的两座山峰也跟着晃了晃,李福来看的差点流出了口水。 “哎呀,两位差大哥,你们轻点嘛,奴家着身子可弱的很呐!” 这一声娇嗔简直是媚到了骨子里,就连林天都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堂下何人!”李福来身边的师爷碰了他一下,这才发问道。 那美妇人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扭头正看到趴在地上的林天,惊呼一声道“你这小冤家,怪不得这两天不来安慰姐姐,原来你被人抓到了这里!” 好了,这下不用说了,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过来。 美妇人扑到了林天身边,嘤嘤的啜泣了起来,看到此等情形,杜丽娘的脸色不禁也白了几分。 李福来看向那两名衙役,只听一人道“此女是连通林家地道另一头的寡妇,夫家姓扈!” 王大彪追问道“户籍可有作假?” 那衙役继续道“已经查过,并非作假。” 王大彪没有再说什么,面色阴沉的盯着林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天叹了口气,面带愧色的看了一眼杜丽娘。 这自古以来,文人雅士都是一时风流,就连朝廷高官也会养几个色艺俱佳的伶人。 林天与寡妇私通虽然有损风化,但并非大过,再加上二人你情我愿,旁人也不好说什么。 啪! 李福来一拍惊堂木就要做判决,谁知这时林天突然开口道“大人请勿草率定案,我觉得事有蹊跷,是不是再仔细探查探查!” 闻言,王大彪终于忍不住,低声呵道“林天,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林天嘴角浮起一丝诡秘的笑容,道“没什么,只是我还没有尝够这坐牢的滋味!” 林天之所以会这么说,可不是自己作死,因为他得到了一个来自汴京的消息。 林天身陷囹圄而能泰然自若、处变不惊,也与这个消息有关。 人群之中顿时骚乱起来,李福来一连喊了三声肃静,议论声这才渐渐小了。 就在这时,县衙外的长街上由远及近的传来了几声锣响。 听到这三声锣响,林天眼前一亮,来了! 第二十九章 戚戚 李福来当即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带人向外冲去,也顾不得审案了。 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李福来自然知道这锣声所代表的含义。 果不其然,刚到县衙大门,李福来就看到了远处走来一队士兵。 这些士兵个个衣甲鲜亮,打头阵的两个人手中还高举着钦差和回避的大旗,威风凛凛。 见状,李福来急忙率众人跪拜迎接。 不多时,从队伍最中间的轿子里缓缓走出一个三四十岁的白净汉子,那人唇红齿白,料想年少时定然也是一个翩翩美男子,只是美中不足的多了一丝阴柔之气,却是一个宫中太监! 那太监环视众人,微微抬手,细声细气的说道“都起来吧!” 李福来谢恩之后,这才凑到近前,一副奴才相的献媚道“不知公公驾到,还望恕罪!” 那太监摆了摆手,道“无妨无妨!” “不知公公所来何事?”李福来小心翼翼的问道。 “咱家到这青溪城一为代贵妃娘娘省亲,二嘛,是找一个人!” 闻言,李福来面上一喜,忙不迭的问道“不知哪位娘娘出自蔽县?” 那太监向北拱了拱手,道“当然是李贵妃。” “李贵妃?”李福来还是不解的问道。 “便是前些天获得贵县花魁魁首之人!” 闻言李福来恍然,脑海中不禁再次浮现当日李师师的绝美身姿。 太监扫了李福来一眼,道“贵妃娘娘自打入宫,就深受圣上欢心,不仅才艺双绝,更通诗词书画,陛下为了她可是三度罢了早朝!而贵妃娘娘又为陛下推举了一个画中里手,让陛下更是龙心大悦!” 闻言,李福来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不是因为李师师如何受宠,而是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在大堂之内。 当日林天拦轿与李师师对街耳语之事,青溪城上下无人不知,还曾当作一桩美谈,供城中百姓茶余饭后谈笑。 “不知公公刚才说要找的那人姓甚名谁?”李福来咽了口口水说道。 “哦,你不说咱家差点忘了,不知贵县可有一个姓林名天的年轻秀才?贵妃娘娘说他不过十七八岁。按我大宋律例,凡有功名在身之人,皆要在县衙记名造册以供录用。” 果然,最不愿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李福来的脸色顿时变成了猪肝色。 “怎么?贵县难道没有这么一个人?圣上可是点名道姓的要这个人。”那太监皱眉道。 李福来一个激灵,急忙道“不不,蔽县确实有这么一个人,只是” 听李福来说有这么一个人,那太监面上一喜,但听到后面,眉头再次皱了起来,道“只是什么?” “唉!”李福来叹了口气,欠了欠身,道“公公请随我来!你要的人就在里面!” 那太监狐疑的看了看李福来,抬脚走进了县衙大堂,一眼便看到大堂上趴着一个年轻人。 “这位是?”太监问道。 “回钦差大人的话,这就是你要找的林秀才!” “什么?”那太监尖着嗓子叫了一声,“你们怎么能如此对待圣上御笔钦点的朝奉郎?” 闻言,李福来心中大惊,“这朝奉郎可是和自己同阶的正七品朝廷命官,自己奋斗了大半辈子也只不过才做到青溪城县令这么一个芝麻绿豆般的官,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还不到二十岁就得到如此恩遇,日后前程不可限量!” 想到此处,李福来额头上的冷汗都渗了出来。 “大胆青溪城县令,我且问你,为何如此对待林大人?” 见那太监动了真怒,李福来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听罢,那太监想也不想的一指跪在一旁的林吉和药房伙计,喝道“大胆刁民,竟敢诬陷朝廷命官,来人,拖出去重打五十!” “大人,饶命啊!大人!” 林吉和药房伙计闻言,立马重重磕起头来,但那太监身后跟着的将士怎容得他二人分说,拖着二人便出了大堂,不多时,便听到了林吉二人的惨叫。 那一声声杀猪般的惨叫听得在场所有人都是头皮一麻。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一个行刑的士兵走了进来,道“回禀陈公公,那二人受不住杖刑,皆已气绝身亡!” 那陈公公摆了摆手,转头对林天笑脸相迎,道“如此林大人可算满意?” 林天沉着脸,一语不发,他虽然暗恨林吉二人,但见那陈公公一出手便是要了两条人命,心里多少有些戚戚然。 陈公公明显是会错了意,见林天仍旧面沉似水,一抬手,指着王大彪,喝道“来人,拿下,如此偏信谗言,妄动私刑之人留之何用,拖出去杖杀!” 话音刚落,两名士兵已经扑了上来,各架着一条王大彪的胳膊向外走去。 “大人,饶命啊,下官一心为国,还请大人明鉴!” 林天看了看面色平静的陈公公,好似人命在他眼中只是路边草芥,不值一提,又看看一脸悲愤的王大彪,眉头轻皱,道“且慢!” 陈公公急忙摆了摆手,转过身子,换了一副嘴脸,谄笑道“不知林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看着陈公公脸上那如菊花般灿烂的笑容,林天突然没来由的一阵恶心,今日自己凭借李师师贵妃娘娘的身家得以保全性命,来日万一李师师不再受到皇帝陛下的垂怜,那自己的这颗人头能不能保住,而眼前的这位陈公公会不会像对待王大彪这般对待自己? 林天叹了口气,道“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徒已经明正典刑,这位王县尉也是一心为国,稍有偏差也是情有可原,事情就这样吧!” 王大彪做梦也没想到林天不仅没有挟私报复,还主动为自己求情,不禁呆立当场。 “还不快快谢过林大人?”陈公公冷声喝道。 王大彪这才恍然,急忙轨道于地,叩首道“下官多谢大人不杀之恩!” 林天摆了摆手,陈公公喝道“还不下去!” 王大彪如蒙大赦,急忙退了出来。刚才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背后早已出了一身的冷汗。 陈公公指着地上趴着的林天,对一旁的李福来道“还不快快把林大人抬到后面医治,若是误了日子看咱家要了你这顶乌纱帽!” 林天被人抬着步入后堂,回头望了一眼刚才林吉和药房伙计跪着的地方,一时默然无语! 第三十章道破 林天的伤势经过精心调养,好的很快,短短三天就可以勉强下地行走。 在此期间,为了能让林天安心养伤,再加上小院被翻得满地狼藉,李福来特地安排林天夫妇住进了县衙后堂,而自己随便在外面找了个地方暂歇。 随着林天的身家水涨船高,青溪城里的地主豪强纷纷上门探望,门槛差点被人踩烂。 看着这些人一个个谄媚的样子,林天心中如明镜般透亮,林天心知今日有了圣上的垂青,这些之前看不起自己的人才会亲自登门结交,一旦自己哪一天失了势,恐怕对自己落井下石最狠的就是他们! 为此,对于这些人送来的不管是金银首饰还是名贵药材,林天都是照单全收。 刚开始林天还会亲自接待,说一两句客套话,到后来,林天索性找来了一支笔和一本册子,让这些人自己留名。 时间过得飞快,在一片阿谀奉承声中又过去了三天。 陈公公已经代李师师回家省亲,说是省亲,还不如说是到李师师父母亲坟前清扫。 上京的日子定在两天之后的八月初一。 在上京前,回家祭祀祖先是必不可少的大礼,林天虽然不情不愿,但却无法摆脱这样的俗套。 似乎是为了讨好林天这位朝廷新贵,陈公公安排了五十名羽林军陪同。 只听大街上锣鼓喧天,看热闹的人摩肩擦踵。人头攒动,皆是称赞林天年少有为。 林天一身鲜亮的官袍,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在这样一种热烈的气氛中,整个人不禁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怪不得自古以来的新科状元或者朝廷命官都想要衣锦还乡。 这确实可以满足人类最原始的虚荣心。 相距林家庄还有十里,林天就看到了近百乡亲。 这些人衣着朴实,黝黑的脸上荡漾着最真诚的笑容,少了许多的谄媚和嫉妒。 在这些人看来,林天的荣耀就是他们所有人的荣耀,因为这些人是他林天的本家族人,供奉的是同一个先祖。 不知怎的,林天心中有一丝酸涩,更多的是一种感动,这些朴实的农家人不会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但却会为你真心祝福! 林天勒住缰绳,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见队伍停了,坐在后面轿子里的杜丽娘也掀开了帘子,随着林天一起步行。 人群中并没有林二爷的身影,这让林天微微一愣,难道是因为林吉的死而迁怒于己? 众人走至村口,远远的瞧见那棵大柳树下立着一个老态龙钟的人。 林天定睛一看,那人不是林二爷还是谁? 不知怎的,看到林二爷,跟在林天身后的林家族人很有默契的停住了脚步。 林天向前走了几步,诧异的回过头,似有所觉,摆了摆手,让随行的人全部留在原地,只带着杜丽娘向林二爷走去。离得近了,林天这才发现原本精神矍铄的林二爷一下子像是忽然老了十岁,头发近乎全部花白,原本挺直的背也微微有些驼了。 看来林吉的死对这位老人的打击确实很大! 在林天打量林二爷的同时,林二爷的眼睛始终盯着林天。 许久,林天缓缓开口,叫道“二爷!” 听到这声呼唤,林二爷浑浊的双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随即隐去,“跟我来!” 说罢,自顾自的转身,蹒跚的向村里走去。 看着前面行走的老人,林天深吸了口气,和杜丽娘对视了一眼,紧随其后。 林二爷并没有回自己家,也没有回林天原来的小院,这让林天和杜丽娘多少有些诧异。 正不解之间,林天看到了坐落在村后的一间低矮而陈旧的小院。 那是林家祠堂! 林天的眼睛不禁眯了起来,从之前看到以及打听到的各种消息,林天知道这林家祠堂在林家人心目中的分量。 林二爷没有停留,轻轻一推,祠堂的两扇木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了。 祠堂不大,光线显得有些昏暗,虽然有些破败,但却被打扫的纤尘不染。 杜丽娘刚想走进去,却听到一个悠悠而苍老的声音“小天子一个人进来就行!” 闻言,杜丽娘有些担忧的看了看林天,小手也紧紧的攥住了林天的衣角。 林天轻轻的拍了拍杜丽娘的手背,给了杜丽娘一个会心的微笑,杜丽娘这才松开了手。 林天抬步走进祠堂,却听林二爷再次响起“把门关上!” 林天一怔,但还是掩上了房门,整间祠堂更显幽暗。 突然,两盏烛火亮了起来哦,林天眯着眼向那处看去,却见林二爷正端端正正的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一张脸隐没在烛火找不到的阴暗里,也不知道林二爷此刻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过来吧!” 林天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立在了距离林二爷三尺远的地方。 林二爷和林天都没有开口说话,一时间,不大的祠堂里落针可闻。 过了许久,林二爷忽然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你果然不是小天子!” 这一句话顿时惊得林天背后发凉,出了一身的冷汗。 “二二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林天有点心虚的说道。 林二爷盯着林天的眼睛,目光如炬的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我肯定,你不是那个我看着从小长大的小天子。他虽然才思敏捷,但却不如你这般心思缜密或者说是狡诈!” 闻言,林天轻轻皱眉,但却没有出声反驳。 “你实话告诉我,小天子是不是已经已经死了?”林二爷颤抖着声音问道。 林天咬了咬牙,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许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就是他!” 听林天这么一说,林二爷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其实自打你醒来,我就一直在背后盯着你,你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我的眼睛。以前的小天子一心只知道读圣贤书,性格懦弱,不会像你这般果敢,有胆魄,我只是怀疑,毕竟这种事情太过骇人听闻,但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心安了。你虽然不是他,但你身体里毕竟流淌着我林家的血脉。” 说着,林二爷的脸色突然凝重起来,指着一旁的灵位,道“跪下,给林家的列祖列宗磕个头。” 闻言,林天思忖片刻,还是照做了。 “好,好,好,你这番去吧,京城之内鱼龙混杂,不比这小小的青溪城,一个不好就会落个万劫不复的下场,你要切记,莫要辱没了我林家列祖列宗的英名!” 第三十一章 心境 说完这么一句话,林二爷不再多言。 林天看着面前坐着的这个年迈而睿智的老人,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向外走去。 听到林天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林二爷闭着的眼皮突然抖动了一下,但还是没有睁开。 轻轻的打开门,炽烈的阳光倾泻而下,林天回身看着那间幽深的林家祠堂,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自己不是林天这个天大的秘密被人戳破,让林天一直紧绷的心为之一松,至少自己不用一个人承担并守着这个秘密。 杜丽娘看着林天嘴角挂着的那抹发自内心的笑容,不禁狐疑的踮脚朝祠堂里面望了一眼。 林天拉起杜丽娘的小手,如邻家大男孩一般追逐嬉戏。放声大笑。 整个村子没有一个人,在这里,林天可以放下一切伪装。 杜丽娘看着面前恣意狂笑的林天,眼睛里闪过一丝恍惚。 林天不禁想起了那些天和杜丽娘一起挖蝉蛹的日子,由衷感慨道“时间过得好快啊!” 是啊,时间过得好快,转眼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想到这,林天转头看向身边的女孩。 不知不觉间,女孩出落得更加动人,胸前的双峰也饱满了许多。 看到林天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上下游移,杜丽娘俏脸一红,想了想咬着下嘴唇小声问道“官人,那天在大堂上佐证的扈娘子是” 也难怪杜丽娘会这么问,因为有时半夜她确实找不到林天的踪影。 林天笑着伸手捏了捏杜丽娘小巧的鼻子,惹来杜丽娘一阵娇嗔,“她啊,是安神医找来为我开脱的!” 说着,林天把那天大牢里发生的事以及那个纸团上的内容一五一十的跟杜丽娘说了一遍。 听了林天的解释,杜丽娘眼前又浮现出扈三娘那妖娆妩媚的身段,支吾的说道“官人,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那种类型的女人?” 林天不知道杜丽娘为什么会这么问,一时没答上来,却听杜丽娘继续问道“官人,那天在大堂上,李县令说你身患隐疾,这不会是真的吧?” 林天只觉得自己满头黑线,狠狠的捏了一下杜丽娘的鼻子,道“小丫头,胡说什么呢?我身体好得很!” 杜丽娘嚯得抬起头,仰着小脸,道“那那为何成亲这么久,你始终不要了丽娘的身子?” 说话间,杜丽娘那双如秋水般的眸子里已经漾出了些许泪花。 林天不禁有些慌了,急忙道“丽娘,不是我不要” “那那今晚你就要了丽娘,也省的旁人说长道短!” 林天坚定的摇了摇头,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难道是丽娘长得不漂亮?是个丑八怪?” 林天伸手握住了杜丽娘的小手,道“不,丽娘长得很美,如出水芙蓉。” “那难道是丽娘哪里做的不好,没有让官人满意?” “丽娘照顾我的衣食起居,与我举案齐眉。” “那官人为何不要丽娘?” 林天叹了口气,道“不是我不愿意,只是最近俗事缠身,这京畿之地如龙穴虎潭,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身首异处,丽娘也可凭处子之身再嫁他人,也免得落人口实!” 闻言,杜丽娘突然正色道“官人,休说那些荤话,我杜丽娘虽然出身贫寒,但也知道一些为妇之道,丽娘既已嫁给官人,就会一心一意侍奉官人,不管日后如何,即便官人有一天身遭不测,丽娘定会生死相随,永不相背!” 这一番话至情至性,说的林天很是感动,不禁轻声唤道“丽娘!” 两个人四目相对,一种奇妙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流转。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道“禀大人,村里已经备好酒宴,特请大人前去。” 林天和杜丽娘就像两只受惊的兔子,急忙分开,林天整了整衣帽,干咳一声,道“好,本官这就前去赴宴!” 那士兵应声而去。 杜丽娘看着那士兵远去的背影,心中既羞且愤。 经过短暂的调整,林天神色如常,牵起杜丽娘的小手向村外走去。 村口整整摆了二十桌的好酒好菜,林天和杜丽娘到的时候,所有人包括林二爷已经落座,专等林天二人,这让林天多少有些愧疚。 林天看着众人,张了张嘴,道“原本想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但又不知如何开口,我能有此殊荣,一则承蒙圣上以及贵妃娘娘赏识,二则感谢各位叔伯婶娘,如果没有你们,我这条命恐怕早已经保不住了,我也不说那些客套话,一切尽在这碗酒里!” 说罢,林天随手撕开泥封,咚咚咚倒了一大碗酒,仰头,一饮而尽! 在场众人立刻传来一片叫好声。 林天拱了拱手,道“大家尽情畅饮,不醉不归!” 酒宴上气氛热烈,林天偷眼打量林二爷,见后者面色如常的和几个年长的老人谈笑风生,一颗心总算放下,又接二连三的喝了几碗,酒意渐酣,林天拉着杜丽娘悄悄的溜了出来。 天边泛着一朵朵红霞,二人漫步在乡间小道,听着四周偶尔响起的虫鸣鸟叫,林天突然有一个念头,如果能就此以往的一直这么平静的了却此生也是一件极好的事。 温馨。浪漫! 杜丽娘此刻心中无比的满足,小鸟依人的依偎在林天怀里。 风起了,几缕秀发飞扬,不知名的笛声从遥远的天边飘了过来,林天顿觉心境空灵,有一种超然于外的奇妙感觉。 林天和杜丽娘就这么静静的坐在一片稻田中,谁也没有出声打破这难得的平静。 夜渐渐深了,杜丽娘缩了缩娇小的身体,如梦呓般轻声道“官人,夜深了!” 闻言,林天身体一颤,缓缓睁开双眼,入眼的是繁星点点,隐约能听到村口那些人酣畅的笑声。 林天叹了口气,深邃的双眸中慢慢有了焦点。 正如林二爷所说,京畿之地鱼龙混杂,这或许是自己上京前可以享受到的难得的清净! 但诚如林二爷所说,京畿之地鱼龙混杂,那又如何? 此刻林天心中豪气顿生!他要为这个时代做点什么,从而不负少年之志! 第三十二章 动身 天边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林天便整装待发。 回来的时候,林天特地带了几箱子的财物,这些都是青溪城里那些乡绅富商送的礼物,一则是这些东西太多,短短不到十天的时间,林天收到的财物就多的可以堆成一座小山,二则林天真心诚意的想答谢林家庄这些朴实的百姓。 但当林天打开院门的时候,还是呆住了。 只见以林二爷为首的林家庄全体百姓不知何时已经聚集在了门口。 这些人像是在外面守了一夜,人虽然很多,但出奇的安静。 林天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却听林二爷道“小天啊,你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你的这些叔伯婶娘特地给你准备了一些酒肉,就当做你路上的干粮吧!” 说罢,从人群中走出二十几个人,只见这些人每人手里捧着或是罐子,或是坛子,里面不仅装着热乎乎的大白馒头,还有精心腌制的鸡鸭鱼肉,更有甚者,有七八个汉子抬着几大坛水酒。 林天站在原地,愣愣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林二爷又说道“小天啊,你也别推辞,这些东西值不了几个钱,和你带来的那些财物相比简直不值一提,但这些都是我们的心意!” 林天深吸了口气,对众人深深地鞠了一躬,道“多谢各位叔伯婶娘,我这便去了,还望大家多多保重!” 离别总是伤感的,许多人眼里已经盈满了泪花。 林二爷步履蹒跚的走到林天身前,伸出手,整理了一下林天身上的官袍,老目含泪的说道“去吧,去吧,如果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坎儿,记得回来,这是你的家!” 林天再次深深的鞠了一个躬,微微抬头,良久,这才拉起泪流满面的杜丽娘穿过人群,大步离开。 一直走出三四里,林天始终没有回头,因为他害怕看到那一双双饱含深情的眸子。 渐渐的,林天的步子慢了下来,一步三回头的向身后的林家庄望去。 虽然已经看不到了,但林天知道那些朴实的村民一定还望着自己这个方向。 “大人,请上马!” 一个士兵牵着一匹高头大马对林天道。 林天翻身上马,伫立良久,这才一挥马鞭,轻喝一声“驾!” 四题飞奔,如离弦之箭。 这是林天平生第二次骑马,或许是此刻心境使然,林天并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 林天一马当先,狂奔二十余里,直至看到青溪城城墙这才慢了下来。 回到城中,自然少不了李福来的阿谀奉承。 在青溪城中大设宴席,众人狂饮了一天一夜方休。 第三天清早,也就是八月初一,林天和杜丽娘随陈公公一行浩浩荡荡的向汴京出发 李福来率青溪城乡绅一直送了十里,到了十里亭,众人喝过最后一碗送行酒,挥手告别。 一路上,林天都显得很是沉闷,杜丽娘也有些恋恋不舍的一直回头。 又向前走了三四里,道旁突然闪出一个人,拦住了车驾。 走在最前面的士兵以为遇到了拦路抢劫的山贼,大喝道“来者何人,竟敢阻拦钦差御驾!” 林天循声看去,只见拦路的是一个女人,一个面如桃花、身段丰腴、媚眼带笑的美妇人。 这人他倒是认得,却是那日在大堂上见过一面的扈三娘! 看到扈三娘,杜丽娘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即看向林天。 林天没有察觉到杜丽娘的异样,见为首的士兵已经冲了上去,急忙拍马上前,挡到了二者中间,道“住手!” 坐在轿子里的陈公公听到外面响动,掀开轿窗,皱着眉头,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旁边一个侍从回答“先前有一女子挡道!” 陈公公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刚想下令,却听那侍从道“那女子似是林大人相好。” 接着,侍从就把打听来的消息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陈公公略一点头,道“继续前行!” 一行人继续出发,林天悄悄的把扈三娘拉到一旁,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扈三娘抛了个媚眼,娇声道“小冤家,这么快就想把姐姐丢下了?这一夜夫妻百日恩呐!” 闻言,林天顿觉眉头一跳,道“我说姐姐,咱们哪有什么一夜夫妻?” “哦?这么说来,弟弟是想和姐姐有什么鱼水之欢了?”扈三娘打趣道。 林天实在拿面前这个女人没有办法,只好装作投降状,高举双手,道“我且问你,你跟着来想要做什么?难道还想行刺圣驾不成?” 扈三娘白了林天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行刺圣驾?我扈三娘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况且皇宫之中防范严密,别说是我,就算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进了那皇宫也是十死无生!而且我又为何行刺皇上?为非作歹,弄的民不聊生的只是高俅、蔡京之辈!” 听扈三娘这么一说,林天松了口气,道“仅凭你一个人似乎拿那二人也毫无办法。” “这个姐姐当然知道。” “那你刺来所为何事?”林天不解的问道。 扈三娘点起白皙如玉的食指,在林天额头上轻轻一戳,道“还不是因为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冤家!” “因为我?”林天更加不解其意的说道。 扈三娘神色一正,道“安神医得知你要去京城,前路迢迢,生怕你有什么三长两短,特地命我来保护你!” “你?保护我?” 林天上下打量眼前的扈三娘,眼睛不觉落在了扈三娘胸前的波涛之上。 随着扈三娘身体的晃动,那波涛汹涌也一颤一颤的,直看的林天差点喷碧血。 扈三娘虽然看似风骚,但毕竟是女子,被林天这么一直盯着,心中多少有些羞恼,嗔道“看看什么看,如果有胆子,今晚你来我房中,咱们一较长短,让你知道姐姐的手段!” 这句话一语双关,林天看了看扈三娘,坚决的摇了摇头。 杜丽娘吃味的一直盯着林天和扈三娘,见二人有说有笑,终于耐不住性子,加紧几步,追了上来。 扈三娘一看到杜丽娘,眼前一亮,亲切的拉起了杜丽娘的小手,道“弟妹生的好生俊俏!” 不多时,两个女人已经熟络的低声耳语起来,不时传来几声娇笑。 林天自讨没趣的自顾自的离开,这女人真是奇妙,之前还水火不容,转瞬便情同姐妹。 又向前行了十里,一支商队与林天一行人擦肩而过。 在商队最中间的一辆马车的窗帘微微掀起了一条细缝,林天正与那人四目相对。 林天心中一惊,虽然只是微微一瞥,但林天还是认出了那双眼睛的主人,却是慕婉君! 虽然和慕婉君只有一面之识,但慕婉君的样子却深深的烙印在了林天的心底 无疑,慕婉君是所有男人最渴望的那种类型。 显然,慕婉君也看到了林天,眼中有一丝诧异。 林天心中一动,拨转马头,追上慕婉君的马车,来到窗前,轻声低语道“慕小姐,我有一言,请小姐多多留意柴王府之动向,或可保性命之忧!” 说罢,林天勒住缰绳,定定的望着慕婉君的马车离开。 慕婉君不明其意,刚想叫住林天一问究竟,却只看到了林天策马飞驰的身影! 。 第三十三章 汴京 众人晓行夜宿,足足走了二十天,这才临近北宋首都东京汴梁! 虽然还没到汴京,但林天已经被这座繁华的大都市所折服。 据陈公公所说,这汴京城外粉墙细柳,不仅有宜春苑、玉津园、金明池、琼林苑四大皇家园林,更有许许多多的私家园林,百里之内无闲地,绿草如茵,风景如画,美如仙境。更有汴河、金水河、五丈何、蔡河四大运河穿城而过,水网交织,航运发达,全国各地的商品尽皆通过这四大运河运抵京畿,城内商业繁荣,人民富足安乐。 或许是回到了这汴京,一路舟车劳顿的陈公公像是一下子活了过来,一路上指指点点,倒是给林天充当了一回免费的导游。 林天和杜丽娘着实被眼前的美景震撼,汴京位处中原腹地,淮河以北,隶属北方,但在这里不仅有江南小桥流水的景致,还有北方草原的粗矿,更有他乡的异域风情,于后世的东方明珠可以相得映彰。 陈公公看到林天一副呆愣模样,心中更是得意,道“这汴京八景更是冠绝天下,无数词人骚客皆在此留名,就连苏东坡也对此赞叹有加!林大人若日后得空,可一定要去看看,绝对不枉此行!” 林天只觉得身似在画中,所见百姓人人天庭饱满、面色红润,衣着更是绫罗绸缎,不一而足,相比沿途所见到的流民,简直判若两个世界! 恍恍惚惚间,一座巍峨的大城矗立在地平线尽头,远远望去,宛如一个巨人! 林天心中一动,东京汴梁到了! 虽然还未临近这座历经风雨沧桑的几朝古都,但林天已经深深的感受到了那种历史沉淀的厚重。 一行人不觉加快了脚步,越是接近这座城市,越是能感受到那种磅礴的气势,站在这座大城之前,无论是谁都会深深的感叹自身的渺小。 那一块块巨大青石上留下的刀劈斧砍的印记,无声的言说着发生在这座不朽大城里的故事。 一条足有三十丈宽的护城河如一条银龙一般,把这座古城牢牢的护在中间。 河面宽阔,上面停泊着一只只或大或小的船,这些船用途各异,有专司漕运的官船,也有日进斗金的花船,更多的是自家的渔船。 听着那些或高亢的叫喊,或婉转的琴声,林天心中热血澎湃! 只要穿过这条护城河,便是那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东京汴梁! 陈公公等人这一行自然少不了下面的孝敬,但毕竟多日未归,此刻已经按捺不住,有几个士兵已经踏上了桥面。 就在这时,林天突然开口道“请诸位稍等片刻不迟!” 闻言,陈公公掀开帘子,不解的问道“汴梁已到,不知林大人还有何事要说?” 林天拱了拱手,命人把马车上的那几大箱财物卸了下来,对众人道“此行多谢诸位一路护送,我林某才能安全至此,这几箱财物林某一人享用不尽,不如分给诸位兄弟!” 一听这话,众人面上一喜,但都没有动,纷纷转头看向轿子里的陈公公。 见状,林天上前几步,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递到了陈公公手里。 “这是?”陈公公不解的问道。 林天拱手道“这是下官的一点心意,下官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日后还请陈公公多加指点,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还望公公笑纳!” 不是林天装大方,这些钱原本就是青溪城士绅富商送的礼物,林天只是用这些东西做了一个顺水人情。 林天虽然是一个官场新手,但也耳听目染,知道一些为官之道。 见林天说的诚恳,陈公公叹了口气,接过了林天递来的锦盒,道“这钱,可真是好东西,既然林大人相赠,那就收下吧!” 听陈公公这么一说,众人脸上喜色更浓,齐声喝道“多谢林大人!” 要说众人之中哪一个闷闷不乐,唯有扈三娘,但眼下人多眼杂,一时也不好发作,只是冷哼一声,把头扭了过去。 分赏完毕,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踏上了桥面,桥下水面之上风平浪静,没有一丝涟漪,而水面之下却波涛暗涌。 林天望着缓缓流过的护城河,心思百转。 林天这一行自然引起了周围许多人的侧目,这些人有的面带玩味,有的目露艳羡,更有的是连声赞叹,交头接耳。 林天端坐在高头大马上,虽然稚气未脱,但却有着一丝坚毅。 还没走到城门口,守城的将官已经率人迎了上来。 陈公公低声在那人耳边说了几句,那将官点头哈腰的让开了一条路。 穿过南熏门,林天看到了一条宽足有两百步,也就是近百丈宽的御街。 御街两旁是御廊,中心安朱漆杈子两行,中心御道,行人皆在杈子之外。杈子里有砖石瓷砌御沟水两道,里面种植着荷花,岸边有桃李梨杏,杂花相见,宛如一幅绣画。 沿御街径直穿过朱雀门,便是到了这汴京的里城。 这里城不似外城那般冷清,在御街两旁,商店林立,吆五喝六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街道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不时可以看到士兵疏导人流、车流。 看着这些士兵,林天心道“这恐怕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的交警了!” 陈公公把林天三人带到一家驿站,留下几名士兵充当护卫,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林天三人并没有急着进到驿站休息,而是把随身行李交给那几名士兵,便随人流向前涌去。 对此,就连扈三娘也没有任何异议。 杜丽娘从小在乡下长大,扈三娘估计也是同样的出身,所以,只要看到那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怪玩意,都会忍不住惊叫连连,惹来不少人的白眼。 对此,林天有一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异样感觉。 看着前面两个美女一副兴致盎然的神情,林天不由的感慨,看来不论是什么朝代,这女人都是喜欢逛街的! 就这样林天痛并快乐的拎着大包小包,紧紧跟在扈三娘和杜丽娘的身后! 第三十四章 林教头 “冰糖葫芦儿,又甜又酸的冰糖葫芦儿!” 天桥边一个卖冰糖葫芦的老头儿取下一串冰糖葫芦在杜丽娘眼前晃了晃,笑着问道“小姐,来一串吧,又酸又甜,可好吃哩!” 看着老头手里鲜艳如宝石的冰糖葫芦,杜丽娘不禁小口的咽了口口水,扭过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林天。 林天笑了笑,刚想开口,却听扈三娘随手取下三四串冰糖葫芦,一边递给杜丽娘,一边道“跟他说什么,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尽管拿!” 说罢,拉着杜丽娘继续往前走,留下满头黑线的林天在原地凌乱着。 “哎哎,我的冰糖葫芦,还没给钱呢!”那老头儿在后面叫道。 林天抢上一步,从怀里取出几个铜板,道“老伯,给您钱!” 老头儿捧着铜板,刚想说些客套话,一抬眼,林天已经追了出去。 不得不说,宋徽宗时期的汴京已经不单单只是宋朝都城,更是一个包容的世界级大都会。 凡是当时世界上有的东西,你都可以在哦这里买到。种类之全,就连林天也是看的目瞪口呆。 千奇百怪,无奇不有! 杜丽娘和扈三娘走到一个水果摊,指着摆在货架最显眼位置的菠萝,道“官人,这是什么?丽娘怎么从未见过?” 林天看了一眼,笑了笑,道“这个呐,叫菠萝,当然了,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凤梨。” 听到林天的解释,那店家笑着说道“客官好眼力,这凤梨看着丑,吃着可香着呢!三位客官,要不要来一个尝尝鲜?” 这一回,不光是杜丽娘,就连扈三娘也齐齐看了过来。 林天笑着道“店家,这凤梨怎么卖?” “十五文钱一个!” “这是三十文钱,给我来两个尝尝!” 林天排出三十文钱,道。 “好嘞!”那店家接过钱,递上了两个菠萝。 扈三娘一把抓去,顿时惊叫一声。 “林天笑了笑,道“店家,你这里可有削刀?” “有,客官请用。” 林天接过店家递过来的刀,麻利的把菠萝外面的尖刺剔除干净,二女顿时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甜。 林天抬头看了一眼二女,笑着切下两片果肉,道“来,尝尝!” 二女接过,轻启朱唇,轻轻一咬,顿时惊喜的赞了一声“真甜,真好吃!” 那店家显然也被林天这一手削皮的技术惊到了,喃喃道“想不到这位公子不仅学识渊博,竟有如此妙方。” 林天笑着道“这凤梨不能直上直下的去皮,要沿着见曲而向上,这样才能保证它的完整。” 说罢,林天把削刀递了过去。 那店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茫然的看到手里的削刀,突然惊醒过来,道“客官,请留步!” 林天三人已经走出了七八步远,突然听到店家的声音,一起转身,不解的看向那个卖水果的店家。 只见店家挑了两个大个儿的菠萝紧跑两步,道“多谢这位公子指点,这两个菠萝不成敬意,还请收下。” 林天看看那店家,又看看递过来的菠萝,倒也没有推辞,顺手接过,道“如此,就多谢店家。” 杜丽娘满心欢喜的捧着那两个菠萝,一脸满足的说道“官人可真厉害,白白得了这两个好东西!” 林天笑着摇了摇头,望着身边不时走过的穿着清凉,甚至有的隐约能看到白花花软肉的妇人、少女,由衷的感叹道“这可真是一个让人留恋忘返的地方。” 林天不禁想起了那个在元初偶然到了中国的那个旅行家马可波罗,元朝当时的大都是依照南宋时期的杭州所建,南宋的经济与北宋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但马可波罗依旧有那样的评价。 若是让他早上个一百年,不知会作何想法。 想到此处,林天莫名其妙的叹了口气,因为在不久的将来,这样的一座大都市在战火中成为了一片废墟! 林天眼神一凝,他想要做些什么,既然无法回去,不如轰轰烈烈的做些什么,大丈夫顶天立地,岂可庸庸碌碌? 林天双拳紧握,他要改写历史,让这座城市能免遭金人荼毒! 似乎是觉察到了林天此刻的心境变化,扈三娘好奇的望了过来,一双美眸不住的审视着林天清俊而坚毅的面容。 就在这时,前面的人群一阵骚乱,有好事者惊呼道“前面有人打架,快上去看看!” 林天惊醒,三人随人群向前涌去,到了近处,只见人群自觉的围成了一个圈,在这个圈的中央正有两个人打的难解难分。 这两个人一人穿青布长衫,一人着粗布麻衣,皆在三十岁上下,二人你来我往,功夫都十分了得,引来众人不住的叫好! 林天向周围看热闹的人群望去,见众人脸上除了兴奋,并无他色,看来这样的事在城中并不少见。 林天心中感叹,这汴京果然不愧是汴京,以那二人的身手放到军中至少也能做个百夫长,这城中果然是能人辈出! “好!” 一声暴喝,把林天的思绪重新牵了回来,只见场中二人再次厂都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脚,速度之快,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让开!何人敢在此滋事!” 人群一分为二,从远处走来一队兵丁。 林天循声望去,待看到为首的那个坐在马背上的将官时,瞳孔猛地一缩。 那人年不过三十,面容俊朗,横眉星目,身穿亮银甲,手持一柄长枪,可谓是威风凛凛! “是戊城卫林大人!”人群中有人小声惊呼道。 听到林大人三个字,林天心中猛地咯噔了一下,该不会是那个人吧? 惊诧间,这一队兵丁已经到了近前。 “住手!”那马背上的英挺男子轻喝道。 但此时,场中激斗已经到了白热化,那二人怎肯就此罢手? 见此,英挺男子不再多言,把手中长枪凭空一抛,人已经窜了出去,只一闪,便到了那二人身前。 只听砰砰之声闷响,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那男子已经飘然坐在马背之上,随手一招,长枪恰时落在手中。 整个过程之快,令人咋舌! 反观场中,原本激斗的二人已经趴在了地上。 众人惊呼“林教头功夫果然了得!” 林天身形一颤,再次望向那马背之人,不得不由衷的赞了一声“真乃三国之赵子龙!” 第三十五章 一号 “拿下!” 林冲喝了一声,自身后走出四名士兵,用锁链把地上二人绑了。 一行人继续沿御道巡查,只留下一片赞颂之声。 扈三娘面色沉着的盯着林冲的背影,低声道“此人武功好生了得,我想不出有谁能与之匹敌!” 看着林冲的背影,林天却想到了另外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高俅高太尉的养子高衙内。 想到高衙内,林天不禁又想起林娘子,也不知怎样一个女子才能配上这林教头。但林天能肯定一点,那就是林娘子的容貌必定倾国倾城、不可方物,不然也不会让只见过一面的花花太岁高衙内垂涎不止,甚至百般陷害林冲。 林冲已然走远,但众人依旧对其品头道足,显然威信极高。 三人继续在城中闲逛,当走到金水桥的时候,林天又想到了另外一个人,那就是青面兽杨志! 按照水浒传中的记载,这杨志便是在金水桥上卖刀,然后被诬陷,无奈之下最后上了梁山泊,落草为寇。 缓步走上金水桥,林天四下打量,并没有发现有人卖刀,心中多少有些失落。 “怎么?这汴京城中有你的熟人?”扈三娘好奇的问道。 林天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三人就这么在城里逛了整整一下午,林天走的腰酸腿涨,但二女却兴致未减。 日落西沉,林天随二女在路边一家小酒店坐下,随便点了一些吃的,却听二女仍旧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只听杜丽娘一脸期待的说道“官人,听说这城中的夜市比白天还要热闹,咱们晚上就去领略一番如何? 林天本想拒绝,但看着杜丽娘那明亮的眸子,有些于心不忍,笑着说道“好,今晚就随了丽娘的心愿。” 三人埋头吃饭,却见一年过花甲的老者手提一个包袱,领着一个怀抱琵琶的十四五岁的少女走了进来 这一老一少并未落座,而是径直走到酒店最里面的一张空桌前。 那张空桌明显比其他桌子高了一尺,只见老者把提着的包袱放好,从里面拿出一个快板,少女坐在一旁的矮凳上,随手一拨,怀里的琵琶发出清脆的颤音。 待少女调试完毕,只见那老者清了清嗓子,朗声高唱道“上回书说道秦琼秦叔宝做了杨林的十三太保,这回书说混世魔王梦练三板斧。” 当当当! 话音刚落,少女素手轻拂,琵琶声顿时响成一片。 单是这么一手,便引来众人一片叫好。 林天夹起一片熟牛肉放入口中,一边吃饭,一边听书,倒也别致。 那老者说书说的极为精彩,紧张处,就连身旁二女也不禁双拳紧握,说到高兴处,众人又会酣畅大笑。 待一段书说完,饭菜已经凉透多时,杜丽娘有些回味道“官人,这书说的真是精彩,明日我还想来听!” “好!” 林天刮了一下杜丽娘的鼻子,却见先前说书的老者捧着一个铜锣走了过来。林天随手给了一锭银子,惹来老者连声感激。 林天微微一笑,这花别人给的钱就是痛快! 三人走出酒肆,夜风习习,不知不觉一顿饭倒是吃了近一个时辰。 虽然到了晚上,但大街上的人不但没有少,反倒比白天还多了三成。 不管是富家千金,还是普通民女都三三两两的结伴出游,平添了积分春色。 一盏盏花灯交相辉映,妙龄女子穿行其中,莺莺燕燕,难怪许多大词人不惜笔墨的描绘夜市景象。 “咦了,那里好生热闹,咱们不如去瞧上一瞧!”扈三娘指着前面一处说道。 林天抬眼望去,果然,数十上百的年轻男女都围在那里,好不热闹。 林天心中一动,拉着二女凑了上去。 只见那里竖着一个大木架子,架子上挂着数十个大小不一的红灯笼,每一个灯笼写着一个数字,从一到四十九不一而足。 林天心中好奇,正想问身边一人,却见最前面一个翩翩公子手摇纸扇,指着一个二十八的灯笼,道“我已对了出来,说罢,提笔在面前的一张红纸上刷刷刷的写了起来。” 那店家是一个年约四十岁的儒生模样,拿起写好的红纸细细一读,点头称赞道“好,好,好,勉强对的上!” 说罢,把红纸在二十八号红灯笼下一贴,从身旁的一个布袋里取出十两银子,递给了那个翩翩公子。 见状,众人有人唉声叹气,更多的是阵阵惊呼。 如此一来,不用问,林天已经知道了眼前的这是什么。 没错,猜灯谜! 就是这么半晌的功夫,又有三两个书生写出了谜底,引来不少女子侧目相视。 杜丽娘看的兴起,在一旁道‘官人,不如你也去试试?’ 闻言,林天也有些跃跃欲试,凑到近前,仔细打量起那几个还没有贴红纸的灯笼。 林天想了想,指着最大的那个一号灯笼,道“我选那个!” 周围有几个人听到林天的选择,不觉惊呼了一声,这让林天顿觉不妙,但若是换个别的选择,又有些不妥。 那儒生模样的中年人有点不确信的问道“这位公子,你刚才说要选一号?” 林天看着众人,又看了看身边的杜丽娘和扈三娘,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见林天确认,那儒生模样的中年人眼神一眯,上下打量起面前站着的林天。 周围看热闹的那些俊才男女也纷纷望了过来。 有人小声嘀咕道“这是哪里来的愣头青,竟然敢选一号。” 也有人面带不屑的说道“我看他是想出名想疯了吧?谁不知道那一号灯笼代表的含义?就算是状元郎也不一定能对上来!” 听着那些纷纷杂杂的议论声,林天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杜丽娘轻轻的拉了拉林天的衣袖,小声道“官人,要不你换一个吧!” 林天正想说些什么,只听人群后有一个声音飘了过来“如此,那我也选一号吧!” 声音雄浑,众人又是一惊,今天这是怎么了,先是来了一个愣头青,这还有一个不怕死的? 第三十六章 绝对 林天随众人向后看去,只见人群中站着两个人,为首那人身穿锦缎,手拿折扇,容貌俊朗,嘴巴上留着两道修剪的十分工整的八字胡,虽然已有三十多岁,但依旧器宇轩昂。 林天不禁多看了那人几眼,本能的,林天在心中臆测,这人恐怕不简单,非富即贵,而这富贵可不是寻常意义上的富贵,应该是大富大贵之家,才能生出如此风度翩翩之人。 再看旁边那人身着素服,低眉顺眼,模样极为的恭顺,一看就是奴才相。 由此,林天更加坚定了心中所想。 见着这人打扮,原本还有些人想说些冷言冷语的话,但话还没出口,便止住了。 这汴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达官贵人,一板砖砸下去,绝对有七八个当官的,或者有官府背景。 这些个青年才俊虽然自视清高、目中无人,但也不是迂腐浅薄之辈,他们可不想因为一时嘴上痛快,而给自己带来牢狱之灾。 那儒生模样的中年人倒也见多识广,拱了拱手,道“这位贵人可是要选一号?” 那人一抖折扇,轻轻扇了几下,淡淡地说道“开题吧!” 有些眼尖的人看到那人手中折扇扇面,登时倒吸了一楼凉气,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还是有人看出来了,那扇面上的画笔墨流畅自如、浑然一体,竟是唐代大画家吴道子的真迹,再看画旁的题字,苍劲有力,却是贺知章写上去的! 单单只是这么一把扇子,没有万两是绝对买不到的。 有些人开始暗自庆幸,更有些人目光灼灼,不知在想些什么、 中年人又看了看林天,见林天点头,道“按规矩,这一题需要交付押金五十两!若是对上来了,押金翻二十倍奉还,若是答不上来,押金不退,二位可是真的想好了?我可提醒二位,之前也有不少人,甚至朝中大学士来此作对,都没有对上来,二位可要慎重!” 林天犹豫了一下,回身向身后那“贵人”望去,却见对方也正看着自己。 林天皱了皱眉,一咬牙,把自己身上和杜丽娘、扈三娘身上的银子全部拿了出来,这才凑够五十两,向前一推,道“不改了!” 那贵人微微一笑,一指身边的仆人,那仆人立时拿出了一个五十两的银元宝,这更是让人吃惊。 这整个的银元宝的成色可是要比散碎银子好得多,在一些黑市,是指有人出六十两、甚至更高的价格兑换。 林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看到银元宝也有些诧异,眼睛一直在那仆人身上打转。 那人虽然是仆人,但气色红润,脸庞白净,一举一动都不想普通大户人家的奴才。 林天有一种隐隐的熟悉之感,但又想不起在哪见过这人,或是类似的人。 中年儒生收了押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开题了!” 随着众人儒生声音落下,所有看热闹的人都是为之一静,似乎在期待这什么。 中年儒生取下一号灯笼,从中取出一张叠的一丝不苟的字条,展开,朗声道“一共三副绝对,你二人谁答得多,谁就胜出!这第一副的上联是人说之人,被人说之人说,人人被说,不如不说!” 这一联看似简单,却是一个套字联,林天思忖半晌却毫无头绪,下意识的向那“贵人”看去。 却见对方微微一笑,轻摇折扇,道“这有何难,我的下联是官管之管,被官管之管管,管管被管,不如不管!” 周围看热闹的那些才俊念叨了几句,大加赞赏,道“妙啊,果然妙哉!” 中年儒生提笔写下,对林天道“这位公子可有妙对?” 林天摇了摇头,那中年儒生道“如此,便是这位先生赢了第一局。且听第二联月圆月缺,月缺月圆,年年岁岁,暮暮朝朝,黑夜尽头方见日。” 这第二联比第一联又难了三分,不禁林天和那“贵人”紧蹙眉头,就连周围看热闹的也低声配对。 突然间,林天灵机一动,脱口而出道“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夏夏秋秋,暑暑凉凉,严冬过后始逢春!” 这一回,不禁是那些青年才俊,就连那位“贵人”也赞道“不错,却是一副好对子。” 说罢,还不忘多看了林天一眼。 林天轻呼出一口气,手心里已经全部是汗,看来这段时间自己没有白白苦学。 “官人,你真厉害!”杜丽娘俏脸之上写满了兴奋,简直比她自己答上来还要高兴。 中年儒生点了点头,道“如此二位可是平局,请听第三联赵韩秦楚燕魏齐,七国称雄,逐鹿中原,百年风雨,当归秦一统。” 这第三联更是难上加难,所对下联不仅前面需要对照,在最后的当归二字更加绝妙,一语双关。 有此绝对,那中年儒生脸上已经绽开了花,周围的人更是唉声叹气,衣服老气横秋的样子。 “二位恕我直言,这第三联恐怕连当今的金科状元也未必对的出,你二位既有如此真才实学,也定非常人,不如这样,我把押金退给二位,这最后一联就不” 不等中年儒生说完,林天和那“贵人”几乎是同时说道;“有了!” 说罢,二人相视一眼,各自眼中都是异彩连连。 “什么?对》。。对出来了?”有人惊呼道。 那中年儒生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停滞,不可思议的看着林天二人。 林天微微一笑,道“先生先来!” 那“贵人”也不客气,重新斟酌了一下词句,道“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缤纷,沉浮变迁,峰回路转,苦参人间事。” “七雄对七色,当归对苦参,真是妙不可言呐!”有人酣畅大笑道。 林天也暗自点头,见那人投来目光,脸上尽是得意,不禁轻轻笑了笑。 这一下子,所有人都看向林天,之前可是听他说,他也对了上来。 林天干咳一声,提高了几分音量,道“孙刘曹袁孔陶张,三国鼎立,为霸天下,卅载离乱,独活晋一家!” 第三十七章 狗眼看人低 显然,林天的下联与上联在意义上更为贴切,而且也更加有气魄。 那位“贵人”念叨了两遍,看向林天的目光中多了积分复杂和一丝怜爱。 “不知此局当如何决断?”林天拱手道。 中年儒生看了看林天,又看了看那位贵人,皱眉嗫嚅道“二位所对皆是绝对,倒是平分秋色,我便依照前言,各给一千两!” 说罢,从一个锦盒里取了几张银票,分别递给了林天和哪位贵人。 杜丽娘丛林天手中接过银票,整张俏脸因为兴奋,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那贵人合上折扇,走到林天身前,道“这位公子不仅才思敏捷,而且心怀大志,我却是输了一筹,我看着另外一千两也一并给了这位公子吧!”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是一惊。 那贵人不理众人,继续道“我爱惜公子之才,此行出来仓促,也没有带什么值钱的物件儿,这样吧,这把扇子就赠与公子,以做纪念。我看你这身打扮,料定是进京赶考的学生,不日你我二人或可相见。” 说罢,直接把扇子朝林天怀里一塞,转身便走。 那仆人把银票递给林天,细声细气的说道“愣着干嘛,还不拿着!” 林天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伸手去接。 那仆人见林天收了银子,紧跑几步,追了出去。 半晌,林天愣愣的看着手里的扇子和多出来的一千两银子,忽然哎呀的叫了一声。 “官人,怎么了?”杜丽娘有些疑惑的问道。 林天却是不答,急忙钻出人群去寻那主仆二人的影子,但只是徒劳无功,那二人已经没了半点踪迹。 杜丽娘和扈三娘也学着林天的样子东张西望,却不知林天在找什么。 “官人,你在找什么?”杜丽娘终是耐不住性子问道。 林天看着手里的扇子和银票,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之前林天见那仆人模样,总有一种熟悉感,待最后听那人说话,这才反应过来,他的模样和一路随行的陈公公很是相似,都是白白净净,没有胡子,再加上说话时细声细气,这显然就是一个宫中太监! 想到此处,林天暗骂了自己一声愚笨。 既然那仆人打扮的人是太监,那么那位贵人的身份自不用说,必定是皇亲国戚,再看他的举止气度,林天已经猜出了他是谁。 这位贵人恐怕就是当今皇上宋徽宗了! 想到这,林天面上表情更加苦涩,没想到刚到这京畿之地就遇到了这么大一个贵人,更有意思的是自己竟然赢了他! 林天已经开始祈祷宋徽宗不是一个气度狭小的人,但转瞬又想到另一句话伴君如伴虎! 想到最后,林天只能悲叹一声。 杜丽娘和扈三娘看着林天脸上不仅没有半点喜悦之情,还一副长吁短叹的样子,眼中的狐疑更甚,但林天不说,她们也不好问。 经此一遭,林天也没了继续游览的兴致,三人只好沿着长街往回走。 再次踏上金水桥,远眺河面,只见一艘艘花船之上灯影重重,笑声远远飘来,尽是靡靡之声,果然一副盛世景象! 林天不禁想到了一阙词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 凉风习习,林天和二女站在桥头,远望汴京城里的繁华,这是一座令人迷醉的城市! 夜深了,林天拉着二女继续往前走,把繁华、喧嚣抛在身后,多少有些寂寞。 一路无话,约莫走了半个多时辰,林天三人这才走回驿馆。 那几名充当随从的士兵早已没了踪影,林天抬脚走了进去,一个身着长衫的伙计迎了过来,上下打量了林天三人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去去去,这里是官驿,你们如果想要住宿,出门右转!” 扈三娘脾气最是火爆,一听这话,登的喊道“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老娘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没有走错!” 闻言,那伙计顿时一惊,急忙赔了个不是,“小的有眼无珠,不知这位大人是?” 伙计的目光落在林天身上,见林天年纪轻轻,不禁暗道“这位难道是当朝哪位大人物的公子?” 却见扈三娘一插腰,冷哼了一声,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位,就是他,可是堂堂的朝廷七品朝奉郎!” 闻言,那伙计一怔,随即脸上再次浮现出不屑之情,半阴不阳的讥笑道“哎呦,你看瞎了我这对招子,我还当是多大的官,原来只是区区一个七品朝奉郎!” 这一路走来,三人过府经县,所到之处,接待的官员无一不是对林天三人客客气气、奉为上宾,更有甚者百般讨好,曲意逢迎,冷不丁的被人嘲笑,扈三娘一时没反应过来。 林天皱了皱眉头,不想跟那个伙计废话,沉声道“这里可有空房?” “对不起您嘞,这里的房间都被官老爷住下了!您三位还是另寻别出去住吧!” 伙计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便走。 扈三娘也回过味来,刚想发怒,却被林天止住了。 林天的想法很简单,他们三人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有此打算,林天刚想问白天送过来的包袱在哪,却见外面走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人。 男的衣着华贵,一看就是官家公子,女的衣衫不整的依偎在男子怀中,任凭男子轻薄,不时发出几道银铃般的娇笑。 见来人,那伙计忙不迭的迎了上去,一脸的谄媚,道“刘公子,您请,还是以前的房间?” 那男子明显喝多了,醉汹汹的应了一声,朝地上丢下一锭银子,抬脚向二楼木梯走去。 见此,扈三娘再也忍不住,抢上几步,在那伙计弯腰捡地上的银子之前,一脚踩在了那锭影子上面,冷冷的说道“你这狗奴才,无品无衔,仗的是哪家的势,你不是说没有空房了吗?” 林天没有再次阻止,他也想讨个说法,冷冷的看着那伙计。 这边的争吵声,让那个准备上楼梯的男子停下了脚步,回身扫了林天三人一眼,当看到杜丽娘和扈三娘时,眼中的贪婪之色一闪而逝。 “怎么了?这三位是?” 那伙计急忙跑到男子身边,小声道“不知哪里来的七品朝奉郎,小的这就打发他出去!” “哎,慢着!” 男子拦住伙计,一摇三晃的走了过来,看着面色不善的林天,笑道“你是七品朝奉郎?” 林天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你知道这金水河里的王八吗?” 林天有点不解其意,微微皱眉,人就不语。 男子自顾自的说道“我想着金水河里的王八都比你这小小的七品朝奉郎要多的多吧!” “你!”林天脸色一变,大喝道。 男子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道“你身边这两位美人儿倒是不错,如果你肯让她们陪本公子快活快活,本公子就让你在这住上一晚!” 第三十八章 无愧于心 “你!” 林天横眉冷对就要发作。 却听男子不屑的说道“我?我怎么样,你不要忘了这里是汴京,天子脚下,就算你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你得趴着,在我眼里,别说教训你,即便杀了你,也不会比踩死一只蚂蚁更难一些!我看你还是识时务一些,否则” “否则怎样?” 不待林天回答,从门外传来一个女声。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长得闭月羞花的女子面若寒霜的走了进来。 林天和杜丽娘见着这女人脸上一喜,刚想行礼,却见那官家公子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在女人身上游移,抚掌大笑,道“今天真是本公子的好日子,又来了一个大美人儿!” “好大的胆子,竟敢对贵妃娘娘不敬!” 一个尖细声音猛地提高了记分,紧接着,陈公公带着七八个衣甲鲜亮的士兵冲了进来。 一看这架势,那男子的酒意顿时醒了七八分,听说是贵妃娘娘,男子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瑟瑟发抖,“贵妃娘娘饶命,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荣升为贵妃娘娘的李师师。 多日不见,李师师不仅更加明媚动人,而且眉目间多了一丝威严。 李师师没有理会地上那个把头磕得如小鸡啄米似的官家公子,径直走到林天身前,微微施了一礼,道“多日不见,先生可曾安好?” 这一幕顿时惊得周围的人目瞪口呆。 李师师此时是何等身份,竟然对林天如此客气。 林天拱手施礼,道“承蒙贵妃娘娘挂念,下官才有今天。” 李师师微微颔首,转身对地上那人,道“你方才说杀了他比踩死一只蚂蚁还简单,那我且问你,你觉得我杀你又当如何?” 说到后面,李师师的声音已经冷了几分,言语之间,杀机毕露。 地上男子浑身一震,大滴大滴的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浸湿了一小块地砖,“娘娘娘,饶命啊,娘娘!” 李师师给陈公公使了个眼色,陈公公一挥手,两名士兵扑了上去,把地上那人拖了起来。 刹那间,响起了那人杀猪般的声音“娘娘!饶命啊!” 李师师轻皱眉头,还是有些于心不忍,道“暂且打断你一条腿,让你长些记性!” 说罢,回头望向林天,歉然一笑,道“午间得知先生到了京城,本想与先生一叙,谁知不得先生踪影,此间时间已经不早,先生周晨劳顿,怕是倦了,只好改天与先生一叙!” “林大人,还不快快谢过娘娘,娘娘可是从下午一直等到现在,刚想回宫,听说你回来了,连轿子都没坐便过来见你一面,此等殊荣,简直羡煞旁人!” 闻言,林天心中满是感动,急忙行了个大礼,道“承蒙娘娘厚爱!” “先生客气了,如果没有先生指点,师师也不会有今日之恩宠!”说罢,李师师回头对那个立在一旁,战战兢兢的伙计冷声道“驿丞何在?” 话音刚落,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满脸是汗的跑了过来,见礼道“这位是圣上御笔钦点的朝奉郎,好好款待,若有怠慢,本宫拿你是问!” “是,是,谨记娘娘教诲!”驿丞忙不迭的应道。 李师师满意的点了点头,再次看向林天,道“此次出来匆忙,也没带什么好东西,这些东西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先生可不要推迟!” 说话间,一个士兵捧着一个盖着黄绸的托盘走了进来,躬身递到林天面前。 林天看了看李师师,伸手揭开一看,上面尽是一些珠宝玉器,一看就是宫中之物! 看到林天脸上的犹豫,李师师笑着说道“还请先生莫要与我见外。” 闻言,林天只好行礼道“那多谢娘娘厚赏。” 李师师笑了笑,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先休息,本宫也要回宫去了。” 说罢,李师师对着杜丽娘和扈三娘笑了笑,转身向外走去。 林天跳脚刚想送上一送,却听李师师道“先生留步!” 林天对着李师师的背影施了一礼,看着李师师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门外,林天眼中很是复杂。 虽然心中多少有了些许准备,但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单日的一个倡伎今日荣贵至斯,真是人生际遇无常! 经此一遭,之前还对林天冷嘲热讽的伙计倒是识趣儿了一些,不等林天吩咐,已经准备好了两间上房。 林天也无心于这样的人计较什么,带着二女进了房间。 林天洗漱完毕,刚刚躺下,就响起了敲门声。 林天起身打开房门,却见杜丽娘和扈三娘俏生生的站在门口,这二女倒是精力充沛。 林天欠身让二女进来,扈三娘倒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林天的床上,林天无奈,给二女和自己到了一杯茶,坐在了旁边的圆凳上。 杜丽娘的一双美目明晃晃的,小小的抿了一口,道“官人,想不到师师姐姐当了贵妃娘娘,竟然如此气派!” 扈三娘到有些不感冒,打趣儿道“既然丽娘妹妹如此艳羡,不如你也进宫,说不定也能当个什么贵妃娘娘。” 一路行来,三人关系打得火热,扈三娘也知道杜丽娘虽然成亲已久,但仍是处子之身。 杜丽娘嗔怪的瞄了一眼扈三娘,打眼又去看林天,轻声道“别说是贵妃娘娘,就是让我当皇后我也不去,我只要我的官人!” “哎哟,真是酸死个人!”扈三娘夸张的缩了缩脖子说道。 林天始终沉默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扈三娘毕竟比杜丽娘年长几岁,所见所闻也比杜丽娘知道的多,见林天如此,已经猜到了几分,沉声道“我知道以你的志向让你随我落草为寇,你肯定不干,但我有言在先,无论你日后当多大的官,在哪做官,一定要记住四个字无愧于心!” 扈三娘接着又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今后如何做官,我自知没有什么文化,也不懂你们当官的那一套,但我认为,如果你想当好官,就要趟直了走,管它什么官场规矩,只要你做得对,做的合理,就算比你大的官,又能拿你如何?” 说罢,扈三娘起身径直走了出去。 林天身体一震,眼中的迷茫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杜丽娘看了看林天,又看了看门口的方向,想了想,起身追了出去。 片刻,杜丽娘去而复返,对林天道“官人,扈姐姐走了!” 林天叹了口气,无力的点了点头。林天知道,扈三娘这是为自己好,如果扈三娘一直在林天身边,日后多少是个麻烦,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扈三娘的身份。 第三十九章 面圣 第二天一大早,外面就传来一阵吵嚷声,紧接着,林天的房门被人拍的砰砰直响。 被人从睡梦中吵醒,林天有些烦躁的下床打开门,刚想发作。 却见昨晚那个伙计满脸献媚的笑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想不到昨晚贵妃娘娘刚刚见过大人,今日就得以面见圣上,这可是天大的殊荣啊!” 闻言,林天一惊,也无心责怪那驿站伙计,匆匆敢上门梳洗起来。 等林天下得楼来,正瞧见一个身穿太监服的公公等着自己。 林天急忙走上几步,躬身见礼,道“这位公公,下官来迟,还望见谅。” 那公公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一眼林天,道“你就是朝奉郎林大人?” “正是下官!”林天答道。 “嗯,你倒是不错,走吧,跟咱家进宫面圣!” 说罢,太监径直转身,林天急忙跟上。 约莫走了近一盏茶的功夫,林天眼前出现了一堵近三张高的城墙,这堵城墙修的极为气派而且比一般从城墙守卫更加森严。 林天知道,进了这宫墙,便是皇宫所在。 似是有意,前面带路的太监脚步忽然闷了下来,林天心中一动,知道对方大概有话要对自己说,急忙抢上几步,主动询问道“不知这位公公如何称呼?” “咱家俗家姓刘。” 林天把准备好的一百两银票悄悄的塞到刘公公手中,笑问道“刘公公,下官出身贫寒,不懂得宫中规矩,还请刘公公多加指教!” 刘公公见林天虽然年少,却如此“通情达理”,微微点头,道“这宫中规矩虽多,但林大人只要记住不该看的别看,不该说的别说,不该打听的别打听,就不会出太大的篓子。林大人面见圣上之时切忌不要抬头。” 接着,刘公公又给林天交代了几句。 一行人东拐西绕,走的极快,这皇宫之中果然幽深,回廊中多,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守卫极其森严。 皇宫之中太监宫女虽多,但却很安静,一个个低眉顺眼的各行本事。 林天跟着刘公公一连穿过了三道宫门,脚步这才慢了许多。 刘公公把林天带进一幢木楼,指着地上一处,道“烦请林大人再次跪候,圣上此时正在早朝,等会便来召见林大人。” 说罢,刘公公带人匆匆离开了。 林天跪着等了半晌,见皇上还没来,不觉无聊,偷偷打量起眼下的这座木楼。 木楼占地极广,共分三层,装修的富丽堂皇又不失文人气息,料定出自大家之手。 又跪着等了一会儿,林天刚想起身活动活动手脚,却听门外高声喊道“皇上驾到!” 林天一惊,急忙重新跪好,低首垂目。 虽然林天心中一直暗自对自己说别紧张,但听着门外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林天的手心除了一层细汗。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呼啦走进一群人,林天急忙把背挺得更直了一些。 林天知道进来了好几个人,但却只听到了一个人的脚步声。 “你便是林天?”一个人站在了林天身前,问道。 这声音有些熟悉,但林天不敢多想,急忙道“正是下官!” “嗯,不错,竟如此年少,把头抬起一些让阵瞧瞧。” 林天依言微微抬起了头。 待看到林天的脸,那人明显有些吃惊,轻声道“竟然是你!” 林天心中咯噔了一下,看来昨夜那个和自己对对子的人确实是当今皇上宋徽宗。 跟着进来的人听宋徽宗这么说,微微有些吃惊,只听一个女人问道“陛下可是见过林先生?” 林天听出这个女人的声音应该是李师师。 宋徽宗笑着说道“嗯,昨夜刚刚见过,你先前总说这位林先生如何有才学,朕本来不信,但经昨夜比试,朕也算是领教过了。没想到昨夜胜过朕一筹的竟是爱妃推选的朝奉郎,这也好,省去了朕许多功夫寻找。” 说罢,宋徽宗径直从林天身边走了过去,坐在一张圆凳上,道“起来吧,你在这跪等了半天,想必也累了。” “谢皇上!” 林天行了一个礼,低头垂手跟在了进来的那几个官员后面。 见林天这个样子,宋徽宗笑着说道“爱卿不必如此拘谨,朕虽然输给你一筹,但也不会因此那你问罪,反倒是更欣赏爱卿才学。” “是啊,林先生,你可不知道,陛下作业回宫可是跟我说了半天呢!”李师师在一旁笑着说道。 林天急忙向旁边跨出一步,躬身行礼道“多谢陛下抬爱!” 宋徽宗摆了摆手,道“哎,说谢,恐怕是朕要谢谢你才是,如果不是你向爱妃推荐张卿家,朕也不会得此良才!” 说话间,一个青年官员走了出来道“臣谢陛下赏识。” 接着又转身对林天行了一个大礼,道“当日如果没有林兄,我张择端恐怕也没有今天!” 林天急忙说道“张兄文采卓著,小弟只是雪中送炭,张兄更应谢娘娘才是!” 宋徽宗笑着说道“哎,你二人皆是国家栋梁之臣,莫要推诿,朕与林爱卿一见如故,更赏识爱卿学识,特擢升爱卿为六品侍御史,常伴朕之左右。” 闻言,林天急忙跪地谢恩道“臣谢主隆恩!” “爱卿快快请起。对了,听爱妃说你刚到京城,暂居驿馆,这样吧,朕在赏你一座院子如何?”宋徽宗笑道。 林天又要跪下行礼,却见宋徽宗摆了摆手,道“那些俗礼就免了吧。” 接着,宋徽宗转头看向身边一个大臣,道“朕知蔡爱卿乃是科甲头名状元出身,学富五车,不知敢于林爱卿比试比试,也让朕见识一番?” 蔡京躬身道“既然圣上有如此雅兴,那臣就与林大人比试三局,不知林大人意下如何?” 说着,蔡京转身望了过来。 林天抬头循声望去,只见蔡京年过花甲,但精神矍铄,双目之中精光闪闪,一脸的慈眉善目,竟然看不出半分奸臣之相! 由是,林天想到了一个词,大奸似忠! 第四十章 白狮璁 “晚生不才,还请蔡大人指教!”林天道。 蔡京笑了笑,道“我听圣上适才提及,林大人最擅对对子,我便以楼为题出一道上联,不知林大人可否作对?” “大人请讲。” 蔡京思忖片刻,道“我的上联是“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蔡太师果然学识渊博,此联可谓寓意久远,堪当千古绝对!”林天由衷赞道。 先不管蔡京围观如何,只说学问也算是一个大家。 宋徽宗也赞赏的点了点头,望向林天。 “不知林大人可有下联?”蔡京含笑道。 林天踱步,抬头一看,看到了远处角落的一口竖井,道“有了!我的下联是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好,对得好!”宋徽宗拍手称道。 蔡京也道“林大人才思敏捷,老朽佩服,这第一轮就算老朽输了,还请林大人出题。” 林天道“那第二轮我也出个上联,请太师指正。” “请讲!” “寸土为寺,寺旁言诗,诗曰明月送僧归古寺。” 宋徽宗颔首,端起杯子饮了一口,望向蔡京。 蔡京为头微皱,半晌,这才答道“双木为林,林下示禁,禁云斧斤以时入山林。” “不错,对的妙,对的妙”宋徽宗道。 “承让了!”蔡京抚须笑道。 宋徽宗看看林天,又看看蔡京,道“你二人此番算平手,这第三题就由朕来出,如何?” 林天和蔡京同时拱手,道“请陛下出题。” 宋徽宗看了看身边的李师师,道“就以朕之爱妃为题,你二人各作诗一首,如何?” “臣遵旨!”林天和蔡京同时答道。 这一次,林天和蔡京谁都没有抢先作答,过了半晌,蔡京原本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看了林天一眼,道“禀皇上,臣已经有了。” “哦?爱卿快快念来。”宋徽宗道。 “遵旨。臣的诗如下肤如凝脂发如丝,窈窕一握忆君思。绝世佳人只天上,遗落凡尘梦至斯。” “好,好,好,蔡卿这首诗写得好,朕甚是喜欢1”宋徽宗大笑道,“不知林爱卿想的如何了?” 宋徽宗满眼期待的望向林天。 林天点头道“下官已昨得,只是词语有些牵强,请陛下容臣斟酌再三。” 宋徽宗点了点头,蔡京也望了过来,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林天身上。 须臾,林天吐出一口气,高声道“休说前朝花月事,我言今人胜一枝,纵使太白尚且在,展纸浓墨下笔迟!” “好一个展纸浓墨下笔迟!林爱卿果然没让朕失望,爱卿听旨!” “下官接旨!”林天急忙跪下行礼道。 “特擢升林天为从五品朝散大夫!” “臣林天谢主隆恩!” “爱卿快快请起。” “谢陛下!” 接着,宋徽宗又看向蔡京,道“太师老当益壮,文采不输当年,朕特赏爱卿黄金百两,珍珠、玛瑙各一斛、” “臣谢主隆恩!”蔡京急忙道。 “好好好,你二人皆是国家之栋梁,在这坐了半天,也有些闷了,走,随朕出去瞧瞧。” 说罢,宋徽宗起身,李师师笑着对林天点了点头,跟着宋徽宗向外走去。 林天等一干文臣紧随其后。 蔡京回过头若有深意的看了林天一眼,眼中有赏识、惊叹,也有一丝复杂。 皇宫之中,亭台楼阁应接不暇,小桥流水,碧树红花,风景美不胜收。 众人在御花园游览半晌,期间宋徽宗时不时的会叫林天上前谈话,言语中对林天更加欣赏,这让一些旧臣看的暗自妒忌。 饶是美景,看时间长了也会觉得无趣,宋徽宗正不知如何是好,一个中年官员察言观色,进言道“陛下,近日微臣从西夏国得了几匹良马,脚力惊人,不知陛下可愿前去一看?” 闻言,宋徽宗眼前一亮,道“如此甚好,劳烦高太尉行前带路!” “遵旨!” 林天瞧得那人长得浓眉大眼,五官端正,身长七尺,倒也算得堂堂正正,但言行举止间总带着三分讨好卖乖,倒是可惜了这等模样。 林天偷偷看了蔡京一眼,见后者脸上满是不屑,眼中有京广闪现,看来这二人倒是不和。 也难怪,蔡京虽然为官贪婪,但毕竟是文人,读过四书五经,寒窗苦读十余载才不如官途,当然见不得依靠阿谀奉承上位的高俅高太尉。 众人行至马场,只见数百上千头颜色各异的良驹或悠闲的吃草,或相互追逐,倒也自在。 高俅对一个管理马场的小吏低声耳语了几句,不一会儿,那小吏率人牵着几匹马走了过来。 林天细细打量眼前的几匹马,只见个个毛发鲜亮,气息冗长。 林天虽然不会看马,但也知道眼前这几匹马非同小可,心中暗道高俅果然有自己的一套。 宋徽宗虽然酷爱舞文弄墨,但年年也会出去狩猎,这马术自然了得,此刻也有点跃跃欲试,这就像是酒鬼看到一瓶好酒是一个道理。 自古英雄爱良驹,宋徽宗自认是英雄,所以这种心情更加的急迫。 宋徽宗刚想说话,只见远处的马群忽然受惊,四处乱窜,一时间马蹄声声,如闷雷滚滚 众人心中一惊,林天随众人向前望去,只见马群后方出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那白马速度极快,转瞬间已经向前冲了百余步,远远望去就像一朵会移动的白云。 宋徽宗心中惊奇,对身边的高俅道“爱卿,这匹马朕为何从未见过,快把它牵过来,朕要好生的骑上一骑!” 闻言,高俅面带难色的说道“回圣上,此马名为白狮璁,是臣这次出使西夏所得,虽然已经有了些许时日,但一直野性难驯,圣上若贸然骑之,恐” 闻言,宋徽宗面色一沉,道“朕乃真命天子,天威浩浩,别说是一头畜生,就算千军万马,又何足道哉?爱卿无需多言,尽管带过来!” 高俅见宋徽宗执意如此,只好苦着脸下命。 近百人用了足足近一炷香的时间,才成功把那匹白狮璁制服牵了过来。 见此,宋徽宗更是喜欢的不得了。 第四十一章 一日三升 虽然是被人牵着,但白狮璁如人类君王那般,闲庭信步,自有一派威严。 随着白狮璁越来越近,身边这几匹从西夏而来的良马显得有些不安起来,这更让众人惊奇不已。 但见那白狮璁浑身上下洁白如雪,没有一丝杂毛。 宋徽宗抢上几步,看着白狮璁称赞道“好马,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好马!” 说着,一把抢过缰绳,一翻身,已经坐在了那白狮璁的背上。 高俅一直注视着宋徽宗的动作,在看到宋徽宗翻身上马的瞬间,高俅的脸色微微一变,整个人也紧张起来。 好在意外并没有发生,白狮璁仍旧慢悠悠的啃着身下的情操。 这让高俅长出了一口气,正要上前夸颂几句吾皇万岁之类的话,但见那白狮璁猛地仰天长嘶,声音竟有点像狮吼、 众人正惊异间,只见那白狮璁猛地人立而起。 与此同时,看出不对的林天和高俅同时大喝道“陛下小心!” 但已经迟了。 白狮璁又嘶叫一声,发足矿奔,四蹄如飞,只是眨眼功夫,已经向前窜了十余丈。 就在大家乱成一团,大呼小叫喊着护驾的时候,又是一匹马追了出去。 众人定睛一看,追出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天! 前面的那道白色身影快若流星,林天使出浑身解数,这才勉强跟在后面。 从青溪城道汴京,路途何止千里,林天并没有坐车、坐轿,而是一路骑马,为得就是能早些练会骑马,此时倒是派上了用场。 宋徽宗紧握缰绳,整个人像是海中浮萍,随着白狮璁的奔腾而上下起伏,直看的林天心惊肉跳。 林天心里想的很简单,也很实在,宋徽宗如此赏识自己,一旦他有个三长两短,朝中震荡,自己能不能活还是一个未知数,更关键的是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生灵涂炭。 所以,宋徽宗万万不能有什么闪失! 想到这,林天猛地用腿夹了一下马肚子,用手不断拍打着马屁股,但两者距离越来越远。 这一下,林天是真的急了,大喝了一声,运足了力气,猛地一拳砸在了身下那匹马的马屁股上。 这一拳砸的极重,只听咔嚓一声,那马吃痛,发疯了一般向前窜去。 林天向后一仰,险些从马背上掉下去,只好伏低身子,但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那道越来越近的白色影子。 两匹马的距离越来越近,林天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就在这时,前面的白狮璁猛地长鸣一声,再次人立而起,马背上的宋徽宗一下子没抓住缰绳,大叫着向后抛飞而去。 林天看的真切,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林天双脚猛地一蹬,双掌在码头上一按,整个人凭空而起,如一颗炮弹一般朝着宋徽宗射去。 宋徽宗的心原本已经跌倒了谷底,面如死灰,双眼一闭,就在他即将落在地上之时,后脖领子猛地被人一拽,他的身体就被人反手护在了身后。 砰! 一声闷响过后,待一切尘埃落定,宋徽宗痴痴的望着被自己坐在身下的林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大批的护卫总算追了上来,高俅忙不迭的把宋徽宗从地上服了起来,见宋徽宗只是手背有一道擦伤,这才放下心来,道“微臣该死,让陛下受惊了!” 宋徽宗这才缓过神,一指地上已经昏迷的林天,大喝道“快,快传御医!如果林爱卿有个三长两短,朕拿你们是问!” 众人闻言,这才手忙脚乱的把林天抬了下去。 林天再次醒来,已是半夜,只见周身人影憧憧,明晃晃的烛光耀的林天有些不适。 这时,身边一个太医见林天醒了,急忙喊道“皇上,皇上,林大人醒了!” 话音刚落,一道人影已经窜了过来。 林天被那人的声音一下,眼睛慢慢有了焦距,定睛一看,坐在自己身边的不是别人,正是宋徽宗。 见着宋徽宗,林天作势就要起身行礼,但一用力,身体就一阵剧痛,冷汗瞬间淌了下来。 宋徽宗急忙止住林天,满是温情的说道“爱卿可曾好些了?” 林天张了张嘴,就要回答,却听站在宋徽宗身后的高俅无不艳羡的说道“林大人可是好大的福气,圣上可是足足在你的床前守了五六个时辰,晚上还未用过呢!” 听罢,林天再次作势起身行礼,宋徽宗急忙道“卿于朕有救命之恩,若不是爱卿舍身相救,朕口怕区区晚膳不吃也罢,又怎抵得过林爱卿救命之恩?爱卿有何请求,但说无妨,只要朕能做到!” 林天见宋徽宗言辞恳切,思忖再三,想了想,问道“不知高大人准备如何处置那匹白狮璁?” 高俅义正言辞的说道“如此畜生惊扰圣驾,当处死!” 林天颔首,看向宋徽宗,道“陛下,臣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说不当说。” “爱卿但说无妨!” 林天犹豫再三,还是说道“臣想要那匹白狮璁,不知陛下能否手下留情,绕它不死?” 宋徽宗看着林天,半晌后,忽然哈哈大笑“朕还当是什么事,区区一匹马,朕就把它赏赐给你!” 闻言,林天面上一喜,道“谢圣上隆恩!” 宋徽宗正色道“没想到林爱卿不仅文采卓著,还精通武艺,真是难得的人才,只要朕当一天的皇帝,便与你学那齐桓管仲,做一对千古君臣!” “这微臣和组合能,竟得圣上如此恩遇。”林天感动的双眼含泪道。 宋徽宗摆了摆手,道“林天听旨,朕即可擢升林天为从不,正四品承宣使,另赏进宫腰牌一枚,随时进宫听宣!” 不仅是林天,就连高俅、蔡京等人都愣住了,短短一天之内,林天升了三次,这是本朝甚至是太祖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蔡京和高俅二人难得的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骇。 看林天年纪也不过弱冠,便已官至四品,比高俅也只是低了两级! 宋徽宗笑了笑,说道“见爱卿醒了,朕也总算安心了许多,刚才听高爱卿提起晚膳,还别说,朕真有些饿了,来人,上粥!” 不一会儿,几个宫女举着托盘走了进来。 宋徽宗从接过一碗粥,走到林天床前,道“来,爱卿,朕亲自喂你喝粥!” 众人又是一惊,李师师这时走上前,道“陛下,还是让臣妾来吧。” 宋徽宗想了想,把碗递给李师师,道“好,就让朕最心爱的贵妃喂林爱卿喝粥!” 即便如此,也可见林天此时收到的恩遇是如何深厚! 第四十二章 图报 杜丽娘在驿站足足等了一天,仍旧没见林天回来,不由的焦急起来,正在杜丽娘决定出去看一看的时候,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喧闹。 紧接着,门外响起蹬蹬蹬的脚步声。 “林娘子,林娘子!”驿站伙计大声叫道。 杜丽娘皱着眉头打开了门,只见那伙计满脸谄媚的说道“恭喜林娘子,贺喜林娘子,林大人高升了,现在已经官至四品!” 闻言,杜丽娘一惊,却听那伙计继续道“林大人肯真了不得,一日三升,不仅如此,还舍命救了当今圣上!昨夜是小的有眼无珠,还请林夫人见谅!” 听到那伙计说道舍命二字,杜丽娘心头一跳,哪里还管昨夜的事情,急忙道“你说我家官人舍命救了皇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伙计道“这具体的小的也不知道,只是听宫里人议论此事,对了,林夫人,宫里头的公公还在下面等着您呢!您快去看看!” 杜丽娘虽然不是大户人家出身,但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快步向楼下冲去。 楼下,驿丞正小心的赔着笑,那公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看到杜丽娘,驿丞眼前一亮,道“公公,这位就是林天林大人的夫人!” 闻言,那太监一惊,脸上原本的不耐尽皆消失不见,转而换上了一副比菊花还要灿烂的笑脸。 “这位想必就是林夫人了?” 杜丽娘看了那太监一眼,忙施礼道“正是奴家!” 太监双手虚托,道“林夫人快快请起,咱家可承受不起林夫人如此大礼!” 杜丽娘直起身,踌躇着说道“不知这位公公所来何事?我家官人怎不见一起回来?” 那公公笑着说道“林大人舍身救驾,受了一点伤,此时正在宫中休息。” 听到林天受伤,杜丽娘又紧张起来,也不顾什么礼节,一把抓住了太监的衣袖,道“我家官人伤的严重吗?” 那太监悄悄的抽回了胳膊,道“林夫人请宽心,咱家出宫的时候林大人已经醒了,想必这会儿正和皇上、娘娘说话儿,咱家这次前来,是奉了旨意,来人,把东西拿上来!” 话音落处,只见五六个小太监抬着三口做工精致的木箱走了进来,并一一打开。 杜丽娘望去,只见木箱里尽是金盆、金碗、玉石、珠宝等皇家御用之物,上面还盖着象征皇室的黄绸。 那太监笑了笑,道“这可是皇亲贵胄才能用的东西,林夫人,您的官人可是好大的福气。” 说着,太监又轻轻拍了拍手,两个太监各举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那公公随手掀开其中一个托盘,只见上面摆着一锭锭金灿灿的大元宝,在杜丽娘目瞪口呆之中,又掀开另一个托盘上的黄绸,只见上面放着一张纸。 那公公把纸拿起来低到杜丽娘眼前,道“这是陛下赏得一座位于东华门外的院子的地契,这东华门外,市井最盛,单是这一座院子就值得上万两白银!真是羡煞旁人呐!” 杜丽娘看着手中的薄薄的纸,惊诧的说不出话来,半晌,这才想起来应该行礼受赏。 那太监急忙拦住,道“哎,林夫人,这大礼就不必了,出宫前,陛下亲自叮嘱过,让夫人宽心,待林大人伤势好些了,便会自行回家,让夫人莫要挂怀。” “那奴家便谢过公公了。” “如此,咱家便先行一步。” 说罢,就要转身离开,杜丽娘急忙叫住“公公慢走!” “不知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杜丽娘随手从托盘上取了两个金元宝递了过去。 “这” “这位公公您就拿着吧,让您这大晚上来回的跑也不容易,这些钱就当给众位的买酒钱了!” 那太监看看杜丽娘,又看看那两定大金元宝,道“既然夫人如此美意,那咱家便收下了,日后若有用得着咱家的地方,咱家定会尽心去办。” 杜丽娘轻轻点头。 “那夫人留步,咱家这边走了!”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杜丽娘看着面前的这些御赐之物,不喜反忧,林天这要多大的功劳才能得到这么多的赏物,而林天的伤势也定然不轻! 杜丽娘想的没错,林天的伤势确实很严重,不仅虎口迸裂,肋骨也断了几根,好在宫中的那些太医也不是吃素的。 经过近十天的修养,虽然不能剧烈运动,但林天终于可以下地行走。 在此期间,宋徽宗和李师师不仅会时不时的探望,而且每天还命人赏杜丽娘御膳、美酒、丝帛等物。 这一天,林天正在房中小心翼翼的踱步,房门轻轻被人推开,林天回身一看,却是宋徽宗和李师师以及蔡京、高俅等大臣走了进来。 林天就要跪下行礼,宋徽宗抢上几步,扶住林天,拉着林天的手,道“爱卿伤势刚刚复原,这等俗礼就免了吧,来,朕扶爱卿到那边休息!” “这陛下”林天深受感动。 “爱卿为了朕命都可以不要,别说是搀扶,就是让朕背着爱卿,朕也愿意!” 说着,宋徽宗扶着林天坐在了一张椅子上。 “唉,真是羡煞旁人啊!”蔡京由衷地感叹“林大人,圣上对你可真是不薄,你看,陛下刚下早朝,还没来得及换便服,便执意来探望你的伤势,老夫是拦都拦不住啊!” 林天仔细一看,果然如此,心中更加感动,道“陛下对微臣如此恩遇,臣定当以死图报!” “哎,说什么死不死的,我只愿与卿做一对千古君臣!” “臣” “爱卿感觉可曾好些了?”宋徽宗急忙转移话题,道。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林天答道, ““嗯,如此尚好,朕还等着和爱卿一同饮酒作对呢!”宋徽宗笑道。 林天看了看宋徽宗,支支吾吾的说道“臣” “哦?爱卿可是有什么事?”宋徽宗见林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开口问道。 “也没什么事,只是臣的伤势也差不多痊愈了,臣想回家,内人一定等急了。”林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哈哈哈,朕当是什么事呢,如此,朕放你回家便是,也省的朕每次遣人去你家,被令夫人问长问短的!”宋徽宗打趣儿道。 林天面上一喜,宋徽宗看在眼里,砸吧了砸吧嘴,道“原本朕还想着和爱卿一起用膳,但见卿如此归心似箭,朕也不好强人所难,如此,你便收拾一下,朕派人送你回家!” “那微臣多谢陛下隆恩!” 第四十三章 许你一世 林天坐在只有皇帝才能坐的龙辇上,一路向东,出了东华门。 约莫又前行了半盏茶的功夫,随行的大太监刘史良指着街角一座占地极广的院子道“林大人,贵府到了!” 为了不引起太多人的瞩目,林天在街口叫停了辇车。 待辇车停稳,林天在刘史良的搀扶下,踩着玉阶下了车。 林天从随身衣物里摸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道“这点银子不成敬意,还请刘公公收下。” 刘史良盯着林天的眼睛,半晌,这才收下,道“那就多谢林大人了。” 林天点了点头,往旁边走了几步,道“刘公公慢走。” 刘史良应了一声,赶着辇车带着随从太监回皇宫复命去了。 目送刘公公一行人远去,林天亦步亦趋的向前走,很快的,林天便看到了刘史良说的那座院子。 这座院子所在的街道极为幽静,和邻街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天又走近了几步,瞧见几条爬山虎的嫩茎沿着高墙探了出来,那爬山虎的顶端还开着一串灯笼似的小花,在这萧瑟的秋天多了几分生机。 林天越看越是喜欢,沿着近一丈高的院墙绕了大半圈,这才到了大门所在的位置。 拐过一个弯儿,林天一眼便看到此时的大门口已经排起了一条长龙,这些人衣着、神情各异,但却有着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没有空手而来,或是抬箱子,或是携锦盒,引起了不少百姓的围观和窃窃私语。 林天皱了皱眉,踱步走了过去。 “哎,那小子,不要插队,想要见林大人后面排队去!”一个精瘦汉子朝林天喊道。 林天脚步一顿,回头看了那人一眼,抬脚继续朝前走去。 林天的这种行为顿时激怒了那些排队等候的人,一个个大声叫着,更有的人出言不逊,态度极为恶劣。 两个家丁模样的青年拦住了林天的去路,见林天一身素服,也不像个当官的,便冷笑道“小子,你是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没看到我家正五品李大人还在这等着呢?滚后面排队去。” 林天的视线越过这两名拦路的家丁,直直的落在身后那名身穿锦服的中年人身上,低声道“让开!” “哟,这是哪里来的毛头小子,竟敢在大爷面前找事!” 说着话,就推了林天一把。 林天刚刚能下地行走,哪里能经得住那人大力一推i,身体一个趔趄,仰面栽倒在地。 “哈哈哈,我还当是多厉害的角儿,原来这么不中用!”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哄堂大笑起来,还有不少人在旁边起哄。 林天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没有看那两个家丁,依旧低头向前走去。 “哟,这还挺有骨气!” 说着话,另一个人也推了林天一把。 噗通! 林天再次仰面摔倒,见此,周围看热闹的人笑的更加起劲。 林天抿着嘴,皱了皱眉,仍旧默不作声的起身向前走。 林天的举动彻底激怒了那两名青年人,喝骂道“小子,大爷今天不收拾你一顿,你是不开眼了!” 说罢,卷起袖子就要上来打林天。 吱! 高大的朱漆大门缓缓打开,有人兴奋的叫道“林夫人出来了!” 闻言,原本想要动手的那两个青年也随众人望去,只见门口处正站着一个俏丽的人儿,不是杜丽娘又会是谁? 那些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的人一边说着道喜的话儿,一边向前涌去,生怕落到他人之后。 杜丽娘环视众人,看着那一张张谄媚的嘴脸微微皱起了秀眉,当杜丽娘的视线落在人群之外的林天身上时,有片刻的迟疑,转瞬间,脸上浮现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紧接着,杜丽娘如一阵风也似得穿过人群,到了林天的身前。 杜丽娘望着林天那张清俊而憔悴的脸,良久,眼圈微微泛红,轻声唤了一声“官人!” 林天吐出了一口气,嘴角挂起一抹微笑,抬手刮了一下杜丽娘精巧的鼻子,道“丫头!” 杜丽娘再也控制不住,在周围人惊诧的目光中,一头扎进了林天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 林天被杜丽娘这么猛地一扑,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的额头青筋直冒,但仍旧轻轻的拍着杜丽娘的背,柔声道“小丫头,哭什么啊,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 闻言,杜丽娘缓缓抬起了头,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这时,林天从怀里郑而重之的取出一个由一朵朵小花编成的戒指,拉起杜丽娘的纤纤玉手,把那枚戒指带到了杜丽娘的无名指上。 “戴上这枚戒指,从今以后,你便是我林天的老婆了!你可不能反悔,跟别人跑了!”林天严肃的说道。 经此生死一线,林天看透了许多,在他重伤垂危之时,他只想到了杜丽娘一个人。 不知什么时候,杜丽娘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林天的心底。 杜丽娘看了看无名指上的戒指,又看了看林天一脸严肃的表情,突然间,破涕为笑,如百花绽开,笑的极美而又甜蜜。 “我不早已是官人的人了吗?”杜丽娘娇羞的说道。 林天摇了摇头,道“至此以后你是我的新娘,我会用余生照顾你!” 杜丽娘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语气同样坚定的说道“官人,我也是!” 林天无不怜爱的捏了捏杜丽娘的俏脸,道“看看,都成小花猫了!” 杜丽娘羞赧的扭了扭身子,跳到一旁,低头垂目的不敢看林天。 看着杜丽娘那越发玲珑有致的身段,林天眼中精光一闪,隐隐还带着一丝火热,那是带着占有性质的火热! 是的,林天决定要了杜丽娘,不单单是杜丽娘的心,还有身体。 林天牵起杜丽娘的手,看着挡在前面的那两个家仆,淡淡的说道“怎么,还不准备让我过去吗?” 就算这两名家仆再愚钝,此时也反应了过来,眼前的这个年纪比自己还小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大人以及在场所有人苦苦久等的当朝新贵、一日三升的林天林大人! 第四十四章 林府 一想到刚才的事情,那两名家仆的额头上就渗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任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衣着朴素、相貌清俊的人会是林天林大人。 林天抿着嘴,微微皱了皱眉,眼神淡淡的看着那两名家仆。 噗通! 噗通!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不可一世的两名家仆已经齐齐的跪在了地上,一边磕头赔罪,一边求饶道“适才是小人有眼无珠,还望林大人恕罪!” 这两名家仆把头磕得咚咚直响,只是片刻功夫,额头上已经隐隐现了血迹。 林天稍微欠了欠身子,并没有去看地上那二人,而是扫视众人。 林天目光所及之处,一个个都把头垂了下去,却是没有一个人敢与之对视。 先前林天受到这两个恶奴欺辱时,这些人虽然没有动手,但却在一旁装腔作势,实则更加可恶! 林天心中冷笑,但神情如常,最后把视线落在了那名正五品的李大人身上。 那李大人见林天看了过来,本能的讪讪一笑,指了指地上的两个家仆,张张嘴想说些什么,林天却是收回了目光,看也不看地上二人,淡淡的说道“起来吧!” 说罢,林天拉着杜丽娘径直向林府大门走去。 这一回,所有人都自觉的让开了。 林天和杜丽娘拾阶而上,眼见一只脚就要迈进去,这时,人群中不知哪一个大声喊道“林大人,我家大人” 话还没说完,便被林天打断了,“我知道你们所来何事,无非是想通过我的关系升官发财,我林天在此声明,无论你们是谁,无论你们是想求官也好,升迁也罢,都要各凭本事,至于你们带来的这些东西,还是带回去吧,我如果收了你们这些东西,我会担惊受怕的吃不下东西,睡不着觉的!” 说罢,林天不再理会在场众人,拉着杜丽娘走了进去。 随后,高大的朱漆大门再次合上,把一众人等挡在了门外。 刚向前走了几步,杜丽娘忽然止住了脚步,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低着头不敢去看林天。 林天扭过头,满脸狐疑的看着杜丽娘,轻声道“丫头,怎么不走了?” “官人我好像做错事了。”杜丽娘小声地说道。 闻言,林天不仅没有生气,而且还轻笑着捏了捏杜丽娘的鼻子,道“哦?什么事,说说看,是不是趁我不在偷偷的让隔壁王大叔进来了?” “哎呀,官人,你说什么呢!”杜丽娘嗔怪道。 “那你倒是说说,只要不是给官人我戴绿帽,什么事官人都能原谅你。”林天继续打趣儿道。 杜丽娘白了林天一眼,怯生生的说道“我我收了那些人送来的东西。” 林天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板着脸问道“那你可曾动过?” 杜丽娘见林天一脸的严肃,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道“没有经过官人同意,丽娘哪里敢动?而且,丽娘还多了一个心思,让那些人都留下了姓名。” 闻言,林天松了一口气,脸色和缓了下来,道“既然没动,那就好办,等会我差人把那些东西送回去便是。” 见林天没有因为自己收别人东西而生气,杜丽娘总算松了一口气,脸上再次浮现出灿烂的笑容。 林天亲昵的揉了揉杜丽娘的头发,道“家里有没有什么吃的,我已经饿得马上就要前胸贴后背了!” 一听这话,杜丽娘立马道“有,有,丽娘这就去给官人准备吃的!” 话还没说完,杜丽娘已经一溜烟的跑开了。 林天轻笑,仔细打量起眼下的这座院子。 这是一座三进院子,前院尽植奇花异草,只是时值深秋,除了三两株常青藤,其他的都已经凋谢枯萎。 再往里走,有一架石桥,桥下有潺潺流水,水质清澈,可以看到数十条小鱼在池底嬉戏。 石桥的另一头有一片空地,空地上有一座近三丈高的假山,假山多窍,微风徐徐,可以听到呜呜之声,很是奇特。 穿过一道大理石堆砌的圆形拱门,便到了二进院。 院中,有一大块空地,尽是青石铺地,很是工整。空地的尽头,是一间足以容纳三四十人的正厅,当做会客之用。 正厅后有一小室,中间由珠串、纱帐隔开,可以休息,也可以谈论机要事务。 正厅两侧各有五六间客房,每间客房又可容四人同住,当是仆役所住。 无论是正厅还是两侧的客房打扫的都很干净,只是此刻都还是空着。 在两侧客房,紧挨着院墙的角落各有一间厨房,杜丽娘此时就正在其中的一间里忙活着。 到后院的路有三条,除了可以从两侧客房分别绕过去之外,正厅里的那间小室后面也有一道小门。 林天不想绕道,索性穿小门而过,又过了一道拱门,便是后院。 后院的面积明显比前院和二进院小了许多,后院是主家休息的地方,除了一个主卧,还有东西厢房各两间,院中有石桌、石凳,还有花圃相间其中,倒是很适合休息住人。 林天走上几步,随手推开主卧室的房门,顿时被里面的情形吓了一跳。 只见偌大的卧房里此刻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林天随便打开了其中的一个箱子,顿时看到了一整箱白花花的银子。 林天又打开一个,仍旧是一箱白银。 林天打开第三个,这回总算不是银子了,而是黄澄澄的金子。 林天急忙把盖子全部合上,缓缓的喘着粗气。 不得不说,金银果然是好东西,看到这么多钱财林天还真的有一点把持不住。 这时,杜丽娘抬步走了进来,看着林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怕这些东西放在其他地方不安全,所以就全部堆放在了这里,等下我就收拾收拾。” 林天摆了摆手,抄起放在一旁的清单册子,道“别收拾了,等下我就带着人一个个的还回去。” 杜丽娘乖巧的点了点头。 “饭菜做好了吗?”林天问道。 “好了,丽娘便是来叫官人吃饭的。” “走,先去吃饭!” 说罢,拉着杜丽娘退了出来,然后小心翼翼的锁好了房门。 第四十五章 浪里白条 饭菜很简单,普通的白米饭,一碟麻婆豆腐,一碟酸辣白菜,还有一小碗红烧肉。 林天如今虽然已经官至四品,但自打进了青溪城,林天就对杜丽娘交代过,饭菜不要多么精致,能填饱肚子即可,衣服不需要多华美,能保温御寒即可。 即便到了今天,杜丽娘仍然记得这些。 看到那一小碗红烧肉,林天眼睛都放光了,夹着汴州方言道“呵!今天还有肉哩!” 也难怪林天会这么说,虽然以前林天住在青溪城里可以说是衣食无忧,但除非是重要节日,或者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林天一般不会吃肉。 林天嘴边常念叨的一句话就是“成由节俭败由奢,这人一旦大鱼大肉的吃惯了,也就挑了,难以吃一些青菜豆腐之类的东西。” 说着话,林天提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入口中,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嗯,不错,还是丽娘做的饭菜最合我的心意!” “官人,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杜丽娘满脸带笑的说道“这些天宫里常送来一些吃的,丽娘又吃不了,都放在厨房呢!” 林天端起碗,扒拉了两口米饭,示意杜丽娘坐下,夹起一块豆腐,道“那些东西多吗?” 说罢,把豆腐塞进嘴里,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 杜丽娘点了点头,“多着呢,整整堆了大半间柴房!” 林天点了点头,想了想,道“这样吧,家里只余一小部分,官人我如今官至四品,每月拿的俸禄银子也不少,足够养活这一大家子。那些东西也吃不完,放着只会坏掉,这样吧,圣上念我有功,赏了我不少金银,明日咱们买些米粮,到城北,把这些东西一块送给那些饥民!” 这几天林天在宫中养伤也并未闲着,跟照顾自己的公共太监也会聊些家常,从那些人口中得知,城北可以说是汴京城里最乱的地方,哪里鱼龙混杂,不仅有从北方流落至此的难民,还有地痞恶霸。 杜丽娘乖巧的点了点头,“一切都听官人的,” 林天颔首,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到了杜丽娘碗里,道“别光吃青菜豆腐,你也吃块肉,看你好像都消瘦了许多。” 杜丽娘白了林天一眼,她这些天虽然吃的不多,但奈何宫里送来的东西都是补品,怎么也不会像林天说得这般会消瘦下去。 但杜丽娘还是喜滋滋的吃着林天放在碗里的红烧肉。 一顿饭吃完,已近晌午,林天嘱咐杜丽娘在家中休息,便雇了四五个人,拉着三辆大车,按着花名册上留下的人名,挨家挨户的把那些财物送了回去。 那些人听说林天拜访,急急的跑了出来,但见到林天把自己送的东西退了回来,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了。 对于那些个执意不收的人,林天索性仍在大门口,自行离去。 眼见车上的箱子越来越少,林天不由的松了口气。 刚开始,那几个林天雇来的汉子还不知这车上装的东西是啥,待林天随手打开,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银子,那几个人顿时傻了眼。 一个二十多岁、皮肤黝黑、身穿麻衣、累得满头是汗的年轻人擦了擦脸上的汗,有些不解的问道“大人,别的官都是想方设法的往自己兜里塞银子,您为什么还要往外送呢?” 林天心中苦笑,叹了口气,道“你以为这些东西只是简简单单的金银吗?这是一份份人情,我一旦收下了这些东西,我就要为他们做事,他们如果哪天犯了王法,你说是我治罪还是不治罪?这就叫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能凭双手挣钱,为何还要别人的东西?这钱再多也只能看看,一顿饭能吃多少?我虽然吃不了大鱼大肉,但我吃青菜豆腐,觉得心安,不会因此而整天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都说官场是一个泥潭,无论是谁掉进去都免不了和那些人同流合污,但我林天偏要做一股清流,洁身自好,好好整顿一番不可!” 说到最后,林天双眼之中射出一道精光。 听了林天这番话,那几个汉子身受感动,先前那个问话的年轻人两眼放光的说道“大人,您真是个好官,不知道您家里还缺不缺仆役下人,别看我年轻,但我有一膀子力气,什么苦都吃得了!” 林天看看眼前这个年轻人,道“去我家做事可以,但我有言在先,我一个月的俸禄银子合计是八百贯,除了一切必要的开支,大约还能剩下四百贯,我准备找十名杂役、十名护院,以及伙房、侍奉丫鬟各五人,这么一来,总共会招三十人,所以呢,如果你要到我的府上,每个月能拿到的工钱大概只有四五两银子,当然了,我会包吃包住。” 闻言,那年轻人笑道“只要大人做个好官,肯收留我们几个,就算没有工钱也可以!”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称是。 林天摇了摇头,道“那怎么行,没有银子你们那什么买房置地,用什么结婚生子、延续香火,这个不行。” 顿时,那几个汉子哈哈大笑起来。 林天看着几个人,个个身体壮实,严肃的说道“最关键的一点是你们要经受得起诱惑,到我府上也许会有人用金银甚至美女拉拢、收买你们,如果你们哪一个敢擅自拿别人拿怕一个铜板,休怪我家法无情!” 一听这话,几个汉子齐齐点头,最先问话的年轻人道“大人是不是决计收下我们几个兄弟了?” 林天点了点头。 见状,那年轻人又道“刚才听大人说要找几个护院?我倒是认识几个兄弟,别看他们出身草莽,但个个都有真本事,为人仗义,最是看不惯那些贪官污吏,如果大人不介意,不如让他们也到大人府上谋个差事。” ;林天看这年轻人一脸的坦诚,心中暗自欣赏,问道“不知那几人姓甚名谁,此间又在哪里?” 却听那人答道“他们乃是阮氏三兄弟,老大叫阮小二,老二叫阮小五,老三叫阮小七。” 听着这三个名字,林天大惊,不禁出声问道“那你是” “哦,我叫张顺!” “什么,你就是浪里白条张顺?”林天惊叫道。 第四十六章 草市 “正是小人,难道林大人也曾听过小的诨名?”张顺有些惊疑的问道。 林天不答而是反问道“你刚才说的可是阮氏三雄?” 张顺虽然没听过阮氏三雄这个名号,但听林天言下之意,应该没错,便点头道“确实是阮氏三兄弟。大人也听说过他们的名号?” 林天眼中闪过一道喜色,激动地一边搓手,一边在原地踱步。 林天怎么也没想到,雇个人居然还能结交四个英雄好汉。 “大人?”张顺有些惊疑不定的叫了一声,他可知道阮氏三兄弟最喜欢干一些劫富济贫的事情,生怕林天会找他们麻烦。 “哦,我虽然一心只读圣贤书,但也听过一些绿林上的好汉的名头,只是没想到能因此与张大哥结缘,真是我之大幸!”林天回过神,拍着张顺的肩膀大笑道。 “这,大人真是折煞我等,大人身为朝廷命官,小人区区布衣百姓,又怎敢称一声大哥?”张顺忙道。 “哎,此言差矣,张大哥年长于我,称一声大哥又有何不行?”林天道。 “这,大人虽然说得有些道理,但大人是主,我是仆,这样称呼恐怕多有不便。”张顺迟疑的说道。 林天想了想,道“这样吧,若在人前,你便叫我一声大人,若在人后,我便叫你一声大哥,从此你我兄弟,不分彼此!” “这” “哎,张大哥,就别这啊那啊的了,就这么说定了!” “既然如此,我若是仍旧端着,未免有些矫情,大人我” 林天止住,道“张大哥,此处都是自家兄弟,就别大人大人的叫了!” “那林林兄弟。” “这就对了嘛,不知张大哥说的那三位阮氏兄弟身在何处?”林天问道。 “他们正在金水河里摸鱼,等忙完大人哦不,忙完林兄弟的事,我叫他们便是!” “如此,便有劳张大哥了!”林天拱手道。 接着,林天又问清了其他四个人的名字,他们分别叫张横、孙富贵、朱三毛和李二狗。 据张顺自己介绍,这张横乃是他的亲哥哥,和张顺长得有三分相似,都是皮肤黝黑、身形壮实,一看就知道经常劳作。 林天拱了拱手,也叫了一声张大哥,算是见过。 这孙富贵长得白白胖胖,倒真有几分富贵相。 朱三毛人如其名,长得面黄肌瘦,头发稀疏,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李二狗和林天同岁,长得眉清目秀,有一点书生意气,便提议道“这李二狗不好听,不如便叫李立兴吧。” 闻言,那李二狗忙道“多谢大人赐名。” 林天摆了摆手,道“我看你也有几分书生模样,可曾读过书?” 李二狗答道“曾上过私塾,倒是读了几本书。” “这样吧,你以后就在我身边做个伴读书童吧。” “多谢林大人!” 林天虽然再三强调对方称呼自己林兄或者林大哥,但李二狗就是不听,最后,林天只得由他去了。 接着,林天又把剩余的财物一一送还,和张顺等人作别,各自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日头已经有些偏西,林天并没有闲着,而是拉着杜丽娘径投邻街闹市而去。 虽然同在东华门外,相隔不过两条街,但却是两种不同的景象。 闹市街头,人头攒动,叫卖声不绝于耳,杜丽娘和林天一时都有些恍惚。 林天定了定神,拉着杜丽娘一路往里,看也不看沿街叫卖的那些小贩。 杜丽娘不知林天想要干什么,便出声问道“官人,你来这里作甚?” 林天笑了笑,道“等会你就知道了。” 刚才和张顺等人临分别前,林天打听到在这东华门外便有一个草市。 这草市就是类似于一个合法买卖人口的场所。 在这里等待售卖的人的脖领处都会插一根稻草,以示身份。 凡被卖的人都是可怜之人,他们或是罪臣家眷,或是不知从哪里拐卖而至,更有一些是打仗缴获而来。 古时候打仗不仅会缴获财物,也会掠夺人口。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前面出现了一大块空地,空地上搭了一个简易的棚子,里面人影晃动,倒是有不少的人。 林天拉着杜丽娘挤了进去,一眼望去,跪在地上等着贩卖的男男女女竟有数百人,这些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看上去犹是可怜。 而反观那些看客,个个绫罗绸缎,像看牲口一般品头论足。 林天拉着杜丽娘从这些人的身前一一走过,看着摆在各自身前的类似简介的纸张。 看着这些可怜之人,杜丽娘明显是动了恻隐之心,时不时的会拉一下林天的衣袖。 林天暗叹一声,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些人的可怜,但他又无能为力。 林天拉着杜丽娘从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身前走过,那小姑娘许是看林天二人面相和善,便哭着喊道“这位好心的老爷夫人,就买下我吧,我能烧水做饭,还能挑水砍柴,老爷夫人行行好,买下我吧!” 闻言,许是杜丽娘觉得那女孩甚是可怜,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杜丽娘拉着林天停在了那小女孩的身前。 见着林天二人止住了脚步,那小女孩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慌忙的又磕了几个头,嘴里还念念有词。 杜丽娘又望了林天一眼,眼中尽是哀求。 林天哪里不知道杜丽娘的意思,只好点了点头,认真的打量起那个小女孩。 只见小女孩身着一条破衣裳,勉强可以遮住大部分身体,稀疏而微微泛黄的头发凌乱的披散着,挡住了大半张脸,唯独可见那一双还算清澈的眸子,两只脏兮兮的脚混着干涸的血迹露在外面,瘦弱的身体在寒风中轻轻摇曳,像是一朵即将凋零的花。 林天指着女孩,对一旁不断赔笑的满脸横肉的男人问道“她怎么卖?” 男人笑着伸出了一根手指,道“一百两。” 林天微微皱眉,他没想到在这男人眼中,一条生命区区只值一百两! 那男人见林天皱眉,明显会错了意,急忙道“如果这位公子想要,那就给九,不,八十两算了!” 林天看了那男人一眼,从杜丽娘手里接过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随手朝那人脸上扔了过去,不含任何表情的说道“以后少做些这档子的买卖,小心缺德!” 说罢,林天拉起地上的那个小女孩,拍了拍她身上的土,带着杜丽娘向前走去。 那男人看了看手里的银票,又看了看林天三人的背影,小声的嘀咕道“真是有病!” 林天走出几步,越想越不对,拉着二女又走了回来,林天伸手对那男人道“”钱,拿来!” 第四十七章 铁算盘蒋敬 男人看着林天,有些嗫嚅的说得“公子,您难道反悔,不想买这个小姑娘了?” 那原本已经看到希望的小姑娘此刻又紧张起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林天。 林天冷笑一声,道“我是说找钱,你刚才说只要八十两,我给了你一百两,是不是应该找我二十两?” 闻言,男人和小姑娘同时松了一口气。 男人麻利的掏出了二十两的散碎银子,林天接过银子,交到杜丽娘手中,看着身边的小女孩,道“丽娘,把锦盒给我,你拿着这些银子去给她买几身衣服,再好生梳洗梳洗,顺便带她吃点东西,等会在醉仙楼等我,咱们一起回家。” 杜丽娘看了看身边的小女孩,乖巧的点了点头。 林天攥着杜丽娘递过来的锦盒,看着二女渐渐消失在人群当中,不由的松了口气。 毕竟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林天可深知杜丽娘的性情。 杜丽娘从小孤苦伶仃,不管看人还是看事都心存善念,如果带着她继续逛下去,真不知会买多少个可怜人。 林天并非不想买,他身受人道主义的教育,可以说比杜丽娘更想解救这些人。 没错,林天倾家荡产说不定可以买下数十上百人,但买了之后呢?林天刚到京城,根基尚且不稳,又如何养活这些人? 退一步说,就算林天可以养活这些人,但明天、后天呢?谁又能保证不会有更多的可怜人在此等着被贩卖? 天下可怜之人何止千千万万,仅凭他林天一人如何养活? 如果想根治这样的事情,只有重振超纲,让天下人自给自足,但同样的,要达成这个目标真的很难。 林天叹了口气,不再想那些事,继续寻找可用之人。 林天志向远大,他知道目前最迫切的是找到一个可以为自己打理家事的人,也就是管家,这样一来,他也就可以后顾无忧了。 突然,前面传来一声惊呼,人群骚动起来,林天循声望去,只见人群当中站着一男子。 那人身材瘦削,衣衫褴褛,脏乱的头发用一根麻绳束在脑后。 从林天所站位置只能看到那人背影。 人群中再次传来一声惊呼,林天心中一动,挤了上去,来到那人正面,这才看清。 男人年约五十,蓬头垢面,左脸脸颊刺着一个囚字,下巴上留着一小撮山羊胡,面前摆着一把铁算盘,手指拨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须臾,那人停了下来,转头对一身穿长服、一副商人模样的男人道“一共是一千八百二十九两,一钱三分二厘。” 那商人看客手里的纸,道“哎呀,真是神算啊,竟然分毫不差!” 接着,旁边又有一人道“来来来,算算我的。” 说着,念了一长串的数字。 只见那人刚刚念完,围在众人中间的中年男人已经停了下来,头也不抬的说道“总共两千七百八十九两七钱六分。” “真是神了,没想到天下间还有如此神算!” 林天也看的惊奇,心中已经生了招揽之意,如果有这样的人才坐镇,那自己的账目肯定算的一清二楚。 “哎,请问你自己值多少钱?”一人问道。 “一口价,两千两!”那中年男人自己说道。 说罢,拎起放在一旁的酒壶灌了一口。 嘶! 一听这个价格,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本想买下此人的人也止住了各自的念头,远远的退到了一旁。 笑话! 两千两,别说是一个糟老头子,就算五六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也可以买下,众人虽然惊叹中年男人算数的本事,但也没人肯花这么一大笔钱。 林天看得更加新奇,他只见过被拐卖的,还从未见过自己卖自己的人,心下一动,问旁边一个看客道“这位兄台,你可识得此人?” 那看客抬眼瞧了瞧林天,道“怎么会不认识,他可是天桥下出了名的铁算盘,无论你报多长的数目都能在极短的时间算的一清二楚。” “哦、那兄台可知他为何脸上刺字?” 看客指了指中年男人手边的酒壶,道“还不是因为它,这铁算盘原本是帐房师爷,但因为贪杯,延误了一笔款项的核对,因此被问罪刺面。” 林天点了点头,上前走了几步,拱了拱手,道“晚生姓林名天,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中年男人斜眼看了看林天,见林天对自己如此彬彬有礼,好整以暇的正了正衣服,拱手道“老夫姓蒋名敬字锦福,不知小友何事?” 林天笑道“晚生见蒋先生如此大才,心生招揽之意,不知先生可否愿从?” 蒋敬摇了摇头,伸出一只手,道“两千两,我蒋敬便是你的人。” 林天轻笑,打开随身锦盒,露出里面的一沓银票。 看到这些银票,别说是蒋敬,就连其他人也是微微一愣,谁也没想到还真的有人肯花两千两买一个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儿。 蒋敬看看林天,再看看那些银票,有些不确信的说得“你真的愿意花两千两买我这么一个糟老头子?” 林天目光灼灼的盯着蒋敬,道“我相信,终有一天,蒋先生的价值远远超过这两千两银子!” 闻言,蒋敬身体一顿,看着林天的目光中闪过一抹异色。 林天自顾自的取出两千两的银票递了过去。 蒋敬却是没接,盯着两天的眼睛,道“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如果公子不答应,我是绝不肯收这些银子的。” “先生请讲。”林天道。 “我自沧州而来,曾欠了他人银子,我若是收了公子的钱,公子可放心老夫自去几日?” 林天笑了笑,道“当然,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蒋敬又是一愣,道“公子不怕我就此遁走?” 林天摇了摇头,眼中含笑的一字一顿的说得“我知先生不会!” 闻言,蒋敬浑身又是一颤,藏在衣袖里的双手不自觉的轻轻颤抖起来。 林天捧着银票,道“先生且去处理私事,晚生等先生几日便是!” 蒋敬迟疑,半晌才接过,对着林天深深的施了一礼,道“公子之情,蒋敬铭记于心,公子且说家住何处,蒋敬不日便到府上尽心做事!” 林天上前一步,在蒋敬耳畔低语了几句,蒋敬抬起头,深深的看了林天一眼,转身便走了。 围观众人都看到了这一幕,他们不仅惊叹林天年纪轻轻就能拿出这么多的钱财,更惊叹于林天能如此放心大胆的任蒋敬自去。 人群中有人低声笑道“这是哪里来的小子,真是有钱没处花了,给小爷,定去买她几个小姑娘,好生乐呵乐呵,买一个糟老头子作甚,难不成当亲爹供着?” “就是,那人本就犯过罪,看吧,这一去肯定不回来了!” 听着那些议论,林天却是不为所动,他坚信自己不会看错人! 第四十八章 以诚待人 众人散去,林天抽出锦盒里仅剩的五张一百两的银票,嘴角不禁泛起一丝苦笑。 因为自己救驾有功,宋徽宗除了最先赏的那一千两黄金之外,在林天出宫之前,又赏了林天白银万两。 可没想到这银子竟这么不经花,只是短短的半个时辰,便花去了近四分之一。 林天叹了口气,环视那些等待买主的可怜人,抬脚向来路走去。 在经过一家裁缝店的时候,林天特地嘱咐里面的伙计晚些时候到林府做几身衣服。 因为做的衣服太多,林天又交了五十两的定金。 沿着长街,林天不知不觉走到一个挑着两捆干柴的老农面前。 看着那两捆还带着几片青翠皂叶的柴火,林天眼前一亮,道“老人家,这个季节还有皂叶吗?” 老农看了看林天,道“多着哩!不知公子要那些个劳什子东西作甚?” 林天笑着说“我自有用处,这样吧,这两捆木柴我都要了,等下你给我送到邻街的林府,另外,希望老人家能给我寻些皂叶,多多益善,我都买了!” 一听林天要买皂叶,老农脸上喜道“公子说的可是真的?” 林天拿出一两银子,道“一麻袋皂叶我便给你一两银子。” 见到真金白银,那老农眼睛都放光了,道“好,若是这样,那明日公子可要多准备些银子才是喽!” 林天又交代了几句,抬脚对面的醉仙楼走去。 一进门,林天就听到了一道声音“官人!” 林天循声望去,正瞧见坐在角落里的杜丽娘和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望着自己。 林天几步走到近前,那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立刻站了起来,低首垂目,低声细语的叫道“老爷!” 林天摸了摸自己年轻而俊秀的脸,道“我有那么老吗?以后叫我林大哥就好。对了,你有名字吗?” 女孩摇了摇头。 林天想了想,道“我看你如此乖巧,那以后就叫你巧儿吧。” 闻言,杜丽娘立刻道“巧儿,巧儿,这个名字倒是不错。” 女孩感动的说得“谢谢老,不,林林大哥。” 林天笑了笑,示意女孩坐下,再次打量起眼下的这个小姑娘。 经过一番梳洗以及杜丽娘的精心打扮,女孩的样子比先前好看了许多。 女孩并不算丑,甚至可以说长得很是清丽,柳眉细目,樱桃小嘴,倒也是美人坯子,唯一不足的就是头发有点稀疏,而且微微泛黄。 三人谈话间,店小二陆陆续续的上了几盘菜。 林天示意可以吃饭了,一开始,巧儿有些拘谨,但或许是真的几天没有吃饭,在林天和杜丽娘的默许下,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杜丽娘在一旁像个大姐姐一般含笑看着巧儿。 林天看看杜丽娘,又看看埋头吃饭的巧儿,嘴角浮现起一抹笑容。 相信有了巧儿相伴,杜丽娘在家中的日子不会太寂寞! 一顿饭吃完,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外面的街道上依旧喧闹,累了一天的林天无心游赏,便拉着二女匆匆回家去了。 到了门口,林天这才看到大门底下竟然站着一帮子人。 借着月光,林天看清了,除了那个卖柴的老农,张顺等人也到了,除此以外,还有裁缝店的伙计。 众人见着林天,急忙迎了上来。 林天看着人群中的张顺,亲切的叫道“让张大哥久等了!” “无妨,林兄弟见外了。”张顺道。 林天和早先认下的那几个汉子一一打过招呼,视线最终落在站在张顺身后的那三个青年男子身上。 这三人长得极为相似,年纪相仿,乍一看如孪生兄弟一般。 林天拱了拱手,道“这三位想必便是阮二哥,阮五哥和阮七哥。” 那三人见林天如此称呼,急忙道“不敢当,不敢当。” 林天笑道“你们是张大哥的兄弟,也便是我的兄弟,不知三位大哥可愿留在小弟府中谋事?” 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齐齐点头,道“承蒙林大人不弃,我三人愿留在府中!” 闻言,林天大喜,道“三位大哥也学张大哥,叫我一声林兄弟即可。走,别在这门外站着,咱们府中一叙!” 说罢,亲切的一手拉着张顺的胳膊,一手拉着阮小二的胳膊,走进了林府大门。 林天先让裁缝店的伙计给众人量了尺寸,又对杜丽娘道“丽娘,去给我这些大哥炒几个小菜,今晚我要和几位大哥不醉不归!, “这怎么使得?”张顺道。 杜丽娘笑着道“有什么使得使不得的,平常不都是我一个人炒菜做饭,如今还有个巧儿妹妹帮忙呢!几位大哥稍等片刻,我去去便来!” 待二女走了,林天指着两侧客房,道“几位大哥,这里一共有十二间客房,你们各自挑选一间,在此住下,如果家里有父母需要照顾,也可以一并搬进来住,我与丽娘双亲皆已不在,会当亲生父母一般侍奉!” 众人见林天说的言辞恳切,不禁心生感动,就连阮氏三兄弟也对林天的为人另眼相看了几分。 之前他们听张顺如何如何夸赞林天,这番下来才算信了几分。 一番详谈,林天得知,除了孙富贵还有一个老母亲之外,其他几人双亲都已经离世。 林天嚯得站起身来,拉着孙富贵边往外走,道“走,去接咱娘亲去!” 闻言,这几个七尺男儿双目之中都泛起了泪花。 孙富贵尤是感激,一个劲儿的说着道谢的话。 张顺比较理智,看着外面的天色,道“林兄弟,此间夜色已深,老夫人怕是已经睡下,此番去,怕是会打扰到老人家休息。” 林天一拍额头,道“看我,差点给忘了,如此,那便明天去接!” 不得不说,这几个裁缝店的伙计确实心灵手巧,只是这谈话的功夫,已经给在场众人一人做了一身衣服。 几个汉子出身都很不好,从小到大,别说穿了,就连摸也没摸过用缎子做的衣裳。 林天看着几个人踌躇不前的样子,道“我林天交友贵在以诚待人,小弟既认下几位做大哥,这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还望几位大哥不要推辞,且去房间各自换上!” 众人看看林天,又看看那些衣服,重重的点了点头。 第四十九章 家训 不一会儿,几个人换好衣服相继走了出来。 林天一看,呵!还真别说,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几个汉子虽然出身草莽,但一穿上锦缎做的衣服,还真有一派贵人气象,尤其是张顺、张横二兄弟,本就生的五官端正,此时更显俊朗。 几个汉子看看自己又看看他人,相视哈哈大笑。 这时,杜丽娘和巧儿也端着几盘菜走了出来。 林天对众人道“来来来,几位大哥请坐!” 说着话,林天就拉着张顺望主位上坐。 张顺却是不肯,正色道“林兄弟虽然待我等亲如兄弟,但毕竟主仆有别,还请林兄弟上座!” 其他几个人也其声附和。 林天一看,只好不再推辞,率先在主位上坐好,拱了拱手,道“几位大哥请坐!” 众人这才依次坐下。 杜丽娘揭开酒坛泥封,给几人都倒了一碗酒,然后看了看林天,拉着巧儿退了出去。 林天端起碗,道“今日我林某人有幸结识诸位兄弟,真是三生有幸,来,大家干了这递一碗酒!” 张顺等人也端起碗,齐声道“干!” 说罢,众人一扬脖,咕咚咕咚喝了这递一碗酒。 林天随手擦了擦嘴角的酒渍,拎起酒坛,给几人一一斟满,然后举起碗,道“这第二碗酒嘛是祝孙兄弟的亲娘,也就是咱们的亲娘长命百岁!” 闻言,孙富贵眼中又泛起了泪花。 张横拍了拍孙富贵的肩膀,道“兄弟,今天是大喜之日,你可是比我们幸运多了,俗话说得好,子欲养而亲不在,如今咱们跟了林兄弟,日后硬钢是衣食无忧,但我们的父母皆已不在人世,想孝顺他们已经是不可能,来,兄弟,借林兄弟吉言,咱们共饮此杯!” 说罢,几个性情中人齐齐喝了这第二碗酒。 林天又给众人倒满了酒,站起身,端起碗,道“这第三碗酒是为了我们的国家,如今我大宋朝北有金、辽时而犯境,抢我钱财,杀我子民,西有西夏、吐蕃蠢蠢欲动,而内有奸臣当道,民不聊生,可以说是内忧外患,而我等堂堂七尺男儿,上应报国以安社稷,下应抚民以度民生,几位大哥虽出身草莽,但皆是血性男儿,总有报国之期,届时你我沙场雨滴,策马扬鞭,岂不痛哉?” 几个人被林天的这一番话说的热血沸腾,一个个目露精光,只听阮小二道“林兄弟这番话说的在理,但男儿理当如此,马革裹尸而还!” 张顺端起碗,道“来,大家共饮此杯,来日战场杀敌!” 几个人大口喝酒,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皆是雄心壮志! 林天放下酒碗,双手虚按,以示众人安静。 见状,张顺等人齐齐看向林天。 林天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我知诸位大哥一心想要报销国家,但却报国无门,只得在我府上委身为仆,但请诸位放心,只要有我林某人在,总有一天让诸位大哥得愿以偿。但俗语有云国无度不立,家无规不安。我在此立下几条规矩。” 张顺拱了拱手,道“请林大人细说!” “第一通敌叛国、卖主求荣者,不容!” “这是自然!”众人点头道。 “其二仗势欺人、鱼肉百姓者,不容!” “其三妖言惑众、勾心斗角者,不容!” “其四以权谋私、知法犯法者,不容!” “其五不侍至亲,不知孝悌者,不容!” “此五条之中,凡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贤者,纵使你有经天纬地之才,我林天也不会用之。此为我林家家训,也是我林某人的用人之道。希望几位大哥能遵从。”林天诚恳的说得。 张顺、张横等人正色道“这是自然,至此我等会用心侍奉林大人!” 林天满色一缓,拱手道“承蒙众位大哥抬爱,来,你我兄弟今日不醉不归,至死方休!” 说罢,林天又给众人倒满了酒,席间,交杯换盏,一直喝到三更半夜,这才各自回房休息。 一夜无话,由于前一晚喝酒太多,林天一直睡到日上三竿,这才起来。 林天踱步走到院中,只见不管里院还是外院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林兄弟,你起来了。”阮小五凑了上来,说道。 林天看着阮小五手里的扫把,道“阮五哥,你这是” 阮小五笑着说道“林兄弟待我等诚心诚意,我等心中感激,但毕竟是府上仆人,这本分工作还是应该做的,林兄弟勿惊!” 说话间,张顺捧着一张纸走了过来,对林天道“林兄弟,这是我等一早起来合计的。我兄弟一共八人,四人一组,分白天、黑夜值守,以护府上安宁。” 林天看着那张纸,只见字迹娟秀,条理分明,把每个人的工作区域和职责都写得一清二楚。 “这是出自何人之手?”林天问道。 张顺有些尴尬的说得“我兄弟几个除了二狗,不是,是李立兴兄弟腹中有点墨水,我等都是大老粗,这自然是立兴兄弟写的。” 林天点了点头,暗叹李立兴心思缜密,倒是一个可用之才。 这时,杜丽娘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见礼道“见过两位哥哥!” 张顺和阮小五急忙道“不敢当,不敢当!” 林天笑了笑,抽了抽鼻子,道“好香啊,丽娘是不是把早饭做好了?” “丽娘适才见官人还未起,索性把饭菜端来,正要叫几位哥哥吃饭,却在此碰到了。还有劳两位哥哥通告其他人。”杜丽娘道。 “自是应该。”张顺道。 林天许是饿极了,抬手揭开扣在碟子上的空碗,捏起一块豆腐塞进了嘴里。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 杜丽娘没好气的白了林天一眼,道“当着两位哥哥你羞人不羞!” 林天嘿嘿笑了两声。 张顺和阮小五看着那一碟子青菜豆腐,有些瞠目结舌的说得“这林大人每日不会就吃这个吧?” 杜丽娘摇了摇头。 见状,张顺和阮小五对视一眼,是啊,官宦人家谁每天会吃这个? 却听杜丽娘道;“这是几位哥哥来了,丽娘这才多加了些豆腐,不然平常官人只吃青菜的!” 第五十章 孙母 张顺偷偷瞄了一眼坐在一旁吃饭的林天,道“难道林大人不喜欢吃肉吗?” 杜丽娘笑道“怎么会不喜欢,官人最是喜欢丽娘做的红烧肉。” “那林大人为何不吃肉?我曾见一县令每餐必定大鱼大肉,像林大人这般的倒是从未见过。”阮小五也说道。 杜丽娘叹了口气,道“我家大人又何尝不想每日大鱼大肉,但官人说了,国家正逢危难之时,百姓尚不能温饱,他何以大快朵颐?这钱一分一厘都马虎不得。” 闻言,张顺和阮小五肃然起敬,看向林天的眼光之中带了三分敬意。 “好了,两位大哥,你们快些吃饭去吧!”杜丽娘催促道。 张顺和阮小五这才快步离去。 刚刚吃完早饭,守卫前院的张横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对林天道“林大人,门外有人求见。” 林天心想肯定又是那些前来求取功名或者想借此升官发财的人,便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不见!” 张横应了一声,刚转身走出几步,便又被林天叫住“等等,咱们等会还要去接孙大哥的模样,这些人如果堵在门口也不是个事儿,走,张大哥,待我前去打发了他们。” 说着,林天和张横径直走了出来。 大门一开,林天只看到门口站着五个人,一个官家模样的中年人,四个仆从。 林天把目光落在那中年人身上,迟疑的说道“你是正五品黄门郎李大人?” 那中年人立刻见礼道“正是下官,承蒙林大人还记得,” 林天皱了皱眉,道“不知李大人所来何事?” 李鹏辉道“前日,家中恶仆不小心顶撞了林大人,此乃下官管教不严,林大人虽然并未处置,但下官忧心忡忡,特将此二人带来,任由林大人发落!” 说罢,李鹏辉使了一个眼色,身后四个仆人中立刻有两个人跪了下来。 林天定睛一看,却是那日当中欺辱自己的两个年轻人。 刚刚匆匆一瞥,再加上此二人一直低着头,林天没有看清。 这一瞧之下,心头不禁微微一惊。 前日还趾高气昂的二人此时模样可以说是惨不忍睹,整个脑袋足足大了一圈,双眼乌青,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一看就知道被人狠狠打过。 “这这是怎么回事?”林天问道。 李鹏辉赔笑道“我怕大人不忍下手,昨日便稍加修理了一顿这两个不长眼的东西,他们已经知道错了,如果大人仍旧不满意,我便把这二人交给大人。” 林天看了看李鹏辉,道“这二人跟了你多久?” “不瞒大人,他二人从十五岁起便在下官家里为仆,至今已有十年。” 闻言,林天的眼睛眯了起来,退后一步,淡淡的说道“前日之事,我从未放在心上,至于他们,你等下还是带回去自行处置吧。” “是,是,下官明白!”李鹏辉陪笑道“大人新迁至此,府中开销定然不菲,这锦盒里有一万两银票,不成敬意,还望大人收下!” 说着话,李鹏辉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锦盒,双手捧着献给林天。 林天勃然变色,道“李大人,还请自重!我林某人每月有俸银,足够家用,至于李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恕不奉陪!” 说罢,林天转身进了大门,张横也对着李鹏辉冷哼了一声,随手关上了大门。 李鹏辉面色铁青的看着严丝合缝的朱漆大门,冷笑道“呸,什么东西,仗着圣上恩宠,我看你能清高到几时?走,去高太尉府上!” 一个仆人凑进一步,指着跪在地上的二人,道“大人,他们该如何处置?” 李鹏辉淡淡的扫了那二人一眼,道“这等只会给主家惹是生非的东西留着作甚?把他们一条腿打断,丢出去弃市!” “是!大人!” 林天和张横到了内院,也就是二进院,正瞧见孙富贵在院中劈柴。 林天上前,一把扯住孙富贵的胳膊,道“孙大哥,你弄这些东西干什么,走,接咱娘去!” 孙富贵浑身一颤,道“林林兄弟。” “走,穿上昨晚刚给你做的那身衣服,再雇一八抬大轿,我要风风光光的把咱娘接进府里!” 说罢,林天不由分说的把孙富贵推进房中,又招呼张顺等人,一同前去。 孙富贵一身锦服在头前带路,林天和张顺等七人抬轿,一行人敲锣打鼓去了孙富贵家。 孙富贵家并不住在汴京城中,而是在近郊的一个村子里。 一行人刚一进村,整个村子都沸腾了起来,有认识孙富贵的村民,一看这阵仗,立刻炸开了锅,有一个腿脚麻利的妇人闯进孙富贵家里,对着孙母道“孙大嫂啊,快去看看,你家小福贵有出息了,抬着轿子来接你!” 孙母停下手里的针线活儿,道“他大娘,你不会是在诓骗我这妇人吧?” 妇人道“孙大嫂,我骗你作甚,你听到没,你家小福贵马上便到。” 孙母听妇人言辞凿凿,随着妇人一同出来,倚着门向前张望,一眼就看到了一身锦服的孙富贵。 瞧见自己儿子如此风光,孙母老眼含泪,一直念叨着“好啊,好啊,这下便是死了,也足以面对他孙家的列祖列宗了!” 说话间,林天等人已到了近前。 孙富贵一看到孙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含着泪叫道“娘!” 孙母颤抖着抚摸着孙富贵的头,老泪纵横的说得“好,好,好,真是娘的好儿子!” 母子抱头痛哭了一阵,直看的林天鼻子酸酸,自己意外穿越,也不知道家中父母如何了,怕是这一生也难以再见! 孙母擦了擦眼泪,道“富贵,走,进屋去,别让人看了笑话。” 众人一进屋,孙富贵就拉着林天,对孙母道“娘,这位是林大人,如今儿子就是在林大人府上做事1” 闻言,孙母大惊,急忙看向林天。见林天眼神透彻,仪表堂堂,微微一愣。 倒是林天先开口道“都是自家人何必见外,来,大娘请上座,我兄弟几人与孙大哥情同手足,而我等皆无至亲,自此,您就是我们的娘亲,我等定会尽心侍奉!” 说罢,林天率先对着孙母跪了下来, 见状,其他人也跪了下来。 孙母大惊,道“林大人快快请起,这如何使得?” 林天轻轻挣开孙母的手,道“如果大娘不同意,那我等便跪在这里不起来!” 孙母看看林天,又看看张顺等人,抹着眼泪,叹了口气,道“好好,你们都是娘的好孩子!” 闻听此言,林天等人咚咚咚的也磕了三个响头,齐声喊道“娘!” 众人大哭,孙母道“娘的好孩子,都快起来,快起来,富贵能结识你们,真是我家富贵上辈子修来的造化!” 林天等人刚刚站起身,孙母却对着孙富贵喝道“小福贵,你给娘跪下!” 噗通一声,孙富贵跪在了地上。 孙母正色道“林大人虽然认了我做娘,但你二人毕竟主仆有别,我要你当着娘的面发誓,一生尽忠,不然别怪娘不认你这个儿子!” 孙富贵看看林天,又看看孙母,竖起三个手指,道“好,我孙富贵在此立誓,终生追随林大人。若违此誓,天理不容!” 第五十一章 生财有道 张顺等人虽然没有像孙富贵这般跪下立誓,但各自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孙母拉起孙富贵,道“好,如此娘也算安心了。” 林天道“娘,走,去我府上,如此我们也可以尽一点孝道。” 张顺等人也齐声附和。 “好,那娘便一道去享一享清福!”孙母含笑道。 众人又是一阵吹吹打打,这才把孙母接到府中。 一入后堂,杜丽娘便拉着巧儿跪下,二女也乖巧的叫了一声娘。 孙母喝了杜丽娘端上来的茶,拉着杜丽娘,看着一旁站着的林天,道“丽娘啊,你可真是好大的福气喲!” 杜丽娘羞红着脸轻轻的嗯了一声。 眼见到了午饭时间,杜丽娘给大家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席间气氛其乐融融,自不用说。 吃过午饭,等孙母进屋休息,林天拉着众人,对张横道“张大哥,你可知道城中哪里能买到石碱?” “自然知道。” “好,那有劳张大哥走上一遭,要多多益善。” 说着,林天递过去了几张银票。 张顺有些不解的说得“不知道林兄弟要那东西作甚。” 林天笑了笑,故作神秘的说得“那可是好东西,可以日赚斗金的好东西!” “真的吗?” 这一下,不仅是张顺,就连其他人也吃惊不已。 “张大哥快些去吧。” “好,那我便去了。”张横应了一声,出了门去。 林天又取出几张银票,分别交给阮小二、朱三毛和张顺,如此吩咐了一番,三人满脸疑惑的各自办事去了。 林天又吩咐其他几人在院中架起了一口大铁锅,又把几口空着的水缸倒满水。 眼见其他几个人干的热火朝天,林天却是有些无所事事的在一旁练起了拳脚。 “林兄弟,没想到你还会些功夫,有时间我倒要好生与你讨教讨教!”阮小七有些惊奇的说道。 “如此甚好,能得到阮七哥的指点,我的功夫必定能更上一层!”林天满口答应的说道。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出门办事的四个人人陆陆续续的赶了回来。 只见院中除了成堆堆放的石碱,还有七八桶冒着热气的新鲜牛奶以及许多种类的花瓣、香料。 杜丽娘看到这些东西,一时间也有点弄不明白林天究竟想要做什么。 林天笑而不语,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几位大哥,你们先去休息,晚上估计要忙一个通宵了!” 几个人虽然不知道林天想要做什么,但还是依言各自回房去了。 夜幕降临,昨天卖柴的老汉推着一个木车走了进来,上面堆着七八口大麻袋。 林天按着昨天订好的价格付了钱,嘱咐老汉再去多弄些皂叶。 老汉收了钱,自然欢喜的去了。 因为知道晚上要忙,杜丽娘早早的做好了晚饭。 吃过晚饭,十几个背着竹篓的伙计走了进来。 林天一看到那些个竹篓,便笑道“东风来了!” 只见竹篓当中尽是一些形状各异的模子,有的是心形,有的是方形,也有的是月牙形。 众人更是不知林天想要做什么。 林天这次没有在瞒着大家,道“诸位可知道肥皂?” 庄顺等人都是大老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没人回答,还是杜丽娘试探着说道“官人说的肥皂是不是可以用来洗涤衣物?” 林天笑了笑,又摇了摇头,道“我见世人常用皂叶等物洗涤衣服,十分不便,由此,我想到了制作肥皂这一条商机。” “哦?那这肥皂如何制作?”张顺问道。 “走,跟我到院中。” 说着,林天领着众人来到院中,指着大铁锅,道“张顺大哥,劳烦往里面倒满水。” 张顺应了一声,不一会儿便注满了水。 林天又一指阮小五、阮小七和孙富贵,道“阮五哥、阮七哥,孙大哥,你们三人一人生火,一人加石碱,一人以棒搅拌,直至粘稠方可。” 三人应了一声,各自忙活了起来。 林天站在一旁,时不时的朝锅里到一些牛奶,加一些花瓣。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原本满满的一锅水,只剩下了半锅,林天示意孙富贵停下,到厨房拎了一袋子面粉出来,加入少许,示意孙富贵继续搅拌,如此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林天让朱三毛和李二狗取来那些模具,把锅里半糊状的液体盛放其中。 林天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对众人道“今晚辛苦诸位大哥,如法炮制,把这些模具全部填满。” 众人狐疑的看看那模具里的东西,但还是点了点头。 林天因为身上有伤,便在杜丽娘的搀扶下回房休息去了,只剩下张顺等人在院中忙活。 林天还在睡梦中,房门别被人拍的咚咚直响。 林天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怀里睡得香甜的杜丽娘,起身打开了房门。 一阵寒风袭来,林天本能的打了个寒颤。 外间依旧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林天定睛一看,发现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张顺。 此时张顺脸上疲态尽显,但依旧掩饰不住那份激动。 张顺晃了晃手里一块乳白色的方形事物,道“林大人,你说的肥皂是不是就是这个东西?” 林天接过,拿过手里仔细端瞧,道“正是!” 却听张顺继续道“林兄弟果然厉害,刚才兄弟我耐不住性子试了试,还别说,这东西倒是好用的多,你看看这衣服,洗的多干净!” 张顺抖了抖另一只手里拿着的一件衣服。 “石碱等物还有多少?”林天问道。 “还多着哩!足够在做数千快这样的东西!” “你看我这东西以每块十文钱出售贵不贵?”林天问道。 张顺摇头道“不贵,一点也不贵!” 林天刚开始不知道石碱等原材料的价格,待买回来一算,所有东西加起来也不过花了十两银子。如此算来,这些东西一旦卖出去,获利何止十倍! 林天深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道理,这肥皂一旦进入市场,永不了多久就会有人跟风,所以一定要把握机会。 于是,林天对张顺道;“还望张大哥购置一处院落,雇佣工人,日夜不停的制作这些东西,我要一次赚个盆满钵满!” 第五十二章 思君报国 如此又准备了近半个月,林天这才命张顺等人每二人为一组,分别在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外的闹市街上售卖。 和预想中的一样,这些肥皂一经出售就受到城中百姓的追捧。 不到一个时辰,数千快肥皂就售卖一空。 到最后,林天不得不把屯放的所有存货都拿了出来,饶是如此,也渐渐告罄。 不过,当林天想到那堆积如山的铜钱时,林天的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林天独立院中,一朵晶莹的雪花落在了林天的鼻尖。 林天微微一怔,下雪了,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要早许多。 雪越下越大,林天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正欲转身,却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这段时间以来,因为林天早已放出话去,这上门送礼的人倒是一个也没有了,林天想不出谁会登门造访。 迟疑间,又传来两道敲门声。 林天疾走几步,打开了院门。 门口站着两个人,背对大门,立在廊柱之下,欣赏着外面的雪景。 听到响动,一个人扭过了头,林天望去,此人不是别人,却是高俅高太尉。 林天在看向高俅身边那人,只见那人一身锦帽裘服,在林天看过去的同时,那人也转过了身子。 林天作势就要行礼,那人却摆了摆手,道“林爱卿快快请起,朕最近国事繁忙,倒是冷落了你,还望爱卿不要见怪则是!” 林天急忙道“微臣不敢!” 宋徽宗上下打量了林天一眼,见林天气色红润,道“爱卿身上的伤势可曾痊愈否?” 林天答道“臣已无恙。” 宋徽宗点了点头,这才发现林天身后竟然没有一个仆役下人,不禁好奇的问道“爱卿府上难道没有仆从服侍?” 林天摇头,一五一十的说得“府上前些天请了几个仆役,只是今日都被微臣派出去卖东西去了!” “哦?卖东西,什么东西,快拿出来让朕瞧瞧。”宋徽宗惊奇的说得。 林天不慌不忙的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锦盒,缓缓打开,露出里面一块做工精致、呈玫瑰色的心形香皂。 “这是何物?”宋徽宗接过锦盒,把里面的香皂拿在手里,左瞧瞧,西看看。 林天解释道“此物名为香皂,微臣今日无聊,故而做了这么一个小玩意儿。” “香皂?这倒是一个有趣的名字,爱卿快说说,这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 宋徽宗轻轻闻了闻,果然有一股如兰似糜的清香。 “用此物沐浴不仅可去尘垢,还可保持身体持久清香,原本打算不日进宫献给皇上和贵妃娘娘,却不料陛下今日便来了!” “哈哈,果真如此,倒是让爱卿费心了!”宋徽宗大笑道。 林天见宋徽宗脸色有些疲累,试探的问道“臣见陛下面色憔悴,不知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听林天这么一问,宋徽宗眼神一凝,随即叹了口气,像是真的遇到了什么难事。 一旁的高俅见此,也是叹了口气,道“林大人有所不知,近日南方出现罕见的大地动,死伤无数,而北方契丹又蠢蠢欲动,有进犯我国边境之举,为此陛下已经多日夜不能寐了!” 林天神情一动,刚想说点什么,但见宋徽宗望着天上飘着的鹅毛大雪,道“既然出宫,就别说那些烦心事,走,两位爱卿随朕四处走走!” 说罢,也不等林天和高俅回话,自顾自的走进了大雪当中。 林天和高俅对视一眼,急忙跟了上去。 大雪纷飞,白茫茫的一片,路上行人或走或跑,行色匆匆,只有一些五六岁的顽童顶着风雪在外面追逐嬉戏。 宋徽宗、林天、高俅三人沿着御街向北,出了北门,上了万岁山。 这万岁山占地约五百亩,由太湖奇石堆砌而成,造型巧妙,四周还肿着奇花异草。 宋徽宗站在高处,眺望京畿近郊的瑰丽景色,不由的感叹道“天下风景尽在于斯,百年后,不知谁断生死!” 这话一出,林天和高俅的脸色都是一变。 “陛下何出此言?如今天下大定,我大宋基业可传万世千秋!”高俅道。 宋徽宗又是一叹,道“自秦汉以来,有哪一朝哪一代可活五百载?天道无常,命数至此,朕之愿只是不做亡国之君耳!” 林天神色一正,看来宋朝此刻真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不然宋徽宗也不会由此感叹。 “皇上,微臣可提三尺剑,拒敌于国门之外!”林天慷慨激昂的说道。 宋徽宗转过头看着林天,神情一怔,转而又摇了摇头,道“不知林爱卿今年岁几何?” 林天道“已有二八又三。” “爱卿生辰几何?”宋徽宗继续问道。 “六月初六。” 宋徽宗点了点头,道“爱卿可知李太白否?” 林天答道“自然知道,李白诗仙美名扬,天下何人不知!” 宋徽宗闭目沉思,良久,忽然指着远处的风景,道“如此美景,爱卿何不赋诗一首以作兴?” 林天看着远处白雪皑皑,苍茫茹一的景色,张口便道“初雪耀冬日,寒风侵骨肌。茫茫云深处,黛色染青衣。” “好,好,好,爱卿果然才思敏捷,想那李太白三十岁仍旧潦倒于街头,整天以酒度日,而卿年不及弱冠,便官至四品,从这一点而言,朕要比那唐玄宗英明得多!” 林天拱手道“陛下,臣之愿乃为国尽忠,沙场御敌,马革裹尸而还,由此不愧大丈夫也!” 宋徽宗看着林天仍显稚嫩的脸,道“古来之霍去病能有几人?爱卿如此大才,日后定能青史留名,朕愿与卿学那玄宗太白,美人在怀,以诗祝酒,岂不快哉!” “微臣感念陛下隆恩,只是” “好了,卿之意朕已明晰,只是用兵之道,非书生意气。”宋徽宗看了林天一眼,长舒了一口气,道“朕今日出得宫来,心中郁结已解,大为舒畅。今日正道又为朕做了一幅画,立意高远,朕还未来得及题字,就有劳爱卿不辞辛苦,为画作题诗一首,如何?” “臣,遵旨!” “好,好!”宋徽宗拍掌大笑。 这时却听高俅凑进一步,道“陛下,臣近日又得到一块奇石,形如双子抱月,甚是奇特,不知圣上是否前去一看?” “当真如此,朕倒要去看上一看。” 接着,宋徽宗转身对着林天道“爱卿自回,明日可记得进宫为画题诗!” 看着宋徽宗和高俅越走越远的身影,林天微微一叹。 第五十三章 贪财 林天心中烦闷,顶风冒雪的在大街上游荡。 夜幕降临,林天这才向家走去。 远远的,阮小七举着一把伞迎了上来,把林天护在伞下。 看着阮小七满脸带笑的样子,林天笑着说道“阮七哥,今天的买卖如何?” 阮小七眼睛一亮,道“林兄弟果然料事如神,早早囤积了那些货物,不然还真的怕是不够卖了呢!” 走至大门前的廊柱下,林天抖了抖身上落着的雪花,抬步刚刚迈入院门,就听到了几声来自里院的大笑。 林天微微一愣,这声音似乎不是府中任何一个人的。 林天回头看向阮小七,眼中询问之意溢于言表。 阮小七却是笑着说道“林兄弟进去一看便知!” 林天疾步走至里院,却见正厅内灯火通明,人影晃动,更有几人在谈笑风生。 林天推开房门,却见张顺、张横等人中间正坐着两个人。 众人见到林天,急忙起身,道“林兄弟回来了。” 林天点了点头,把目光移向另外两个人,当看到左手处那个抚须带笑的男人时,林天微微一怔,继而面上一喜,疾走两步,拱手道“蒋先生不知何时回来的?” 如今的蒋敬比之半个月前,可谓是判若两人。 只见蒋敬一身素服,长发梳理的一丝不苟,如果不是看到蒋敬脸上的刺字,林天还真的有些不敢相认。 蒋敬拱手道“蒋某一去十数日,未有音信,还望林大人莫要见怪才是。” 林天摆了摆手,道“蒋先生这是说的哪里话,先生之事可曾办妥?” 蒋敬点头道“已然了无牵挂,敬之余生,尽侍林大人耳!” 这时,站在蒋敬身边的那个男人开口道“言卢兄,这位小友莫不就是你近日口中常提及的林天林大人?” 林天急忙拱手道“正是在下,不知公奈何人?” 蒋敬,笑着说道“林公,蒋某原本五日便返,一路耽搁便是去拜访此人。” “哦?” 林天狐疑,却见那人年过花甲,衣着朴素,样貌普通,却不见有什么本事。 蒋敬继续道“我与苍明兄乃同科举子,后双双落第,我自幼精通数术,便做了衙门一小吏,而苍明兄便弃文从商,辗转各地,家资千万。后来,苍明兄见沿途流民四野,便把家中积蓄全部拿了出来,自己到深山里躲清闲去了。” 闻言,林天肃然起敬,拱手行礼道“先生以人为先,晚生钦佩!” 柳思荃摆手道“哎,这些都是过往云烟,不值一提,林大人年纪轻轻,便官至四品,真是后生可畏啊!” 张顺性子耿直,最见不得这般酸溜溜,便说道“我说柳先生你就别在那磨磨唧唧的说个不停了,没见林兄弟头发和衣服都还是湿的吗?若是林兄弟因此害病,看我等饶你不饶!” 柳思荃一拍额头,哈哈大笑,道“你看老朽,只顾与林大人相谈,倒是把这忘了。还请林大人回房更衣梳洗一番!” 林天这才看到脚边已经积了一圈水渍,便拱手道“劳烦诸位稍等,我区区便来!” 林天由厅内小室后门来到后院房中,却不见杜丽娘的影子,心想或许是在准备晚饭。 杜丽娘如今身份已经非同一般,好歹也是官家夫人,总是做伙房丫头的活儿,未免有些不妥。 林天一边想着这些,麻利的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又胡乱的擦了擦头发和脸上的水渍。 再次回到正厅,众人已经分宾主落座,只有正中的主位空着。 林天也不推辞,一屁股坐了上去。 林天举起面前的酒杯,道“今日能与蒋先生、柳先生同坐一席,真是人生一大幸事,来,大家干杯!” 酒过三巡,林天从张顺等人的只言片语中得知,张顺和蒋敬早已相识,乃是故友。 林天举杯看向柳思荃,踌躇着欲言又止。 “林大人想说什么,尽管说。”柳思荃道。 林天咬了咬牙,道“那小子就唐突了。听蒋先生先前说到,柳先生曾经商,家资千万,如今小子想请先生代小子总览商务,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柳思荃正了正衣襟,道“林大人没回来之前,我已得知大人在做一种叫肥皂的买卖,老朽想问大人几句话,还望大人坦诚相告。” “先生请讲。” “大人官至四品,每月俸银至少也有七八百两,莫说是这么几个人,再多一倍、两倍,也足以衣食无忧,不知大人为什么还要经商?难道大人是贪财之人?” 听柳思荃这么说,张顺等人立刻瞪起了眼睛,道“我家林兄弟每日粗茶淡饭,衣服也舍不得买,哪里会是贪财之人?” 林天摆了摆手,道“不瞒先生,林某确实贪财。” 此话一说,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的盯着林天,只有柳思荃面不改色的含笑望着林天。 却听林天继续道“我之贪财,非彼之贪财,国家内忧外患,一旦有变,这些钱上可以买马购粮,以做军资,下可以救济百姓,所以,我才会如此贪财。” “哈哈哈,言卢兄果然没有看错人,林大人心系天下,让老朽钦佩。老朽此生见多识广,阅人无数,林大人日后定能成就雄图大展,届时,真乃天下之幸!” “承蒙先生谬赞,小子只愿天下太平,百姓安康。” 柳思荃摆手道‘如此,老朽倒是觉得林大人这财贪得还不够,不管日后养兵还是救民,都需要一笔庞大的开支,以林大人目前之积蓄,只是杯水车薪。’ “哦?那以柳先生看,此事该如何筹划?”林天问道。 “林大人手中不就有一条生财之路吗?”柳思荃像一只老狐狸一般眼中带笑的说道, “先生说的是那些肥皂?” 柳思荃点头又摇头,道“是也非也!天下富人何其之多,他们买东西已经不全是为了货物本身的价值,更重要的是身份地位,林大人如果相信老朽,就把此事全权交给老夫,定不会让林大人失望!” 林天喜道“如此,甚合我意!” 说罢,二人哈哈大笑。 第五十四章 请太尉脱靴 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整晚,雪厚厚的积了一层,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林天在院中舞剑,动作行云流水,很是舒畅,就如他此刻的心情一般。 昨夜与蒋敬、柳思荃二人促膝长谈,林天收获颇丰。不仅是得到了两个人才,更重要的是林天可以从做生意的这件俗事中抽身出来。 柳思荃不愧是一个成功的大商人,眼光独到,提出了产品多样化的原则,并且要求在占有绝对先机的条件下,把肥皂这一产品做精做细,而且要做一品高档产品出来,高价出售给那些达官显贵以及乡绅仕族。因为这些人自视高人一等,绝对不会像普通百姓那般买大众类别的商品。 林天凌空跃起,横出一剑,将面前飞落的几片雪花从中斩为了两半。 林天收剑而立,却在这时,身后响起了一道掌声“林大人不愧是林大人,难怪圣上赏识,竟是文武全才!” 闻声,林天嚯得转身,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张横领着大太监刘史良站在了自己身后,后面还跟着几个小太监,其中一个小太监手里牵着一匹通体雪白、神竣非常的马,正是那匹白狮璁。 林天急忙拱手见礼,道“不知公公造访,未曾远迎,还请刘公公见谅。” “林大人不必见外。” “不知刘公公所来何事?”林天问道。 刘史良笑着说道“这其一嘛,自然是把这马送过来交给林大人。” 说着,刘史良拍了拍手,那牵马的小太监便走了过来。 林天伸手摸了摸白狮璁洁白而柔顺的皮毛,许是知道林天救下了自己,白狮璁亲昵的伸头在林天脸上蹭了蹭。 见此,林天更是喜欢的不得了。 刘史良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接着道“这第二嘛,圣上宣林大人进宫面圣。” 闻言,林天急忙正色道“如此,劳烦公公进屋喝杯茶,下官去去便来。” 说罢,给一旁的张横使了个眼色,径直朝后院去了。 林天随刘史良穿过重重宫墙,每当那些面无表情的士兵望过来的时候,一股凉气就会从脚底板升起。 林天紧跟在刘史良身后,身体微曲,步子小而疾。 刘史良把林天带到宋徽宗的书房门口,对林天小声道“林大人,快些进去吧,圣上就在里面等着召见您呢!” 林天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推门而入,而是高声朗道“臣林天参见圣上!” 话音刚落,林天就听到了宋徽宗的声音“爱卿快快进来!” 林天这才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书房很大,单是书架便有十几排,上面或放着各种珍本古籍,或挂着名人字画,还有一些古玩罗列其中,让人看着应接不暇。 书房四角放着四个半人高的暖炉,外面严寒地冻,里面却是暖暖融融。 林天轻轻的闭上房门,宋徽宗正俯首在一张长案上写字,李师师为其研磨,高俅在一小心侍奉,张择端则是两手垂立。瞧见林天进来,宋徽宗招了招手,道“爱卿快来,看看朕写的这副字如何?” 林天紧走几步,上前一看,第一感觉就是舒服,第二感觉就是漂亮。 林天感慨,这宋徽宗不愧是可以与南唐后主李煜齐名的皇帝,不论才情还是字画都出类拔萃。 林天诚恳的说得“陛下书法可自成一家,即便是与那书圣王羲之想必也不遑多让!” 听林天这么一哦说,宋徽宗哈哈大笑,道“爱卿谬赞了,朕哪里敢与书圣相提并论!;来来来,如果爱卿喜欢这副字,那朕就把它送给爱卿!” 话是这么说,但宋徽宗脸上却是神采奕奕,怡然自得。 林天急忙行礼道“臣谢主隆恩!” 宋徽宗绕过长案,亲切的拉起林天的手,道“来来来,你看看张卿画的这幅美人仕女图如何?” 说着话,宋徽宗给李师师打了个眼色。 李师师心灵神话,含笑缓缓打开了一幅画轴。 随着李师师的动作,一幅长足有八尺、宽三尺的画作展示在了林天面前。 画中,李师师一身乳白色的透纱长袍,面若桃花,长发如瀑,分前后垂于胸前背后,如羊脂玉般的肌肤若隐若现。素手轻抬,一手研磨,一手提着衣袖,动作端庄典雅,可谓是活灵活现! “果然是一幅传世珍品!”林天由衷赞道。 张择端在一旁谦逊的说得“承蒙林大人夸赞。” 宋徽宗摆手道“如此佳作,朕想请林爱卿为之作赋,如何?” 林天想了想,道“既然圣上有旨,那朕就斗胆一试!” 说着,林天提笔就在空白处写了起来。 林天越写越是得心应手,只是片刻功夫,已经写了上百字。 宋徽宗伏在林天身后,看了林天写的文章,道“言辞华美,果真有太白之风!” 高俅见宋徽宗高兴,也想就此与林天拉近一点关系,道“圣上法眼如炬,即便诗仙太白在世,也不过如此,林大人之才,高某钦佩万分!” 林天哪里不知道高俅心中所想,但高俅乃谄媚小人,祸国殃民,林天虽然嘴上不说,但心中十分痛恨,又听高俅提及诗仙李白,眼前一亮,笔势一顿,笑道“不知高太尉可知祖上有一著名人物?” 高俅身出市井之中,原本为官就是走后门,虽然位高权重,但常常被同僚私底下议论,听林天这么一说,急忙道“林大人学识渊博,快说说吾家祖上的著名人物究竟是谁?” 宋徽宗和李师师几人也被林天的话勾起了好奇心,却见林天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说道“太尉可知前朝玄宗身边的大太监高力士?我可是听说他曾收了不少的义子,而太尉也姓高,二者” 林天没有把话说完,但言下之意不用说几个人也都明白。 高俅虽然学问不高,但也知道高力士这等人物,知道林天是存心奚落,一张脸不禁沉了下去。 宋徽宗听的有趣,回头看向高俅,道“太尉回去查查,说不定还真的跟那高力士有什么瓜葛呢!哈哈哈!” 张择端和李师师也掩嘴轻笑起来。 林天看那高俅目露寒光,知道这位太尉怕是嫉恨上了自己,眼中戏谑之意更浓,道“承蒙太尉之前夸赞,既然祖上曾给太白脱靴,不如下官也委屈一下太尉,承祖上遗风,也给下官脱一回靴子!” 第五十五章 耳光 一旁的宋徽宗抚掌大笑,道“如此甚好,哈哈哈,这定然也是一桩美谈!就有劳太尉大人给林爱卿脱一回靴子吧!” 听宋徽宗这么一说,高俅只等无奈的说得“既然圣上这么说,那微臣只好接旨!” 林天嘴角的南无笑意愈发的浓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抬起一只脚凑到高俅面前,道“那下官就却之不恭了!” 高俅抬头看着林天,眼中杀机毕露。 见此,林天脸上仍旧挂着一丝笑容,他可不相信高俅真的敢拿他怎么样。 高俅咬着牙伸出手抓住了林天的脚,就要给林天脱靴,却见林天猛地拔脚抽了回来,一边拍打着鞋面,一边道“好脏,好脏,我看这脱靴还是免了吧!” 高俅看着林天那只崭新的官靴,脸更加阴沉了几分。 宋徽宗三人看得有趣,几乎已经笑出了声。 但同时的,林天也知道,想要对付高俅这样的人,靠小聪明是不行的,必须手握实权,否则最多让高俅面子上挂不住,并没有什么实际效果。 想到这,林天心中一叹,他已经两次三番的暗示过宋徽宗,但宋徽宗每次都是一笔带过,看样子还真的想学一学那玄宗太白,青史留名,做一对风流君臣了! 林天写完了后面的诗赋,捧着装有宋徽宗那副墨宝的锦盒出得宫来。 很快的,林天奚落高俅的事情就在整个汴京城里传扬开来,人们不仅钦佩林天的胆识,更加欣赏林天的文采,一时间,达官显贵争相结交,只为能求得林天的一幅墨宝。 为此,林天很是头痛,但又不能的最这些人,只好这般虚以为蛇,整天浑浑噩噩的混迹于这些人中。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眼见年关将近,林天每日进宫为宋徽宗献上诗词歌赋。 声色犬马,是林天这一个月来的主色调。 每次酒醒,林天都会暗恨自己,也曾多次上书要求做一个握有实权的官,即便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也好,但都被宋徽宗否决。 渐渐地,不知是麻木,还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林天整日买醉,放浪形骸之间,诗赋却写的更加得心应手,几乎是出口成章。 对此,张横等人虽然有心提醒,但却碍于身份,不好多说什么。 这一日夜晚,林天吃过宫中酒宴,步履蹒跚的走进正厅,灯火摇曳处,似乎是多了一个人,还是女人。 林天正想看清那人是谁,却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人已经到了近前。 这一下,林天却是看清了那人相貌,竟然是多日不见的扈三娘! “扈,”林天口齿不清的想要跟扈三娘打招呼。 却见扈三娘扬手,啪的一下,重重的给了林天一巴掌。 这一巴掌下去,不仅是林天,就连张顺。蒋敬、杜丽娘等人都愣住了。 林天握着自己火辣辣的左脸,怒道“你为何打我!” 扈三娘冷笑一声,道“我今天不仅要打你,我还要杀了你,以免世上日后多一个像高俅、蔡京这样的贪官污吏!” 说着话,扈三娘就抽出了随身的短匕,朝着林天胸口刺去。 好在张横眼疾手快,一把扯住林天的胳膊,把林天拽到了一旁。 饶是如此,扈三娘手中的短匕也划破了林天的衣袖,在左臂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官人!” 杜丽娘惊呼一声,扑到了林天身边,紧张的查看林天的伤势。 扈三娘见自己一招失利,便想再补一刀,杜丽娘一个侧身,挡在了林天身前。 “让开!”扈三娘冷冷的说得。 杜丽娘却是坚定的摇了摇头,眼中已经泛起了泪花,“扈姐姐,不要!” 扈三娘不忍下手,指着地上的林天,道“是我当初看错了你,你还记得你刚进京城曾说过什么吗?你看看他们,想想当初他们为什么会跟着你,你现在的样子真是让我恶心,恶心到我想一刀杀了你,今天我看在丽娘妹子的面上,暂且放过你,如果你日后胆敢胡作非为,我扈三娘一定会亲手割下你的向上人头!” 说罢,扈三娘再也不看林天一眼,径直向外走去。 林天的酒意也醒了八九分,看着黑洞洞的房门,又看看屋内众人,都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林兄弟,快起来,地上凉!” 张横上前一步,把林天服了起来。 林天甩掉张横的手,看看自己,一身的绫罗绸缎,痴痴的问道“我真的变了吗?” 众人闻言,皆是低首垂目,默默无语。 林天想起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大喊了一声,转头冲了出去。 因为喝过酒的缘故,脚下一个不稳,被门槛一绊,一头栽倒在地。 “官人!” 杜丽娘冲到近前,要去扶林天,林天一把推开杜丽娘的手,双脚双手用力,爬了起来,一头扎进了黑夜之中。 “这,如何是好、”张顺看着林天渐远的身影,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回头问了蒋敬一句。 蒋敬谈了一句,道“随他去吧,或许这对东家而言,并不是什么坏事!” 虽然时值腊月寒冬,但街头巷尾更加热闹了几分,时不时有绚烂的烟花划过。 林天衣衫不整、头发散乱、跌跌撞撞的漫步在长街之上,眼中一片迷茫。 林天拐过一个街角,走进一条幽深的小巷,小巷尽头正蜷缩着几个人。 又是一只烟花绽放,林天借此的一看清,那是一个蓬头垢面。衣不蔽体的妇人,看不清年岁,几个六七岁的孩子紧紧的依偎在一起,希望借此能抵御寒冷。 林天一怔,他倒是忘了,世上还有许许多多吃不饱穿不暖的百姓,在自己歌舞升平、花天酒地的档口,他们或许正在忍饥挨饿。 林天想起之前自己立下的誓言,想起跟张顺等人一起筹划未来,身体一震,两行泪水无声的滑落。 林天深吸了口气,把怀里仅剩不多的几两碎银子拿了出来,走到那妇人身前,弯腰把银子递了过去。 看到银子,妇人原本浑浊武神的眼中多了一抹生气。 林天把银子塞进妇人手中,起身离去。 妇人攥着银子,对着林天的背影缓缓的跪了下去! 第五十六章 醍醐 此时的林天,虽然立身在川流不息的闹市街头,却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扈三娘的那一记耳光大得很对,把从前那个立志干一番大事的林天从醉生梦死中打醒了。 林天大踏步的回到家中,径直从正厅,从张顺等人眼前进到了那间小室,并随之将其从里面反锁。 杜丽娘看着那扇紧闭的小门,有些忐忑的问道“蒋先生,官人他不会有什么事吧?” 蒋敬摇了摇头,道“这个很难说,如果东家能迈过自己的这道坎儿,无疑就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前途不可限量!” “如果不能呢?”杜丽娘反问道。 “如果不能唉!”蒋敬叹了口气,道“但我相信林大人绝非常人,这第二种可能怕是不会出现!” 林天自打进了小室便再也没有出来。 在紧张与不安的情绪中,张顺等人在正厅足足守了一夜。 翌日,鸡鸣三声,一直紧闭的房门缓缓打开。 杜丽娘立马蹿到了近前,张顺等人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林天双眼通红,明显是一夜未眠的样子。 “官人,你没事吧?”杜丽娘关切的问道。 林天轻轻摇了摇头,径直来到众人面前,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林天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这!” “东家,你这是作甚!” “林兄弟,你快起来!” 众人大惊,就要去扶林天。 林天摆了摆手,道“我林天有负与诸位兄弟曾立下的誓言,在此向大家赔罪,扈三娘那一巴掌打的对,想必这些天诸位见我之所作所为也寒心了,但我今日立誓,我林天一定痛改前非,不忘今日,还请诸位见证!” 蒋敬等人见林天如此郑重,神情激动,七手八脚的把林天扶了起来。 “不知东家今后作何打算?”蒋敬问道。 林天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想弃文从武,到边疆从一小兵做起,我相信,只要我奋勇杀敌,总有一天能成为一名大将!届时护国安民,抵御外敌!” 闻言,蒋敬摇了摇头,道“非也,我看东家还是没有想明白!” 林天皱眉道“以先生所见,我从文、从武都不行,那我难道只能做一平头百姓吗?” 蒋敬道“以东家之才,日后定能做得一品学士,但那又如何?只能为圣上歌功颂德,于天下无益,百姓仍旧困苦。” “那从武呢?”林天问道,“若我能手握千军万马,何愁边境不宁?” 蒋敬点头,道“我相信东家可以做到,但你想过没有,即便你手握雄兵,但只能保一隅之安,天下何其之大,东家能保得过来吗?皆届时东家也只不过是一地诸侯!” “那依先生高见,我该何去何从?”林天问道。 “我大宋朝地域数百万里,人口众多,钱财数不胜数,但为何连一个小小的西夏都打不过?这并非我大宋朝无人,只是因官场腐弊,权臣佞贼当道,如果东家真的想做一番大事,先决条件便是出将入相。先前听东家说想要从武,不知东家想要做冲锋陷阵的勇将还是指点江山的帅才?” 林天想也不想的说得“自然是如三国周公瑾那般指点江山的帅才!” “既然如此,我敢问大人府上可有一卷兵书?” 林天摇了摇头。 “那我再问你,大人可读过一卷兵书?” 林天继续摇头。 “既然如此,那大人如何做一个指点江山的帅才?难道是只凭匹夫之勇?” 林天面色尴尬的说得“请先生赐教。” “凡帅者,出可以战场杀敌,入可以出谋划策,玩敌于鼓掌之中。大人既然想要从武,却不通兵法,如何使得?想那三国曹公熟读兵书,仍每日手不释卷,东家与之相比,实则相差甚远!” 林天身体一震,拱手行礼,道“多谢先生指点,我已知如何去做!” 蒋敬抚须轻笑,道“孺子可教也!” 自此以后,林天不读四书五经,专攻用兵之道,悬梁刺股、废寝忘食,有时候一本书要读五六遍才肯罢休。 在此期间,宋徽宗多次派人来请林天入宫作诗,林天都以身体不适拒绝。 渐渐地,宋徽宗开始恼怒林天。 这一日,大太监刘史良又来宣林天进宫面圣,林天见都没见,就让张横打发了刘史良。 刘史良回宫一五一十的跟宋徽宗这么一说,宋徽宗勃然大怒,道“我倒要看看他在家养的是什么病!” 说罢,宋徽宗便带着李师师、高俅等人出得宫来,径投林天府上。 听到风声,林天不慌不忙的把官印和官服都取了出来,叠放在一起,用一根绳子绑在房梁之上,自己带领着杜丽娘、张顺等人跪在堂下。 宋徽宗进来一看,勃然大怒,喝道“林天,你可知罪!” 林天把头著在地上,不卑不亢的说得“臣知罪,请圣上准臣辞官归家!” 宋徽宗气的深吸了好几大口气,这才压住怒火,道“林天,你且说说,朕待你如何?” “陛下对臣有知遇之恩,恩宠极隆!” “好,既然你知道,为何如此对朕?你果真不怕朕杀了你?”宋徽宗冷声道。 “天下之滨莫非王土,天下之民,莫非王臣,若圣上真的要杀臣,臣引颈就戮便是!” “你,不要逼朕!”宋徽宗的声音愈发的冷了。 见状,李师师急忙道“陛下还请息怒!林爱卿可杀不得!” 宋徽宗阴晴不定的盯着林天,半晌,语气稍缓,道“你如今官拜四品,难道还不满足?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林天微微抬头,道“臣虽贵为四品,但于国于民无益,既然无益,臣为何还要做这个官?” “好,既然你不行舒舒服服的享受,朕就随了你的愿!高卿,这京畿之内可有林大人能做的官?” 高俅想也不想的说得“只有开封北部卫一职空缺!” “哦?开封北部卫,这是一个从五品的官,林大人不会觉得委屈吧?”宋徽宗道。 “臣谢主隆恩!” “要谢你就谢贵妃娘娘吧,如果不是朕看在你曾舍身相救,你这条命怕是早就没了!别真以为朕不敢杀你!明日,你就去吏部报道吧!” 留下这么一句话,宋徽宗看都没再看林天一眼,转身便走了出去。 李师师看着林天深深的叹了口气,高俅笑着俯身道“圣上对林大人可真是恩宠备至,犯了欺君之罪,圣上都舍不得杀你,不过圣上虽然重感情,但这样的事情可别再犯,否则怕是会人头落地!” “谢高太尉指点!” 第五十七章 破败 第二天一大早,林天就到吏部换了官牒、官印和官服,骑着白狮璁一路向北,到了开封北部卫衙门。 开封也就是汴京占地极广,人口众多,为了便于管理,以东西南北分为四大区域。 这开封北部卫是什么官呢,如果把开封北部这一块区域比作是一个县,那么开封北部卫就相当于现在的县公安局局长和检察长,主管治安和典狱。 林天到了县衙,只见门口的两只石狮子上落了一层细灰,其中的一只石狮子耳朵还少了一半。 门口立柱下放着的鸣冤鼓早已不翼而飞,只留下一个空架子。 县衙大门紧闭,林天翻身下马,皱着眉头咚咚咚的瞧这大门。 半晌,这才听到里面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谁啊,一大早就不让人睡觉,来了,来了!” 不一会儿,一个衣衫不整、睡眼惺忪的衙役打开了大门,一见林天身上的这身官府,知道是新人的上司,这才急忙行礼道“小人参见大人!” 林天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绕过那名衙役,径直向大堂走去。 那衙役还算机灵,牵着白狮璁跟了进来,朝后堂去了。 县衙大堂也是一副破败的样子,在堂下的石阶缝隙处顽强的生长着一丛半尺高的杂草。 进得大堂,只见明镜高悬的匾额斜斜的挂着,随着从外面吹进来的风一晃一晃的。 十几根杀威棒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坐堂的长案上丢满了乱七八糟的纸。 令心中一叹,堂堂县府大堂,竟然会破败至此,可想这治安会混乱成什么样子。 林天绕道长案之后,拨弄掉上面的废纸,从地上捡起惊堂木,重重的拍了一下,喝道“升堂!” 林天一连拍了三下惊堂木,七八个衙役这才打着哈欠,一边谈笑,一边穿戴衣服的走了进来。 林天脸色铁青的扫了众人一眼,还是之前那个开门的衙役机灵,给那几个人使了个眼色。众人这才捡起地上的杀威棒,分列两旁站定。 啪! 林天再次拍下惊堂木,朗声道“升堂!” “威,,,武!” 七八个大汉参差不齐的喊道,声音还没有妇孺说话的声音高。 林天冷笑道“怎么,都没有吃饱饭吗?再来!” “升堂!” “威武!” 林天点了点头,指着旁边主簿师爷记录文案用的那张桌子,道“主簿何在?”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没人回答, “主簿何在?”林天再次问道。 站在林天左手边、最前面的那个衙役小声嘀咕道“还能在哪,在女人肚皮上呗!” 旁边几个人顿时噗嗤笑了出来。 林天眼神一冷,喝道“你刚才说什么?” 那人正欲回答,却见从外面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 中年人头发散乱,只穿着一身亵衣,提拉着鞋子,在左脸上还有一个明显的口红印。 “下官杨钱见过大人!” 林天没有理会那中年人,眼睛看向大堂外,只见一个女人一摇一摆的走出了县衙大门。 林天冷哼一声,道“你是主簿师爷?” “正是下官!” “现在几时了?” “巳,,,巳时三刻。”中年人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汗。 林天看着中年人忽然笑了起来,笑的很是灿烂,道“本官问你,县衙几时升堂问案?” 中年人见林天笑了,心头一松,也不结巴了,道“巳时初刻升堂问案。” 林天点了点头,绕到那中年人面前,弯下腰,指着中年人脸上的口红印,道“没想到你还挺快活啊,那女人身段真不错,弄得你很舒服吧?” 中年人一听林天问这个,急忙谄媚的说得“如果大人喜欢,今晚小人便去给大人找几个小丫头,让大人舒服舒服!” 闻言,林天忽然脸色一寒,直起身,退后两步,指着中年人的鼻子,道“大胆,你延误公事,还不知悔改,来人,给我拖出去,重打二十,以儆效尤!另,免去主簿一职,你不是喜欢在女人肚皮上睡觉吗?从今天起,你每天都可以在女人身上睡觉!” “大人饶命啊,大人!”那中年人急忙磕头道。 林天冷喝一声,道“怎么还不动手,你们也不想领俸禄银子了吗?” 此话一出,这才有两个衙役走了上来,架着那中年人的胳膊拖了出去。 很快的,堂外响起了砰砰的闷响,但却没听到那中年人的惨叫。 林天朝外面大声喊道“用力打,棒棒见血,你们哪一个胆敢不用力,本官拿你们是问!” 听林天这么一说,外面两个衙役一个激灵,有一个衙役对那中年人道“师爷对不住了,这位新来的大人怕是要那你杀鸡儆猴了!” 说罢,衙役高高举起手中的杀威棒,猛地落下! “啊!” “啊!” 一声声惨叫接二连三的响起,林天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看向那一个个噤若寒蝉的衙役,指着旁边一人道“本官问你们,多久没有升堂问案了?” 经此一遭,那衙役态度谦恭了许多,拱手见礼,道“已有半年多。” “这么久,为何不问案?” “这小人只是小小的衙役,前任大人不升堂,小人也没办法。” 林天深吸了口气,朗声道“不管之前如何,从今天起,你们既然是官差,就应该有个官差的样子,每天巳时初刻升堂,你们只能从早,不能过晚。对了,等会让主簿整理一下这里的文案卷宗,本官要尽早升堂问案!” 一个衙役弱弱的说道“大人,主簿已经被打入免职,正在外面受刑。” 林天这才想起来,道“既然如此,你们就把这里打扫一下,记住,一定要纤尘不染!还有,外面的鸣冤鼓去了哪里?” 一个衙役回答道“不知去向。” “那就再去买一个。” “回大人,县府之中无一文钱可用。” “钱呢?”林天问道。 “不瞒大人,我等已经三个月没有发过俸银了!”有人附和道。 林天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几两散碎银子,道“俸银我去要,你们先拿着这些钱找木匠做一个鸣冤鼓,记住一定要大,声音要响!” 林天又简单的交代了几句,换了一身便服出得门来。 见林天走了,几个衙役凑到一块,小声议论起来,一个道“呸,什么东西,这么年轻就能坐堂问案,不是官宦子弟,就是走后门进来的,还跟咱们装什么大爷!” “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过几天不是照吃吃,照喝喝?” “好了,好了,都别扯犊子了,赶紧收拾吧,可别触了这位大人的霉头!” 第五十八章 准备工作 开封城城北不像城东、城西。城南那般繁华,如果用现代的一个词形容,那就是郊区。 没错,城北的这一块区域更像是一片郊区。 林天漫步街头,四下可以看到低矮、错落且破败的院门,街道上也满是狼藉,时不时可以看到沿街乞讨、衣衫褴褛、面如菜色的流民。 这里青楼林立,赌坊遍地,打架斗殴更是数不胜举。 如果说东华门外是这座城的光鲜面,那这城北就是这座城里最阴暗的地方。 林天沿路走过,四五个流氓无赖正对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拉拉扯扯,那少女惊慌的大喊大叫,一个老汉才冲上去,就被那几个无赖打翻在地。 见打不过,老汉跪地磕头,哭得泪流满面道“求求你,放过我家闺女吧!” 却见一个无赖一脚踹在那老汉胸口,老汉仰面栽倒。 林天再也看不下去,疾步冲过去,三拳两脚的把那几个无赖打跑。 林天扶起地上的老汉,问道“老人家,那些人为何抢你家闺女?” 老汉一边说着感谢的话,一边道“小老儿家住河北真定府,因兵祸逃难至此,在茶楼酒肆卖唱为生。小女生的颇有姿色,被一大官人看中,要纳我家闺女做妾室,小老儿一时糊涂,贪图那人钱财,便应了这门亲事。当天,那大官人就接了小女进府,要了我家闺女的身子,却不曾想,待小老儿上门要聘金,那大官人却翻了脸,说我嫁闺女不是处子之身,不肯给钱,还打了小老儿一顿。小老儿咽不下这口气,又上门要了几次,都被打了出来。小老儿见要钱无望,本想远走他乡,却不料,那大官人主动找到了小老儿,给了小老儿一锭银子,把小女又接了回去。小老儿想着闺女终于能过上好日子了,可谁知道那个畜生竟然把我家闺女卖到了青楼!小女一直抵死不从,这不今天侥幸逃了出来,还好有公子相助!不然,小女唉!” 林天听得也是义愤填膺,扶起老汉,道“老人家,你为何不去报官呐!” 老汉叹了口气,道“这年头,官官相护,他们恨不能从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身上多捞点油水,哪里肯真心为我等办事?” 林天拍着胸膛,道“老人家,别怕,走,随我去县衙,实不相瞒,我就是这新任的开封北部卫,有什么冤尽管说,我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什么,你是当官的?走,闺女,咱们快走!” 说罢,老汉拉着那个少女如避瘟神一般,一路小跑,很快便消失在街道尽头。 看着那父女二人消失的背影,林天愣在了原地,他怎么也没想明白,为什么看到当官的,他们会比看到那些地痞流氓更加害怕。 难道如今的法纪就坏到了这般地步吗? 林天深吸了口气,他没有再往前走,以小见大,管中窥豹,他知道现在最急迫的事情是什么。 林天去了户部,拿出已经整理好的欠据交给户部管事,或许是因为林天这段日子风头正劲,也或许是得了上头的交代。林天要的这笔银子立马便拨了下来,不仅如此,还比林天索要的金额多了三层。 林天虽然不贪财,但也没有傻到把多余的这三层退回去。 林天再次回到县衙,县衙已经焕然一新,虽然还是有些残破,但已经好了许多。 林天打开装满银子的箱子,一一付了俸银,这顿时让众衙役为之振奋,对林天也不禁侧眼相看。 林天指着箱子里剩余的银子,对一个衙役道“你去找几个泥瓦匠,连夜把这府衙重新装修、粉刷一遍。” 说罢,林天又指着另外一个衙役,道“你去做十几根五色大棒,悬挂在大门之外。” 那衙役领命而去。 林天看着剩下的几个衙役,道“你们之中有谁识字?” 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两个人举起了手,道“我们曾读过一些书。” 林天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本官命你二人抄示本朝法令若干份,贴在门口,以明法纪。” 闻言,那二人的脸色顿时变成了猪肝色。 林天却不理会,看着剩下的四人,道“你们几个敲锣打鼓,扯着嗓子去喊,就说本官明日升堂问案,凡有冤者,尽可鸣冤,本官一定会秉公办理!” 交代完这些,林天骑上马,急急的回了家。 如今衙役短缺,剩下的这几个人又畏头畏尾,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他们的上司,恐怕他们都不肯听自己的话。 这些都是一些老油条,办事不行,偷懒在行。 林天知道想要对付这些人只能遵从一个道理,那就是恶人还需恶人磨。 况且主簿师爷刚被自己免了职,所以林天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张横、张顺等人。 这些人一身正气,嫉恶如仇,不正好做自己的左膀右臂吗? 一回到家,林天就把自己的想法跟几个人说了。 大伙儿一听,个个兴高采烈的答应了下来。 张横等人除了孙富贵和李二狗也就是李立兴之外,都会些武艺,之所以混于市井之中,皆是因为报国无门,如今听说可以当个公务员,自然是摩拳擦掌,准备干一番大事业。 这师爷一职最合适的人选当然是蒋敬,但蒋敬因脸上刺字,执意不肯,只说愿意做一个幕僚,在后面出谋划策。 没办法,师爷一职只好由李立兴担任。 相比张顺等人高兴的手舞足蹈,李立兴要沉着冷静许多,这倒是让林天有些另眼相看。 蒋敬早已把李立兴当作自己的学生一般对待,悉心相授,对林天道“立兴日后可做大人的左膀右臂,他之才,日后定在老朽之上!” 经过一夜思虑,林天决定带着李立兴、张顺、张横、以及阮氏三雄,独留孙富贵、朱三毛看家,但好在有蒋敬、柳思荃坐镇,想必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林天肚子站在窗前,望着天上的那轮明月,杜丽娘走了过来,给林天劈了一件外衣。道“官人是为明日之事担心吗?” 林天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杜丽娘说道“我不懂你们那些弯弯绕绕,但丽娘知道一点,凡是对的,它就一定是对的,官人只管趟直了走便是!” 林天一震,缓缓转过身,轻柔的抓起杜丽娘的手,道“谢谢你,只是苦了你了。” 杜丽娘凝视着林天的双眼,嘴角泛起一丝甜蜜的微笑,缓缓摇了摇头。 第五十九章 尴尬局面 今天是林天第一天正式坐堂,天刚蒙蒙亮,林天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沐浴更衣,并且还在杜丽娘的威逼利诱下,对着林家列祖列宗上了一炷香。 张顺、张横以及阮氏三兄弟都穿着一身衙役的服饰,这五人都是身长七尺、身材壮实的汉子,样貌堂堂正正,还别说,真像那么一回事。 李立兴仍旧衣服儒生模样,原本清秀的脸庞上多了一份坚毅。 众人吃过早饭,浩浩荡荡的向衙门走去。 此时虽然还是寒冬,但路边的柳树已经抽出了嫩绿的新芽,看来春天马上就要到了。 见着林天一行人,普通百姓都是唯恐避之不及。 到了下呀,只见府门打开,一切收拾的干干净净,再也没有昨日破败的景象。 林天点了点头,才进大堂,几个站班的衙役便跑了过来,个个精神抖擞,也不见昨天那般萎靡。 “你们吃过早饭了没?”林天看着一众衙役道。 有个年约二十岁的衙役,好像叫王忠的说道“回大人,还没吃早饭。” 林天挥了挥手,张顺把一个大大的油纸包递了过去,道“想着你们没吃饭,快些吃吧,新鲜的驴肉包子。” “这这如何敢当?”王忠看着面前的油纸包说道。 “有什么不敢当的,这明面上你们是我的下属,但私下里咱们可以做好兄弟,好哥们儿,就像我和我这五位兄弟一般。”林天道。 王忠等人还是面面相觑。 却听林天继续道“你们只是普通的衙役,每月俸银并不多,还要养家糊口,而我呢有点积蓄,以后你们的一顿三餐都由本官包了。” “这” “好了,你们也别这啊什么的,只要肯尽心办事,其他的什么都好说!” “属下定唯大人命是从!” “好了,快吃吧,吃完好升堂问案!” 闻言,王忠等人这才急忙拆开油纸包,顿时闻到了一股诱人的肉香。 王忠一把抓起一个热乎乎的包子,一口几乎咬了一大半,嘴里含糊不清的说得“真好吃!” 其他几个人也是连连点头。 林天看着众人笑了笑,说道“本官昨天查过,县衙现在少一个班头,这俗话说得好,群龙不能无首,既然如此,本官就委命张顺大哥做班头。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这,林兄哦不,林大人,这怎么可以。”张顺道。 “唉,张顺大哥为人正直,身手又好,怎么不可以?” 阮氏三兄弟也在旁边道“是啊,张顺兄弟这个班头你是当定了。” 正吃包子的王忠等人也停下了动作,互相对视了一眼。 见状,林天笑着道“我知道你们有些人心里不服,这样吧,如果你们有谁不服,可以站出来和张顺大哥比试比试,如果能打败我这位大哥,我就让谁做班头。” 王忠等人迟疑了片刻,有一个汉子耐不住性子,道“我来试试!” “好,大家去院中一较高低。” 一行人刚出大堂,那汉子就一拳砸向了张顺,张顺倒也不躲,一伸手,抓住那人手腕,往后一扭,那汉子就疼的求饶起来。 张顺松了手,拱手道“承让!” 这一手看似简单,但确实需要功夫,后发而先制,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 “还有那一个不服,可以出来切磋切磋。”林天笑道。 王忠咬了咬牙,喝道“我来!” 说罢,王忠在院中摆好架势,对张顺道“来吧!” 张顺眼神一凝,这一次没有敢小觑,拱手道“多有得罪!” 说罢,急冲几步,凌空一跃,向那王忠面门踢去。 王忠连忙退了几步,一招手,捉住张顺脚踝,往怀里一抱,张顺暗道一声不好,另一只脚横出,直踢王忠耳侧。 王忠猛地往前一送,张顺向后一个凌空翻,止住了身形,王忠也退后两步。 二人站定,却是不分胜负。 王忠大喝一声,主动攻了上去,二人你一拳我一脚,倒是打了一个平分秋色、不分胜负。 看着王忠的路数,张横咦了一声,道“少林罗汉拳,这位王忠兄弟年纪轻轻别有如此伸手,了不得。” 张顺二人又打了三十回合,趁王忠一个不备,张顺这才将王忠制服。 张顺松开手,道“承蒙王忠兄弟相让!” 王忠道“何必说这些托词,我败了!” 林天笑着走上前,道“没想到王忠王大哥你的身手也如此之好,这样吧,张顺大哥为正,你为副!” 张顺和王忠齐齐抱拳,道“谢林大人赏识!” 在张横和王忠二人打斗期间,李立兴已经开始着手整理文案卷宗。 众人回到大堂,林天高坐县衙大堂中间的椅子之上,一拍惊堂木,道“升堂!” 王忠。张顺等人分两班站定,齐齐的蹲了一下杀威棒,喊道“威武!” 此时,县衙外已经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平头百姓。 林天坐在椅子上,对门外百姓,道“本官为新任开封北部卫,主典治安诉讼,各位乡亲若是有什么冤屈,尽管上告,本官一定会秉公执法!” 林天一连喊了三遍,却是没有一个人进来含冤。 一时间,林天面子上自然有些挂不住了。 林天提高音量,继续道“各位乡亲,你们别怕,本官负责管理这片治安,无论是谁,无论他背后有何人撑腰,本官都会将其绳之以法!” 听林天这么一说,那些看热闹的群众脸上有人写满了不屑,有人冷笑着朝地上呸了一口,更多的是对林天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场面尴尬到了极点,林天退堂也不是,继续下去也不是,把林天臊的脸红包子粗。 这时,身为主簿师爷的李立兴拿着一份卷宗凑到了近前,低声道“大人,这里有一份五天前递上来的一份案宗,不如先审理这件案子?” 林天脸上一喜,急忙接过卷宗看了起来。 林天不知道,他这位朝廷新贵第一天坐堂问案,不仅惹得附近百姓围观,更有那些等着看他笑话的官宦人家在一旁冷眼旁观! 这开封北部龙蛇混杂,不仅有地痞无赖,更有达官显贵,这可是一个马蜂窝,如果处理不好,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他人笑柄! 第六十章 原告被告 李立兴递上来的卷宗上记载的案件并不复杂,就是住在京郊的一个农户牛大壮状告乡绅吴晶侵占他家土地,并强抢了一头牛。 只要林天把这二人带上公堂对质,并派人丈量土地即可真相大白。 林天抬头看了一眼李立兴,这显然是李立兴精心从那一对案件中挑选出来的,目的就是为林天在最短的时间内树立威信。 林天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却是更加喜欢这个和自己年龄相差无几的年轻人,也暗暗佩服李立兴的心思缜密。 林天一拍惊堂木,喝道“来人,将牛大壮和吴晶带上堂来!” 言毕,张顺和王忠各带着两个人分头拿人去了。 见着官差要去那人,外面看热闹的百姓顿时议论了起来。有人道“等着看吧,这位大人说不定又会跟上次那个大人一样,吃了原告吃被告!” “就是,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他们哪一个不是想方设法的往自己兜里捞银子?” “唉,可惜了那两个原告被告!” 隐隐听到了那些议论声,林天的脸色愈发的凝重,他要杀一儆百,明正典刑,否则难以服众! 不一会儿,张顺和王忠分别押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左手边那人衣着粗布麻衣,皮肤黝黑,一进大堂就有点战战兢兢,腿肚子直抽抽,如果不是王忠和另外一个衙役架着,说不定就会软倒在大堂之上。 看着此人,林天心中已有了数,一拍惊堂木,喝道“你可是原告牛大壮?” 牛大壮被这惊堂木一下,又见林天板着一张脸,浑身一颤,再也坚持不住,噗通一声瘫倒在地,唯唯诺诺的答道“正是小人!” 林天点了点头,再看右手边被张顺等人押进来的衣冠楚楚的中年人,此时也是吓得额头冒汗,脸色发白。 啪! 林天又拍了一下惊堂木,还不等林天问话,那人便双膝一软,主动说道“小人吴晶参见大人!” 林天把眉毛一挑,喝问道“吴晶,本官且问你,牛大壮状告你侵占他家土地,以及抢走了他一头牛,此事可是实情?” 吴晶身体一震,肥嘟嘟的胖脸上肌肉不断抽动,却听他答道“大人容禀,此事都是一场误会,土地和牛,小人皆已退还。” 这时,王忠和张顺二人皆上前,对着林天悄悄地耳语了几句。 林天听得连连点头,眼睛时不时的瞄上吴晶几眼,这让吴晶如芒在背,脸上的肥肉抖动的更加剧烈,冷汗簌簌的流了下来。 啪! 听了王忠和张顺二人的话,林天重重的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吴晶,你适才说你已将土地和牛都还给了牛大壮,但据本官所知,你不仅没有归还侵占土地,而且还把牛大壮家的那头牛宰了,我且问你,你用什么还的?还不速速招来,难道非要本官大刑伺候不可?” 啪! 林天又拍了一下惊堂木,两个衙役已经走到了吴晶身后。 吴晶一边磕头,一边道“大人,小人说的句句属实,不信你问牛大壮!” 说着,指了指一旁的牛大壮,小声道“大壮啊,你倒是说啊!” 林天皱着眉头看向牛大壮,牛大壮看看林天,又看看身边的吴晶,眼睛飘忽,一副为难的样子。 林天缓和了语气,道“牛大壮,你别害怕,你且说说,他到底还没还你?” 牛大壮深吸了口气,半晌,这才颤颤巍巍的带着哭音回道;“还还了!” 听到这个回答,林天整个人都愣住了,为什么即使有自己在背后撑腰,牛大壮仍旧不敢说出实情? “牛大壮,你可知道,诬陷他人也是要坐牢的?”林天严肃的说得。 “知知道。” “那你可知罪?” “小民知罪!” 这时,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吴晶装模作样的说得“还请大人法外开恩,小人不愿追究牛大壮诬告之罪!” 林天看了一眼抖如筛糠、以头著地的牛大壮,又看了看一脸得意之色的吴晶,无奈的挥了挥手,道“带下去,退堂!” 大堂外等着看热闹的百姓见闹成了这样,肆无忌惮的窃窃私语起来,更有甚者抚掌大笑。 林天无力的回到了后堂,他怎么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一件很简单的案子到最后会变成这样。 原告变被告,最后还需被告求情才能免去牢狱之灾。 这个世界怎么了?难道真的没有公里可言了? 张顺犹豫的走了上来,道“林兄弟,或许我知道为什么那牛大壮不敢高吴晶。” 闻言,林天转身看向张顺,道“张大哥快说。” 张顺叹了口气,道“那吴晶之所以为霸一方,是因为他的妹妹给一官宦人家做了妾室,即便牛大壮这次告赢了,但难保吴晶的家人不会报复,到头来吃亏受难的还是牛大壮一家。我知道林兄弟一心想为百姓做点什么,但事到如此,谁也没有办法!” 王忠也凑上来说道“是啊,我在这当班也有两三年了,见到过各种形形色色的案子。原本有理的变成了没理的,有罪的变成了没罪的,更有一些官员名义上打着为百姓做事,但实际上却干着两头要钱的买卖,别说穷人了,就连那些富人也不敢轻易迈进这衙门口。像林大人这般不扒了他们一层皮的已经少之又少!林大人可听过一句谚语有事没事别去衙门,有理没理伸手要钱。这就是如今衙门普遍的现象。这样的事情多了,也就没人敢来这衙门告状了。” 林天深吸了口气,握紧拳头,道“世道虽然如此,但我林某人偏偏不信邪,只要我行的端做得正,还怕飞来之祸不成?” 话说出口,林天心里已经做了另一番计较,他要抓一个典型,一个身份不一般的典型。 想到这,林天计上心头,对王忠和张顺等人道“三日后便是庙会,在此期间,不管有没有案子咱们都不接,也不升堂问案,你们就做一件事,给我养精蓄锐,到时候跟我去抓一条大鱼,我要杀一儆百,让他们都知道天底下还是有王法的!” 第六十一章 上香 三天时间转眼而逝。 为了庆祝元宵节这个最隆重的传统节日之一,整个汴京城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不仅有花灯猜谜,还有舞狮杂耍。 在家里窝了一整个冬天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眉开眼笑的走上街头相互祝贺。 一些妙龄少女更是耐不住春情,早早的脱去了厚厚的冬装,换上了单衣。 林天难得的带着杜丽娘和巧儿漫步在喧闹的街头。 一路上,杜丽娘都显得很是开心,不住的东张西望,像一只活泼而灵动的百灵鸟。 张顺和张横两兄弟脸上也带着一丝笑容,紧紧的跟在林天身后。 林天虽然名义上是陪杜丽娘逛街,但实际上却是为了钓鱼,钓一条大鱼! 整个闹市街上人头攒动,人多的地方自然就少不了纠纷麻烦以及小偷之类的扒手。 只是短短的几百步,林天就看到了两个小偷以及三四起纠纷。 对于这些,林天并没有任何出手管上一管的意思。 于此同时,王忠以及阮氏兄弟等人也三三两两的分布在不同的街道,林天给他们下的命令就是只抓那些衣着鲜亮,像是达官显贵的人。 林天四下里张望,杜丽娘却突然拉住了林天的胳膊,指着远处的一座寺庙,道“官人,咱们不如也上山拜一拜佛,求一支签吧?听说这座东岳庙很灵的,好多人许下的心愿都得以实现了!” 林天原本是不信这些神啊鬼啊之类的,平时也很少拜佛上香,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杜丽娘那一双如秋水般的眸子噎了回去。 林天宠溺的刮了刮杜丽娘精致的鼻子,笑着道“好,既然你想去,那我便依了你!” 杜丽娘嘤咛一声,俏脸羞得通红,嗔道“还有人呢!” 林天回身看了看张顺、张横、以及巧儿,只见这三人一个抬头望天,一个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还有一个脸色涨得通红,正掩嘴轻笑。 林天干咳一声,道“那个什么,你们什么都没看见是吧?” 这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问话,让张横三人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随着人流向山上走去。 还别说,前来上香的人真的挺多,往上往下看都是黑压压的人头。 足足走了半柱香的时间,林天等人这才到了东岳庙的庙门口。 站在高处往下看,只见东岳庙四周的山脚下分布着大大小小数十块良田。 林天好奇的问身边的张顺,道“张大哥,这些田都是什么人的?” 张顺看了一眼,道;“还能是谁的,东岳庙自己的呗!” 林天神情一动,继续道“看这上香的人这么多,这东岳庙一天能收多少香火钱,这些钱交税吗?” 一旁的张横道“交税?林兄弟可知道什么叫空门?” 张横虽然没有明说,但林天已经领悟到了话中的意思。 说话间,杜丽娘和巧儿分别提着一个竹篓走了过来,里面尽是一些香烛、纸钱。 一行人迈入庙门,迎头便撞见几个身穿僧袍的小沙弥。 几人一鹿前行,单是打扫庭院以及干着各种杂务的小沙弥就看到了三四十人之多。 许是看出了林天心中所想,张顺叹了口气,道“如今我朝内忧外患,许多流民以及被逼的走投无路的可怜人都投身入了佛门,以求一时之安。” 林天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杜丽娘走到一个功德箱前,从自己的荷包里取出了一锭银子投了进去。 这让林天很是诧异,因为杜丽娘平时生活十分节俭,有时候衣服破了都舍不得扔,而是补了又补,没想到此时却格外的大方。 林天又看向其他人,凡是来此上香的,少则投四五十铜板,多则十两二十两,不一而足。 林天骇然,这一天的香火钱怕是能有数百上千两,或者更多! 林天举目四望,只见这东岳庙的建筑无论前殿后殿都装修的极为气派,在正殿之上还有一座近一丈高的金身佛像。 见此,林天不由的感叹道“如果有一天我发财了,也去找个山头盖一间寺庙,这钱不是就可以源源不断的来了吗?” 林天的声音不大,但还是被杜丽娘听到了。 杜丽娘扭过头嗔怪的看了林天一眼,林天急忙闭上了嘴。 看到杜丽娘出手这么阔绰,站在功德箱旁边的两个小沙弥态度也谦恭了许多。微微一欠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杜丽娘也回了个礼,拉着林天向正殿里面走去。 进了正殿,杜丽娘恭恭敬敬的上了几炷香,又烧了一些纸钱,跪在一个蒲团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接着,杜丽娘接过一个小沙弥递过来的一个装有数十支描着红签的签筒,轻轻的摇了起来,不一会儿,一支红签从中掉了出来。 杜丽娘捡起来看了一眼,脸上闪过一道喜色,转而又闪过一抹忧虑,在那小沙弥的指引下到后面问签去了。 张横、张顺、巧儿三人依次上了香,许了愿,三双眼睛齐齐的看向了林天。 林天无法,只好装模作样的也磕了几个头。 在把头磕下去的瞬间,林天眼角的余光瞄到了一抹靓丽的身影。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林天断定,那女子一定长得极美。 林天急忙抬起头,向殿外看去,只见外面人影晃动,那女子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林天皱着眉,隐约猜到可能会发生点什么。 这时,杜丽娘已经走了回来,手里多了一张字条,上面写道“金鳞谴谪雾重重,府上添丁喜上忧。” 林天看的惊奇,道“丽娘这时你为我求的签?” 杜丽娘乖巧的点了点头,林天看着后半句,笑道“这府上添丁是不是就是说你会身怀六甲?看来是时候找个好日子把你吃了!也好为我林家添丁续后。” 杜丽娘没好气的说得“官人,刚才那位禅师说了,你这一年之内运势大起大落,弄不好还会有性命之忧,而这后半句” 说着说着,杜丽娘的脸上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表情,不知是喜还是忧。 第六十二章 林娘子 林天上前一步,也不顾周围是否有人看着,伸手把杜丽娘搂进了怀里,轻轻的耳语道“丽娘,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杜丽娘被林天这么柔情的举动弄得春心荡漾,羞涩的望了林天一眼,乖巧的点了点头,小声道“官人,快放手,这里是寺庙,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看着怀里杜丽娘那张美若桃花、欲拒还迎的俏脸,林天心神难免一荡,打趣儿道“那是不是回家没人就可以了?” 杜丽娘举起一只秀拳,轻轻的在林天胸口锤了一下,把头深深的埋在了林天的怀里,却是臊的不说话了。 杜丽娘那对愈发饱满的双峰顶在林天胸膛之上,虽然隔着衣服,但林天依旧能感觉到上面的弹性。 林天的呼吸不由的一窒,一双手也不安的轻轻的在杜丽娘的背上游移。 “嗯!” 一声低沉而诱人的叹息钻进林天的耳朵,林天浑身一震,眼中那丝火热迅速褪去,重归清明。 林天长出了一口气,看着怀里的杜丽娘,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看来春天真的要来了! 林天轻轻地拍了拍杜丽娘的肩头,杜丽娘缓缓睁开双眼,露出了一丝的迷茫。 “傻丫头,还不起来,你看,这么多人看着呢!”林天笑着说道。 杜丽娘扭过头朝旁边看了一眼,来上香的人依旧很多,这些人时不时的就会朝林天这边看上一眼。张顺三人也早已悄悄背过了身子。 杜丽娘像一只被人踩住尾巴的猫,一下子跳了起来,挣脱了林天的怀抱。 林天对着杜丽娘嘿嘿的笑了两声,杜丽娘羞赧得瞪了林天一眼。 林天只得杜丽娘脸皮薄,跟张顺、张横、巧儿三人打了声招呼,拉起杜丽娘的手,逃也似的除了大殿,迅速隐没在了人群之中。 一直出了东岳庙的大门,杜丽娘的脸蛋始终都是红扑扑的,像一个熟透了的苹果,让林天看的恨不得狠狠咬上一口。 一行人沿着来路往回走,林天居高临下的往下眺望,视线扫过一个个衣着各异的背影。突然,林天惊咦了一声,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那是一个妙龄女子,长发如瀑,身姿曼妙,正是他刚刚一瞥之下看到的那个女子。 女子的长相应该是极美的,凡看到女子面容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驻足观看。 女子步态轻盈,时不时的还会跟身边的丫鬟交头接耳的说上几句。 又向下走了数十个台阶,那女子拉着丫鬟避开人群,沿着一条羊肠小道钻进了后山的一片桃花林里。 看那女子慌慌张张的样子,许是方便去了。 林天刚想收回目光,却又瞥到有几个男子行迹鬼祟的也跟了进去。 为首男子衣着华美,家境应该不凡,身后几个衣着统一,应该是仆役异类的随从。 林天心中一动,对杜丽娘道“丽娘,你和巧儿先行回去,我的荷包许是落下了,我和张顺、张横两位大哥回去找找。” 说罢,也不等杜丽娘回答,给张顺、张横两兄弟使了个眼色,掉头向上跑去。 杜丽娘狐疑的看着林天的背影,轻轻蹙眉,但却很听话的拉着巧儿继续向下走去。 一口气向上跑了二十多个台阶,林天这才拽住张氏二兄弟的胳膊停了下来。 张横看着杜丽娘和巧儿渐行渐远的背影,悄声道“林兄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林天点了点头,指了指女子刚走过的那条小路,道“跟我走!” 说罢,林天快速的往下窜去,但奈何人实在是太多了,约莫用了半盏茶的功夫,林天和张氏二兄弟才踏上那条小路。 看着前面那片幽静的桃花林,林天隐隐觉察到一定会有什么事发生。 林天稍作停顿,这才不恍惚忙的也走进了桃花林。 这片桃花林很大,树影斑驳,如果到了阳春三月,桃花盛开,这里一定会吸引许多人驻足观赏。 林天三人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并没听到有什么动静。 张顺有些不解的问道“大人,你在找什么?” 林天把食指竖在嘴巴中间,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侧耳倾听。 这一下,林天似乎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但距离太远,有些听不清。 林天闭上眼睛,又听了半晌,颓然指着右边道“走,在那里!” 说罢,林天拔腿便跑,在张横、正顺一愣神的功夫,林天已经向前窜出了三四丈远。 张顺和张横互相对视一眼,也紧跟其后。 林天向前跑了近百米,低头一看,一条丝带赫然挂在一截树枝上。 看那丝带的款式,应该是女人所用。 林天当下不敢迟疑,又向前窜去。 这时,一道带着哭音的女子的惊呼钻到了林天的耳朵里。 “放开我!你快放开我!啊,你要干什么!” 话音刚落,一个男子淫邪的笑声响了起来“哈哈,小美人儿,你就叫吧,在这荒郊野地,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人能听到的!” 紧接着,是女子衣服被撕裂的声音。 “啊!不要,球球你,发过我,我给你钱,我把我的钱都给你!”女子求饶道。 “钱,小爷我有的是,如果你今天把小爷伺候好了,赏你千八两银子也不是不可能!” 嗤啦! 又是一道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响起。 “小美人儿,你就使劲儿挣扎吧,小爷最喜欢性子烈的女人!你越是挣扎小爷越是要得到你!” “你快放开我!我的夫君可是八十万禁军的总教头林冲,林大人!他如果知道你如此轻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闻言,林天心里咯噔了一下,不会这么巧吧?那个被欺负的女子不会是林冲的妻子林娘子吧? 那那个男人是? 林天又加快了脚步,已经能看到地上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影。 “哈哈哈,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八十万禁军总教头,就是三品、四品的将军在小爷面前也只能跪着!美人儿,你就从了我吧!” 说罢,男子一把扯下女子上身仅剩的红肚兜,两座白皙而雄伟的山峰没了遮拦,一下子暴露在空气当中!} 第六十三章 高衙内 “啊!” 林娘子大叫一声,剧烈挣扎起来,对着那男子又是抓啊又是挠的,在那男子脸上留下了好几道长长的抓痕。 这一下,彻底激怒了那男子,只见男子抬起手,恨恨的朝着林娘子脸上扇了过去。 啪! 这一下打的极重,不仅远在相隔还有二十多丈的听得一清二楚,林娘子显然也蒙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反抗。 男子的刺良机,急忙把头伏在林娘子胸口,又亲又咬,一双手也向林娘子身下摸去。 林天看的双眼喷火,但又相隔数十米,难以救援,只得爆喝一声,道“住手!” 听到林天的声音,那男子下意识的偏头望了过来,林娘子趁男子不备,用力一推,办把男子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手忙脚乱的用破烂不堪的衣服护住了自己的胸口,蜷缩着靠在一棵大树上,暗自垂泪。 就这么一耽搁的空档,林天已经率先冲到了那男子跟前。 男子一看林天年岁不大,模样清俊,再看林天衣着朴素,便笑着不恍惚忙的穿起自己的衣服。 与此同时,距离男子不远处的一片干草丛里也传来一个女人呜呜的声音,三个汉子赤着身子站了起来,正恶狠狠的蹬着林天。 林天瞥了一眼,心中更加震怒,只见林娘子身边的丫鬟此时已经是一丝不挂,一个男人仍旧趴在那个丫鬟身上一耸一耸的动着。 林天不用想也知道那里正发生着什么龌龊事! “你们这几个畜生!”林天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几个字。 男子敞着衣襟,冷冷的对林天说道;“小子,今天是你运气不好,撞见了小爷的好事,可别怪小爷心狠手辣!” 话音刚落,那三个赤条条的汉子已经围了上来。 林天不屑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向后退了几步。 “上!给我做了他!”男子阴测测的说道。 得了自家主子的命令,那三个赤条条的汉子也不废话,大叫一声举起拳头向林天打来。 就在这时,嗖嗖两道人影快速掠来,还没等那三个仆从看清来人的长相,已经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张横和张顺喘着粗气挡在了林天身前,那三个赤条条的仆役已经软趴趴的倒在他们二人的脚下。 “大人,你没事吧?”张横扭过头对林天道,又用脚尖踢了踢那三个仆役,冷笑着说道“这几个杂碎也就仗势欺人行,简直就是酒囊饭袋!” 林天扫了一眼那三人,见那三人口鼻窜血,皱着眉道“他们不会有事吧?” 张顺笑着道“大人请放心,我兄弟二人有分寸,不会出人命的!” 林天点了点头,缓缓从张氏二兄弟身后走了出来,再次看向那男子。 男子这下慌了,刚才见林天只有一个人,他想凭借人多,一不做二不休的把林天杀了,但此时见林天多了两个帮手,而且看样子武功极高,立刻就怂了。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道“三位好汉,求求你们放过我,我这有钱,有好多钱,我把这些钱都给你们,求求你们饶过我吧!” 说话间,男子从怀里掏出了一大把银票。 看着那一沓银票,张顺喝道“大胆,你这是公然向我家大人行贿吗?” 之前林天三人说话声音很小,男子没有听清他们之间的对话,这时听到张顺称呼林天“大人”,眼睛顿时一亮,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喜上眉梢,道“这位大人官居几品?只要你们肯放过我,我跟我义父说一声,不管是四品官还是三品官都能让你当上!而且还会平步青云、官运亨通!” 闻言,林天眼睛一亮,弯下腰,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道“哦?是吗?不知你义父是谁?官居几品?” 男子见似乎有戏,口无遮拦的说道“我义父就是当朝太尉高俅高太尉,这位兄台同在京城为官,一定听过我义父的名号吧?” “哦,你说高太尉啊,听过,听过,那你一定就是高衙内吧?”林天笑的更加开心,像极了一只小狐狸。 “正是在下,难道这位兄台认识在下?”男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认识,怎么会不认识呢?”林天直起身搓着手道。 “认识就好,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高衙内更加放松的说道。 张横和张顺在汴京混迹多年,怎么会没听过高俅这号人的名字,不过当看到林天脸上挂着的淡淡笑容时,又有些摸不清头脑,难道这位林大人、林兄弟怕了? 不等张横、张顺继续猜下去,那边围着高衙内看个不停的林天忽然止住了笑容,冷冷的说道“你义父是高俅又如何?你可知道他曾经给我脱过靴子吗?” 此话一出,高衙内的脸色顿时变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指着林天喃喃道“你你是林林天?” “嗯,不错,居然知道我的名字。现在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是谁,那你还觉得我会怕你的义父高俅吗?” 林天森冷的语气让高衙内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接着,林天转了一圈,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棍,掂了掂觉得十分趁手,脸上仍旧带着一丝微笑,一步一步向高衙内逼去。 林天此时的笑容对于高衙内而言,无疑就是恶魔的微笑。 高衙内吓得瘫软在地,一边向后退,一边惊恐的说道“你你想干什么,你要是敢杀了我,我义父肯定会让你偿命的!” “哦、是吗?我可是堂堂朝廷命官,你刚才还纵容下人行凶,我且问你你官居几品?” “我我我是高俅之子!” “别说你只是高俅之子,就算高俅犯了王法,我也照杀不误!你以下犯上,强抢良家妇女,纵容下人为恶,依我大宋律例当斩首示众!” 说着,林天高高举起了木棍。 眼见木棒就要落下,高衙内大声喊道“你不能杀我!我是高俅高太尉的儿子!” 林天忽然收住了手,可是不等高衙内喘口气,林天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哦,我刚才差点忘了,高俅高太尉位高权重,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义子,你一定是冒充的,对就是这样!冒充官宦子弟,也是要判刑的,高太尉日理万机,自然没工夫搭理你这样的毛贼,既然如此,也只好由我林某人代劳了!” 砰! 话音刚落,林天手里的木棍已经当头砸下! 第六十四章 暗流 “啊!” 一道不似人发出的杀猪般的惨叫骤然响起。 别说是林天吓了一大跳,就连张顺、张横听了也是一阵头皮发麻。 林天收下不停,木棍如雨点般落下,很快的,高衙内的一张脸就肿成了猪头,被打的乌黑乌黑的,这下子,就连亲娘也未必认得出来了。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直至高衙内昏死过去,林天这才住了手,丢掉手里的木棍,对身后的张顺道“劳烦张顺大哥去把那边那个畜生带过来!” 张顺应了一声,抬步向小丫鬟躺着的干草丛走去。 走的近了,张顺这才看清,那里除了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的小丫鬟外,并无大人。 张顺四下里一看,大叫道“大人,不好了,让那小子跑了!” 说着,张顺指着正连滚带爬的从山腰滑下去的一个人影。 “大人,要不要我去追?”张横问道。 林天摇了摇头,道“正愁没人去给高俅送信,如此也好。有劳张顺大哥辛苦一趟,回县衙叫几个帮手,再拉两辆囚车,等会我要游街示众!” 张顺一点头,拔腿向山下跑去。 张横指着那三个仍旧昏迷的仆役和脚边的高衙内,道“这四个人怎么办?” 林天捡起一件散落在地的衣服,两手用力一撕,扯下一根布条,道“先给我绑了,一定要绑结实一点,省的让他们跑了!” 交代完这一切,林天踱步向一旁缩成一团的林娘子走去。 不得不说,林娘子长得的确是倾国倾城,尤其是胸前的那两座山峰,真是看的人口干舌燥,也难怪高衙内会如此丧尽天良,竟然会在这里干出禽兽不如的事情。 “你你想干什么?”李娘子见林天一直盯着自己看,虽然心中羞恼,但毕竟刚才是林天救了自己。 林天收敛心神,缓缓的解开了自己的长衫。 见状,林娘子眼中闪过一丝惊惧,提高了声音,再次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林天很有绅士风度的微微一笑,道“你和你丫鬟的衣服都被撕烂了,你不会想要穿那几个畜生的衣服吧?喏,你长得这么美,不穿上衣服遮住春色,我可保不齐会兽性大发!” 说到最后,林天的言语中已经带了一丝玩味。 话虽这么说,但林天眼中一片清明。 盯着林天的眼睛看了半晌,林娘子突然莞尔一笑,道“你不会的!” 说着,抬起了一只手去接林天递过来的衣服。 林天居高临下,占有地理优势,一眼就看清了一座山峰的全貌! 林天只觉得鼻腔内似乎有温热的液体流动,急忙转过身,向那边的干草丛走去。 小丫鬟的身下有淡淡的一滩血迹,身上还有好几个牙印,人已经昏死了过去,眼角仍旧挂着两滴晶莹的泪珠。 林天叹了口气,捡起一件衣服盖在了小丫鬟身上。 这时,张横已经把那几个人牢牢的绑在了一起,手里拿着一沓银票走了过来,问道“大人,这些钱” 林天接过银票数了数,足有上万两,冷冷的说得“今天不是元宵节吗?用这些钱买些米买些肉,开一个粥场,让那些饥民也过个好节!” 张横用力的点了点头。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张顺、王忠领着五六个衙役赶了回来,身后还远远得跟着许多看热闹的百姓。 “大人,这几个人是?”王忠指着高衙内等人道。 林天摆了摆手,道“囚车呢?” “在山下!”王忠答道。 林天点了点头,道“先给他们上刑具!” 王忠等人应了一声,各自忙活了起来。 张顺上前一步,把一个包袱递给了林天,同时问道“大人,那两个女子呢?” 林天轻轻摇头,打开包袱一看,那里面竟然放着两身女子穿的衣服。 “张顺大哥有心了!” 张顺嘿嘿的笑了两声。 高衙内等人都戴上了刑具,王忠和张顺先行押着他们下山去了。 临行前,林天还特地在张顺耳边低低的耳语了几句,听得张顺连连点头。 待所有人走远,林天这才提着包袱,闪身向林中深处走去。 向前走了二十丈,林天看到了两个人影,正是林娘子和她的贴身丫鬟。 那个呀黄已经醒了过来,正在嘤嘤哭泣,林娘子在一旁安慰,神色同样也是戚戚然。 林天把包袱交给林娘子,道“你们先把衣服换上。” 说罢,林天径直出了这片桃花林。 再次站在人头攒动的台阶上,林天心绪有些复杂,他想起了高衙内的那番话,也不知这天下间还有多少人仗着自己是某某大人的势做着为非作歹的事情。 想到这,林天眼神一凝,双拳紧握,他知道,对付这样的人必须杀一儆百,用重刑,让他们感到害怕,才会收敛几分。 所以,高衙内必须死!而且要快! “谢谢你!”一个轻柔的声音从林天身后响起。 林天回头一看,却是林娘子和那个丫鬟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 林天接过衣服,想了想,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 “你这是?”林娘子皱着眉问道。 “高俅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你回家告诉林大人,一定要提前做好准备。我仰慕你家官人文韬武略,有知他向来清廉,这些钱就当做盘缠,以备不时之需。” 林娘子见林天说的这么诚挚,最终还是接过了银票,反问道“那你呢?” 林天笑了笑,道“放心,高俅还奈何不了我!” “你你是?” “我姓林,单字一个天!” 丢下这么一句话,林天不再停留,快速向山下冲去。 看着林天的背影,林娘子半晌也没有说出话来,她自然知道林天是谁! 张顺和王忠等人押着面目全非的高衙内和他那三个倒霉仆人缓缓从山上走下来,这顿时引起了许多人瞩目围观。 高衙内虽然被林天打成了猪头,但还是被不少人认了出来,这顿时引起了一场骚动。 高衙内是谁啊? 那可是当朝太尉高俅最宠爱的干儿子! 在这京城,哪一个不是绕着高衙内走? 当那些好事者打听到林天的名字的时候,顿时炸开了锅。 这一刻,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京城怕是不太平了! 第六十五章 认罪 高衙内身份特殊,独自占了一辆囚车,那三名仆从被关进了另一辆囚车。 张顺走在最前面,手里拎着一面铜锣,一边敲,一边大声嚷道“此人朗朗乾坤不顾王法,公然强抢民女,并纵容仆人以下犯上,谋害朝廷命官,冒充官宦子弟,招摇撞骗,毁我朝纲纪,实则罪不容诛!特奉开封北部卫林天林大人令,当街游行示众!不日将于午门斩首!当!” “此人朗朗乾坤” 一些平日被官宦子弟欺负惯了的百姓听到高衙内如此作恶多端,纷纷捡起小石头啊烂菜叶子啊什么的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高衙内被林天打的牙齿近乎掉光,一张嘴肿的像猪嘴一般,被这么一砸,只能发出呜呜呜的痛苦的声音。 那三个仆从也不好过,相对于他们的主子,百姓更痛恨这些狗腿子,他们仗着朱子家的势力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所以他们三个被砸的最狠,一个个头破血流,惨不忍睹。 林天远远的瞧见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没有去看热闹,因为林天知道,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经这么一闹,永不了多久,这件事就会轰动整座京城,林天要做的就是赶在高俅之前让高衙内扶手认罪、签字画押。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砍了高衙内! 林天抄近道,专挑小巷里走,提前到了县衙大堂。 林天换了一身官袍,高坐大堂之上,两班衙役分列两旁,李立兴也铺好了白纸,专等张顺等人回来。 林天看似脸上平静,但心里比谁都紧张。 高衙内身后的人可是高俅高太尉,这个当今圣上最崇信的大官! 可以这么说,高俅跺一跺脚,整个汴京城都会抖一抖! 上次林天能让高俅当众脱靴,那是因为皇上一时兴起,而现在可不一样,高俅说不定现在已经进宫请旨去了。 约莫又等了半柱香的时间,张顺和王忠等人押着高衙内和三个仆从走了进来。 高衙内一见林天就指着林天,含糊不清的说得“好好你个林天,我义父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冷天冷笑一声,道“大胆,你一介布衣,到了这公堂之上不仅不下跪,还敢咆哮公堂,大放厥词,来人,给我拖出去去重打二十,先让他知道这大堂上的规矩!” “是!” 张横和张顺齐声应了一句,架着高衙内拖了出去。 此时,县衙外已经被堵了个水泄不通,所有人都注视着这里面发生的一切! “啊!” 高衙内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直听的那三个仆人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啪! 林天一拍惊堂木,喝道“你三人可知罪?” 看着林天冰冷的眼神,三人重重的磕了几个头,道“大人饶命,我等知罪!” 林天冷哼一声,道“好,还算你们几个懂事,免了一顿皮肉之苦。如此,我念一条你们答一条。” “是,是!” “今日在东岳庙后山桃花林可曾做下强抢民女、禽兽不如之事?”林天问道。 “做做了。”一人颤巍巍的答道。 “好,承认了便好,本官且问你们,是何人主使?” 那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难以回答。 啪! 林天重重的拍了下惊堂木,大喝道“还不从实招来,难道也想尝尝这杀威棒的滋味?” 三人身体一颤,齐齐的答道“是受我家公子指使!” “好,李主簿,这条罪状可曾记下?”林天扭头问李立兴。 “已经记下!”李立兴答道。 “好,本官再问你,你们可曾想要谋害本官性命?” “有,,有,不过这都是我家公子让做的,我们只是下人,不能不从啊!求大人法外开恩!求大人饶命!” “好,好,好,想让本官饶你们性命,就要老老实实的把一件件作奸犯科的事情讲清楚,你们讲的越细致,我就会越开心,本官开心了,你们这小命说不定就” 见有机会活下去,三个仆人互相看了一眼,一咬牙,把曾经做的那些勾当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个清清楚楚。 一件件、一桩桩听得林天恨不得把高衙内千刀万剐! 等三人说完,林天看了看李立兴记下的罪状,足有二十六条之多,每一条都够高衙内死上好几回的。 林天把罪状放到三人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道“还不画押!” 三人见退无可退,只好各自画押。 这时,张顺和张横拖着被打的皮开肉绽的高衙内走了进来。 “大人,三十大板已经打完,犯人已经昏死过去,该如何处置?”张横拱手道。 林天看了看地上如一滩烂泥般的高衙内,道“给我泼醒!” “是!” 不多时,张顺提着一桶冷水走了进来,当头泼到了高衙内身上。 高衙内惨叫一声,恶狠狠的盯着林天。 林天走到高衙内身边,蹲下身子,脸上依旧带着灿烂的笑容,道“哎呦,这不是高俅的干儿子高衙内吗?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你”高衙内一张嘴雪沫子就从嘴角流了出来,“好》。。好你个林林天,我义父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哼,不牢你操心了,来吧,你也一并画个押吧!” 林天拿起那份罪状在高衙内眼前晃了晃,抓起高衙内一只满是鲜血的手按了上去。 “喏,你看看,有了这份罪状就算你义父高球来了,也不能把我怎样!” 林天慢悠悠的吹了吹纸上未干的血迹,缓缓站起身来,脸上已经满是寒霜,“来人,把这四个畜生押上囚车,本官要立时斩了他们!” “是!” 话音落处,七八个压抑已经扑了上来。 “你好你个林天,你出尔反尔!” “你不是说只要我们认罪就不杀我们?” 林天看着那三个不断挣扎的仆人,冷冷笑道“本官原本是打算不杀你们,给你们留条活路,但你们所做之事天怒人怨,有道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拖出去!” “哈哈哈,林天,你不要太得意,用不了多久你就会下来陪我,还有你身后的那位贵妃娘娘!哈哈哈!”高衙内突然狂性大发的喊道。 第六十六章 断头 闻言,林天心中咯噔了一下,他还记得当如李师师入京前对自己说的那番话,李师师想要夺魁甚至入宫都是为了啥一个人,难道李师师的目的暴露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李师师的处境就危险了! 想到这,林天急忙道;“慢着!” 说罢,林天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高衙内身前,低声道“说,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高衙内恶毒的盯着林天,忽然阴测测的一笑,“想知道吗?跪下来求我,我可能会告诉你!哈哈哈!” 一听这话,林天还没有发作,一旁的张顺上去就在高衙内血肉模糊的屁股上踢了一脚,顿时疼的高衙内龇牙咧嘴,差点再度昏厥。 林天深吸了口气,语气不咸不淡的说得“我知道就算问你你也不可能知道这件事的详情,不过呢,不管我和贵妃娘娘的下场如何,你今天都死定了!” 林天挥了挥手,道“装上囚车,送至法场!还有,把牢里那些犯事儿的权贵子弟一并带上,我要让他们看看人的脑袋是如何掉的!” 在林天一行人上东岳庙的同时,王忠等人也抓捕了一批官宦子弟和富家公子哥。 “是!” 王忠应了一声,带着两个人去监狱大牢了。 林天一身官袍,骑着白狮璁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四辆囚车,最前面的那辆囚车里关着的是即将被处决的高衙内,张顺等人紧紧的跟在囚车后面,他们每一个人的手里都牵着一根绳子,每根绳子都绑着三四个戴着刑具的犯人。 看热闹的百姓一路跟随,而且越来越多的涌了过来,对着一行人指指点点,有的义愤填膺,也有的暗暗称颂林天执法如山。 林天绕着北城走了差不多大半圈,这才不慌不忙的到了法场。 张顺、张横等人押着高衙内和三名仆从下了车,各自跪在一个断头台前。 那些犯了事的达官显贵的子弟就被安置在断头台下半丈远的地方,有王忠等四名衙役负责看押,剩余的官差围成了一个圈,负责警戒,以免有人大脑法场。 高衙内一身囚服,碰头高棉,长发披散,挡住了大半边脸,或许知道自己难逃一死,高衙内没有像他那三名仆从那般呼天抢地的告饶。 就在半天前,他还是一身锦服,恒星市井,无人敢触,却没曾想却落到了如今的这般田地。 高衙内缓缓抬起头,长发挡住了他的脸,看不清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高衙内缓缓扫视在场所有人,那些看热闹的百姓无不是出声咒骂,还有许多烂菜叶子砸了过来,落在他的身边,堆成了一小堆。 这些就是他平常欺凌的百姓,那些在他眼里猪狗不如的百姓,那些一听他的名字就退而不及的百姓,可现在,他们公然的朝自己脸上、头上扔石头、菜叶子! “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间,高衙内仰天大笑,血水顺着他的嘴角滴答滴答的落了下来。 “笑什么笑,死到临头你还敢笑!”张顺大声喝道。 “哈哈哈!哈哈哈!” 高衙内依旧在笑,笑的东倒西歪,笑的前仰后合,笑到最后,两行浑浊的泪水无声的淌了下来。 高衙内怅然的抬起头看向远处高坐监斩台上的林天,眼神复杂,又怨毒,也有一丝不甘。 寒风骤起,卷起满地黄沙。 林天看了看日渐西沉的太阳,从面前桌子上的筒子里抽出一支令箭,喝道“斩!” 看着那支令箭缓缓落地,又弹跳而起,最后稳稳落下,高衙内闭上了眼睛,侧着脑袋,把头放在了断头台上。 四名身穿红衣,头戴红巾的刽子手接过差役递上来的行刑酒,咕咚咕咚猛灌了一大口,含在嘴里。 随着四声啪、啪。啪、啪酒碗碎裂的声音,刽子手把含在嘴里的酒喷在了各自手里的断头刀上,然后抽掉插在高衙内四人脖颈处写着格子名字的牌子,大喝一声,举刀砍了下去! 随着噗噗噗的声音响起,血如泉涌,直向上喷出近半米高,然后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溅了那些站在近处的官宦子弟一头一脸。 四颗人头咕噜咕噜的在地上滚动,发出沙沙沙的细响。 高衙内的人头滚到一个富家公子脚边,那富家公子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顿时惊叫着跳了起来,足足有三尺来高,落下来的时候好巧不巧的踩在了高衙内的脸上。 “啊!” 富家公子惨叫一声,一下栽倒在地,身下湿了一大片,恶臭难闻,却是那人大小便失禁了! 经那倒霉蛋这么一叫,其他的这些平日里欺男霸女。横行市井的富家子弟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大呼小叫着四处乱窜,其中有两个年纪稍小的当即就疯了,一个劲的嘿嘿傻笑,口水都流了出来。 林天默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看不出丝毫的表情变化。 其实,林天心里一直想着一件事,就是高衙内临死前说的那番话。 既然高衙内这么说了,看来有些人已经在暗地里策划了。 林天虽然不怕死,但也不想拜拜等死,更不想让杜丽娘也牵扯其中。 而且最关键的是,高衙内死了,他可以想象得到,一旦高俅知道这个消息,在伤心之余,一定会对自己恨之入骨,再之后,就是无休止的报复! 林天挥了挥手,先行离去,至于后面的工作,他早已经安排了下去。 林天换了一身便服,高坐在马背之上,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 法场上发生的一切,都在林天的掌控之中,可以说,林天的目的已经达到,林天也相信,京城北部这片最混乱的区域在短时间内一定有显著改观,但林天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残阳如血,寒风愈发的凛冽,林天望着远处天边的那团黑云,心头像是压着一块石头,让他窒息的难以呼吸! 半晌,林天眼神重归清明,他想站在高山上咆哮,既然无可挽回也躲不过去,那就让暴风雪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第六十七章 猜测 “驾!” 林天一夹马腹,白狮璁四蹄如飞,寒风呼啸,林天却觉得说不出来的舒畅! 知道天色完全暗下来,射手不见五指,林天这才回到家中。 一进门,张顺便迎了上来,低声道“林林兄弟,高俅来了!” 林天心头一惊,急忙把缰绳递给张顺,快步向内院走去。 厅中烛火通明,高俅低着头闭目沉思,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府中唯一的一个丫鬟兼侍女巧儿垂手立在一旁。 气氛多少显得有些沉闷。 巧儿见林天来了,脸上一喜,林天摆了摆手,示意巧儿下去。 巧儿施了一礼,款款离开。 许是听到了巧儿的脚步声,高俅缓缓睁开了双眼,望了过来。 林天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拱手道“下官不知高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还望高大人恕罪!” 高俅站起来,也拱手笑道“林大人说的这是哪里话,是老夫不请自来,唐突了。” 看到高俅脸上带着笑,林天一怔,但还是快速反应了过来,道“不知高大人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荷花,林大人年轻有为,上任没两天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真是后生可畏啊!”高俅捋了一把胡须,依旧笑道。 “高大人过奖了!”林天道。 “哎,老夫可没有跟林大人说客套话,你看,我这表彰的折子都写好了,等会老夫就连夜送进宫去,这升官嘛自然少不了,到时候你我同殿仪政,岂不痛快?” 林天瞄了一眼那份折子,心中更是迷雾重重,但嘴上仍旧说道“那下官就在此谢过太尉大人!” “说什么谢不谢的,如果要谢,也是老夫谢你才是!”高球摇着头说道。 “此话怎讲?”林天有些狐疑,他是真有点弄不明白。 “听说林大人今日处决的那四个犯人里有一个冒充我的干儿子?我高家门风井然,怎么会有如此十恶不赦之人,林大人帮老夫那人杀了,你说老夫是不是该谢谢林大人?”说到最后,高俅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浓了,一双眼睛也闪动着精光。 看着高俅脸上的笑,林天突然没来由的心中发寒,却听高俅继续道“敢问那宵小之辈尸身何在?” 林天下意识的回道“正悬于城门示众!” 高俅点了点头,道“如此,老夫可否能带回去?老夫想要看看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冒充我的儿子!” 说这句话的时候高俅已经敛去了笑容,说是请求,还不如说是命令。 林天深知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而且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有没有高衙内的尸体都无关紧要,便点了点头,道“如果太尉大人执意如此,那下官也只好做一番顺水人情。” “那好,那老夫就在此谢过林大人。林大人公务繁忙,老夫就不在此叨扰,告辞!” 高俅拱了拱手,径直向外走去。 林天出于礼貌的对着高俅的背影,拱手道“太尉大人慢走!” 高俅刚走,那间小室的门就从里面打开,一个人多不走了出来,正是蒋敬! “蒋先生!”林天上前躬身行礼道。 蒋敬望着高俅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说道“东家,你可要小心了,高球此人没那么简单。” 林天苦笑道“我杀了他的儿子,此种深仇大恨,不共戴天,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报复我,反倒还上奏,要表彰我。” 蒋敬眉头微蹙,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高俅一定是把你恨之入骨的,为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东家你一步贪赃,二不枉法,想要以此栽赃陷害,至你于死地也是极难的,而且东家你的身后可是有贵妃娘娘撑腰,更何况你对当今圣上有救命之恩,至少目前不会有生命危险。” 闻言,林天心中一动,问道“如果贵妃娘娘出事了呢?” 蒋敬下意识的回道“贵妃娘娘能出什么事?” 但蒋敬看林天一脸的认真,也严肃起来,道“你是说贵妃娘娘会出事?” 林天点了点头,一五一十的把高衙内临死前的那番话对蒋敬说了一遍。 自从蒋敬到了林府,一直对林天忠心耿耿,林天对蒋敬也是信任有加,而且蒋敬毕竟在官场混过几十年,虽然是一小官,但也比林天更知道里面的门道。 “看来确实有人想对贵妃娘娘不利,但我想这并不是因为你的原因。”蒋敬道“这样吧,东家,一旦高俅的奏折递上去,你一定会升官,你就趁此机会看看能不能去见一面贵妃娘娘,也好给她提个醒。” 林天点了点头,他也确实有一段时间没见过李师师了。 蒋敬看着林天,踌躇着不知如何开口。 林天似乎是看出了蒋敬的顾虑,笑着道“我对先生如师如父,先生若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蒋敬点了点头,道“不知东家与娘娘交情如何?” 林天想了想,很诚恳的说道“娘娘未进宫前只相处了短短几日,进攻之后也只是数面之缘,矫情说不上好与坏、” “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更别说皇宫了,后宫之内看似平平静静,但实则凶险万分,如今贵妃娘娘集三千宠爱于一身,难免会有人心生嫉恨,况且我知道当今皇后娘娘入宫近十年,也未曾诞下一个龙种,如果,贵妃娘娘怀上了龙种,那皇上一定会有废黜皇后,立贵妃娘娘为后的念头!” 说到这,蒋敬看了看林天,继续道“如果高衙内说的是真的,那么很有可能是宫中某位娘娘想要对贵妃下手。” 林天心中一动,他倒是听过一些关于李师师怀孕的传闻,但那时并未放在心上。 “而且娘娘出身市井,朝中无根无基,一旦出事必定坠入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林天突然想起李师师对自己说她进宫的目的,脸色大变,阴晴不定。 “东家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蒋敬问道。 林天摇了摇头,道“那依先生所见,此事该如何是好?” 第六十八章 商议 “恕我直言,东家如今就像一柄出鞘利剑,凌厉无比,但东家你仔细想想,你之所以敢杀高衙内,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东家所说的王法吗?如果王法二字真的管用,那天下间哪里会有如此之多的枉法小人?东家嘴上虽然没说,但我想还是因为东家背后又贵妃娘娘和皇上撑腰,所以高俅即使对东家恨之入骨,也不敢对东家如何。”蒋敬道。 林天仔细想了想,还真是这个理,如果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开封北部卫,自己真的敢杀干呀内吗? 就算自己有这个心,也要顾虑这一家子老小。 想到这,林天叹了口气,点头道“先生所言极是。” “既然如此,那诚如高衙内所言,万一贵妃娘娘这棵大树倒了呢?东家又该如何自处?一旦到那个时候,这官场虽大,恐怕不会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东家说话!” 林天一想,还真是,之前凡是想和林天搭上关系的人林天都是一个态度,避而不见。到京城这么久,林天还真的没有一个敢说真心话的同僚。 “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贵妃娘娘虽然对东家恩遇有加,但依我之见,也只是想尽快扶植东家,你二人互为犄角,以便在这京中立足,如果没有东家,她也会找他人代替。可以这么说,东家之所以能平步青云,一是东家有真才实学,二是机缘巧合的救了陛下,这更重要的是东家懂得把握时机,在正确的时间遇到了正确的人。但常言道风水轮流转,东家能保证以后的好运气都会落在东家这边吗?” 林天表情凝重的摇了摇头,听江景这么一分析还真是句句在理。 蒋敬又叹了口气,道“而且就算贵妃娘娘和皇上都护着东家,那么东家就以为可以安枕无忧了吗?” 林天心中一惊,道“此话怎讲?” “东家可知道陛下是如何登基的吗?”蒋敬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问道。 林天多少知道一点立时,但不全面,拱手道“还请先生指教。” 蒋敬拱手向北而拜,倒“先帝无子,向太后联合权臣、外戚拥立当今陛下,陛下登基之初,颇有明君风范,曾一度整顿法纪,但奈何外戚、权臣势大,皇权空置,这才有蔡京四度出相,童贯抗命而不免职,实则诏令出于相府,东家虽然现在还没有与蔡京之流有利益上的冲突,但日后难免会进退两难。一旦到了那个时候,就算皇上想救,也救不了东家!” 林天凛然,难怪宋徽宗见着蔡京都显得很是客气。 “这京城虽好,但非久留之地,如果可以,东家不如就此调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掌一方节度,以东家之品行,一定可以让当地百姓安居乐业,从而有一席立足之地。” 闻言,林天眼前一亮,但又有些有犹豫,道“可是,贵妃娘娘毕竟于我有恩,若是我就此离去,恐怕会” 蒋敬笑了笑,道“难道东家还不了解咱们的这位陛下吗?即便贵妃娘娘出了什么事,皇上也会念在彼此情分上,保娘娘性命无忧。” 林天叹了口气,道“也只好如此了!” 林天之所以答应的这么痛快,因为他知道用不了多久,天下就会有变,更重要的是他想掌握一方军政大权,从而将来有力量抵挡金兵南下,或许可以就此改变历史走向。 这汴京真是一个让人留恋的地方,他不忍心看着这座古城毁于一旦。 “多谢先生指点!”林天拱手道。 “东家说的这是哪里话,俗话说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是蒋某分内之事。” 林天想了想,问道“不知柳先生何时回来?” 蒋敬笑着道“昨日还收到了苍明兄的飞鸽传信,不日便归,这一次可是收获颇丰啊!哈哈哈!” 问言,林天心中更加多了一丝底气,神色间也轻松了不少,不管啥时候,钱都是好东西,它说不定还可以救人一命! 说话间,杜丽娘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道“官人,忙了一天,一定饿坏了把?” 听杜丽娘这么一说,林天还真感觉有些饿了。 虽然府中气氛有些异常,但杜丽娘却没有问,她知道如果林天想说,即便自己不问,他也会说,如果林天不想说,她怎么问,林天都不会说。 这才是一个聪明女人应该有的觉悟。 杜丽娘把碗筷摆好,林天看到那碗红烧肉,眼睛都直了,端起碗狼吞虎咽起来。 却说高俅,见到高衙内惨死,一时间老泪纵横,同时也暗暗发誓,不会让林天就此好过! 与此同时,林天斩杀高衙内的事也在整个京城传扬开来,一时间,林天之名,可谓是家喻户晓!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鸡鸣三声,张顺就敲开了林天卧房的房门。 原来,宫中传话儿过来,要林天今日上朝。 来京城也有半年多的时间,即便林天官居四品的时候也没能上一次早朝。 听说要上朝,林天一个激灵,急忙从床上跳了下来。 杜丽娘被林天的动静惊醒,问明了缘由,脸上同样写满了惊喜,匆忙起身帮着林天沐浴更衣。 初春的夜尤其是凌晨时分,寒冷刺骨,但林天的心里却异常的火热。 能上朝议政,就说明林天开始掌握实权,可以参加国政事宜,这是林天当官时代一个里程碑式的转折点! 早朝一般是在辰时初刻,也就是早上七点到七点半开始,但林天来的很早,卯时初刻便从家里出来了,提前了整整一个多小时。 林天以为自己肯定是第一个到的,但到了之后才发现还有人比自己更早。 远远地,林天看到大殿外的廊柱下站着一个人,林天心中惊讶,走近之后,待看清那人容貌,心中惊讶更甚。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一品太师蔡京蔡太师! 听到脚步声,蔡京微微抬起了眼皮,见到是林天,眼中闪过一丝讶然,但一闪而逝,对着林天微微点了点头。 眼前的蔡京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裘皮大衣,头发花白,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 就是这么一个老人,叱咤风云,掌权数十年,无论对方是奸是忠,林天都是由衷的敬佩。 第六十九章 反常 “见过蔡太师,没想到蔡太师竟然来得如此之早,真是我辈楷模!”林天拱手道。 闻言,蔡京又一次抬起了眼皮,盯着林天,没有接话。 林天被蔡京盯得浑身不自在,刚想闪到一旁候着,脚还没抬起来,蔡京便幽幽的说道“这京城乃我朝根基所在,水深着呢,即便是我,也不敢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路。你如今虽然名满京师,但常言道枪打出头鸟,你现在还没有出事,只能说明你还没有碰触某些人或者某些势力的底线。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和你一样,也曾经年轻过,想凭借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但如今想想,这简直是痴人说梦,年轻人,老夫奉劝你一句,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都不能做绝、做尽,万事留一线,更要学会收敛。” 林天心中一动,这番话和蒋敬说的何其相似,“多谢太师指点,但完胜以为,既然知道错了,那就应该改正,即便会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蔡京的双眼渐渐眯了起来,忽然笑道“我现在倒是很有兴趣看看你能在这条路上走多远。” 林天微微一笑,不再说话,行了一礼,退到了一旁。 渐渐地,来上朝的官员越来越多,他们照例一一跟蔡京行了礼,但当这些人看到另一边站着的林天时,明显的楞了一下。 自打林天进京,街头巷尾提到的最多的一个名字就是林天,他们这些人虽然没有见过林天,但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看到已申诉然的林天,他们或是窃窃私语、指指点点,或是横眉冷对,杀气腾腾。 不多时,高俅也来了。 远远地,高俅就打招呼道;“哎哟,林大人,没想到林大人第一天上朝竟然来的这么早!” 林天斩杀高衙内已经轰动京师,这些人见高俅对林天不仅没有恨之入骨,反倒如此热络,不仅纷纷侧目,好奇的望了过来。 蔡京第三次抬起了眼皮,只看了一眼,嘴角就多了一丝玩味的笑,似乎是等着看一场好戏。 东方的天际渐渐泛起了一丝鱼肚白,黑色的夜如一层纱幔缓缓退却,新的一天来临了! 随着厚重的殿门缓缓打开,众人依照各自品阶鱼贯而入。 无可置疑,林天的拼接最低,所以他是最后一个进来的。 宋朝自赵匡胤立国以来,同品阶的武官都会比文官地上一头,而且一旦有什么军事行动,往往都是文官充当监军督战,而这些文官往往没有行军打仗的经历,也不通兵法,所以大宋与西夏或者大辽开战,都是胜少败多。 林天不知道开封北部卫算文官还是武官,一时间难以抉择应该站在哪边。 就在这时,一声尖细嗓音的高叫响起“皇上驾到!” 林天在内的所有文武官员齐齐的跪了下去,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天就跪在大殿门口,屁股紧挨着高高的门槛,远远看上去就像是坐在上面一样。 而林天的位置也很尴尬,正好处在文武官员的中间,正对着高高在上的龙椅,与宋徽宗遥遥相望,但一个是坐着,二一个是低着头跪着! 大殿内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宋徽宗环视众人,当目光扫向林天时,微微一愣,转而嘴角出现了一抹微笑。 “众卿平身!” “谢万岁!”众人答道,各自站了起来。 “众卿家有事早奏,无事退朝!”宋徽宗很平和的说道。 话音刚落,一官员站了出来,道“起奏陛下,淮南东道发生罕见春涝,淹没农田几十万亩” 林天第一次上朝,也没人跟他讲上朝的规矩。林天一进来就低着个头,身体也是僵直的站着,这时间一长自然有些受不了。 林天偷偷瞄了一眼,见没有人注意自己,稍稍松了口气,索性慢慢的把头抬了起来,四下打量。 这大殿极大,长宽各有十余丈,足够容纳近千人,而且装修的十分奢侈,入目之处尽是金光宝气,威严十足。 林天不禁有些咋舌,单是这么一间大殿,恐怕就要花费巨万,这样搜刮多少民脂民膏。 林天自顾自的东瞅瞅西看看,自以为没有人注意,殊不知,林天的一举一动都被高高在上的宋徽宗尽收眼底。这就好比上课时的学生,尽管在后面做点小动作,但讲台上的老师都是一目了然的。 宋徽宗原本就是一个非比寻常的皇帝,见林天如此乖张,不怒反笑,饶有兴致的看着林天。 似乎是感觉有人在看自己,林天下意识的抬头一看,正好与宋徽宗的目光对了个正着,林天心底咯噔了一下,不过等看清了宋徽宗脸上的笑容,林天又长出了一口气,对着宋徽宗也是微微一笑。 宋徽宗微微摇了摇头,不再看林天,继续听大臣们晨奏。 其实早朝相当的没劲儿,这就好比后世每周一次的晨会是一个到底,你除了极个别人滔滔不绝的说话,其他绝大多数人都是一副得到神僧的模样,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渐渐的,林天已经有些待不住了。不过好在,早朝也渐渐接近尾声。 这时,高俅站了出来,拱手道“起奏陛下,开封北部卫林天林大人秉公执法,抚境安民,微臣以为,应当予以褒奖!” 闻言,宋徽宗哦了一声,饶有兴趣的盯着高俅,道“太尉是说昨天发生的那件事吧,朕也略有耳闻,不过高太尉真的觉得林爱卿应该褒奖吗?” “臣以为,凡有功之人都应该予以褒奖。”高俅道。 “哦?那高爱卿觉得应该如何褒奖?”宋徽宗继续问道。 “臣以为应将林大人擢升至从三品御史中丞!” 此话一出,满朝皆惊,就连林天都有些蹙眉,搞不明白高俅究竟想要做什么。 难道高俅度量有这么大?不仅不痛恨自己的杀子仇人,还要提携他? 要说在场的有谁没有惊讶,那么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蔡京。 蔡京淡淡一笑,眼眼中一道精光闪过。 七十章 和亲使 “好,那就诚如高太尉所奏,升林天为御史中丞!”宋徽宗笑着说道。 林天急忙跪下谢恩,道“微臣谢主隆恩!” 众人这才回身注意到了林天所在的位置,一个个不由的掩嘴轻笑起来,有人暗自嘀咕“也不知哪里来的乡野小民,一点规矩也不懂!” “林爱卿快快请起!”宋徽宗抚须笑道,虽然林天之前多有不敬,但宋徽宗打心眼里喜欢林天这个啥都不懂、啥也敢做的毛头小子。 却听高俅继续道“臣还有一事请奏陛下!” “太尉请讲!” “近日,三皇子赵楷刚行了弱冠之礼,又晋封王爵,臣之意,应尽早为三皇子殿下选一王妃,以为我大宋朝延续香火!” 听高俅提到三皇子赵楷,宋徽宗眼前一亮。 这赵楷倒是和宋徽宗极为相似,不仅生的风流倜傥,而且大小聪明伶俐,喜欢琴棋书画,尤其擅长画花鸟,深得宋徽宗的喜爱,由此长生废立之意。 让宋徽宗有些弄不明白的是这高球一向与皇九子赵构交好,今日为何会为赵楷求亲? 蔡京也眯起了眼睛,一时没有弄明白高俅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但这终归是一件好事,宋徽宗便顺着说道“哦?那依太尉之见,当娶哪一位王公贝勒的千金?” 高俅把腰弯得更深了,道“大辽契丹有意与我朝修好,臣又听说大辽契丹天祚帝之女和佑公主年方二八,待字闺中,如果能迎娶这位和佑公主,我大宋和大辽定能世代交好,可保北疆无忧!此乃我大宋之幸,黎民之幸!” 闻言,宋徽宗眼中的亮色更甚,自从宋徽宗继位以来,一直没有什么大的作为,如果真能像高俅说的那般,也算是对得起列祖列宗。 “太尉之言,正和朕之心意,只是这和亲使谁当比较合适?”宋徽宗问道。 高俅嘴角浮现一抹笑容,道“臣觉得这和亲使应当派一个年轻有为的人去做。而这满朝能担当得起年轻有为三个字的非林天林大人莫属!” 此话一出,满堂又是一惊,这高俅究竟想要做什么啊? 如果真的像高俅说的那般,这和亲使可是一个美差,虽然路途遥远,但谁都知道,一旦真的与大辽交好,将那位和佑公主迎娶回来,那必定是大功一件,封侯拜爵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高俅刚才才送林天一个从三品的御史中丞,这又给林天这么大一个馅饼,难道是高俅的女儿看上林天,想招林天入赘? 但不可能啊,高俅好像没有女儿啊。 那,难道是高俅看上林天了? 那也不对啊,就算高俅愿意,林天也不一定乐意啊,人家年纪轻轻,又生的仪表堂堂,先不说林天是不是弯得,有没有龙阳之癖,就算有,也不可能看上高俅这样的人啊! 这让所有人都糊涂了,林天当然也不除外,但林天却很清醒,他相信高俅一定会报杀子之仇,这一系列事情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天大的阴谋,这个阴谋的目的就是为了要自己这条命! 想清楚了这一点,林天心中不由的咯噔了一下,一瞬间,他已经想到了许许多多种可能,其中就包括暗杀之类的。 宋徽宗深深地看了一眼高俅,又看向林天,道“那就依了高卿家所请,册封林天为和亲使,三日后动身,前往大辽!” 林天急忙跪下谢恩。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急匆匆上前,对着宋徽宗耳语了几句。 宋徽宗脸色一变,一挥手,道“朕身有不适,退朝!” 说罢,宋徽宗跟着那太监,径直去了后宫。 林天转身,抬脚出了大殿,正向前走,这时听到了高俅的声音;“林大人,慢走!” 林天回身看着高俅,待高俅走进了些,这才微微躬身,拱手道“多谢太尉大人。” 其他走过的官员都一个个好奇的看着高球和林天。 “哎说什么谢不谢的,你我同朝为官,应多多提携才是,再说林大人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说不定老夫日后还需林大人多多关照。” “太尉此话严重了,太尉乃当朝红人,圣上心腹,封侯拜相,这是难免的,晚生哪敢有非分之想!” 就这样,林天和高俅二人说了一达通客套话,虽然脸上满是笑容,但心里都在各自冷笑。 “太尉大人若是今晚得空,我愿在家中设宴款待,以还大人之情!” “林大人有这份心就行了,小儿今日偶感不适,老夫要回去照料一番!” 说话间,大太监刘史良走了过来,远远的说道“唉哟,林大人,您还没有回府呢,如此,也省的咱家亲自走一遭了!” 林天躬身道“不知公公有何事?” 刘史良笑道“林大人如今身为御史中丞,又做了和亲使,一旦从大辽回来,必定官运亨通,咱家只是宫中管事,又哪里敢劳烦林大人大架,是贵妃娘娘选你觐见!” 林天心里一动,李师师在此时找自己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道“如此,就有劳公公带路了!” 接着又对高俅道“太尉大人,如此,下官就不奉陪了!” 高俅道“林大人请!” 林天略一点头,跟着刘史良走了。 看着林天的背影,高俅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去,转而变得阴冷起来,重重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眼中杀机毕露! 林天隔着刘史良到了李师师休息的寝宫门口,刚一抬头,就看到宋徽宗从里面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大臣。 林天急忙行礼道“微臣参见陛下!” 宋徽宗脸上带着一丝不悦,摆了摆手,道“爱卿请起,你与贵妃是故交,正好,可以陪她说说话,朕还有些事,你且进去吧!” 说罢,宋徽宗径直离去,那大臣紧随其后。 刘史良欠了欠身,一招手,道“林大人请!” 林天道了声谢,抬脚进了屋子,刚刚站定,身后寝宫的门就轻轻的合上了。 林天环视屋内摆设,很简单,却很温馨,有一种家的舒适感! “是林先生吧!”一个轻柔的女声响起。 第七十一章 时局 林天循声望去,只见李师师帮躺着靠在一个软垫上,正盯着自己。 李师师身着白色亵衣,身上改了一床薄薄的金丝棉被,头发散乱的披在肩头,脸色显得有些憔悴。 林天上前几步,就要行礼。 李师师摆了摆手,道“先生在我这就不必太过见外了,如果没有先生帮助,也不可能有我的今天。 林天定定的说得“娘娘言重了,如果没有我,你也一定会当上贵妃娘娘,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闻言,李师师也没有反驳,只是莞尔一笑,指着床边的小圆凳,道“先生请坐。” 林天看看没外人,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圆凳上。 自打进房间,林天就一直盯着李师师看个不停。 这让李师师有点摸不着头脑,便疑惑的问道“不知先生在看什么?” 林天犹豫着说道“娘娘气色不太好,莫不是生了什么病?” 李师师如慈母般笑了笑,右手不经意的隔着被子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林天心里一动,道“难道娘娘有了?” 李世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林天心中惊讶,这倒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毕竟此时的李师师在后宫之中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后宫佳丽三千,宋徽宗独宠她一人! “林先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难道我身怀六甲不好吗?”李师师看着林天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解的问道。 “那道不是,娘娘原本就受宠,此刻孕育龙种,恐怕皇上对娘娘更加关怀备至了吧!” 李师师难得的露出了小女儿姿态,道“他啊,那不是吗?刚才闻听我有点不舒服,早朝都不上了,就为了来看我一眼。” 林天这才恍然,难怪刚才下朝那么冲忙。 林天看着李师师,微微蹙眉,想了想,还是道“娘娘,你可要当心呐!我可是听说有人要对娘娘不利!” 听林天这么一说,李师师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道“这个我也知道,原本呢,我想依着现在受宠,想为你在陛下那里谋个诸如太尉这类的实官,以便你我有个照应,但我听说你不日就要到大辽国和亲,这样倒让我有点措手不及。那高俅绝非等闲,越是对你百般好,越是想要你的命,你这回可要当心呐!至于我,只要我谨慎点,想必不会出什么意外,一旦我这肚子里的孩子出世,我就有更大的资本!” 说到最后,李师师的眼睛愈发的亮了起来。 林天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宋徽宗果真有废立皇后的意思,这可是要天翻地覆的事情!自然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看来蒋先生说得对,这京城虽好,却不是久留之地! 林天忽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试探的问道“娘娘,以前你说过想要杀一个人,那个人是谁?难道依仗您如今的身份还不能把他怎么样吗?” 历史是身体一震,怔怔的盯着林天的双眼,林天也不躲闪,同样盯着李师师。 半晌,李师师这才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不瞒先生,我想要对付的人是童贯,十几年前,我的父亲与他一道镇守西境,他刚愎自用,不听我父亲的建议,吃了败仗,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圣上震怒,下旨严惩,童贯为了保住性命,污蔑我的父亲勾结西夏人,又找人模仿我父亲的笔迹,写了一封投诚信送到了朝廷。当时陛下登基不久,希望凭借这一仗树立威信,当知道我父亲是内检之后,后果可想而知,当即便下令夷九族,可怜我李家世代忠良,我永远忘不了我父母还有兄长死前的表情,此等血仇,岂有不报之理!” 说着说着,李师师的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晶莹剔透,那么刺眼。 林天肃然,虽然已经多少猜到了一点,但林天还是忍不住有点揪心。 “娘娘,还请节哀!” 李师师抹了抹眼泪,深吸了口气,道“这童贯乃先帝朝的老人,又有拥立之功,更何况远在西北,手握重兵,这样的人不是说杀就可以杀的,圣上也曾提到他对童贯很不满意,但无奈朝廷无人,如果没有童贯镇守西北,西夏军便能长驱直入,窥视中原!” “难道童贯还敢谋反不成?”林天好奇的问道。 “三年前,童贯与大辽作战,战况胶着,圣上曾写密诏令童贯撤兵,但童贯好大喜功,竟然悄悄的撕毁了密诏,最后导致大军惨败。最后,陛下罢了他的官,可是还不到两个月,他又官复原职,童贯在西北经营二十多年,根基牢固,对此,陛下也是没有任何办法。”李师师道“林先生,实不相瞒,现在我大宋可以说是内忧外患,江南地区连年大灾,官员上行下效,地方节度使各行其政,朝廷的政令只能在京城附近这么巴掌大的地方管用。” “这怎么可能,难道陛下就没有什么对策吗》”林天问道。 李师师叹了口气,道“陛下也想有所作为,但奈何无人可用。先帝无子,陛下原来这是众多藩王中的一个,而我朝有祖训,藩王不能结党营私,更不能有自己的军队,可以这么说,陛下登基的时候,满朝文武基本上他都不认识!” 林天想到了一个典故烛影斧声。 据说宋太宗赵光义趁他哥哥赵匡胤病重之时,杀死了赵匡胤,当上了皇帝,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再次发生,大宋一朝对皇室子弟管理的极其严格。 “面对这种局面,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不管不顾,任其发展,陛下之所以这么酷爱花石,原因恐怕就在于此!”林天斩钉截铁的说道。 “林先生所言非虚,无人可用,无兵可遣,陛下也只能如此。”李师师点头,道“那其二呢?” “这第二嘛,便是战!”林天的声音铿锵有力。 李师师看着面前这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心头没来由的一颤,下意识的问道“如何个战法?” 第七十二章 安排 “粟裕有云不破不立,先破后立,既然如今时局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不如以清君侧的名义打一仗,好将陛下身边的那些奸佞小人赶出朝堂,为我大宋朝诸如新鲜血液!”林天目光灼灼的说道。 “这倒是个好办法。”李师师道“陛下也曾有此种念头,只不过,我大宋内外交困,一旦贸然发动内战,一直虎视眈眈的大辽和西夏便会趁机而入,到那时生灵涂炭,甚至可能有王国之危!” 闻言,林天心中苦笑,不发动内战就没有亡国之危了吗?如果按照正常的历史走向,不出五年,北宋就灭亡了,战与不战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战,或许还有一丝希望,不战,只能走向灭亡! 此时的大宋就好比是一个得了绝症,久病不治的患者,下一剂猛药或许可以起死回生,但如果不下,结局只有一个。 “如果让先生打这一仗,不知先生有几成把握?”李师师问道。 “七” 七成后面的成字还没说出口,林天就止住了话头。 说实在的,他还真没打过仗,昨天杀高衙内也是生平第一次见到那么血淋淋的场面。 这打仗非同儿戏,即便你熟读兵书,也只能纸上谈兵,不是凭借一时意气、一腔热血就可以取得胜利的! 见状,李师师叹了口气,道“着同样是陛下的顾虑,战不能胜,何以为战?” 林天哑然,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师师这些年也见了不少人,像先生这样的人还真没见过几个,可惜了,先生生逢乱世,如果早生个几十年,一定可以出将入相,造福天下百姓!”李师师认真的说道。 “娘娘谬赞,这我怎么敢当。” 李师师摇了摇头,继续道“先生此去千里迢迢,再归来可能早已物是人非,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先生可以答应!” 说着,李师师对着林天缓缓俯身趴在了床沿上。 林天急忙站起身,道“娘娘千金之躯,万万不可,娘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只要我林天做得到,一定会赴汤滔火,在所不辞!” 李师师直起身,看着林天,道“诚如先生所言,有些人已经开始暗中对付我了,我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等先生回来,如果我死了” “娘娘,您” “先生,等我说完。”李师师道“如果我有什么三长两短,希望你能答应我两件事。” “娘娘请说。” “其一我希望你能照顾我腹中的孩儿,自古帝王多无情,如果可以,请把他交给乡下普通人家抚养。” 林天心中一颤,这李师师为何会说这个,难道她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了吗? 林天咬了咬牙,道“好,我答应你!” 闻言,李师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上尽显慈爱。 “这第二便是希望先生能为我报灭门之仇!” 林天有些迟疑,毕竟童贯位高权重,即便是皇上都拿他没有办法,自己又凭什么? 似乎是看透了林天心中所想,李师师叹了口气,从床下摸出了一个锦盒,道“这是我入宫以来攒下的一点积蓄,全部送给先生。” 林天想要推辞,却听李师师说道“先生不必退磁,还望收下,就当是给我这腹中孩儿留下的。” 林天点了点头,抱着李师师给他的锦盒,心情沉重的出了皇宫。 天不知什么时候阴沉了下来,寒风呼啸,冻得人直打颤。 林天望着黑压压的天空,心有感触的叹了口气,道“这汴京怕是要变天了!” 回到家,众人一听林天升了官,都为林天感到高兴,但当听说林天要出使契丹时,一个个又都沉默了。 一向什么也不懂的巧儿说道“林大哥,你可要当心啊,我常听买菜的大娘说这高球可不是个好惹的人,这其中必定有什么猫腻!” 林天苦笑,这个恐怕连三岁小孩都知道,只是林天想不明白高俅会用什么手段对付他! 这时,张顺、张横、阮氏三兄弟还有朱三毛都嚯得站了起来,异口同声的说道“林大人,我们几个陪着你去!” 一旁的孙富贵和李立兴虽然没有表态,但看神情,也是做同样的打算。 林天心中感动,即便知道此行凶多吉少,但这些人还是义无反顾的想要跟着,这等情谊让林天感到心口一热,鼻子都有些发酸。 林天深吸了口气,道“几位大哥的心意我领了,但此行犹入龙潭虎穴,几位哥哥也知道我的身手,如果单单十数人,自保应该不是问题,如果对方有千军万马,几位哥哥去了也是白白搭上几条性命。” “林兄弟,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几个岂是贪生怕死之人?”阮小二道。 “阮二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林天辩解道。 “东家说得对,人多了反倒不便,这样吧,此行就由张横和阮小五跟着就行了。”蒋敬在一旁插嘴道! 张顺等人还想说什么,却被林天打断,“蒋先生所言正合我意,而且你们都跟着我去了,谁留下来照看我这个家?” 听林天这么一问,几个人都沉默了。 林天笑了笑,继续道“而且我有一件事希望几位哥哥去办。” 林天一脸的严肃。 “什么事,林兄弟尽管说!” 接着,林天把和刚才李师师说的那番话重复了一遍,末了,林天说道“我喜欢几位哥哥能多多留意,我总感觉会出什么事,这京城可不比我出使大辽安全许多啊!说不定会更加危险!” 众人沉默,半晌,张顺这才拱手行礼,道“大人请放心,纵使我等身首异处,也会护得夫人安全!” “好,我林天能结识众位兄弟,乃我林某人三生有幸!丽娘啊,你和巧儿妹妹今天中午炒几盘好菜,把皇上赏我的那几坛子美酒取出来,我要和几位大哥一醉方休!” “哈哈哈,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东家竟然舍得下这么大的本钱!” 门口突然响起一个人的大笑声,众人循声望去,待看清来人,林天脸上顿时一喜,道“柳先生!” 第七十三章 旖旎 柳思荃含笑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抬着一口打木箱的伙计。 “东家,老夫没来晚吧?”柳思荃笑道。 说着,摆了摆手,那两个伙计很识趣的走了出去。 林天急忙迎了上去,道“不晚,不晚,这里面是?” 柳思荃微微一笑,伸手打开了箱盖,“东家,请看!” 当看到箱子里的东西之后,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这口大木箱里放满了金银珠宝等黄白之物,看价值怎么也有上万两之多! “这怎么会有这么多?”众人之中,除了蒋敬都是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柳思荃笑了笑,道“此次经商,转辗河南、安徽、湖北等三省数十个州县,原本不止这么多,但见饥民四起,我就做主散了一些银子,希望东家勿怪才是!” 林天摆了摆手,道“正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柳先生做得对,我要那么多银子也没用,还不如造福一方百姓!” 林天的话让所有人都心生感动,也对林天这份是金钱如粪土的行为深感钦佩。 “对了,东家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竟然要一醉方休?”柳思荃再次说道。 一提这个,所有人都沉默了,最后,林天叹了口气,把事情的死磨说了一遍。 听罢,柳思荃也皱起了眉头,最后,一拍桌子,道“这样吧,我也跟着跑一趟!” “柳先生,你这” 柳思荃摆了摆手,道“东家这一趟我必须去,东家我且问你,你日后可想成大事?” 林天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道“当然想了。” “好,既然如此,那这一趟,我更是要非去不可了!” “此话怎讲?”林天道。 “众所周知,一百多年前,石敬瑭为了能坐稳自己的皇帝宝座,不顾众人反对,割让了幽云十六州,致使我汉人失去了抵御外族入侵的屏障,也失去了驯养战马的大草原,这才让我大宋朝骑兵短缺,战斗失利。;老夫此番去,不同东家同行,我还是以经商的名义去大辽,一方面可以暗中保护东家,两一方面嘛,我想为东家选购一大批战马,以备不时之需!” 林天听了也觉得十分有道理,只好点头道“如此,那就依了先生。” 众人旬月未见,有说不完的话,杜丽娘和巧儿悄悄退了出来,到厨房忙活酒菜去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酒菜备齐,一众十几个人推杯换盏,喝的昏天黑地,就连一向不喝酒的杜丽娘和巧儿也不觉贪杯,喝得俏脸通红,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风请。 一顿酒宴下来,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林天在巧儿和杜丽娘的搀扶下回到了后院自己的卧房。 孙富贵的母亲这些天下乡省亲去了,诺大的后院只有这三个人。 或许是离别,或许是因为前途未卜,林天喝了许多酒,一进房就哇哇的吐了起来,衣服之上也沾了不少秽物。 杜丽娘和巧儿只好红着脸把林天的外衣脱了。 尽管如此,林天身上还是有一种难闻的味道。 杜丽娘看着如死猪一般躺在床上的林天,咬了咬牙,道“巧儿妹妹,热水准备妥当了吗?” 巧儿乖巧的点了点头。 “那,,,那你我一起帮官人洗洗吧?”说到最后,杜丽娘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到。 巧儿点了点头,为林天披上了一件干净的外衣。 俗话说,死沉死沉,这酒醉不醒的人的体重明显比清醒时重得多。 杜丽娘和巧儿费劲九牛二毛之力,这才把林天放到了洗澡用的大木桶里。 水汽氤氲,巧儿回身关好了房门,杜丽娘喘着气,把林天身上湿透的最后一件内衣脱了下来,露出了林天那精壮的胸膛。 不得不说,自从习武之后,林天的线条比例要比一般人匀称许多。 虽然看着不胖,但都是一块块微微隆起的肌肉。 看到林天的身体,杜丽娘只觉得一颗芳心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这是自打林天清醒之后,杜丽娘第一次见到他的身体。 巧儿佯装弯腰添木柴,但还是会忍不住偷偷瞄上几眼。 林天设计的浴桶十分有趣,桶还是原来的桶,唯一不同的是比一般的浴桶高了半米多。 为了保持水温,林天在原有的基础上,在浴桶下面安装了一个炉灶、 不知是累得还是喝了酒,亦或是其他什么原因,杜丽娘的俏脸更红了,颤抖着伸出右手,向林天结实有力的胸膛摸去。 如玉的手指刚刚触碰到林天的身体,就像触电一般收了回去。 杜丽娘深吸了口气,神色稍定,这一下,结结实实的安在了林天的胸口。 哗啦啦! 杜丽娘撩起一捧水,轻柔的撒在了林天的肩头,水珠滚落,在摇曳的烛火下闪动着异样的光。 看着林天那张近在咫尺的清俊面庞,杜丽娘眼神迷离,一双如秋水般的眸子里满是春情。 巧儿和杜丽娘谁也没有说话,只能听到劈啪作响的烧柴声和哗哗的水声。 在这种十分旖旎的气氛下,杜丽娘为林天清洗了上半身,但看到林天泡在水里的裤子时,有些作难了。她虽然从小习武,力气要比一般的女子大上许多,但在这种氛围下,无论如何也脱不掉林天的裤子。 杜丽娘咬了咬牙,这才低低细语,道“巧儿妹妹,我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亲妹妹,你虽然不说,但我知道你是喜欢官人的,男人三妻四妾也属正常,我也从没有奢求过官人只要我这么一个女人,今日,你我就一起好好的给官人洗一下身子!” 巧儿也预感到了什么,羞红着脸点了点头,站起身来。 就这么,趁着林天酒醉,杜丽娘和巧儿把林天脱得一丝不挂。 待看到林天胯间那一物什,杜丽娘和巧儿心头都是一颤,心中有一个相同的念头“好大!” 虽然那物什此刻无精打采的趴在林天大腿上,但也足足有五六寸长。 杜丽娘更加羞,如此之大,我又怎么能受得了呢! 第七十四章 交杯酒 想到这,杜丽娘不禁在心底暗自啐了自己一口。 巧儿同样也是前脸通红,一直低着头,目光极力想要避开林天两腿间的巨物,但还是会忍不住偷偷的看上一眼。 二女各怀心事的给林天洗完了澡,一左一右的架着林天回到了卧房。 “水!” 林天一躺到床上,就迷迷糊糊的喊道。 闻言,杜丽娘急忙给巧儿使了个眼色,巧儿会意,手忙脚乱的给林天倒了一杯温茶。 杜丽娘让林天靠在自己的身上,头不偏不倚的压在了杜丽娘微微隆起的酥胸上,这让杜丽娘呼吸为之一窒。 巧儿小心翼翼的把茶杯递到了林天嘴边,轻声叫道“林大哥,水。” 林天醉眼朦胧的睁开了双眼,伸手按在了巧儿端着茶杯的手上,巧儿身体一震,却见林天咕咚咕咚已经把那一杯茶喝了个干干净净。 林天咂了咂嘴,道“还要!” 林天一连喝了三四杯,这才摆了摆手,示意不要了。 喝了醒酒茶的林天明显恢复了一丝神智,觉得后脑勺压在了两个软绵绵的事物上,伸手去摸, “嗯!” 杜丽娘猝不及防,不等她脸上羞恼之意尽褪,嘴里就发出了一声魅入骨髓的娇吟、 ,身子也变得软绵绵的,使不上半分力气。 林天听到了杜丽娘的声音,吃力的用手肘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扭头一看,自己的那只手还抓着杜丽娘的山峰不放。 林天老脸一红,赶忙把自己的咸猪手抽了回来。 见到这一幕,一旁的巧儿忍不住掩嘴轻笑起来。 原本就羞愤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的杜丽娘见此,娇嗔的瞪了巧儿一眼,道“巧儿,还愣着干嘛,去给官人取些水果过来。” “哦,是,夫人!” 巧儿应了一声,向外走去,但脸上依旧荡漾着一丝笑意。 见巧儿出去了,林天尴尬的挠了挠头,干咳两声,这才道“丽娘,那个,没有抓疼你吧?” 杜丽娘见林天还问这个,娇羞的在林天肩头轻轻打了一下,道“官人你说什么呢!” “就是就是我刚才那么用力抓你,你疼不?”林天有点呆头呆脑的说道。 “官人!你还说!”杜丽娘脸更红了,嗔道。 林天这才反应过来,看着杜丽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杜丽娘头发有些散乱,脸颊绯红,媚眼如丝,看着如此的妙人儿,林天难免有一些心猿意马。 “丽娘我”林天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官人,你怎么了?”杜丽娘依旧不敢看林天,一种奇妙的情愫在悄然蔓延,二人似乎都预感到了要发生什么。 林天颤抖着手,把杜丽娘的身体扳正,四目相对,眼中尽是爱意。 不知什么时候,林天已经爱上了面前这个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女,或许,日久生情这个词一点都没错,时间长了,就算原本陌生的人也会产生感情,人非草木岂能无情? 杜丽娘修长的睫毛轻微的颤动着,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林天眼中的灼热让杜丽娘羞涩的闭上了眼睛。 朱唇微启,欲拒还迎! 眼见林天的唇就要贴上去,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从外面被人推开。 听到响动,林天和杜丽娘急忙分开,巧儿看到慌乱的二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笑道“没有打扰到你们吧?要不我先出去?” 杜丽娘羞得抢上几步,一把夺过巧儿端着的托盘,道“说什么呢!” 林天倒是恢复了镇定,笑着道“好了,乔儿妹妹,时间也不早了,你且下去休息吧。” 巧儿乖巧的点了点头,眨了眨眼睛,道“林大哥,你等下可要轻点哦,不然姐姐可能会吃不消的!” 说着,巧儿还不怀好意的朝林天下身瞄了一眼。 林天一怔,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人换了。 杜丽娘爱呀了一声,跺了跺脚,就要去挠巧儿的痒痒,但巧儿却很是机灵,说完那句话,人已经退了出去,还把房门给带上了。 杜丽娘站在桌子边,低着头,玩弄着自己的衣角。 气氛有些尴尬,林天又干咳了一声,道“那个,衣服是你换的?” 杜丽娘点了点头,道“是我和巧儿妹妹一起换的。” 林天恍然,怪不得刚才巧儿的样子那么古怪。 “我是不是很重?”林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得。 杜丽娘像是有想到了林天身体某处,脸上腾的升起了两朵红霞,答非所问的说道“嗯,很大!” “啊、什么很大?”林天有些不解的问道。 杜丽娘猛然一惊,支支吾吾的说得“没没什么。” 林天狐疑的看着杜丽娘,但好在没有在哦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不然杜丽娘难保会羞愧的无地自容。 房间里放着一个半人高的暖炉,所以屋子里并不是很冷。 林天晃晃悠悠的下了床,或许是酒喝的太多,林天脚下一晃,险些栽倒。 杜丽娘眼疾手快,抢上几步,扶住了林天。 林天拍了拍杜丽娘的手,示意自己没事,定了定神,踱步走到了圆桌旁。 巧儿端进来的托盘上并没有放瓜果,而是凉碟小菜和一壶酒,还有一小碗白米饭。 小菜很简单,一素一荤。 看到白米饭,林天的肚子禁不住咕噜噜的响了起来。 杜丽娘端起碗筷递到林天面前,待“官人,趁热吃些吧。” 林天也没有客气,接过碗筷,往碗里夹了一筷子素菜和一筷子荤菜,低头扒拉起来。只是眨眼功夫,一小碗米饭已经见底了。 “官人,你等等,我再去给你盛一碗。” 杜丽娘说着就要抢林天手里的空碗。 林天欠了欠身,躲了过去,把碗往桌子上一放,拎起茶壶,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 林天漱了漱口,转头对杜丽娘道“丽娘,咱们成亲多久了?” 杜丽娘一怔,接着话头,想也没想的说道“已经八个月了。” “八个月,已经八个月了!” 林天喃喃的念叨了两句,突然道;“丽娘,我想和你喝交杯酒!” 第七十五 郓王 “什么?”杜丽娘一时没反应过来,道。 林天轻轻的抓起杜丽娘的手,温柔的说得“丽娘,我与你成亲也有八个月之久,但却未有夫妻之实,我知道你心里其实并不好受,我也想过要逃避,但此行凶多吉少,我怕留下什么遗憾,丽娘,我且问你,你可愿意做我的女人,即便是我会身首异处?” 杜丽娘眼泪婆娑的说得“官人,我愿意,丽娘这辈子都跟着官人!” 林天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松开杜丽娘的手,取了两个杯子,斟满了酒,递给了杜丽娘一杯。 “好,既然如此,咱们就喝了这杯交杯酒!” 杜丽娘接过,两个人,四只眼睛,含情脉脉,这一刻,林天真的放下了心结,他想做一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但到头来还是舍不下杜丽娘。 一杯酒尽,又是第二杯、第三杯 灯火阑珊,美人在前,林天有些意乱情迷。 也不知是杜丽娘扑向了林天,还是林天把杜丽娘搂进了怀里。 林天低下头,深情一吻,杜丽娘娇躯一颤,闭上了眼睛,两滴泪无声滑落,那是欣喜的泪! 杜丽娘的唇很软,很甜,很香,林天像一个贪吃的婴儿,不断吮吸吮吸 杜丽娘的一双玉臂攀上了林天的脖子,林天抱着杜丽娘,缓缓向大床走去。 林天把杜丽娘轻轻的放在了床上,颤抖着手,解开了杜丽娘的衣服。 衣衫一件一件滑落,凌乱的掉在地上,一具如羊脂玉般洁白的躯体展现在了林天眼前。 触手很滑、很细腻,像世上最好的绸缎,随着林天双手的抚摸,杜丽娘像一条水蛇般扭动起来,嘴里还发出一声声似欢喜又羞愤的低吟。 这声音落在林天耳中,就像沙场上听到的鼓声,让林天热血沸腾! 林天低吼一身,如一头饿狼一般扑了上去。 两具一丝不挂的躯体相互纠缠,一会林天在上,一会杜丽娘在上。 被浪翻滚,整个房间似乎都透着淡淡的粉红。 烛火轻轻摇曳,终于,在杜丽娘一声痛呼中,二人合二为一,不分彼此。 聆听了下来,温柔的亲了亲杜丽娘的额头,杜丽娘金洲的眉头渐渐舒展。 林天问了一个大多数男人都会问题一个问题“疼吗?” 杜丽娘颔首,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杜丽娘的两鬓淌下,林天有些不忍,想要鸣金收兵。 杜丽娘忽然抱住了林天,斩钉截铁的说得“官人,爱我!” 林天再也控制不住,再次发起了战斗。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战斗停歇,杜丽娘因为疲累,沉沉的睡了过去。 杜丽娘紧紧的抱着杜丽娘,却丝毫没有一点睡意,烛台上的蜡烛已经快要燃尽,火光小了许多。 林天悄悄的下了床,走到烛台旁,用针挑了挑,随着滋滋滋的声音,火苗大了许多。 林天站在窗前,推开了一条缝,向外望去,夜色深沉,整座汴梁城显得很是安静,但在这安静的表面之下,又隐藏着多少凶险? 正想着这些,一双藕白的玉臂从后面环住了林天的腰,紧接着一个人贴在了林天的后背上。 杜丽娘微闭双眼,并没有说话,林天紧紧的攥着杜丽娘的一只手,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 第二天,杜丽娘和林天难得的睡了个懒觉,直到巧儿过来叫门,林天二人这才懒洋洋的起床。 杜丽娘见林天一直盯着自己,不由的含羞的低下了头。 林天心情无比的放松,见此,不由打趣儿道“丽娘,要不要再来一次?” 说着,林天伸出食指刮了一下杜丽娘的鼻子。 初经人事的杜丽娘脸皮儿薄,又见林天存心捉弄自己,一着急,张开小嘴,咬住了林天的食指。 林天轻呼一声疼,杜丽娘这才缓缓松开了小嘴。 看着食指上的两排牙印,林天大喊一声,扑到了杜丽娘身上。 待林天穿戴整齐的走出来,张顺已经等候多时了。 “张大哥,有什么事吗?”林天问道。 张顺点了点头,道“郓王府来人,请大人过府一叙!” 林天点了点头,心知一定是为了去大辽和亲的事,急忙跟着郓王府的人出去了。 郓王府坐落在东华门外最繁华的一条街上,占地极大,装修的也十分气派,比其他几位皇子的府邸都要华美,从中可见宋徽宗对这个儿子的喜爱。 听说林天来了,郓王赵楷带着一个中年管家急急忙忙的走了出来。 这郓王与林天年纪稍大一些,模样俊秀,与宋徽宗长得有七分相似。 “下官林天参见郓王殿下!”林天见礼道。 郓王赵楷急忙把林天服了起来,笑着道“林大人不必见外,快快里面请!” 此时虽然已经立春,但百花凋零,唯独这郓王府花团锦簇、郁郁葱葱,林天虽然不识花,但也知道这些花草定不是普通品种。 赵楷不仅与宋徽宗神似,连兴趣爱好也大同小异。 偌大的庭院里,小桥流水,假山连片,竖着许多精美的奇石。 赵楷把林天带到了自己的书房,林天扫了一眼,墙上、书架上挂满了各种字画。 见林天的注意力始终放在那些字画上,赵楷眼睛一亮,道“听闻林大人学富五车,就连我父皇也经常称赞,如果林大人喜欢这些字画,本王通通送予大人。” 林天急忙拱手道“下官岂敢,只是没想到王爷笔墨丹青也有如此造诣,假以时日,必不逊于陛下!” 赵楷顺着林天的目光望去,哪里正挂着自己的一幅山水画,画上还有自己的题字。 “本王又岂敢和父皇相比!” 虽是这么说,但赵楷脸上的笑意却更浓了。 “林大人,这边请,上茶!” 不一会儿,一个长相甜美的十三四岁的小丫鬟端着一个木托盘走了进来。 看着来人,林天心中感慨,这皇家就是皇家,两个婢女也长得倾国倾城。 林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只觉茶香四溢,回味无穷,不由赞道“真是好茶!” “这是云南的贡茶,如果林大人喜欢,等会带些便是!”赵楷笑着说道,给一旁的管家使了个眼色。 林天没有接话儿,放下杯子,郑重其事的道“不知王爷找下官来,有什么事?” 第七十六章 大刀关胜 赵楷笑了笑,道“林大人此番去契丹和亲,虽然是我大宋朝的国事,但也是本王的私事,临行前,无论如何,本王都应该见你一面。而且” “而且什么?”林天问道。 “而且本王真心想要结交像林大人这样的有志之士!” 闻言,林天眼睛一亮,随即道“林某只是区区一小吏,又怎敢入得王爷法眼。” “哎,林大人谦虚了,纵观我大宋一朝也没有几个像林大人这样的年少英杰!”说着,赵楷叹了口气,继续道“现在我大宋朝内外交困,本王虽然有心治理,但却无可用之人,如果林大人不弃,我愿与先生学那唐太宗和魏征,千古流传!” 林天心头一惊,道“王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楷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盯着林天看了半晌,这才挥了挥手,示意管家出去。 书房只剩下了林天和赵楷二人,赵楷表情变得极其严肃,道“此话出得我口,入得你耳,万万不可有第三个人听到。” 林天只得赵楷可能接下来说的话会让整个天下都震动,神情凝重的道“王爷请讲!” “实不相瞒,太子终日贪图享乐,不思国政,父皇早有废立之意,而这人选,便是本王!只是奈何太子乃太后说所立,又有蔡京、童贯等老臣扶持,父皇一时难以抉择。” 林天眼神一凝,果然不出所料,这宋徽宗真的有废立之意。 接着,赵楷继续道“林大人此去,本王正好有封信,希望大人能将它交给契丹皇帝,只要他看了信,这门亲事也就成了!” 说着,赵楷从怀里取出了一封用蜜蜡封好的信。 林天看了看信,又看了看一脸自信的赵楷,隐隐猜到了这封信可能写到的内容。 “王爷不后悔吗?”林天问道。 赵楷微微一笑,眼中有精光闪动,淡淡的说道“今天的契丹可不是那时候的契丹,而我也不是石敬瑭!” 林天深吸了口气,接过了信,顿感有千万斤之重,这封信牵动的可是千千万万人的性命! “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那下官先行告退!”林天拱手道。 赵楷点了点头。 林天施了一礼,缓缓后退,待走到门口处,林天忽然转过身,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想镇守北疆,我要亲手把他们送回去!” “好!”赵楷想也不想的便答应了。 林天从郓王府出来,天上已经飘起了点点细雨,丝丝凉凉的。 回到家,林天把和郓王的谈话一丝不落的说给了蒋敬,也说出了自己的草测。 听罢,蒋敬沉默半晌,这才悠悠的说道“大战是免不了的,但正如郓王所言,此时非彼时,契丹看似强大,但却更像水中泡影,一触即碎,但也不可不防。” 林天点了点头,道“这个我自然清楚,所以我要镇守北疆,扼守几处关隘,这样可以形成关门打狗之势!” “如今时局晦暗不明,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蒋敬叹了口气道。 三天时间一闪而逝,尽管不舍,但还是到了出发的时刻。 杜丽娘不顾自己刚刚破瓜之痛,和林天整整折腾了一个晚上。 林天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感觉腰酸背痛的,但传旨的公公已经到了,林天身穿官服,带着张横和阮小五,头也不回的大踏步离去。 杜丽娘泪眼婆娑的望着林天渐行渐远的背影,最后失声痛哭了起来。 宋徽宗率领文武官员及其随从上千人,在北门为林天送行。 宋徽宗拉着林天的手道“爱卿此行远去,一路舟车劳顿,还望爱卿多多保重!” 林天身受感动,道“臣谢陛下挂怀,定不负使命!” 李师师也从辇车上跳了下来,微微隆起的小腹预示着里面正有个小生命正在孕育、 李师师为林天斟了一杯送行酒,道“先生保重!” “娘娘保重!” 日上三竿,林天高坐在白狮璁上,身后是数十辆满载金银丝帛的马车,旌旗飘扬,上千士兵衣甲鲜亮,威风凛凛!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北出发,引得城中不少百姓围观。 林天走了,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而对于这些,林天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一路向北,刚走了二三十里,林天就看到了大批大批的灾民,林天跳下马,问一个衣衫褴褛的老汉,道“老伯,你们是打哪来?” 那老汉看林天身穿官袍,不远处还有一队士兵,诚惶诚恐得说道“小老儿打保定府而来。” “保定府?时值春耕,老伯为何而来?”林天问道。 老汉恨恨的说得“这不,听说当今皇上的第三个儿子要娶亲,官府多加了三层的税,我们交不起税,只好南下逃难来了!” 说罢,老汉自顾自的走了。 林天叹了口气,正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宋徽宗并没有下旨让各地交钱,但这些地方官就喜欢巧立名目,横征暴敛。 林天重新上路,沿途凡遇到饥民就会让士兵分发一些粮食,引得这些百姓连连叩首,而林天的名字也被这些人所牢记! 林天一行人足足走了四十天,这才到了霸州益津关城下。 只见益津关城墙高约五丈,坐落在山谷只见,扼守契丹南下之路。 城门上站岗的士兵虽然衣甲不如身后的禁卫军鲜亮,但个个精神抖擞,一看就是见过血,打过仗的兵,身上自带有一股血气! 林天凛然,单单只看这些兵士,林天就知道,这守城的军官了不得。 在城下等了片刻,城门轰隆隆的打开,从里面冲出一队二三十人的士兵。 士兵分列两行,在距离林天三丈远的地方站定,紧接着,一个久经风霜、留着一大把黑胡子的将官昂首阔步的走了过来。 “末将关胜,见过和寝室打扰!” 一路走来,林天所到之处的地方官,无一不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唯独这关胜不卑不亢。 林天不由的赞道“好一个大刀关胜!” 第七十七章 花荣 关胜是行伍出身,他的官是靠自己一刀一枪,在无情的沙场上杀出来的。 而反观林天,不及弱冠之龄,便官居三品,可以说是年少得意、 关胜想的很简单,他以为林天必定是官宦子弟,靠走后门才做的官,而对于这样的人,关胜打心底里看不起,他怎么也没想到林天居然会知道自己的名号。 张横和阮小五听到关胜二字,都是一惊,显然是听过这个名字的。 关胜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却见一杆明晃晃的枪向自己刺了过来。 关胜大惊,但反应却也不慢,一连倒退了三步,躲了过去,把手中大刀横在胸前,怒目而视,道“你想要做什么?” 林天单手持枪,嘴角弯起一丝弧度,道“听说关将军是三国武圣关二爷的后人,一杆青龙偃月刀使得出神入化,小弟不才,想领教一二!” 说罢,林天挽了个枪花,再次欺身上前,左突右刺,把关胜的退路全部封死。 林天的这一手十分绝妙,张横和阮小五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不得不说,林天是个习武的天才,虽然根基还有些欠缺,但短短几个月武功就精进到这种地步,也是难得。 关胜眼中一亮,道“好,既然大人执意如此,那下官就冒犯了!” 话音刚落,林天的枪已经到了近前。 这次关胜并没有后退,而是举刀横档,只听叮的一声脆响,林天手中的枪尖刺在了青龙偃月刀的刀背之上。 林天就势使了一个横扫千军,锋利的枪尖散着寒光,向关胜的手臂划去。 关胜右手一翻,重达六七十斤的青龙偃月刀滴溜溜的转了起来,紧接着,关胜用力一拍刀身,青龙偃月刀向长了眼睛一般,向林天胸口砸去。 这一式来的极猛,林天急忙收住枪势,从下往上一挑,青龙偃月刀向后飞去,关胜纵身一跳,一把攥到了手中、 林天向后退了半步,只觉得双手虎口都有些发麻,这关胜果然了得,单是这手举重若轻的本事就让无数人折服。 正想着这些,只见一个人影已经冲了过来,来势如下山猛虎,林天又往后退了几步,稍稍站定,也冲了过去。 一时间只见两条人影上下翻飞,林天伸手零活,每一招都出其不意,直取关胜必救之处。 而关胜势大力沉,每一式都有千钧之力,防守也是密不透风,不时的还点评两句,很是轻松。 林天知道关胜肯定没有用全力,否则自己恐怕连三招都接不下来! 叮! 林天的枪再次刺在青龙偃月刀的刀背之上,接着反震之力,林天一个凌空翻向后飘出去一丈多远。 关胜紧随其后,举刀劈下,经过这数十个回合的较量,林天已经有些力竭,仓促间,只得横枪挡在头顶、 砰! 清空偃月刀狠狠劈下,刀锋锋利,两天手中的长枪应声而断,刀势不减,继续向林天头上落下。 “你敢!” “大人小心!” 事发突然,谁都没想到会有如此变化,林天和关胜都愣住了,张横和阮小五向前冲去,但奈何二者相隔数丈之遥,眼见已经来不及出手相救。 “林大人!” “林兄弟!” 张横和阮小五直看得目眦欲裂,恨不得挡在林天身前,替林天受死。 就在这时,只听一道破空声响起,一支羽翎箭呼啸而至,叮的一声,撞在了刀背之上、 虽然只是一支羽翎箭,但却生生的把重达数十斤的青龙偃月刀撞开了! 砰! 青龙偃月刀擦着林天的耳朵重重的劈在了地面上,乱石飞射,打的人生疼。 十几根头发飘飘扬扬的落下,林天怔怔的立在原地。 张横和阮小五到了近前,将林天护在身后,怒喝道“关胜,你想干什么?想要以下犯上吗?” 说话间,七八个禁卫军已经把关胜按到了地上。 而关胜带来的那二三十人也同样剑拔弩张的蹬着林天,更远处的城楼上已经有数十个弓箭手严阵以待。 眼见一场冲突就要爆发,林天终于醒过神来,这才感到一阵后怕,如果不是刚才那一箭,自己恐怕已经被劈成了两半。 林天摆了摆手,道“把关将军放开!” 说着话,林天向远处高大的城门楼望去,只见一个白袍小将正居高临下的王者这边。 虽然有些看不清,但林天心中一动,这个人了不得! 先不说距离这么远,能不能一箭准确射中刀背,但是那力道,就让无数人望尘莫及! 林天上前一步,把关胜从地上服了起来,一边帮着拍去关胜衣甲上的尘土,一边问道“关将军没事吧?”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一个举动,顿时让关胜愣住了。他没想到林天不仅没有责罚自己,而且还如此对自己。 先前的那份倨傲已经荡然无存,关胜真诚的说道“多谢林大人海涵!” 林天轻轻一笑,道“关将军勇武过人,在下佩服,不知刚才射出那一箭的人是谁?” 关胜看了看,答道“是末将的副将花荣!” 小李广花荣? 水浒传上不是说花荣一开始就是跟着宋江上了梁山吗?怎么会是关胜的副将? 见林天如此神情,关胜试探着问道“难道大人识的此人?” 林天急忙摇头,道“不认识,只是刚才那一箭实在了得,我倒是真心想要与之结交,不知” “哈哈哈,林大人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度量,倒是我关某人先前小觑了,来来来,请大人进城一叙,虽然大人没有治末将的罪,但这礼还是要赔得!” 张横和阮小五见关胜如此豪爽,又见刚才并非他有意为之,更重要的是关胜之名实在太过响亮,他们二人也想与之交好,脸色这才稍稍缓和。 林天等人随关胜向城中走去,刚一入城,就见花荣一手持枪,一手握弓,正望着自己。 花荣年岁不大,与林天相仿,但身上的那股气势让人忍不住侧目多看几眼。 林天心中感慨道“这花荣真有常山赵子龙之风啊!” 第七十八章 方天画戟 一行人回到关胜的府邸,分宾主坐定。 不多时,几个士兵端着七八盘子走了进来。 林天打眼一看,呵!全是肉。 什么烤羊腿、烤全羊、郑牛肉,坐得满满当当,个大量足。 看到林天一脸的惊讶,关胜苦笑一声,道“这些牛啊、羊啊都是从那些契丹人手里抢过来的,这些东西刚吃确实挺好吃,但时间一长,肚子就收不了了,我们宁愿用这些肉换大白菜,可惜这边陲重地,哪有什么菜贩子肯来。” 林天心中一动,问道“关大哥,朝廷不是按时会发放粮饷的吗?” 闻言,一旁的花荣冷哼了一声,道“粮饷?我来这益津关也有半年多了,别说粮饷,就是个马草也没看到一根,如果不是关将军,这里是士兵恐怕早就哗变了!” 林天皱眉,道“不对啊,这圣上每个季度都会按时发放粮饷啊,我曾见过相应的折子。” “那些钱还不是让贪官污吏给分了!”花荣重重一拍桌子,冷冷的说道,眼睛不时的瞥向林天,其中意味不明而喻。 林天心中苦笑,这花荣肯定是把自己当成那些贪官污吏的子弟了。 “林大人,您年纪轻轻就官居三品,这朝中自然有人,要不您给那些京里的大人捎个话,让他们把军饷给还了!”花荣冷嘲热讽的说道。 此话一出,不仅是张横反问道;“”和阮小五,就连跟着林天一路走来的那些官员、将官脸色都沉了下来,不善的盯着花荣。 林天神色如常,撇了撇嘴,道“这士兵是一个国家的根本,如果可以,我恨不得给每个士兵的粮饷翻倍,甚至更多,但不瞒花将军,别看我现在风光,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 “哦?林兄弟此话怎讲?”关胜问道。 林天没有回答,自顾自的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扬脖喝了个干净。 张横反问道“关将军可知道高俅高太尉?” 这关胜虽然身在边塞,但对于朝中的一些大人物的名字也是知道的,便答道“高俅手掌军机之权,我自然知道。” “不瞒关将军,我家林大人前些日子不仅戏弄高俅,让他为我家大人脱靴,还当中斩了他的义子干呀内!” “哦?当真?”关胜倒吸了口凉气。 “自然是真的,不仅如此,还得罪了一大批的王宫权贵,那些人恨不得早些除了我家大人,又哪里肯为我家大人说话?这次和亲就是高俅向陛下推荐的,虽然一路无事,但我总觉得会有什么阴谋诡计!想要置我家大人于死地!” 花荣一向嫉恶如仇,听张横这么一说,对林天肃然起敬,起身一抱拳,道“刚才是下官唐突了,还请林大人勿要见怪才是。” “花将军这说的是哪里话,都是自家兄弟。”林天笑道,“对了,以关大哥和花将军的才干为何只是小小的守将和副将?如果节制一方,定能造福一方百姓!” 关胜叹了口气,摇头不语。 花荣接过话头,道“关将军也曾任四品节度使留后,但关将军秉性刚直,看不惯那些鱼肉百姓的贪官,曾一度上折,但却泥牛入海,杳无音信,而这官也是越做越小,还要受那些酒囊饭袋的鸟气!” 说到这,花荣不禁砸了一下桌子。 关胜摆了摆手,道“好了,不说那个,今天我关某人能与诸位相识相交,应该好好庆贺一番,来,咱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说到这吃,林天眼睛一亮,道“关大哥,你这益津关里的牛羊多吗?” 虽然不知道林天为什么这么问,但关胜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牛大概有一千多头,羊稍微多点,有两三千头,如果林兄弟喜欢,送你一些便是!” 林天摆了摆手,道“我府上有一先生,姓柳,不日便到,等下我给他休书一封,让他用蔬菜等价换你这些牛羊,不知关大哥意下如何?” “林兄弟此言当真?”关胜喜道。 “自然是真的!” “好,那我关某人替全关将士在此多谢林兄弟了!” 林天笑着摇了摇头,端起面前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杯子,道“来,我敬关大哥一杯!” 席间,觥筹交错,在座的都是一心想要报国的有志之士,自然少不了对朝局的看法,林天从关胜话中听出了满满得不得志。 林天道“像关大哥这样的人杰,岂有不用之理?如果关大哥不弃,日后可以投奔于我,咱们一起干一番大事业!” 关胜一怔,盯着林天的双眼,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 一顿饭,从白天吃到了晚上,饶是如此,众人还是觉得有些不够尽兴。 林天原本打算只在益津关停留一日,便继续向北,但架不住关胜的热情,只好多留了两日。 到了第四天,林天决计动身,关胜知道林天皇命在身,这一次没有强留。 众人聚在城下作别,林天抱拳道“关大哥,此去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还望关大哥多多保重才是!” 关胜也有点唏嘘,道“林兄弟一路走好,我相信,终有一日,咱们还会重逢,到时,你我喝酒吃肉,谈笑风生!” “好,既然如此,那小弟先行一步!” 说罢,林天翻身跃上马背。 “林兄弟,慢走,我有一物相送!”关胜叫道。 说话间,两名士兵抬着一杆方天画戟走了过来。 那戟长约九尺,通体银白,上有红缨飘飞,林天只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这杆方天画戟。 见到林天脸上神情变化,关胜笑道“前几日我与林兄弟比试,见林兄弟武功路数多为劈砍,又不慎毁了林兄弟的兵器,便命手下工匠连夜赶制了这杆长戟。” 说着话,关胜一把提了起来,随手舞动,道“此戟长九尺三寸,重约六十斤,为千年寒铁所铸,戟身两侧有隐血槽。如果林兄弟能将其使得如我这般,便是武功有成,来,接戟!” 话音刚落,方天画戟就朝林天飞了过来! 方天画戟入手颇沉,手感温润如玉,林天学着关胜那般舞动一周,已经微微有些气喘。 “好,那我林天就却之不恭了!关大哥,告辞!” “林兄弟,请!”关胜同样抱拳,道。 林天一提缰绳,一马当先的冲了过去。 第七十九章 耶律良才 出了益津关,向北又走了三十里,来到一处峡谷。 突然间,前面沙尘扬天,马蹄声声,林天心中一动,一摆手,喝道“停步,众将官坐好战斗准备!” 话音刚落,两列手持长枪、盾牌的士兵分左右向前,把林天护在了身后,弓箭手也手持长弓,箭矢也上了弦。 不多时,从峡谷深处冲出来一队二三百人的骑兵,个个身披狐裘皮衣,一见这阵仗,带头的一声唿哨,全部放慢了速度。 林天虽然没有见过真正的其单兵,但从一些史料上也知道,这契丹实行兵田制,也就是战时为兵,闲时为民,家家户户都饲养有一两匹战马。 林天料想,这应该是来迎接自己的契丹军。 果然,只见一个小将向前喊话,道“可是大宋派遣的和亲使林天林大人?” 林天出声应道“正是林某人!” “我乃耶律良才,奉我契丹皇帝之命,在此恭候多时,请林大人解除戒备,以免发生什么冲突!” 林天挥了挥手,众官兵如潮水般退下。 林天大妈上前,一抱拳,道“有劳耶律将军。” 耶律良才也纵马上前,二人相隔五丈相互审视。 这耶律良才年约二十五六,长相不像契丹人那般粗犷,白白净净的,倒是有几分像宋人。 许是看出了林天眼中的疑惑,耶律良才轻轻一笑,道“我母亲乃你们宋朝的郡主!” 听耶律良才这么一说,林天恍然,拱了拱手,以示尊敬。 耶律良才上下大量林天,道“想不到林大人如此年纪,就做了这和亲使,真是年轻有为!” 林天没有多做解释,道“耶律将军不也是吗?” 虽然不了解契丹国的管制制度,但林天猜测,面前的这个人的身份必定非比寻常,而此处又是宋辽边境,此人能只带区区两三百人来此,但是这份胆识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二人相识一笑,耶律良才又看向林天带来的这一千羽林军,咋舌道“没想到大宋居然还有如此精兵。” 林天笑了笑,道“这些哪里算的上精兵,耶律将军可知道益津关守将关胜?” 听到关胜的名字,耶律良才的脸色有些许变化,林天看在眼里,心中暗笑。 “自然知道。” “我大宋人才济济,又何止千百个这样的大将?”林天说的很是轻松。 耶律良才狐疑的盯着林天,微微蹙眉,也不知道林天这话是真的假的。 林天抬眼看了看耶律良才身后跟着的两三百契丹兵,故作不解的说道“这些可是将军的部下?” 耶律良才点了点头。 林天继续道“难道堂堂契丹国,连几件士兵的甲胄也发不出来吗?如果耶律将军不嫌弃,我送你三百件如何?” 耶律良才并没有因为林天的话儿动怒,转儿笑道“林大人的这份心意我领了,不过我们契丹向来都是自取,只要有这幽云十六州之地,别说是几套甲胄,就连女人、土地也是想取便取!” 林天蹙眉,抿嘴不语。 这幽云十六州始终是汉人的一个耻辱,如果不是石敬瑭割让这十六州,宋朝又何必对小小的一个契丹如此卑躬屈膝? 想到这,林天不禁又想到了赵楷给自己的那封信,这会不会让他同样成为千古罪人? 见林天不说话,耶律良才笑了笑,道“时间也不早了,请林大人随我进京面见我契丹皇帝!” 这契丹也就是大辽,一共有五京,分别是上京临潢府,在今天的赤峰市。东京辽阳府,今天的辽宁省辽阳市。南京析津府,也就是今天的北京。中京大定府,今内蒙古宁城县,还有西京大同府。 而耶律良才说的进京,就是指析津府。 林天点了点头,一招手,刚想往前走,耶律良才突然停住了。 “有何不妥吗?”林天问道。 耶律良才看了看林天身后的一千士兵,道“这么多人同去,似是有些不太方便,不知林大人可否轻车简从随行?” “哦?耶律将军不是怕这么多人去会出什么乱子吧?” 林天这么问一半是开玩笑,一半是想试探虚实。 因为根据历史记载,公元1125年,大辽灭国,现在距离灭国虽然还有三四年,但朝局一定很混乱。 耶律良才没有反驳,只是定定的望着林天。 林天想了想,道“那就减半?” 耶律良才仍旧不说话。 “三百?”林天微微皱眉。 耶律良才伸出一根食指,道“一百人即可!” 林天不语,这霸州益津关离析津府足足有上百里,如果只带一百人,万一出现什么意外,自己就算插翅也难逃回来。 似乎是看出了林天的顾虑,耶律良才,笑道“林大人此来是为和亲,又不是出于打仗,人多反而不便,会让人猜疑。林大人请放心,我耶律良才会护得林大人周全!” 见耶律良才这么说,林天也不好说什么,纵马回到本阵,对众人一说,张横和阮小五都摇着头说道“不行,这样太冒险了,一百人根本什么也干不了!” 林天想了想,说道“这么着吧,张大哥你挑选一百精兵随我同行,阮五哥你领两百士兵乔装打扮紧随其后,剩下的人就原路返回,在益津关策应。这三百人虽然不多,但也可以闯一闯这龙潭虎穴!” 众人见林天如此吩咐,只好点头同意。 阮小五对张横道“张大哥,林大人的安危就全系在你一人身上了,可千万不要有什么闪失才是!” “阮兄弟请放心,就算我张某人身死,也不会让林大人少一根毫毛!” 听张横这么一说,林天心里隐隐有些不妥,但却没说出来。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林天带着一百将士重新来到耶律良才身边,一拱手,道“耶律将军,请吧!” 耶律良才扫了一眼张横等人,一类缰绳,纵马向前奔去。 沿路见到了不少汉人,都是为奴为婢,被契丹人当牲口一般对待,林天的脸色有些沉了。 耶律良才没有说什么,众人又赶了五十里,天色渐黑,于是寻了一处山坳休整。 众人解鞍下马,分列两边各自吃饭休息,正在这时,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大喝,紧接着,数百上千的黑衣大汉从两侧的山后冲了下来,将林天和耶律良才等一行三四百人围了起来。 第八十章 女扮男装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林天等人根本没有任何防备,除了十几二十人,绝大多数人的脖子上都架上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刀。 林天脸色凝重的和张横对视了一眼,悄悄的往后退了半步,已经做好了奋力突围的准备,但对方人多势众,结果或许不太理想。 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如果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这伙可能是山贼的人杀死,林天真的有些不甘心。 按理说再行四五十里就能抵达析津府,京畿重地,怎么也不可能出现这么一大股的山贼。 林天隔着人群向耶律良才望去,但由于对方是背对自己,林天看不清耶律良才此刻的表情。 但林天却看到耶律良才手中紧紧的攥着一把长刀,全身戒备,看来他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突然间,那些黑衣大汉后面一阵骚动,紧接着,一个白衫少年缓缓走了过来。 看到来人,林天一愣。 一是因为对方太过年轻,年纪竟然比林天还小了几岁,大概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二是因为来人太过漂亮。 对,就是漂亮。 漂亮一般都是形容女人,但那个少年确实很漂亮,甚至比杜丽娘还要美艳三分、 只见那少年唇红齿白,肤如凝脂,五官精致,身段修长,简直是上天的杰作。 林天不禁想到了两个人,一个是慕婉君,另一个便是李师师。 或许只有这两个女人才能与面前的这个少年一较长短。 林天的一双眼睛始终落在那个白衫少年身上,却没看到耶律良才在看到来人只之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少年淡淡的扫了一眼耶律良才,没有说什么,径直向林天等人走来,在距离三丈远的地方稍稍站定,上下打量起林天。 “你是宋人?” 少年的声音很清脆,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又带着几分磁性,十分好听。 林天点了点头,道“是!” “哦?你来我大辽作甚?”对方继续问道。 林天缄默不语。 见状,那少年一挥手,只见一个黑衣大汉手中长刀一闪,紧接着传来了一声惨叫。 只见一个士兵的胳膊被花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宋人,你最好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不然下一次就不是划他的胳膊,而是脖子了!”少年嘴角带笑,狡黠的对林天眨了眨眼睛。 林天看了那士兵一眼,想了想,道“我是奉我大宋皇帝之命,喂我朝三皇子求亲。” “哦?你们三皇子年方几何?” 林天看着对方,不知道对方为何这么问,但还是答道‘刚及弱冠之龄。’ 却听那少年自言自语小声嘀咕道“还好,不是个糟老头子。” “长相如何?” “冯神冠玉,仪表堂堂!” “与你香蕉如何?” “我怎么敢与三皇子相提并论?” “可会骑马狩猎?” “自然。” “武功如何?” “这个好像和你没太大关系吧,如果想要钱,我给便是!”林天有些不耐的说道。 这伙人如果是山贼,也太没有职业操守了吧? 少年秀眉一挑,道“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 “这个我不知道,想必应该不会太差吧。” 听林天这么一说,那少年不禁皱起了眉头,小声嘟囔道“如果是一个书呆子,那就没趣儿了。” 林天看似在和对方漫不经心的对话,但一直在找脱困的契机。 那少年年岁不大,但看那些黑衣大汉,貌似对其十分恭敬。 再看那些黑衣大汉,虽然人数众多,但却井然有序,不仅没有人擅自翻动马车上的财物,就连小声议论的都没有一个! 想到这,林天心头不禁有一个大胆的念头,这些人莫不是山贼,而是契丹军假扮的? 再想到刚才回答的哪些问题,林天眼睛一亮,来人应该是受那位和佑公主之命,来打探虚实的! 想到这,林天心头的那块巨石终于放下。 既然没有性命之忧,对方如此戏弄自己,自己怎么也要为大宋找回一点面子吧。 那少年在问完一一系列问题之后,自顾自的在原地打起了圈圈,这距离不知不觉近了一些。 林天微微低头,用眼角余光向四下里扫动,见没人注意这边,林天低喝一声,突然暴起,直向那少年冲去。 林天的想法很简单,擒贼擒王,只要控制了这个俊美少年,危机也好,戏弄也罢,都会解除。 所有人都没想到林天会抱起发难,更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林天一身文官打扮,武功竟然会如此之好。 六七米的距离眨眼便到,那少年脸上的表情先是惊诧,随即就有些慌乱起来,竟然忘记了躲闪。 “你敢!” 几声爆喝一同响起,其中还夹杂着耶律良才的声音。 林天下意识的一顿,回头看了一眼,原本抓向少年脖子的手不自觉的下移了一点,一下子按在了那少年的胸口之上。 这下子,不仅是那少年和耶律良才等一众契丹人,就连林天也愣住了。 入手的感觉十分柔软,还有积分弹性。 林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好奇的用力抓了一下。 这种感觉很熟悉,是什么呢? 哦,对了好像是女人的胸部。 咦?一个男人为什么会有胸呢? 噢! 女扮男装! 林天终于回过味来,去看身前的少年,只见对方一脸的羞愤,林天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啪的一声脆响。 那少年,或许说是少女更加贴切,一巴掌打在了林天的脸上,然后身体向后退了几步,几名黑衣大汉挡在了那少女身前,冷冷的看着林天,眼中杀意毕露,而退至大汉身后的少女也狠狠的蹬了林天一眼。 林天刚开始还有些尴尬,但脸上火辣辣的疼,让林天有些气恼。 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被人掌掴,于公于私这都是让人抬不起头的事情。 即便是公主的侍女又如何? 想到这,林天也回瞪了那个女扮男装的少女一眼。 气氛一下子有些微妙起来,张横等人也围了上来,把林天护在了身后。 那少女银牙一咬,刮了林天一眼,轻喝道“走!” 话音一落,所有黑衣大汉如潮水般退去,眨眼间便走了个干干净净! 第八十一章 机关 这些人来的突然,去的更快。 林天愣了片刻,走到耶律良才身边,张了张嘴,还是问道“那个,耶律将军,刚才那些人是?” 耶律良才没有说话,而是直愣愣的看着林天,眼神很复杂,有一点惊讶,但更多是一种怜悯! 对,就是怜悯! 当林天看懂这层意思之后,心里不由的颤了一下。 一个念头升了起来难道刚才那个女扮男装的少女不是和佑公主身边的婢女,而是她本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刚才自己那样对她,一旦传扬出去,别说和佑公主了,就是三皇子赵楷怎么欣赏自己,也一定会记恨自己,说不定还会要了自己的这条小命! 想到这,林天不禁有点头大。 耶律良才想起刚才的那一幕,拍了拍林天的肩头,道“没想到林大人的武功也如此了得,如果有机会,咱们可要好生切磋切磋!” 林天道“好!我也想和耶律将军比试比试!” 二人又客套了几句,林天也是真有些累了,便回到自己人搭的营地休息。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清早,一行人继续上路,沿途,林天看到了不少军备整齐的士兵匆匆而过,林天看了看一脸沉重的耶律良才,没有多问什么,毕竟那是人家的机密。 析津府很大,虽然比不上汴梁城繁华,但胜在地势险要,三面环山,一面环水。 一进城,林天就感觉到了一种压抑的气氛,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似乎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林天不禁想起了汴梁,自己已经出来了一些时日,不知汴梁可好,那些故人可好? 想到这,林天叹了口气。 一个士兵从远处跑了过来,在耶律良才耳边用契丹语说了几句,耶律良才脸色突然一变,转头对林天抱了抱拳,道“林大人,本官还有要是在身,不便久留,我让我的亲兵带你先去驿馆暂歇,告辞!” 说罢,也不等林天回答,耶律良才轻喝一声驾,纵马而去。 看着耶律良才远去的背影,林天心中一动,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才让这个受汉化很深的人如此失态。 会是什么事情呢? 林天不动声色的给张横使了个眼色,张横会意的点了点头。 宽阔的大街上并没有什么行人,只有一队又一队的士兵来回穿梭。 难道是这契丹内部发生了叛乱?不然为何整座析津府都被戒严? 林天越想越是觉得有这种可能。 刚刚进到驿馆,一个婢女模样的少女便走了进来,径直来到林天身前,上下扫了一眼,道“你就是林天?” 林天心头一跳,看来麻烦上门了! 林天点了点头,道“正是,不知道这位姑娘找我有什么事?” “不是我找你有什么事,而是我家公主找你!”婢女说道,眼中闪过一道戏谑的光。 林天预感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便推脱道“那个,麻烦这位姑娘给公主殿下捎个话儿,下官初到贵宝地,不日进宫面见契丹皇上,还有要事,多有不便,还望公主见谅。” 说着话,林天悄悄地摸出了一锭金元宝递了过去。 看到金元宝,那婢女眼睛一亮,但却没有接,道“林大人无忧,我家公主只想见见林大人,不会耽搁太久的!” 说话间,从外面进来了四个一身盔甲的契丹兵,那意思不明而喻。 林天叹了口气,看来躲是躲不过去了,林天点了点头,还是把那锭金元宝递了过去。 婢女不由的多看了林天一眼,这次到是接了。 “林大人请上楼换身衣服,随我来!” 张横等人早已被安排到了别处,此刻林天想找人交代一下也找不到人,心中悲叹,也不知道那位和佑公主会如何对自己。 林天匆匆换了一身便服,便随着那婢女以及四名契丹兵向外走去。 令林天感到惊奇的是那婢女并没有向城中走,而是径直出了城。 许是看出了林天的疑惑,那婢女微微一笑,道“林大人请宽心,你是大宋使臣,公主不会把大人怎样。” 听婢女这么一说,林天心中稍定,对啊,自己可是大宋派来的和亲使,那公主怎么任性,也不会要了自己的命,最多是让自己吃些苦头。 一行人来到城郊的一座梅花邬,婢女道“林大人请,公主殿下就在里面!” 林天看看婢女,又看看面前两扇紧闭的高大木门,咬了咬牙,伸手推开走了进去。 林天刚刚进去,身后的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这座梅花坞很大,很幽深,但此刻却静悄悄的,看不到一个人影。 林天定了定神,刚向前迈了一步,就等到咔吧一声轻响,右脚便是向下一沉。 林天心头一惊,机关! 自己真是太过大意了! 林天的身体微微下沉,一咬牙,轻喝一声,纵身一跃,一下子窜出了两三米远,紧接着,林天就听到了一阵机关响动的声音,随后,许多豆子噼里啪啦的从四面八方落了下来,在林天身前身后铺了厚厚的一层。 林天微微有些发愣,这是干什么? 但当林天试探着走了一步就有些后悔了。 这些黄豆显然是已经被人用黄油浸泡过了,十分光滑,林天虽然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差点摔倒。 林天刚刚稳住身形,只听嗖嗖嗖的破空声响起,十几支箭从左右两侧的箭楼里射了过来。 林天想要躲,但自己只要稍稍一动,身体就会一个趔趄,行动尚且不便,又如何去躲? 箭矢如雨点般噼里啪啦的落在林天的身上,林天只得护住头部等要害。 这些箭并没有箭头,打在身上除了有些疼痛,并不能伤害到林天的性命。 见此,林天不由的松了口气,看来这位和佑公主就是想找一找自己的晦气而已。 想着这些,林天的动作不由的慢了几拍,顿时身上又被七八支箭打中。 林天鼻子轻轻的嗅了几下,顿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馨香。 林天低头一看,原来是那些射中自己的箭的前端都抹了一些蜂蜜之类的东西。 林天刚开始还不知道为什么,但紧接着脸色就是一变! 第八十二章 接二连三 只听嗡嗡之声骤起,一大片黑压压的蜂群由远及近,向自己笼罩而来,眨眼即到。 林天看的头皮发麻,额头上已经出现了大颗大颗的冷汗。 第一只蜜蜂已经落了下来,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林天被这一大群蜜蜂包围在其中,被弄的手忙脚乱。 片刻功夫,林天依旧被蛰了七八个大包。 林天这一慌乱,脚下一个不稳,噗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蜜蜂在林天身上聚集了密密麻麻的驿层。 林天心中暗暗气恼,这个和佑公主未免太过任性,她难道不知道蜜蜂也是可以蛰死人的嘛? 林天虽然这么想,但手下却根本不敢停顿,这一停,就是好几个大包,直疼的林天眼泪汪汪的。 林天知道都是身上的这些馨香惹得,为今之计只能把衣服脱掉。 想到这,林天也顾不得什么了,七手八脚的把外衣脱掉了,远远的扔了出去。 但蜂群只是少了一部分,更多的还是围绕在林天周身各处。 林天知道这么下去肯定不是办法,但又想不到什么好的破解之法。 慌乱间,林天瞥到大概距离自己七八丈远的地方有一方荷花池,林天眼前一亮,急忙向那里冲去。 但只跑出去三四步,噗通一声,再次摔倒,林天根本顾不得什么,也不起身,连滚带爬的冲到荷花池畔,纵身一跃,一头扎进了水里! 荷花池不深,约莫只有两米多深,但林天不通水性,这一下子下去,一连呛了好几大口。 林天学着狗刨浮上水面缓了口气,待看到水面之上那一大片如乌云一般的蜂群时,立刻吓得又沉了下去。 林天不知道自己在水下憋了多长时间的气,知道脸红脖子粗,这才又浮了上来。 林天一边乱刨一边大口换着气,那些蜜蜂除了还有三三两两的几只在林天头顶乱飞,大部分已经飞走了。 林天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由的暗暗咬牙,这位公主真是任性的禁呐! 正想着这些,林天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脚边游了过去。 刚开始,林天以为是池底的水草,低头一看,这水十分清澈,一眼就能见到池底下的情形。 水中除了荷花并没有水草之类的东西。 难道是刚才紧张出现了幻觉? 但随后林天就意识到自己错了。 那种冰冰凉凉的感觉再次传来,而且盘旋上升,直往自己两腿之间而来。 林天一个激灵,再次低头一看,头皮又是一紧。 只见一条浑身翠绿,大概有两根手指粗细的水蛇正环绕在林天的右腿上,蛇头距离林天的裤裆只有半尺不到。 霎时间,林天的冷汗都下来了。 吸力那个嘀咕啊,特奶奶的,钥匙这条水蛇一口咬下去,拿自己也别活了,就在这荷花池里溺死得了! 见林天一直盯着自己,那条水蛇似有所觉的抬头盯着林天,嘴里还吐着一条猩红的蛇信子。 蛇信子每吐一次,林天都会觉得裤裆一阵发紧。 一人一蛇对视片刻,林天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出手如电,一把揪住蛇头,想也不想的抬手向远处扔了过去。 与此同时,水面上荡起了几片涟漪,林天一看,竟然是好几条半米来长的水蛇! 林天此时真是恨透了那个和佑公主,一边奋力的向池边游,一边心中暗骂,如果让他逮到机会,一定会恨恨的打那位公主的屁股! 好在离池边并不算太远,林天划了几下手就碰到了池边的大理石。 就在林天要想跃出水面的时候,左脚踝一疼,林天心道一声坏了,被水蛇咬到了! 林天一个翻身,跃出水面,在地上滚了几下,坐起身,一看,一条拇指粗细的水蛇正死死的咬着自己的脚踝。 林天心中发狠一把扯了下来,揪着蛇尾用力朝地上一甩,那蛇头顿时四分五裂。 林天丢掉蛇尸,往自己脚踝那里一看。 只见脚踝上正有两个血洞,正汩汩冒着鲜血。 林天看了一眼,不由的松了口气,好在没有剧毒。 接二连三的惊吓让林天有一种身心疲惫的感觉。 还不等林天放松下来,就听到了一声如闷雷般的狗吠。 林天抬头一看,只见距离自己不足一丈远的地方正趴卧着一条足有小牛犊子一般大小的巨型狼狗。 见到林天这个生人,那只狼狗已经缓缓站了起来,怒目而视,嘴里发出呜呜的低吼。 林天真有一种气急的感觉,这还有完没完了? 想到这,林天也不想再跑了,大吼一声,抓起一块石头,向那条狼狗扑了上去。 一时间,狗吠不绝,林天劈头盖脸的一顿猛砸,见那狼狗张着嘴向自己咬了过来,林天一石头砸了上去,一下子砸掉了好几颗狗牙,然后以后咬在了那狗的脖子上。 良久,林天一边吐着嘴里的狗毛,一边从草丛里缓缓走了出来。 林天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的,一条条的挂在身上,胸口还有几条血印子,通红通红的。 再看那条巨型狼狗,两眼半睁,血水一股一股的从嘴里冒了出来,狗牙散了一地,身上被咬的好几个地方都秃了,样子比林天不知凄惨了多少倍。 一阵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响了起来。 林天心头一动,一闪身,藏在了一片花丛之中。 林天打眼一看,是七八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各自拿着一个木棍,看样子是要来群殴自己啊! 林天又把身子低了低,见那些士兵渐渐走远,这才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林天环视四周,既然那位和佑公主存心要捉弄自己,必定会躲在一处看自己的笑话。 想到这,林天眼神一凝,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一座三层小木楼上。 如果要躲起来看戏,那里的视线无疑最是开阔,而那位公主十有八九的在那里。 林天悄悄的爬上了一棵大树,向下一看,只见在通往那座三层小木楼的路上可谓是机关重重,什么与王阵,什么流沙、滚木,层出不穷。 林天看的直冒凉气,还好没有贸然过去,否则自己就算能活下来,也要脱一层皮。 林天又看了片刻,视线最后落在那方荷花池上。 第八十三章 惊险 趴在高处,林天看的真切,这个梅花坞很大,院中有好几方水池,虽然分布在不同位置,但想必有水道相连。 荷花池中虽然有水蛇,但胜在出其不意,任那小公主如何聪明,也绝想不到自己会反其道而行。 说干就干! 林天低头扫了一眼,见左右没人,快速的从树的另一侧滑了下来,然后猫着腰,从花丛后绕到了荷花池畔。 林天双脚刚刚入水,突然又停了下来,目光落在岸边的几根枯草上。 林天随手罢了几根,试了试,跳了一根能通气的,这才把身子渐渐沉入水中。 林天并没有急着行动,而是把身体紧紧贴在荷花池的池壁凹陷处,用阔大的荷叶挡住身体。 岸上的脚步声越来越密集,显然自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让那位和佑公主方阵大乱。 隔着荷叶的缝隙,林天看到有两个士兵正站在头顶的岸边向水里张望。 一条水蛇就盘绕在林天面前的这片荷叶上,甚至林天都能闻到水蛇口中的腥臭味,但林天却没有动。 见没有什么异样,那两个士兵打了声呼哨,向远处走去。 林天紧张的一颗心几乎都要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随着脚步声的远去,林天探出脑袋,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衔着那一根枯草悄悄的向前面摸去。 虽然那边没有人,但林天的动作还是很小心,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 约莫潜行了半柱香的时间,林天终于到了这方荷花池的尽头。 林天仔细一看,果然,在距离池底半米高的地方有一个四四方方、直径不到四十公分的水道。 林天潜下去一看,好在水道并不算长,只有七八米远。 但水道却是有些窄,大概刚刚能容纳林天进去,在里面憋着,这恐怕需要点时间。 林天计算了一下大概的时间,浮出水面,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然后吃力的钻进了水道。 林天的身体几乎把水道填满,生活在里面的一些小鱼惊慌的四处乱窜,有些还撞到了林天的脸上。 林天不敢多做停留,双手前神,扒着两侧的石头稍稍用力,整个身体就向前窜了一截。 没有在水下憋过气的人很难想象那种感觉,好在林天习武,身体得到了改善,如果是最开始的那副躯体,现在恐怕早就昏死过去了。 尽管如此,林天还是觉得有一些憋闷, 林天知道不能再耽搁下去,又往前窜了好几米,就在林天胸间那口气即将用尽的时候,林天终于到了水道的出口。 林天脸上一喜,刚要把头弹出去,就看到一抹黑影向自己扑了过来。 林天一惊,急忙又把头缩了回来。 林天定睛一看,我了个去,这怎么还有一条鳄鱼啊! 这一吓不要紧,林天立刻被呛得喝了好几大口水,心中暗骂道“”这和佑公主口味够重的啊,怎么什么东西都敢养! 想是这么想,但林天根本不敢耽搁,急忙冰柱呼吸,身体向后蹭了半米。 那鳄鱼好奇的看了林天几眼,想要钻进来,但身体太过庞大,只把头探了进来,臃肿的身体无论如何都进不来。 鳄鱼张了张嘴,顿时露出了满嘴的利齿,距离林天的面门不足一尺,惊的林天又向后退了半米来远。 胸口的气已经用完,阵阵晕眩感袭了上来,难道要就此推出去?林天有些不甘心,而且进来容颜出去难你,想要出去恐怕需要花费比进来时更多的时间。 可前面有这么大个的一条鳄鱼堵着。 就在林天六神无主之际,那鳄鱼的头又缩了回去,然后渐渐游远。 林天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又被灌了好几大口的水。 现在虽然已经是仲春,但析津府在北方,气温还是有些低,再加上那条鳄鱼被人饲养,伙食应该不差,所以并不是饥饿状态,这才没有理会林天。 峰回路转,林天又看到了希望,这下哪里还敢迟疑,万一那条鳄鱼杀个回马枪,拿自己哭都没地方哭! 林天连蹬带拉的除了睡到,根本不敢停留,一下钻出了水面,用力的呼吸了几口。 林天双手撑住池岸,用力一撑,整个人就跃出了水面,就是一滚,躲到了一丛灌木之后。 林天探头扫了一眼,自己应该是到了后院,环境很是清幽。 相比前院杂乱的脚步声,后院显得很是幽静,除了三三两两的士兵时不时的来回走动一一圈,并没有其他的什么人。 看来那位公主很是相信自己设下的埋伏,根本不会想到自己会悄无声息的摸到后院。 那座三成小木楼离林天此刻藏身的地方还要一段距离,中间有回廊相隔,回廊上有士兵走动。 视野太过开阔,怎么过去,倒成了一个问题。 林天沉思苦想,就在这时,突然眼前一亮,用力的拍了一下脑袋,正打在被蜜蜂蛰过的地方,顿时疼的林天一阵龇牙咧嘴。 林天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地面上过不去,那就从空中过去,而那条回廊正好能到小木楼的另一侧。 趁着一队巡逻的士兵走了过去,林天猫着腰窜了出去,嗖嗖几下爬到了回廊上面。 林天怕被人发现,不敢直起身子,只能匍匐前行,还要时刻注意下面的动静。 如此爬了二十几丈,林天抓住回廊的边缘,身体向前一探,一个后空翻,稳稳的蹲在了地上。 确信没有被人发现,林天几个闪跳,到了小木楼的墙根下面。 林天在一扇木窗上按了几下,木窗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隙。林天向里一看,见没有人,一下子翻了进去。 会审关上木窗,林天的一颗心犹自砰砰砰跳个不停,这实在是太过惊险了! 稍稍休息了片刻,林天这才探出身子,悄悄走了出去。 小木楼很是安静,一个把门的士兵都没有,林天刚开始还有些担心,走出几步,见果真没人,也不隐藏身形了,大踏步的向三楼走去。 刚刚走到二楼和三楼的楼梯口,林天的听到了两个女子交谈的声音。 只听一人道“公主,那个林天忽然失踪了,你说会不会被那两头老虎给吃了?” 一听还有老虎,林天劲弩交加,还好老子命大,不然非被这个公主给活生生的玩死。 “应该没事吧?计算死了也没事,不就是一个使臣吗?回头让父皇跟宋廷说一声便是,大宋总不会因为死了一个使臣而有胆子跟我大辽开战吧?” “可是” “可是什么?真是无趣,原本还想看人狮大战呢,走吧,在这呆了半天了,本宫也有些饿了,随我下去吃点东西!” 说话间,楼上响起了一阵细细碎碎的脚步声。 林天真的被那个公主的话给气到了,难道自己的命就不是命吗? 第八十四章 打屁股 林天几步冲上了三楼,待门一开,林天一个闪身,在房中二女还没来得及叫出声之前,林天已经冲了进去,随即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此时的林天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满是泥垢和灰尘,原本英俊的脸也黑乎乎的。 “你是谁?”先前的那个婢女惊呼道“你要做什么?这位可是我大辽的和佑公主!” 林天没有说话,而是直勾勾的盯着那位差点要了他小命的和佑公主。 不得不说,这位和佑公主果然出落的倾国倾城,简直不可方物。 虽然此刻她已经换回了女装,但林天还是认了出来,正是昨天的那个俊美少年。 和佑公主毕竟是皇室子弟,要比身边的婢女镇定许多,一双美目死死的盯着林天,片刻迟疑着说道“你是大宋的那个和亲使林天?” 林天冷冷一笑,道“怎么我林某人没死,让公主殿下很失望吧?” 见林天自己承认,和佑公主请呼了一口气,道“你果然没死,这下父皇不会责备我了!” 说着话,和佑公主好奇的打量起了林天,“想不到你如此了得,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上了这座小木楼,你果然比那群呆头呆脑的侍卫好玩得多,这样吧,等会本公主赏你千两黄金,你改天再陪我玩一玩!我要布置更多的机关!” 闻言,林天忍无可忍,上前就要捉那小公主。 和佑公主并没有动,但林天却看到了小公主眼中闪过的一抹狡黠。 不好,中计了! 这个不好的念头刚刚闪过,林天的身体就灵活的像一头猎豹一样,脚尖一落地就要向一边闪开。可是刚想抬脚,却发现哪只脚竟然动不了了! 林天低头一看,原来木地板上铺着一层薄薄的牛皮胶! 林天刚想破口大骂,忽然看到一个黑影从头顶砸了下来。 林天本能的一拳打了上去,只听噗的一声,无数白色粉末当空落下,把林天整个人都给染白了。 林天用舌尖舔了舔,还好只是面粉,但紧接着,又是一大桶蜂蜜倒了下来。 对于这些带有甜香味的东西林天已经有了心理阴影,该不会又招来一大群蜜蜂吧? “哈哈哈!还是本公主高了一筹!” 和佑公主在一旁幸灾乐祸的拍着手,然后给身边的婢女使了个眼色。 婢女犹豫着不肯去,但和佑公主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婢女看着林天,露出一个无奈的眼神,然后取了一个木头盒子走了过来。 婢女小心翼翼的打开木头盒子,倒出了一堆黑褐色的泥土。 林天不知道这位公主想干什么,但随即林天看到泥土竟然自己动了起来,接着,出现了一只有一只黑色的大蚂蚁! 蚂蚁越来越多,足有成千上万只,有的已经循着气味向林天身上爬来。 林天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减招这幅情形,狠狠一咬牙,大喝一声,只听嗤啦一声响,林天被粘着的哪只脚的鞋子的鞋底被生生扯了下来,然后在和佑公主惊恐的眼神中一下子扑了上去。 “你不是喜欢这些蚂蚁吗,现在你和我一样了,就让我看看它们是怎么爬上你这张漂亮的脸蛋的!” 林天就这么压着和佑公主,感受着小公主柔软的身体,丝毫不敢乱动,林天可是真怕了,他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再中了对方的埋伏! 听林天这么一说,小公主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你你大胆,快放了本公主!” 说着话,小公主不禁挣扎了起来。 林天本就几乎和没穿衣服一样,小公主这么一挣扎,顿时林天的身体就有了一丝反应。 奶奶的,压着这么一个绝世小美人儿,没有点想入非非的念头不是死太监就是无能,哦,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背背山!似乎是和佑公主也觉察到了林天身体的异样,俏脸一红,低声啐道“快起来,不让我让我父皇砍了你的头!” 见这么公主到现在还这么刁蛮,林天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把和佑公主翻了过来,抬手就在小公主的屁股上打了一下! 啪! 声音很脆,这一巴掌林天打的极重,但林天脑中第一个念头却是真有弹性! 这位和佑公主是天祚帝耶律延禧最喜爱的一个女儿,从小娇生惯养、锦衣玉食,哪一个不是围着她转,可以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别说打了,就连碰也没人敢碰,所以才会如此刁蛮任性。 被林天按着屁股打,不仅是疼,更多的是一种羞辱。 和佑公主一下子就哭了起来。 林天这辈子就见不得女人哭,一时有些心软,但那公主嘴里依旧不依不饶的说道“你敢打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反正横竖都是死,林天再也顾不得什么。啪啪啪又接连打了三下。 那个婢女这时终于反应了过来,指着林天,道“你你竟然对公主无礼!” 林天冷笑一声,抬手欲打,道“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她扒光了打!” 婢女见林天一脸的凶神恶煞,真的有些怕了,却听林天道“还不快去准备热水和干净的衣服,你难道真的想看见我和你家公主身上都爬满这些恶心的蚂蚁吗?” 婢女低头一看,果然已经有一些蚂蚁爬到了林天和小公主的脚边。 婢女慌慌张张的要抛出去,林天在后面喊道“你最好别去叫人,不然他们可能会看到更不堪入目的画面!” 婢女身体一颤,低头打开门出去了。 和佑公主仍然在低声抽泣,林天觉得有些心烦,啪的一声,又打了上去。 还别说,打人屁股,尤其是打美女的屁股真的是会上瘾的! 虽然这么想,但林天嘴上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哭,还哭,在哭我就扒光你游街!” 和佑公主知道哭也没有用,擦了擦眼泪,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道“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证,只要你放过我,我一定不会告诉我的父皇,不会让他砍你的脑袋!” 听小公主这么一说,林天还真的有点动心,打屁股却是过瘾,但怎么也闭不上自己的小命重要。 “你说的是真的?” 见林天态度缓和了一些,小公主一边点头,一边道“真的,当然是真的,本公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话是这么说,但林天却看到了小公主眼中闪过的一抹羞愤和怒意,心中了然,这明白着是忽悠自己呢啊! 第八十五章 洗澡 林天知道,这一定是小公主使得缓兵之计,如果自己真的放开她,她一定会把自己折磨的生不如死的! 林天心中有数,伏低了身子,趴在和佑公主的背上,把嘴凑在和佑公主的耳边,轻轻的吹了一口气,林天看到和佑公主的身体一震,耳朵顿时红了起来。 “你你想干什么?”和佑公主说话时的声音都有点颤抖。 “你这么漂亮,你说呢?”林天不怀好意的说道。 “你你可别乱来啊!” 林天嘿嘿一笑,一双手已经绕到了小公主的腰部,贴着小公主盈盈一握的腰身摸到了她打在衣裳前襟的活结,轻轻一拉,外衣便脱了下来。 见此,和佑公主真的有些慌了,猛地挣扎起来,并且张嘴在林天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林天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啪的一声又打在了和佑公主的翘臀上,和佑公主羞恼的叫了一声,这才松开了口。 林天抬起胳膊一看,只见上面整整齐齐的留着两排牙印,殷红的鲜血丝丝缕缕的冒了出来。 林天又在和佑公主身上打了一下,打的比之前都要重,但让林天吃惊的是和佑公主不但没有大叫,反而微微的闭上了眼睛,脸上带有一丝迷醉。 林天看的真切,心道“这位金枝玉叶该不会有受虐倾向吧?” 趁着和佑公主没有反抗,林天稍稍直起身,嗤啦嗤啦几声,把和佑公主的外衣扯成了好几条,迅速的把和佑公主的手脚绑了起来。 待一切办妥,林天这才小心翼翼的绕道桌旁,拎起上面的茶壶从头上倒了下来。 约莫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先前出去的婢女又走了进来。 林天一边拍打着爬到身上来的蚂蚁,一边道“洗澡水准备好了?” 婢女点了点头。 “外面没有埋伏吧?”;林天伸着脖子向那婢女身后忘了几眼,缺什么也没有看到。 “婢女摇了摇头,“放心吧,之前公主有交代过,没有她的允许,就算这里面发生了杀人的事件,都不会有士兵敢贸然走上来。先前有几个士兵不听,被公主发现后都被折磨的很惨。” 见婢女神情只见不似作假,林天这才稍稍放心。 “那个,林大人,要不先让我给公主沐浴更衣?”婢女看着和佑公主不断扭动着身体,试探的问道。 和佑公主的嘴巴已经被林天读了起来,数十只蚂蚁在她身上游走,让她又气又恼,却毫无白发。 “让她也知道这蚂蚁可不是乱玩的!”林天有些幸宅乐祸的干笑了两声。 但林天看了一会儿还是说道“走吧,带我去洗澡的地方!” 说罢,抱着和佑公主走到了婢女的身边。 经过林天的细心观察,发现婢女似乎并不会什么武功,虽然自己现在模样很是凄惨,但对付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丫头还是不成问题的。 婢女无奈的点了点头,只好带着林天下到了二楼的浴房。 浴房里水汽缭绕,林天有些犹豫,如果把这个小公主交给婢女,难保不会出什么岔子、 反正冒犯已经冒犯了,不如就一不做二不休! 想到这,林天挥了挥手,道“你出去吧,我有些饿了,给我准备些吃的!” 说罢,不由分说的把婢女赶了出去,随即砰地一声关上了浴房的木门。 林天对和佑公主轻声说道“公主殿下,我这都是逼不得已的,你可要乖乖的,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会干点什么别的事情!” 说着话,林天已经开始脱起了和佑公主身上的衣服。 衣服并不多,除了一件棉质小衫,就只有里面贴身的亵衣。 林天颤抖着手扯了下来,两座高耸的小山顿时跳了出来。 林天看的咽了口口水,还别说,这生活条件好的就是不一样,这么小的年纪就这么大! 林天深吸了口气,摒除脑中那些不该有的念头,接着又脱掉了和佑公主的裤子,一具完美无瑕的躯体完全暴露在林天眼前。 如此美景,林天却无心欣赏,一把将和佑公主抱了起来,扔进了浴桶里。 或许是已经认命了,被松开手脚的小公主并没有反抗,而是紧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坐在水利,就像一具没了灵魂的木偶。 不知怎的,林天有一丝心疼,但还是快速的把自己拖了个精光,噗通一声,跳进了桶里。 林天自顾自的清洗着自己的身体,刻意的和小公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幸好浴桶够大,否则肯定有肌肤之亲,到那时候,哎呀,林天可真的不敢想、 林天三下五除二的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见小公主仍旧一动不动,便凑了上去,轻轻的解开了小公主头上的发髻,如瀑的黑发顿时散落下来,如云如雾,又像绸缎。 林天叹了口气,轻柔的给小公主洗了起来。 在这种尴尬而暧昧的氛围中,林天服侍着和佑公主洗了澡。 婢女一直紧张的守在外面,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林天猛地把门打开,那婢女一个不慎,差点倒进林天的怀里。 婢女慌乱的站好,一双秀目不自禁的朝林天胯间挺起的巨物看了一眼,问道“公公主她没事吧?” 林天不耐的说得“你想她有什么事?衣服!” 婢女哦了一声,急忙递给林天一男一女两身衣服。 林天先给自己穿好,然后又在婢女的帮助下,帮着公主穿上了衣服。 随着那些美好重新藏进衣服里,林天竟然有一丝的失落。 林天叹了口气,就要继续绑住小公主的双手,谁知手刚一伸过去,小公主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速度之快,连林天都没有想到。 林天猛地抬头,看向和佑公主,却见后者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半晌才道“如果不是刚才事发突然,我又怎么会受制于你?” 刚才和佑公主的那一手已经证明了一切,林天自忖是做不到那样的速度的。 林天有些忐忑,抿着嘴,道“你想怎么样?” 和佑公主冷哼一声,道“看在你刚才服侍本宫洗澡的份上,我就饶你一命,走吧,跟我去用膳!” 说罢,和佑公主自顾自的走了出去,婢女看了林天一眼,紧跟着走了出去。 看着二女的背影,尤其是和佑公主婀娜的身段,林天有一些无措。 第八十六章 用力 和佑公主向前走了几步,见林天没有跟上来,止住脚步,头也不回的说道“怎么?非要本宫叫侍卫押着你你才肯走?” 闻言,林天牙一咬,心一横,反正事情到了现在,自己就是案板上的一块肉,是杀是刮,悉听尊便! 想清楚了这一点,林天昂首阔步的走了过去。 和佑公主扫了林天一眼,没说什么,径直推开旁边的一扇房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女子的闺房,布置的很简单,并没有什么奢华的装饰品。 桌子上摆着几碟精致的糕点,和佑公主转身对林天道“快些吃吧,这些都是喂你准备的!” 林天看了看那些糕点,喉咙滚动了一下,但却没有任何动作。 许是看出了林天心中所想,和佑公主撇了撇嘴,随便捏起了一块桂花糕轻轻咬了一口。 停了半晌,见小公主没有任何异样,林天这才拿起一块吃了起来。 还别说,这皇家御用的糕点确实比沿街叫卖的那些好吃许多。 林天本就没有吃午饭,又经过刚才的连番惊吓和折腾,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转眼间,便吃光了一盘。 和佑公主坐在一旁,一双美目时不时的看向林天几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似是怕林天噎着,和佑公主给婢女使了个眼色,听到开门声,;林天打了一个激灵,立刻戒备起来、 和佑公主轻笑一声,道“你别怕,对付你,我一个人就足够了,不需要叫人来!” 林天想了想,也是,刚才这位公主所展现出来的速度让林天也望尘莫及,怪不得偌大的木楼不需要任何守卫! 不一会儿,婢女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羹走了进来,放到了林天面前。 林天尝了尝,很好喝。 又吃光了两碟糕点,林天这才心满意足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把手一伸,眼一闭,道“来吧!” 和佑公主有些不解的问道“什么?” 林天睁开眼睛,盯着和佑公主,道“我刚才那么冒犯你,你不想治我的罪吗?” 出乎意料的,和佑公主竟然缓缓摇了摇头。 林天有点不确信的说道“难道公主殿下不想砍我的头了?” “你是大宋使臣,我尽管胡闹,但这点礼数还是懂的,而且”和佑公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而且什么?”林天问道。 和佑公主给婢女打了个眼色,婢女很识趣的退了出去。 房中只剩下了林天和和佑公主两个人,和佑公主轻轻咬着嘴唇,脸色有些绯红。 林天看的一时间有些心猿意马。 “而且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林大人能够答应!” 林天惊醒,道“还请公主殿下吩咐!” “林大人,能不能能不能像刚才那般” 林天一时间没转过弯儿来,道“刚才?哪般?” 和佑公主羞恼的跺了跺脚,低着头,细若蚊丝的说道“就是像像刚才那般打我的屁股!” 此话一出,林天惊得下巴都快要掉在了地上。 难道这位公主真的有受虐狂的潜质? 却听和佑公主忽然抬起了头,道“我从小就被我的父皇还有皇兄宠着,没有人打过我,也不知道被打的滋味。刚才林大人那般对我,我虽然有些气恼,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所以,不知道林大人可不可以再打我几下?” 一想到刚才打在小公主翘臀上的那种感觉,林天就莫名的兴奋起来,但脸上却装作很为难的样子,道“这个,恐怕不行吧?毕竟殿下您是金枝玉叶。” 听林天这么一说,和佑公主不怀好意的说道“你如果不答应我,我就把你抓起来,然后让我父皇治你的罪,就说你对我无礼,你猜我父皇会怎么处置你?你那位大宋朝的皇帝会如何处置你的家人?” 林天心头一惊,这位和佑公主可是宋徽宗未过门的儿媳妇儿,如果真的传扬出去,就算身后有李师师,就算宋徽宗如何喜欢自己,但这关乎皇家脸面,杜丽娘和蒋先生他们必定会有性命之忧! “怎么样?想好了吗?”和佑公主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 看着近在咫尺的和佑公主,林天把心一横,在一声惊呼中,拦腰抱起了小公主,抬手就是啪的一下。 “啊!”小公主嘴里吐出一声似疼痛,又似舒畅的娇吟,“林大人,再用力一些!” 啪啪啪! 一时间打屁股的声音不绝于耳,让门外的婢女听得都有些心惊。 林天又打了几下,打的手都疼了,可是那小公主反而愈发兴奋起来,醉眼朦胧,眼中柔情似水,娇滴滴的说道“;林大人,你还有什么花样,尽管使出来!” 接着林天又使了几个花样,直弄的小公主娇喘连连,林天也有些把持不住了。 就在这时,小公主忽然转了一个身,搔首弄姿的看着林天,如玉的手指轻轻解开了衣服上的绳结,露出胸口的一小团白花花的软肉,魅惑的说道“林大人,还在等什么,快来嘛!快来要了奴家!” 面对这种红果果的诱惑,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挡得住,而且林天食髓知味,深知其中的妙处,低吼一声,双眼通红的扑了上去,只听哧啦哧啦衣服破碎的声音不绝于耳,而小公主嘴里突然发出一声痛呼。 林天本想停止动作,谁知小公主却咬着牙,道“林大人,用力!” 红烛盏盏,房内春意盎然,喘息不绝,脸天上的月亮也害羞的躲进了厚厚的云层里。 这注定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夜晚! 第八十七章 消息 翌日,林天从睡梦中惊醒,迷迷糊糊的伸了个懒腰,等看清怀里的妙人儿,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再看此时,自己和和佑公主一丝不挂的样子,林天这才想起昨晚发生的那些荒唐事! 林天悄悄的掀开被角,身子慢慢的挪到了床边,一下子滚到了地上,刚想抱着衣服往外跑,身后却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怎么,你就这么吃干抹净的要走了吗?” 林天缓缓转过身,用衣服挡住身体,有些尴尬的说道“那个,不是,我就是想起来喝点水。” 和佑公主玩味的扫了林天一眼,懒洋洋的说道“你让阿珠带你先去洗漱,然后吃些东西,把你送出去,我父皇今天肯定会召见你。” 闻言,林天如蒙大赦,忙不迭的点头,作势就要出去。 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和佑公主继续道“我虽然不是你们汉家女子,但也知道三从四德,我此番已经是你的人,就不会再嫁给你们大宋朝的那个三皇子,至于办法,你自己去想。” 说罢,和佑公主翻了个身,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林天顿时觉得有些头大起来,自己昨晚怎么就没控制住自己的下半身呢! 林天一边心中懊悔,一边走出了房间。 昨天那个叫阿珠的婢女一大早就守在了门外,见林天出来,恭敬的说道“林大人!” 林天点了点头,由阿珠领着先去洗漱了一番,又上了一些药。 还别说,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就说这治蜜蜂蛰的药吧,效果就非常好,昨晚抹了一次,今天早上被蜜蜂蛰了的包就已经消肿了。 林天看着收拾药盒的阿珠,道“阿珠,这药如此神奇,还有什么别的功效吗?” 阿珠笑了笑,道“这个药不仅可以消肿,而且还可以医治刀伤、枪伤等,只不过这配方上需要的药材在我大辽十分罕见,所以一直是皇家秘药。” 林天心中一动,道“可否把药方取来,让我一看?” 阿珠想了想,道“林大人,您先用膳,我这就给您取来,不过我先有言在先,只能看可不能拿走。” 林天心中一喜,急忙点头道“那是自然。” 林天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等着阿珠。 不一会儿,阿珠抱着一个锦盒走了过来,随手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张有些发黄的宣纸。 林天接过来一看,上面写了密密麻麻二三十种药材的名字和用量。 林天看得很仔细,一边看一边心中默记。 等林天吃完面前碟子上的最后一块桂花酥,笑着把药方递了过去,道“这药方太过复杂了一些,我虽然认识一些平常的药材,也懂得一些药理,但这方子我是从所未见,劳烦阿珠妹妹收好。” 听得林天叫自己妹妹,阿珠脸上一红,低声道“林大人是公主的贵人,阿珠可承受不起。” 林天笑了笑,道“还有劳阿珠妹妹等下送我出去。” 阿珠收好了锦盒,道“这是自然,林大人请随我来。” 林天随阿珠出了梅花坞,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朱红色的大门,心中一叹,昨天的种种犹如梦境一般,让林天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林天深吸了口气,拜别阿珠,在两名士兵的陪同下向城中走去。 林天没有发现,一个美丽的女子正在远处默默的看着自己,眼神同样复杂。 林天前脚刚到驿馆,张横就急冲冲的迎了出来,上下打量了林天一眼,见林天无恙,这才松了口气,道“林大人,你昨天去哪了?” 林天摇了摇头,示意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轻声道“你随我来!” 张横也知道自己莽撞了,低着头跟林天进了房间。 不等张恒再次发问,林天主动的张口问道“张大哥,昨天让你大厅的事情可有结果了?” 张横点了点头,同时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这契丹国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林天问道。 张横道“嗯,前几日,契丹皇帝在宫中险些被人刺杀,后来经过一番调查,原来是皇长子耶律敖卢翰的母妃和母舅所为,事后,其母妃被杀,母舅萧道宁带着皇长子连夜出逃,并在南军都统耶律余睹的支持下反叛,整座析津府都是人心惶惶。林大人,你看应该如何是好?” 林天想了想,道“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你吩咐下去,这些天哪都不要乱跑,坐观其变。” 打开窗户,看着大街上来回穿梭的士兵,林天笃定的说道“我想宣我入宫的公公或许已经在路上了!” 张横有些奇怪的问道“契丹内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这契丹皇帝难道还有心思嫁女儿不成、” 林天回身看着张横,笑着道“张大哥,你不懂,越是这种情况,契丹皇帝越是巴不得和我大宋朝交好,如若不然,我大宋出兵北上,你觉得契丹老皇帝能抵得住内外夹攻吗?所以啊,他一定会许咱们许多好处,说不定还会要求咱们大宋朝援助呢!” “哦?那感情好,不如林大人休书一封,告知汴梁这里的情形,让我朝陛下出兵,也许可以一举收回幽云十六州!”张横眼睛发光的说道。 林天却是摇了摇头,“兵者国之重器,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出兵的,而且幽云十六州地理位置险要,这个道理张大哥都明白,契丹贵族们又怎么会不知道呢?那里一定有重兵把守,况且现在时局尚且不明,还是再等等吧。” 林天的话十分在理,张横只好点了点头。 又休息了一会儿,只听门外有人叫道“和亲使大人,我契丹大皇帝陛下宣您进宫!” “来了!”林天笑着对张横道。 紧接着高声对门外喊道“等等我这便下去!” 换好衣服,林天忽然想起那张药方的事情,急急忙忙把那些药材的名字和用量写在了一张纸上,对张横道“张大哥,你把这方子多抄写几遍,如果有机会的话交给柳先生!” 张横见林天表情严肃,重重的点了点头。 第八十八章 相面之术 大辽的皇宫虽然比不上汴梁城里的那般雄浑,却更加奢华。除了有契丹本民族的风格,也融入了不少汉人的文化。 林天在一名公公的指引下,步入契丹朝堂,见礼道“外臣拜见契丹大皇帝!愿陛下万岁金安!” “好好好,使臣平身!”一个慵懒且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 “谢陛下!”林天再拜道。 林天站起身,目光平视,用余光扫向四周。 契丹的朝堂站班与大宋不同,不是分为文武两派,而是分为南院和北院,最高长官为南北院大王。 契丹自得幽云十六州之后,国土面积日益扩大,不仅有契丹人,更有许多汉人和其他归附的少数民族。 而这南院主要的职责就是管理这些汉人和其他少数民族的日常事务,虽然同为大王,但却没有军权,比北院大王要抵上一个等级。 见到林天,这些南院官署多是带有一丝的善意,毕竟同根同源,都是汉人,只是立场不同,但俗话说得好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而北院的契丹官僚则对林天冷眼旁观,由于契丹与大宋对敌,都是胜多败少,所以很是倨傲,骨子里看不起汉人。 对于那些人投来的蔑视的目光,林天就当没有看到,神情依旧如常,不卑不亢。 天祚帝耶律延禧见林天年纪轻轻就能如此,心中不由的对林天有些另眼相看。 “不知外臣此番出使我大辽,所为何事?”虽然林天早已递上了国书,但这样的发问确实必不可少,关乎一国颜面。 林天躬身行礼道“臣此番前来,是为我大宋三皇子求亲而来。我朝三皇子英武过人,兼备文韬,而贵朝和佑公主芳华绝代,二人若能结百年之好,于我大宋与大辽也是一桩幸事!还望陛下应允!” 耶律延禧思忖半晌,这才道“此事关乎体大,外臣不若在驿馆暂歇,等后几日,必有答复!” 来之前,林天已经从张横嘴里打听到了契丹国内的情势,知道耶律延禧虽然嘴上没有立刻答应,但心里十有八九已经同意,此时这么说,只是想多邀些好处,毕竟和佑公主确确实实是他的心头肉。 想清楚了这一点,林天依旧不卑不亢的说道“外臣临行之际,三皇子特地给了臣一封密信,让臣转交给陛下!” “哦?是什么信?快快呈上来!”耶律延禧很是感兴趣的说道。 林天缓缓把信从怀里取了出来,交给走过来的近侍! 耶律延禧接过近侍递上来的信,看了林天一眼,一抖手,取出了信封里的信,看了起来。 看到信上的内容,耶律延禧眼中闪过一抹炙热,呼吸也不禁有些急促起来,一张满是沧桑的脸泛起了红光,显得很是兴奋! 良久,耶律延禧把信郑重的收好,对林天道“信,朕已经看过,这和亲之事与我两国皆有益处,为我大辽社稷着想,为两国亿兆生灵计,朕决意和亲,三日后,你就可以带着公主和大批陪嫁之物返京!” “如此,臣代我朝三皇子殿下和大宋子民谢陛下!”林天拜道。 “使臣快快请起,使臣不辞辛劳,千里求亲,朕自有重赏,来人,上金千两,丝帛绸缎各五十匹!” “外臣谢陛下隆恩!” 耶律延禧摸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含笑看着林天,刚才说些什么,一个契丹将领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虽然已经整理过仪表,但林天还是看出那个契丹将领身上又斑斑血迹。 一见来人,耶律延禧脸色突变,但转瞬便又恢复如常,对林天道“朕本想设宴好好款待一番,但果实繁忙,如此,就让南北院大王共同替朕好好款待一番吧!” “外臣谢陛下!” 说罢,林天在近侍的牵引下,出了朝堂。 虽然刚才耶律延禧隐藏的很好,但林天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才会让身为一国之君的耶律延禧如此失态。 南院大王姓萧,名玉成,北院大王叫耶律大石。 这萧玉成年约四十,是外戚萧家与汉人女子所生,一向主张与大宋交好。 而耶律大石年不过三十,留着满脸的络腮胡子,体格壮硕,是根正苗红的契丹皇亲,从骨子里看不起宋人,经常以杀宋人为乐,但打仗却是十分骁勇,林天倒也听说过这号人物。 毕竟两国交战多年,如果连对方统帅是谁都不知道,岐不贻笑大方? 酒宴设在南院大王的行辕,除了南北院大王作陪,还有两院数十名官员。 虽然是在南院,是萧玉成的府邸,但耶律大石却坐在了主位,对此,南院官员虽然心有不瞒,却是没人敢多说什么。 酒宴很丰盛,还不等林天和南院的人落座,北院的官员已经自顾自的吃喝起来,而从头至尾,耶律大石都没有拿正眼瞧过林天。 场面有些尴尬,林天代表的是大宋,耶律大石如此行事,就算林天气量再大,一张脸也不禁沉了下来。 见此,萧玉成急忙端着酒杯凑了上来,道“想不到林大人如此年轻,便能代表一国出使他国,真是年少有为,让老夫汗颜啊!” 林天笑了笑,说道“萧大人此话言重了,下官只是微末小吏,又怎敢与大人相比?” 萧玉成摆了摆手,道“不瞒林大人,我曾随高人学过相面之术,我观林大人面相富贵,日后必定是贵不可言!” “哎,那些所谓的相面之术都是无稽之谈,不可轻信。” 见林天不信自己的话,萧玉成板起了脸,说了许多曾经的“案例”。 林天身边围拢了不少人,问的最多的就是各自家乡的变化。 听了林天的话,大多数都是唏嘘不已,有的人甚至痛哭流涕。 对于汉人而言,落叶归根看的极其的重! 见此情形,耶律大石冷冷的哼了一声,一把敞开衣襟,端起面前的大酒碗咚咚咚的喝了起来。 喝完了酒,耶律大石把碗一摔,拍了拍手,十几个衣着轻纱、身姿曼妙的歌姬走了进来。 萧玉成看着对面不远处的耶律大石眉头紧皱了起来。 第八十九章 怒 林天一直注意着萧玉成脸上的表情,见此,不由得也好奇的朝耶律大石望了过去。 十几名歌姬在优美动听的音乐声中翩翩起舞,舞姿优美动人。 尤其是那一层薄薄的轻纱之下,可以看到少女们完美无瑕的躯体,甚至是胸前的两颗诱人的葡萄。 不少北院的契丹贵族的眼睛露出噬人的目光,好像要讲这些个少女整个吃下去一般。 为首的耶律大石仰天狂笑,直接拎起桌子上的酒坛,狂饮了起来。 啪的一声,耶律大石将酒坛子恨恨的扔到了地上,紧接着,把外衣一脱,大笑着冲进了歌姬之中。 见到耶律大石冲了过来,十几个少女的身子明显一阵,但却不敢停下动作。 而那萧玉成则是把头扭到一边,摇着头叹了口气,似乎是已经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 这十几个歌姬刚才进来的时候,林天并未太过注意,只是匆匆抬头瞥了一眼,现在回想起来,那十几个歌姬方才走进来的时候并无一人面露喜色,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绝望般的麻木! 想到这,林天的眼睛不禁眯了起来。 只见耶律大石如一头饿狼一般冲了上去,伸手抓过两名歌姬,搂入怀中,张口咬住了一个少女的耳朵。 林天注意到,那个被咬住耳朵的少女一开始显得恒惊慌,转而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林天被视线所挡,并没有看清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少女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银牙紧咬,但却丝毫不敢反抗。 片刻,耶律大石猛地把头往后一扬,一道血箭随之飚射! 这一下,林天终于看清了,待看清楚之后,林天先是震惊,继而愤怒的攥紧了拳头,怒火几乎要从林天的双眼中喷了出来! 而萧玉成则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不忍直视! 只见耶律大石的嘴边有殷红的鲜血滴滴落了下来,而他的嘴里赫然嗪着一只耳朵! 那是那名少女的耳朵! 耶律大石陶醉的咀嚼了起来,一时间,整个宴会大厅都安静了下来,只有那一声声清脆的骨裂声和咀嚼声! 耶律大石一伸手,一个婢女急忙递上了一大碗酒,耶律大石接过之后,一饮而尽,随之砸了砸吧嘴,回头看了一眼面色铁青的林天,嘴角勾起一抹讥笑,示威似得一把扯下了两名歌姬身上薄薄的轻纱。 刹那间,两名少女胸前隆起的酥胸一下子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两名少女出于本能的想用双手去遮,但随即被耶律大石狠狠的瞪了一眼。 两名少女如被雷击,身体颤了颤,却是没有在做任何动作。 耶律大石一边用手轻柔的抚摸着少女光洁如绸缎般的肌肤,一边赞不绝口的说得“这汉家女子比起我契丹女人就是柔媚了许多,真是天生的玩物!” 说罢,一口含住了少女胸前的一颗粉葡萄。 随即,少女口中响起一声娇呼,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红晕。 那些北院的契丹贵族见此,嘴里发出一声声如野兽般的叫好。 啊! 突然间,少女惨叫了一声,林天定睛一看,少女胸前竟然多了一个血淋淋的小洞,那颗葡萄已经不翼而飞。 血如泉涌,耶律大石不顾少女的痛呼,一下子扑了上去,不多时,便在众人面前上演了一场活春宫。 那些契丹人笑的更加放肆,而那些南院的汉人则是低着头沉默不语,林天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这还不算,只见耶律大石挥了挥手,对那些契丹贵族说道“今天大家玩的尽兴,玩完之后,像以前那般,把这些汉家的歌姬投入军营,充当军妓!” 那些契丹贵族和门外的契丹兵顿时欢呼一声,不少人已经扑了上来,一时间,场面极度混乱不堪。 见到南苑的那些汉人官员一个个无所作为,林天实在是有些怒其不争,忍无可忍,一拍桌子,径直站起身,走了出去。 见林天比高而别,耶律大石哈哈大笑起来,那些契丹贵族也在一旁起哄。 虽然走出了很远,但那些刺耳的笑声似乎依旧在林天耳畔环绕。 林天独自一人走在回驿馆的路上,天色渐黑,有不少巡夜的兵丁,但一见到林天身穿宋朝的官袍,只是多看了一眼,便匆匆离去。 突然间,身后有车轮滚动,林天低着头往旁边让了一让。 那马车疾驰而来,在马匹的一声长四中缓缓停了下来,挡住了林天的去路。 林天抿着嘴,看着面前的马车。 不多时,车帘微动,露出一张人脸。 借着月光,林天看清了来人,此人不是他人,正是和佑公主本人! 林天并没有开口,他心中此刻满是怒火。 和佑公主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林天,轻声道“上车吧!” 林天也不答话,径直钻进了马车。 随之,车轮滚动,驶向了夜色之中。 林天和和佑公主都没有说话的意思,二人就这么静静的对视着。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马车停稳,赶车的是阿珠,只不过此时换了一身男装,林天刚才倒是没有认出来。 马车停在了一扇校门前,面前是一座规模极大的庄子。 门口有一个仆人模样的小厮候着,此刻听到声音,麻利的打开了小门。 和佑公主抬步走了进去,林天紧随其后也跟了进去。 林天跟着和佑公主东拐西绕,差点没有转晕过去,后来,和佑公主在一间透着烛光的房间门口停了下来。 和佑公主推门而入,林天只是扫了一眼,就知道这一定是面前这位小公主的闺房。 房间装饰并不奢华,但却十分考究,一看就知道主人的身份非同一般,处处透着一丝贵气。 和佑公主摆了摆手,房门关上,又剩下了林天和和佑公主两个人。 和佑公主朱唇微启,刚想说些什么,林天却已经扑了上去,一把扯掉了和佑公主身上的衣服,整个人也爬了上去。 和佑公主痛呼一声,林天已经吹响了冲锋号。 “你轻点!”和佑公主娇呼一声,随即被一阵阵的浪潮包裹。 第九十章 借刀杀人 一阵狂风暴雨之后,和佑公主如一只乖巧的猫一般伏在林天的胸口,葱白的玉指轻轻的滑动,看着林天的双眼,想了想,道“我听人说,你已经向我父皇正式递上了国书,而我也将不久之后随你一同前往大宋。” 林天点了点头,定定的望着房梁上的那个钏木。 和佑公主咬了咬下嘴唇,道“你真的要我嫁给你那个三皇子吗?” 林天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道“皇命难违!” “那你和我”和佑公主道。 林天叹了口气,转头看着和佑公主冰寒的俏脸,道“此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反正我这辈子只认定你了,其他人我一律不嫁!” 说罢,和佑公主一翻身,背对着林天默默无语。 林天叹了口气,掀开被子,下了床,静静的穿起了自己的衣服。 和佑公主嚯得转过身,道“你要回驿馆?” 林天点了点头,“此处不比城郊,人多眼杂,被人看到恐怕会有损公主殿下的声誉。” “哼,我才不会像你们汉人女子那般矫情,我既然做了你的女人,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一听和佑公主提到汉家女子这几个字,林天的脸就沉了下来,他不由的想起了之前的那一幕,冷冷的笑道“对,你是契丹,我是汉人!” 说罢,林天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门。 看着敞开的黑洞洞的门口,和佑公主愣住了。 林天的记性很好,不用人带路就自己摸到了那扇小门,守门的小厮一见林天,立刻点头哈腰的打开了门,他可是刚才看到自己的主子对这个男人十分友好。 林天出的门,见马车仍旧停在外面,也不客气,径直跳了上去,一会马鞭,车轮咕噜咕噜的转动起来。 一连三天,林天都在醉生梦死中度过,虽然很是瞧不上那些契丹人,但林天还得装出一副笑脸,去赴各种各样的宴会。 和佑公主倒是没来再找自己,一想起和佑公主,林天就莫名的烦躁,也有一丝亏欠。 转眼到了林天要启程回国的日子,天祚帝耶律延禧看上去又苍老了许多,看来契丹朕的是遇到了什么大麻烦, 或许是真的想和大宋联姻,耶律延禧对林天的态度愈发的和善,亲率南北两院的官员在城门为林天送行。 契丹的礼仪虽然不如大宋繁琐,但送亲的仪仗队的规模仍旧十分壮观。 和佑公主身穿凤冠霞帔,一身火红似血,连看头没看林天一眼,抬脚上了凤辇。 在一阵吹吹打打和城中百姓的议论声中,一行人款款上路。 林天依旧高坐马背,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 林天回头看了一眼,不知怎的,视线落在耶律大石的身上。 见林天看向自己,耶律大石阴冷的一笑。 林天暗道“总有一天,我会报那夜的羞辱之恨!” 出了析津府,又向前走了二十里。突然间,后方尘土飞扬,一队轻骑兵追了上来,远远地,林天瞧见,那领头的不是他人,正是耶律大石! 这近千人的轻骑兵来势汹汹,不知怎的,林天本能的觉得有意思不妙,但也说不清是为何! 林天下令众人止步,看着轻骑兵由远及近,眨眼便到了近前。 林天很不喜欢耶律大石,但依旧很客气的拱手道“不知将军前来所为何事?” 耶律大石冷哼一声,道“你们南蛮子就是狡猾,来人,给我拿下!” 说罢,两个士兵跳下马来,就来扯林天的衣服。 林天大惊,道“耶律将军,你这是干什么?” “我干什么?等下见了陛下你自然知道!” 张横护主心切,墙上两步,辟头把那两个士兵打翻在地,随行的一百宋兵也纷纷拔出刀,把林天护在了中间。 “哦?是要逼本将军大开杀戒吗?”耶律大石眼中闪烁着凶虐的红光,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 林天知道不能贸然动手,正想说话,却听辇车里的和佑公主冷冷的说道“耶律大石,你想干什么!” 对于这位公主,耶律大石还是很尊敬的,急忙躬身行礼,上前悄声对着和佑公主耳语了几句。 闻言,和佑公主脸色一变,眼中不自觉的闪过一抹喜色,但转瞬又被忧虑取代。 和佑公主淡淡的扫了一眼林天,对耶律大石道“将林大人好生请回去便是,切不可鲁莽!” “是!末将遵命!” 林天摆了摆手,让张横等人收起家伙,径直走到耶律大石身前,道“如果陛下有什么事要召见于我,我随将军去便是,切莫伤了我这些兄弟们的性命!” “哼,算你识相,那么,林大人,走吧。随我一同免圣去吧!” 林天点了点头,重新跳上马背,在一众契丹兵的簇拥下重新进了析津府的大门。 只听身后砰的一声闷响,高大的城门紧紧的闭合,林天知道,这回想出去,怕是难于上青天了! 耶律大石压着林天步入皇宫,直投御书房而去。 御书房的房门敞开着,很远就看到天祚帝耶律延禧沉着脸坐在里面,身前脚下跪着七八个官阶不一的大臣。 林天愈发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看来这位契丹皇帝是动了真怒了! 林天随耶律大石走了进去,依旧不卑不亢的行礼,道“外臣拜见契丹大皇帝,不知陛下召臣回来有何差遣?” 见着林天,耶律延禧已经不像先前那般和善,冷冷的说道“你倒是还真敢回来,真不怕朕杀了你吗?” 林天以头著地,语气仍旧如常,道“不知陛下为何杀臣,若是真的要杀,还请陛下让臣做个明白鬼!” “好好好,朕就让你死个明白!” 说着,耶律延禧把一份奏折朝着林天披头鬼脸的砸了过来,嘴里冷哼道“好你个赵佶小儿,竟然如此戏弄于朕!” 林天急忙捡起落在身前的奏折,只是从从扫了一眼,脸色也是一变,怪不得从头至尾高俅等人都没有任何动作,原来竟然使了一招借刀杀人,果真是好手段啊!’ 第九十一章 三寸不烂之舌 林天手里捧着的是一份战书,是一份大宋写给大辽的战书! 一开始,林天以为这一定是一份假的,是那些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故意而为,但落款处的那一枚殷红似血的印章却是做不得假,林天反复看了好几遍,确信自己不会看走眼。 看到林天额头上出得冷汗,耶律延禧冷笑着说道“看清楚了?这下你可以死的瞑目了吗?” 话音刚落,从门外已经冲进来了两个侍卫。 性命攸关,林天再也顾不得其他,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道“容陛下听臣一言,若是还要杀臣,那臣死而无憾!” “哼!”耶律延禧摆了摆手,那两名侍卫微微一顿,躬身重新退到了门口,“好,我就听听你想说些什么?” “回陛下,外臣出使之前,朝内并无有与大辽开战的消息传出,否则,就是给臣一百个胆子,臣也不敢来!所以,这发兵攻辽一定是他人所谋,目的就是一石二鸟,这第一只鸟恐怕就是外臣我。” “哦?你这是什么意思?”耶律延禧有些好奇的说得。 “不瞒陛下,臣出京之前,曾的最了一大批欢沁贵胄,还有权臣,但臣背后有我大宋皇帝撑腰,他们即便想杀我,也没有什么理由,这个想必陛下已经调查过我的底细!”林天道。 这时,一个文官模样的近臣凑到了耶律延禧耳边低声说了起来,耶律延禧的目光不时扫几眼林天。 听完那个近臣的话,耶律延禧点了点头,“你刚才说这是一石二鸟之计,这第一只鸟暂且就如你所言是你,那第二只鸟呢?是谁?” 林天听耶律延禧的语气已经稍稍缓和了下来,心中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忽然想起刚才看到的战书上的内容,急忙翻动手中战书,道“陛下你看,这份战书是十天前从我大宋朝汴梁发出的檄文,如果我大宋真心要与大辽决战,那战事早起,外臣又哪里能活到今天?” 耶律延禧也狐疑了起来。 林天心中更加笃定,道“外臣敢问陛下除了这份战书,可曾接到边境战报、” 耶律延禧没有说话,耶律大石倒是冷冷的说道“是没有接到,那又如何?” 林天看着耶律大石,想了想,猜测着说道“容外臣大胆猜测,陛下是不是除了这份战书,连一个前来攻辽的大宋士兵的影子都没看到?” 耶律延禧还是不说话,直直的盯着林天。 “如此,这份战书还有何用?这就是一张借刀杀人的催命符!我朝与大辽开战胜少败多,这是不争的事实,每年用于防备的军饷日益增加,有哪敢贸然出兵?有道是兵者要有天时地利人和,此时寒冬刚过,春耕方始,不合天时。大辽受控幽云十六州,占尽地势,是为不利。我大宋士兵连年败北,其实全无,是为不和。外城稻香问一下,如此这般,如何开战?” 林天分析的头头是道,所有人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林天扫了一眼众人,继续道“臣有一问,敢问陛下可知道此番领兵出征的是何人?” 耶律延禧摇了摇头,“这个到时不知,难道你知道?” 林天目光闪烁,道“臣只是猜测。” “哦?你且说说看。” “如果臣所料不错,此次领兵出征的便是我朝三皇子殿下!” 闻言,耶律大石嗤笑一声,道“你是说赵楷小儿?他写字画画倒是还行,如果出兵打仗呵呵、” 对于耶律大石的讥讽,林天这次倒是没有生气,而且还心有感激。 带兵打仗的人越是弱小,林天的处境也就越安全,如果真来个沙场老将,万一大辽失利,耶律延禧难保不会一怒之下拿林天的这颗项上人头祭旗! “哦?可有什么凭证?” 林天叹了口气,道“陛下可曾记得三皇子写给陛下的那封密信?臣虽然没有看过,但也大致可以才到其中的内容。此番,只要我朝三皇子顺利和亲,无疑多了大料这个帮手,如果让三皇子领兵,陛下与三皇子的关系就会彻底决裂,到时候三皇子就失去了一大助力。” 说到这,林天叹了口气,道“我想,汴梁一定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这才草草下了一份如此这般不伦不类的战书!” 耶律延禧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道“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林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契丹如今是何处境?” 林天的这一反问,顿时让耶律延禧哑口无言。 耶律延禧摆了摆手,道“你说的虽然头头是道,但也不能仅凭你一人之言,这样吧,你且回驿馆休息,如果你所言非虚,另有处置,如果是存心蒙骗,朕定斩不饶!” 林天急忙叩拜,道“谢陛下不杀之恩!” 直到活着走出了御书房,林天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竟然已经全湿了,但好在性命暂且保住了,不过也只是暂时。 林天此时对自己的处境并不过于担心,但是汴梁 究竟出了什么大事? 而在这件大风波里,李师师、宋徽宗乃至蔡京、高俅等人都扮演着怎样的绝色? 更为重要的是,自己的家人、朋友处境如何? 对于这些,身陷大辽境内的林天都无从所知。 林天回到了驿馆,此时的驿馆早已被契丹兵围了个水泄不通,别说认了,就连一只蚂蚁也很难从里面逃出来。 坐立不安的张横一见林天活着走了进来,脸上一喜,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过来,道“大人,您没事吧?” 林天摇了摇头,轻声道“走,回房间再说!” 二人回到房间,关上门,不等张横开口,林天便问道“那些兄弟呢?” 张横道“他们都被分批看押了起来,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林天想了想,道“粢饭出来一共带了多少银子?” 张横从床下取出了一个木盒,拿出一沓银票,道“一共有十万两!” 林天自己嘀咕了两句,道“张大哥你现在去办两件事,其一无论花多少银子都要打通关节,尽可能的把那些兄弟都救出去,我不能看着他们白白送死。” 张横想说什么,却被林天打断,道“其二,要尽快和柳先生他们联系上,此番,我们怕是凶多吉少了!” 张横见林天脸上表情凝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没有再问,答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林天并不关心张恒如何打通关系,不管什么出境,钱都是万能的! 第九十二章 作画 日子又过去了好几天,林天虽然没有被拉出去砍头,但处境日益艰难。 原本,林天是大宋使臣,大辽和大宋虽然小摩擦不断,但还算克制,仍把林天奉为座上宾。 但经此一闹,林天虽然仍然住在驿馆,但却形同坐牢,而驿馆里的契丹人也对林天横眉竖眼,连一个小厮都敢指着林天的鼻子吆五喝六。 但让林天感到欣慰的是,经过张横的一番周旋,原本被关押的一百名大宋士兵已经有近七十人被遣送回国,当然,林天花的钱也不少,足足用去了五万两的雪花银。 剩下的这三十人不是不能走,而是不想走,他们都感念林天的恩情,誓与林天共生死,同患难,这让林天深受感动。 只是让林天忧心的是无论如何努力,都不能与外界,尤其是柳思荃取得联系。 林天正在烦闷之间,房门突然被人用力砸响。 张横神情愤然,就要破口大骂,却被林天一个眼神止住了。 林天深吸了口气,装出一副笑脸,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磨蹭什么呢!这么老半天,是不是今晚不想吃饭了?”那小厮怒气冲冲的说道。 “不敢,不敢!”林天一边陪着不是,一边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 见着银子,小厮的脸色这才稍缓了一些。 林天忙笑着说道“不知这位小哥有什么差遣?” “是北院大王耶律将军有请,人已经到了楼下,快随我下去!”小厮有些不耐的说道。 一听是耶律大石找自己,林天本能的皱了皱眉。 “哼,怎么?你还不乐意?耶律大王请你过府是瞧得起你,你反倒不乐意了?”小厮冷笑着说道。 林天急忙堆起小脸,道“不是,不是,只是你看我这仪表,有劳小哥通报一声,就说我马上便道!” 说着话,林天又递过去了一锭银子。 小厮掂了掂手里的银子,很是不情愿的说道“就你们南蛮子事多,速度快点!” 说罢,小厮转身下楼去了, 林天关上门,张横道“林大人,我看还是别去了,那个耶律大石好像与大人极为不对付!此行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林天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此行我是飞去这不可,如果只是要咱们的命,就不会让人来请咱们了,这样,你且再次等我,大不了就是受一番侮辱罢了!” 说罢,林天赶忙换了一身衣服,下得楼来。 随几名契丹兵到了北院大王耶律大石的府邸,隔着老远,林天就听到了宴乐之音。 林天皱了皱眉,虽然很是不情愿,但进得大厅,便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外臣见过北院大王!” 大厅之内污秽不堪,就只不堪入目,只见二十几个不着寸缕的男女纠缠在一起,不时响起男女粗重的喘息。 耶律大石同样也是没有穿衣服,怀里正抱着两个三十岁上下、容貌艳丽的妇人。 一个妇人端起身前的一杯美酒,惹得那妇人一阵阵的娇笑。 另一个妇人则是扭动着盈盈一握的细腰,缓缓地从耶律大石腿上滑了下来。 听到林天的声音,耶律大石斜了林天一眼,缓缓抬起头,毫不在意的说得“林大人,你觉着此处如何?” 林天头也不回的说道“春意盎然!” 闻言,耶律大石哈哈大笑,道“春意盎然,哈哈哈,好一个春意盎然,林大人果然不愧大宋年轻一辈中的翘楚,难怪你们的宋徽宗如此赏识阁下!真是一语道破。” 耶律大石享受的呼出一口气,道“林大人,你可知道这两个女子是谁?” 林天很诚恳的摇了摇头。 耶律大石揪住两个妇人的头发,啪啪的各扇了一巴掌,两个妇人不仅没有哀嚎,反倒陶醉般的闭上了眼睛。 却听耶律大石恶狠狠的说道“这两个都是你们大宋皇帝同父异母的妹妹,这个房间里所有的女人都是你们大宋朝的皇亲,你看看她们,多么享受,哈哈哈!” 林天皱了皱眉,不发一语,保持沉默。 林天的态度让耶律大石十分满意。 耶律大石伸手拉起一个妇人,往林天这边一推,道“去,好生服侍我这位贵客!” 那妇人媚眼如丝的看了一眼,不知羞臊的贴了上来,在林天身上不断磨蹭。 林天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躲闪,任凭那妇人施为。 耶律大石瞧了林天一眼,让另一个妇人趴在地上。 那妇人顿时发出一声娇吟。 耶律大石一边饶有兴趣的说道“我听说你们大宋朝的宋太宗在大破南唐之后,将南唐后主李煜的小周后骗至宫中,当中玷污了她,并让画师画了一幅画,可谓是千古佳品,林大人才学过人,不如也为本王画上一幅,如何?” “这” 耶律大石见林天面带难色,忽然沉下了脸,道“怎么?林大人难道是瞧不起本王,不愿为本王作画?” 此话一出,林天顿时觉察到身后一阵发凉,不用看林天也知道,肯定有不少侍卫已经拔出了刀。 耶律大石贵为北院大王,之前对自己那般客气,是因为宋辽两国还没有彻底撕破脸皮,但此刻不同,他就算下令杀了自己,也是白杀,最多会瘦一点惩处。 认清了眼下的局势,林天急忙说道“下官怎敢,只是怕画的不好,贻笑大方!” “无妨,无妨,来人,笔墨伺候!” 不多时,两个婢女已经把笔墨纸砚等物拿了过来。 林天本打算在桌案上作画,但耶律大石却说道“林大人不如就在归国公主背上作画如何!” 林天深受奇耻大辱,但却神情如常,依言在那个妇人的背上画起了画。 林天倒是跟着张择端学了一些时日,虽然比不上大家,也见功力。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已经画好了一幅画,耶律大石接过画一看,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妙妙妙,林大人果然了得!来人把这幅画裱起来,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林大人画的这幅画!” 第九十三章 装傻 {第三更} 时至深夜,林天这才被几名契丹士兵押着回到了驿馆。 自此以后,林天每日都会被不同的契丹贵族邀请至附中作画,对此,林天身受煎熬,对于他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但为了活下去,林天别无他法。 这一日夜,林天睡得迷迷糊糊,忽然之间,一声闷雷炸响,紧接着,天上划过一道闪电,亮如白昼。 林天猛地自睡梦中惊醒,来到窗前,只见原本漆黑的夜竟然被一片血色染红。 如此异象,别说林天闻所未闻,就连一些古籍上也没有记载。 血色染红了半边天,即便林天对占卜之术一窍不通,此刻也知道这是一种不祥的征兆。 轰隆隆! 又是一声闷响,豆大的雨滴如断了线的珠子,劈噼啪啦的落了下来。 时值初夏,像这样罕见的暴雨很是少见,林天悲叹一声,心中莫名的有些失落。 雨越下越大,狂风骤起,吹得窗户噗噗作响。 林天急忙去关窗子,一道雪白的粗大闪电划过,耀得林天几乎睁不开眼睛。 紧接着,只听咔嚓一声巨响,不远处的一颗三人环抱的大树应声而断,熊熊大火瞬间燃气,直直的朝林天所在的驿馆砸了过来。 林天的瞳孔猛地一缩,刚想找地方躲避,只听轰隆一声,整个脚下都是天旋地转的猛烈晃动起来。 林天在失去意识之前,看到的最后一幅景象是漫天烈火,炙热的似乎能燃烧世间的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林天悠悠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晕眩之间,差点又昏迷过去。 林天想要坐起身子,但刚刚一动,便疼的倒吸了好几大口凉气。 听到林天痛苦的呻吟,一个人影急忙冲到了床前,惊喜的叫道“林大人,您醒了?” 林天耳朵里不断有嗡嗡之声,听得不太真切,试了好几次,眼睛这才睁开了一条缝隙,模糊中,林天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很熟悉,但却以时间想不起是谁。 那人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好像在说话,但林天就是听不清对方说的什么。 见到林天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张横真的有些急了,几乎是把嘴巴贴到了林天的耳边,但林天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双眼仍是无神的盯着头顶的房梁。 听到张横的声音,从屋外闯进来几个人。 其中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夫模样的中年人扒开林天的眼皮看了看,有试探的伸手在林天眼前晃了晃,但林天毫无反应。 见状,那大夫模样的中年人,叹了口气,对张横道“你家大人怕是真的傻了!” 张横一听就急了,冲上一步,抓住那大夫的肩膀用力摇晃了起来。但随即就被两个士兵连打带踹的拉开了。 那大夫又探了探林天的脉搏,对着张横说了几句,摇着头离开了。 房间又一次恢复了平静,张横独坐在床前,看着床上的林天默然无语。 “张大哥!” 一个极其虚弱的声音突然响起,张横一愣,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转头看向林天。 但林天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张横想起刚才那个契丹医生临走前说的那番话,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张横刚想转过头,又听到了那声呼唤。 “张大哥!” 张横这次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向门口看了一眼,贴到林天耳边,道“林大人,是你叫我吗?” 这一次,林天回答的很快,轻轻的嗯了一声。 得到回应,张横脸上闪过一丝喜色,道“林大人,您没事?刚才是怎么回事,那个大夫明明说” 林天费力的眨了眨眼睛,断断续续、口齿不清的说道“刚刚才是是我装装的。” “装的?林大人为何如此?”张横有些不解的问道。 林天没有开口,而是重新闭上了眼睛。 张横等了半晌,以为林天又昏迷了过去,微微叹了口气,却听林天道“张大哥你对外称我已经已经傻了,你让兄弟们都回国吧。” 说完这些,林天终于坚持不住,头一歪,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睡,又是三天三夜,期间,有好几名医术了得的大夫为林天诊治,但都无功而返。 听说林天半夜醒了一次,耶律大石还亲自来探望过林天,但林天始终昏迷,如何叫也叫不醒,便悻悻的走了。 林天缓缓睁开了眼睛,只见房中一片晦暗,床头有一盏孤灯。 隐隐的,林天能听到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雨。 经过几天的治疗,除了头部,其他地方的伤都好的很快,林天稍微动了动,虽然还是有些疼,但不像那一日那般疼了。 林天并没有发出声音,眼珠也没有动一下,保持一副痴傻呆滞的模样。 因为林天用眼角的余光看到房间里似乎还有别人。 一个婢女过来为林天换药,看到林天已经醒了,吃惊的叫了一声,把那边站着的几个人都惊动了过来。 人影一晃,林天先是看到了张横那张熟悉的脸,接着又看到了耶律良才。 耶律良才虽然同耶律大石都是契丹皇室,但由于体内有汉人血统,深受汉人文化影响,对林天并不像其他契丹贵族那般敌视,甚至颇有好感。 “林大人!林大人!”耶律良才在一旁连声叫了几句,但林天却毫无反应。 张横也试探着叫了几句,最后也是摇着头退到了一旁。 一个衣着不凡的中年人轻轻卷起林天的衣袖,把手搭在了林天的手腕上。 林天虽然眼珠子没动,但脑中却在飞速的运转,这个人八九是耶律延禧御用的太医。 那中年人给林天号过脉,又波动了两下林天的眼皮,眉头微皱,道“这位大人情况有些特殊,生命无忧,但脑袋受伤颇重,如果没有太大的外部刺激,恐怕这辈子都会保持这副痴傻模样!” “萧太医,可有什么法子根治?”耶律良才还是有点不死心的问道。 那个萧太医摇了摇头,“全看天意。” “对了,你刚才说的外部刺激是什么意思?”耶律良才忽然想起来似的问道。 “就是再用棒子之类的东西砸他的脑袋,不过这个力道必须控制的十分精妙,重了可能会要了他的命,轻了便气不到丝毫效果。” 耶律良才又问了几句,萧太医只是摇头,最后一拱手,走了。 耶律良才见萧太医走了,又看了林天一会,最后对张横说了声珍重,便带着人离开了。 待人全部走了,张横把门一关,快步来到床边,悄声道“林大人,您没事吧?” 第九十四章 卖疯 {第四更} 林天的眼睛渐渐有了焦点,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转头看向张横。 见此,张横长出了一口气的同时,叹了口气,道“林大人,您这又是何苦呢?” 林天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剩下的兄弟走了吗?” 林天的声音虽然还是有些含糊不清,但比前几日说话好了许多。 张横点了点头,“走了二十五个,除了我,还有五个兄弟,不管我怎么相劝,都不肯离去。” 林天闭着眼睛,微微点了点头。 半晌,这才说道“和柳先生他们联系上了吗?” 张横回答道“联系上了,不过不是柳先生本人,而是手下的一个伙计。” “可带来了什么消息?”林天问道。 张横脸色有些凝重,道“果然不出林大人所料,汴梁出了大事!” 闻言,林天双眼猛的睁开,从里面射出了一道精光,道“什么大事!” 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林天的身体都有些微微颤抖。 张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一个月以前,太子赵桓与蔡京等权臣趁圣上出巡狩猎之际突然逼宫,将圣上控制了起来,汴梁大乱。太子赵桓为了镇压城中反抗他的势力,血洗五日,伏尸数千,城中百姓惶惶不安。”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 过了许久,林天这才说道。 “丽娘和蒋先生他们可好?”林天本不想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说了出来。 “据柳先生派人传来的消息,夫人和蒋先生他们并无性命之忧,赵桓虽然逼宫,但大人与之素无恩怨,他也不敢随意杀人。” 林天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继而问出了另一个问题“郓王赵楷如何了?” 张横摇了摇头,“听说太子逼宫之际,他和陛下同行狩猎,但事后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的人,许是逃了。” 林天这才恍然,怪不得会下那样一份战书,原来连统帅都没有。 刚开始,林天还只当那份战书是冲自己而来,但如今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赵桓之所以会下这份战书,无非是想落人以口实,试问赵楷如果不攻辽,就会犯抗命不尊之罪,一旦挂帅攻辽,无疑是羊入虎口,自寻灭亡。 而自己只是受其牵连而已。 “不过,那个伙计还带来了另一个消息,恐怕对大人而言,多有不利。”张横道。 “什么消息?” “我朝已经与东北女贞建立的大金签订了海上之盟,不日就会联合发兵,攻取大辽!” 林天倒抽了一口凉气,这赵桓是疯了吗? 他刚刚逼宫上位,根基尚且不稳,为何敢联金抗辽? 但转瞬间林天就明白了,宋徽宗虽然被赵桓控制了起来,但地方大镇尤其是那些手握兵权的猛将肯定有很多不会听命。 赵桓聊金抗辽,并非真的抗辽,而是想要试探有多少人会听命于他,这只是一个幌子! 不过这是在泰国冒险,这是拿整个大宋王朝的百年基业做赌注啊! 林天叹了口气,道“这下不知会有多少百姓受此大难!” 张横没有想那么多,而是问道“大人,你这番有何打算?” 林天苦笑一声,道“还好我脑袋受了伤,为今之计,只有装疯卖傻,耶律大石总不会拿一个傻子的脑袋祭旗吧!” 张横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眩晕感再次袭来,林天闭了闭眼,有气无力的说道“大丈夫能屈能伸,韩信当年不也曾受胯下之辱?张大哥,我没事,你想办法跟柳先生派来的那个伙计说,高俅不会善罢甘休,让丽娘他们早做打算,另外,汤他们赶紧回国,一场腥风血雨即将上演,大辽不是久留之地!” 张横把林天交代的事情都记在心里,见林天沉沉睡了过去,这才起身走了出去。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林天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也不穿衣服,披头散发,光着脚冲出了房间。 张横想要伸手去拦,却被林天猛地撞开。 林天大呼小叫的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对着林天指指点点。 林天却浑然未决,一直冲到路中间。 大雨滂沱,很快就把林天的衣服浇透了。 林天大喊着说道“好凉快,好凉快,我要洗澡,我要洗澡!” 说着话,竟然当众把上衣给脱了。 张横不顾两名契丹士兵的阻拦,打着伞冲到了林天身边。 林天见淋不着雨了,一把打掉了头顶的雨伞,高兴的手舞足蹈道“哦,又可以洗澡了,好凉快,好凉快!” 此时看热闹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这些人大多都认识林天,见此,许多人脸上带着嘲弄之色,“真是个疯子!” 更有人朝林天扔过去了一根粗糙的木块,起哄道“给,用这个搓背。” 木块准确的打在林天的脸上,林天却像是不知道疼一般,把木块捡了起来,左右看了看,傻呵呵的一笑,还真的用力在身上搓了起来。 不一会儿,身上就出现了好几道子的红印。 见状,那些看热闹的人笑的更加起劲,不时有什么木头啊,石头啊朝林天砸过来。 张横挡在林身前,拼命的挥舞双臂,想把那些东西挡开,却被林天从后面冷不丁的一幢撞,摔了个狗吃屎。 大雨淅沥,牧户了人的视线。 远处有一队骑兵冲了过来,速度奇快,眨眼便到了距离林天不足三丈远的位置。 那带头的人远远就看到了林天,嘴里呼喊着让林天让开。林天却是如木头一般定在原地,呵呵笑着。 一根马鞭从天而降,狠狠的抽在林天身上,林天一个踉跄,仰面摔倒,十几匹马呼啸而过,泥水溅了林天一头一脸。 林天却望着那些骑兵笑得更加的开心,全然像个疯子。 张横虽然事先已经知道林天这是装疯卖傻,但还是有一丝的心疼,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蹲到了林天身边,不停地擦掉林天脸上和嘴里的泥浆子。 哒哒哒。 之前远去的那队骑兵又折了回来,只听一声马嘶,一匹黑色的战马人立而起,两只前蹄在林天和张横头顶绕了一圈,最后稳稳当当的落在一旁,紧接着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林天?” 第九十五章 受辱 林天仍旧是那副痴痴傻傻的模样,张横猛地抬头一看,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北院大王耶律大石。 耶律大石一开始还不敢认,但看到张横,这才肯定的说得“还真是林大人!” 接着,耶律大石转头看向张横。问道“前些天只是昏迷不醒,怎么才几天工夫就疯了?你家林大人真的疯了?该不会是装疯吧?” 说着,耶律大石倒拿着马鞭,缓缓抬起林天的下巴,目光灼灼的凝视林天。 林天不躲不闪,只是傻傻的呵呵直笑,嘴里还喃喃道“洗澡,呵呵,你也一起洗澡,好凉快!” 耶律大石定了片刻,瞳孔一缩,道“你真的疯了?” 林天只是呵呵的小。 就在这时,一个拉着两大桶大粪的牛车缓缓走了过来。 耶律大石眼睛一亮,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一手扯着林天向那辆牛车走去。 “林大人,你不是想洗澡吗。来,我带你好好洗洗!” 张横已经猜到耶律大石想要做什么,急忙大声叫道“林大人,不要,不要过去!” 耶律大石偷偷秒了林天一眼,见林天仍旧是那副表情,心中一松,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两名契丹骑兵立刻把张横拦下了。 拉牛车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庄稼汉,一见到耶律大石朝自己走了过来,急忙停下了步子,在一旁点头哈腰的叫着大人。 耶律大石看也没看那老汉一眼,伸手打开其中的一只粪桶的盖子,一股难闻的恶臭立刻飘了出来。 耶律大石一手掩鼻,向后退了半步,笑着对林天道“林大人,你不是要洗澡吗,跳进去,可以洗的很香的!” 林天凑上去用力闻了一下,扭过头,有些口齿不清的说道“你你骗人,那个臭臭!” 耶律大石哈哈笑道“不错,还能分辨出臭来。” 听到耶律大石夸自己,林天呵呵笑了两声。 耶律大石指了指粪桶,道“那个闻着臭,但洗了澡之后就香喷喷的,这就和你们汉人做的那个臭豆腐是一个道理。” 林天脸上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道“臭豆腐。那是什么?” 耶律大石见林天这副模样,这才想起林天依旧傻了,也没多做解释,只是怂恿道“快,进去吧,洗完了你身上就香了!” 林天狐疑的看了看粪桶,又看了看耶律大石,抬脚爬上了牛车,把头凑了上去,眼见就要钻进去了。 那拉车的老汉叹了口气,紧紧的闭着嘴巴。 不远处的张横撕心裂肺的喊道“大人,不可啊,万万不可啊!” 林天却像是没听到一般,整张脸已经浸了进去,接着是整个头,然后半个身子都钻了进去、 林天含糊不清的喊道“你你骗人这里面一点都不香!” 见状,耶律大石哈哈大笑起来,那些士兵和看客也在一旁指指点点,笑的更加起劲。 张横挣开那两名契丹兵,几步冲了过来,一把把林天从粪桶里扯了出来。 只见林天满头满脸尽是那些污秽之物,耶律大石有向后退了几步,这次到没有管张横、 耶律大石仍旧不放心,道“谁说不香了?你尝尝,香着呢,不信你看那只狗,吃的多欢实!” 一直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野狗正站在林天脚下呼噜呼噜吃着粪汤, 林天痴痴的问道“真的吗?” 说着话,林天还真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张横看的目眦欲裂,把牙咬的格格直响。 见林天真的吃了起来,耶律大石大笑着转身向自己的战马走去。 眨眼间,一队人马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横脱掉自己的外衣,胡乱的给林天擦了擦,然后拉着林天回了驿馆。 直到再也看不到林天和张横的影子,那些看客这才散去。 那个小厮刚才也瞧得真切,一见到林天和张恒二人满脸厌恶的让了让,嘴里还骂道“赶紧收拾收拾,别把我这里给弄脏了!” 张横恶狠狠的瞪了那小厮一眼,没有说话,拉着林天蹬蹬蹬的上了了楼。 回到房间,随着门砰的一声紧紧闭上,林天这才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大人,您如此这般作践自己又是何苦呢? 林天一边擦着头,一边问道“你觉得刚才我的演技怎么样?那个耶律大石是否信了?” 张横想了想刚才耶律大石的表现,道“应该是信了。” 林天点了点头,“如此,刚才受的那一番侮辱也就值了!” “大人,您下一步有何打算?”张横问道。 林天吐出一口气,目光闪烁,道“下一步嘛,当然还是继续装疯卖傻,我要想办法离开这家驿馆!如此,才有机会离开这析津府!” 张横有些不忍的说道“大人,有没有别的法子,属下实在是有些不忍!” 林天摇了摇头,道“如果有别的法子,我就不会装疯卖傻了!张大哥,不用为我挂心,也就吃点苦头罢了,不会有性命之忧!” “也只好如此了!”张恒无奈的说道。 自此,林天每日都会装疯卖傻,有时是在夜深人静之时大喊大叫,扰的驿馆鸡犬不宁,人人咒骂不止。有时又会趴在地上学狗叫、身上多是泥泞不堪,蓬头垢面。 或许是契丹国真的遇到了什么大事,耶律大石并没有亲自过来查看,而是让手下不定时的来看望林天一眼,待看到林天的行径,又会摇着头回去复命。 如此又过了几天,耶律大石派手下查看的次数越来越少,而驿馆的那些住客再也受不了林天的疯疯癫癫,终于,在一个午后,林天和张横被赶出了驿馆。 刚被赶出来,林天还半疯半傻的差点与那个小厮打起来,幸好张横从后面拉住了林天。 大雨一连下了二十多天,提听人说,契丹国内多条河流决堤,淹没两天无数,死者过万,流民四起。 林天和张横虽然被赶出来了,但身后却仍旧跟着七八个契丹兵,手上和脚上也带着铁铐,以防林天逃跑。 那几个契丹兵被大雨一淋,顿时有人不满的说道“就这么一个疯字,至于哥几个日夜看着吗?要不一刀杀了吧!” 有人在一旁训斥道“别冲动,这好歹是大宋的使臣,日后万一疯病好了,还要用他的脑袋祭旗呢!” 第九十六章 泉水 析津府又接连下了几天暴雨,在第五天的时候,这才放晴。 而林天因为淋雨的关系,生了重病,发起了高烧、 舔一放晴,林天的病也奇迹般的好了个差不多。 因为很久没有见过太阳的缘故,城中的百姓纷纷走上街头,倒是出奇的热闹起来。 林天大病初愈,吵吵嚷嚷的要上街。 那几个契丹兵无奈,只好随了他的愿。 林天的疯病似乎更严重了。一路上痴痴傻傻的自言自语个没完没了,嘴边也挂着一大串口水,蓬头垢面的。 大街小巷叫卖之声不绝于耳,鸟儿也欢快的跳上枝头,发出一声声清脆的鸟鸣。 世间仿佛一样子有了生气。 日上三竿之时,烈日当空,烘烤的几人出了满头的大汉。 张横提议道“几位想必一定渴了吧,不如找个茶楼歇歇脚?” 一个契丹兵还算和善,看了看天上的日头,点头道“如此也好!” 说着,一行人就近找了个茶楼坐下。 林天半疯半傻,张横把一杯茶递了过来,林天没有端着直接喝,而是全倒在了桌子上,然后趴着仰起头,像狗一般舔舐。 这一幕顿时引得茶楼其他人的注意,有一些人显然已经认出了林天,一边笑一边低声耳语,最后哈哈大笑。 这时,从门外走进来几个衣着不凡的年轻男子。 交到这几个男子,看守林天和张横的契丹兵立刻躬身行了一礼,看来地位也是很高的。 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过来,看到林天,大感好奇的说道“哟,这不是大宋和亲使林天林大人吗?怎么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 林天像是没有听到一半,傻呵呵的张大嘴巴,等着桌子上的茶水滴落。 见状,另一人说道“看来耶律大石说的没错,这林天果然是疯了!” 林天虽然没有回头,但一直在听那几个人的对话。 耶律大石身为北院大王,地位不低,这几个年轻人敢直呼其名,不是皇子也是还清过期。 一个人蹲下身子,左右打量着林天,突然,门口跑过去几个小孩,在路边玩起了石子。 那年轻人眼前一亮,对林天道“林大人,你是不是想喝水?” 林天转过头,傻呵呵的笑道“水水!” 那年轻人笑着道“喝水,没问题,来,我带你去喝甘露泉的泉水,很好喝的!” “泉水好喝!”林天痴痴傻傻的说道。 “对,好喝的泉水,来跟我来!” 说着,那个年轻人拉着林天走了出来,径直来到那几个玩耍的小孩面前。 张横紧张的跟了出来,眼睛死死的盯着林天和那个年轻人。 见到一大帮大人围了上来,那几个小孩明显有些畏缩。 年轻人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道“你们几个,等会比赛尿尿,谁尿的多、尿的远,我就把这锭银子给谁!” 看到亮澄澄的银子,几个小孩眼中闪过一丝亮色。 一个小孩奶声奶气的说道“怎的吗?” 年轻人笑道“自然是真的,本王何曾说话不算数了?” 闻言,几个小孩作势就要脱裤子尿尿。 年轻人篮下,道“先别急,你们等会站在哪边的桥上尿尿。” 几个小孩看了年轻人一眼,跑到了不远处的天桥上。 年轻人拉着林天来到桥下,道“林大人,你就在这等着,等会就有泉水喝了!” 说罢,年轻人向后退了三四丈远,示意可以尿尿了。 一个小孩单子最大,当先脱了裤子,对着桥下的林天尿了起来。 林天被尿一淋,急忙退到了年轻人身边,含糊不清的说道“这不是泉水,是尿!小孩子的尿!” 年轻人说道“哎,那怎么会是尿呢?明明就是泉水,快去喝,可以治病的!” “真的吗?”林天抬头痴傻的问道。 “当然了,不行你问他们!”年轻人指了指身后的那几个人。 几个人纷纷笑着点头应和、 林天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那那我去喝了。” 说完,向前走了几步,回头突然对年轻人道“你要不要一起来喝啊?” 年轻人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不渴,你去喝吧。” 林天哦了一声,重新来到桥下。 这时,其他的几个小孩也尿了出来,林天张着嘴,任凭那些尿淋在脸上。 “大人,不要,大人!”张横隔着老远喊道。 见林天果然喝了童子尿,那几个年轻人哈哈大笑,远处的人群也越聚越多,都在议论着。 “耶律明宇,你在做什么?” 一声娇喝从不远处的一辆马车里传了出来。 那个带头的年轻人回身一看,立刻恭恭敬敬的行礼道“见过公主殿下!” 和佑公主身着一身劲装,一脸的风尘仆仆,比女装更加耐看,别有一番风味。 “你这是做什么?”和佑公主再次问了一遍。 那个叫耶律明宇的年轻人显然很怕这位公主,唯唯诺诺的说道“在在逗一个疯子。” 说着指了指桥下的林天。 顺着耶律明宇手指的方向看去,虽然看不到林天的正脸,但和佑公主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身体不由得一震,再看向耶律明宇的时候,眼中明显闪过了一丝怒意。 “他是谁?”和佑公主佯装不知的问道,语气清冷。 “是是大宋的和亲使。”耶律明宇回答道。 “虽然大宋已经向我朝宣战,但有道是两兵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他起初只是为和亲而来,去没把他带过来!” “遵命!” 说罢,耶律明宇不情愿的来到林天身边,拉扯了林天一下。 林天回头,傻呵呵的说得“嘿嘿,泉水真好喝,你是不是也要喝啊?” 耶律明宇低声喝道“喝什么喝,跟我走!” 说着,用力的拉了林天的胳膊一下,林天猝不及防,叫下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见此,和佑公主眼中寒芒更甚。 林天跟着耶律明宇来到马车前,对着和佑公主,傻呵呵的一直笑。 见林天弄成了这个样子,和佑公主不禁攥紧了拳头,眼中满是复杂之色。 许久才道“扶他上车!” 第五百二十七章 安排 “粟裕有云不破不立,先破后立,既然如今时局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不如以清君侧的名义打一仗,好将陛下身边的那些奸佞小人赶出朝堂,为我大宋朝诸如新鲜血液!”林天目光灼灼的说道。 “这倒是个好办法。”李师师道“陛下也曾有此种念头,只不过,我大宋内外交困,一旦贸然发动内战,一直虎视眈眈的大辽和西夏便会趁机而入,到那时生灵涂炭,甚至可能有王国之危!” 闻言,林天心中苦笑,不发动内战就没有亡国之危了吗?如果按照正常的历史走向,不出五年,北宋就灭亡了,战与不战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战,或许还有一丝希望,不战,只能走向灭亡! 此时的大宋就好比是一个得了绝症,久病不治的患者,下一剂猛药或许可以起死回生,但如果不下,结局只有一个。 “如果让先生打这一仗,不知先生有几成把握?”李师师问道。 “七” 七成后面的成字还没说出口,林天就止住了话头。 说实在的,他还真没打过仗,昨天杀高衙内也是生平第一次见到那么血淋淋的场面。 这打仗非同儿戏,即便你熟读兵书,也只能纸上谈兵,不是凭借一时意气、一腔热血就可以取得胜利的! 见状,李师师叹了口气,道“着同样是陛下的顾虑,战不能胜,何以为战?” 林天哑然,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师师这些年也见了不少人,像先生这样的人还真没见过几个,可惜了,先生生逢乱世,如果早生个几十年,一定可以出将入相,造福天下百姓!”李师师认真的说道。 “娘娘谬赞,这我怎么敢当。” 李师师摇了摇头,继续道“先生此去千里迢迢,再归来可能早已物是人非,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先生可以答应!” 说着,李师师对着林天缓缓俯身趴在了床沿上。 林天急忙站起身,道“娘娘千金之躯,万万不可,娘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只要我林天做得到,一定会赴汤滔火,在所不辞!” 李师师直起身,看着林天,道“诚如先生所言,有些人已经开始暗中对付我了,我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等先生回来,如果我死了” “娘娘,您” “先生,等我说完。”李师师道“如果我有什么三长两短,希望你能答应我两件事。” “娘娘请说。” “其一我希望你能照顾我腹中的孩儿,自古帝王多无情,如果可以,请把他交给乡下普通人家抚养。” 林天心中一颤,这李师师为何会说这个,难道她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了吗? 林天咬了咬牙,道“好,我答应你!” 闻言,李师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上尽显慈爱。 “这第二便是希望先生能为我报灭门之仇!” 林天有些迟疑,毕竟童贯位高权重,即便是皇上都拿他没有办法,自己又凭什么? 似乎是看透了林天心中所想,李师师叹了口气,从床下摸出了一个锦盒,道“这是我入宫以来攒下的一点积蓄,全部送给先生。” 林天想要推辞,却听李师师说道“先生不必退磁,还望收下,就当是给我这腹中孩儿留下的。” 林天点了点头,抱着李师师给他的锦盒,心情沉重的出了皇宫。 天不知什么时候阴沉了下来,寒风呼啸,冻得人直打颤。 林天望着黑压压的天空,心有感触的叹了口气,道“这汴京怕是要变天了!” 回到家,众人一听林天升了官,都为林天感到高兴,但当听说林天要出使契丹时,一个个又都沉默了。 一向什么也不懂的巧儿说道“林大哥,你可要当心啊,我常听买菜的大娘说这高球可不是个好惹的人,这其中必定有什么猫腻!” 林天苦笑,这个恐怕连三岁小孩都知道,只是林天想不明白高俅会用什么手段对付他! 这时,张顺、张横、阮氏三兄弟还有朱三毛都嚯得站了起来,异口同声的说道“林大人,我们几个陪着你去!” 一旁的孙富贵和李立兴虽然没有表态,但看神情,也是做同样的打算。 林天心中感动,即便知道此行凶多吉少,但这些人还是义无反顾的想要跟着,这等情谊让林天感到心口一热,鼻子都有些发酸。 林天深吸了口气,道“几位大哥的心意我领了,但此行犹入龙潭虎穴,几位哥哥也知道我的身手,如果单单十数人,自保应该不是问题,如果对方有千军万马,几位哥哥去了也是白白搭上几条性命。” “林兄弟,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几个岂是贪生怕死之人?”阮小二道。 “阮二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林天辩解道。 “东家说得对,人多了反倒不便,这样吧,此行就由张横和阮小五跟着就行了。”蒋敬在一旁插嘴道! 张顺等人还想说什么,却被林天打断,“蒋先生所言正合我意,而且你们都跟着我去了,谁留下来照看我这个家?” 听林天这么一问,几个人都沉默了。 林天笑了笑,继续道“而且我有一件事希望几位哥哥去办。” 林天一脸的严肃。 “什么事,林兄弟尽管说!” 接着,林天把和刚才李师师说的那番话重复了一遍,末了,林天说道“我喜欢几位哥哥能多多留意,我总感觉会出什么事,这京城可不比我出使大辽安全许多啊!说不定会更加危险!” 众人沉默,半晌,张顺这才拱手行礼,道“大人请放心,纵使我等身首异处,也会护得夫人安全!” “好,我林天能结识众位兄弟,乃我林某人三生有幸!丽娘啊,你和巧儿妹妹今天中午炒几盘好菜,把皇上赏我的那几坛子美酒取出来,我要和几位大哥一醉方休!” “哈哈哈,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东家竟然舍得下这么大的本钱!” 门口突然响起一个人的大笑声,众人循声望去,待看清来人,林天脸上顿时一喜,道“柳先生!” 第五百三十章 知子莫若父 黄德兴三人赶着马车向黄府而去。 很快的,马车见到了黄府门口。 黄德兴当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几步来到大门前,开始叫门。 而荷香也搀扶着赵秋月走了下来。 敲了几下门,里面很快就传来了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来了!” 不多时,大门从里面打开。 来开门的何伯看到是黄德兴,当即高兴的喊道“二少爷,您回来了。” 黄德兴点了点头,问道“何伯,我爹和我娘睡了吗?” 闻言,何伯叹了口气,道“二少爷,您总算是回来了,老爷他” “我爹他怎么了?”见何伯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黄德兴心头一惊,急忙问道。 何伯答道“二少爷,您是知道的,自打大公子走了以后,老爷的身体就一直不怎么好,这些天您不在家,老爷的病情又严重了许多。已经好些天都没有下床了!” 闻言,黄德兴脸色就是一变,急忙搀扶着赵秋月向院子里走去。 何伯上下打量着赵秋月,只觉得赵秋月气质不俗,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小姐,便问道“二少爷,这两位姑娘是?” 黄德兴对着何伯道“我知道我爹身体不好,他一直在催我早些结婚,好成家立业,我此番回来,不仅给他带回来了一个儿媳妇儿,还有大胖小子呢!” 闻言,何伯一惊,看向赵秋月的目光也恭敬了许多。 黄德兴扶着赵秋月想院子里走去。 黄德兴和赵秋月走的稍慢了一些,何伯关好门之后,急匆匆的向着后院开不走去,禀告去了。 黄德兴扶着赵秋月来到正厅,命下人准备了一些吃的,顿时觉得心里安心了不少。 这里毕竟是他的家,就算那刘大人想出什么幺蛾子,也是鞭长莫及。 不多时,黄夫人听到自己儿子带着两个姑娘,其中一个很有可能还身怀六甲的回来了,急忙走了出来。 见到自己的母亲,黄德兴急忙站起来,喊道“娘!” 黄夫人应了一声,眼睛便落在了赵秋月和荷香的身上,问道“这两位是?” 赵秋月和荷香也站起身,道“见过夫人。” 黄德兴搀扶着赵秋月,道“娘,我要与她成亲!” 闻言,黄夫人先是一愣,继而黄德兴继续道“娘,秋月已经有了我的孩子,我必须要娶她!” 闻言,黄夫人眼前一亮,急忙拉过赵秋月的手,问道“孩子,有多久了?” 赵秋月仔细的想了想,红着脸,答道“应该有一个多月了。” 闻言,黄夫人哦了一声,道;“可曾看过大夫?” 黄德兴在一旁插嘴,道“娘,你就先别问了,我们晚饭还没吃呢。她今天刚看了大夫。” 闻言,黄夫人一愣,急忙吩咐下人准备晚饭。 这吃饭的时候,黄夫人仍旧是不住的问长问短,弄的赵秋月的脸一直是红红的。 黄夫人今晚显得很是开心。 黄德昭生前什么都好,就是一直没有娶妻生子。 最后临死,也是没有给他们黄家留下一条血脉, 眼见黄伯仁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最大的念想自然就是能看到黄家开枝散叶。如今多年的心愿总算是实现了,这让黄夫人如何不高兴? 黄夫人还问了一些关于赵秋月身世的问题,但都让黄德兴给糊弄过去了。 黄德兴可不行给赵秋月惹来什么麻烦。 正在这个时候,何伯从外面走了进来,道“二少爷,老爷叫你。” 闻言,黄夫人道“老爷醒了?那我去看看。” 说罢,黄夫人就站了起来。 何伯拦住了黄夫人,道“夫人,老爷有交代,只见二少爷一个人。” 闻言,黄夫人一怔,转头看向黄德兴的目光中多多少少带了一丝的担忧,道“兴儿,你等会见到你爹可不能和他发脾气,不知怎么,这些天你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等会娘就去和你爹说说,让你和秋月尽早办婚事,好冲冲喜,你爹要是知道黄家有后了,说不定病情立马就会有所好转!” 闻言,黄德兴道“是,娘,孩儿知道了。” 说罢,黄德兴抬脚向外走去。 不多时,黄德兴就来到了黄伯仁休息的卧房。 隔着窗纸,黄德兴看到里面两者两盏昏黄的烛灯。 黄德兴推门而入,门口的一盏烛火随风轻轻的摇曳着。 一进来,黄德兴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味。 听到门响,从床上传来了一个有些微弱的声音“是兴儿来了吗?” 闻言,黄德兴不知怎么的鼻子忽然有些发酸,急忙应道“爹,是孩儿回来了!” 说罢,黄德兴赶忙随手掩上房门,几步走到床边。 而就在这个时候,黄伯仁也吃力的半支着身体砍了过来。 床头又一盏明亮的蜡烛。 在烛火的映衬下,黄德兴看到了黄伯仁那张憔悴、苍老而没有任何血色的脸。 一瞬间,黄德兴的眼泪就涌了出来,双膝一软,跪在了床前,哭着喊道“爹,是孩儿不孝,让你费心了!” 见状,黄伯仁慈爱的摸了摸黄德兴的脑袋,喃喃道“好好好,回来就好。唉。” 黄伯仁叹了口气,道“听你何伯说,你这一次带回来了一个女子?” 闻言,黄德兴点了点头。 黄伯仁哦了一声,道“是那赵家女子吧?” 闻言,黄德兴一惊,道;“爹,你怎么知道?” 黄伯仁又是一叹,道“知子莫若父,你做事总是莽莽撞撞的,我这个当爹的如何能放心的下?但没想到,你最终还是酿成了大祸!” 就在黄德兴吃惊的不知该说什么好的时候,黄伯仁从自己的枕头底下祛除了一本宋版的论语。 看到黄伯仁手中的那本论语,黄德兴简直是三魂皆冒,汗毛直竖! “爹,这本书,您是从哪找到的?”黄德兴问道。 黄伯仁摇了摇头,道“兴儿,大错已成,无可挽回。” 说到这,黄伯仁用力的咳嗽了起来。 黄德兴急忙把一块手帕递了过去。 黄伯仁却是咳嗽的愈发的剧烈。 黄德兴打眼一瞧,心头一凉,那手帕上赫然染着红色的血丝! 第五百三十一章 何其残忍 看着黄伯仁手中手帕上的那些触目惊心的红色血丝,黄德兴心头一紧,急忙说道“爹,我去给你把安神医请过来。” 说罢,黄德兴就要转身向外走去。 黄伯仁摆了摆手,道“兴儿,不用了,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咳咳!” 说着,黄伯仁又剧烈的咳嗽了一下。 脸上的灰白之色渐渐退去,反而多了一丝的潮红。整个人的精神头一下子又足了一些。 见到这样,黄德兴的神情不禁没有放松下来,反而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 此时,黄德兴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词回光返照! “这是一本账册吧?” 黄伯仁拿着手中的那本宋版论语说道。 黄德兴想了想,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见状,黄伯仁叹了口气,道“哎,那批军械是你们制造的?” 黄德兴还是不发一语的点了点头。 “兴儿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黄伯仁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知道,平日里我对你太过苛责,但你现在是我黄家唯一的一条血脉,这家业你日后迟早是要继承的,但你这性子,我实在是放心不下,这才要求你这么多。可是没曾想,这反倒是害了你,让你铸成此等大错,我虽然不知道那位幕后之人是谁,但我知道你一定是被诱骗,才会误入歧途。” 说到这,黄伯仁再次咳嗽了起来。 这一次,黄伯仁一脸咳嗽了半盏茶的功夫,吐出了好几大口鲜血,整个人一下子变得萎靡起来。 黄伯仁躺在床上,看着黄德兴,无力的说道“兴儿,这人非圣贤孰能孰能无过。你姐夫当今陛下,虽然严律法,但你这实实属情有可原。” 说到这,黄伯仁从自己另一边的枕头底下拿出了一封密封的信札递给黄德兴,道“兴儿这这个你拿着,我我已经将将事情的原委一一一一卸了下来。” 说罢,黄伯仁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就像是一条脱水的鱼儿。 见状,黄德兴噗通一声,跪在了黄伯仁的床前,哭着喊道“爹!孩儿知错了,爹!” 黄伯仁看着黄德兴点了点头,道“兴儿你一定要和你姐夫坦白,你这一次虽然虽然会有牢狱之灾,但但至少可以抱着一条性命,你现在现在还年轻,还还有很长的很长的路要走,你一定一定要要引以为戒,黄黄家家就就交交给给你了!” 黄伯仁断断续续的说完了这些话,腿一蹬,双眼慢慢的闭上了。 “爹!” “爹!” 黄德兴歇斯底里的哭喊道。 黄夫人和何伯守在门外,突然听到黄德兴的这一声声的哭嚎,二人也不禁潸然泪下,抹起了眼泪。 “老爷!” 黄德兴把论语和那封信札收好,然后给黄伯仁整理好了仪容,很认真的磕了三个头,道“爹,你放心,兴儿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说罢,黄德兴起身,想屋外走去。 一打开房门,黄德兴就看到了已经哭得泪流满面的何伯和黄夫人。 黄德兴红着眼睛,说道“娘,爹爹他走了!” 黄夫人眼中含泪的点了点头,脚步有些踉跄的向屋里走,说道“我去看看你爹!” 黄德兴测了侧身,跟着黄夫人又走到了床边。 黄夫人看着黄伯仁安详而渐渐冰冷的脸,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黄伯仁的脸,道“老爷,你这一走,让我该如何是好?” 原本已经擦干了眼泪的黄德兴一听这话,眼泪如断了线一般,再次溢了出来。 很快的,黄伯仁去世的消息就传了开来。 黄伯仁虽然是一个商人,但做人也不像做生意那般精明。不管是对下人还是街上的那些普通百姓,平日里都是客客气气的。 而且如果听说有哪户人家揭不开锅了,黄伯仁还会让人送去吃的。 在前些年兵荒马乱的那些年月里,一旦有了灾民,黄伯仁便会把家中的存粮取出来,赈济灾民,甚至还会分一些银子。 黄伯仁始终记着黄老太爷临走时说过的那些话“天儿是我大松国的皇帝,你我虽然是皇亲国戚,但更要小心才是,你如果做一件坏事,那些百姓不仅要骂你,还要骂陛下,让陛下难堪!” 所以,黄伯仁不管是做事还是做人,都很小心,至于违法乱纪的事情,更是从没有做过。 一听说黄伯仁死了,黄府上下的那些佣人们顿时哭声响成了一片。 甚至在这寒冷的深秋的夜里,有不少百姓奔走相告,家家户户都传来了哭声。 当晚,黄府就为黄伯仁摆设了灵堂。 来祭奠黄伯仁,为黄伯仁守夜的人络绎不绝。 黄夫人披麻戴孝的迎来送往,神情悲切至极。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来到黄德兴的面前,道“二公子,京里来信了!” 说着,那下人把手中的一封信递给了黄德兴。 黄德兴接过了信,看着手中的信,黄德兴预感到了什么。呼吸不禁有些急促。 当下,黄德兴不敢迟疑。急忙展开了信,看了起来。 当看到信纸上那熟悉的字体时,黄德兴抑制不住心头的喜悦,但眼泪却已经模糊了视线。 正如黄德兴预感的那样,这封信,是他的姐姐,黄玉莲的亲笔手书! 既然自己的姐姐能给自己写信了,那就预示着自己的姐姐已经醒了! 黄德兴深吸了口气,几步来到黄夫人的身边,拉着黄夫人的手,把手中的信递了过去。 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激动,道“娘,你看,这这是姐姐写的信!” 闻言,黄夫人的身体一怔,有些不可置信的接过了黄德兴递过去的信。 当看到第一句话的时候,黄夫人的眼泪就淌了出来。 只不过这一次,黄夫人是喜极而泣,她的女儿终于醒了,但他的爹,黄伯仁却再也看不到自己的亲生女儿了! 这上天是何其的残忍,如此的捉弄人。 信上写满了黄玉莲对父母家人的思念。 黄夫人哭着说道“老爷,你看,你的女儿写信回来了!” 第五百三十二章 奔丧 黄夫人拿着书信,在黄伯仁的棺材前,哭道“老爷,你看看啊,这是玉莲派人送回来的书信,咱们的女儿醒了!” 但注定的,黄伯仁是再也看不到黄玉莲了。 见状,黄德兴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如果黄伯仁不是太过忧心,也不会就这么一病不起。 想起黄伯仁说的那些话,如刀子一般割在黄德兴的心头。 黄德兴攥紧了拳头,他准备想林天坦白了。 这是他父亲,黄伯仁生前唯一的一个心愿。 黄夫人哭了一阵,对黄德兴说道“兴儿,你这就去给你姐姐写封信,让你姐姐回来见你父亲最后一面。” 闻言,黄德兴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黄玉莲这几天身体恢复的很快。 这一年多以来,虽然她昏迷不醒,但林天为了能保证黄玉莲身体其他机能的正常,会让御厨为黄玉莲做一些流食。 黄玉莲醒了之后,林天特地抽出了几天时间来陪黄玉莲散散心。 如今大金和西辽的军队刚刚撤退,而且又临近冬天,林天相信,这耶律大石和金兀术短时间之内是不会在兴兵犯境了。 这一次的战争对大宋境内的百姓的影响并不算大,经过各地官员的疏导,各地百姓的生活已经渐渐进入了正规。 而且大宋和西辽边境的几个重镇也开始了贸易往来。 冬天了,大金和西辽买的当让是大宋的粮食和茶叶等日常用品,这在大宋境内是相当便宜的。 因为林天扩大了耕地的规模,各地的官府的粮仓都横丰盈。 而大宋则是用这些粮食、盐巴向西辽和大金换购马匹、金银珠宝等物。 而且林天故意把粮食的价格炒的很高。 尤其是盐巴的价格。因为大宋境内有许多的盐场,原来属于奢侈品的盐巴,在大宋境内很常见,也不贵,但只要是卖给西夏、大金和西辽,这盐巴的价格立刻就会翻数十倍之多。 虽然耶律大石和金兀术知道其中的猫腻,但又不得不买。 只得是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 这么一来,大宋的那些商人以及官府算是狠狠的钻了一大笔。 至于高昌国和西夏国,这两个国家内部正打的不可开交。很是热闹。 这样的和平局面是林天所喜闻乐见的。 林天和黄玉莲等一种女眷正在吃午饭,孙大福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林天的心情很好,问道“孙公公,可有什么急事? 孙大福道“启禀陛下,临安府差人送来了一封贵妃娘娘的家信。” 说罢,孙大福把一封信递了过来。 林天接过,然后转交给了黄玉莲。 黄玉莲没想到刚过了两天时间,就收到了家中的回信,很是高兴,忙不迭的把信拆开了。 但当黄玉莲看完了信上的内容之后,整个人一下子就愣住了,手中的信也滑落,掉在了地上。” 接着,豆大的泪水就像是不要钱一般,滴答滴答的活了下来。 见状,林天心头一惊,急忙问道“玉莲,怎么了?信中写了什么?” 黄玉莲却已经是泣不成声,只是不住的摇着头。 林天急忙把掉在地上的信捡了起来,然后一看之下,身体就是一震。 见状,杜丽娘、和佑公主等一众女眷也齐齐的望了过来。 “官人,怎么了?”杜丽娘问道。 林天抿着嘴,道“黄泰山走了。” 闻言,众女的脸色也是一变,看着黄玉莲的眼神很是动容。 当即,林天就对孙大福,道“大福,你快去备马!” 孙大福应了一声,道“是,陛下!” 见几个女人还在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林天说道“这一行,你们就别去了,好好处理国事。” 闻言,几个女人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那官人,童儿呢?”杜丽娘问道。 闻言,林天一怔,沉吟半晌,道“带着一起去吧,毕竟是他姥爷去世了。” 闻言,杜丽娘点了点头,道“那我这就去收拾。” 林天点了点头,几个女人也没了吃饭的兴致,各自离去了。 林天看着身边已经哭成泪人的黄玉莲,伸手轻轻的把黄玉莲揽进了自己怀中。 不多时,孙大福走了过来,道“陛下,马匹已经准备好了。” 这时,杜丽娘也牵着小林童走了过来。 林天拉着黄玉莲站了起来,道“玉莲,走,咱们回家。” 闻言,黄玉莲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抱起了小林童。 原本杜丽娘是不打算去的,但小林童还小,天气有这么寒冷。 而杜丽娘是思家心切,若是抱着小林童一起骑马,这一路颠簸,估计会生病。 所以,林天计划着自己和黄玉莲骑马先走,然后让杜丽娘和小林童坐马车,紧随其后。 林天把自己的这个想法跟黄玉莲和杜丽娘一说,二女都是点头同意。 当下,林天不敢迟疑,拉着黄玉莲骑上了马。 除了花荣之外,;林天只带了七八个侍卫护驾。 赵胜则带了数十个黑云渡士兵,保护杜丽娘和小林童的安全。 经过三天两夜不眠不休的赶路,林天和黄玉莲终于在黄伯仁头七下葬的前一天赶到了黄府。 虽然距离黄伯仁趋势已经又好几天的时间了,但前来黄府凭吊的人还是络绎不绝的。 何伯站在门口,迎来送往的,远远的瞧见林天和黄玉莲一身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 何伯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走上前去,道“小姐,您可总算是回来了,老爷,老爷他!” 黄玉莲的烟圈一直是红红的,闻言,道“何伯,我爹呢?” 何伯道“老爷在正厅!” 闻言,黄玉莲急匆匆的跑进了院子。 前来凭吊的人很多,有当官的也有普通百姓。 很快的,就有人认出了林天的身份,纷纷向林天行礼。 很快的,城中的阮小二就带着一队士兵前来护驾。 黄玉莲踉踉跄跄的来到正厅,一眼就看到了摆在大厅中央的棺材和牌位。 黄玉莲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一步一步的跪着来到了黄伯仁的棺材前。 痛哭道“爹,你星星,玉莲回来看你了!爹!” 第五百三十三章 刘明琪 “爹,你醒醒啊,女儿不孝,爹!”黄玉莲歇斯底里的哭喊着。 见到黄玉莲如此动情之处,在场的不少人都是感同身受,不禁也抹起了眼泪。 黄夫人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泪水,把黄玉莲从地上扶了起来,道“玉莲,你别这样,你爹要是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一旁的黄德兴也劝慰道‘是啊,姐,你这身子刚好,又连续奔波,你可一定要注意身体才是。’ 这时,林天这才默默的从后面走了进来。 继安了林天,众人急忙道“参见陛下!” 林天摆了摆手,道“今日部分君臣,我做为女婿,是专门回来送岳父一程的!” 闻言,黄夫人的眼泪再一次落了下来。 林天这个女婿,黄夫人是打心眼里喜欢。 从最开始的时候,黄夫人就觉得林天日后定有一番作为。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林天竟然自己做起了皇帝。 林天从灵案上取了三炷香,然后点燃,恭恭敬敬的拜了拜,又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黄玉莲犹自在一旁抹着眼泪,因为太过悲伤,好几次都差点哭的昏厥过去。 着看的林天和黄夫人是一阵阵的心疼。 林天看着黄玉莲,道“玉莲,我知道你心存愧疚,岳父大人临走前都没能见着一面,但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让我们如何向岳父大人交代?玉莲你这几天千里奔波,倒也是着实辛苦,你要不这样,你先去休息,这里,有我看着。等你休息好了,再来替我。” 闻言,黄夫人也在一旁劝道“是啊,玉莲,你就先去休息休息。” 见众人都这么说,黄玉莲只好点了点头,眼中含泪,一步三回头的由黄夫人搀扶了下去。 见林天在此守灵,原本还要来为亡灵上香的人,很自觉的就退了出去。 不多时,偌大的灵堂就剩下了林天和黄德兴两个人。 黄德兴跪在灵柩一旁,低着头,在做着最后的思想斗争。 黄德兴真的很想把死前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一时间,整个大厅突然变得安静了下来。 如此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林天突然开口,道“德兴。” 黄德兴被林天这么冷不防的叫声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回道“啊,姐夫,怎么了?” 林天转过了头,看着黄德兴,问道“德兴,你知道江南制造总局吗?” 见林天如此直截了当的问自己,黄德兴的身体一震,额头上的冷汗都差点掉了下来,支支吾吾的说道“知知道,怎么了姐夫?这江南制造总局可是这临安城中最大的制衣厂,哪一个不知道?” 黄德兴说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 林天点了点头,继续道“那你知道江南制造总局军械造假,导致前线十数万将士无辜惨死在敌人的铁蹄之下吗?” 闻言,黄德兴的身体又是一阵,眼神有些暗道,道“知道。这些天见报了。” 林天看着黄德兴的眼神有一些复杂,道“德兴,我问你,你与那江南制造总局可有什么瓜葛?如果你现在说,我可以赦免你的死罪。” 闻言,黄德兴的眼神开始变幻不定起来。 半晌,黄德兴终于下定了决心,猛地抬起头,就在黄德兴张嘴想要说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那刘大人便走了进来。 见着林天,恭恭敬敬的说道“下官刘明琪参见陛下!” 林天没有看到黄德兴看到刘明琪的时候眼神不禁微微变了变。 见到刘明琪,林天想了想,说道“不需多礼,你是刘琦刘老将军的小儿子吧?我与你可是有一面之缘!” 刘明琪道“陛下英明,想不到时间前的事情,陛下还记得如此清楚。” 闻言,林天也深有感触的说道“是啊,一晃眼十几年都过去了,你看看,现在我也是当父亲的人了,这胡子也长了。” “是啊,如果家父在,一定会为陛下感到高兴的。”刘明琪说道。 林天却是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这刘琦刘老将军什么都好,就是对于赵家太过忠心,以至于是愚忠,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林天的思绪有些飘忽,道“想当初,若不是刘老将军关键时候鼎力相助,出奇兵一举击溃那方腊,我林天多半已经成了刀下之鬼,更遑论有今日。你的父亲,刘老将军,于我林天有救命之恩。我也好长时间没有去为刘老将军扫墓了,是该去看看他了。” 闻言,刘明琪急忙说道“微臣替亡父谢陛下!” 林天摆了摆手,道“听说你现在也做了官?” 刘明琪道“是,陛下。” “哦?是什么官职?”林天问道。 刘明琪答道“微臣如今在临安城中的治安局任职。” 闻言,林天点了点头,拍了拍刘明琪的肩膀,道“这个位置虽然不大,但却十分重要。” 这时候,黄夫人也从内堂走了出来。 见到刘明琪很是热情的说道“刘大人,您来了。这些天可是多谢刘大人了。” 刘明琪说道“黄夫人这说的是哪里话,黄老爷乃是我们临安城中的大善人,我这座晚辈的出出力。帮帮忙也是应该的。” 说罢,刘明琪一拱手,道;“既然这里一切都已经打点的差不多了,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说罢,向林天行了一礼,道“陛下,微臣告退。” 林天笑着点了点头。 黄夫人在一旁说道“兴儿,还愣着干嘛,快去送送刘大人。” 黄德兴这才反应了过来,道“哦,是,娘。” 说罢,道“刘大人,这边请。” 看着二人出去,黄夫人笑着对林天,道“姑爷,我让下人为你做了一些吃的,要不先去吃点东西吧,顺便,我在给你介绍一个人。” 闻言,林天点了点头,这几天一路奔波,却是是没有吃好,此刻也有些饿了。 听到黄夫人的后面半句话,林天好奇的问道“哦,不知岳母要给我介绍的是什么人?” 黄夫人说道“是关于兴儿的终身大事的。是一个叫秋月的姑娘。” 第五百三十四章 欲行 提起这个叫秋月的姑娘,黄夫人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笑容。 由此可见,黄夫人对这个叫秋月的姑娘是极其满意的。 闻言,林天点了点头,他倒是伸出了几分好奇。 因为林天在黄府的缘故,之前来祭奠的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所以,黄府显得有些空空荡荡的。 黄德兴跟在刘明琪的身后,东怪气绕的,走到一座假山跟前的时候,刘明琪停下了脚步,左右看了看,对黄德兴道“账本呢,你这些天迟迟拖延着不肯给我,难道是想着林天来了,你要反水不成?” 闻言,黄德兴一下子变得吞吞吐吐了起来,道;‘不是,刘大人您多虑了。’ 说着,黄德兴从自己怀中把那本宋版的论语递给了刘明琪。 看到账本,刘明琪眼前一亮,伸手接过,随手翻了一下,笑着点了点头,把账本塞进了自己怀里,道“我的人在清水河的下游发现了一具尸体。” 闻言,黄德兴的身体一震,但却没有说什么。 刘明琪拍了拍黄德兴的肩膀,道“李明山的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虽然他已经被咆的面目全非,但如此正好,死无对证。” 这时,黄德兴突然说道“我姐夫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闻言,刘明琪一怔,继而笑道“这是自然的,朝廷的人迟早会发现你和李明山的关系。而李明山突然又人间蒸发了,不怀疑你怀疑谁?” 闻言,黄德兴猛地抬起了头,看着刘明琪的眼睛,道“刘大人,如今李明山也死了,我的账本也给你了,你不会想要我做你的替罪羔羊吧?” 闻言,刘明琪道“黄公子,你想多了,就算林天她怀疑你也没有什么用处,因为,他的命不久矣1” 闻言,黄德兴大惊,道“刘大人,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图谋不轨,要行刺陛下?” 刘明琪笑道“我虽然会一些拳脚功夫,但我自认为我还没有办法接近林天,更何况,这样的事情,哪里需要老烦我动手?” 说着,一脸戏谑的看着黄德兴。 黄德兴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道“那你难道难道是想要秋月行刺?” 闻言,刘明琪哈哈笑道“黄公子果然是聪明人。” 闻言,黄德兴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狰狞了起来,道“刘明琪,我告诉你,如果秋月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黄德兴急匆匆的折了回来。 看着黄德兴的背影,刘明琪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残忍的冷酷的笑。 即便这一次,赵秋月没能杀死林天,他也已经想好了后招。 刘明琪之所以对林天这么仇恨,那主要是觉着不公平。 想当年,他的父亲刘琦刘老将军不管是声望还是资历都在林天之上。 甚至正如林天自己说的,刘琦对林天有救命之恩。 可现在呢。刘琦的爵位不仅没了,这官也只是一个芝麻绿豆一样的官。 而林天自己呢,自己做了皇帝,如此一对比,刘琦心中自然是不痛快的。 而且除了刘琦有这种想法之外,还有许多在仕途上不如意的人也有这样的念头。 除了这些,他们还有一帮奋青,那就是儒生们。 既然不满意现在的生活状态,那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打破现在的生活。 但眼见着大宋已经逐渐进入正轨,想要造反是不成的,那么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林天杀死。 这样一来,原本铁板一块的大宋,顷刻间就会分崩离析。 而那个时候,正是他们起事的最好时机。 而且,刘明琪的手中还有一张王牌。 那就是宋徽宗的那个小儿子。和李师师生的那个儿子。 一旦林天死了,刘明琪就会打着宋徽宗的旗号,扶持这个小皇子登基。 一旦事情成了,他可是开国的大功臣,到时候,就可以重现他们刘家的荣光! 宋徽宗的几个儿子几乎都被赵构残杀殆尽,这皇家自古争夺皇位都是很残酷的。 刘明琪也是听他的父亲刘琦生前偶然提起得知的。 这些年,刘明琪就一直在寻找燕青和小皇子的下落。 再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刘明琪找到了燕青和小皇子的落脚处,派出了高手将燕青伏击。 抢走了小皇子。 而且刘明琪还给小皇子灌输报仇的思想,一直对小皇子说燕青是林天派人杀死的。 而在赵构自焚的时候,几个宫人护送着小公主赵秋月逃了出来,隐姓埋名,最后也被刘明琪找到了。 赵秋月和小皇子见面之后,之人是姐弟情深,在刘明琪的煽风点火下,对林天可谓是恨之入骨。 黄夫人领着林天到了偏厅,并且让下人很快的端上来了几碟子热乎乎的饭菜。 同时让下人把赵秋月请了过来。 林天刚除了几口饭,就看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款款走了进来。 今天的赵秋月身着一身素衣,不施粉黛,但即便是素面朝天,也是让人惊艳。 看着赵秋月款款而来,林天当即就是一愣。 林天发愣,并不是因为他被女子的美貌所吸引,而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好生面熟。 似乎是在那里见过。 但林天可以确信自己这时第一次见道面前的这个少女。 既然是初次见面,而且便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必然自己见过这个少女的家人。 是谁呢? 正在萧煜发愣的时候,少女已经走到了林天的身前。 黄夫人在一旁说道“秋月,这是当今的皇上,也是你未来的姐夫,快行礼。” 赵秋二月低着头说道“小女赵秋月见过陛下!” 听到少女自称姓赵,林天当即一惊,他想起来了! 当下,林天急忙说道“快,抬起头来,让我好好看看。” 闻言,赵秋月缓缓抬起了头,看着林天。 这么仔细一看,林天总算想起来面前的这个女子和谁长的像了,那就是赵构! 林天以前见过赵构几次,虽然印象不深,但也有几分印象。 而且据说赵构自焚之后,他的妹妹就下落不明了。 林天刚要张嘴问的时候,突然就看到少女眼中闪过了一抹杀意! 第五百三十五章 行刺 “你就是秋月?” 林天看着面前的少女,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是喜感。 赵秋月没有回答,而是直愣愣的看着林天。 “你姓什么?”林天继续问道、 “小女姓赵!”赵秋月答道。 赵秋月?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林天正在迟疑之间,只见赵秋月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寒光、 与此同时,了看着赵秋月的那张脸,林天总算是想了起来。 眼前的这个少女倒是与那赵构长得极其的相似! “你” 林天一个你字刚刚脱口而出,心头就是一惊。 这么多年徘徊在生死一线之间的林天对于危急的感应是极其强烈的。 黄夫人的脸上依旧洋溢着止不住的笑容,但瞬间,黄夫人脸上的笑容就定格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慌! 只见赵秋月猛然从自己的袖子中滑落出来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显然,赵秋月的这个动作练习了无数次,也模拟过各种可能会出现的状况。 赵秋月出手的速度非常快,显然是要一击毙命。 在赵秋月出手的同时,萧煜的身体就本能的做出了反应。 只见林天的身体突然向后仰倒。 赵秋月手中匕首一击落空,但赵秋月反应速度也是极快的。 手中匕首猛然向下刺去,直刺林天的腹部。 林天猜测,赵秋月的匕首上可能是喂了毒,丝毫不敢大意,腹部猛然向后一缩,然后伸手抓住了赵秋月握着匕首的右臂。 然后猛地向下一压,赵秋月手中的匕首就脱手而出。 却是赵秋月的右臂脱臼了。 一瞬间,赵秋月因为剧痛,额头上立刻就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但让林天吃惊的是,赵秋月的左手不知什么时候也多了一把匕首,向着林天的腋下刺来。 幸好林天的神经一直高度紧张,在赵秋月左手刚刚抬起来的时候,林天就知道这小妮子还有后招。 果然,当赵秋月刚刚抬起左臂的时候,林天就举起了拳头,向着赵秋月的左臂打去。 林天现在的武功已经很少有人可以与之匹敌,若是这一下打个结实,赵秋月的左臂说不定就废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一声惊呼。 “姐夫,不要!” 林天听出来了,这是赵德兴的声音,当下,林天原本打出去的拳头,一下子据换了招式。 变拳为掌,一下子就扣住了赵秋月的左手手腕。 然后轻轻一拍,赵秋月手中的匕首就脱手而出,直直的射向了林天身后种着的一盆盆栽。 匕首划过陪在的枝丫。 只见那原本翠绿的枝叶,顷刻间就开始枯萎。 这匕首上果然有毒! 见此,林天的脸色已经彻底的冷了下来。 如果不是自己身手了得,哪怕是一点点的疏忽,都有可能要了自己的性命。 这一些虽然写出来很繁杂,但一切都只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这个时候,众人也反应了过来,守在门外的花荣一个箭步冲了进来,然后制服了赵秋月。 “微臣护驾不周,请陛下恕罪!”花荣行礼道。 这时,黄德兴也是馒头库冷汗的走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在了林天的面前。 黄夫人也是被刚才的突发状况下的不轻,此刻才稍稍缓过劲来了。 “那个,陛下” 黄夫人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解释一下,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这几天,赵秋月一直住在黄府,不仅知书达理,而且对黄夫人也很是客气。 说实话,黄夫人对于自己的这个未过门的儿媳妇儿是相当满意的。 但黄夫人怎么也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一个乖巧、机灵的少女,竟然做出了行刺皇上的举动。 这要是林天深究下来,那可是灭九族的大罪1 赵秋月被花荣和两名士兵按着,跪在了林天的面前。 林天看着不断挣扎、对自己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的赵秋月,道“你是赵构的同胞妹妹?” 赵秋月没有回答林天的问题,而是狠狠的说道“林天,今天算你命大,要杀要剐,随你来。只是可惜,我没能为我哥哥报仇雪恨1” 赵秋月虽然没有直接回答林天的问题,但这番话,无疑是点明了自己的身份。 闻言,林天并没有发怒,而是皱了皱眉,道“你要为你哥哥报仇?” “你哥哥是自焚死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赵秋月狠狠的道“林天,你莫要骗我,我哥哥就是被你杀死的,你只是伪造了他自焚的假象!” 闻言,林天的眉头皱的更深了,道“我的大军还没有攻破长安城,你哥哥就已经自焚了。若是不信,我可以把你哥哥的那些旧臣找出来,与你对质!” 闻言,赵秋月不禁一怔。遮这与她所知道的版本有些不偶同。 这时,一旁的赵德兴也说道“秋月,陛下没有说谎,你哥哥确实是自己烧死的!你不要在做糊涂事了,赶紧给陛下赔罪!” 闻言,赵秋月冷哼道“哼,他窃取了我赵家的天下,我凭什么给他赔罪?他就算死了,有面目去见我的父皇吗?” 闻言,林天的身体一震,眼神也不禁飘忽了起来,这句话,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虽然他是一个好皇帝,但赵秋月说的没错,他是从赵家人手里夺来的。 林天不置可否,看着赵秋月,道“说罢,是谁让你来刺杀我的?” 在赵秋月说这些话的时候,林天依旧想起来了。 当初破城的时候,虽然很苦的就扑灭了长安城皇城中的大火,但却是走丢了一个小公主。 那个时候,赵秋月不过刚刚十二岁,这么小的一个小姑娘流落民间,是无法自己生存下来的,所以,在她的幕后一定还有一个人。 而那个人才是真正的策划之人,心肠歹毒,可见一斑。 “呸,姓林的,你最好杀了我,否则我一定还会行刺你们的!”赵秋月不敢的喊道。 闻言,黄德兴脸色又是一变。急忙磕头,道“陛下,求您让绕过秋月的性命。” 黄夫人也在一旁求情,道“陛下,她还小,不懂事,肯定是受别人的挑唆,更何况,她还怀着我黄家的骨肉!求陛下网开一面。”} 第五百三十六章 大意 就在林天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赵秋月的时候,黄玉莲从外面走了进来。 黄玉莲的脸色很是憔悴,眼睛红红的。 “玉莲,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再去休息一会儿?”林天走了上去,很是关切的问道。 黄玉莲微微摇了摇头,看向赵秋月,道“你就是秋月?” 赵秋月没有回答,而是看着黄玉莲。 黄玉莲在赵秋月的脸上自习的看了看,道“我看你的面相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你为何就受到了他人的挑唆呢?” 黄玉莲顿了顿,继续道;“我是德兴的姐姐,我告诉你,你哥哥赵构确实是自焚而死,这与陛下无关。而且陛下对你们赵家人自始至终都很好,更没有像前朝那般大开杀戒,赶尽杀绝。至于陛下的皇位,这风水轮流转,自古便是有德者居之。想想你赵家先祖的皇位是因何而来?不也是欺负柴家一双孤儿寡母得来的?那柴家后人是不是应该也来找你们赵家拼命?” 说到这,黄玉莲蹲下身子,轻轻的给赵秋月擦拭掉了脸上的泪水,道“秋月,你好好的用你的眼睛看看,用你的耳朵听听,百姓是如何说陛下的,如果你们赵家人有哪一个敢站出来说能把这个国家治理的比陛下好,那我们便拥立他为皇,又如何?但你自己想想,你们赵家有这样的人吗?” 闻言,赵秋月默然无语,而是自顾自的吊着眼泪。 “秋月,你告诉我,是谁让你来刺杀陛下的。”黄玉莲轻声问道。 闻言,赵秋月只是摇头,黄德兴则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就在这个时候,赵秋月突然干呕了起来。 见状,黄玉莲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喜色,急忙把赵秋月服了起来。 看来她的母亲说的没错,赵秋月就是怀孕了。 见此情形,黄夫人则是一脸担忧的看着林天。 黄玉莲也望了过来,等着林天做最后的决定。 林天自然是知道黄玉莲心中是如何打算的。 不管赵秋月犯下了多大的罪过,但此刻,赵秋月已然是有了他们黄家的血脉。 如今,黄德昭已经思绪有些年头了,黄伯仁也死了,而黄伯仁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黄家后继有人。、 而黄玉莲呢,自己的父亲临死都没能看上一眼,对黄伯仁是心存愧疚的。 看样子,黄德兴对赵秋月也很是伤心,若是自己杀了赵秋月,黄德兴很可能会因此一蹶不振。 想到这,林天摇了摇头,道“算了,就先把她关个禁闭吧,让人好生照料。” 闻言,黄玉莲、黄夫人以及黄德兴当即大喜,道“多谢陛下!” 林天倒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但心中却笼上了一层阴霾。 这要是不把那幕后之人找出来,他林天正的是寝食难安。 黄夫人给黄德兴试了个颜色,道“兴儿,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把秋月送入房中。” 闻言,黄德兴急忙应道“是,陛下,我先退下了。” 林天点了点头。 黄玉莲交代道“德兴,你等会让下人给秋月做一些补品,好补补身子。” 黄德兴忙不迭的点头答应,然后小心翼翼的扶着赵秋月向外走去。 看着黄德兴和赵秋月二人的背影,林天忽然想起了黄德兴刚才的表情。 难道这黄德兴知道点什么? 想到这,林天眼神一凝,张了张嘴,刚想把黄德兴叫回来问话,但二人已经走了出去。 林天摇了摇头,还是等会再问吧。 想着这些,花荣等人呢又退了下去。 黄玉莲看着林天,道“官人,谢谢你。” 林天到是不置可否的养了摇头。 黄玉莲看着桌子上吃了一半的饭菜,对仆人吩咐道“来啊,再去做些热的吃食来。” 很快的,下人就端上来了几盘刚做的饭菜。 林天吃饭的时候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黄玉莲也没有畜生打扰。 用过了饭,林天和黄玉莲便到黄伯仁的灵柩前守灵。 黄夫人道“玉莲啊,你和陛下先去歇息歇息,这里有我就行。” 面对黄伯仁的棺材,黄玉莲的眼泪瞬间又淌了出来。 黄玉莲流着眼泪摇了摇头,道“娘,我想多陪陪爹。” 听黄玉莲这么说,黄夫人叹了口气,也只好作罢。 黄夫人又来劝说林天,林天也是摇头拒绝。 见此,黄夫人叹了口气,擦了擦眼泪,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林天和黄玉莲就这么跪坐在棺材前,谁也没有说话。 黄玉莲流了一下午的眼泪,烟圈始终是红红的,林天想劝说些什么,但话刚到嘴边,又咽了进去,他实在是张不开这个口。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何伯进来点亮了厅里的几盏灯笼,瞬间明亮了许多。 这时,林天才忽然反应了过来,怎么黄德兴一下午都没来? 想到这,林天急忙问准备要出去的何伯,道“何伯,你见德兴了吗?” 闻言,何伯也是一惊,问道“陛下,难道二公子还没有回来?” 一听这话,林天心头就出现了一丝不好的感觉,急忙问道“难道德兴出去了?” 何伯点了点头,道“午时三刻的时候,二公子把秋月姑娘送回了房间之后,就亲自去为秋月煲汤去了,但不知什么原因,二公子回房的时候,秋月姑娘已经不在了。二公子就出去找了。” 说到这,何伯也预感到了事情的不对劲,道“陛下,难道,二公子出了什么意外?” 这时,听到林天和河伯对话的黄玉莲也抬起头砍了过来。 林天面沉似水,道“除了德兴和那赵秋月,府上还有谁不见了?” 林天知道这二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出去。 闻言,何伯皱着眉头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道“还有荷香,荷香也不见了!” 闻言,林天一怔,道“这荷香又是谁?” 何伯答道“荷香是秋月姑娘一起来时带来的婢女。” 是了,按照何波这么猜测,这个荷香一定是有问题的。 想清楚了这一点,林天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己怎么忽略了这一点! 第五百三十七章 失踪 林天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自己竟然会如此大意,以至于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林天已经可以断定,这黄德兴和赵秋月的失踪一定与那个幕后黑手有联系。 林天转身看着花荣,问道“花将军,适才赵秋月行刺我的时候,门外可还有其他人等?” 花荣不假思索的说道“回禀陛下,刚才厅外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我以为是这府中下人,也就没有过问。” 闻言,河伯问道“这位将军,那小姑娘可是穿着一身浅绿色的小袄?” 花荣想了一下,点了点头“真是。” 闻言,何伯的脸色也变了,道“那就没错,那个小丫鬟就是荷香无疑!” 林天料想那荷香必定是幕后之人派来的眼线,来监视赵秋月和黄德兴的一举一动的。 赵秋月也不过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若是林天威逼利诱,想必不难可以从她的嘴里问出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至于黄德兴,看刚才的情形,已然有药说明一切原委的症状。 黄玉莲显然也听出了什么,一脸担忧的问道“官人,德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闻言,林天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黄玉莲的手,说道“玉莲,不要担心,德兴一定不会出什么事的。我这就派人在全城搜捕!” 说罢,林天看着花荣,一脸正色,道“花将军,你即可去通知这临安城的官员,让他们即可派人在全城搜索黄德兴以及赵秋月的下落!” 闻言,花荣恭恭敬敬的说道“是,陛下!” 说罢,花荣就快步走了出去。 何伯是看着黄德兴从小长大的,对黄德兴的感情非常的深厚,就像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 听说黄德兴可能出了什么事情,何伯道“那我也带着人出去找找。” 说罢,不等林天点头,何伯已经叫上了府上的家丁出去了。 黄玉莲一脸忧虑的看着林天,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以前的黄玉莲那可以巾帼不让须眉,在战场上杀的敌人心惊胆寒。可眼下,就像普通的女人一样的无助。 林天对黄玉莲心中充满了疼爱,黄伯仁刚刚走,不管是对黄玉莲还是年迈的黄夫人而言,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如果黄德兴再有一个三长两短,让这黄玉莲和黄夫人如何是好? 林天依旧在心中断定,黄德兴怕是已经遭到了毒手。 很快的,整个临安城就乱成了一锅粥,兵丁和捕快都出动了,挨家挨户的搜寻。 并且还张贴出了高额的悬赏令。 只要能关于黄德兴和赵秋月二人线索的都可以得到重金。 一直忙活到天黑时分,花荣带着一条消息急匆匆的跑了进来,道“陛下,曾有百姓看到黄公子去了城西。然后便下落不明。临安城东西南北四个城门的士兵都么有看到黄公子出城。微臣料想黄公子如今很有可能尚在临安城中!” 城西? 林天眼神一凝,道“调集城中官兵,着重搜查城西各处民宅,就算是挖地三尺,也一定要把黄德兴给我找出来!” 闻言,花荣脸色一肃,应了一声,又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原本不知情的黄夫人见府中上下人等如此急色匆匆,而又找不到找去月和黄德兴的踪迹,已经猜测出这二人很有可能已经出了事情。 黄玉莲不想隐瞒,但又见黄夫人一直要追根究底。 无奈之下,黄玉莲只得很隐晦的透露黄德兴有可能出事了。 听到这个消息,黄夫人眼前一黑,当场晕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了七八个人。 林天定睛一看,走在最前面的部署别人,正是慕婉君。 林天刚忙迎了上去,问道“婉君,你怎么来了?” 慕婉君道“我已经查明了,那个江南制造总局的李明山和一个叫赵秋月的姑娘有些瓜葛,而这赵秋月” 说到这,慕婉君看了看一旁的黄玉莲。 林天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道“那个赵秋月和黄德兴关系密切,对吗?” 闻言,慕婉君点了点头,道“所以,我认为,黄德兴与巨额写造假案有脱不掉的联系!” 慕婉君的这句话虽然很轻,但听在黄玉莲的耳中,无疑就像是一个晴天霹雳! 黄玉莲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晃了三晃,如果不是林天眼疾手快,黄玉莲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军械造假案这个案子是林天立国以来,大宋王朝所出现的最严重的一次贪污舞弊案,这件案子所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前线十数万将士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如果不是林天调度有方,出其不意,大宋很有可能又会分崩离析,百姓也会深受其其祸! 黄玉莲也是一位将军,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尽管黄玉莲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亲弟弟竟然也会牵连其中。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虽然百般不愿意相信,但黄玉莲却深知慕婉君做事十分严谨,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慕婉君是不会下这样的结论的! 黄玉莲转头看向林天,眼中还带着一丝希望,问道“官人,婉君姐姐说的是真的吗?” 闻言,林天的嘴角抽了抽,躲开了黄玉莲投来的目光,点了点头。 见状,黄玉莲一下子就向后退了一步,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林天拉着黄玉莲的手,道“玉莲,我相信德兴如果知道事情会闹得这么严重,他是万万不会这么做的,如今看来,种种迹象都可以表明,德兴是被诱骗的,他的背后很有可能还隐藏着一个人!德兴不管是对政治还是朝局都是一窍不通,即便他有心为之,也无法打点人脉关系,至于军队军需处更是如此,只是可惜,牵连进这件事情中的那些官员都已经死了,如今,也只剩下了德兴和秋月着两条线索。如今的当务之急,不是急着给德兴定罪,而是要尽快的找到他,否则,他很可能也会遇害!” 第五百三十八章 怀疑 闻言,慕婉君一惊,道“什么?黄德兴失踪了?” 林天点了点头,然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的跟慕婉君说了一遍。 听了林天的话,慕婉君的眉头一皱,看着林天,道“官人,这件事情,好像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闻言,林天也点了点头,他也有这样的预感。 接着,慕婉君把一份名单递给了林天,道“官人,这上面的名单是牵扯进这件事情里面的官员。” 林天接过名单,低头看了起来。 “而且,据下面的人回报,在三天前,有一艘装着大量的黑火药的官船失踪了。” 听了慕婉君的这句话,林天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这黑火药丢失可不是闹着玩的,很有可能会酿成天大的祸事! “在什么地方失踪的?”林天看着慕婉君很是严肃的问道。 慕婉君答道“就在这临安城以西的河流流域。” 闻言,林天眉头一下子就皱紧了,“又是在这临安城?” 林天冷笑了一声,道“看来这临安城要上演一出大戏了啊!” 慕婉君有些担忧的看着林天,道“官人,我怎么觉得这些人好像就是冲着你来的啊,要不要即刻返京?” 林天冷笑了一声,道“区区几个见不得光的毛贼,我岂会怕他们?我要是走了,岂不是就看不到这一出好戏了?我倒是想看看,这些人究竟要做什么!” 说到这,林天顿了顿,道“传令下去,说我要在八天后启程返京。” 林天之所以选在霸天以后,是因为五天之后就是刘琦刘老将军的忌日。 林天决意今年要为刘琦,刘老将军扫墓! 说罢,林天又看向手中的名单。 这上面的名字他虽然不可能全部认得,但这些人却有一个很明显的标记,那就是他们都是前朝的旧吏。 因为这些人整天只会什么之乎者也,只会舞文弄墨,没有什么治理地方的真本事,林天就让这些人都做了闲官,也就是变相的让他们回家养老去了。 看来这些人还是不死心,难道非要自己对这些人大开杀戒不成? 林天看着手中的名单,不禁皱起了眉头。 夜色越发的深沉了,但临安城的大街小巷却是人头攒动,脚步匆匆。 花荣和阮小二带着人几乎都要把城西的每一寸土地都翻过来了,但失踪没有找到黄德兴和赵秋月二人的踪影。 这黄德兴和赵秋月好像一下子人间蒸发看一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看着窗外的天色渐渐露出了一丝的鱼肚白,林天却是忧心忡忡。 黄夫人听说黄德兴很有可能也出事了,一下子也病倒了。 整个人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林天回头看去,却看到慕婉君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 林天有些好奇的问道“玉莲,这信是?” 闻言,黄玉莲一脸悲切的说道“这信是我从德兴的房间里找到的。” 闻言,林天心头已经,急忙把信接了过来。 却听黄玉莲补充,道“这信是我爹留下的。” 闻言,林天不敢耽搁,急忙把信展开,看了起来。 这时黄伯仁写的一封伪黄德兴求情的信。 黄伯仁在信中也认为黄德兴是受人蒙骗,才会误入歧途。 希望林天能看在他一个姜丝主人的面上能够网开一面,为黄德兴留下一条活路。 毕竟黄德兴是目前家中仅剩的唯一的一个男丁。 这正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见黄玉莲也是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林天心中一叹,看着黄玉莲,道“如果德兴回来了,我不会杀他。” 闻言,黄玉莲眼中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道“谢谢官人。” 林天摇头苦笑,却看到黄玉莲的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本论语。 林天很是惊奇的说道“玉莲,这本论语你是从哪来的?” 黄玉莲看着手中的论语,道“我爹生前经常训诫德兴,要他多读些书,可他就是不听,如今,爹死了,他倒是想起要读书来了。如果爹在天有灵,或许会开心吧。” 闻言,林天一惊,道“余良,你的意思是这本书是德兴的?” 黄玉莲点了点头。 林天急忙说道;“快,拿给我看看。” 黄玉莲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很听话的把手中的论语递给了林天。 林天一看封面,便知道这时原本新版的宋版论语。 林天翻开看了起来,黄德兴不留别的东西,却唯独留下了这么一本论语,其中说不定隐藏着什么线索。 想到这,林天不由的看的很仔细,也很认真。 这本论语乍一看,好像和普通的论语没有什么分别,只是排版上略有不同。 林天看着看着突然就是眼前一亮,这会不会是一本账目? 林天越想越有这种可能,急忙对外面喊道“来人啊,快去把婉君叫过来!” 不多时,慕婉君就走了过来,很显然,慕婉君也是彻夜难眠。 林天把手中的论语递到了慕婉君的手里,道“婉君,你看看,这本论语有没有可能是一本账目。” 这些年,慕婉君从事这种手机各种信息的行业,对于一些暗语或者密码,那是轻车熟路。 只要这么看上几眼,就能知道有没有问题。 闻言,慕婉君接过林天递过来的论语,以一个专业人士的角度看了起来。 刚开始,慕婉君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但紧接着,慕婉君的脸色就变了,而且好像是在印证什么,这翻书的速度是越来越快。 即便是什么都不懂的黄玉莲此刻也看出了端倪,问道“婉君姐姐,难道这本论语真的有什么问题?” 闻言,慕婉君把头抬了起来,拦着黄玉莲,点了点头,很是严肃的说道“官人猜测的没有错,这本论语果然就是一本账目。不过我看这上面的笔迹,似乎不是黄德兴本人的。” 慕婉君对一个人的笔迹很有权威性,既然慕婉君都这么说了,也不会有假。 林天看着黄玉莲,道“玉莲,这封信和这本论语,你是从德兴房间哪里找到的?” 第五百三十九章 蹊跷 林天看着黄玉莲,问道“玉莲,这封信和这本论语,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黄玉莲不假思索的说道“我是在德兴的枕头底下发现的。” 闻言,林天点了点头,道“德兴的神话果然还有一个幕后黑手!” “官人,你为何这么说?”黄玉莲有些不解的问道。 林天看着黄玉莲,道“德兴之所以要把这封信和论语放在自己的枕头底下,为的就是让人发现它们。” “那这个幕后黑手究竟是谁?德兴是不是已经落入那个幕后黑手的手中了?”黄玉莲有些急迫的说道。 林天摇了摇头,道“德兴宿夜未还,想必是落入那幕后黑手手肿了。至于这人是谁,我还不知道。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发现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林天就看到杜丽娘带着小林童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林童这些天没看到黄玉莲显然是对黄玉莲十分的想念。 当即一下子扑到了黄玉莲的怀里,喊道“娘!” 黄玉莲也紧紧的抱住了小林童,当看到小林童的时候,黄玉莲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久违的笑容。 “童儿。吃饭了吗?”黄玉莲关切的摸了摸小林童冻得发红的小脸。 闻言小林童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脆生生的问道“娘,你和爹吃过了吗?对了,舅舅呢?” 这黄德兴对小林童这个小外甥那是非常的疼爱,经常会派人送给小林童一些有趣儿的小玩意儿。 闻言,黄玉莲摇了摇头,道“你舅舅他出远门了。过些天就会回来。” “那,舅舅会给童儿带来许多小玩具吗?”小林童眼中闪着亮光的问道。 闻言,黄玉莲点了点头,道“当然会,舅舅那么疼童儿!” 闻言,小林童不禁欢呼了一声。 这时,何伯推门走了进来,道“小姐,时辰不早了。” 闻言,黄玉莲的身体一震。 黄玉莲自然知道何伯口中说的这时间不早了是什么意思。 今天是她的父亲黄伯仁下葬的日子。 黄玉莲略一点头,对河伯说道“嗯,我知道了,何伯,你让人准备准备,半柱香之后出发!” 闻言,何伯点了点头,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娘,那个老伯伯说的时间到了是什么意思?”小林童眨了眨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问道。 黄玉莲摸了摸小林童的小脑袋,没有回答小林童的问题,而是问道“童儿,想你外祖母吗?” 小林童用力的点了点头,道“想!” “乖孩子!”黄玉莲摸了摸小林童稚嫩的小脸蛋,道“乖孩子,去,陪陪你玩祖母去。” 小林童应了一声,蹦蹦跳跳的去找黄夫人去了。 林天、黄玉莲以及杜丽娘等人准备了一下,又在黄伯仁的灵柩前上了香,这才命令下人抬棺。 顿时,整个黄府就响起了一片的吹锣打鼓的声音。 在动身的前一刻,黄德兴仍旧没有回来。 林天知道黄德兴怕是已经凶多吉少。 黄玉莲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脸上的表情很是悲痛。 城中的百姓知道黄伯仁今天就要下葬,所以自发性的围在了黄府的门前。 众人都是一身素服,肩膀上绑着黑丝带,以示尊重。 林天亲自扶棺而行,向城外早已经选好的坟地走去。 林天一行人刚走出街口,林天就看到有七八个百姓模样的男子抬着一口黑柒棺材,脚步匆匆的疾步远去。 林天刚开始并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的,毕竟这临安城中也就几十万人口,生离死别是很正常的事情。 因为在队伍之前还有百姓自发舞龙的,所以这行进速度自然就慢了下来。 不过这送葬的队伍却是十分的壮观。 若是黄伯仁地下有知,想必也能有一些安慰。 沿着一条山路向前走,林天的脑中突然闪过了刚才看到的那口棺材的景象。 那几个人行色匆匆,如果是送葬,怎么会不吹锣打鼓相送? 而且那几个人抬着一口棺材,还能健步如飞,很显然,这几个人都是身怀武艺之人。 想到这,林天哎呀了一声,停下了脚步。 身边的黄玉莲问道“官人,怎么了?” 林天却没有回答黄玉莲的问题,而是转头看向赵胜,道“赵将军,你还记不记得适才看到的那口棺材和七八个人?” 刚才赵胜也看到了,而且也皱起了眉头。 闻言,赵胜点了点头。 林天道“我怀疑那口棺材有问题,你即可带着人,沿途追寻那口棺材的下落,我怀疑,德兴就在那口棺材之中!” 听林天这么说,黄玉莲的身体一震,很是紧张的看向林天。 赵胜什么也没有说,带着二十几个黑云渡士兵快速的离开了。 “官人!”黄玉莲看着林天喊道。 林天知道黄玉莲想说什么,轻轻的拍了拍黄玉莲的手,道“玉莲,别担心,德兴虽然很有可能在那棺材之中,但很有可能还没死!” 闻言,黄玉莲像是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重重的点了点头。 除了这么一件事,虽然队伍仍旧是热热闹闹的,但林天和黄玉莲等人的心思已经不再这上面了。 看着黄伯仁的棺材入葬,黄土一捧一捧的落下。 黄玉莲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开始抹起了眼泪。 直到日落时分,一行人才叹着气离开了。 林天和黄玉莲等人回到黄府,但并没有看到赵胜的身影。 就在林天准备下令让花荣带着人去寻找的时候,赵胜等人抬着一个棉被走了进来。 林天立即迎了上去,看着那床卷起来的棉被,道“这是?” 赵胜挥了挥手,身后的鸡鸣黑云渡士兵当即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棉被。 当看到棉被打开之后的情形之后,林天和黄玉莲等人不禁都是一愣。 只见棉被之中的部署别的,正是失踪了一天之久的黄德兴! 只是现在的黄德兴静静的躺着,一动不动! 看着一动不动的黄德兴,黄玉莲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喊道“德兴!” 第五百四十章 将计就计 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黄德兴,黄玉莲的阉了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即便黄德兴又千般过错,但黄德兴毕竟是她的亲弟弟,正所有是姐弟情深。 这时,赵胜忽然开口,道“贵妃娘娘,您先别急着哭。” 闻言,黄玉莲一惊,问道“赵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德兴,他他还没死?” 赵胜点了点头,道“那些人明显是想要黄公子做替罪羊、” 说着,把一封黄德兴的亲笔手书递给了林天。 林天拆开信一看,脸上就变得很凝重起来。 赵胜说的没错,那个幕后黑手怕黄德兴透露出什么,可能是胁迫赵秋月,让黄德兴写下了这封认罪书,然后想让黄德兴未造成畏罪自杀的假象,从而混淆视听,鱼目混珠! 招生继续道“我们是在城郊一处田庄里发现黄公子的,当时,黄公子刚刚被人灌下了剧毒,但为了怕打草惊蛇,我们并没有清酒妄动,而是等那些人走了之后,才现身。我立即就封住了黄公子的基础穴道,并将巧儿姑娘早先给的解毒散倒入了黄公子口中。黄公子此番虽然剧毒没有完全解除,但好歹是保住了性命。我怕那庄子外有他们的眼线,所以直到这个时候才回来。不过我已经秘密让人通知阮将军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出黄公子已经畏罪自杀的讯息!” 听了赵胜的这番话,林天点了点头,这赵胜果然是做事缜密,滴水不漏。 林天点了点头,道“丽娘,你去把巧儿叫来,为德兴解毒。” 说罢,林天又看向黄玉莲,道;“玉莲,你先别把消息告诉娘亲,以免被人识破,功亏一篑。” 黄玉莲听到黄德兴还没有死,然后自己也试了试呼吸,果然,虽然很微弱,但确确实实还活着。 黄玉莲不由的松了口气。 林天看着地上一动不动,昏迷不醒的黄德兴,目光幽幽的说道“此番我要将计就计,把幕后黑手这条大鱼给钓出来!” 当天晚上,原本停止了痛苦的黄府上下一应人等,再次响起了成片的哀嚎声。 当晚,阮小二就带着士兵,讲一口棺材,众目睽睽之下,运进了黄府。 于此同时,还有那封黄德兴的认罪的信也被拿了出来。 林天为此还当场发了一通大火,让众人是噤若寒蝉。 但最后,林天也只得说死者为大,就不追究这件事了。 而林天的一言一行,自然是被一些有心人坎在了眼里。 其中自然就包括那刘大人! 而黄夫人在这个过程中更是哭的死去活来,途中还晕厥过了三四次。 黄夫人的态度,更加让刘明琪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原本死者是要在家中停尸七日的,但因为黄德兴是畏罪自杀,所以,棺材只在黄府停留了一日,在第三天的时候就让人抬下去给埋了。 相比前一日黄伯仁下葬时热热闹闹的场面,黄德兴下葬的时候,那可以说是冷冷清清。 除了黄玉莲带着黄府上下人等入葬之外,外人都没有几个、 黄德兴是戴罪之身,无法在黄家先人的坟地入葬。 而临安城中不管是当官的还是为商的,此刻都恨不得与黄德兴撇清关系,生怕引火上身。 但让林天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有一个妇人带着几个孩子来为黄德兴送行。 如此,又过了一天,黄府十日之内入葬二人的风波才算平息。 但街头巷尾,茶余饭后,对此事多有议论。 想起黄伯仁和黄德兴二人,众人都是一阵的唏嘘。 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林天在黄府带了整整一天。 经过巧儿的抢救,黄德兴所中剧毒已经无恙,但排毒的时候放了许多的血,一直是昏迷不醒的状态。 黄夫人在黄德兴下葬的时候一连又哭晕了几次。 见此,黄玉莲不忍,就把黄德兴还没有死的消息告诉了黄夫人。 起初,黄夫人自然是不信的,她可是明明白白的见过黄德兴的尸体。 已经没了气息。 但殊不知,那是黄德兴服下了假死药所致。 见自己的母亲不相信自己的话,黄玉莲就把黄夫人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房间,当黄夫人一看到床上安安静静躺着的黄德兴,就是一惊,赶忙来到了近前。颤抖着手试了试黄德兴的呼吸,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哭天抢地的喊道“兴儿,兴儿!” 黄玉莲深知隔墙有耳的道理,小声的说道“娘,您先别哭,可别让别人听了去。” 知道黄德兴没有死,黄夫人一下子转悲为喜,很是不解的看着黄玉莲,问道“玉莲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兴儿明明已经没了脉搏,此番怎么又活了过来?” 见自己的母亲这么问,黄玉莲叹了口气,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说罢,黄玉莲还千叮咛,万嘱咐,道“娘,此事非同小可,您可一定要保密,切不可把这件事情生长出去。官人说了,那赵秋月可是还在那幕后之人手中。若是知道德兴没有死,一定还会故技重施,以秋月的性命想要谢。德兴能多过一次,难道还能躲过第二次吗、” 听黄玉莲这么说,黄夫人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便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慕婉君仍旧在不分昼夜的研究那本论语,虽然已经知道论语可能是一本秘账,但对于破解的密码还一时间没有找到头绪。 林天则是在书房研究者慕婉君给他的那份官员的名单。 这上面的名单上的名字让林天总有一种在那里听过的感觉。 这时,杜丽娘端着一碗参茶走了进来,轻轻的放在林天面前的文案上,道“官人,夜深了,该早些休息了!明日官人不是还要查访一下民间疾苦吗?” 闻言,林天点了点头,眼见这秋干物躁的,林天来了这么多时日,也没有去临安城周边的几个县看看。 对于民生的问题,林天一直都看的非常的重。 而且天气渐冷,军队有需要一批过冬传的棉衣、棉被什么的。 林天也要去看看那江南制造总局整顿的如何了。 林天揉了揉太阳穴,然后起身,任凭杜丽娘给自己宽衣解带。 第五百四十一章 小乞丐 度二天一大早,林天就起来了。 确切的说是林天这一晚上都没有睡觉。彻夜难眠。 原本以为这临安城会比其他任何一个地方都要安全,毕竟自己在这里经营多年。 可以说林天就是从这座临安城发家的。 在这里死去了太多的弟兄,这些年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仍旧历历在目。 林天心底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似乎要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这么多年了林天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就是这种对危险的直觉数次救下了林天的性命。 杜丽娘翻了个身,幽幽的醒了过来,一眼就看到林天正出神的望着窗外。 “官人,在想什么呢?”杜丽娘轻声问道。 林天不想让杜丽娘为自己担惊受怕,便俯下身子在杜丽娘的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一口,道“当然是在想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听林天这么说,杜丽娘的俏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轻轻的啐了一口,娇羞道;“官人,你又在胡说八道了。” 看到杜丽娘这副诱人的模样,林天正想把杜丽娘一口吞了。 但如今在这里,多有不便,林天深吸了口气,只好作罢。 杜丽娘知道林天多半是为了黄德兴的事情,也不点破,也坐了起来,道“来,官人,丽娘为你更衣。” 林天点了点头。但脸上依然是愁云惨淡。 简单的洗漱之后,林天和杜丽娘走了出来、 黄玉莲、花荣等人早已经起来了。 今天林天是要出门微服私访的。 如今接连出了这么多的事情,花荣也加强了警戒。 除了人贴身跟着林天之外,花荣和赵胜分别派出了数十人打扮成老百姓的模样,在暗中保护。 吃过了早饭,林天和杜丽娘等人出了黄府。 时值初冬,早上的临安城有些冷意。 ;林天拉着杜丽娘的手,藏在袖子里,看穿着,更像是踏冬的富家公子。 林天先去了临安城的早市,只见这里人头攒动,一切临安城附近的百姓一大早就挑着自家的蔬菜和狩猎打到的野味在集市上叫卖。 让林天高兴的是集市上竟然有不少人在贩卖番薯和土豆。 一堆一堆的,看来收成不错。 林天走到一个老农前,拿起了一个红薯,问道“老丈,这红薯这么大个,今年收成还好吧?” 那老农脸上也是喜滋滋的,道“不瞒这位公子,今年庄稼地里的收成不错,你看,光是这些红薯这个冬天就吃不完哩!” 林天看着老丈旁边还有四五个卖红薯的农夫,对老丈道“老丈,这卖红薯的这么多,我有个法子,不知道老丈愿不愿意?” 闻言,那老丈脸上一喜,道“公子请讲。” 林天笑了笑,道“这天寒地冻的,老丈为何不卖熟的?烤红薯、老丈冷了还可以取暖,饿了还可以果腹。一举数得。” 闻言,老丈眼前一亮,道“多谢公子指点,老丈我明天就试试。” 说着话,林天挑了几个大个的红薯递给了花荣。 接着,林天一行人继续向前走。 这买菜的虽然很多,但种类却很少。 林天等人来到肉市,只见有数十个摊位都是卖肉的。 卖肉的人也很多。除了猪肉,还有羊肉、牛肉之类的。 原本牛做为主要的农耕资料,是不允许宰杀的。 但如今,林天在全国各地都有养牛场、养羊场、 这牛的数量一下子就多了起来,价格也低了许多。 看着街上的百姓都是一脸的喜气洋洋,这衣着都很干净整洁,却是生活越来越好。 林天心中说不出来的满足感。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小乞丐突然从另一头跑了过来,直直的朝着林天撞了过来。 林天一抬头,正好看到了小乞丐的正脸。 当时,林天就是一怔,那个孩子好生面熟啊! 就在林天发愣的时候,那个小男孩已经跑了过去。 杜丽娘看着林天,有些不解的问道“官人,在看什么呢?” 林天看着那个小乞丐跑过去的背影,道“丽娘,你有没有觉得刚才跑过去的那个小乞丐很眼熟?” 杜丽娘有些疑惑的摇了摇头,她刚才根本没有看清。 见状,林天皱着眉头继续往前走,但却一直想着这件事。 走出去了有一段距离,林天突然身体一震,停了下来。 “官人,怎么了?”杜丽娘有些好奇的问道。 林天却是没有回答杜丽娘的问题,转身对身边的花荣,道“花将军,你即可去帮我寻找一下那个小乞丐。” 花荣虽然不知道林天要做什么,但还是一丝不苟的去完成林天交给他的任务。 杜丽娘觉得更加惊奇,只是一个小乞丐,林天怎么这么上心? 林天看懂了杜丽娘眼中的疑惑,有些喜出望外的说道;“我刚才就觉得那个孩子有些眼熟,这么仔细一想,让我想起来了,那个小男孩和李贵妃长得很像!” “李贵妃?”杜丽娘先生一愣,继而吃惊的说道“官人,你的意思是那个小男孩是师师姐的孩子?” 林天有些不确定的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但十有八九是的。” 说罢,林天不由的高兴的搓起了手。 这些年林天一直在四处寻找着燕青和那个孩子的下落。 但不管林天派出了多少人,最终都是石沉大海,音讯全无。 如今遇到了很有可能是李师师的孩子的小男孩,让林天怎么不激动? 而且林天更加好奇,为何那个孩子传的如此破破烂烂的? 难道是燕青出了什么事情? 出了这档子事,林天和杜丽娘也无心继续微服下去了。 于是,一行人就地找了一个小茶馆,一边喝茶,一边等着花荣。 约莫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花荣从外面急匆匆的跑了进来,道“陛下,找到了。” 闻言,林天一下子站了起来。急忙道“孩子在哪?” 花荣答道“没有找到孩子,不过找到了那个孩子经常住的地方!” 闻言,林天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那好,走,咱们去看看!” 说罢,林天就拉着花荣向外走去。 第五百四十二章 浮出水面 林天拉着花荣就要向外走,刚走出几步,林天转过头,对杜丽娘,道“丽娘,你且回去,让人做些好吃的,等会我就把孩子带回来!” 闻言,杜丽娘乖巧的点了点头,目送林天一行人离去。 花荣一边走,一边道“那个孩子是最近这几天才出现在这临安城中的。好像是一个孤儿,平日里都住在城东的一个破庙里。” 林天点头,不禁加快了脚步。 那孩子看着十二三岁的模样,算算时间,倒是和李师师孩子出生的时间一致。 约莫走了半柱香的时间,林天和花荣等人来到了花荣口中说的那个破庙。 破庙果然是破庙,不仅门窗破败,就连屋顶也露出了一个大洞。 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李师师的孩子,那也是在是可怜。 约莫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就在林天感觉是不是弄错了的时候,一个小小的人影出现在了林天的视线里。 那孩子衣衫单薄。蓬头垢面,有些瘦削。 林天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越来越近的孩子。 终于,林天可以完全清清楚楚的看到孩子的正脸。 林天的身体顿时就是一阵。 虽然时隔十几年,但林天依旧还清楚的记得李师师和宋徽宗的模样。 那孩子虽然脸上脏兮兮的,但却有着一双明媚的大眼睛。 那双眼睛,林天在李师师的身上也看到过。 而孩子的嘴唇和鼻子更像宋徽宗的,嘴唇有点薄,鼻子却很挺。 看着孩子,林天的双眼中一下子就腾起了雾水。 林天几步向那孩子走了过去,但孩子看到林天随即便掉头就跑。 直直的向着不远处的那片小林子钻去。 林天在后面紧紧地跟着,一边跑,一边喊道;“念师,你别跑,我是你林叔叔啊!” 小男孩显然没有想到林天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的停了下来。 而林天就乘此机会一下子冲到了小念师的身前。 “念师,你还好吗?” 小男孩没有回答,而是有些呆滞的看着林天。 林天又问道“念师,你义父,燕青,燕大哥呢?” 听到燕青的名字,小男孩原本呆滞的眼神中恢复了一丝身材,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却听守卫在一旁的花荣突然喝道“什么人,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闻言,林天下意识的砖头去看,但就在这个时候,小念师的手里突然多了一把匕首,一下子插进了林天的胸口。 这一下实在是太突然,;林天没有想到李师师的孩子竟然要刺杀自己,一点防备都没有。 看着匕首上渐渐渗出来的鲜血,林天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念师,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闻言,小念师的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喃喃道“林叔叔,不要怪我,姐姐在他们手上!” 闻言,林天的身体一震,他自然知道小念师口中的姐姐指的是谁。 那边的花荣也看到了这一幕,先是一愣,紧接着一下子就冲了过来,一下子就把小念师给推开了。 花荣扶着林天,道“陛下陛下,你没事吧?” 说着,花荣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了一包金疮药。 这是从巧儿哪里哪来的。 做为一个军人,随时都有可能受伤。 林天没有说话,而是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这片林子。 既然小念师已经得手了,那么幕后之人也要出现了吧。 给林天上了药之后,花荣显然也反应了过来,急忙道“护驾!” 华英刚落,就有十几条人影把林天和花荣护在了里面。 而此时,风起了,伴随着风声,林子里响起了一阵沙沙沙的声音。 很显然,这林子里有人,而且看样子人数还不少。 周围一下子出现了数十个黑衣蒙面人,各持兵刃,把林天等人围了起来。 见对方只来了数十个人,花荣脸色一缓,就要下令全部诛杀。 但就在花荣准备下令的时候,林天却拦住了花荣,道“花将军,且勿要记者动手!” 闻言,花荣一怔,道“陛下,这是为何?” 林天看着那些黑衣人,道“他们只派了这么一点人就想行刺我,显然不可能,对方必定还有后招。” “后招?什么后招?”花荣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些黑衣人。 林天一脸凝重的说道“你看这里的地面。” “地面?” 花荣有些不解的扫视着周围的地面,一下子,花荣的脸色就变了。 地面之上虽然有一些落叶,但很显然,这里刚刚被人挖过的痕迹。 林天深吸了口气,道“婉君告诉我,曾经有一批黑火药在临安城附近丢失了。如今也没有找到。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咱们锁在了这一片地面底下很有可能就埋着那些黑火药。 闻言,花荣的脸色也是一变。 这附近可是足足有方圆十几丈远,若是林天没有受伤,若是花荣等人把命豁出去,可以保住林天的一线生机。 但林天现在依然受了伤。只是万幸,那匕首上没有毒。 眼见已经给林天上了止血药,但依旧有鲜血源源不断的淌了出来。 林天盯着那群黑衣人,道“都到了现在这个份上,难道还要藏在后面,做缩头乌龟吗?” “哈哈哈,陛下,果然不愧是陛下!” 林天的话刚说完,对面就传来了一声爽朗的大笑。 这声音,林天倒有些耳熟。 只见对方的人中间一下子分开了一条路,随即,一个人走到了前面。 与林天等人相隔五六丈对立。 看着那个人,林天的脸色一寒,道;“刘明琪,果然是你!” 这话一出,让刘明琪微微有些吃惊,道“怎么,难道陛下已经知道是我了?” 林天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见状,刘明琪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我自认此次计划天衣无缝,陛下如何怀疑到我的?” 林天也毫不隐瞒,淡淡的说道;“你可记得那份死去的官员们的名单?那上面的名字十之八九都是你爹刘琦刘老将军的旧相识。” 刘明琪点了点头,笑道;‘’陛下果然聪明,不过还是落入我手,既然如此,那就请陛下随我走一遭吧? 第五百四十三章 幕后之人 “林天,你虽然厉害,但此刻最终还是栽倒了我的手里。”刘明琪得意的说道。 林天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刘明琪看着林天,问道“你为何叹气?” 林天看着刘明琪,道“我只是在叹刘琦刘老将军如此忠良,却有你这么个儿子,若是刘琦刘老将军泉下有知,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听林天提起自己的父亲,刘明琪顿时大怒,道“林天,你还有脸提起我父亲的名讳。想当初,我父亲之所以帮你,是想要你和他共同匡扶大宋社稷江山。可如今,你却自己做了皇帝。” 林天看着刘明琪,止不住的摇头,道“你知道你父亲生前曾经与我有过誓约吗?” 闻言,刘明琪眉头一皱,道“是什么誓约?” 林天答道“你父亲曾与我说过,他有生之年我不可反叛君上,若是他死了,之后,皇上不能勤勉于政事,我便可以废而自立!你父亲一代忠良,为赵家流尽了最后的一滴血,但赵家坐江山实在是太久了,以至于为官者、为君者,都忘了本分,恣意鱼肉百姓,即使我不废掉赵家的天下,也会有其他人取而代之。” 说罢,林天看着刘明琪,道“你之所以愤愤不平,也只是因为我没有给你加官进爵罢了。但像你这样的无能之辈,直直的贪图名利,即便江山交到你手中,迟早也会重蹈覆辙。” “你,住口!”刘明琪大怒,道。 林天哈哈大笑,道“你真的以为就算我死了,这天下真的会变成一盘散沙吗?你觉得我几次被人行刺,就没有留下什么后手吗?还有,既然我已经开始怀疑你了,你觉得我会不作任何准备就来吗?你难道不知道我这身以自己的性命做诱饵吗?我告诉你,就算我真的死了,这个国家还会如此的继续运转下去。至于你。一家老小六十余口,难道能活着离开这临安府吗?” 刘明琪被林天的这些话一下子给稳住了,眼神开始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林天其实也在心里打鼓,堵得就是刘明琪不敢在这杀自己,只要能拖延一点时间,杜丽娘见找不到自己等人,势必徽派大量的人来找自己。 而且 刘明琪眼神一凝,道“林天,你休要唬我,我现在是不会杀你的,明日,我要用你的向上人头祭奠我父亲的在天之灵,到时候你的死讯一传出去,这大宋就乱了,有人会怀疑到我的身上吗?” 说罢,刘明琪继续道“林天,我不放告诉你,只要你的死讯一传出去,西辽和大金就会在此处并,到那个时候,你觉得我会没有机会吗?” 闻言,林天的脸色一寒,道“刘明琪,你竟然敢与西辽和大金相勾结!” “是又怎么样?我还告诉你,军中我已经安排好了人手,一旦你死了,前线的军营顿时就会大乱,到时候,耶律大石和金兀术就可以用长驱直入!” 闻言,林天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你真是疯了,若是你父亲还活着,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闻言,刘明琪冷哼一声,一挥手,道“来啊,把他们全部绑起来!” 说罢,刘明琪身后的黑衣人立刻向林天等人冲了过去。 花荣就要动手,一下子挡在了林天的身前。 刘明琪看着花荣,道“花将军,你要是不想让你的皇上此刻就粉身碎骨,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的好!” 林天也对花荣摇了摇头,道;“花将军,你让开!” 闻言,花荣咬了咬牙,恨恨的瞪了刘明琪一眼,这才退到了林天身后。 刘明琪一挥手,身后的黑衣人立刻就冲了上去,一个个把林天等人绑了起来。 见状,刘明琪哈哈大笑,一挥手,道“走!” 慕婉君还在查账本,就在这个时候,每晚有几个士兵跑了进来,道“启禀慕大人,刚才在黄公子的坟前捉到一个人,那人长得与那李明启有几分相似。” 闻言,慕婉君一惊,这李明山不是已经死了吗? 但慕婉君相信自己手底下的这几个人的办事效率和看人的眼力。是不会弄错的。 慕婉君道“把人带上来。” 那士兵应了一声,不多时,就押着蓬头垢面的李明启走了进来。 只见李明启胡子拉碴的,衣衫褴褛,很显然,这些天她过的并不好。 慕婉君看着来人,眉头一挑,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明启支支吾吾的说道“小人名叫李二牛。” 慕婉君眉头一皱,道“把头抬起来!” 李明启身形一顿,犹豫着没有抬头。 见此,慕婉君心中冷笑一声,道“把头抬起来!” 李明启身子又是一震,这才犹豫着把头抬了起来。 慕婉君盯着李明启的那张脸。 虽然李明启蓬头垢面的,但慕婉君还是认了出来,冷笑道“你不叫李二牛,应该叫你李明启吧!” 闻言,李明启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之色,道;“大人小人不知道什么李明启!” 慕婉君冷哼了一声,道“李明启,难道要本官把认识你的那些人请过来指认,你才肯从实招来不成?” 闻言,李明启的脸色一下子就蔫了下去。 “说吧,你究竟是什么人?”慕婉君淡淡的说道。 李明启知道自己是逃不脱了,叹了口气,道“小人名叫李明启。” 闻言,慕婉君的脸色已经镇定了下来,道“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 听到慕婉君这句话,李明启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伤感,道“是黄公子用了一招狸猫换太子,这才保住了我一条性命。” “你是说是黄德兴救了你?”慕婉君一惊,道“那,是何人要杀你灭口?” 听到这句话,李明启脸上是一副愤然的表情,道;“既然那姓刘的不仁,也就别怪我李明启不义了!如今更是害死了黄公子,我此番一定要为黄公子报仇,绝对不能让那个姓刘的如此逍遥法外!” 听李明启口口声声的说一个姓刘的,慕婉君一怔,道“你说是那个姓刘的究竟是什么人、” 第五百四十四章 明了 “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个姓刘的究竟是什么人?”慕婉君一脸凝重的看着李明启问道。 慕婉君知道,李明启说的这个姓刘的一定就是这一整件事情的幕后之人! 李明启眼神一凝,咬牙切齿的说得“他就是刘明琪!” 闻言,慕婉君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道“刘明琪?你说的可是真的?你若是胆敢有任何欺瞒,罪加一等!” 闻言,李明启昂着头,道;“这位大人,现在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我没有必要骗你,实不相瞒,当初就是刘明琪让我和赵小姐故意接近黄公子的!若是这位大人还不信的话,我这里有一封刘明琪当初写给我的密信!刘明琪曾经祝福我要烧掉,但我怕他事后卸磨杀驴,就留下了这封迷信!另外,我还有一本论语,那是我们记账所用的,只不过后来我交给了黄公子。” 闻言,慕婉君心中一动,道“可是镇一本论语?” 说着,慕婉君把桌子上的那本论语递给了李明启。 李明启接过论语,翻开一看,立刻点头,道“对,就是这本论语。” “那你把这谜语告诉我!”慕婉君道。 接着,李明启就把如何看这本论语的方法告诉了慕婉君。 慕婉君按照李明启说的试了试,果然,这本论语的秘密终于是水落石出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慕婉君抬头一看,发现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黄玉莲和黄德兴。 “玉莲妹妹,你怎么来了?”慕婉君问道。“德兴的毒已经解了吗?” 闻言,黄玉莲点了点头。道“已经无恙了。” 黄德兴低着头,猛然看到屋子里还跪着一个人,待看到那人的背影,黄德兴一惊,道“李明启,你怎么会在这?” 刚才李明启被慕婉君的话弄的有些糊涂,黄德兴不是已经死了吗? 猛然又听到黄德兴的声音,李明启被吓得魂飞天外,这么仔细一看,见到是活人,惊叫道“黄公子,你怎么没有是?” 黄德兴叹了口气,道“是我姐夫派人救下了我。” 闻言,李明启道“那棺材里的人是?” 黄玉莲淡淡的说道“棺材里根本就没有人,只是一些与人体重量差不多的衣物和杂物。” 闻言,李明启已经彻底蒙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黄玉莲不理会李明启,板着脸,道“婉君姐姐,你见官人了吗?德兴刚才已经跟我说了,做出这一切的幕后之人不是别人,而是那刘琦之子,刘明琪!而且,德兴还说,那刘明琪的目的并非如此,他是想谋害官人!” 闻言,慕婉君一惊,道“官人与丽娘妹妹一道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闻言,黄玉莲的脸色就是一变,这刘明琪可是负责这临安城治安的,可能到处都是刘明琪的人,此时敌人在暗。 “不好,官人可能有危险!”慕婉君道。 就在这个时候,杜丽娘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黄玉莲和慕婉君等人,惊喜的叫道“呀,德兴醒了啊!” 慕婉君没有时间和杜丽娘闲扯,抓住杜丽娘的手,就问道;“丽娘,官人呢?” 杜丽娘有些疑惑,不知道慕婉君为何表情这么严肃,但还是一五一十的说道“刚才我与官人在集市上看到了一个小乞丐,官人说那小乞丐的模样与李师师姐姐生的孩子有几分相似,已经带着人去找了!” 闻言,黄德兴一惊,道;“你说的是念师吗?” 闻言,杜丽娘有些惊讶,问道“嗯?德兴,你怎么知道李师师姐姐孩子的名字?” 闻言,黄德兴没有回答杜丽娘的问题,道“糟了,姐夫可能有危险!” 听黄德兴说林天很可能有危险,杜丽娘一下子就急了,道“德兴,你说官人有危险?” 黄德兴点了点头,道“那刘明琪曾经派人找过念师和燕青的下落,后来刘明琪吧燕青杀了,现在念师就跟着刘明琪。这可能是刘明琪设下的圈套,为的就是引姐夫上当!” “刘明琪?德兴,你是说刘大人?”杜丽娘问道;“刘大人为何要杀燕青?” 黄德兴道“丽娘姐姐,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只告诉你,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刘明琪在背后一手策划的!” 闻言,杜丽娘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道;“那咱们赶紧带着人去刘家,救官人啊!” 闻言,慕婉君和黄玉莲同时到“好,那咱们就分头行动,我带着士兵先包围了刘府,然后婉君姐姐,你去找阮二哥,丽娘,你即可下令封锁临安城四门,别让那刘明琪等人跑了!” 接着,黄玉莲转头看向黄德兴,道“德兴,你就在家等着,哪里都不许去!” 说罢,黄玉莲抬头看向何伯,道“何伯,家里就交给你了,你可一定要看好公子!” 何伯点头应道“小姐请放心!” 当下,黄玉莲不再犹豫,一挥手,几个人分头抛了出去。 原本祥和的晌午一下子就变得热闹了起来。 阮小二原本正在处理公务,一听林天可能被刘明琪抓了,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带着人开始四处搜不了起来。 黄玉莲的动作最快,带着人就把刘明琪的家给围了起来,兵器从里面的几间密室里查处了许多的金银,还有好几箱子的黑火药,但就是没有找到林天! 刘明琪把林天等一行十几个人装上了几辆马车。 原本刘明琪是要回家的,但还没走多远,就有一个家丁骑马来禀告,省城家里已经被官府的人给查抄了。 而且全城都在戒严。到处在找自己。 听了这个,刘明琪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他没有想到慕婉君等人的动作这么快。 原本刘明琪以为过了明天才会东窗事发,一下子就打乱了刘明琪的节奏。 林天面色很白,笑着说道“刘大人,我劝你还是向官府自首吧,这样还可以保住你家人的性命!” 刘明琪冷哼了一声,道;“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你可别忘了,我手里还有你这张王牌呢!” 苦肉计 杜玄盯着石玉的眼中多了一丝异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年仅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如此杀伐果断,或许自己把女儿嫁给他倒不是这个年轻人占了便宜,反倒是自己。 这样一个爱民如子、心怀大志的人在这乱世之中定能成就一番大业,这小小的福建数州之地,根本困不住这样的天纵之才。 战斗以刘士安的身死以及近两千士兵的无辜性命草草收场。 有些人开始的时候还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当石玉的眼睛从周围人的脸上一一扫过的时候,这些人都低下了头。 只听石玉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还有人有异议吗?” 众人皆是不语。 “既然如此,就按我说的办,我不想在杀人,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但为了泉州城十数万百姓,我甘愿做一个刽子手!” 这时,一个机灵的将军提着刘士安的人头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半跪在石玉身前。 石玉看了此人一眼,他倒是认得,是杜玄的长子、杜紫嫣的亲大哥,也就是自己的大舅哥杜城羽。 杜玄一共有三子一女,这杜城羽可以说是一员猛将,但此人打仗虽然厉害,却不通政务,否则杜玄也不会把泉州城交给石玉,至于杜玄的其他两个儿子只懂风花雪月,对于打仗根本就是一知半解,不成大器。 只听杜城羽恭恭敬敬的说道“禀报主公,刘士安人头在此,不知如何对待刘士安一众家小以及这些叛军。” 石玉去扶杜城羽,道“大哥不可如此。” 杜杜城羽却执意道“先国后家,先君后臣,我父亲既然把泉州交予主公,我自以君臣之礼相待。” 石玉见杜城羽执意如此,只好作罢,回头望向杜玄。 杜玄点了点头,石玉想了想,下令道“传我军令,刘士安犯上作乱,罪不容诛,但上天有好生之德,祸不及全家,这些士兵只是服从军令,罪不至死,除刘士安个别人等,其他众人概不加罪!” 闻言,所有将士都跪拜于地,齐声喝道“谢主公不杀之恩!” 有此一遭,泉州城上上下下再也没有人反抗石玉的军令,石玉的哪些政策对普通百姓和一些有真正学识的人简直就是天大的喜讯,别人都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但石玉却是一上来就实行仁政,这让泉州城的百姓如何不欢呼雀跃? 石玉、杜玄、何淼、朱猛等人分宾主坐在高堂。 石玉本不想坐在首位,但杜玄执意如此,食欲也不好推脱。 杜玄道“如今已得泉州、漳州、建州三州之地,不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石玉并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一直如老僧入定的何淼,“不知先生有何高见?” 何淼笑道福州观察使戴可立胸无大志,主公今日得泉州,若是让那戴可立知道,必定会发兵来攻,我建议主公避实就虚,抄近道,一举拿下福州城,届时,主公有四周之地,潮州自降,福建全境皆在我手,到时候主公可攻可守,无后顾之忧矣!“ “我也早有此意,但复州城不比建、漳二州,且不说福州城城墙高大,但说戴可立在福州经营多年,手下尚有数万甲兵,若是强攻定然死伤不少。” “主公勿忧,我有一计,可下福州。” “哦?先生请讲。”石玉道。 何淼却是看向杜玄,道“此计需要一人做内应,一旦失败,凶多吉少。” 杜玄道“需要何人?” “二公子。” “你说成明?” 何淼点头,“二公子虽然醉心红尘,但我却知其有大才,定能担此重任。” 杜玄想了想,道“还请何兄细细道来。” “此计乃,需要二公子如此如此。” 听了何淼的计策,几个人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去,把二公子叫来。”杜玄对一个下人道。 不一会儿,杜成明就在两个仆人的搀扶下,带着一身酒气走了进来。 见到杜成明这个样子,杜玄皱了皱眉头,脸也沉了下来。 何淼却是抚须带笑。 “找找我有什么事啊?”杜成明道。 这杜成明是杜玄与一妾室所生,虽然也是亲生的,但杜玄却一直也看不上这个儿子,刚开始还会稍加管教,后来见杜成明醉心花酒,也就不管不顾了。 “还不给主公行礼!”杜玄喝道。 “主主公,什么主公。”杜成明含糊不清的说道。 “跪下!”杜玄喝道。 杜成明一个踉跄,一下子瘫倒在地。 见状。石玉几步冲到杜成明身前,把杜成明服了起来,低声道“二哥。” “不如让我去吧。”杜城羽道。 何淼踱步走到杜成明身边,耳语了几句,杜成明的身体突然一颤,眼中爆发出两道精光,气质和先前相比判若两人。 “先生所说可当真?”杜成明问道。 “自然当真。”何淼道。 “好,请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说罢,杜成明看了杜玄一眼,走了出去。 “不知何兄对小儿说了什么?”杜玄问道。 “我只说杜玄兄要将其生母立祠,入宗庙。” 闻言,杜玄的身体也是一颤。 何淼叹了口气,“她虽然身份低微,但毕竟为你生下一子,理当如此。” 杜玄却是垂头不语。 片刻,杜成明身穿铠甲走了进来,半跪道“属下见过主公!” 石玉急忙道“二哥快快请起。” “谢主公!”杜成明起身,道“但有差遣,在所不辞。” 何淼又把刚才定的计策说了一遍。 听罢,杜成明没有直接点头答应,而是看向杜玄“若事成,真如何先生所言吗?” 杜玄缓缓抬头,盯着杜成明的双眼,道“你且去吧,我自有主张。” 杜成明看了片刻,然后对石玉道“请主公予我以前·两千士卒,末将定不负主公所望!” “好,我就给二哥两千精兵。” “属下这就去了。” 说罢,杜成明转身就要离开。 “路上小心。”杜玄轻声道。 杜成明身体一顿,然后抬头大步离去。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文分解。 皇后 石玉的失踪让众人一阵手忙脚乱,但却不见石玉的影子。 杜玄脸色十分难看,下令道“全城给我找,就算把泉州城翻过来也一定要给我找到!” 可是,忙活了一整夜也没有找到石玉。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石玉却从外面走了回来。 石玉一走进城主府,杜玄就劈头盖脸的则问道“你昨天去哪了,你可知道我们有多着急?” 石玉躬身道“婚姻乃人生大事,虽然应承父母之命。没收之言,但我想这毕竟是两个人的事,而且这辈子也只有一次,我想自己做点什么。好不让自己遗憾,希望也能让紫嫣铭记一生。” “哦?你去干什么了?”杜玄听了石玉的解释,脸色稍缓。 “这个只能当面交给紫嫣。”石玉故作神秘道。 “那好吧,吉时将至,快去沐浴更衣。” 石玉应了一声,在两个婢女的牵引下,走进后院。 桃红急急忙忙跑进杜紫嫣的闺房,高兴的说道;“小姐,姑爷找到了。” 杜紫嫣一边整理头发,一边问道“哦?在哪找到的?” “不是别人找到的,是姑爷自己回来的。” “哼,这些个男人,前几天还说只对我好,昨天就出去鬼混、”杜紫嫣冷声道。 桃红笑道“小姐,你这么说就错怪姑爷了,听姑爷自己说,他是给小姐准备惊喜去了。” “哼,听他的花言巧语,他能准备什么惊喜。”虽然是这么说,杜紫嫣脸上还是有一些期待,毕竟每个女人都喜欢有意外之喜。 随着一声吉时已到,石玉和杜紫嫣同时从房间走了出来,二人携手三拜,正式成了一对夫妇。 直到整个婚礼结束,杜紫嫣都没有看到石玉所说的惊喜,心情不免有些失落。 就在这时,石玉当着众人的面,却突然单膝跪在了杜紫嫣的面前。 顿时惊得所有的人一片哗然,自古都是女子给男子下跪,哪有丈夫给妻子下跪的理? 石玉牵起杜紫嫣的右手,然后深情的说道“紫嫣,从今时今刻起,你就要成为我的妻子,虽然咱们相识的日子很短,只有区区三天的时间,但请你相信我,我石玉一定会对你好,让你永远快乐,若违此誓,我石玉甘愿天打雷劈!紫嫣,我有一个很远很远的梦想,如果有一天,这个世界上没有战争,没有杀戮,我就带着你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我耕田你织布,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要你给我生十个八个孩子,每天可以听他们欢声笑语。紫嫣,你愿意嫁给我吗?愿意做我的妻子,做我未来孩子的娘亲吗?” 杜紫嫣看着石玉款款深情的双眼,美丽的双眸中不禁泛起一层水雾,激动的说道“我愿意。” 闻言,石玉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木盒,石玉打开木盒,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用草编成的指环,道“如果你愿意的话,请允许我把它戴到你的无名指上,这是我送给你爱的见证。” 杜紫嫣点了点头,泪水已经顺着她精致的脸颊淌了下来,正滴在石玉的手上。 石玉轻轻的给杜紫嫣戴上指环,然后在杜紫嫣的惊呼中,一把把她抱了起来,凌空转了个圈。 与此同时,无数花瓣从天空落了下来,石玉指着天边,道“紫嫣,你看那是什么。” 杜紫嫣循声望去,只见晴朗无云的天上竟然挂着一道无比绚烂的七色彩虹。 杜紫嫣禁不住轻声赞道“好美啊,是你给我准备的吗?” 石玉点了点头,“喜欢吗?” 杜紫嫣依偎在石玉怀里,道“喜欢。” 在场众人都被面前这温馨的一幕感染了,许多女眷都默默刘希了眼泪。 桃红哭着说道“真羡慕小姐,能找到这么好的姑爷。” 杜玄深深的吸了口气,老怀宽慰的说道“好,好,好,为了感谢贤婿对小女的这份痴情,我再次决定,把泉州送予我这位贤婿做嫁妆,从此以后,泉州没有杜城主,只有石公!” 说罢,杜玄当即跪了下来,行了君臣之礼。 石玉几步走到杜玄面前,一把将杜玄服了起来,下跪道“岳父大人,小婿当不起你这一跪。” 杜玄把石玉服了起来,笑道“自古先国后家,自然当得。” 石玉却坚决的说道“我石玉打小没了父母,从此以后,您就是我的亲爹,哪有爹给儿子下跪的道理?如果您真的认为我是君,那自此以后,您就不能给我下跪。” 杜玄看石玉说的斩钉截铁,不似作假,便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得此乘龙快婿,我杜玄无憾矣!” 在场所有泉州城管官吏、将军一起拜道“见过主公!” 石玉急忙道;“众位快快请起,你们都比我大,不要动不动就行大礼,只要你们真心爱民,就是对我最大的恭敬。今天是我大喜之日,传我将令,全城百姓减赋三年,另,加固防事,修建堤坝,所有官员衙署俸禄增加一倍,每月并发二十两银子,但是呢,如果你们谁让我发现你们欺压百姓,我定斩不饶!当然了,另,开盐引,泉州近海,可以以此获得银子,用以发展。你们为官者,一定要给老百姓做个头,不要太过奢靡,日后所有官员调动不看人情,不听上荐,我自看他的人品和政绩,如果做得好,即使是一个七品官,我也会破格提拔!这一点,还请岳父大人费心,尽快给小女拟定一份各级官吏人等履历,我希望能切实提拔一些有能力的人为官。” “好,这个简单,我马上命人去办。”杜玄道, 何淼笑着说道“婚礼已毕,请新人入洞房,大家入席,今天不醉不归!” 石玉凑近杜玄和何淼二人,轻声道“老师。岳父今夜需谨慎,我刚才那番话,恐怕会招来事端,今夜可能就会有人兴风作浪,你们二位一定要多加防范!” 二人脸色顿时一变,互相看了看,又恢复了正常,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朱猛拎了一个酒坛子走了过来,给自己和石玉各自倒了杯酒,“来,三弟,大哥我敬你一杯。” 石玉端起酒一饮而尽,压低声音道“大哥,今晚不要喝醉,小心节外生枝!” 朱猛心领神会的眨了眨眼睛,又和石玉喝了一杯。 石玉和杜紫嫣在一众婢女丫鬟的搀扶下进了洞房。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文分解。 第五百四十五章 逼问 刘明琪原本还想回府收拾一下细软,但没有想到黄玉莲等人的速度这么快,竟然已经把他的家给抄了。 这刘府是回不去了,那士兵看着刘明琪,问道“大人,如今该如何是好?” 这时,马车里面的林天听到了二人的对话,笑着说道“刘明琪,我劝你还是赶紧束手投降吧,我念在你是刘琦刘老将军之子的份上,我会留你一条活路,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的话,你的性命不仅不保,就连你的妻儿老小也会受到连累。” 闻言,刘明琪当即大怒,道“林天,你休要得意,只要你在我的手上,他们就不干把我怎么样,更不敢动我的家人!你是我手中的底牌,想让我投降,还是做梦去吧!” “大人,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那士兵问道。 刘明琪一样呀,道“走,去坟地,他们一定不会想到我去了刘家的祖坟,只要过了明天,咱们就可以远走高飞,到时候荣华富贵,项之不尽!” 柳老夫人正在祠堂里面念经,忽然一群官兵闯了进来,吓得柳老夫人一惊,道“你你们是什么是人,为何光天化日闯进我刘家内宅?” 阮小二带着人找了一大圈,但却仍旧没有找到林天等人的踪迹。 这一下子,不仅是阮小二,就连一向沉稳的赵胜都急了,脸色铁青的看着刘明琪的这一帮妻儿老小。 原本还算祥和的刘府,一下子闹腾的鸡飞狗跳了起来。 只听咣当一声,阮小二抽出腰间的佩刀。一下子把柳老夫人念经供佛用的香案给劈成了两半、 香案上面的那些个香炉啊,玉佛啊什么的一时间摔了个稀巴烂、 柳老夫人一看这幅场景,带着哭腔,道“真是造孽啊,造孽啊!” 阮小二管不了这么多,用刀指着面前的这些老弱妇孺,厉声喝道“说,那刘明琪现在在什么地方?” 刘明琪的夫人脸色吓得纸白,但好歹是大伙闺秀出神,要比别人镇静许多。 刘明琪的夫人看着阮小二,道“这位大人,不知我家官人究竟犯了哪条王法,你们竟然如此抓人?” 闻言,阮小二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看着刘明琪的夫人,道“你家大人犯了哪条王法?你们家的刘大人好威风啊,竟然劫持了当今圣上,而且还伪造军械,致使前线十数万将士做了刀下之鬼!你家刘大人,意图造反!” 阮小二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刘明琪夫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加苍白了几分,身形一颤,险些没有站稳,摔倒在地。 “怎么怎么会?我家官人一直兢兢业业,如何会造反?”那刘明琪夫人如此说道。 阮小二冷夏一声,道;“休要多言,说,你家刘大人到底去了哪里?如果不说,就别管阮某人今天在这大开杀戒,血洗你们刘家满门!” 闻言,众多老小一起惊叫起来,吓得哆哆嗦嗦的。 刘明琪的夫人战战兢兢的说道“这位大人。我们真的不知道我家大人去了哪里,他昨夜就没有回来。” “那你们知道,他去哪里了吗?”阮小二继续问道。 “禀报大人,我们,我们实在不值得啊。” 闻言,阮小二眼神一冷,“你们不知道?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罢,阮小二手起刀落,一刀将一个像是刘明琪小妾的夫人给斩杀当场。 猩红的血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喷溅的到处都是。 刘明琪的一家老小没想到阮小二说杀人就杀人,刘明琪的母亲被鲜血溅了一脸,当场就吓得晕了过去,人事不知。 而剩下的那些妇孺老幼也被吓得惊慌失措,惨叫连连。 “说,刘明琪到底在什么地方?”阮小二再次喝问。 “大人。我们真的不知道啊!” 闻言,阮小二的脸色又是一冷,抬手间已经又杀了一人。 刘府上下已经乱做了一团,众人是哭天抢地的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而在他们的身前已经很七竖八的倒下了四五具尸体。有男有女。 “这位大人,您就算把我们这一大家子的人全杀了,我们也是真的不知道我家官人去了哪里,还请大人法外开恩,给我们一家子一条活路!”刘明琪的夫人跪在地上止不住的磕头告饶。 “给你们一条活路?”阮小二冷笑道“你们可知的陛下身系我大宋朝的安危,若是陛下有个三长两短,兵祸骤起,到时候你们知道这天下间要有多少人因此而死吗?江山不复,你们到时候也是难免一死!我劝你们还是识相点,从实招来,或可免除死罪!” 虽然阮小二以及这么循循善诱的说了一通,而且还杀人,见了血,但还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 阮小二的眼中闪烁着寒光,他在犹豫着要不要真的全部杀光。 就在这个时候,黄玉莲走了过来,看了看地上的尸体。黄玉莲的眉头一皱。 这些都是普通百姓,阮小二平日里对百姓极好,从不滥杀无辜,想不到今天却是也犯了杀戒。 “怎么样,问出来了吗?”黄玉莲问道。 阮小二摇了摇头,道“还没有、” 闻言,黄玉莲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一些,只要多耽搁一分钟,林天就会多一分钟的危险。 必须要趁早找到林天。 黄玉莲见阮小二还要行凶逼问,摆了摆手,道“阮二哥。别杀了,你就算杀光他们也不一定知道官人的下落。” “可是”阮小二有些不甘心,最后叹了口气,咬牙道“姑且留下你们这些人的性命,若是陛下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刘家到时候就全部殉葬吧!” 闻言,刘明琪的夫人赶忙跪下来磕头谢恩,虽然可能等会还要死,但能多活一会是一会。 现在刘府上下的人都在祈祷,祈祷林天没有死,祈祷刘明琪还没有动手。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刘明琪会谋逆作乱。 难道林天对他们不好吗? 黄玉莲扫了在场众人一眼,一挥手,又带着人去找林天去了。 第五百四十六章 摸金校尉 黄玉莲嘱咐阮小二先把刘明琪一家老小关起来,先好生对待,然后就带着人走了。 黄德兴在家中等的也是心急如焚,坐立难安。 黄德兴心中很是自责,如果不是自己贪心,就不会酿成此等大祸,如果不是自己犹犹豫豫,林天更不会被刘明琪抓走。 如果林天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黄玉莲一定会伤心不已,这天下很可能再次动荡。 “何伯,外面的情形如何了?可有没有找到我姐夫的下落?”黄德兴问道。 何伯答道“二公子,外面现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不仅有官府的人在找陛下,就连城中的百姓也在自发的寻找,现在外面的临安城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但仍旧没有结果。” 闻言,黄德兴眼神一凝,皱着眉头,沉思良久,道“我知道那刘明琪去了什么地方!” 闻言,何伯顿时就是一惊,道“二公子,你知道陛下所在河堤?” 黄德兴点了点头,道;“如果这临安城中都没有那个姓刘的踪影,我想只有那个地方了!” 闻言,何伯急忙问道“二公子,你说,陛下现在在什么地方?” 黄德兴眼中有着精光闪动,沉声道“我想,刘明琪可能带着陛下去刘家坟地了!” “刘家坟地?他去哪里干什么?”何伯问道。 黄德兴道“明日就是刘明琪父亲的忌日,他曾经说过想用姐夫的人头祭奠他的父亲,如果他所言不假,那必然就在那里了,姐夫或许还没有死。而且刘家坟地那么大,适合藏人。” 闻言,何伯脸上一喜,道“那,二公子,我这就去告诉小姐!” 说罢,不等黄德兴答应,何伯已经抛了出去。 刘明琪以前去过刘家坟地,可以说是轻车熟路,刘明琪在那里经营多年,地下有许多的暗道和房间,里面似乎还有黑火药,若是刘明琪狗急跳墙,难保不会鱼死网破。而且更为关键的是赵秋月也被关在那里。 想到这,黄德兴心下一横,他要肚子去刘家坟地,看看能不能偷偷潜入进去、 想到这,黄德兴拔脚就往外走,虽然黄玉莲临走的时候有过交代,要黄德兴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但眼下也没有人,黄德兴便径直向外走。 刚走出去没几步,身后就传来了一个声音“黄公子,你这是去哪里?” 听声音,黄德兴知道说话之人是李明启。 黄德兴头也没回的说道;“去救我姐夫!” 闻言,李明启脸上一惊,道“黄公子,你难道知道陛下现在在什么地方?” 黄德兴点了点头,道“只有我去过那里,如今刘明琪定然不知道我还活着的事情,所以,我倒是可以给他一个出其不意。” “那好,我也要去!”李明启道。 如今他身负重罪,如果能救了林天,或许还能抱着一条性命。 “你?”黄德兴皱着眉头道。 李明启嘿嘿一笑,道;“黄公子,你就带上我吧,或许可以帮到你的忙。” 闻言,黄德兴眉头一皱,但想到多一个人或许是多一个帮手,也就点头答应了。 那号,跟我走吧。”黄德兴说罢,继续往外走。’ 李明启道;“等等,我去取样东西。” 说罢,不等黄德兴回答,已经自顾自的跑进了屋子。 不多时,李明启便拿着一个洛阳铲走了出来。 黄德兴皱眉道“你拿着这东西做什么?” 李明启嘿嘿一笑,道;‘’或许可以帮倒忙,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如果死了,也有个东西陪葬。 闻言,黄德兴顿时感觉有些无语。 什么也没说,继续向外走去。 二人走的很快,一路向东而去,不多时,就来到了一片坟地。 黄德兴忽然止住了脚步,探出头看了看,见没有人盯梢,就要继续向前走。 但这个时候,李明启忽然拉了黄德兴一下。 黄德兴由于之际,只见李明启指着另一边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道那里,有人!“ 黄德兴心头一惊,顺着李明启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几块半人高的石头后面隐隐有个人形。” 见此,黄德兴不由的捏了把冷汗,这刘明琪实在也太阴险艾伦,竟然改变了以往暗哨的位置。 思虑间,李明启又连连指了其他的几个地方,哪里都有人。 黄德兴擦了把冷汗,如果不是李明启,自己这一趟来,恐怕就是有来无回了! 黄德兴小声的说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个眼力。” 闻言,李明启得意一笑,道“那是自然。” 但黄德兴的眉头却皱了起来,道“看样子,刘明琪势必做了准备,要是这样的话,如何进得去这地下?” 李明启忽然笑了,道“黄公子,你是说那个姓刘的在地下?” 黄德兴点头,道;‘看样子十有八九是这样。’ 李明启嘿嘿一笑,亮了亮手底下的家伙,道“不怕,有这个,咱们就可以去得!” 说罢,李明启拉着黄德兴悄悄的退到了一座艾山后。问道“黄公子,那刘明琪的地下密室在什么地方?你给我画个草图。” 黄德兴虽然不知道李明启要做什么,但见李明启如此胸有成竹的样子,便把地下密室的结构图画了出来。 李明启看了黄德兴在地上画的结构件意图之后,暗自盘算了起来,而且换了几个方位定点。 黄德兴看到李明启这副样子,有些好奇,不禁问道“我说,你在这走来走去的看什么呢?” 李明启嘿嘿一笑,道“自然是要挖地道了!” 说罢,不等黄德兴反应过来,李明启已经拿出洛阳铲开始动手挖了起来。 李明启挖土的速度很快,只是黄德兴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李明启已经在地下挖出了一个近一尺深的土坑。 而且土坑四四方方的,很是工整。 依照这个水平,每个十几年的功夫是做不到的。 这与那个直直的花天酒地的李明启有些不同。 “我说,你之前是做什么的?怎么挖土这么快。”黄德兴问道。 李明启得意一笑,道“实不相瞒,我的祖上是正宗的摸金校尉,这时祖宗传下来的手艺!” 第五百四十七章 虚惊 听李明启说自己祖上的摸金校尉,黄德兴不禁一愣。 这摸金校尉虽然神秘,但说白了也就是个到土特产的。 不过看李明启挖土挖的这么快,看样子倒是没有撒谎。 李明启见黄德兴站在一旁发愣,随手将另外一个小一号的铲桶递给了黄德兴,道“黄公子,你也别站在这发愣,你把我挖出来的这些土弄到一边。 这样,挖土的速度回更快。也好早一些把陛下救出来。 黄德兴一听,这个主意倒是也不错,便点头答应了。 如此,二人一个挖土,一个倒土,倒是合作很愉快,速度也快了不少。 如此挖了大概近十丈长的土隧道,李明启坐下来喘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轻声道“这种直线距离的隧道要比挖墓那种直上直下的挖轻松多了,因为这种隧道不用害怕挖好的通道会突然坍塌。” 黄德兴注意到,李明启不仅挖的很快,而且在挖暗道的时候是非常又技巧性的,他不是直来直去的挖,而是每隔一两丈远就会拐一个弯。” 黄德兴看的有些不解,问道“我说,你为什么要拐弯呢?这样一直向前挖不是更快吗?” 李明启嘿嘿一笑,道“直来直去的,万一有一段塌了怎么办?而且这么多土,你不会还要来来回回的往外运吧。” 闻言,黄德兴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 如此二人又连续挖了三四个时辰,黄德兴估摸着外面的天色大概已经黑了, 就在这个时候,李明启忽然咦了一声,立刻吸引了黄德兴的注意力。 “怎么了?”黄德兴轻声的问道。 李明启压低了声音,道“好像碰到了青石板。” 闻言,黄德兴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道“青石板?那就对了,就是这!” 闻言,李明启的神情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经过这几个时辰的强力劳动,李明启出了一身的汗,衣服都紧紧的贴在了身上。 李明启小心翼翼的将青石板上面的土剥掉,然后仔细的隔着青石板听了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 李明启稍微喘了几口气,和黄德兴简单的交流了一下,然后动手又取出了一个前头比较尖锐的铲头皇上,继续开始忙活。 在青石板上开出一个能够容许一人钻进去的洞是一个很考验技术的活儿。 但显然,李明启的技术很过关。 虽然是在青石板上,但李明启的速度依旧很快。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青石板上便开出了一个碗口大的很规则的洞口。 立刻有昏黄的烛光从里面透了出来。 李明启透过圆洞向里面看了一眼,只见里面停放着一口很是精美的棺椁,还有一些陪葬品以及祭祀台。 李明启看了半天,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便欠了欠身,让出洞口,对黄德兴,道“黄公子,你来瞧瞧,这里是什么地方。” 黄德兴也不废话,立刻凑了上去,仔细一看,道“对了,就是这,这是刘明琪父亲刘老将军的墓室。” 黄德兴仔细的看了又看,见没有人,但却一喜可以听到脚步声。 黄德兴对身边的李明启,道;“来,你继续挖,切记一定要小心,不可发出任何的声响。” 李明启也是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到了这个关头,他自然能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 李明启紧紧的攥着手中的洛阳铲,然后更加小心的开始继续动手。 原本碗口大小的洞在李明启的努力下越来越大,但却没有发出哪怕半点声响。 终于,眼见着洞口终于足以容纳一个人钻出去了,李明启收好铲子,然后一缩身子,从洞口钻了出去,身子轻盈的如猫一样,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李明启对黄德兴招了招手,道黄公子,快来!“ 黄德兴略一点头,当下也不再犹豫,也学着李明启的模样钻了出去。” 但就在黄德兴刚钻出洞口的刹那,却一不小心碰翻了一件器皿,发出了咣当的一声。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墓室里却听得很透彻。 一下子,李明启的脸色就是一变,而且紧接着,黄的恶心和李明启就听到了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李明启和黄德兴不再迟疑,赶紧动手打开了刘琦的棺材盖,然后钻了进去,在这个过程中,李明启明显要镇静许多,还不忘用一块一人高的铜镜当初了那个洞口。 就在二人刚刚把棺材盖从新盖好,墓室的门就开了。 从外面走进来了两个人。 听着二人的脚步声就在身边一直徘徊着,黄德兴和李明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颗心紧张的几乎要从嗓子眼里钻了出来。 “咦,这件东西怎么好端端的倒了?” 一个人指着地上那件被黄德兴不小心碰到的银器说道。 说着,那人就要弯腰把地上的银器捡起来,就在这个时候,从一旁的角落里突然钻出来了几只半尺来长的大耗子,吱吱吱的叫着钻倒了一个土洞里。 见状,另一个人长出了口气,道“我还当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耗子,好了好,饿,咱们快走吧,总觉的这里阴森森的很恐怖。这打扰死者安息,可是要早报应的!” 说着,那人还打了个激灵,似乎有些害怕。 被自己的铜板这么一说,而且这么仔细的看了一圈,也没有任何的异样,先前一人也应了一声,二人快步的向外走去,不多时,脚步声就远去了。 那二人虽然已经走了,但李明启和黄德兴并没有着急出来,而是又等了一阵,这才小心翼翼的从棺材里钻了出来。 这和四人待在一起的滋味并不好受,更何况,刘琦已经死了有些年头了,里面的气味可想而知。 黄德兴和李明启并没有着急从墓室出去,黄德兴把耳朵贴在是门上仔细的听了起来,李明启环视整个墓室,只见墓室的东南角堆放着好几个大木箱子,李明启走到近前,打开其中的一只木箱,顿时吃了一惊。 只见那大木箱子里装的是满满一箱子的黄金! 第五百四十八章 逃 李明启随手打开一个大木箱子,顿时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木箱子里面装的是满满登登的黄金,黄澄澄的,在这昏黄的烛光下是如此的刺眼。 李明启咽了口口水,他不是没有见过钱的人,跟着刘明琪制作假军械也赚了不少钱,但却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 李明启又打开其他的两口木箱,只见里面都是黄金、白银以及各种珠宝。 黄德兴看着这些钱,脸色凝重,道“听说这刘明琪想要造反,原来我还不信,但此番见了这么多的钱,我料想他是想用这些钱来充作军饷,只要林天一死,天下大乱之际,他刘明琪就会用这些钱招兵买马!这刘明琪真是好心计!日后他称王称霸,却让你我当这历史的醉人,遗臭万年!” 听黄德兴如此一说,李明启也是一脸的冷笑。 李明启急忙又把箱子原封不动的盖好,对黄德兴道“走,咱们去找陛下!” 黄德兴略一点头,二人悄悄的打开石门,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黄德兴来过一次,虽然印象有些模糊,但大致的方位不会错。 林天最为刘明琪此时最重要的筹码,一定会严加看守。 这个墓葬很大,分为阳墓和阴墓。 这阳墓就是刘琦原本的陵墓,阴墓才是这地下的秘密空间。 黄德兴猜测他的姐姐大概已经到了这上面的阳墓,黄德兴只是在心里责怪自己没有说清楚。 或许是刘明琪太过大意,这墓里面的看守并不多,走了好长一段甬道才遇到五六个人巡逻。 换个线躲在暗处,听到一个人笑道“主公可真是聪明,用一辆驾的马车使出了一招调虎离山之计,把那些人统统给引走了。” 听到这些,黄德兴心里一沉,这刘明琪果然是老奸巨猾。 躲过这两个暗哨,黄德兴一路继续向前,二人刚拐出一个耳室,突然间,从另一边闪出了一个小小的人影。 顿时,黄德兴和李明启就是一惊,暗道一声不好,但紧接着,黄德兴就松了口气,那小小的人影不是别人,正是李师师和宋徽宗的儿子,小念师。 小念师显然已经看到了黄德兴和李明启二人,刚要喊出声,黄德兴就把食指竖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小念师人小鬼大,显然看懂了黄德兴的意思,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黄德兴指了指一旁那个耳室,小念师点了点头。 不多时,小念师就和黄德兴二人合在一处。 黄德兴拉着小念师,问道“念师,陛下他是不是被关在了这里?” 小念师乖巧的点了点头。 见状,黄德兴心头一喜,道“那他们现在关在什么地方?” 小念师指了指刚才出来的那个方向,道,“就在那里。” 闻言,黄德兴继续问道“哪里有几个人看守?” 小念师想了想,道“房间里没有,但外面有两个人,很厉害的。” 闻言,黄德兴眉头一皱,他知道刘明琪这些年培养了一批死士,很厉害的。 就在黄德兴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的时候,李明启嘿嘿一笑,从怀里磨出了一小包药粉,对小念师,道“你等下把这些东西倒入那两个看守喝水的碗里。” 黄德兴定睛一看,却发现那竟然是一小包的蒙汗药。 黄德兴脸上顿时松了口气,没想到带着这李明启还真的是帮了自己不少的忙。 小念师接过蒙汗药,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黄德兴和李明启看着小念师的背影,都是一阵的七上八下。 在煎熬中苦苦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小念师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然后说道“黄哥哥,那两个人倒下了。” 闻言,黄德兴顿时大喜,和李明启也不隐匿身形了,急急忙忙的炮向那间墓室。 果然,在门口的地方看到了两个倒在地上的人。 黄德兴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了呗五花大绑着的林天。 林天一脸的平静,波澜不惊的。 听到脚步声,睁开了眼睛。 一看来人竟然是黄德兴,林天眼前一亮,道“德兴,你怎么来了?” 黄德兴急忙给林天松绑,说道“姐夫,先不说了,咱们先离开这再说。” 在这个过程中,小念师不知道跑哪去了。 黄德兴把门口的那两个中了蒙汗药的人拖了进来,然后三人一起向外走。 林天虽然被小念师刺了一刀,但并没有什么大碍,这还多亏了杜丽娘这几天一直让他穿着护身宝甲。 出得墓室,黄德兴和李明启拉着林天要原路返回,却被林天止住,道“走,咱们先把花将军他们救出来。” 二人听了一想也是,有了林天这个高手,虽然一路上遇到了几个人,但都被林天给一一打发了。 黄德兴和李明启还是第一次看到林天的身手,那叫一个快,那些个黑衣人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大叫,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很快的,林天就把花荣等人一个个的救了出来,众人合在一处,来到关押林天的那间墓室,只见小念师和赵秋月已经等候多时了。 赵秋月听说黄德兴死了,这些天一直是郁郁寡欢,如今见到黄德兴还活着,一下子就扑到了黄德兴的身上。 二人抱头痛哭了起来。 李明启一拍二人的肩膀,道“走,这里不是叙旧的地方!” 闻言,黄德兴和赵秋月这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一行人发足狂奔,来到主墓室,众人刚把墓门关好,就听到了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看来这刘明琪已经发现了事情不对劲了。 见状,林天一挥手,道“秋月,你和念师先走。” 赵秋月略一点头,然后拉着小念师就钻进了盗洞。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开始有人推门,但林天等人早有防备,把那几大箱子的金银珠宝挡在了门口,任凭外面的人如何用力,都无法推开。 刘明琪一下子急了,道“林天,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要用那轰天雷炸了!” 看来,刘明琪并不知道这里已经被打出了一个盗洞的事情,还以为林天想要在这做困兽之斗。 不等林天说话,刘明琪身边一人,道“大人,不能炸啊,否则官兵就会一拥而入!” 第五百四十九章 恭请陛下圣安 闻言,林天哈哈大笑,道“刘明琪,如果你真的要炸就尽管炸吧,我先走了!哈哈哈!” 一听这话,刘明琪的脸色立刻就是一变,急忙对左右人等说道“来啊,快准备黑火药,我要把这里炸开!” 话音刚落,林天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道“刘明琪,我实话告诉你,黄德兴和李明启还没死,他们二人已经挖了一条暗道,你就算是把这里炸塌了,你也休想要我与你再次陪葬!识时务的话,你就赶紧束手就擒,我念在你父亲刘琦刘老将军的面子上,会给你留一个全尸的,否则,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闻言,刘明琪大怒,道“林天,你别在这胡说八道,李明启和黄德兴怎么可能还活着,他们已经死了,是我亲眼说见!” 林天又是仰天大笑,道“刘明琪,你难道就真的相信自己看到的吗?你难道就从没有想过这只是一个圈套吗、如果你不信,我让他二人与你说话可好?” 说罢,林天给身边的李明启和黄德兴使了个眼色。 李明启咬牙切齿的说道“刘大人,你真是好哦狠的心啊,竟然还要杀人灭口!” 听到李明启的声音,刘明琪的脸色当即就是一变,这声音如此耳熟,他又岂能听不出说话之人就是李明启? “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活着?”刘明琪仍旧不相信的说道。 话音刚落,黄德兴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道“他之所以没死,当然是我的功劳了,刘大人!” 一听是黄德兴的声音,刘明琪的脸色已经变得纸白。 见刘明琪不说话,林天笑道“刘明琪谋逆叛国,制造家军械,致使前线十数万将士惨遭敌人屠戮,罪大恶极,罪不容诛,尔等虽然都是刘明琪之爪牙,但念在你们都是被其逼迫的份上,我会法外开恩,如果你们当中有哪一个生擒刘明琪,我或可免其死罪!” 此话一出,刘明琪身边的那些跟随者一个个的眼神开始飘忽不定。 闻言,刘明琪急忙喊道“大军别听姓林的信口雌黄,他是在拖延时间,快去把黑火药取来!” 闻言,林天面带冷笑,道“刘明琪,你这是不见棺材不掉落啊,我不放告诉你,花荣和赵秋月等人已经逃出去了,现在这刘家坟场上面可都是朝廷的官兵,你们是插翅难逃!” 说话间,众人头顶上方传来了一阵阵的脚步声,听这声音就知道,来人人数必定不少。 听到这动静,刘明琪的脸色已经变得相当难看。 “哼,林天,我刘明琪就算是死了,也要拉着你垫背,还有找你的这些人,通通要死!我不放告诉你,这个陵墓之中,已经被我埋了无数的黑火药,只要我一点燃,轰的一声,咱们可都是死无葬身之地!哈哈哈,有你这位大宋皇帝陪葬,我刘明琪也算是值了!” 就在这个时候,墓道的尽头已经传来了响亮的撞门的声音,咚咚咚的,每一声都好像是响在刘明琪的心头。 刘明琪眼神狠毒,就像是一条毒蛇。 “来啊,去把黑火药引燃!”刘明琪大喝道。 林天仍旧面不改色的哈哈笑道“你们这些人难道家中就没有妻儿老小吗?你们若是真的引燃了黑火药,不仅你们这些人要给这个姓刘的陪葬,就连你们家中的妻儿老小也会烧到连累,不仅是你们的儿子,就是你们儿子的儿子,儿子的孙子世世代代也都要永远的背上叛国之子的标签,难道你们就真的不为你们的家人着想吗?听我一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刘明琪见身边的手下没有一个人动手,不由的大怒,道“你们别听姓林的胡说八道,他若是活着出去,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家人的!” 话音刚落,刘明琪身边一人就问道“皇上,你刚才说的话可是当真?当真不会为难我们,更不会为难我们的家人?” 林天朗声道“你们都犯了错,犯错便是要接受惩罚的,但我林天以我的皇帝之名,担保,你们这些人只要肯悔过自新,虽然会做三到五年的苦力,比如修修路,修修桥之类的,但你们至少不会丢掉性命,而且你们干活不是白干,会有肉吃,会有钱赚,至于你们的家人,我不会告诉他们你们曾经犯下的过错,只说你们是受了朝廷的差遣。” “陛下,您此话当真?”又有一人问道。 林天哈哈大笑,道;‘君无戏言!’ 听到林天和这些人的一问一答,刘明琪怒喝道“你们,你们想要背叛我吗?” 闻言,一人道“刘大人,小人们也只是为了活命而已,对不住了!” 说罢,就听道刘明琪大喊道“你们,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外面响起了一阵大斗声,但须臾间就已经没了声息,只有刘明琪不甘的怒吼声。 “你们赶紧放了我,赶紧放了我,休要被姓林的花言巧语的蛊惑!” 这时,有一人道“陛下,我们已经将刘明琪制服,请陛下出来!” 闻言,黄德兴就要动手把那些大木箱子推开,却听李明启道“黄公子,且慢动手!” 闻言,林天倒是不由的多看了一眼身边的李明启。 林天也点了点头,道“德兴,再等等!” 如此大概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墓道里突然响起了阵阵跑步的声音,随即响起了许多人的大喝“都不许动,放下武器!” 听到这些声音,黄德兴大喜道“姐夫,是姐姐和赵将军他们!” 林天也点了点头,他也听出了黄玉莲和赵胜的声音。 随着一阵霹雳桄榔的兵器落地的声音,外面传来了赵胜的声音“臣,赵胜,恭请陛下,圣安!” 紧接着,林天听到了众人的齐声大喝“臣等恭请陛下圣安!” 林天听到赵胜和众人的声音,总算是长长的松了口气,挥了挥手,道“德兴啊,去把箱子推开吧。” 黄德兴应了一声,和李明启等人一起动手。 第五百五十章 祭拜 经过众人的努力,几口大箱子很快的酒杯移开了。 这墓门刚刚一开,一个人影一下子就朝着林天扑了过来。 起初,下了黄德兴和李明启一惊,以为是哪一个此刻要来行刺林天,但当看清楚那个人影的时候,黄德兴和李明启又各自闪到了一边。 扑向林天的不是别人,正是黄玉莲。 虽然只和林天分别了还不到是个时辰,但对于黄玉莲而言,就好像分别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 而且只差一点,二人就要天人永隔! 黄玉莲扑倒林天怀里,一下子紧紧的抱住了林天的腰,嘤嘤的哭了起来。 黄玉莲一直给人的感觉就是女将军,即便是遇到最为凶残的敌人,黄玉莲的眉头都从来没有皱过, 但此刻,黄玉莲却哭成了一个泪人。 见到这么一幕,不管是黄德兴还是赵胜,就连那些杀人不眨眼如同一个个人形的杀人机器一样的黑云渡士兵的眼中也全部闪着泪花。 林天伸手轻轻的拍着黄玉莲的背,轻声道“好了,玉莲,不哭了,我这不是没出什么事情吗?” 闻言,黄玉莲抽了抽鼻子,然后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抬起头,直直的看着林天,道“官人,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闻言,林天轻轻的刮了一下黄玉莲的鼻子,道“你说罢,不管什么事情我都答应你。” 黄玉莲定定的说道“我要官人答应我,日后不管你去干什么,都要带着我,就算官人那一天出事了。我也要陪在官人身边!” 闻言,林天的身体一震,轻轻的亲了一下黄玉莲的额头,道;“放心吧,我怎么会出事呢?我还有你们,我可舍不得你们!再说了,你还没有给我生个女儿呢,我才舍不得出事!” 黄玉莲没有想到林天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自己的玩笑,一时间,俏脸通红,轻轻的啐了一口,低声道“官人,你再乱说什么呢,谁要和你生” 闻言,林天哈哈大笑,狠狠的楼了一下黄玉莲盈盈一握的细腰。 黄玉莲突然惊叫了一声,道“官人,咱们快些出去吧,丽娘姐姐还等在外面呢!” 闻言,林天略一点头,却突然看到了一帮被五花大绑的刘明琪,淡淡的说道“刘大人,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刘明琪冷哼了一声,把头扭了过去,道“成王败寇,我没有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闻言,林天的眼神一变再变,最后叹了口气,道“刘大人,今日是刘老将军的忌日吧。” 刘明琪道“是又如何?” 林天摇了摇头,道“我曾答应你,要为刘老将军祭拜,既然我已经到这里来了,也就顺便了了这个心愿!” 说罢,林天挥了挥手,花荣立刻就带着人忙活起来。 之前刘明琪就是准备在刘琦刘老将军的排位前杀了林天,祭拜的,所以什么香烛纸钱、纸马什么的都准备的很充足。 不多时,花荣等人就在这间墓室里摆设好了灵堂。 林天从花荣手里接过了三炷香,恭恭敬敬的对着刘琦的棺椁拜了拜,然后竟然当着刘明琪的面,跪了下去! 林天这一跪,顿时就让刘明琪的眼珠子瞪大了。 林天行了叩拜大礼,然后对着刘琦刘老将军的棺材,道“刘琦,刘老将军,小子林天,再次有礼了。想当年,若不是刘老将军,小子怕早已做了孤魂野鬼。刘老将军在此安息多年,小子理应前来祭奠将军,但这些年,我大宋朝内有起义、叛乱,外有敌兵压境,国事繁重,小子实在是抽不开身。如此,知道今日,才来祭拜将军,是小子失礼了!” 说罢,林天又是深深的一拜。 紧接着,林天继续道“我知将军队赵家忠义,知道死也是一心要保住赵家天下,我也知道将军也一直想让小子匡扶赵家江山,但小子真心侍主,但奈何赵家之人几次三番想要小子以及家人性命,小子迫不得已,这才登了这大宝之位,若是将军在天有灵,小子在此先行赔罪了!” 说罢,林天又是一拜。 “今日贵公子谋逆叛乱,大概也是为了让我还政于赵家之人,但赵家之人能为官者尚且寥寥,而大多有只是贪图享乐之辈,如今的天下已然不是以前的天下,即便刘老将军还活着,看到如今的大宋天下,也应该无话可说。贵公子虽然犯下大错,但至少对赵家忠心,这也算得上是情有可原,小子念及老将军之恩情,不忍杀之。就让其在狱中悔过自新吧!” 闻言,黄德兴一下子急了,道;“姐夫!” 林天摆了摆手,道;“德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人活一世实在是不容易,若是刘大人能改过自新,也算的伤是喜事一桩。此事不可再议! 见林天依旧自己做了决断,黄德兴也不好再说什么。 林天又对着刘琦的棺材拜了三拜,道“刘将军,愿你在天之灵,保佑我大宋子民安康,小子来年再来祭拜!” 说罢,林天站起身,看着一旁神色有些复杂的刘明琪,淡淡的说道“今天是刘老将军忌日,你身为人子,也来给刘老将军上柱香吧。” 说罢,林天朝着那两个押着刘明琪的士兵挥了挥手。 那两名士兵心领神会,松开了手。 刘明琪面无表情的看了林天一眼,然后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为刘琦刘老将军上了香。 见此间事了,林天转头又看着那些刘明琪的同伙。 这些人的脸色无一不是写满了忐忑不安,生怕林天反悔一样。 林天看着这些人,轻轻一笑,道“我知道你们心中在想什么,我说过了,君无戏言。你们大可放心!” 闻言,那些人脸色一松,齐声道“多谢陛下!” 林天略一点头,对赵胜道“你等下直接把这些人装车,送往福建造船厂,给他们找份差事,坐满三年苦役即可,不用登记造册了!” 赵胜点头,道“是,陛下!” 林天点了点头,道“走,咱们出去吧!” 第五百五十一章 思虑 林天等人走出墓道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泛起了一丝的鱼肚白。 东方的天边挂着一抹鲜红,如血一样。很是炫目。 有些刺骨的风,吹拂在林天的身上,让林天赶到了一丝的寒意。 就在这个时候,林天看到前面出现了数十上百个人影。 林天定眼一看,只见为首之人赫然便是杜丽娘。 而在杜丽娘的身边,则是站着慕婉君。 见到林天或者走出来了,杜丽娘快步的向着林天飞奔而来。 林天心中说不出来的感动,紧走几步,迎了上去,一把将杜丽娘揽入了自己怀中。 杜丽娘的双手紧紧的搂着林天,无声的呜咽着,泪水打湿了林天前襟的衣服。 慕婉君也缓步来到了林天的身边,虽然没有像杜丽娘这般直接扑进来,但林天分明看到,在慕婉君的眼中也闪烁着晶莹的泪珠,是如此的夺目、刺眼。 林天轻轻的把杜丽娘服了起来,然后对着二女,深情的说道“让你们担心了!” 杜丽娘摇了摇头,道“官人,以后不管去哪,我都要跟着你!” 闻言,林天一怔,杜丽娘的这句话,和黄玉莲刚才说的是何其的相似。 林天转头看向慕婉君,慕婉君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慕婉君的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坚毅。 林天深吸了口气,然后露出了一个明朗的笑脸,道“走吧,咱们回家!” 闻言,几个人都点了点头。 黄德兴看着林天几人,然后与赵秋月相视一笑,紧紧的攥住了赵秋月的手。 林天再次出现在公众的事业之中,宣告了林天消失事件的结束。 林天虽然失踪了短短不到十二个时辰,但影响却是极其的恶劣,如果不是黄德兴和李明启,林天说不定会面对另外一种结局,而那种结局,对于杜丽娘、黄玉莲、慕婉君等人是难以想象的,对于这大宋百姓,跟随不堪设想。 虽然很惊险,但林天却很欣慰,自己这些年的努力,受到了百姓们的认可,百姓们对自己如此的爱戴,对自己而言,就是最大的回报。 不过,同时,林天也深刻的体会到了那种危机感。 如果自己真的出了个三长两短,那么这个大宋王朝的走向又会是什么? 难道只要自己一死,这个王朝就会走入分裂、退后甚至是灭亡吗? 林天自问,要的并不是这些,他要的是一个强大的大宋王朝,要的是让大宋子民安居乐业! 而历史上的其他王朝之所以会走向灭亡,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君主权力过大,整个国家的运转几乎都是围绕着皇帝,可以说整个天下都是为皇帝一个人服务的,而不是万民。 所以,不管君王如何如何的圣明,一旦身死,国家必然衰亡。 想要实现国家的真正长盛不衰,就要将皇帝本人的权力以及对国家的影响力降到最低,让国家形成一种自己运转的机制,而不是以皇帝本人的意愿为转移,这样一来,即便是皇帝那一天突然驾崩,这个国家还可以像以往那样运行。 也就是说,皇帝可以换,但国家的各种机能照常运行。 而想要实现这个目的,就需要推行首相内阁制,将政府的职能从皇帝本人转移到内阁身上。 让内阁首府管理这个国家的行政,各部门的长官需要对内阁首府负责,而哥哥部门的长官管理各个部门的不同等级的官吏,一旦哪一个环节出现了漏洞,可以直接启动问责机制。 而为了避免首府权力过大,所以内阁首辅不能参与军队的编制,更不能与军方的人有任何的联系。 而且为了更好的明确不同等级官吏的只要职责,需要把每个官员,不同职位的只能细化,这样一来,才不会出现越俎代庖的现象。 而为了防止官员只见官官相护以及徇私枉法、贪污舞弊案,还需要朝廷不定期的派出巡查小组到全国各地巡查官员,每年还需要对官员不定期的考核甚至是民众的调查。 在民间也要开通可以直接举报官员步法行为的通道。 自古都是民告官,民先受其罪,导致自古以来出现了许多的冤假错案。 所以,这一条法°是要坚决的废除的。 除此以外,国家的法规、法律也要逐步健全起来,甚至是将官员的收入公开化。 官员的作用是管理一方的百姓和经济,但反过来,官员也应该受到民众的监督。 对于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要坚决的打击,绝对不能手软,只要发现官员贪污甚至是为恶,就必须施以重刑。 林天虽然不喜欢随随便便的判一个人死刑,但也绝对不会手软。 皇帝管理国家的行政权力可以无限制的被削弱,但有一点,皇帝是必须要控制的,那就是军队。 军权,必须要掌握在皇帝的手中,但为了避免皇帝滥用军权,皇帝用兵时,必须要得到地方五大军区的长官投票决定,是否需要用兵。 毕竟,兵乃国之重器。 而为了避免地方军队与当地官员勾结,每个军区的驻防地点,每隔一段时间,就应该换一下,如果是在内地,隔一段时间,也应该上上前线,以免出现当兵数十年都没有见过敌兵的尴尬事情。 想着这些,林天等人回到了黄府。 黄老夫人一听林天等人回来了,也是喜极而泣。 林天坐在正厅,喝了一口茶,刚刚谢了片刻,立在一旁的黄德兴、李明启以及赵秋月一下子就跪在了林天面前。 三人异口同声,道“我等身犯大罪,还请陛下降罪才是!” 闻言,黄老夫人以及黄玉莲脸上多多少少也有些紧张。 倒卖假军械,致使前线十数万将士惨死,刘明琪虽然是整件事情的主犯,但黄德兴和李明启毕竟是从犯,赵秋月虽然没有参与,但也是知情者,而且牵连其中,干系重大,更何况,赵秋月曾经还涉嫌刺杀林天。 林天看着三人,道“你们虽然身犯大罪,但念你们知错能改,而且此次救驾有功,但错了就是错了,功过不可相抵!” 第五百五十二章 幡然悔悟 林天看着跪在堂下的黄德兴、李明启和赵秋月三人,道“你们虽然此次救驾有功,但功过不能相抵。既然错了,就必须受罚,有功也要受赏!” 说到这,林天扫了一眼神情紧张的黄玉莲继和黄老夫人一眼,道“赵秋月虽然上次行刺于我,但念其是受到刘明琪怂恿、蛊惑,再加上身有身孕,就罚其在家禁足一年,不得出黄府半步,自思记过。” 闻言,赵秋月急忙叩拜,道“多谢陛下开恩!” 林天摆了摆手,道“你初心不坏,但却不能明辨是非,日后可要多想想,好了,你且站在一边。” 赵秋月应了一声,黄玉莲赶忙扶着赵秋月站到了一边。 林天又看向黄德兴,道“黄德兴虽然此次救驾有功,但倒卖军械,实在罪无可赦,但念在你收人蛊惑,而对朝廷也算忠心,这样吧,就罚你入狱三年,自思己过,兼受劳役之苦!” 闻言,黄德兴急忙跪下谢恩,道“多谢陛下。” 黄德兴虽然要在狱中读过三年,但比起那些死去的将士而言,这个责罚实在是太轻了一些。 接着,林天又看向李明启,道“至于你,就跟着修路,造福百姓去吧。” 闻言,李明启急忙下跪,道“草民多谢陛下!” 林天看着李明启,很严肃的说道“你应该知道,以你的罪过,就算是凌迟也不为过,但我念在你有些本事,你要切记,日后不可再偷工减料!” 李明启,道“草民当铭记陛下教诲!” 林天摆了摆手,然后对慕婉君,道“刘明琪虽然已经抓到了,但他曾说过,军中还有一些他的死党,你且去查证一番,凡是与刘明琪有串通者,一律严惩!” 慕婉君应道“是,陛下!” 慕婉君顿了一下,道“那,陛下,刘明琪该如何处置?” 林天想了想,道“我曾在刘琦刘老将军的面前承诺过,会留他一条性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可将其犯下的罪过明示城中百姓,将其游街示众三日,另外,查抄刘府上下钱财,凡是贪墨的银子,一律充公,另外,刘琦刘老将军的墓中也有极大箱子的经验珠宝,一并取出,充入国库!至于其家人,贬为熟人即可。此次刘明琪的那些从犯,只需发配、充入劳役即可,不可惊动他们的家人,以免累其家室!” 慕婉君道“官人,你,是不是未免有点太仁慈了一些?” 林天摇了摇头,道“留下他们的性命,日后他们才能悔过自新,杀之,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但人活一世,不容易啊!” 临安城,大街之上。 林天一回来,就立刻让阮小二带着官兵敲锣打鼓的去通知全城百姓,林天平安无事的情况,以免临安城中百姓人心惶惶,多生出事端。 随即,林天又让人把刘明琪所犯下的罪一一写在了告示上,并且张贴在了城门口。 百姓们听说林天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一个个是喜不自禁,不少人都跪在街上祈祷上天。 听说了前线十几万将士都是被刘明琪给害死的,不少百姓都是指着囚车里的刘明琪破口大骂,甚至还有不少的百姓用什么烂菜叶子啊、臭鸡蛋砸在了刘明琪的身上。 这半个临安城还没有走下来,刘明琪已经是满脸馒头的污秽之物,甚至还出了血。 可见民情激愤。 “这样的人,陛下就应该将其凌迟处死,以祭奠那些无辜死去的将士们的英灵!” “陛下素来以仁治天下,真是难得的千古明君啊!” 围观者中也有不少人曾经做过刘琦刘老将军的旧部,看到刘明琪,一个个皆是摇头叹息。 “可怜刘将军一生忠烈,想不到其后人中竟然出了这样的人,真是可惜了刘老将军的一世英名啊!” 刘明琪看着周围的那些百姓,也是申请动容。 刘明琪的泪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仰天怒吼,道“爹啊,你说,难道孩儿真的错了吗?” 这时,囚车忽然停住了,刘明琪心下一惊,只见囚车之前站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这个老人,刘明琪并不陌生,乃临安城中的当代大儒,和老先生、 这和老先生也曾是刘琦刘老将军的知己好友。 见到和老先生,刘明琪急忙喊道“和老先生,您怎么来了?” 和老先生看着刘明琪,眼中有惋惜,道“明琪啊,你可知道,你父亲刘老将军最大的心愿?” 闻言,刘明琪身体一震,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和老先生说道“你爹,刘老将军虽然一心忠于赵家,但他最大的心愿却是希望国家稳固,百姓安泰,至于这天下是姓林的,还是姓赵的,并不重要,这天下,始终是天下人的。谁对百姓好,百姓才会认可他,赵家之所以失天下,便是如此,你爹其实早就知道,赵家天下不能长远,只是他身受赵家恩典,不得不报!你认为天下真的是姓林吗?如果陛下不顾及百姓,一下做不长远,你再看看现在,百姓如此爱戴,你难道还不明白其缘由吗?忠君爱国,并不是忠于某一人或者,某一家,若是君主不鲜明,还要忠心不二,则是愚忠,!你的路还长,还有机会!” 说罢,和老先生摇着头踱步离开了。 看着和老先生的背影,刘明琪久久不能语。 十几年前,这临安城中百姓多困苦,到处都是饿殍,可是现在,城中百姓安居乐业,人人富足。 在外交上,更是屡屡受到他国欺凌,可是现在的大宋,纵使大金、西辽、西夏和高昌国同时来犯,仍旧是无功而返。 如此一对比,可见一斑! 想到这,刘明琪的泪水不断的流淌下来。 刘明琪知道,自己是真的错了,就差一点,就要陷万民于水火之中! 届时,不仅是他刘明琪,就连刘琦,整个刘家都会是千古的罪人! 林天站在一座酒楼的二楼看着这一幕,幽幽的叹了口气。 第五百五十三章 赐婚 林天看着刘明琪留下了悔恨的泪水,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杀一个人,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但生命可贵,只要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是可以重新再来的。 林天顿时感觉心里是一阵的轻松。 一路上,林天抖手吹着口哨,哼着小曲儿。 杜丽娘和黄玉莲以及慕婉君不时的瞄上林天一眼。 “官人,看你这么开心,晚上你吃什么?”黄玉莲也是脸上带着微笑说道。 闻言,林天看着黄玉莲,问道“怎么,你是要给官人做吗?” 黄玉莲笑着说道“那官人想吃吗?” 闻言,林天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玉莲,你不是说打死也不进厨房的吗?” 自从上一次,黄玉莲烧火被烟熏的变成了一个大花脸,黄玉莲就咬牙切齿的发誓,这辈子度不会进厨房的。 闻言,黄玉莲的俏脸微微一红,道“前几天童儿总是缠着我给他坐吃的,可是我不会,还是丽娘姐姐叫了我一手。” 闻言,林天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哦,原来,你是要我给你试试手艺啊!” 见林天说中了自己的心事,黄玉莲修眉一横,道“官人,你说罢,你到底是吃还是不吃!” 见此情形,杜丽娘和慕婉君都是在一旁掩嘴轻笑。 林天露出一副怕怕的样子,道“既然是你做的,我哪有不吃的道理啊? 听林天这么说,黄玉莲哼了一声,道“这还差不多!” 说罢,黄玉莲踮起脚尖,飞快的在林天的脸上亲了一口。 这个举动,让林天顿时一愣,呆立在了当场。 过了半晌,林天这才反应了过来。 但此时,黄玉莲以及一手一个的拉着杜丽娘和慕婉君快速的离开了。 看着三个女人窈窕的倩影,林天摇了摇头,经过这一件事情之后,黄玉莲倒是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尤其是黄玉莲的性格,变得很主动。 忽然,林天看到花荣正在一旁掩嘴偷笑。 林天没好气的白了花荣一眼,道“花兄弟,你今年也老大不小了,我觉得是该诶你安排一门婚事了,正所谓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有没有什么中意的女子?听丽娘说,你最近跟一个姓徐的姑娘走的挺近,要不要我给你们二人赐婚?” 说罢,林天对着花荣是一阵的挤眉弄眼。 闻言,花荣赶忙把自己的头摇晃的跟拨浪鼓一样,道“陛下,您不是提倡什么所谓的自由恋爱,不提倡包办婚姻的吗、你要是赐婚,就是变相的包办婚姻,这可不行,包办婚姻是没有幸福的!” 看着花荣一脸的正义凛然,临潭撇了撇嘴,道“那好吧,明天我找那个姓徐的姑娘问一问,我就说,你不愿意娶人家,还是让她趁早找个婆家吧!” 听林天这么说,花荣一下子就急了,道“谁说我不愿意娶她的!” 闻言,林天一脸笑意的看向花荣。 花荣见自己一时之间情急之下说漏了嘴,脸上竟然难得的出现了一丝窘迫的神色。 林天拍了拍花荣的肩膀,道“花将军,这人生苦短,可别耽误了人家,喜欢,就去追,别日后后悔莫及。” 说罢,林天又说道“什么时候结婚,要跟我说,我也好去曾一杯喜酒喝,你是不知道,最近啊,我这酒也是不能喝了!” 看着林天的背影,花荣的脸上荡漾出了一丝法子内心的喜悦。 林天和花荣在外面转了一大圈,直到到了晌午,这才回到了黄府。 一进院门,林天就听到杜丽娘惊喜的声音,道“玉莲妹妹,官人回来了,可以上菜了!” 说罢,杜丽娘还主动的迎了出来。 林天笑着摇了摇头,先去洗了洗手,然后就坐在桌子前,等着吃饭。 除了黄老夫人、慕婉君、小林童之外,黄德兴和赵秋月也坐在客厅。 见到林天来了,赵秋月显得有些拘谨,急忙站了起来。 林天知道,今天中午或许就是黄德兴在家吃的最后一顿饭,下一次想回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 黄德兴的脸上明显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林天轻轻一笑,自然是知道黄德兴在想什么。 林天看着赵秋月,很是严肃的问道“秋月,你愿意嫁给德兴为妻吗?” 赵秋月没有想到林天问话如此的直截了当,看了看身旁的黄德兴,俏脸微红的点了点头,道“我愿意。” 闻言,林天轻轻一笑,继续问道“德兴,你愿意娶赵秋月为妻吗?” 黄德兴忙不迭的点头,道“我愿意!” 林天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好,那我就做主,给你二人赐婚!” 闻言,赵秋月和黄德兴异口同声的说道“多谢陛下!” “多谢姐夫!” 林天转头看向黄老夫人,很是恭敬的说道“娘,您觉得这门婚事如何?” 闻言,黄老夫人看着黄德兴和赵秋月,喜极而泣,道“好好好,都是好孩子,如果你爹能看到,一定会笑得合不拢嘴的!” 听到黄老夫人提起黄伯仁,众人皆是神色一暗。 就在这时,黄玉莲身穿了一身厨娘的衣服,暖着一个托盘走了上来。 黄玉莲的秀发有一些散乱,额头上也有一层细密的汗珠。 不过黄玉莲的眼睛却是亮晶晶的。 看着众人一脸的喜色,黄玉莲有些不解的问道“你们刚才再说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喜事了?说出来,也让我听听。” 闻言,杜丽娘笑着说道“玉莲妹妹,刚才官人给德兴和秋月赐婚了!” 闻言,黄玉莲的身体一震,然后把目光投向了林天。 林天笑着点了点头。 一下子,黄玉莲的眼睛就有些湿润了,这么多年,黄伯仁最大的心愿就是黄德兴能够早日成就,为黄家留下一条血脉。 如今多年的心愿,总算是达成了,但可惜的是黄伯仁已经不在人世! 正所谓子欲养,而亲不在! 黄玉莲看着林天,很是认真的说道“谢谢你,官人!” 林天微微一笑,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来来来,让我尝尝玉莲的手艺如何! 第五百五十四章 凌振带来的惊喜 “来来来,然我们尝尝玉莲的手艺!” 说罢,林天看向了黄玉莲端进来的那两盘菜。 这两盘菜虽然看上去有一些品相不太雅观,和杜丽娘做的自然是不能相比的,但却有一股诱人的香味。 毕竟黄玉莲是第一次下厨,能够做出这番功力,也实属难得。 林天大加赞赏,道“好,不错,色香味如今已经独得其一!” 说罢,林天拿起筷子,夹起了一块小酥肉,放入嘴中,轻轻的咀嚼了起来。 黄玉莲有些紧张的看着林天,问道“官人,味道如何?” 林天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嗯,味道上虽然有一点点的欠缺,但总体而言,还算不错!” 闻言,黄玉莲眼前一亮,道“真的?” 林天轻轻一笑,道“自然是真的!” 话音刚落,杜丽娘也提起筷子,道“我也来尝尝。” 说罢,杜丽娘夹起另一道菜,翻入口中。 黄玉莲同样是很紧张的看着杜丽娘,问道“丽娘姐姐,味道如何?” 杜丽娘点着头,道“味道确实不错!” 说罢,杜丽娘夹起一块菜放到了小林童面前的瓷碗里,道“来,童儿,尝尝你娘亲的手艺!” 小林童显得有些兴奋,急忙吃进了嘴里。 “童儿,怎么样?娘做的好吃吗?”黄玉莲有些忐忑的问道。 小林童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娘亲做的最好吃了!” 听到小林童这么说,黄玉莲很是欣慰的用手轻轻附魔了一下小林童的头发、 小林童则是在黄玉莲的怀里亲昵的蹭了蹭。 看到这一幕,众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意思笑容。 原本林天是打算这几天就动身返京的,但眼下又要操办黄德兴的婚事,只好再次多耽误几天。 不过也好,能够享受这种天伦之乐,意思很难得的事情。 不过现在也几乎没什么大事需要林天亲自办理。 只是苦了李立兴了。 一想到李立兴,林天就再一次想起了自己下一步应该如何改革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花荣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道“陛下,外面有一个姓凌的先生要见您!” 闻言,林天一怔,姓凌的? 花荣见林天有些不解,便解释,道“陛下,就是上次在船上献红衣大炮的那位凌先生!” 闻言,林天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花荣口中说的凌先生是凌振啊! 林天眼前一亮,这凌振是典型的无事不登三宝殿。 自上次分别至今,已经足足有一年半的时间没有见面。 如今凌振来见自己,那显然是他发明的红衣大炮有了新的改进。 凌振虽然从没有亲自上过战场,但他发明并不断改进的红衣大炮却是在战场上立下了汗马功劳! 林天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然后疾步向外冲去。 隔着老远,林天就哈哈大笑,朗声道“凌先生,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说着,林天用眼打量起站在门外的凌振。 只见凌振身上仍旧穿着他那种招牌式的破破烂烂的,满是油污的乞丐服。 头发依旧是乱糟糟的一大团,看上去油腻腻的,也不知有多久没有洗了。 而且间或还夹杂着一些白头发。 胡子也是乱蓬蓬的,一看就是很长时间没有修理过了。 不过凌振的精神却很好,一双眼睛在看到林天的时候,亮了一下。 凌振看着林天,微微施了一礼,道“陛下!” 林天挥了挥手,道;“凌先生,您什么时候与我这么见外了?说,是不是又缺银子了?这一次要多少?只管开口!” 闻言,凌振有些不满的瞥了撇嘴,道“陛下,难道凌某人只会跟您伸手要银子吗?” 闻言,林天眼前一亮,道“那必然是凌先生发明的红衣大炮有了新的改进!” 凌振咂了咂嘴,道“陛下,这天寒地冻的,难道不请我喝杯茶吗?” 闻言,林天哈哈大笑,欠了欠身,到哦“先生,里面请!” 说罢,林天又对身边的花荣,道“花将军,你且去这临安城中最好的酒楼买几只叫花鸡,在打及坛子上好的女儿红,凌先生可是最爱这一口的!” 花荣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林天和凌振笑着走进了正厅。 不多时,花荣就把叫花鸡和女儿红买了回来。 凌振许是真的嘴馋这个了,一手抓着叫花鸡大口朵颐,一手拿着酒碗,咕咚咕咚的往下咽。 林天则是眼巴巴的看着凌振,衣服欲言又止的模样。 显然,凌振看出了林天心中的念头,含糊不清的说道;‘这一次我一共带来了三十门改良版红衣大炮,就放在城外,阮大人正在那里守着!’ 闻言,林天依旧有些迫不及待了,说道“那先生再次慢用,我区区就来!” 说罢,林天带着花荣急急忙忙的向着城外走去。 林天几乎是用跑的,一路来到城外,只见果然如凌振所言,阮小二已经带着临安城中的官兵把凌振带来的那几十辆马车围了起来,虽然有不少百姓驻足,但却无一人上前。 林天走到近前,随手掀开了身边一辆马车上盖着的帆布。 只见那马车上端端正正的放着一门红衣大炮。 为了解决红衣大炮不好运输的问题,凌振特地在打跑的底座上安了两个轮子,这样一来,就可以直接推,或者是直接拉着走。 而且红衣大炮的体积也小了一些,不过做工倒是更加的精良。 就是不知道威力如何。 林天眼中闪过一抹喜色,道“走,咱们去试炮!” 闻言,阮小二问道“陛下,是只试一门,还是全部?” 林天笑着说道“自然是全部了!” 说罢,阮小二应了一声,一挥手,众人拉着马车浩浩荡荡的去了南山。 这南山地势开阔,而又人迹罕至,是最适合试炮火的地方。 林天看着凌振带来的那些人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架设好了大炮。 看着哪一门门黑漆漆的炮管,林天心情激荡。 自凌振发明竹子制作的火炮,至今,已经有近十年光阴,终于到了这一天。 阮小二跑了过来,道;“陛下,大炮都已经准备就绪,请问是否点火试炮?” 第五百五十五章 试做火炮 阮小二对林天说道“启禀陛下,三十们红衣大炮已经准备完毕,请问陛下是否放炮?” 林天看着面前一字排开的三十们红衣大炮,顿时有一种心情激荡的感觉。 自己花费了这么多的银子,耗费了十年之功,就是为了等这一天、 林天一挥手,道“放炮!” 闻言,阮小二应了一声,然后回身对着身后的士兵,一挥手,道“全体准备,点火,放炮!” 随着阮小二的话音刚落,只见三十位火炮手齐刷刷的一一点火。 只听一连串嗤嗤嗤的引线点燃之后,三十们红衣大炮相继吐出了一道道的火舌。 随之,在场众人就听到了一声又一声惊人的爆炸声。 这火炮威力之大,震的林天脚下的地面都晃了几晃。 这一次的炮弹明显经过了凌振的改良,虽然炮弹的体积比之前的小了一些,但这爆炸的威力却是更强了一些。 更为关键的是这炮弹的射程更加的远了许多。 这一次,炮弹的射程足足达到了近两百丈远! 前面的一座近是米高的小山在三十颗炮弹的轰炸之下,已经坍塌了一半。 仅剩下的一半也是摇摇欲坠。 地面上出现了许多的大坑,尘土飞扬。 等一切尘埃落定,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赞叹这红衣大炮的威力之大。 一旁的阮小二更是目瞪口呆的说道“有这红衣大炮在手。管他什么大金、西辽,一顿跑活下去,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闻言,林天微微一笑,道“阮二哥,你太小看这打仗了。这红衣大炮虽然厉害,但想要凭借此物灭亡一个国家,谈何容易?想要真正的灭掉一个国家,除了有强大的武力,更要能降其民心,更为关键的是咱们大家伙也要众志成城。” 说到这,林天顿了顿,道;“不过有这些红衣大炮,倒是可以威慑敌国,让大金、西辽等国不敢越雷池一步!” 闻言,阮小二也是点头,嘿嘿笑道“不过,陛下,还是你有眼光啊,当初将凌先生给百般请到了咱们这,否则,若是被敌人挖去了,想想就让人胆寒啊!” 闻言,林天淡淡一笑。 说话间,一个士兵领着凌振慢慢走了过来, 林天哈哈一笑,道“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那士兵来到林天面前,道“陛下,凌先生来了。” 林天挥了挥手,示意那名士兵下去,然后看着已经精神明显更好了一些的凌振,道“先生为何不在府中好生歇息歇息?这天寒地冻的,先生可要保重身体啊!” 凌振答道“多谢陛下观念,只是,某除了这些红衣大炮之外,还发明了一些小玩意儿,还请陛下笑纳!” 闻言,林天眼前一亮,道“先生看看拿上来,我到要看看先生说的小玩意是什么东西。” 凌振微微点头,道“陛下稍等。” 不多时,凌振就拿着两个竹筒走了过来。 竹筒大概有一尺半长,其上有一个小孔。 一根阴线从小孔穿了出来。 看着这个竹筒,林天的眼神一亮,呼吸也变得急促了一些。 “凌先生,这是?”林天问道。 凌振道“此物叫做手炮,顾名思义,就是拿在手中就可以发射的火炮。”凌振说道。 “不过,这只是我现在的一时的想法,至于后面吗,仍需要改进。” 林天脸上写满了兴奋,道“凌先生,这竹子做的炮身还是不行,我建议你还是该用铁质。” 说到这,林天顿了顿,道“还有,我这里给你画一个草图,看看凌先生是否可以仿造出来!” 闻言,凌振也有些疑惑的看向林天。 却见花荣很快的就把笔墨纸砚取了过来。 林天提笔,开始想象着土枪的样子画了起来。 看着图纸上的那条土枪的图形,凌振问道“这是?” 闻言,林天微微一笑,道“这个呢,叫做火枪!” 闻言,凌振看着那图纸,眼睛越发的明亮,道;“火枪?” 林天点了点头,指着枪管,道;‘这是枪管,这是枪托,这是添弹孔,这是扳机,这时火线。’ 说着,林天把自己知道的关于火枪的结构大致的说了一个遍。 末了,林天看着眼睛里闪着亮光的凌振,问道“凌先生,不知你可否做得出来?” 凌振看了好半晌,这才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倒是可以试上一试!” 闻言,林天简直是大喜过望,如果凌振真的可以做出这种图火枪,拿自己就完全可以组建一支神机营,再加上这些火炮,想想,就让人兴奋啊! “不过”凌振有些犹豫的说道。 “不过什么?”林天笑着问道。 凌振道“不过嘛,这必然有需要不少的银子,陛下之前给的那些银子,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 闻言,林天哈哈大笑,道“只要凌先生能做出来这个,要再多的钱我也给!” 说罢,林天扭头看向花荣,道“花将军,此次查抄刘明琪一家,一共搜出了多少银子?” 花荣很老实的说道“启禀陛下,一共是白银一千万两,黄金二十万两。” 闻言,林天点了点头,道“如此,那就拨出五百万两送予凌先生,不知凌先生意下如何?” 闻言,凌振身体一震,很是感动的说道“难道陛下就不怕我带着这些钱财远走高飞?” 林天笑道“我知道先生不是那样的人,若是先生要钱,尽可找我,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闻言,凌振很是动容,道“多谢陛下厚爱,我凌振当不负陛下所托!” 闻言,林天微微一笑,道“是我应该谢谢先生,若不是先生发明的这些利器,我大宋何以如此安定?此万民之所请!” 说到这,林天又对凌振,道“凌先生,我虽然咬你研究火墙,但这火炮的进展也不能停滞,这三十们红衣大炮,也只够装备一个军区。如今我大宋又五大军区,单是这就缺口一百二石门,另外,我还要装备一个火炮营,所需火炮只杀也要一百门,如此,要不这样吧,我为先生开设一个军工厂如何?” 第五百五十六章 江山多娇 “凌先生,要不然我给你办一个军工厂吧?”林天看着凌振,如此说道。 闻言,凌振眼前一亮,道“如果如此,那多谢陛下了!” 林天点了点头,道“不过这军工厂的位置一定要保密,而且要远离百姓视野。最为关键的是,一定要让里面的工作人员严格保密,切不可将重要的机密泄露出去。” 凌振道“是,陛下!” 凌振是一个研究狂人,他见了林天画出来的火墙的图形很是感兴趣,当即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去研究去了。 看着凌振那副猴急的模样,林天微微一笑,道“原本还想留先生在这里多住几天,但见先生如此心急,也不便久留,这样吧,我让阮将军派人沿路护送。” 凌振答道“如此,那多谢陛下了!” 林天摆了摆手,道“无妨,先生慢走,可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看着凌振等一行人远去的备用,林天是一阵的感慨。 林天看着面前的这三十们红衣大炮,刚想把这些红衣大炮一股脑的全部送往卢俊义的大营,却忽然有一个士兵飞马来报,道“陛下,慕大人找您,说有要事湘商!” 闻言,林天一怔,他自然知道士兵口中的慕大人是说慕婉君。 慕婉君这么急着要找自己,显然是出了什么大事情! 闻言,林天当即面色一肃,道“阮二哥,你讲这些红衣大炮行刑封存,然后先运回去,稍后我另有安排。” 简单的交代了几句,林天就骑上马,飞快的回到了临安城中。 一进黄府大门,慕婉君就迎了出来。 林天看着慕婉君,问道“婉君,出了什么事情了?这么着急的把我找回来。” 慕婉君是一脸的凝重之色,把一份密信递到了林天的手中。 林天有些疑惑的结果密信,然后展开,看了一眼,不禁就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了一丝寒光。 原来,这是一份来自浙江。江苏沿海各省的一份军报。 上次姚滚误打误撞的消灭了一批倭贼的船队之后,有一部分的倭贼逃到了本国,然后把这件事情与倭国的当权者说了一下。 倭国的统治者当即大怒,发誓要找大宋讨还一个公道。 于是,倭国再一次派出了大量的海船,约有大小船只,近摆手,士兵两三万人。 这一批倭国士兵分三路,偷袭我沿海各省的船只、村庄。 因为事发突然,沿海各州县都是损失惨重。 林天向来对于这个只会偷鸡摸狗,搞个什么偷袭的国家没有好感,于是,林天当即下令,让沿海各州县派出当地驻军歼灭陆地上的倭贼,同时,林天又下令,让姚滚从海上击寇! 沿海各州县的渔民百姓伸手这倭贼之患,听说朝廷准备要与这些海盗打仗,当地也组建了民兵。 并且还去的了不错的战斗成果。 这让林天看到了全民服兵役的好处。 之前林天就有打算去倭国转上一圈的打算,这些天忙活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时间也给忘了、 如今自己不主动招惹他们,他们倒还找上了门。 林天对身边的阮小二道“这三十门红衣大炮别送往前线了,就留在此地,另外,与我打造大型舰船十五艘,无比要铁甲穿,然后把这些红衣大炮设在铁甲船之上!每条铁甲船设炮四门,至于不够的,只要凌先生哪里声传出来了,就先安置在铁甲船上!” 闻言,阮小二的眼中闪过了一道亮光,道“陛下,你难道想要?” 林天点了点头,望着东边,很是严肃的说道“我要踏平倭国,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 闻言,阮小二立刻应道“是,陛下,我这就通知下去!” 林天点了点头,道“另外,除了铁甲船之外,也要准备一些大型的运输船,届时,一定会运回来不少的俘虏!” 如此过了几天,不管是陆地上的各州县的官兵还是姚滚在海上的海军水师,都传来了大捷的消息。 大宋的陆军向来厉害,再加上林天这些年的一手的跳脚,那更是如一群猛虎出山。 至于海军,在姚滚的训练之下,那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在加上林天曾拨给姚滚的四门火炮,在火炮的掩护之下,那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势如破竹。 原本,这些倭贼是想找林天的晦气,却没想到却是死伤惨重,狼狈的一路东逃。 林天虽然有心讲这些倭贼全部全歼,但奈何毕竟两国隔海相望,海路遥遥,这大宋也正在快速发展的过程中,一时间还不能真个动兵。 不过此时,林天的心里依旧有了这个念头,视线这个念头,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又在临安城带了一日,林天这才与杜丽娘。黄玉莲等一众女眷返京。 林天看着眼前秀丽的壮美山河,不禁吟诵了一句诗“江山如此多娇,应无数英雄,尽折腰!” 林天一行人走的很慢,好不容易可以出来一次,虽然ta旱地的的,但也正好借此考察民生。 不得不说,现在百姓的日子确实是好了许多,沿路走来,闻到的都是向澎湃的饭香,还有肉的味道。 而且百姓的脸色也洋溢着喜悦的表情。 身后虽然得到了极大的改善,但问题还是有的。 这些年来,究竟战火,有许多的河道堵塞,堤坝崩毁,这若是到了雨季,必定会酿成天灾。 另外,就是交通不便,有不少的山民仍旧生活在大山之中。 林天还没有回到汴梁城,就已经想好了下一步的准备工作。 有道是,攘外必先安内,如今趁着这难得的契机,必须把内部的矛盾彻底解决,如此,林天才能腾出手来,解决大宋周边的各种外患。 经过十几天的舟车劳顿,林天等人这才回到了汴梁城。 李立兴这么多天操劳国事,显得有些憔悴。 林天拍着李立兴的肩膀,道“立兴,你辛苦了!” 接着,李立兴向林天汇报了一些最近发生的各种大事小青。 林天听的很认真,李立兴的办事效率也是极快的,这一点,林天很放心。 第五百五十七章 商讨 回到了汴梁城中,林天把近期倭贼进犯我大宋的事情说了一遍。 并且还提出日后准备去倭国讨要一个“说法”的想法。 李立兴听了林天的话,自然是答应的,如果能如此一举荡平海患是一件好事。 不过,李立兴也主张攘外必先安内的想法。 毕竟如果国内不稳,兵饷、钱粮就会出很大的问题。 一旦前线缺钱少粮,前线士兵就会出现哗变、 接着,林天又在深夜里把方天定、耶律良才能人全部招进宫里。 林天看着李立兴、方天定等人,说道“今个儿呢,是想跟你们商量一件事情。” 闻言,方天定、李立兴、夜里两次等人齐声道“陛下请讲,我等恭听!” 林天看着几个人,道“或许你们已经多少有些耳闻,亦或者你们还不知道。” 说到这,林天顿了顿,继续道“前些天,我在临安城的时候,险些遇难,不知你们可曾知晓?” 闻言,李立兴、方天定等人的脸色都是一变,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启禀陛下,我等确有耳闻。” “那刘明琪深受皇恩,却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是,罪不容诛,陛下宽宏大量,实乃仁义之主也!” 此言一出,其他人等也是一一的附议。 林天摆了摆手,道“我今天把你们都叫来,可不是听你们说这些好话儿的,你们知道,这么晚,我把你们叫来,所为何事?” 闻言,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没有一个人率先开口说话。 见此情形,林天看着李立兴,道“立兴啊,你跟了我这么久,最了解我是如何想法,来吧,你说说看。” 闻言,李立兴很是恭敬的说道“微臣有一个想法,但不知道对不对。” 林天道“尽管说,但说无妨!” 李立兴点累单挑,看了林天一眼,思忖,道“我想陛下这么晚之所以把我们都叫到这,是为了与我们讨论,若是那刘明琪行刺成功了,我们该怎么办。” 说罢,方天定、耶律良才等人脸上明显是一惊。 却听李立兴继续道“或者说,如果陛下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该如何做。朝廷是否有什么应对的举措。” 闻言,林天哈哈大笑,道“知我者,立兴也!” 说罢,林天重重的叹了口气,道“立兴适才之所言,确实是我所担心的,你们都是国之栋梁,是我最为倚重的朝廷大员,如果我那一天真的出事了,我的几个皇子尚且年幼,你们当如何呢?” 闻言,方天定答道“我等誓死拥立皇子继位!” 林天摆了摆手,道“皇子年幼,不足以处理朝廷大事,如此,难免会有人自持拥立之功,而湖作为非。前朝这样的事情还少了吗?远了不说,就说我!” 闻言,李立兴等人的脸色都是一变,道;‘陛下,您要慎言!’ 林天摆了摆手,道做都做了。难道还怕别人说吗?“” 接着,林天继续道“就拿我来说吧,我也是趁着赵家孤儿寡母,夺了人家皇位。” 闻言,李立兴等人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林天挥手打断。 “不管我当了皇帝是如何做的,但这毕竟是事实,而且我也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还是会这么做,只要天下百姓过得好,那我即便背负千古骂名,又如何?只要天下百姓念我的好,那就足够了!” 说罢,林天又是一叹,道“这一次啊,我被刘明琪掳走,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如今我大宋王朝刚刚实现国泰民安,如果我真的就这么死在了刘明奇手中,你们即便拥立皇子称帝,但皇子年幼,难保不会有一些人居心叵测,或者是被逼无奈的做出一些事情来,届时,先不说我林家一脉可能绝迹,就连天下也会倾覆。所以啊,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闻言,李立兴等人说道“请陛下明示!” 林天点了点头,道“有一些人之所以一心想要做皇帝,无非是皇帝的权力很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生杀予夺,无所不能,所以,我想出来的办法,就是削弱皇帝的权力。”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方天定说道。“如此一来,若是皇帝的学历笑了,那将君将不君,臣将不臣!” 林天点了点头,道袍“方大人此言,我也考虑过,你的担忧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但我说的削弱皇帝的权力,只是削弱皇帝管理朝政的权力,毕竟皇帝也是人,是人,精力就会有用完的时候,至于,下放的权力,也是要互相制约。从而以免形成重臣权力过重的事情。另外,我这先说明一点,坚决抵制一人多职的现象。特别是一些重要的岗位,至于人员的选拔,成立公务员机制,不管是什么背景。出身,都先去最底层历练,接受百姓的监督和审核。” 闻言,众人齐声道“是,陛下!” 林天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今晚呢,咱们就在这商量商量,一定要商量出一个接过来。” 众人齐声答道“是,陛下!” 接着,林天等人就开始了彻夜的讨论。 而杜丽娘等人也没有歇着,不时的送来一些茶水、点心之类的夜宵。 经过一整晚激烈的讨论,林天等人终于在天明十分那出了一个主意。 这治理国家的最高境界就是效仿三皇五帝,“无为而治。” 在林天再三的要求下,提出自他林天以后的历代皇帝,都要做有名无权的君主。 但也不是说就不需要皇帝做任何的事情。 为了避免大臣也就是总理大臣权力过重,凡是做出一项关乎社稷民生的大事的时候,都要进行投票选择,也就是议会制度,而议会分为上议院和下议院。 下议院就是朝臣之间投票选择,上议院则是皇家内部投票选择。 得出结果之后,还需要皇帝授权。 当然,因为上下议院的重要性,想要入选也是必须满足相应的条件的。 第五百五十八章 将来 先说这下议院吧。 想要入选下议院的官员,必须满足以下的几个条件。 其一,就是为官必须清廉,不能给做出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 其二,就是不搞什么党政,要自律。 其三,就是有广泛的民众基础,这百姓可是一面镜子,什么官好,什么官不好,百姓的心中是有一杆称的。 这其四,就是朝廷会对每一位入选下议院议员的官员进行暗中的排查,是为天眼。 只有满足以上的这四个条件,才可以入选议员。 这样一来,因为大家都没有什么利益上的牵扯,才能一心一意的为百姓办事。 也才能真正的做出有利于民生社稷的抉择。 至于上议院的人选,想要入选上议院,同样需要满足几个条件。 削弱皇权的决定一旦成为一种制度,势必,将会有一些皇室子弟自甘堕落,这样的人怎么能为百姓做事呢 所以,林天要求的是凡皇室子弟,要认真的学习,如果你自甘堕落,不想好好的学习做人,就会被皇室驱逐。 剥夺你皇室成员的资格,做一名庶人。 而且,皇室成员,不允许与当朝大员四下里有任何的交往,一旦发现,立刻剥夺皇室成员的资格。 至于外戚,想要为官,也是只有和普通人一样的路可走。 而且实行连坐法,不允许走后门,走捷径,如果有能力,你就做官,没有能力,就下去。 在官场上没有亲疏贵贱,只有能力。 为了更好的检查百官,林天设立了天眼这个特殊的部门。 这个部门由慕婉君监管,兵器日后挑选人来继承。 但为了避免天眼风闻言事,捕风捉影,如果真遇到了什么十分棘手的问题,还需朝廷派出专门的人来负责调查。 而这个机构是为地网,顾名思义,就是搜罗犯罪官员的各种犯罪证据。 并且朝廷还有巡按使这个职位,也是负责考察官员廉洁的问题。 从而三者相互印证,如果真的确有此事,才能最终判刑。 如果是恶意中伤朝廷官员,举报者要受到重刑甚至是连坐。 而且,林天还规定,不管是天眼也好,地网也好,巡按使也罢,三者之间不许有任何的来往,一旦浮现串通,将会有灭族之祸! 皇帝虽然不需要处理朝廷政事,但也有自己的班底,为的就是对总理大臣做出的各种政令,进行最终的评估。 这些人是绝对不能为官的,只是皇帝的幕僚。 这也是一项铁律。 林天看着李立兴,道“立兴,你等下斟酌用词,一定要将我说的这些规定,做成铁律,悬挂在宫门和议会厅门外,以供世人共同监督。” 闻言,李立兴答道“是,陛下!” 听着这些政令,杜丽娘有些担忧的问道“官人,日后皇子若是想做官,该如何?” 林天想也不想的说道“那就跟普通人一样,安安稳稳的考公务员,一步一步的来,并且皇子为官,不得彰显自己的身份,否则全部贬为庶人。” 黄玉莲看着一边快快乐乐玩耍的小林童,道“那皇子如果不为官,那不是连朝廷的俸禄银子都吃不上,那他们如何生活?” 林天撇了撇嘴,道“咱们不是有自己的产业吗,比如这,每个月都会发放补给钱,实在不行就去做工也好,经商也行。但就是不许违法乱纪。” 杜丽娘道“哎,那孩子们日后岂不是很苦?” 林天一手搂着杜丽娘,一手环着黄玉莲,道“有道是儿孙自有儿孙福。想当初,老子提着头打天下,他们安安稳稳的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还说什么别扥国家啊百姓啊什么的。” 很快的,林天的这一些列的举措就传到了世人和百姓耳中。 一时间,整个大宋都是沸沸扬扬的。 林天削弱了皇权,这总理大臣和几个副相的职位就变的炙手可热起来。 当然这些职位也不是终身的,每隔四年就要进行一次选拔。 这人选自然是要看哪些参选者的履历的。 这就好比是一个公司,林天乃至于以后的继任者都是董事长,有名,不干实事。 而这总理大臣呢,就是首席执行官,而要做决定呢,需要董事会甚至是全体员工的投票。 而且还有专门的评测人员和机构。 从而可以实现规避风险的要求。 但董事长却掌管着保安部门,而且当了皇帝也是要受到国法的监督,和常人无异。 如此一来,当官的也都争着去当总理大臣,皇帝落得一身轻。 如此前前后后的一连折腾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就在年关将近之前,林天通过层层的选拔,终于选出了上议院和下议院议员的名单。 而且不管是普通百姓还是那些底层的官员,也都看到了奋斗的目标。 腊月三十,难得的大家同聚一堂。 虽然林天、杜丽娘、赵玉儿等一种女眷都生活在一片院子里,但各自都有各自的工作。好几天也难得的肩上一次。 原本林天是所有人之中最为忙碌的一个,但自从经过这次改革之后,林天的人物一下子就变得很是轻松。 这整天的重心就放在了小林佑、小林童和几个孩子的身上。 赵玉儿摸着自己渐渐隆起的肚子,一脸的喜滋滋的说道“官人啊,我已经想好了。” 闻言,林天饶有兴趣的看向赵玉儿,等着赵玉儿的下文。 赵玉儿说道“我准备让孩子以后继承我的报社!” 说罢,赵玉儿有些紧张的看着林天,道“这报社可是我的,这继任者,我说了算!” 闻言,林天摇了摇头,道“行行行,你说了算。” 扈三娘也说道“我呢,也要让孩子和我一样,做一个缉捕罪犯的不投,不,是警察,为人民服务!” 接着,赵文鸢、赵文蔷等女眷都说了一下自己对孩子的期望。 让林天有些诧异的是,几个女人似乎都无意让孩子日后在朝中为官,都是做普通的底层。 众人说的热火朝天,只有杜丽娘一个人的神情有些暗淡。 林天轻轻的走上前,从后面搂着杜丽娘,看着窗外,喃喃道“又是一年冬雪至!” 第五百五十九章 三年 冬去春来,时间荏苒,一转眼,三年光阴,弹指间,逝去。 这三年里,大宋不管是在经济上海市基础建设上都取得了飞速的发展。 首先,在经济上,出了大力开拓国内市场,发展边境贸易。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上一次西辽、大金、西夏、高昌四国形成统一战线联盟,发动了一次大规模的战争,被姚滚、卢俊义等降价打败之后,虽然边境线上笑的摩擦还在不断继续,但总体来说,几个国家还算相安无事。 这住在汴京的老百姓自然是喜闻乐见,边境贸易由此快速的发展起来。 西辽、大金、西夏以及高昌四国中。 西辽和大金国内相对安定许多。 在大宋大力发展经济,惊醒基础建设的时候,西辽和大金则在积极备战,积极的扩充兵员以及训练士兵。 据林天得到可靠消息,自从上一次赵胜率领黑云渡士兵惊呼全歼金兀术的铁浮屠和拐子马之后,金兀术并没有死刑,还在不断的研究铁浮屠和拐子马,充分的吸取了上一次的失败经验,铁浮屠和拐子马不管在配合上,还是战书要求上都取得了突飞猛进的进步。 耶律大石也不甘落后,据说,西辽的士兵总人数,从三年前的不到三十万,一下子多出了近三十万,也就是整整翻了一倍。 林天自然知道耶律大石和金兀术的想法,他们还是不甘心啊,想要再一次的卷土重来。 等双方之间再一次发生战争,恐怕面对的敌人就是一百万计! 想一下,双方人马,都达到了百万计,这么宏达的场面,别说是仙子,就算是在后世,那也是少之又少的壮观景象。 想一下,就让人热血沸腾。 面对西辽和大金的威胁,林天却表现的很是成竹在胸。一点担忧的情绪都没有。 在大金和西辽积极备战的时候,林天一刻也没有松懈下来,经过这三年的发展,不禁大宋的人口恢复了近两成,而且兵员人数也有所增加。 而且林天推行义务兵役制度,几乎大宋境内,凡是年满十八周岁的男子、女子都曾经在军中拂过兵役。 如果一旦发生大规模的战事,这些人就是后备役官兵。 经过三年的宣传男女平等的口号,女人在社会中的地位明显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虽然在冷兵器时代,打仗的主体还是男人,但女人在军队之中也开始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当然,主要是管理后勤这一块。 除了后勤,军医,自然也是少不了的,而在城市里,女人的根式不可少,尤其是女人在计算账目上或者是文件管理方面,还有设计衣服之类的。 女人的地位是越来越凸显,因为这个原因,像许多西夏、西辽、大金、或者是高昌国的那些受到压迫的女性都从各种取道来到了大宋境内。 基础建设方面,这三年时间,林天修路、修桥,修堤坝,疏通河道。 甚至是将一些偏远山区的农民迁徙出来,在县城里面定居。 不管是哪一方面,都取得了巨大的成果。 虽然这年年花钱如流水一般,但多亏了李俊打通的海上丝绸之路,从中亚、西亚甚至是北非、东欧等列国,用大宋特有的丝绸、茶叶或者是瓷器换回来了打量的金银珠宝。 当然,做为早期的殖民国家,李俊也采取了许多的暴力手段。 几乎李俊每次下南洋、下西洋,都可以带回来大批的金银珠宝,这些钱的总和都能抵得上大宋近半年的财政总和! 因为这么大的利益,除了朝廷组建的商贸队伍,民间也有自发的。 当然,明见自发的规规模相对要少上一些,而且所航行的路程也比较短。 不过,由此也催生了一大批的航海冒险者。 除了带回来许多的金银珠宝,李俊还带回来了更多的当地的土特产,比如说西红柿和玉米等。 当林天看到李俊带回来的那些红彤彤的西红柿的时候,林天几乎是瞬间泪目。 林天依旧记不得上一次吃西红柿是什么时候了。 当下,林天就有些迫不及待的为杜丽娘、黄玉莲等女眷做了一晚香喷喷的西红柿鸡蛋面。 除了这些,还有尖椒、菠菜等等。 除了带回来了这些成品,李俊自然也带回来了不少的幼苗。 经过这三年的发展,这些蔬菜、水果都已经形成了相当的产业规模。 极大程度的丰富了普通百姓的日常生活和饮食需求。 除了这些,李俊也推广了大宋的文化,让一些原本不知道大宋这个王朝的中亚、西亚、欧洲等国家都知道了大宋这个强大的国家。 甚至有一些百姓还在南洋诸岛上定居,当然,他们还是以宋人自居,所臣属的国家还是大宋。 林天不由的想到了日不落帝国。 或许,终有一天,大宋真的可以成为日不落帝国! 除了这些,在军事上,也取得了极其卓越的进步。 说起这军士,就不得不说凌振和萧峰二人。 凌振自不用多说,他是一个发明者,三年前,自从林天踢出了发明火枪的设想之后,经过凌振不断的刻苦钻研,还真的在一年半之后,发明出了火枪,虽然射程有点近,但还是让林天看到了希望。 而且凌振不断的改进之后,火枪不禁射程远了,而且威力也变大了许多,更为主要的是安全性得到了提高。 至于红衣大炮,经过这三年的生产,大宋已经拥有了近六百门的红衣大炮。 其中,一百门已经被林天撞在了舰船之上。 剩下的五百们也平均分配到了五大军区。 每个军区都成立了一个袍营。 除了火钳和火炮,凌振还发明了火雷。类似于后世的手榴弹。 除了火炮营,还有火枪营。 萧峰训练的骑兵人数也达到了二十万之众,而且骑兵哥哥都是冲锋陷阵的好手。 除了这些,吴阶也发明出了简单,便与携带的齐发式连弩。 都已经装备在了各个军区,城里了特战队。 至于黑云渡的编制,也恢复到了之前的六千人。 整个大宋,从上到下,都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剑,势不可挡! 第五百六十章 时光荏苒 经过三年的发展,大宋可谓是蒸蒸日上。 林天虽然很想检验这三年以来的成果,但却不想主动挑起事端。 毕竟一旦真的开张,那死伤的人数同样也是惊人的。 不过,看西辽和大金,惊奇内是不会主动找大宋的晦气。 毕竟不管是耶律大石也好,金兀术也罢,二人都是穷一国之力,大力发展军事。 这西北、东北原本就是苦寒之地,百姓疾苦,若是再一次贸然向大宋开展,赢了还好说,一旦输了,他们是真的已经输不起了。 但林天知道,西辽、大金和大宋志坚,迟早还有一战,而这一战,将会是双方之间的总决战! 自从林天实行总理内阁制度和议会制度以来,林天的日子可以说是相当的悠闲。 而且随着这三年以来的发展,这种制度也愈发的完善,之前或许还有一些弊端,但经过不断的探索和改革,已经将弊端降低到了最低限度。 值得一提的是,不管是林天身边的花荣也好,赵胜也罢,都已经成家立业。 他们二人的身份虽然相当先和,但出奇的是娶得女子都是普通人家的女子。 刚开始,林天还有些想不通,但仔细一想也就释然了。 普通人家的女子相对简单一些,不会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花荣和赵胜不仅是沙场上的铁血硬汉,而且还特别的宠爱自己的妻子。 尤其是赵胜,那简直就是一个妻管严。 不管是洗衣服还是做饭,都是赵胜一手挑。 而且赵胜和华荣二人也各自开花结果,都有了后代。 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都为人父、为人妻,林天是发自内心的为他们感到骄傲。 不过巧儿仍旧是一个人,林天自然知道巧儿的心中所想, 但林天已经在大宋国内推行一夫一妻制度。 他虽然是皇帝,如果他娶了巧儿,不管是官员还是百姓,都不会说些什么,但那样一来,国家制度就荡然无存。 每当看到巧儿,林天都有一种愧疚的感觉。 林天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只见镜子中的自己,脸上多多少少的已经刻下了岁月的痕迹,变得不再青涩。 杜丽娘温柔的站在林天的身后,轻柔的为林天整理衣服。 “官人,别动,有一根白头发。” 说罢,林天只觉得头皮一紧,杜丽娘举着手中的白头发在林天眼前晃了晃。 看着杜丽娘手中的那个白头发,林天悠悠的叹了口气。 这时间过得真快啊,从自己穿越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十八个念头。 淡然回首,仿佛还能看见昨日的那个自己。 林天悠悠的叹了口气,反手将杜丽娘搂进了怀里。 杜丽娘的容貌更加的艳丽,身材丰腴,不胖不瘦,恰到好处。 林天凝视着杜丽娘,在林天热切的目光的注视下,杜丽娘害羞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不觉,杜丽娘的眉眼之间也有了淡淡的鱼尾纹,虽然很淡,但却依然存在。 林天在杜丽娘的额头上轻轻的一吻,道;“丽娘,我听说巧儿最近又在翻阅古代医书典籍的时候,发现了一张偏方,你要不试上一试?” 闻言,杜丽娘的身体微微一怔。 杜丽娘自然知道林天口中说的偏方是什么。 这么多年以来,不管是黄玉莲还是扈三娘,还是和佑公主都已经为林天生了一个或者两个孩子。 而每当杜丽娘看着那些小小的生命的时候,眼底深处都会有一丝的黯然。 虽然杜丽娘每一次都掩饰的非常好,但林天的内心却是痛的。 要说杜丽娘这辈子最大的心愿是什么,那无疑是有一个和林天一起生的孩子。 虽然不管是黄玉莲的孩子,还是赵玉儿等人的孩子都和杜丽娘很亲切,但毕竟孩子是别人的,不是自己的。 前些年,杜丽娘一直在林天的见一下吃一些偏饭之类的,但一直也没有效果。 自从四年前,林天让杜丽娘服用那个偏方没有效果之后,林天就没有比这杜丽娘吃那些东西、 虽然杜丽娘不说,但那种抱着希望,然后生生磨灭的滋味并不好受。 如今,好几年过去了,杜丽娘几乎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情,没想到林天竟然会在今日再次提起。 林天看着杜丽娘,眼中闪动着坚定,道“丽娘,你就听我一言,再试试,我有一种感觉,这一次的偏方,一定有效果!” 看着林天眼中的那抹炙热的亮光,杜丽娘迟疑了片刻,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杜丽娘实在是太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了! 见杜丽娘点头,林天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 然后,低下头,在杜丽娘的双唇之上,神情的一吻。 虽然这个动作已经重复了部下千万次,但林天还是能感觉到怀里的妙人儿的身躯在微微颤抖。 良久,唇分,林天看着满面羞红的杜丽娘,眼中满是浓浓的爱意。 就在林天考虑是不是把杜丽娘当场就地正法的时候,只听门外的孙大福说道“陛下,慕贵妃求见!” 闻言,林天急忙松开手,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道“让她进来吧。” 话音刚落,慕婉君就推门走了进来。 慕婉君看着俏脸通红的杜丽娘,再看有些做贼心虚的林天,笑着摇了摇头。 林天看着慕婉君,道;“婉君,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闻言,慕婉君点了点头,道“官人,据福建。浙江。江苏等地官员来报,近期内都发现了倭贼袭扰的消息。” 闻言,林天冷哼了一声,道“又是倭贼!这真是狗改不了吃食,看样子老虎不发威,是不行了!” 说罢,林天猛地抬头,看着慕婉君,道“你觉得如何?” 慕婉君想了想,道“必须打回去!” 林天点了点头,对外面的孙大福喊道“把姚滚姚将军叫来。” 孙大福应了一声,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见林天等人要商量国家大事,杜丽娘看了林天一眼,然后悄悄退了出去。 不多时,孙大福就领着姚滚走了进来。 看着姚滚,林天问道“姚将军,可知近日倭贼再度进犯之事?” 第五百六十一章 战必胜 姚滚一进来,林天就直言不讳的说道“姚将军,我想发兵攻打倭国,不知可否?” 姚滚想了想,说道“如今我大宋国力充盈,军士用命,上下一心,自然可以。” 听姚滚这么一说,林天顿时大喜,问道“不知海军可训练完毕?” 姚滚对答,道“回陛下,属下练兵,从未有一日懈怠,时刻出于待命状态!” 闻言,林天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舰船呢?可曾下水试过?” 姚滚答道“回禀陛下,舰船全部已经下水试过,船坚炮利!” 听了姚滚的这些话,林天心中大定,道“好,姚将军,你且速速回去待命,等我与诸位大臣上已完毕,拟定于半个月之后东征倭国,从此荡平海患!” 闻言,姚滚恭恭敬敬的应道“是,陛下!” 看着姚滚走了出去,林天对守在门外的孙大福说道“大福,你去吧诸位大臣请进宫来,我要与他们商议发兵之事!” 其实打不打仗,完全是林天一个人一句话的事情,林天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秉承议会制度。 孙大福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林天看着慕婉君,道“婉君,走,咱们也走吧!” 闻言,慕婉君点了点头,二人一同向着议会大厅走去。 不多时,内阁总理大臣李立兴,副相耶律良才、方天定、以及各部门的部长都已经到齐。 见林天走了进来,众人一起起身,道“陛下!” 林天挥了挥手,道“诸位都坐下吧。” 众人答道“谢陛下!” 说罢,众人这才一一落座。 林天环视众人一眼,只见众人的脸色都是一脸的严肃。 见此,林天莞尔一笑,道“想必大家来之前或许都已经听说了,我叫你们来是为了什么吧?今天呢,我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是倭国又来犯我大宋海境,扰我大宋子民,正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准备发兵征讨倭国,扬我大宋之威,一举荡平倭国,永除海患!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不禁开始交头接耳的笑声的议论了起来。 片刻之后,林天放下手中的茶杯,道“立兴啊,你先说说你的看法。” 李立兴答道“启禀陛下,臣认为,此仗可打,而且战必胜!” 闻言,林天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饶有兴趣的说道“破?;立兴,你不妨说说为什么战必胜?” 李立兴答道“其一,我大宋沿海百姓,世受倭国海患之扰,名媛沸腾,若是陛下此事下令,必然是一呼百应,此为民众基础。” 闻言,林天以及在场众人赞同的点了点头。 接着,李立兴继续道“其二,倭国犯我边境,此为侵略之战,而我大宋乃抗敌之战,此为道义,道义在我,不在彼处,有舆论之优势。” “其三,我大宋乃天朝上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而且这些年,在陛下励精图治之下,国力蒸蒸日上,而倭国,乃海上一小国,地贫人寡,两相对比,自然是我大宋占据优势。” “其四,我大宋船坚炮利,将士更是百战余生,军事力量,远远超过倭国,此为军事之便!” “其五,我大宋君臣一心,众志成城。基于以上五点,臣,断言,若陛下此次出兵,战必胜!臣在此,预祝陛下旗开得胜,把柄还朝!” 听了李立兴的这番话,林天哈哈大笑起来,道“你们呢,你们是如何想的?” 闻言,众人一起齐声喝道“臣等附议!” 闻言,林天最后拍板,道“如此,那就这么决定了,我要与半个月之后,拔锚起航,一举荡平倭国!” 说罢,林天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道“但也要做好以下几点准备!” 闻言,众人齐声,道“请陛下垂询!” 林天点头,道“其一,要尽快肃清袭扰我大宋边境的那些倭贼。其二,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势必要在半个月之内,清点好各种军用器械以及此行所用的粮草。弓弩等。其三。” 林天转头看向赵玉儿,道“即可刊印报纸,详细列出这些年倭贼是如何如何侵犯我大宋边境的,先造舆论之威!” 赵玉儿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其四,这一次,我要御驾亲征,这最起码也需要半年左右的时间,最近我看西辽和大金都在陈兵烈马,想必也有些蠢蠢欲动了,我走之后,要嘱咐前线的卢将军、岳将军以及韩将军等密切注意西辽、大金等国的动向!” “其五,立兴啊,你要做好倭国俘虏的安置工作,给他们找个地方,日后好安置。” 闻言李立兴身体一震,道“是,陛下!” 大宋现如今虽然是地广人多,但国内的民族种类并不多,林天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让倭国成为大宋的一个少数民族。 林天看着众人,道“如此,那就这么决定了,好了,诸位,你们就先去各自准备去吧,将兵马钱粮都准备充足、”“是,陛下!” 众人应了一声,相继退了出来。 听说林天要打仗了,黄玉莲、杜丽娘、和佑公主等一种女眷一起站在林天的面前看着林天。 那眼中的含义是不言而喻啊。 见此,林天苦笑一声,道“好吧,此番你们也跟着一起去吧。” 听到林天这么说,几个女人顿时笑颜如花。 不过赵玉儿、慕婉君却有些无可奈何,他们还有各自的职责,离不开。 看着慕婉君和赵玉儿、赵文蔷、赵文鸢等女人,有些闷闷不乐,接下来的几天,或许是为了照顾这四位的情绪,林天几乎是夜夜都留恋在她们四个人的寝宫。 有了林天这些天的滋润,慕婉君、赵玉儿等女人这才脸上有了笑容。 而大宋的百姓,尤其是沿海各省的百姓,在听说林天即将征讨倭国的时候,那真是个个摩拳擦掌,都系要上阵杀敌。 还有一些百姓,早早的就为远征的士兵准备了食物和衣服,让将士们很是感动。 第五百六十二章 兵发海上 在一波又一波的晕轮攻势之下,大宋的百姓几乎都进入到了一种癫狂的状态。 只要年满十八岁的男子,几乎人人都想上阵杀敌。 而与此同时,福建、江苏等沿海省份也传来了捷报,进犯大宋海边的倭贼除了少部分逃窜到了海上之外,凡是登录的倭贼已经全部被擒获,或者是处死。 这可以说是大快人心! 时间匆匆,转眼,已经过去了半个月,林天也早已经坐着马车来到了设在蛇洞搬到的蓬莱海军基地。 这时北洋水师的大本营。 林天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时差,林天来的时候,将士们仍旧在甲板上机型这演练。 听说皇帝来了,将士们那真是一个个头角峥嵘,更加的卖力。 如果在后世,这些士兵应该都能算得上是林天的粉丝。 林天在军中转了一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把姚滚叫到了自己所在了中军大营。 至于杜丽娘、黄玉莲等女眷早已经跑到海边看海去了。 不多时,姚滚走了进来,林天看着姚滚,问道“姚将军,不知一切可准备好了?” 闻言,姚滚答道“回禀陛下,已经准备就绪,士兵们已经将物资全部搬上了舰船。就等明天拔锚起航、” 林天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依将军所见,明日是否适合扬帆远行?’ 闻言,姚滚答道“回禀陛下,这几日臣等都在观察海上信风,这些日都适合海上远行。” 接着,林天又问了几句,都得到了姚滚的满意的回答。 末了,林天说道“姚将军,传令下去,今晚我要犒赏三军!” 姚滚道“是,陛下!” 目送姚滚出去,林天起身来到海边。 只见杜丽娘等女眷正在海边玩的正欢,一个个的身上都有一些水渍,但却浑然未决。 远望大海,碧波荡漾,如一面天蓝色的镜子。 微咸的海风徐徐吹来,让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面对这大海,好像整个人的行凶一下子开阔了起来。 林天静静的躺在一片松软的沙滩上,听着不远处几个女人银铃般的笑声,看着天空之上不时飞过的一群群洁白的海鸥,心中无比的安定祥和。 不知过了多久,几个女人都围着林天坐了过来。 林天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几个女人都是一脸的兴奋。 林天笑着说道“我听说这大海之上有一些风景秀丽的小岛,日后我带你们去看看?” 闻言杜丽娘、黄玉莲等人一脸的兴奋,道“好啊,好啊!” 夜幕降临,姚滚把全军近五万将士召集在一处,众人围着篝火,林天为大家准备了酒和肉。 林天看着面前这些士兵,有些人的脸色还是一脸的青涩,从这些人的脸色,林天看到了十几年前的自己。 林天看着众人,道“我呢,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说再多,那都是虚言。今日,我与诸位,一共饮酒,只望诸位日后在战场上用命!” 说罢,林天拎起身前的一摊子酒,就慢慢的到了一大碗,举到自己身前,道“诸位,干!” 说罢,林天一扬脖,一饮而尽。 众士兵见此,也是齐声大喝了一声,各自举起手中的酒碗,咕咚一声,一饮而尽。 这些酒是林天找人精心调配的葡萄酒,酒精度数很低,而且不上头,有助于睡眠。 众将士一边大口吃肉,一边打就喝酒,气氛很是融洽。 看着面前的这些僵尸,林天心中很是欣慰。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林天就起身,仔仔细细的洗漱了一番,然后换上了一身戎装。 林天摸着身上的这身黑色的戎装,有些感慨,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穿过戎装了。 杜丽娘和黄玉莲等人也早早的起来了,而且都换上了戎装。 等一切梳洗完毕,收拾妥当,林天走出自己的众军大帐的时候,只见外面已经整整齐齐的站着数万将士。 一个个的脸色都是一脸的肃然。 林天看着众人,朗声道“我,大宋皇帝,林天,决意征讨倭国,以绝海患,望天地神灵保佑!” 说罢,林天恭恭敬敬的祭祀了上天。 林天站起身,一挥手,道“众将,听令,全部上船,兵发倭国1” 说罢,只听众多将士齐声大喝了一声,然后动作迅捷而有序的各自登船。 林天所在的是龙船,不仅是个头最大的,而且也是最坚固的,除此以外,为了更好的保护林天以及诸位娘娘的安全,这艘龙船上还配备了十六门红衣大炮。 看着那黝黑的炮管就让人有一种汗毛直立的感觉。 林天等人也一一上船。 虽然所有人都登上舰船之后,林天一挥手,道“拔锚起航!” 话音刚落,只听四面的舰船上就响起了一阵阵低沉的号角声。 听着这低沉的号角声,就让人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此次远征倭国,除了林天要求建造的那三十艘个头较大的舰船之外,还有姚滚所辖的北洋水师的近五十艘大大小小的舰船。 船舰总数量近百艘,这么庞大的一支队伍,在当时那个年代,可以说是亘古未有。 舰船缓缓远离了海岸,远远的,林天看到岸边上出现了一排排的黑影。 那是来送行的百姓,看那人数,最起码也有数万人之多! 这些百姓面对这舰船的方向,缓缓的跪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林天心中感动。 大海茫茫,人却有情。 看着那些黑色的人影越来越远,林天最后长长的叹了口气,收回了目光。 虽然此次远征,林天是打着消除海患的旗帜,但说实在的,此次远征,林天是存在着很大的死刑的。 想起日后倭贼对华夏的侵略,林天就痛心疾首。 如今既然有这么一个永诀后患的机会,林天怎么可能就这么白白的放过呢 这一瞬间,林天突然感觉到了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很重,不仅有父老乡亲的重托,更有这历史的责任。 林天望着茫茫的大海,眼中渐渐的变得坚定,此番,一定要彻底解决这个强盗式的国家。 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 第五百六十三章 顺民 大海茫茫,一望无际。 林天带着近摆手的舰船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整整漂行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才接近了倭国所在的那片海域、 虽然自己这一边船坚炮利,但毕竟是长途跋涉,而且又是在海上,没有陆地上的支援。 而倭国是本土作战,对这里的环境十分熟悉。 所以,这真的要打起来,还是需要万分小心的。 基于这个原因,林天并没有贸然的把近百艘舰船一起压上去,而是派出了十几艘小船做侦查工作。 这海上没有什么好的掩体,想不被对方发现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这一天,姚滚亲自乘坐着一条小船,带着属下出来巡逻。 可是刚刚行了数里,前面突然就冲出来了二三十条快船。 对方来势汹汹,看样子是想一口吃掉姚滚的这一支小部队。 对方的船虽然比自己的多,但姚滚却一点紧张的情绪都没有。 等对方临近之后,姚滚先让士兵又是射箭,又是射弩的攻击了一阵之后,这才且战且退。 而且姚滚后撤的速度很慢,这就好比是在钓鱼。 果然,这些倭国士兵果然上了当,从后面是紧追不放的跟了上来。 因为林天的近百艘舰船是分散开的。 很快的就有人发现了这一敌情,兵器告知了林天。 听到消息的林天自然是当仁不让,当即下令,派出了二十条大船迎敌,并且从左右前后四个方向迂回包抄,完全断绝了这一小股倭国士兵逃窜的可能。 当所有的船舰都到了预定位置之后,林天这才名人擂鼓助威。 听到沉闷的鼓声,宋军的船舰立刻向倭国的这一小股不对发动了攻击。 在一轮猛烈的炮火进攻之下,这一小股倭国的船队,被火炮打的是七零八落。 这些倭国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当即就被宋军打蒙了。 有一些船想跑,又被大宋的船队包围,如没头苍蝇一般乱撞了一阵之后,见逃不掉,这才认清了先是,举了白旗,投降。 林天也毫不客气的接受了倭国士兵的投降,这已清点人吗,俘虏了近四五百士兵。 虽然人不是很多,但却是初战告捷。 大宋的士兵一个个都是欢声鼓舞,士气盎然。 林天正在害怕两个国家语言不通,不知道该如何审问的时候,有一个倭国的将军却被姚滚押了进来。 林天有些好奇,刚要问话,那倭国人用这半生不熟,很是蹩脚的汉语说道“拜见大宋国皇帝!” 见状,林天突然笑了,道“想不到你这倭人竟然还会说我汉人的语言。” 闻言,那倭国人有些自得的说道“不瞒大宋皇帝,我的祖上曾经做过遣唐使,学过一些汉语,然后就流传了下来!” 林天点了点头,道“你们倭国地处海疆,又是偏僻小国,我大宋地大物博,你们与我大宋比起来,小如钉,我本来是看不上的,但你们倭国屡屡犯我大宋海境,可曾知罪?” 那倭国人很是恭敬的回答“回禀大宋皇帝,此乃我国君主所下命令,与我们无干!” 林天冷哼了一声,“此时天降大祸,悔之晚矣,我不放告诉你,我之所以如此兴师动众而来,就是要将你们统统灭国!你若是识趣儿,就老老实实的给我们带路,否则,我就让人把你丢进海里喂鱼!” 听林天这么说,那倭国人身体一震,急忙的磕头求饶。 经过审问,林天从这个俘虏的口中得知,别看这倭国地方不大,但国内的局势那是相当的混乱。与东周末年的春秋战国好有一比,但是境内的一些小国就有七十二个之多! 这让林天很是诧异,想不通就这么一个国家为何还敢千里迢迢的去大宋作乱。 林天继续询问,得知,原来因为倭国地方狭小,而且又处于常年战乱的状态,国内的百姓也是饥寒交迫,于是就有一些胆大的人把目标放在了海洋对面的大宋身上。 大宋陆军虽然厉害,但海军还没有形成编制,而且这样打秋风的事情是无本买卖,风险也小。 如果能够在大宋打捞一笔,靠着这些钱,回到倭国也可以招兵买马,成为一方诸侯。 听到这些,林天很是无语,最后问道“我此番来,就是要将你们灭掉,然俘虏全部抓回我大宋!” 听到林天这么说,那个俘虏一点都没有左辅路的羞愧的情绪,反而显得很激动。 主动的要给林天做先锋官,做向导。 这让林天多少有些无语,没有想到这倭国人还喜欢做俘虏。而且看他的样子,想要做俘虏的人好像还不少。 有了向导之后,林天前襟的速度明显快上了不少。 倭国的大小船只虽然很多,但与大宋的船坚炮利相比,就好像是纸糊的。 有的时候林天根本不需要放炮,直接用铁甲船去撞就可以击沉一大片的船只。 大宋军队的公司犹如势如破竹,几乎就没有遇到什么有效的抵抗。 但林天却没有贸然的弃船登岸。 倭国的地盘虽然很小,但面积也与大宋的一个行省相当。 而且对于当地的环境也不怎么了解。 林天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彻底毁坏倭国的所有传旨,或只是收为己用,彻底断了倭国的海上之路,以免宋军登岸的时候后院起火。 与此同时,林天也让那个倭国人写了打量的照相书,或者是说告倭国百姓书。 纸上的内容很简单,那就是放下武器,头像大宋,可以到大宋去当“顺民”如果不同意,那就只有国破家亡的后果。 不过让林天有些郁闷的是,如此大力的宣传了好几天,却收效甚微。 除了招揽了一些流寇山匪,普通百姓倒是很少。 林天这么细细一吻,这才知道,原来在倭国,对于普通百姓的思想控制要比大宋严格的多。 普通百姓被分为三六九等,进行的都是奴化教育,主人杀家仆,那都不犯法的。 听到这些,林天不禁皱起了眉头。 不过在姚滚的率领之下,只用了短短七天的时间,就扫平了附近五百里海域上面的所有倭国船只! 第五百六十四章 遍地开花 附近方圆五百里的海域之上,倭国的船只或被击沉,或是投降,反正是再也没有一艘敌人的船只。 如此一来,林天弃船登岸的后顾之忧就没有了。 于是,林天当即下令,大宋的士兵开始着手准备弃船登岸。 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林天和姚滚、赵胜、阮小二等一干将领详详细细的讨论了好几遍作战计划。 因为对倭国境内的地理环境不是很熟悉,所以,林天的主张是稳扎稳打,现在倭国打下一片立足之地,然后在逐渐推进,四处开花。 凭借大宋军队的战斗力,这样的战书最为稳妥。 而且倭国境内的总人口数量,撑死不过二三百万人。 而在这么巴掌大小的地盘上,却分布着七十二个国家。 这么平均一算,一个小国家的总人口也不过数万,与林天带来的近十万精兵相比,实在是有些小巫见大巫。 原本林天也想充分宪政的,但姚滚、赵胜以及杜丽娘啊黄玉莲等人却是极力反对。 这里毕竟太过混乱,如果林天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即便是灭掉了整个倭国,那也有些得不偿失了! 林天知道众人的担心,也只好作罢,只得老老实实的待在龙穿上,西望大海,等候着姚滚、阮小二等将领的捷报。 初期的弃船登岸的举措十分成功,在姚滚和阮小二以及赵胜等人亲率的近五万大军的进攻下,只用了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就消灭了临近海边的一个小国家。 这个小国家地处偏僻,虽然是以国家自居,但其实也只有一座城池。 倭国的城池建设有着浓厚的大宋或者说是大唐的风格,但与大宋境内的那些城池相比,就好像是完全不设防一般。 甚至基本的防御力,连大宋境内的普通的县城都不如。 于是,姚滚、赵胜、阮小二等人几乎是毫不费力的就攻占了这座“都城”! 得到消息的林天自然是大喜,这么一清点这个国家的总人数,林天几乎要笑了。 这个国家的士兵加上普通老百姓一共也就七八千人。 士兵人数不过二千人。 这么点人马,放在大宋,简直都不够看的。 在这里竟然还能成为一个国家。 可见这倭国的混乱程度。 为了彻底保证林天和黄玉莲、杜丽娘等人的安全,除了赵胜的人马留下负责警戒之外,姚滚和阮小二又分别出击,把一口气又灭掉了附近三十里之外的两个小国,彻底在这倭国扎下了根。 这三个国家的总人口加起来,刚刚三万人。 别看虽然只有三万人,但这三个国家的国君的生活却是相当的奢靡。 林天到了所谓的皇宫之后,这么一看,不禁咋舌,但是这宫里的宫女啊娘娘啊、妃嫔加起来,就有近千人。 站到了总人口的四分之一还多。 看到林天,这三个国家的国君都吓得是胆战心惊,一个劲儿的在地上磕头求饶。 看着面前这三个肥头大耳,好像一摊烂肉的三个人,林天摆了摆手,让人把他们都关了起来。 这样的人一看就是只知道鱼肉百姓的人。 留置无用,但为了稳固这里的民心,林天却没有贸然大开杀戒。 与此同时,林天把三个效果国库里面的金银珠宝全部送到了船上。 并且,除了一部分粮食充作军饷之外,把那些多余的粮食都分发给了当地的百姓。 在看到林天带着这么多士兵京城的时候,全城百姓都恐慌了。 生怕林天会大开杀戒,却没想到竟然还得到了粮食。 有不少的当地百姓都是平生第一次吃到白面, 不得不说,林天的那个御用翻译官是一个很会溜须拍马的人,在城中对林天是大肆赞扬,声称只要跟着大宋皇帝,就能天天有白面馍馍吃。 这话虽然听上去有些粗鄙,简陋,但却最能打动这些如同牛马一样的地城百姓的心。 于是,这三个效果的百姓都很老实的没有任何的反动举动。并且还有一些百姓当了兵。 这让林天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原本的侵略者,反倒成了救世主一样的人物。 大宋皇帝带兵一天之内灭掉三个国家的消息立马就在倭国本土传开了。 虽然在倭国被灭国都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但一天之内灭掉三个国家,还是让一些人感到了心慌。 尤其是临近这三个国家的附近的邻国。 除了这个消息,跟着大宋皇帝能吃白面的消息在底层百姓中流传甚广。 而且当兵还有钱可拿,这让倭国最底层的那些老百姓很是兴奋。 在倭国最卑贱的奴隶是无偿为主家做工,生死全看主家的心情。 别说白面了,就连吃饱肚子也成了一种奢求。 这样的消息一传开,第二天让林天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发生了。 城门大开,只见外面站着许多衣不蔽体,面黄肌瘦的底层百姓。 人数足有两三千人。 这么多人在倭国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很大的数字了。 当然,林天也没有吝啬,当即就让人给他们分发了粮食。 反正这些粮食也不是自己的,不心疼。 如果脸色更是不够,林天就让士兵找城中的大户去借,如果不给,那就直接杀。 这些地主也好,当地的乡绅也罢,那都是杀人不眨眼的。 如此一来,林天的声望越发的高了起来。 借着这股势头,林天当即下令,让姚滚、阮小二、赵胜三人分别带兵同时出击。 虽然是分兵作战,但取得的效果却十分显着。 这小国的兵力本就不多,再加上自己国内的底层百姓的起义,在这种里应外合的进攻下,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林天就以登岸的那个小国为中心,攻占了附近三十多个小势力。 俘获的君主就达到了三十六人之多。 林天让人打听了这些人平日里是如何对待百姓的,最后得出这些人每一个好东西。 于是,在众多本地老百姓的欢呼声中,林天很是理所应当的把这些君主以及一些地主啊广元全部就地正法! 倒是好生的少了不少人! 第五百六十五章 战略防守 听到林天要处决那些平日里欺男霸女、作恶多端的各个效果的君主,那些最底层、被压迫的普通百姓都把街道围了个水泄不通,准备看林天是如何处决这些所谓的“犯人”的。 林天没想到自己这么做竟然还能笼络大批的民心。 这样的事情,林天是最喜欢做的,所以,在那些君主和官员的不断求饶之下,林天还是让人把这些人的脑袋砍了下来。 并且把这些人的尸体挂在了城门上。 见到这一幕,万民欢呼啊,这些被压迫了也不知几百年的普通百姓,终于是出了心中的一口闷气。 一个个的把林天当做了天上的神明一样,虔诚的膜拜。 经过赵胜。姚滚、阮小二等人这半个多月的努力,林天所占领的地盘得到了飞速的扩张。 短短不到半个月的私家,就已经占领了三十多个小国。 不过这样疯狂的势头,却渐渐的开始受到了阻力。 林天之所以能够扩张这么快的速度。 除了因为姚滚、赵胜、阮小二等人作战有方,大宋士兵战斗力强之外,最为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倭国出于内乱的阶段,虽然各个小势力很多,但却是一盘散沙。 很容易的酒杯姚滚、赵胜等人各个击破。 但当认识到大宋军队的强大之后,倭国的这些本土势力开始摒弃只见的间隙,开始精诚合作,团结起来,一同来对抗林天这个强大的“外敌”! 这些小国家的君主之所以肯放下彼此之间的成见,精诚合作,主要是因为一旦地盘被林天给攻破了,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就可能保不住了。 倭国的制度相当落后,人民分为三六九等,而且一旦被打上某一种特定的烙印,那就是终身的,世袭的。 而且倭国各个势力对百姓的做法都很统一,那就是不断的洗脑,实行愚民政策。 林天的做法很显然是在动摇这种看似根深蒂固的观念。 从而让这些势力开始恐惧起来,继而联合在了一起。 虽然姚滚、赵胜、阮小二凭借着自身装备精良,作战部署严密,虽然不至于吃什么败仗,但显然,攻击的京都正在一步步的放缓。 以前一天或者三天就能灭掉一个地方势力,如今至少也要五六天甚至更长。 在意识到大宋的军队的战斗力很强大之后,这些势力往往都选择不和大宋的士兵正面交战,而是选择躲在城中固守。 一旦宋军攻城,附近的其他小势力就会派兵出来搞偷袭,搞破坏。 之前林天的地盘小的时候,赵胜、阮小二、姚滚可以抱成一团,纵使倭国本土的实力想要搞个什么小动作,也是极难的。 但眼下不同了,随着地盘的快速扩张,每个城池啊都是需要有人来防御的。 当然,防御的工作一般是交给本土的那些倭国人,但为了以免伸出什么祸端,每隔一段距离,也是需要大宋士兵留守下来都 这样一来,这实际上可以调遣的兵力就大大缩水了。 而且倭国这些最先被林天给消灭掉的势力,那都是众多小势力中实力最弱小的,这战斗力自然也不高。 那些强大的本土势力士兵的战斗力与大宋的军队相比或许差上许多,但与这些本土士兵相比,那还是很占优势的。 所以,随着这战争的持续,渐渐的,既出现了一种很奇怪的场景。 那就是大宋的士兵刚刚攻下这个城池,转手,就会有一座城池丢失。 而且因为人手不足,而对方是本土作战,病源要比宋军充足许多,所以,这样的事情是越演越烈。 甚至有时候一天之内竟然丢失了十几个小城。 这样的情况之下,林天不禁开始慎重考虑起了对策。 但终究没有什么好计谋。 不过让林天感到欣慰的是,前来投靠林天的普通百姓的人数是越来越多。 想要养活这么多的人口,显然也成为了林天当务之急,急需解决的一个主要的问题。 经过一番思虑,林天想到了一个主意,那就是先把这些倭国的普通百姓,以及那些得来的金银珠宝运回大宋,先安置好,然后再让李立兴调集一些新兵蛋子来这里补充兵力不足的问题。 新兵蛋子很少有直接上战场杀敌的经验,而这里无疑是一个训练新兵的好地方。 毕竟总体而言,在倭国打仗还是很轻松的。 林天相信,只要自己这么来来回回的运输个三四次,自己想要完全统一倭国还是很轻松的。 毕竟随着倭国本土打量老百姓的流失,他的兵员就会收到极大的影响。 虽然现在食物越来越紧缺,但林天对于倭国本土老百姓的政策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只要你来,就有白面馒头吃! 听了林天的想法之后,姚滚。赵胜和阮小二等将领也觉得可行。 也可以趁此机会好好的整顿一下兵马,然后也可以训练一下那些倭国本土的士兵。 如此一来,大宋的军队就从最开始的遍地开花式的进攻转为了现有巩固成果的全面防守。 虽然倭国本土势力还想讨一些便宜,却被姚滚、赵胜等人狠狠的教训了一下,这才老师了许多。 渐渐地,双方进入到了一种僵持的状态。 不过林天也得到了消息,对方好像也在积极的抽调各个小势力的人马,组成了一支人数近三四十万的大军。 这三四十万的大军可以说是倭国现有的所有势力的总兵骂了。 对此,林天是毫不在意,这三四十万人虽然看着很多,但人心不齐,只要自己能彻底腾出手来,只需要万人就可以将其击退。 而现在,林天要做就是从大宋境内抽调一部分的新兵来做好后院的防守工作,这样一来,才能让赵胜。摇滚等人放开手脚。 而且,除了大批的普通新兵之外,林天还把黑云渡抽调了过来。 从自己楚风到现在,时间差不多已经过去了两个月,这两个月的时间,西辽和大金等国估计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如果自己长时间的陷在这里,那大宋和西辽、大金的战争很可能就会陷入不利的状态,林天可不想这么两头作战。 第五百六十六章 从未有过的大捷 林天已经决定好了,他要在与西辽、大金的最后的决战之前,彻底结束在倭国的战争。 之前之所以在海上就或非了一个月的时间,那是因为对航线的不熟悉。 但在航行的过程中,有人专门的记录了航海路线图。 所以,这一次的一来一回,也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而这一次,姚滚给林天带来了整整近十万人的生力军。 这些虽然是新兵,但也是经过了至少三个月的训练。 而在这等待的一个月的时间里,林天也并没有闲着,而是让人在训练本土士兵的同时,还在不断加固靠近敌对势力的几座城池的防御。 加固了城池的建设。 而且经过这么一个月时间的训练,那些投靠林天的本土士兵的战斗力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虽然还不能与宋军的战斗力相比,但与那些本土士兵也是不相上下。 除了新兵之外,姚滚还带来了一些攻城器械。 毕竟火炮的弹药是有限的,如果全部都用在了这里,那对大金和西辽的战争中可能就会显得捉襟见肘一些。 而且对付这些羸弱的倭国士兵,用得着火炮吗? 那简直是有些大材小用。 正所谓,杀鸡焉能用牛刀? 如此,随着兵员的扩充,林天这一边可谓是兵强马壮,再也没了后顾之忧。 而与此同时,那些倭国本土势力组建的三十多万的联军也全部驻扎在了双方的前线,也是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因为黑云渡士兵的到来,林天把赵胜从前线抽调了下来,负责率领黑云渡进行重逢啊奇袭之类的。 因为这可能是在倭国本土进行的最后一次大规模的战争,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尽快结束这场战争。 林天还把高崇抽调了过来,负责总指挥,也就是征倭总司令。 战斗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彻底打响。 至于是谁先发动的进攻,史料上无法考证。 最大的可能就是双方同时发动了进攻。 双方的兵力对比如下倭国本土三十六路诸侯,总兵力三十六万之众。 大宋兵力,姚滚部,两万余人。阮小二部,二万余人。赵胜,黑云渡,六千人。高崇部将所属,两万余人。也就是说,大宋用于作战的部队不到七万人。 实力对比是一比五。 大宋这一边并不占优势。 但林天等人却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虽然倭国本土士兵足足有三十六万之众。 但林天站在高处,看到倭国本土士兵的冲锋阵型,那就值得,此战,倭国必败。 那倭国三十六路诸侯的士兵不冲锋还好,这一冲锋,原本整齐的队列立刻就成了一盘散沙。 军队冲锋的阵型可谓是乱作一团。 因为没有好的指挥,这看上去就和一群小混混群殴一样,毫无章法可言。 而且在站撸部署和兵法运用上,两者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尤其是赵胜率领的六千黑云渡,那就好比是一把楚乔的利剑,这么一个冲锋下去,所面对的敌军顿时就是溃败。 能入选黑云渡的士兵,那战斗力自不用多说,而且杀起人来,都不带眨眼的。 面对面前的那些三十六路诸侯的联军,就好比是砍瓜切菜一般。 只是一个照面,就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如一股黑色洪流一般,杀入了三十六路联军之中。 而高崇和姚滚又分别从左右进攻。 这就好比是一个三尖叉的阵型,立刻就把这三十六路诸侯的联军分割成了好几块。 而阮小二的工作就负责捕杀那些个漏网之鱼。 战斗要比想象中的顺利许多。 两者根本就不是一个登记上的。 这就好比一群刚回走路的小孩和成年人打架。 不管你小孩数量再多,在面对拿着大刀的成年人,那都是白搭,就是白白的送人头。 这一场大战,从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开始,到太阳西垂之时结束。 最终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大宋这边死伤总人数不过两千余人。 而倭国本土的这三十六路联军的伤亡总人数达到了近十万之中。 之所以能有这么多伤亡人数,一方面是宋军收人头速度太快,另一方面就是这三十六路诸侯之间互相踩踏。 这就是没有一个好的只会的弊端。 往往联合作战,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这样的结果是必然的。 至于俘虏的人数也很惊人,达到了十五万之众。 带上那些死伤的,也就是林天这一战,就消灭了敌人近百分之七十的兵力。 可谓是一次难得的大捷。 战争虽然结束了,但宋军仍旧在四处的抓俘虏,战场之上,服饰遍地,原本的绿色都染上了一抹鲜红。 看上去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但林天的心里却无比的平静。 林天扪心自问,自己还是很仁慈的,对于后来这个国家对华夏民族造成的创伤相比,自己真的是太仁慈了。 而且,林天这么做是为了涌出后患。 林天觉得自己做的很对。 林天正在想着自己的心事,高崇大步走了过来,道“这是此次卧房士兵阵亡清单,一共是七百一十七人。” 林天点了点头,道“名单我就不看了,把那些死去的士兵就地再次安葬,记住,一定要厚葬!至于他们的家人,要好好的奉养。” 闻言,高崇道“是,陛下!” 经过这一场大战,即便是那些刚刚送上来的新兵也一个个是杀红了眼。 至于姚滚、阮小二等人率领的士兵更是如此。 林天看着高崇,道“此次大捷,就让姚滚、阮小二等将军率胜利之师,加紧追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消灭尽可能多的敌人!” 闻言,高崇应了一声,然后起身领命而去。 经过这么一次大战,那倭国本土的三十六个诸侯势力可谓是元气大伤。 而在听到兵败的消息之后,有不少的势力范围内都发生了大规模的暴乱事件。 接下来的几天,姚滚、阮小二等人向前推进的速度飞快。 短短不到三天的时间,就一举消灭了近二十个诸侯势力,这更加的鼓舞了三军的士气! 第五百六十七章 名存实亡 林天与倭国北图的三十六路诸侯组建的联军打了一仗。 虽然敌军兵马甚多,人数是大宋军队的五倍。 但在姚滚、阮小二、赵胜、高崇等人的联合进攻之下,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大捷。 仅仅凭借这么一仗,林天就一举消灭了倭国本土剩余的百分之七十的兵力。 而且经过这一仗之后,倭国本土的各个势力都是元气大伤。 赵胜、姚滚、阮小二和高崇等人携胜利之师,连续出击,在三天之内就灭掉了倭国本土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势力。 之所以推进速度这么快,主要是因为有血多势力一听说大宋的兵马到了,那都是望风而逃。 给大宋的军队留下了一座座的空城。 林天还是遵循既定的计划,进行地毯式的搜寻。 因为势力的急剧扩张,造成了有许多的难民涌入了林天的地盘。 面对这么多的难民,林天除了好心的宽抚,然后就是让姚滚把这些难民和抢到的金银珠宝先行运回去。 林天已经想好了,要把整个倭国的人全部运回大宋。 让其成为大宋的一个少数民族!以绝后患。 赵胜。高崇等人再一次一举灭掉了四五个小诸侯之后,势如破竹的劲头再一次受挫。 这东都户可是倭国皇室的大本营。 虽然目前皇室衰微,各地都有大大小小的诸侯势力,但目前倭国处在存亡之秋,剩余的那些个诸侯势力都是比较厉害的。 见正面战场上打不过林天,这些人就想着据城可守,来和林天的大宋军队耗时间。 而且这些人还想的了一个绝招,林天哪里不是普通百姓多吗? 虽然说人多力量大,但一天所消耗的粮食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为了能够让林天不得安生,这些倭国本土的诸侯势力可谓是丧心病狂。 现在正值庄稼收个的季节,但这些人却实行了残酷的坚壁清野的政策,想要以此活活的把林天的大宋军队拖垮。 最不济也要来个暴乱什么的。 而且在和林天打了一仗之后,这些人也学聪明了。 如果战线过长的话,难免不会被林天各个击破。 于是这些人就聚集在几座地势险要的大城里,并且也开始讲究阵型什么的。 其实林天最不想的就是攻坚战。 因为一旦陷入攻坚战,大宋士兵的伤亡就会以几何倍数增长。 但林天知道自己是消耗不起的。 高崇和阮小二也攻了几次城,但和林天预料中的一样,即便是攻下了城,但也是死伤惨重。 这些可都是精兵,林天不想让这些精兵强将死在这里。 于是,林天就让高崇等人暂且收兵。 这些倭国人的想法是美好的,但现实却很残酷。 这一次,林天为了彻底灭掉倭国,可谓是准备的相当充分。 既然对方要龟缩在城中不出来,那也好办,林天可是有一百多们的红衣大炮! 就算是再厚再坚固的城池,林天也能给他炸出一个口子来! 不过因为大宋军队一直都是势如破竹,所以林天就把这些红衣大炮放在了海边。 当下,林天就让人去吧红衣大炮给运了过来。 顺便的,将士们也能趁着这个空档好好的休息休息。 如此过了差不多五六天的和平时间。 战斗再一次打响。 那些倭国人虽然丢失了大片的疆土,但看到林天的大宋军队连日来都是受挫,这些人不由的高兴起来。 见林天打不进来,这些人的老毛病就犯了,再次去花天酒地去了。 或许是预感到了什么,倭国本土的这些贵族更加的疯狂。 在黎明时分,这些我国人还在睡梦中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外面传来一阵阵震天动地的轰隆声。 甚至大地都在微微颤抖。 近三十们的红衣大炮接连不断的喷吐着烈火。 林天面无表情的看着前面不远处的那座城池在炮火的覆盖之下很快的就变成了一座废墟。 原本坚固的城墙,顷刻间便轰然倒塌。 守城的是一个大贵族,昨天夜里刚刚和几个少女进行了鱼水之欢,此刻正在酣然入梦。 即便是这顿炮火也没能扰了他的好梦。 城中的倭国士兵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打仗方式,一个个惊恐的四处逃窜。 林天一挥手,炮火停止了发射。 紧接着,阮小二一脸兴奋之色的带着大宋士兵冲进了眼前的这座要塞之中。 城中的守军在经历了炮火的猛攻之后,一个个早已经吓得双腿瘫软的坐在了地上,士气全无。 阮小二几乎是兵不血刃的就来到了城主府。 当阮小二一脚踢开那个大贵族的卧室的时候,那大贵族仍旧睡的正香。 见此情形,阮小二一下子就乐了。 这真的是一个活宝,当下,阮小二手起刀落,这个大贵族就做了刀下之鬼。 可怜此人制丝都不知道是为何。 与此同时,高崇和赵胜也分别在炮火的掩护之下,从左右两个方向攻破了两座易守难攻的要塞。 那些老百姓是比较迷信的,从没有想到会如此的天塌地陷,一个个都跪在地上,前程的祷告着。 在他们看来这是上天对他们的惩罚。 大宋士兵在见识过红衣大炮的未离职后,那一个个更是如虎添翼,推进速度又快了不少。 如果遇到的敌人比较弱,那就一起上群殴,如果遇到了什么比较顽强的抵抗,那就先发射议论炮火。 渐渐的,在战斗中,这样的作战模式竟然日后成了教科书一样的范例。 原本还有一些诸侯势力还心存着幻想,但在见识过红衣大炮的未离职后,这样的幻想也就破灭了。 想打吧,打不过。 想守城吧,也守不住。 这投降吧,自己平日里作恶多端,即便是投降了,也是一个死。 而且是死的相当难看。 无奈之下,有不少的大贵族啊官员都选择了资财。 这时林天给他们留下的唯一的一个选择。 林天率领大宋军队,一路上攻城略地。 其实,当林天用红衣大炮轰开了那几座坚固的要塞之后,这倭国也就已经是名存实亡了。 如此,又过了食欲日,林天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倭国的首都,东都户。 第五百六十八章 灭国 林天一路上是攻城掠寨,进攻的速度那是相当的快。 原本,倭国的这些本土的诸侯势力还想做一番最后的挣扎,但他们的这种想法很快的就在红衣大炮的炮火中消散了。 炮火无情,即便是坚不可摧的城池都抵不过,更何况是这血肉之躯? 很快的,林天就带着大宋的一种兵马来到了倭国的首都,东都户。 而此前,高崇、赵胜和阮小二的三支兵马也对这座古城进行了合围。 林天看着这座古城,不禁是一阵的恍惚。 眼前的这座古城的样式是完全仿照大唐时期的国都长安城建立的。 虽然不及长安城那般宏伟、气势磅礴,但也足以让人惊叹。 看着面前的古城,林天不禁是叹了口气。 虽然不及长安宏伟,但盛唐的那座长安城早已经不复存在。 或许留着这座城,还能留一个念想。 让后人来此凭吊,盛唐时期的那座巨城。 此时,整个倭国,除了这座城意外,其他的地旁已经尽归大宋所有。 望着城下旌旗飘扬的大宋铁军,城上的倭国士兵的脸上满是彷徨。 林天对着自己的那个御用翻译官,道“以我的名义,向城中招降!” 闻言,那“翻译官”的脸色写满了恭敬。 刚开始,他投靠林天只是想活下来,但谁曾想,短短三个多月的时间,林天把整个倭国都灭掉了。 这如何不让其对林天毕恭毕敬? 或许知道这可能是在倭国本土的最后一站了,林天身后的大宋士兵一个个四强杨,即便城中的倭国皇室不投降,也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攻下这座城。 只听耳边传来一声声嗖嗖嗖的声音,一支支绑着林天的招降书的箭矢射到了城中。 此时,沉重早已经大乱,百姓也是惶惶不安,官员也是如此,但此刻,整座城都在林天的掌控之下,就算这些人长着翅膀,也是绝难从这里飞出去的。 林天给称中日考虑的时间只有一天。 林天在招降书里说的明白,明日一早破城!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暮色降临。 看着眼前的这座城,林天的眉头皱了起来。 虽然林天不想破坏这座古城,但一座城,与身后的将士们的性命比起来,实在是微不足道。 林天不会用自己手下将士的性命来填坑。 或许是看出了林天心中所想。 阮小二来到林天的身前,拱手,道“陛下,若是城中不投降,末将愿领兵破城!” 闻言,林天缓缓摇了摇头,道“若是不投降,这座城也留着没什么用了!” 闻言,阮小二的身体一震。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城中仍旧是没有动静。 东方的天边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林天沉声道“阮小二、高崇、赵胜听令!” 三人齐声道“末将在!” 林天刚要进行最后的作战部署,及ui在这个时候,一个士兵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道“陛下,敌军送来了降表!” 闻言,林天脸上的神情不由的一松。 虽然知道此战必胜,但能不打还是不打的好,毕竟打仗是会死人的。 林天一挥手,道“走,与我一同去看看!” 说罢,林天当先向前走去。 当林天再次来到城下的时候,只见面前的这座古城的城门大开。 而在城下则恭恭敬敬的跪着一大帮子的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是穿着一身白衣素服,人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哀伤。 林天刚想上前,阮小二却拦住了林天,道“陛下且慢!” 说罢,阮小二一挥手,身后的士兵一起上前,把那些倭国的士兵的兵器全给收缴了,而且阮小二还对那些受降的人惊醒了搜身检查。 这毕竟是两国交战,难保不会有什么激进分子做出什么行刺的举动。 如果现在在阴沟里翻了船,估计哭都没地方哭。 在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之后,林天这在在将士们的簇拥下来到了那些跪在地上受降的人面前。 林天正在犹豫该如何开口的时候,那个跪在最前面的中年男人用带着极重的本土口音的汉语说道“臣,倭国帝十九代国君,愿率满朝文武大臣,投降大宋皇帝陛下!” 接着,那人抬起头,看着林天,道“我知道,我们这些贵族罪孽深重,但还请陛下留给我的这些孩子一条活路!” 说罢,那中年人指了指身后的十几个少男少女。 林天皱了皱眉,道“我林天不是一个喜欢杀人的人,我知道你并没有犯什么大错,我不会杀你。” 说罢,林天一挥手,道“至于你这些孩子,我更不会杀他们。不过,为了确保万一,我要把你们安置在一个特殊的岛上。还有你的这些族人一并过去。” 来之前,林天在海上看到了许多较大的无人的岛屿。 林天已经想好了,若是杀了他们,难保不会引起百姓的方案和不满,还是流放吧。 就像后来的拿破仑一样。 听说自己和孩子都不用死了,那中年男人少年宫了口气,道“多谢大宋陛下!” 林天略一点头,踱步向城中走去。 走在这街道之中,只见宽阔的街道两旁围满了衣衫褴褛的普通民众。 都在眼巴巴的看着林天等人。 神情看上去很是紧张。 这城中的布局与旧时的长安很像。 可见倭国对大堂的崇拜。 林天一路向前走去,所过之处,众人都是跪拜于地。 很快的,林天等人就来到了皇宫。 皇宫也是修建的相当的气派,林天拾阶而上,这里面的景致非常的好,到处都种植着五颜六色的不同品种的奇花异草。 园中花香阵阵。 林天感觉很轻松,来到一处阁楼,林天推门而入。 林天四下里一扫,阁楼的布局和唐太宗弄的凌烟阁有些相似。 四周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的画像。 林天径直上到三楼,却见其中的一间房门上着锁。 林天眉头一皱,还没等林天开口,立刻有一个宫人拿着钥匙胆战心惊的打开了房门。 林天有些好奇的往房间里这么一看,眼睛顿时落在了对面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女人的画卷上。 第五百六十九章 第一个海外军事基地 当林天看到阁楼墙壁上挂着的那副女子的肖像画的时候,不由的一愣。 那是一个长相极美的女子,虽然只是一幅画,但却给另一种,女子即将要从画里跃出来的假象。 画上女子很美,除了五官精致之外,给人一种不同于别的女子的那种美。 话中的女子的身材并不是像工人的那些女子那般苗条,而是很丰腴的感觉。 但这种丰腴并不给人一种肥胖的感觉。 而是一种增一分则胖,减一分则瘦的丰满。 看着话中的女子,林天不由得想到了古代着名的四大美女之一的杨玉环。 有一个成语叫环肥燕瘦,其中的环肥就是指的杨玉环。 但是这个“肥”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肥胖,而是丰满的感觉。 杨玉环是唐明皇李隆基最为宠爱的妃子,一曲逆商舞被后人串为佳话。 有人说,因为杨玉环,李隆基开始不思进取,沉湎于声色犬马之中,从而使得强大的盛唐由盛而衰。最后灭国。 而杨玉环最终也落得个自缢身亡的结果。 言语和虽然死了,但围绕着杨玉环而产生的的谜也越来越多。 甚至还有人猜测杨玉环并没有死,死的那个执事她的一个替身。 而杨玉环本人则是远渡重洋,来到了倭国。 看着面前的这副杨玉环的肖像画,林天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难道真的像传言中的那般,杨玉环真的没有死? 不然如何解释这副肖像画的问题? 或许是看出了林天眼中的疑惑,那个倭国的君主很是恭敬的说道“难道陛下喜欢这幅画?如果陛下喜欢,尽可以拿去。” 闻言,林天眼前突然一辆,转过身,看着对方,问道“这幅画是从何得来?这幅画上的女子可曾来过倭国?” 闻言,那君主很是恭敬的说道“回禀陛下的话,此画乃家传之宝,据说是当年前朝时期派往大堂的其中的一个遣唐使被此女的美貌所迷惑,在大堂长安宫中所画,后来就带了回来,仅献给了先祖,就一直挂在这阁楼之中。” 听对方这么说,林天心中的一吻解开了。 如果是这样的解释,那杨玉环可能是真的自缢了,可惜了一个那么美的女子,却背上了一个红颜祸水,迷乱君主的罪名。 这对于女人而言,何其不公!但古时候的那种男尊女卑的思想便是如此。 那个君主守在一旁,见林天的面色有一些阴郁,小心的陪着笑,说道“陛下,您看这幅画?” 闻言,林天猛然惊醒,点了点头,道“我看着这幅画多少有一些感伤,依我看,我便收了吧。” 闻言,那君主急忙让手底下的人把杨玉环的这幅肖像画收了起来。 对于林天,这些人是毕恭毕敬的,毕竟现在他们的性命就掌握在林天的手中,如果林天一个不高兴,这些人的脑袋可能就保不住了。 林天仔仔细细的在皇宫中转了一圈,皇室的生活是相当奢靡的,即便是这么一个小国家也不例外。 那君主见林天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我倭国愿意做大宋的一个蕃臣,年年向大宋俯首称臣,进贡钱财,不知陛下可否应允?” 很显然,这个君主还是有一些心存幻想的,虽然是说俯首称臣,但毕竟两者之间相隔一片大海,一旦倭国有了什么不臣之心,再次起兵反叛,难道林天还能再来一次?这可是极其消耗国力ee毕竟有前车之鉴。想当初为什么隋炀帝会最后失去了天下?追根究底来说,三次东征高丽,消耗了大量的国力和百姓的性命。从而民怨沸腾。失去了天下,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法保全。 林天可不想做一个隋炀帝第二。 即便是如今大宋国力强盛,能经得住这样的几次消耗,但这也只是一种过度的浪费。更何况,林天这么千里迢迢的漂洋过海,可不仅仅是让倭国俯首称臣,要那么一丁点的年贡的,林天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完全的消灭掉倭国这个国家,以绝后患。 所以,喻队倭国君主的提议,林天自然不会同意。 林天转身看着对方,一脸严肃的说道“我如果只是为了让你们俯首称臣,那我又何必亲自来呢?” 听林天这么一说,那君主的脸色当即就是一变。 只听林天继续道,“立刻传旨,告诉城中乃至整个倭国的百姓,我要将你们一批批的全部运送回我大宋的疆域,让你们能真正的成为我大宋的一份子!” 闻言,那倭国君主的脸色是一变再变,但看着林天不含任何表情的双目,那倭国君主最终是叹了口气,道“是,臣,遵旨!” 很快的,林天的这份圣旨就在整个倭国疮疡了起来。 听说要去大宋,远离故土,有许多百姓都很迷茫,但也有人很高兴,因为在他们看来大宋是天朝上国。 可能日后的生活要比这里好得多,而日后的事实也却是如此。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不管这些百姓愿意与否,林天都让人把他们一批批的装上了船。 剩下的这些倭国百姓的总人数也不过五六十万,运输个两三次也就好了。 而与此同时,林天还命令姚滚到附近的海域或者海岛上去搜寻参与的倭国势力。 这除恶务尽的道理,林天比任何人都明白。 果然,在一番惊呼地毯式的搜素质和,果然又消灭了许多参与的势力。 而林天也不行放弃这倭国本土的疆域,林天准备把这里当做一个日后训练新兵的军事基地。 很快的,倭国被灭亡的消息就传到了大宋境内。 那些经年饱受倭患的沿海百姓自然是欢欣鼓舞。 看着一批批从倭国运到大宋境内的倭国百姓,大宋的百姓那是奔走相告。 当林天返回大宋的时候,那场面,何止一个壮观儿子了得? 只见到处都是人山人海,众人都是口呼万岁。 看着这些发自内心赞颂自己的百姓,林天尤然心生的高兴。 不过,林天在刚抵达大宋境内的当天,就得到了一个重大的消息。 第五百七十章 第三次反宋联盟 就在万民称颂的时候,林天也接到了一个来自前线的一份军报。 当看完这份军报之后,原本喜悦的心情一下子就被冲淡了。 果然不出林天之所料,就在林天刚刚回国的三天前,经过三年时间蛰伏的大金、西辽以及西夏三个国家再次组成了反宋同盟。 也就是后世史料记载的第三次反宋同盟联军。 虽然比起第二次的那次同盟,少了一个国家,但这一次,大金、西辽和西夏可谓是倾巢而出。 单单是西辽一个国家派出的兵力就达到了五六十万之众,大金派出的人马也有四五十万,单单是这两个国家,总兵力就已经达到了百万之众。 前不久刚刚平息了国内的叛乱,稳固了政权的李仁孝也不遑多让,也派出了近四十万的兵马。 这三个国家的总兵力,近一百五十万。 这么庞大的数字,放在整个中国的历史上也是少之又少的。 而且经过这三年的休养生息,不管是国力还是兵力上,大金、西辽和西夏比之强磁都得到了值一般的提升。 尤其是西辽和大金这两个国家,经过耶律大石和金兀术的治理,大金和西辽的政权高度统一。 而且这两个国家可以说都是军事化国家,军民合一,而且汲取了上一次的教训,在后勤方面也做的很到位,即便是林天想偷袭,也找不到机会、 林天知道,不管是耶律大石,还是金兀术,亦或是李仁孝这一次都是下了血本,都是抱着与林天进行最后的决战而来。 敌人来势汹汹,林天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不过让林天感到欣慰的是,不管是卢俊义、岳飞还是韩世忠在前线的防御准备都做的很到位、 虽然耶律大石和金兀术想要偷袭大宋北方境内的一些要塞,但却被韩世忠、卢俊义和岳飞等人提前发现,兵器做出了相应的准备。 金兀术和耶律大石以及李仁孝还是实行的偷袭政策,但三方人马刚刚来到城下,还不等自己这边的人马发动进攻,城楼上的大宋守城士兵在各位主将的命令下,先让这些来来犯之敌尝了一下炮火的滋味。 只听在一阵阵震耳欲聋的轰炸声中,数十们红衣大炮喷吐着火舌,而成下的敌军则是在炮火的进攻中损失惨重。 耶律大石也曾经吃过这些红衣大炮的亏,而上次的红衣大炮的数量也不过三四门,就让自己损失惨重,惊呼全灭,而艳羡,却有整整的三四十门! 看着不断在身边炸响的炮弹,看着身边的那些士兵在炮火中被炸的支离破碎,耶律大石目眦欲裂,不得已,下了退兵的军令。 耶律大石没有想到,这自己连城池的边还没有摸到,自己这一边就损失了近近万人。 这么大的伤亡让耶律大石有些难以接受。 正应了那么一句话,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过耶律大石也明白,红衣大炮的威力虽然厉害,但炮弹也有用完的时候,而且经过这一战,耶律大石发现,这红衣大炮的有效射程是近百丈到一百五十丈之间。 只要超过了这个距离,红衣大炮再厉害也没有什么用,但这样所造成的的结果就是根本无法攻城。 想到这,耶律大石牙关紧咬。 为今之计,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只能用人海战术,消耗光了大宋的炮弹。 而正如耶律大石所料,这么集中的活力之下,虽然炮弹的威力是成倍增加的,但消耗的速度也是很快的。 岳飞站在城头上,却听手下大将杨再兴道“启禀岳将军,库房里所生的炮弹的苏晾衣架所剩不多,最多还能再来两次如此集中的炮火。” 闻言,岳飞是一脸的凝重,目光灼灼的看着城外驻扎的西辽大军。 岳飞问道“可以陛下的消息?” 杨再兴答道“其并讲解,还没有。” 闻言,岳飞道“不管敌人的进攻多么凶猛,我们都要坚持住,至少要坚持到陛下回来。” 闻言,杨再兴摩拳擦掌,道“将军您就放心吧,我手下的那些兵早就想和这耶律大石的西辽铁骑会议会了!就算没有这些红衣大炮,我们也不怕!” 闻言,岳飞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但说到“我们如今的人物不是出城迎敌,只要能坚守住,等陛下回来,少不了你们建功立业的机会!” 见自己的小心思被岳飞一语道破,杨再兴嘿嘿干笑了两声。 岳飞拍了拍杨再兴的肩膀,都“吩咐下去,让兄弟们都打起精神,这耶律大石白天吃了这么大的亏,晚间一定回来偷袭!” 闻言,杨再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敬了一个军礼,道“是,将军!” 闻言,岳飞点了点头,目送杨再兴离去。 很快的,暮色降临,果然不出岳飞所料,刚刚过了三更,城外突然响起了漫天别业的喊杀声。 耶律大石想趁夜夜色进行偷袭,但没想到,还不等西辽士兵靠近,从城上就肥来了漫天的箭雨。 这些弓弩可都是强弓硬弩,那杀伤力,夜色一射就死伤一大片。 不过让耶律大石感到欣慰的是,城头上并没有发射火炮。 虽然丢下了数千具士兵的尸体,但看着越来越近的城墙,耶律大石的眼中不禁火热了起来。 但还不等耶律大石高兴,冲在最前面的士兵突然就响起了一阵阵的惨叫。 听着那些惨叫声,杨再兴是嘿嘿直笑。 杨再兴才不怕西辽军偷袭,因为城外还有许多的“惊喜”在等着他们。 很早之前,岳飞等人就商议过,如何对付敌军的夜袭。 经过众人的一支讨论,特别是在林天的提议之下,在距离城池之外挖了许多近一人多高的壕沟。 这壕沟社稷的很复杂,就好像是迷宫一般,弯弯曲曲的,而且壕沟里面还有各种的机关埋伏,比如什么竹刺啊什么的。 这是一座边关要塞,平日里也不允许商人贸易往来,所以这里的机关埋伏陷阱被隐藏的很好。 这大晚上的夜视能力本来就差,而且这些士兵又急于攻城,这刚一个冲锋,就在一次着了道。 第五百七十一章 柿子要捡软的捏 听着前面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耶律大石是听得眼睛几乎喷火。 在耶律大石看来,这些大宋人实在是太可恶了,连打仗都不算明刀明枪的打,只会玩这些阴险的, 一天之内,耶律大石吃了两次暗亏。 这让耶律大石很是恼火,他的这些兵马可都是身经百战,以一敌十的猛将,就这么笔名不白的死在了这,实在是太过可惜。 耶律大石的心都在滴血! 惨叫声依旧没有停止的迹象,耶律大石看着近在咫尺的城墙,咬着下,大吼道“退兵,退兵!” 箭矢如雨,嗖嗖嗖的破空声,成了一声声的催命符。 听到耶律大石下令撤兵,所属将士那都是大喜过望,都开始向后撤退。 耶律大石治军极其严格,可谓是军令如山。 而且耶律大石是军法无情,曾经耶律大石的一个侄子在军中犯了军法,尽管耶律大石对他的那个之子很是宠爱,但还是当着众人的面,把他自己的那个之子给砍了。 所以,只要没有耶律大石的军令,便是指的前面是陷阱,是死路一条,士兵们也只能奋不顾身,前赴后继的往前冲。 看着如潮水一般退去的西辽士兵,杨再兴的脸色露出了一丝得意之色。 而另一边卢俊义的情况也和岳飞这边的差不多。 卢俊义虽然没有下令在城池前设立埋伏之类的,但卢俊义固守的燕京城城墙高大,十分的坚固。 卢俊义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在驻守燕京城的这段时间,不断对燕京城进行了加固,而且卢俊义还修建了好几座的副城,互为掎角之势,这些副城也都是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面对这么坚固的城防,金兀术一连重逢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登上城头。 除了副城,卢俊义还修建了许多惊呼完全封闭的碉堡式的建筑,里面部署的都是弓箭手、弩手之类的。 而且是不是的还会朝到禁军扔几颗火雷。 这样的战书,耶律大石从来都没有遇到过。 所以,刚一接战,就被卢俊义打的是晕头转向,简直就是被卢俊义牵着鼻子走。 相对而言,韩世忠和鲁智深所面对的压力,就比岳飞和卢俊义的小很多。 尽管西夏同样派出了三十多万的士兵,但西夏军整体的战斗力和西辽以及大金都不在一个登记上。 更何况,西夏这些年始终都处在内战阶段,这将士们经历了好几年战火的洗礼,都有一些的困乏。 就好像是一支必备之师,二韩世忠。鲁智深的大宋军队则是以逸待劳。 这还不等李仁孝的西夏军驻扎,韩世忠和鲁智深就从两侧分别杀出,杀的西夏军是尸横遍野,四处逃窜。 这仗还没开始打,就给李仁孝了一个下马威。 吓得李仁孝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老老实实的收拾残兵败将。 鲁智深看着城外的西夏军,道“韩将军,你我为何不乘胜追击?” 韩世忠看着城下的西夏军,道“敌人虽然新败,但主力尚存,更何况,对方人多势众,身后更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若是这李仁孝耍出什么手段,未免有些得不偿失。以我看来,一切还是等陛下回来再说吧,咱们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和他们拖得时间越长,对我们大宋而言越有利。这西夏国派来了这么多的兵马,每日所消耗的前两屋子就是一个天文数字。更何况,西夏国这几年都是连年内战,百姓困苦,如果长此以往的拖下去,西夏国不日便败。” “更何况,我看着西夏军有些懈怠,此次与西辽、大金一起功法,料想并非出于自愿,多半是受到这两个国家的胁迫。如果我料想不错,那西夏一战即可败之!” 闻言,鲁智深也觉得很有道理,点了点头,道“若果真的是这样,那实在是太好了。” 闻言,韩世忠笑了笑,道“咱们现在只要等着陛下回来便可。到时候,就是咱们反攻的大好时机!我可是听说陛下组建了一支神秘部队,朕想大开眼界。” 闻言,鲁智深也是眼前一亮,道“唉,就是不知陛下何时才能回来,这等的人好心急啊!” 闻言,韩世忠笑着道“鲁将军勿忧,我猜陛下不日便可回国,或许此时已经回来了,而送予你我的捷报也将在这几日送达。” 闻言,鲁智深点了点头,道“但愿如此把。” 林天看着手中的几分前线送来的战报,神情一松,卢俊义、岳飞和韩世忠等人果然是不负重托,没有让敌人进兵一步。 林天看完了手中的战报,略一思忖,道“玉儿,你即可把这量份军报刊印城报纸,让百姓都知道敌兵犯境的消息。另外,再起草一份征兵令,让那些服了兵役,遣送回家的民兵都知道,国家需要他们!尽量写的声情并茂一点。” 闻言,赵玉儿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看着赵玉儿的背影,林天又对身边的高崇,道“高将军,你即可带着你的所属五万兵马支援西北韩世忠部,告诉他们,我回来了,让他们放心大胆的打!” 闻言,高崇是摩拳擦掌,道“是,陛下!” 说罢,高崇便风风火火的走了出去。 见到高崇有再次理工的机会,姚滚和阮小二等人都是双眼火热。 看着二人,林天轻轻一笑,道“你们觉得西辽、西夏和大金三国之中,哪一个比较厉害?” 闻言,阮小二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这还用想吗?自然是金兀术的大金比较强盛了。” 林天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们说,如果选择和这三个国家开战,你们觉着想灭掉哪一个国家比较好?” 闻言,阮小二答道“自然是西夏了。” 林天笑着说道“这时为何?” 阮小二答道“因为西夏国是最弱小的,俗话说得好,柿子要捡软的捏。” 闻言,林天却笑着摇了摇头。 见状,阮小二大概意外,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第五百七十二章 声东击西 “难道我说的不对,不应该捡软的捏?”阮小二有些不解的问道。 闻言,林天笑了笑,道;“如果只是为了退敌,这样做未尝不可,而且之前,我也是这么做的。” 闻言,阮小二右脸不解的问道“那为何” 但阮小二话还没有说完,忽然想起林天刚刚说出的话,一脸惊诧的问道“陛下说,你此番不是为了推地,难不成是?” 闻言,林天笑着点了点头,道“我与耶律大石、金兀术等人也打了十几年的交道了,我是真的有些累了,而且我现在正值壮年,敢打敢拼,如果我在过个十几年,人也老了,单子也小了,不敢打了,那岂不是为我大宋留下了祸患?此番,我不为退敌,职位灭其国,剿其兵,收其人!” 林天说的很是坚定,目光炯炯。 阮小二和姚滚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看的了对方眼中的惊骇。 林天不理睬二人心中所想,继续道“而且,我敢断定,虽然高昌国至今没有出兵,但也是在作战观虎斗,如果我军胜利,占据上风,高昌国比不感动,但如果我军失利,高昌国一定会来见个便宜、我决定先打大金,而且要以最快的速度,雷霆手段,如此一来,一方面可以剪除劲敌,另一方面,也能给其他三个国家以威慑,动摇其军心!然后我可以乘胜追击,各个击破。” 其实,还有一个主要的原因,林天没有说,那就是虽然红衣大炮厉害,火枪也厉害,但毕竟是有限的,而且炮弹的数量也是有限的。 这好钢要使在刀刃上的道理,林天可是比谁都明白。 如果只是用这些强大的武器灭掉诸如西夏和高昌国这样的小国,就会陷入一种十分被动的局面。 更何况,西辽和大金也不会坐视不管,任由大宋的军队去灭掉西夏和高昌国。 所以,林天准备使出一招声东击西的计谋。 林天之所以下令高崇去支援西北,并且放心大胆的让他们歼敌,就是出于这个考虑。 西夏军虽然有三十万之众,但大宋驻守西北的兵马原本就有十三万人,再加上高崇的五万兵马,虽然还有十二万的差距,但林天相信,以高崇、韩世忠和鲁智深等人的能力,破敌只在朝夕之间。 如果西夏军溃败,西辽和大金可能都会以为林天还想故技重施,所以一定不遗余力的支援西夏。 然而,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林天此举真正的目标是金兀术的大金! 其实还有一个不打西夏的原因,那就是西夏出于西北,西北可是很广阔的,一旦西夏军西逃,自己难道还能满世界的去追吗? 至于不打高昌国,则是因为高昌国的回旋余地太小。 而且高昌国这个国家的民族比较顽强,非一朝一夕能打下来的。 至于大金,虽然是几个国家中实力最强大的,但毕竟建国时间太短,而且国内种族繁多,而且那些种族的地位很低。 如果不是依靠武力,是很难压服的。 还有一个打大金的原因,就是为了给和佑公主报仇,当初的东辽。 这也是大宋境内许多契丹人的共同的心愿。 综上种种原因,林天这才下定决心,攻打大金! 听了林天的这些原因,姚滚和阮小二等人听得都是一脸的兴奋。 林天看着姚滚和阮小二,道“当下,有一个人物交给你们。” 闻言,姚滚和阮小二同时说道“陛下请讲。” 林天道“我若是突然袭击大金,大金难保不会向高昌国求救。高昌国基于唇亡齿寒的原因,想必会出兵,你们要做的就是率领北洋水师,陈兵与高昌国的过门之前,只要他们胆敢轻举妄动,你们就进攻高昌国,如果他们不动,你们就专管看戏。” 闻言,阮小二咂了咂嘴,道“陛下,我想跟你一起。” 林天笑了笑,道“阮二哥,我知道你的心思,大宋不行,你们的人物看似简单,但也很重要。” 听林天这么说,阮小二只得点了点头。 林天又对赵胜,道“赵将军,辛苦你亲自跑一趟了。” 闻言,赵胜恭恭敬敬的说道“陛下请吩咐。” 林天顿了顿,道“你带着黑云渡前往岳飞将军处,告诉岳将军,如果耶律大石想要支援西夏,尽管让他去,不过也要装装样子,但切记,如果他想回头,那是绝对不行的。我要在耶律大石会员之前,一举灭掉大金!” 闻言,赵胜身体一震,道“是,末将领命!” 说罢,赵胜也径直走了出去。 黄玉莲始终是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听着。 林天看着沉默不语的黄玉莲,道“我知道你想什么,你想跟我一起?” 黄玉莲点了点头,林天道“那行。” 闻言,黄玉莲脸上总算是一松。 林天看着杜丽娘,道“丽娘,这次就不带你了,前线危险。” 杜丽娘倒也没有说什么,道“官人,你辞去一定小心。” 闻言,林天轻轻一笑,道“放心吧,此行,我有完全准备!” 见林天连黑云渡都不带了,阮小二有些担心,问道“陛下,你此番让谁去打大金?” 林天笑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自然是耶律将军最为合适。” 林天已经想好了,此行和佑公主是主帅,耶律良才是富帅,萧峰是先锋。 自己就去指挥袍营和火枪营。 听了林天的安排,众人都点了点头,这三年来,萧峰伟大送训练出了一支十万人的契丹铁骑。 虽然和佑公主率领的这一支契丹人很早就来到了大宋,但始终没有忘了国仇家恨。 这样的一支铁骑,一旦放到战场上,所能造成的杀伤力可想而知。 更何况,林天还有一支袍营和火枪营。 这样的配置,想必便是金兀术的铁浮屠和拐子马也招架不住。 末了,杜丽娘还是觉得有些不足,为了林天的安全,林天只好又让武松带着五万精兵殿后,以作万全准备。 很快的,消息就传到了和佑公主、耶律良才和萧峰等人的耳中,这些人自然是群情激奋,义愤填膺。 第五百七十三章 不后悔 林天当即带着黄玉莲等人北上,来到和河北契丹人聚集的城镇。 和佑公主正在组织契丹士兵正常的练兵。 因为和佑公主知道,北方战士一起,自己迟早是要上阵杀敌的。 林天和和佑公主都是许久未见,正是干柴烈火。 林天和和佑公主一夜温存之后,把自己的计划跟和佑公主说了一遍。 和佑公主显然很兴奋,也顾不得刚刚活动完之后的劳累,一下子坐了起来,开始穿起了衣服。 林天看着和佑公主,有些好奇的问道“你这是去哪?” 和佑公主一脸严肃的说道“我这就去通知,让他们明天一大早集合!” 闻言,林天是一阵苦笑,其实根本不用这么着急。 这个计划是有先后顺序的,必须让高崇、韩世忠和鲁智深等人击败西夏大军,让耶律大石害怕,从而调兵支援西夏,这才能够起到效果。 去得太早只能是打草惊蛇。 这一路上,林天都走得很慢,为的就是能得到西北大捷的战报。 如果西北一不小心失利了,自己从而也能很好的调整战术,不至于太过被动。 不过见和佑公主这么着急,林天也不好打击和佑公主的积极性,也就什么也没说,任由和佑公主去了。 林天猜测,西北的战报,这一两日也就该到了。 目送和佑公主走了出去,林天短暂的写了一会儿,也披着一件外衣起了床。 林天从一旁的书桌上取出了一张战略地图。 上面勾勾画画的,有红有黑。 林天看着这副地图,脑子里想着自己的作战计划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纰漏。 地路上的那些黑色或者红色的线条,组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而这网里面的东西,便是西夏、西辽、大金和高昌四国。 正在这个时候,孙大福在外面喊道“陛下,西北的军报到了。” 闻言,林天精神一振,急忙道“快,把人带进来。” 孙大福在外面应了一声,不多时,便带着一个风尘仆仆的年轻士兵走了进来。 林天看着走进来的年轻士兵,不由的一愣,这年轻人他倒是也人的,正是韩世忠的大儿子,韩进雨。 韩进雨见着林天,恭恭敬敬的敬了一个礼,道“陛下!” 林天笑着点了点头,问道“你父亲以及鲁将军、高将军可还好?” 闻言,韩进雨有些腼腆的笑了笑,道“回陛下,家父以及几位将军都还好。” 林天点了点头,道“军报在那里?” 韩进雨从自己背后背着的包袱里取出了一个竹筒子,从里面取出了一份军报,递给了林天,说道“陛下,韩将军让属下告诉您,西北大捷了!” 林天出了口气,点了点头,然后看起了手中的军报。 在韩世忠、高崇和鲁智深三方的配合之下,西夏的三十万大军被打的落花流水,溃不成军,此战,一共歼敌十万,俘虏八万,剩余的十二万西夏兵是一路溃逃。 不过因为林天早有指示,韩世忠、高崇和鲁智深三人并没有追的太紧,西夏军已经逃回到了西夏国境内。 而大宋士兵也有三四万的伤亡。 不过比起西夏军而言,这伤亡数字要少的多。 林天看完军报,小心的放好,抬头看向韩进雨,道“进雨啊,我知道你这舟车劳顿,原本想留下你休息休息的,但军情紧急,还要你不辞辛苦的再跑一趟。” 闻言,韩进雨急忙站直了身体,一脸严肃的对林天说道“陛下,有何吩咐!” 林天看着韩进雨,道“传我的口谕吧,让韩将军、鲁智深卢将军以及高将军一定要密切注意西辽军的动向,我猜此刻耶律大石也一定得到了西夏军大败的消息,让三卫将军陈兵西夏国,一路推进,如果耶律大石不救援,那就一举灭掉西夏国,如果西辽军增援了,那就迎头痛击,但记住,不可轻敌冒进,更不要与敌军正面厮杀,现在还不是和西辽军正面决战的时候,记住,要缠住西辽军,如果西辽军有撤退的迹象,那就不惜一切代价的拦住!我要西辽军有去无回!就困死在西北!” 闻言,韩进雨道“是,陛下。那属下走了。” 说罢,韩进雨就要向外走去。 “等等。”林天叫道。 韩进雨转过身,看着林天,道“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林天对孙大福道“大福,把这桌子上的这些吃食打包了,给进雨带上。” 孙大福应了一声,急忙走了出去,不多时,已经将桌子上的的东西一并包好了。 “韩将军,这个您拿好。”孙大福把手中包好的包袱踢给了韩进雨,道。 韩进雨道“多谢陛下,多谢孙公公。那属下走了!” 林天点了点头,道“路上小心!” “是,陛下!” 韩进雨说罢,打不走了出去。 韩进雨这前脚刚走,和佑公主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和佑公主看着林天,好奇的问道“刚才走的那个人是谁?是不是西北的军报已经到了?” 看着和佑公主两眼亮晶晶的看着自己的样子,林天笑着摇了摇头,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喏,这时刚刚送到的军报,你看看。” 说罢,林天把放在一旁桌子上的军报递到了和佑公主的手中。 和佑公主结果军报,只是看了一眼,脸上就露出了掩饰不住的喜色。 和佑公主虽然一心要找金兀术报国仇家恨,但也不是不识大体,知道林天整个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西北。 只有西北取得了大捷,这个计划才算是真正的开始。 和佑公主看着面前的林天,双眼愈发的明亮起来。 看着和佑公主这个样子,林天笑着问道“你这么看着我,难道是我脸上长着花了?” 和佑公主摇了摇头,看着林天,道“我在想,我当初为什么一眼就看上了你了呢?” 闻言,林天也是一乐,道“怎么,你后悔吗?” 和佑公主摇了摇头,道“不后悔,我很庆幸,遇到了你!” 第五百七十四章 决战大金【一】 说罢,和佑公主踮起脚尖,在林天的脸上轻轻的亲了一口。 林天被和佑公主的这个举动弄的有些心神荡漾,不过瞥了一眼,只见孙大福正在一旁烟嘴偷笑。 林天只好压住了心头的火,这和佑公主是越来越胆大了。 不过龙老夫子说的话,发乎情,止乎礼。 这才是人性的率真所在,喜欢了,那就去追,不要刻意的压制内心。但也要遵守礼度。 林天在和佑公主的鼻子上轻轻的刮了一下,道“传令下去把,今晚四更做饭,五更拔营。接下来,就是咱们与时间赛跑了!” 闻言和佑公主点了点头,她明白,接下来所要面对的会是什么。 根本没有时间在儿女情长了。 和佑公主点了点头,道“我这就去传令。” 说罢,和佑公主就走了出去。 和佑公主刚走,黄玉莲就穿着一身戎装走了进来。 看着黄玉莲,林天面上一喜,看来这真的是一切都赶到一起了。 在林天一路向北进发的时候,黄玉莲去了一趟汴京,从那里调来了林天行组建的袍营和火枪营。 如此,这才姗姗来迟。 林天招呼黄玉莲坐下之后,给黄玉莲倒了一杯热茶,然后对孙大福,道“让厨房准备一些吃的,多准备点,犒劳一下城外的士兵。” 孙大福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他虽然是个公公,但也不是不懂风情的人。 黄玉莲喝了热茶,少做些西,看着林天,道“我刚才京城的时候,看到城外驻扎着大批的士兵,难道是西北的军报到了,你准备动兵了?” 林天点了点头,把军报递了过去,黄玉莲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道“看来我这还来的很及时的。” 闻言,林天轻轻一笑,把黄玉莲岚进了怀里。 一夜无话,虽然展示在即,但林天昨晚却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 听着外面来去匆匆的脚步声,林天伸了个懒腰,睁开了眼睛。 睡在自己左边的和佑公主已经不见了,相比是安排部署去了。 毕竟此次作战,除了袍营和火枪营两支兵马之外,和佑公主是这场战事的总指挥。 林天看向黄玉莲,只见黄玉莲也望了过来。 林天在黄玉莲的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一口,道“该起床了。” 闻言,黄玉莲乖巧的点了点头,开始动手帮林天穿衣服。 当二人穿戴完毕,又吃了一些早点,来到城外的时候,只见城外整整齐齐的排列这十个方队。 这每个方队的兵马约莫是一万人,也就是说这是整整的十万兵马。 不得不说,和佑公主和萧峰可谓是治军有方。 只见面前的这十万契丹兵军旗严整,远远的看去,好像是一个个泥塑一般,一动不动,很是静默。 有道是,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林天相信,这些经历了灭国之辱的契丹兵一定会是后者,会在沉默中爆发。 林天来到点将台,面对台下的这十万将士,很是庄严的敬了一个军礼。 见此,台下的将士也是整齐划一的敬礼。 林天放下手,环视一圈之后,朗声道“春秋战国时期,越王勾践卧薪尝胆,耗费十年,最终一举灭掉了大敌吴王夫差。而你们,同样是身负国仇家恨,十年前,大金铁骑杀尔等亲人,抢夺了你们的土地、牛羊,我知道,你们都想报仇,一雪前耻。今天,我就要带着你们,一起灭掉大金!别的我也就不多说了,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做到,好了,出发吧!” 闻言,众将士高呼了一声,大军拔营前行。 在心惊途中,大军依旧很沉默,但却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剑。 林天坚信,这一仗,必胜! 不得不说,赵玉儿的战前动员做得很好,在途中,有不少的父老乡亲都是箪食壶浆的为将士送行。 而且征兵令一下,短短不到十天,就有近五十万的生力军报道。 这些人虽然还没有正式入编,但也是一股生力军。 这一仗,可谓是倾全国之力,众志成城,焉能不胜? 陈兵燕京城下的金兀术也得到了西夏国大败的消息,同时,金兀术也得到了一份来自高昌国的军报。 说是大宋的水师,约莫两三百条大小船舰停泊在高昌国的海岸线一带。 意图未明,不知是为何而来。 相继得到这两份军报,金兀术不仅皱起了眉头。 金兀术做为大金的战神,有一种直觉,总感觉林天这么做有什么深意,面对三国近一百五十万人,林天不会那么胆大的选择主动出击,而且还是分别作战,这是兵家之大忌。 因为处于这样的考虑,金兀术停止了进攻,他也在选择静观其变。 虽然向大宋国内派出了一些探子,但这些探子却像是泥牛入海一般,没有半点音讯传出来。 金兀术知道,林天一定是在酝酿什么大动作。 如此一连急行军了三天,林天率领大军浩浩荡荡的进到了燕京城。 因为是晚上,而且林天有十分小心谨慎,金兀术并没有察觉到,燕京城里多出了十几万人。 林天并没有选择贸然出兵,而是让众将士在城中好好的休息了一日。 到了第三天的早上,只听城外一阵的擂鼓声声。 金兀术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决定攻城。 久拖不利! 听到外面的鼓声,林天站起身来,对卢俊义等人道“走吧,是该出去见一下这个老朋友了!” 闻言,卢俊义、和佑公主、黄玉莲、耶律良才等人眼中都闪过一抹亮光。 让金兀术没想到的是,一直是城门紧闭的燕京城,这一次倒是很让人意外的竟然打开了城门。 紧接着,一种将士从城中一涌而出,与金兵相隔数十丈,遥遥相对。 看到这个阵仗,金兀术不禁皱了皱眉头。 紧接着,只见宋军之中一分为二,从后面拍马而一行人来。 看到为首之人,金兀术的眼睛不禁眯了起来,道“是你,林天!” 虽然数年不见,但金兀术却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林天朗声笑道“完颜将军,好久不见啊!” 推新书:大难不死 这是二十二世纪的一天,第三次世界大战在破晓时分打响,一架架军机飞离地面,一列列军车呼啸而过,大地在颤抖,人们在惶恐不安中惊醒,看不到未来,只有迷茫,这场大战之后又会有多少人身死莽荒处,又有多少人可以幸免于难? 石玉身着一身淡青色军装,稚嫩的小脸上写满了坚毅,虽然只有十五岁,但战事紧急,做为家中的长子,石玉投笔从戎,经过层层选拔以及三个月的训练,石玉已经成为一个合格的士兵。 这一架军机上一共有三百人,个个如老僧入定般垂着眼帘,三个小时了,没有人曾说过一句话,没有人曾动过一下。他们用沉默来祈祷,祈祷这场战争的胜利,祈祷家中亲人的平安。 透过机窗,入眼的是一片漆黑,正如石玉眼中的颜色。 突然,飞机上的警报骤响,有敌情! 石玉一下子弹跳起来,紧紧握着手中的枪,这杆枪是他存活的唯一希望。 一团跳动的火焰由远及近,石玉瞳孔猛地一缩,那是敌人发射的流星弹,迅如流星,这种导弹虽然威力不大,却胜在速度迅捷,从喇叭里石玉听到一阵敲击键盘的声音,紧接着,那团跳动的火焰如一朵烟花般炸开,一片刺目的白光过后,又是一片漆黑,或许有些不同,在最后的刹那,石玉似乎看到一条裂缝。 一定是自己眼花了,这天怎么会裂开。 石玉苦笑着摇了摇头,又坐会原来的位置。 飞机一如既往的前行,飞过流星弹炸裂的空域时,军机突然一阵颤动,转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石玉一阵狐疑,别看石玉年岁小,但常言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虽然只有十五岁,但石玉却有常人难及的沉稳。窗外依旧是摄人的黑,但似乎又有些不同。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石玉吃惊的张大了嘴巴,满天繁星居然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军机上的灯忽明忽暗,机长的声音从喇叭中传了出来“全体请注意,全体请注意,我们的飞机失去了与地面的联系,大家做好战斗准备!” 虽然机长的声音仍像往常那般平淡,但石玉还是听出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紧接着又是一阵敲击键盘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一声喝骂,再然后,变成了一阵盲音。 石玉悄悄的背起自己的降落伞,情况紧急,只有做好万全准备,才能应对突如其来的危险。 地面某部,一个观察员突然闯入一间办公室,敬了一个军礼,道“报告参谋长,我部一家军机离奇失踪,我方雷达查探多时,没有捕捉到那架军机曾发出求救信号,请上级指示!” 男人挥了挥手,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继续搜索,十二个小时以内没有发现新号,就放弃搜索吧。” 士兵又敬了个军礼,从办公室疾步走出。 飞机依旧在疾驰,渐渐地众人也察觉出不对劲,但作为一个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虽然察觉出异样,但并没有一个人出言询问。 漫长的等待,客舱门被用力的推开,机长擦着脸上的汗水,颤抖的说道“同志们,我们似乎失去了与地面的联系,我们的飞机似乎进入像百慕大一样的空域!”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顿时嚷声不断,众人尽皆望着漆黑的窗外,不知是什么人哭了,接着许多人都留下了眼泪。这比战争更让人绝望。 随着科技的发展,已经揭开了百慕大的神秘一角,百慕大是一处通道,驶向未来或过去,一旦进入,危险重重不说,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再也不能重回现实的世界。 不安在蔓延,然后是麻木,进而绝望。 石玉脸上淌满泪水,清秀的小脸虽然有着军人的刚毅,但毕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 “弟弟!”石玉呢喃道,自己最疼爱的弟弟此生怕是再也无缘相见。 终于燃油耗尽的警报响了,听着那急促的警报,众人无动于衷,只有麻木。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一个亮点,透过那亮点石玉似乎望见了晴天白云,听到了鸟语花香。 巨大的电流声中传出了机长有些疲惫却带着兴奋的声音“同志们,我们似乎接近了这时光通道的出口!” 机长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但还是燃起了生的希望。 亮光越来越近,白的有些耀眼,那果然是出口,虽然再也不能见到亲人,但能活下去毕竟也是好的。 出口越来越近,似乎触手可及,但就在这时,飞机突然颤抖起来,接着是刺耳的摩擦声,一道道裂缝从机翼一直蔓延至机舱,整架飞机就想破碎的瓷器开始慢慢龟裂。 噗! 近处一个士兵的身体突然碎裂开来,温热的血水溅在石玉的脸上,石玉吃惊,却只是一刹那,危险在蔓延,石玉大叫一声,急忙丢开手中的枪,钢铁制成的枪在一瞬间化作齑粉。噗噗声不绝于耳,那是一个个生命留在这世间最后的声音。 飞机要爆炸了! 出口近在眼前,只有数百米的距离,但却像天堑鸿沟,让人绝望。 飞机在支离破碎间前行,数百米的距离眨眼即至,只剩下最后十几米,那是生之门,就在这时,飞机终于承受不住,炸裂开来,伴着强劲的冲击波,一个人影突然动了。 是的,石玉动了,在最后的刹那,石玉动了。 飞机裂开一个大洞,五六米的加速距离,石玉把速度提升至极致,加速!加速! 在飞机爆炸的瞬间,石玉纵身一跃,借着巨大的冲击波,石玉成功的飞跃了最后十几米的距离,虽然满身是伤,但终究是活了下来。 嗅着清新的空气,石玉满足的笑了,这是劫后余生的欣喜。 身体急速坠落,耳边是呼啸的风声,石玉享受着飞翔天空的快感,砰。石玉在最后还是打开了身后的降落伞,石玉庆幸,还好自己早有准备,不然即使逃离那时空通道也会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只是那些战士们,不知道有没有和自己一样侥幸活下来的? 想到这,石玉回身望去,接着,石玉瞳孔一缩,身后竟然还有一个人! 只见那人的降落伞已经打开,但下坠的势头依旧十分迅捷,接着,石玉找到了缘由,却是那人的降落伞破了一个大洞。 渐渐的,来人近了,是朱猛! 朱猛怀里竟然还抱着一个人! 一共三个人! 隔着百米,石玉似乎看到朱猛脸上不断淌着汗水,地面越来越近,依朱猛现在坠落的速度,如果不借助外力,迟早是一个死。 石玉张口大声呼叫,但却被呼啸的风阻断了,空中只留下呜呜的声音。 眼见距离地面只剩下数百米,石玉心中急切,不断做着手势,毕竟还是军人,在最后关头朱猛看懂了石玉的手势,调整方向向石玉这边坠落。 石玉也不断调整,最终调整到朱猛二人的正下方,如果不出意外,朱猛二人会落在石玉的降落伞上,虽然这是一个一人用的军用降落伞,但只要还有一丝希望,石玉就不会放弃同伴! 稍稍定下心来,石玉这才抽空向地面望去,下面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石玉眼前一亮,有这些高大的树木做缓冲,自己这三人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正想间,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朱猛二人重重的砸在了石玉的降落伞上,下坠势头猛地加快,情况又变的严峻起来,但此时留给石玉的思考时间有限,虽然心急,但石玉依旧在寻找,突然,眼角闪过一道光,那是水面反射的光! 石玉眼前一亮,主意已定,调整方向向那片可能是湖水的树林落去。 近了! 石玉大喝一声,首当其冲的砸向一截树梢,虽然那树梢只有拇指粗细,但还是深深刺穿了石玉的胸腔,石玉吃痛,但仍旧咬紧牙关,身体在一节节横出的树枝间碰撞,石玉已经满身是血,记不得撞断了多少树枝,降落伞已经残破不堪,看着身下十数米的巨石,石玉眼神一凝,伸出双手攀住一条大腿粗细的树枝,手上满是殷红的血,但石玉不敢放手,一旦落到那岩石上面,必定落得个骨断筋折的下场。 朱猛明显也想到了这种可能,用力一扯,把身后的降落伞绕到身前,简单的固定住了怀里的人,伸出有力的双臂紧紧的抱住了一截断裂的树干。 见朱猛二人止住了下坠的势头,石玉这才尝出了一口气,紧接着是满身的酸疼。 饶是如此,石玉也不敢有丝毫的疏忽大意,急忙翻身,骑在了树干之上,石玉知道,虽然暂时没有危险,但朱猛一定不会坚持太久,那毕竟是两个人的重量! 石玉解开身上的军用尼龙绳,系在树干上,身体慢慢向地面滑落。 直到结结实实的菜在地面上,石玉这才放下心来。 接着,石玉解下降落伞,做成了一个简易的缓冲床,然后只听咔擦一声,朱猛大叫着跌落下来。 砰的一声,石玉被重重的砸倒在地,张嘴喷出一口血,就此人事不省,昏了过去。 黄巢 石玉再次醒来只见一轮明月当空,繁星点点,丛林间不时有鸟鸣兽吼。 月色朦胧,石玉看到身旁躺着两个人,那二人不是朱猛二人又是谁? 回想起之前种种,亲人怕是此生无缘再见,石玉唯有一声叹气。石玉挪了挪身子,却传来钻心的疼,石玉这才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只见全身上下缠满了绷带,有些地方已经被鲜血浸透,不过好在已经止血,只要修养几日,想必不会有什么大碍。 忽然,石玉想起另外一人,吃力的挪动身子,来到朱猛二人身旁。朱猛年方十八,生的人高马大,身体壮实,像一头蛮牛,在营里兄弟们都称呼朱猛“猛牛”。如果选一个历史人物,这朱猛倒是与那三国时期的张飞有些形似。 此时,朱猛睡的正香,鼾声如雷,倒也心宽体胖,不失为一个妙人儿。 石玉看向另外一人,只见对方面容俊秀,皮肤白皙,却似那潘安一般,若是女子,定然是倾国倾城。此人年纪不大,约莫十七八岁,一双剑眉虎目,倒也添了几分威武。 石玉皱了皱眉头,此人倒也面熟,却是忘了姓甚名谁。石玉翻了一个身,仰望星空,不免又是期期艾艾,思念幼第。 不知不觉,石玉也睡熟了。 “给我进去搜!谁能得到黄贼首级封万户侯,食邑九千户,赏黄金万两!” 接着,马蹄声声,众人呼喝,倒是惊醒了石玉三人。三人相视,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作为军人,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应有的反应,三人猫着腰,向密林深处走去,藏匿在一巨石后。 三人藏毕,不多时,来了一众人马,约有三四十人,这些人个个身上带伤,丢盔弃甲,好不凄惨。为首者骑了一匹枣红大马,单说那匹马高约九尺,毛色鲜亮,神峻异常,果真是万里挑一的良驹宝马。 三人又看向那人,身长一丈,膀阔三停,面如金纸,眉横一字,身着金甲,手持一把长剑,却也是威风凛凛,好不威武。只是此时,来人面容憔悴,随者亦然。 又听一声呼号,不知是哪一个喊了句“黄贼在此!”却见飞鸟惊起,马声如嘶,林间一片大乱。那一众人马个个凛然,倒也不惧。 远远听得一人道“陛下先走,此处有臣等断后!” 那为首者有些迟疑,却见四下人等皆哭拜泣曰“陛下乃万民之陛下,若陛下不死,我大齐当复!还请陛下暂退,臣等意思殉国,必护得陛下周全。” 众人脸上尽皆戚戚然。 那为首者仰天长啸,翻身上马,只带了六七人向林中奔去。 正在此时,却听林中传出一声大喊,其声如雷,胡得众人警局,来人却道“巢贼休走,可识得某人手中长枪!” 那为首者回身视之,脸上勃然大怒,道“尔等小人,无名之辈,安敢直呼朕之名讳?” 言罢,手勒缰绳,拨转马头,向来人逼去。只见那坐下之马,口鼻喷烟,声如兽吼,惊得群马哀鸣,跪伏于地,果真如马中之王。 那无名小将见来人气势汹汹,面色一变,当即就要退回笨阵,却不料坐下战马不听使唤,那为首者手起剑落,血涌如注,一颗人头滚地,却是死不瞑目。 这一切发生太快,那名无名小将所带军士尽皆不动,半晌才回过神来,却见尘土飞扬,人已经走远了。 不多时,又是一声呼号,只见尘土漫天,追来了一彪官军,却说这彪人马衣甲鲜亮,个个目如鹰视。好不威武。一名军士上前禀报,尽诉前事,那大将威风凛凛,大手一招,尽皆追击而去。 等这些人马走远,石玉三人这才从巨石后面走出,三人相视,尽皆哑然,谁想三人竟然回到了古代。这时,石玉仔细品味,突然眼前一亮,说道“此处莫不是泰山?” 闻言,朱猛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环顾四下,瓮声瓮气道“此处好生熟悉,当时泰山东。” 石玉大喜,又问道“狼虎谷在何处?你可认得路?” 朱猛摸了摸脑门,憨厚的点了点头。 “不知道你寻那处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作甚?”筑梦问道。 不等石玉解释,另外一人也回过味来,说了句“无需多言,先前那骑枣红大马之人当是!” 朱猛似是明白过来,顾不得身上的伤,寻准方位,大步向前走去。 三人行走间,不时听得人喊马嘶,想必已经短兵相接,不由得小心起来。 却说这才高八斗,虽形容丑陋,倒也有些学问,更通武艺,曾得武举状元,奈何皇上嫌其貌丑,退而不用,大愤,离京前,作下一诗待到来年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而后,便有了起义,更是打下长安,建立起大齐王朝! 三人边走别说,道“料想咱们回到了唐末,而此处,正是那兵败身死之地,我等三人便在这狼虎谷守着,静等前来,若此人真有大志,或许可相救。” 朱猛憨憨的点了点头,倒是另外一人眼中有神采,不知在想些什么。 行了多半日,三人来到狼虎谷,却见此处山高林密,更有鸟兽出没,倒也凶险异常。自三人来此,未进食物,不免有些饥饿。 朱猛是三人中受伤最轻,又是身手最好的人,便自告奋勇,进密林中寻食物去了。 剩下石玉二人,不觉攀谈起来,知晓了那人姓名,杨晔。 杨晔年十七,乃家中独子,国难当头,毅然从军,机缘巧合之下竟然来到这唐朝,落得个三人相依为命,二人相谈甚欢,却不料突然听到喊杀阵阵,料想一行人已至,于是寻了棵参天大树,手脚并用,爬了上去。此间蚊虫尚多,二人也顾不得这些,悄声隐匿身形。 须臾,一行人至,果真是先前那为首之人,! 却说又经一场恶战,余下拼死护得五六人逃了出来。左右视之,尽皆带伤,只有一儿一侄伴在左右,不免有些戚戚然。 仰天悲呼,“想我起事,战百余场,无有如此落寞,惶惶如丧家之犬耳!何其悲呼!痛呼!” 身旁一年轻小将上前哭拜道“舅父还请保重身体,大齐不可没有舅父,但有舅父逃次一难,当如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只要舅父仍在,我大齐可保千秋万代!” 余者尽皆拜服于地,痛哭不已。 正欲说话,不想林间冲出一彪人马,约百人,为首者乃一中年大将,来人列马上前,左右军士自分,提出二女一童,那二女尽男儿打扮,身着铠甲,面有凄色,泪眼婆娑,望向,口中低喃道“大王!” “巢贼,你可识得次二女否?我已赏给军士,不如请黄王一观!” 言毕,那汉子大手一招,扑上来四五个军士,将二女衣服尽去,只说这二女肤若凝脂,此时更是我见犹怜。直看得目眦欲裂,大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身边年轻人急忙扶住,呼道“舅父!舅父!” 欲知姓名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五百七十五章 决战大金【二】 虽然时隔数年之久,但在阵前,金兀术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林天。 只听金兀术朗声道“林天,我就猜你回来,只是没有想到你来的这么突然!” 闻言,林天哈哈大笑,道“多谢完颜将军还惦记着我!” 金兀术和林天虽然是敌人,但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如果不是因为林天拥有着后世的记忆,可能谁胜谁负还是个未知数。 由此,金兀术和林天都生出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金兀术看着林天,道“看你这样子,此番是要与我分出个胜负,见个生死了?” 林天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头,道“一晃眼已经十几年了,你看看你我,都已经生出了白头发,这场战争打的实在是太久了,对你我各自的国家来说都是一种负担,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闻言,金兀术的眉头一皱,道“你的意思是,你要吞并我大金国?” 林天点了点头,道“正是。” 见林天一本正经的说出这么两个字,金兀术突然仰天哈哈大笑了起来,道“慢说你这么点人马,比我所带的兵马好少上许多,更何况,就算是你的黑云渡来了,此番谁胜谁负还在五五之数,你难道是想用这些人马,一举荡平我大金国吗?” 看着金兀术如此嚣张的模样,萧峰当即就忍不住了,大喝道“完颜宗弼,你休要口出狂言!” 听到萧峰的声音,金兀术望了过来,眉头一皱,道“你倒有些眼熟,看你的服饰应该是东辽的那些残兵败将吧?当年你们东辽被我灭国,如今十年过去了,你们依旧不是我的对手!” 此话一出,不仅是萧峰,就连一向心情温和的耶律良才的脸上都浮现出了一丝的愠怒之色。 林天倒是没有生气,笑着说道“咱们谁胜谁负,可要打过之后才能见个分晓。” 见林天如此的镇静,金兀术眉头一皱,他本能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和林天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金兀术的直觉很准。 和佑公主冷着脸,说道“陛下,别跟她废话了,是时候动手了。” 林天略一点头,对着金兀术喊道“完颜将军,这打仗未免会死伤惨重,我劝你还是投降吧。” 金兀术大怒,道“林天,你这黄口小儿,休要信口雌黄,我大金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哪有投降的先例?” 见金兀术如此说,林天知道,让金兀术投降是不可能了,林天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众将士听令,准备进攻!” 话音刚落,林天身后的士兵就从中分开了,紧接着,从后面缓缓推上来了近百门的红衣大炮! 看着这么多黑黝黝的炮口对着自己,先前吃过苦头的金兀术脸色当即就是一变,大喝道“众将士,后撤!退兵三百丈!” 同时,金兀术冷笑着对林天,道;“你以为凭借这些东西就能大败我这数十万的精兵强将吗?” 林天没有说话,而是对身前的炮手下令道“准备,发射1” 一声令下,只见近百门的红衣大炮一起喷涂除了炙热的火焰,一枚枚炮弹呼啸着落入了对面金兵的阵中。 只听在一声声轰隆隆的爆炸声中,尽管对面的金兵已经做好了后撤的准备,但还是有不少士兵被炸的死伤惨重。 更为关键的是,骑兵坐下战马在这么强烈的爆炸声中受到了惊吓,金兵尽管是训练有素,但还是乱做了一团。 林天并不是停在原地放炮,而是徐徐推进。 经过凌振不断改良之后,红衣大炮的体积和忠良都小了很多,而且地盘还有轮子,可以镶嵌推行。 看到金兵乱作一团,萧峰摩拳擦掌,道“该我们出手了!” 林天略一点头,只听和佑公主沉着的说道“萧将军,小心点!” 萧峰应了一声,一挥手,对身后的士兵喊道“兄弟们,跟我冲啊!” 一声令下,萧峰率领着手下的数万骑兵如虎趟羊群一般冲向了金兵的阵营之中。 虽然宋兵已经停止了发射打跑,但金兵还是骚乱不止。 而晓峰此刻选择出击,可谓是恰到好处。 如此,在萧峰的率领下,契丹骑兵连杀数万金兵,可以说是大快人心。 但林天不得不承认,金兀术却是是难得的军事帅才,在经过短暂的失利之后,金兵已经稳住了局势,和萧峰率领的契丹骑兵战在了一处。 金兵虽然恨厉害,但经过数年的训练之后,萧峰率领的契丹兵在战斗力方面也是不遑多让。 两方人马进入到了惨烈的厮杀中。 对于小峰而言,唯有这种亲手将长枪刺入敌人身体中的方式,才能消除心中的悲愤! 但毕竟金兵人数众多,萧峰向前推进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见到这么一幕,和佑公主对耶律良才,道“耶律大哥,你带着人吗攻击金兵右翼,勿要敌兵合兵一处!” 耶律良才应了一声,带着手下众将士,拍马而出。 紧接着,和佑公主又对卢俊义说道“卢将军,麻烦你带领人马攻击敌军左翼!” 卢俊义略一点头,也带着人吗去了。 林天一直在注视着战场上的局势。 或许是担心林天藏着什么后招,金兀术一直没有派出自己的王牌军团铁浮屠和拐子马出战。 因为金兵被一顿炮轰得是晕头转向,此番虽然刚刚压住了阵脚,但随着耶律良才和卢俊义分别带着大批将士出动,金兵再次陷入到了险境,被大宋士兵杀的是节节败退。 甚至有不少士兵开始向后溃逃。 金兀术虽然让手下杀了一批逃兵,但仍旧是无济于事。 见到如此情形,金兀术盯着远处的林天,一咬牙,对身后的大将完颜翰跋道“让铁浮屠和拐子马上吧!我就不信了,那林天竟然敢在这个时候放炮!” 除了红衣大炮,让金兀术感到意外的是,林天这一次好像并没有带着黑云渡! 金兀术虽然很是疑惑,但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已经容不得他继续想下去了! 第五百七十六章 决战大金【三】 虽然金兀术心存疑虑,不知道林天究竟还有什么后手,但此刻,战场之上,情势瞬息万变,根本不容金兀术继续想下去。 金兀术对着身后的大将,婉言翰跋说道“率领铁浮屠和拐子马出击吧!要速战速决!我要在这里,将林天的向上人头砍下来,为我哥哥报仇!” 婉言翰跋应了一声,一挥手,带着数万铁浮屠和拐子马杀入了阵中。 虽然刚才金兵在炮火中大乱,但这些铁浮屠和拐子马却是个例外。 林天看着对面杀气腾腾的铁浮屠和拐子马,喃喃道;“终于忍不住了吗?” 说罢,林天一挥手,对身边的花荣道“该你上场了!” 自从林天准备创建火枪营的时候,花荣就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自告奋勇”的担任了训练的任务。 当然这个自告奋勇需要加引号,因为林天真的不知道该让谁去统领着一支队伍。 花荣漫天的兴奋,应了一声,一挥手,带着身后身穿轻甲的骑兵冲了上去。 林天之所以一开始不使出这仗王牌,那是因为火墙虽然威力大,但火枪营的人数实在是太少了,满打满算也不过两千人。 而且子弹也是有限的。 这好钢要用在刀刃上,林天创办火枪营的初衷就是为了消灭金兀术手下的铁浮屠和拐子马。 如果铁浮屠和拐子马不出来林天就贸然出击,很可能收效甚微。 一旦不能将金兀术的铁浮屠和拐子马消灭殆尽,那将对大宋士兵而言是一场灾难。 至于那些普通的大金士兵,虽然也是骁勇善战,但大宋的士兵更不在话下。 在林天留意金兀术的同时,金兀术也在密切注意着林天这边的动向。 见到林天只是派出了一支两三千人的轻骑兵上阵,金兀术不禁是皱起了眉头。 与林天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金兀术深知林天其人,是十分小心谨慎的,没有完全的准备,是不可能贸然出击的。 难道这一支轻骑兵有什么蹊跷之处? 想到这,金兀术不禁留心观察了起来。要说这奇怪的地方,那就是这些轻骑兵手中的武器了,很奇怪。 那虽然也是长长的,但要比普通的长矛、长枪短了许多,而且这些士兵不佩戴弓箭,更没有断刀,而是身上谢谢的挂着一串好像是金属的东西。 就在金兀术感觉有些奇怪的时候,花荣带着火枪营的士兵已经动手了。 只见双方相隔十几丈的时候,或强弱的这两千余士兵齐齐的举起了手中的火枪。 只听一阵啪啪啪的声音响起,金兀术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只见自己平日里引以为傲的铁浮屠在这第一轮就已经损失了近两千余人! 不得不说,经过这近三年的训练,这些火枪营的士兵可以说是都是神枪手。 虽然不一定人人都能命中要害,但都能打到对方身上。 这种火墙的子弹已经爆炸就会飞散开来,所以不适合远距离进攻,但近距离发射,威力奇大! 一打到人的身上,就是一个窟窿,虽然不致命,但也足以让其死去战斗能力。 那些铁浮屠和拐子马的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发货时能了什么,只见火枪营的士兵在极短的时间里已经换好了子弹,再次发射了一轮。 又是近两千人的伤亡! 尽管铁浮屠和拐子马士兵训练有素,但这样的战斗方式是前所未见的。 不少人都恐慌了起来。 金兀术看的也是脸色发白,铁浮屠最厉害的就是那一身厚厚的盔甲了,可以抵挡得住弓弩的射击。 但在那些长长的奇怪的武器面前,可以说是不堪一击。 婉言翰跋虽然也是吃惊不小,但毕竟是沙场老将,一下子就看出了火枪营的弊端,也就是换子弹的那半盏茶的功夫! 当即,婉言翰跋就大喝一声,道“兄弟们,给我冲啊!让着两千多人的兔崽子知道我大金勇士的厉害!” 说罢,婉言翰跋已经拍马而出,当先向火枪营士兵冲了过来。 见此,花荣眉头一皱,举起手中的火枪向婉言翰跋设了过去。 不过这婉言翰跋伸手响当当灵活,只一闪就避了过去。 但那颗子弹却击中了婉言翰跋身后的一名小将,那人当场就滚落马下,被紧随其后的大金士兵踩成了肉泥! 见对方已经将要杀到近前,花荣这才不慌不忙的带着火枪营的士兵撤退。 铁浮屠因为是重甲骑兵,更何况,这两千余人的火枪营士兵的坐下马都是一等一的好马,在速度上要远远不如。 于是,这些大金的士兵纷纷取下挂在背后的弓箭射击。 不过让这些大金士兵吐血的是,虽然有些箭射中了那些士兵,但却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这些士兵身上的轻甲看似没有什么抵抗力,却被林天用秘法制造的。 光是后背的牛逼就整整用了四五张,还有护心镜之类的铁片。 而为了保护士兵的头部,头上戴的盔甲也很特殊。 可以说,这些火枪营士兵身上的这些装备是所有大宋是并当中最贵的! 一个人所用的制作成本可以与其他无力个士兵的相提并论! 而在这种你追我赶的途中,火枪营的士兵也没有闲着,快速的换好了丹药,抬手就向后射去。 虽然是在这种你追我赶的情况下,但这些火枪营士兵的准度却丝毫不受影响。 林天也早已经料到了这种可能,所以是加强了训练。 这边火枪营士兵除了几个受了伤的意外,其余的都是毫发无伤,而让金兀术引以为傲的铁浮屠和拐子马却是伤亡惨重。 只是这么几个回合下来,死伤就达到了万人! 这么大的死伤,就算是黑云渡都没能做到。 看着那群身穿银甲的火枪营士兵,金兀术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林天能有如此的底气。 就在这个时候,花荣突然停了下来,调转马头又开始反冲锋。 这让婉言翰跋心头一喜,刚要准备痛痛快快的大开杀戒。 只见花荣冲着婉言翰跋诡异的一笑。 紧接着,火枪营的士兵齐齐的向前跑出去了手中的巴掌大小的圆疙瘩。 第五百七十七章 大获全胜 婉言翰跋看到花荣等人又调转马头主动啥了回来,不由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寒光。 这花荣实在是太不讲究了,一点都不像他们草原上的汉子,真刀真枪的打,而是用那些奇怪的武器搞暗杀。 这样的打法让婉言翰跋很是无奈,有一种拳头打在了空气上的无力感。 可婉言翰跋眼中的亮光还没有消散,就看到花荣率领的两千余火枪营的士兵整齐划一的从各自胸口前的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黑乎乎的东西。 而且那些黑乎乎的东西还冒着白烟。 婉言翰跋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花荣一声大喝“礽!” 只见两千余火枪营士兵纷纷把手中的黑不拉几的铁疙瘩朝着婉言翰跋扔了过来。 看着头顶胡消费国的密密麻麻的铁疙瘩,婉言翰跋本能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而花荣下令扔出去那些铁疙瘩之后,就字啊一次调转马头,车马狂奔。 婉言翰跋刚要下令追击,但就在这个时候,只听一连串的轰隆声在人群中此起彼伏的炸响。 伴随着这些轰隆声的还有身后士兵的一声声惨叫和马匹的嘶鸣, 只见原本还算整齐的队伍,顷刻间支离破碎,混乱不堪。 尽管铁浮屠坐下的战马是经过了精心的训练,但如此近距离的被炸,坐下的战马当即就受惊,开始狂奔。 有一些被炸的掉落在地上的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顷刻之间,就变成了肉泥。 在这两千多火雷的轰炸下,铁浮屠的阵营中出现了一片真空地带。 尘土飞扬,雪雾弥漫。 不远处的金兀术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整个心都在滴血。 这可是金兀术最引以为傲的铁浮屠! 但此刻交战还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是死伤惨重,十不存三了。 看着铁浮屠有乱做了一团,花荣当即再一次调转马头,举起火枪就开始发射。 只听一阵砰砰砰的声音过后,又有一两千的大金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生死不知。 那些被萧峰、卢俊义和耶律良才胖揍的其他各营的大金士兵看到这么一幕,顿时士气低下,甚至有一些士兵开始撤退。 笑话,就连铁浮屠都失败了,难道不跑等着被杀吗? 铁浮屠在大金士兵的心中那是非常神圣的。 就好比是大宋的黑云渡在大宋士兵心中的地位一样。 可是如此强大的铁浮屠,在面对大宋的那两千余人的轻骑兵,却发生了滑铁卢一般惨败! 大金士兵的士气一下子就没了,反观大宋士兵,在看到这一幕之后,士气愈发的高涨。 原本就占尽了上风的大宋,愈发勇猛。 简直有一种虎趟羊群的威势。 打的大金士兵号无法还手之力。 终于,在大宋士兵猛烈的一波又一波的进攻下,大金的二三十万大军开始全面溃败。 尽管金兀术严令不许后退,兵器又杀了数百溃逃的士兵,但还是没有什么作用。 打仗打的除了各军的实力,还有就是士气。 正所谓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这大金虽然都是精兵强将,但此刻士气皆无,晃晃如丧家之犬,只是忙着各自四散逃命。 根本就没有继续打下去的勇气! 看着那些士兵乱做了一团,金兀术的眼睛都红了。 金兀术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彻底败了,林天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一个可以全歼的机会。 大金,是真的完了! 想到这,金兀术的烟圈红红的,眼眶之中有晶莹的泪水。 大金是他父辈经过数十年的忍辱负重,才有了今天,但却最终在自己手中灭亡了! 金兀术的副将看着大宋士兵卡死四下里到处围歼溃逃的大金士兵,说道“大帅,快走吧,再不走,恐怕就来不及了!” 金兀术咬牙道“不,我不走,我要与大金共存亡!” 那副将苦口婆心的劝道“大帅,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大帅活着,我大金国就不会灭亡!我大金的好男儿何止百万,大帅,快走吧!” 尽管那副将如此的劝诫,但金兀术还是无动于衷,甚至是准备去和林天拼命。 只听那副将对金兀术说道“大帅,对不住了,恕末将以下犯上了!” 说罢,还不等金兀术反应过来,那副将就重重的在金兀术的脖颈处打了一下。 金兀术猛哼一声,软软的向后倒去,却被那副将一把扶住。 副将把金兀术放在自己的站马上,一挥手,对身后的将士们喊道“快,撤退!” 一声令下,中军更是如潮水般退去。 看着那些四散溃败的大金士兵,林天的脸色并没有那种幸灾乐祸、心形于色。 相反的,林天的脸色很是平静,而且眼中多多少少的有一丝的怜悯。 这一仗虽然是大获全胜,但双方的伤亡至少也在二十多万。 只是这么一仗,就死了这么多的人。 大地都被血水染红了,远处的战场上硝烟弥漫。 这时,花荣带着火枪营从前方退了下来。 林天看着花荣,拍了拍花荣的肩膀,道“花将军,你此次可是立下了首功!” 闻言,花荣不卑不亢的说道“全是依仗陛下以及元帅指挥有方!” 林天看着花荣,问道“此番还剩下多少子弹?” 花荣答道“所剩无几。” 林天又问道“那火雷呢?” 花荣道“还有一半左右。” 闻言,林天眉头一皱,道“此番大金惨败的消息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到那耶律大石耳中。花将军,你带着火枪营的士兵在西辽通往大金的必经之路上设伏,记住,不可正面出击!” 闻言,花荣应了一声,一挥手,带着火枪营士兵向西而去了。 此时,这场大战也已经接近了尾声。 有不少大金士兵见自己逃不掉,索性就放下了武器,做了俘虏。 林天看着和佑公主,道“让武松武将军向西而进,以作后援!” 和佑公主知道林天的意思,点了点头,交过一任,对着那人耳语了几句。 林天向北而望,沉声道“众将军,出击,目标,大金国都,盛京!” 第五百七十八章 知己 林天往北而望,只听铿锵一声,林天拔出了腰间的配剑,大喝道“将士们听令,随朕追击,此行目标,大金国都,盛京城下!” “是!” 只听林天身后的众将士起身大喝了一声,然后开始向北进发。 而卢俊义、耶律良才和萧峰三路兵马也是齐头并上,分别向三个不同的方向用兵。 林天特地为三路大军配发了二石门红衣大炮,以作攻城之用。 因为这一次金兀术是调集了几乎大金国所有的有生力量,所有,这一次惨败之后,大金国国内几乎无兵可用。 有不少城池都是不设防。 尽管有一些城池有蜀军,但人数实在太少,即便不用红衣大炮,也根本不够看的。 而且因为大金是一个军事化国家,面对如此惨败,许多的普通老百姓根本就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有不少的人都选择了殉国。 这一幕是十分悲壮的。 为了以免契丹将领发泄四份,从而大开杀戒,林天明令禁止,不许残杀无辜。 饶是如此,还是有无数的百姓惨死于刀下。 随后,林天杀了几个带头的小将之后,这种现象才少了许多。 大宋军队一路是势如破竹,只用了短短七天的时间,就将战线退到了大金国的首都盛京城下。 而与此同时,为了彻底灭掉大金,林天在攻城略地的同时,也命士兵将一批有一批的大金的普通百姓运至大宋境内。 兵器在全国的报刊上声明,要有待这些普通的百姓。 自从林天想着将大金国一举灭掉的时候,林天就为大金国的百姓无色好了好几个地方,供他们休养生息,安居乐业。 这首选的自然是江南地区。 江南距离大金国故土千里迢迢。 就算日后有一些人生出反心,也无济于事。 而且并不是所有的大金百姓都定居在一处,而是分在了不同的地方。 当金兀术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到了盛京。 也不怪金兀术昏迷了这么久,主要是他的那个副将下手实在太重。 金兀术在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只听外面脚步匆匆,宫里已经是乱做了一团。 金兀术迷迷糊糊的说道“来人啊!” 话音刚落,一个太监就走了过来,道“大王。” 金兀术有气无力的说道“这里是哪里?” 那太监回答,道“大王,这是我大金国都,皇宫重地。” 闻言,金兀术已经,身体一个哆嗦,一下子坐了起来,道“此刻外面战事如何了?” 那太监带着哭音,道“大王,宋军势猛,我军节节败退,恐怕抵挡不住了!” 闻言,金兀术一下子跳下了床,道“快,取我配剑,我要与那林天一决生死!” “大王,我们还是赶紧弃城投降吧!”那太监恳求道。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道“启禀大王,宋军已经攻破锦州,正朝盛京而来!” 不多时,又有一个士兵跑了进来,道“启禀大王,宋军卢俊义不一攻破连州。” 闻言,金兀术身体一震,他知道,林天此番就是冲着盛京来的。 他此刻已经成了林天的瓮中之鳖。 虽然惨白了,虽然即将灭国,但金兀术却有些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大金就这么要亡了! 先前的那个太监哭泣道“大王,我们还是赶紧撤吧,那宋军的红衣大炮甚是厉害,这盛京怕是也抵挡不住!” 闻言,金兀术有些恍惚。 逃吗?如丧家之犬逃吗? 可是这往哪里逃?即便他能逃得过,拿着大金国的黎民呢? 想到这,金兀术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有些无力的说道“传令下去,让他们走吧,去找一条生路去吧!” 闻言,那条件问道“那大王您呢?我们都走了您怎么办?” 金兀术望着这偌大的皇宫,喃喃道“我是大金国的王,我不能跑,即便是大金要亡了,我也只能意思殉国,我要与大金共存亡!” “大王!”那太监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哭道。 金兀术挥了挥手,道“快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得了金兀术的甚至,宫里更是乱作一团,宫女太监们都在抢夺宫中的金银。 顷刻间,一座富丽堂皇的皇宫变得萧条。 宫人、侍卫们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金兀术踱步在这皇宫之中,他知道,自己所剩的时间不多了,他要好好的看一看他的王朝! 如此,在第四天的清晨,林天统领十数万大军将盛京城团团包围了。 盛京已经成了一座空城,听说要打仗了,许多百姓都走了。 林天递到盛京城下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防守森严。 只见盛京城的城门大开,通往城门的路上是一片狼藉。 秋风起,满地荒凉,萧瑟。 只见金兀术身穿黄袍,头戴紫金冠,腰间配着一把宝剑,身边只有一个年龄颇大的宫人,身后是几个满身血雾的侍从。 林天勒住缰绳,与金兀术隔空相望。 金兀术看着林天的神情很是复杂,良久,金兀术这才说道;“林天,你赢了!” 林天叹了口气,看着金兀术,道“将军,何不投降?” 金兀术缓缓摇了摇头,道“你觉得我会头像吗?如果是你,你会投降吗?” 闻言,林天一阵默然。 如果是他,国破家亡之时,只会选择自尽! 想到此处,林天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不在劝说金兀术投降。 无语。 许久,金兀术看着林天,目光炯炯的说道“林天,今生能与你为敌,是我完颜宗弼此生最大的荣幸。尽管我输了,输得这么彻底,但我不后悔,我一直将你视作是我金兀术最大的知己!” 只是可惜,你是宋人,我是金人,否则,你我也许回身胆肝相照的知己好友! 也许你我可以把酒言欢,指点江山! 闻言,林天也朗声道“我林天亦是如此。能与将军为敌,我此生足矣,有将军这样的知己,得偿所愿尔!” 闻言,金兀术笑了起来,笑的很轻松。 “若有来生,我完颜宗弼还要做你的敌人!” 第五百七十九章 上城 “若有来生,我完颜宗弼不做你的朋友,还要做你的敌人!”金兀术沉声道。 林天看着金兀术,隐隐的,林天依旧猜到了金兀术将要做什么了。 听金兀术这么说,跟在金兀术身后的宫人和那些侍从都是掩面哭泣。 林天道“我也希望有来生,你我在兵戈相向!” 闻言,金兀术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林天,我完颜宗弼把你因为知己好友,不知你可敢上城与我共饮一杯水酒?” 闻言,萧峰、卢俊义、耶律良才等将军一起对林天说道“陛下不可,恐防有诈!” 林天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盯着完颜宗弼,只见城头上的完颜宗弼神色有些倨傲,嘴角微微上扬,那是一种挑衅的神情。 林天忽然朗声笑道“既然将军有此美意,我林天又有何不敢?” 闻言,卢俊义、耶律良才等人说道“陛下不可如此!” 林天摆了摆手道“我意已决,你们无需担忧!” 众人知道林天的性情,见林天这么说,都不再项圈。 只听黄玉莲和和佑公主同时说道“那我们陪你一起!” 萧峰等人也说道“陛下,我们也陪您一起!” 林天摆了摆手,道“有玉莲和和佑公主足以!” 说罢,林天、黄玉莲和和佑公主桑耳拍马而出向着不远处的盛京城而去。 看着城下纵马而来的林天、和佑公主和黄玉莲三人,金兀术幽幽一叹,神色有些复杂,道“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会输了,但是这份胆识,我完颜宗弼就不如他!” 金兀术扪心自问,如果换做自己,一定不敢如此贸然而来。 见到这一幕,站在金兀术旁边的副将说道“大王,不若趁此机会将林天三人一并诛杀!” 闻言,金兀术摇了摇头,看着这城下的满目疮痍,叹了口气,道“我已经累了,不想再打了。林天若是死了,我大金将会图图案生灵!我不能因一己之私,让天下黎民再饱受战火之苦!” 这时,已经蹬蹬蹬的传来了林天、黄玉莲和和佑公主三人的脚步声。 金兀术看着越来越近的林天三人,挥了挥手,道“去,取酒来!” 那副将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一咬牙,转身去取酒去了。 金兀术没有动,而是看着林天三人逐渐走到了近前。 林天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审视金兀术,金兀术同样也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和林天面对面。 一时间,二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场面有些凝重。 城外的卢俊义、萧峰和耶律良才等众多将士都是一脸凝重的盯着城头上的林天和金兀术二人。不少的神箭手都已经将手中的强弩硬弓拉了个满圆。只要城头上已有什么异动,瞬间,金兀术等人就会被射程马蜂窝。 而且准备攻入城中的先锋骑兵也在随时候命。 整个场面好像凝固了一般,只有一些战马在不安的用前蹄刨着土,不时的打一个喷嚏。 不知过了多久,林天和金兀术二人忽然相视一笑,而且笑声越来越大。 众人都被这笑声弄的一头的雾水。 紧接着,让更多人不解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金兀术和林天二人就好像是两个失散多年的知己好友再次重逢一样,和对方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虽然有一些僵尸不懂,但卢俊义、萧峰等人却是漠然。 林天和金兀术之所以如此,那是二人都把对方当做了此生最大的对手,有一种情愫叫做惺惺相惜。 即便是敌人,也会有一种阔别已经的感觉。 林天和金兀术拥抱良久,二人这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这时,那个取酒的宫人端着一个托盘走了上来。 “大王,酒来了!”那宫人说道。 金兀术点了点头,就要提起酒壶往酒杯里面倒酒。 只见林天忽然伸手拦住了金兀术,道“将军且慢!” 闻言,金兀术眉头一挑,道“怎么,难道林将军担心这酒水中有毒不成?” 闻言,林天只是含笑摇了摇头,道“将军光明磊落,定不会做这些事情,只是我知道将军心情豪迈,再者,这小小的酒杯怕是不能酣畅痛饮!不如让人取整坛子酒来!这样才算是过瘾!” 闻言,金兀术眼前一亮,道“林将军刺眼正合我意!” 说罢,金兀术转头看向那宫人,道“去,取两坛子上好的酒来!” 那宫人应了一声,又端着托盘推了下去。 不多时,那宫人就捧着两大坛子酒走了过来。 “陛下,酒来了!” 闻言,金兀术一把抢过一摊子酒,递给了林天,道“将军,请!” 林天也毫不客气,顺手接了过来,然后一下子就解开了坛子上面的泥封。 一瞬间,一股淡淡的酒香就扑鼻而来。 林天深深的吸了口气,道“果然是好酒!” 说罢,林天举起酒坛子咕咚咕咚猛猛的灌了一大口,道“真是好酒,好酒啊!” 见状,金兀术也一把撕开了泥封,与林天对碰了一下,道“将军,请!” 林天也说道“完颜将军,请!” 说罢,二人一起提起了酒坛子,痛痛快快的喝了起来。 很快的,一坛子的好酒就已经见底。 林天和金兀术同时把手中的酒坛子往地上一扔,然后呼吸看着对方哈哈大笑了起来。 金兀术和林天忽然拍着对方的肩膀,口中含打破“痛快,痛快,真是痛快!” 金兀术看着林天,道“林将军,不知你可否愿意做我完颜宗弼的朋友?” 闻言,林天点了点头,道“林某求之不得!” “好,我们大金有一个规矩,既然是朋友就要坦诚相待!” 说罢,完颜宗弼说道“我,完颜宗弼,今年三十八岁,大金女真人,愿意与林天交为知己好友,天地可鉴!” 林天也说道“我,林天,宋人,今年三十五岁,愿意与完颜将军交为知己好友,天地可鉴!” 说罢,二人一起撩开衣袍对着天地跪了下去,咚咚咚的一连磕了三个响头! 第五百八十章 大金亡 二人是指天为誓,然后不由的相识,拥抱在了一起。 看到这一幕,城上城下的人都是深有感触。 “来,林兄弟,快起来!”金兀术把林天拉了起来。 金兀术看着林天,拍了拍林天的肩膀,道“你我既然是兄弟,为兄此刻有一事相求,还望林兄弟勿要推辞!” 林天神情一凛,隐隐的,林天依旧猜到了金兀术想要说什么。 林天很是诚恳的说道“晚宴大哥,请讲,只要我林天能做到的,一定在所不辞!” 金兀术点了点头,认真的看着林天,道“从即日起,这个世上在没有大金了!” 闻言,林天的身体一震,而站在金兀术身后的那些侍从和宫人则已经落下了眼泪。 他们都已经猜到了完颜宗弼等会会做什么,但却无力阻止。 接着,金兀术也是一顿,继续道“我大金之所以立国,憋死因为饱受前辽的迫害,逼不得已,这才奋起反之,自立国至此,已经有三四十余载。这些年来,我大金百姓仍旧饱受战争之苦,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希望林兄弟能够善待我的这些百姓,不要欺辱他们!” 闻言,林天脸色严肃的说道“完颜大哥请放心,日后不会有什么金人,宋人,你我都是炎黄子孙,都是黄皮肤,黑头发,本是同根同源,我又怎么会欺辱他们?我会一视同仁!” 闻言,金兀术点了点头,道“如此,我替我大金国百万黎民百姓再次多谢陛下!” 说罢,金兀术拱手弯腰给林天行了一礼! 林天急忙把金兀术扶了起来,道“大王不可如此!” 完颜宗弼摇了摇头,回身又看了一眼眼前的山河,叹道“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男儿尽折腰!” 说罢,完颜宗弼忽然转过了头,对林天微微一笑,道“好兄弟,大哥要去了,你我来生再见!” 此话一说完,还没等林天反应过来,金兀术已经拔出了腰间的配剑,横在了自己的脖颈前,然后轻轻的一划。 殷红的血水顿时就顺着锋利的剑刃淌了出来。 看着触目惊心! 林天大声道;“完颜将军! 说罢,林天一个箭步,抱住了金兀术缓缓倒地的身体。 而此时,站在金兀术身后的那些个侍从和宫人全部都跪倒于地,掩面痛哭了起来。 林天看着怀中眼神开始涣散的金兀术,痛心疾首道“完颜将军,你这又是何苦呢?” 金兀术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凄惨的笑容,道“你应该知道,做为,做为你我这样的人,是,是不可能,不可能投降的!你你我的结局早已经注定,成者王侯,败者寇,唯有,唯有一死,罢了。” 说到这,金兀术定定的看着林天,道“能能这么死,死了,我,我不后悔!” 说到这,金兀术挖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道“林林兄弟,待待我死后,请,请讲我葬于葬于我大金国的旧旧地!” 林天点了点头,含着泪,说道“将军,请放心,我一定会让将军看着这片故土!” 闻言,金兀术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然后头一偏,脑袋一下子就垂了下去! 这时,只听那些金兀术的那些旧臣痛哭道“大王,大王啊!” 林天深吸了口气,然后抱着金兀术的尸体缓缓的站了起来,向着城外走去。 林天来到城外,对着众将士说道“完颜将军走了!为完颜将军送行!” 说罢,只见数十万的大宋士兵整齐划一的齐齐的跪了下去。 便是那萧峰和耶律良才也是新生感触,这金兀术不愧是一代人杰,但即便是这样的人,却最终落得这个下场,让人不胜唏嘘! 林天对着众人,道“来人,将完颜将军以皇帝之礼厚葬与这片土地。其二,不许士兵纵兵为祸,自此以后,凡大金子民,皆是我大宋百姓,尔等要一视同仁!” 众人闻言,起身答道“是,陛下!” 很快的,金兀术自刎与盛京的消息就传到了大金国各地。 军民人等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多是掩面痛哭。 尤其是大金士兵,金兀术对士兵很好,经常是同吃同住,所以深受士兵们的爱戴。 金兀术是大金国的支柱,随着金兀术的死,大金各地也是纷纷投降,被林天派人分别运往了大宋内地各处。 此时,秋风渐起,有些凉意。 和佑公主温柔的给林天披上了一件披风。 林天轻轻的拍了一下和佑公主的手,大仇得报,和佑公主整个人好像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许多。 自林天兵发燕城,大败金兵思十万大军,至大金国举国投降,也不过用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这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而大金灭国也着实是震撼到了高昌、西辽和西夏三国。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强大如大金,竟然在大宋的进攻下,二月而亡,这是在是太过震撼了! 这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大金的邻国高昌国了。 原本高昌国的国君在听闻大宋和大金开战之后,还有一些的侥幸心理,想着等大宋和大金打的差不多了再出来捞点油水。 但没想到听到的却是大金惨白的消息。而在此不久,便有听到了金兀术自刎,大金灭国。 高昌国的国君一下子吓得整天整宿的睡不着觉。 大宋的十数万金兵就在盛京,距离高昌国不过数百里,而海面上更是有百余艘战舰虎视眈眈。 在听到金兀术已经死了的消息之后,高昌国的国君就赶忙起草了一份降表。 项表上面的内容很多,洋洋洒洒数百字,而且说的是情真意切,但中心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我高昌国世世代代愿意做一个大宋的属臣。 要知道,在以前,高昌国可都是属国。 别切高昌国的国君还自废帝号,痛文都是以臣者自居。 看完之后,林天只是一笑了之,这样的效果,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在眼里,高昌国,只是一个跳梁小丑的角色罢了! 大金虽然亡了,但这场战争却远远没有结束! 第五百八十一章 大金使臣 大金国虽然灭亡了,但这并不意味着这场战争就这么结束了。 为了能够日后一劳永逸,十数万宋军在短暂的休整了几天之后,被林天一股脑的派到了西北。 林天要用这支胜利之师,一举灭掉西辽。 彻底解决大宋的外患问题。 这一场战争打的耶律大石有一点郁闷。 这仗刚打了没多久,自己的队友,李仁孝就发来了求救信。 这让耶律大石很是无语,三十万的西夏大军竟然连十几万的宋军都打不过。 打不过就打不过吧,那就防守,但防守已然是失利。 三十多万的西夏军被十几万宋军追的是东躲西藏。 耶律大石不禁在想,如果西夏国的开国皇帝李元昊还活着,看到自己的后背这么不争气,会不会活活气死? 不过耶律大石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宋军真的很强。 不管是步战还是骑战,都是很难对付的对手。 不过耶律大石不怕,他们是马背上的民族,难道还能输给种地的? 原本,耶律大石是不打算救李元昊的,但一想到如果西夏亡了,那大宋的军队就可以长驱直入,从自己的背后来补上一刀。 思虑再三,耶律大石决定亲自带兵去支援,以期速战速决。 让耶律大石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支援西夏的道路很是顺畅。 虽然途中也有大宋士兵出来搞搞偷袭什么的,但却对西辽的主力部队影响不大。 耶律大石不由的感觉到了有些蹊跷。 一时之间也摸不到林天究竟要做什么。 如果说要一举灭掉西夏,此行不应该是艰难险阻,阻力重重吗? 但如果不是为了灭亡西夏,那十几万大宋士兵为何要穷追不舍的一直追到了李仁孝的老巢? 耶律大石隐隐的感觉到了林天似乎在布局,在布一个很大的局。 但耶律大石一时之间又猜不透。 难道林天只是单纯的想要耗费自己的军力? 不过让耶律大石更加郁闷的是,到了西下之后,这十数万的大宋士兵好像一下子凭空消失了。 根本就看不到大宋士兵的影子。 就在耶律大石想这可能是大宋士兵听说自己来了,然后就撤兵了。 但耶律大石前脚刚走,身后就突然杀出了十数万的大宋士兵。 但当耶律大石再次调转了方向之后,大宋的士兵再一次消失了。 这让耶律大石有些懊恼。虽然才不得林天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耶律大石可以肯定,林天是要将自己困在这里。 但把自己困在这里干什么?难道这林还想调虎离山,灭掉大金国不成? 想到这个可能性,耶律大石先是一愣,继而摇了摇头,大金国有多么厉害,他是知道的。 别说把自己困在这西北一两个月,就是一两年,也别想灭掉大金! 尽管大宋又红衣大炮,但这北方一到了冬天,那些东西就会炸膛! 更何况,那金兀术手底下也是猛将如云,有四十多万的精兵,林天想要灭掉大金,简直是痴人说梦! 基于这个原因,耶律大石索性和韩世忠、高崇和鲁智深的三只人马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耶律大石心道“你不是能躲吗?那我就一寸土地一寸土地的寻找!迟早能把你一口吃掉!” 不得不说,这种地毯式的策略还是很奏效的。 如此搜索了三天,耶律大石终于找到了大宋士兵的踪迹,并且突然发动了进攻。 因为事发突然,韩世忠等人根本没有想到耶律大石能这么快找到他们,所以吃了败仗,损失了数千人马。 耶律大石看着那些几乎堆成了一座小山的人头,总算是感觉除了心口的一口闷气。 而耶律大石的那些属下也很是事宜的一顿溜须拍马,这拍的耶律大石是很是舒坦。 但耶律大石这股舒坦劲儿还没有过去,一个传令官就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禀报元帅,帐外有大金使臣求见!” “大金使臣?” 听到这四个字,耶律大石的眉头就是一挑。 随后,耶律大石就沉声道“快请!” 不多见,那传令官就带着一个满身血雾,风尘仆仆的金兀术的传令官走了进来。 一看到这副模样,耶律大石吃惊的站了起来,道“快说,是不是前线除了什么变故?” 只见那大金使臣痛哭流涕的说道“大元帅,我是来向您求援的!我大金,败了!” 闻言,耶律大石直觉的头好像一下子蒙了,半晌,耶律大石这才反应了过来。一把将那大金使臣给提了起来,喝问道“怎么可能,就这么败了?你家大王不是有四十多万精兵吗?你们的铁浮屠呢?” 耶律大石一口气问出了这么多的问题。 只听那大金使臣衣服灰头土脸的模样,道“铁浮屠几乎被全歼,其余的各部都是损失惨重!” 耶律大石又问道“说,那林天用了多少人?” 大金使臣道“不到二十万!” 闻言,耶律大石一下子松开了那大金使臣的衣领,道“怎么可能,怎么坑能就这么败了?说,是怎么败的?” 那大金使臣一五一十的把那天交战的情形说了一遍。 听了之后,耶律大石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似乎都不够用了。 大宋只用了两千余的轻骑兵就这么打败了号称大金最厉害的铁浮屠。 而且是几乎全部歼灭! 但耶律大石已经没有时间继续想下去了,耶律大石做为一个政治家,知道一旦大金真的亡国了,自己将要面对的处境是什么。 当下,耶律大石就厉声喝道;“来人!” 话音刚落,守在帐外的副将就应声而入,走了进来,道“大帅!” 耶律大石说道“即可通知各部兵马,即可东进!” 闻言,那副将有些诧异的问道“大帅,难道不管西夏了?” 不乖这副将这么惊诧,这千里迢迢的来到西夏,被动的玩了一把捉迷藏,眼见刚刚打了胜仗,自己的大帅就要挥兵东进了,如此一来,岂不是意味着这两个多月的努力都白搭了? 所以,那副将很是不能理解耶律大石为何这么决定。 第五百八十二章 坎坷的救援之路 虽然此次大战看似是三国联盟,但耶律大石清楚,西夏只是被拉着来充人头的,自己真正的盟友只有大金! 虽然耶律大石知道,如果西夏国也这么灭亡了,对自己也会是一种打击,但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当下,耶律大石喝道“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快去执行的我命令!” 耶律大石可不敢对自己的部下说大金国败退的消息,不然会动摇军心的! 那副将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不得不说,西辽士兵的效率也是很快的,只用了半个多时辰,各部人马就已经集合完毕了。 当下,耶律大石就骑上战马向东而去。 为了能够尽快的支援大金,耶律大石命令自己的骑兵队伍前行。 但林天之前早已经有了交代,只许进,不许出! 岳飞始终在注意这战场上的局势。 当听说金兀术的大金士兵被打的节节败退的消息之后,岳飞就知道,耶律大石快要坐不住了! 而林天交给岳飞的人物就是利用这手底下的十余万兵马,拖住西辽三四十万的大军! 不得不说,这个人物很艰巨。 即使手中有红衣大炮,但那种东西攻城还行,在草原上就不行了,草原上都是草,马车都很难行进,更别说是推着打跑了。 这一日,岳飞例行公事的来到城头巡视。 手下大将杨再兴上来禀报,道;“骑兵岳将军,据我关百余里外发现大批西辽骑兵!” 闻言,岳飞眼前一亮,道“来了多少人?” 杨再兴回答道“约莫十五六万骑兵!” 闻言,岳飞知道那耶律大石一定是知道了大金惨白的消息,这时急眼了啊! 当下,岳飞下令道“传令下去,让各部人马,按计划行事,万不可让这股骑兵过去!” 这两日,耶律大石是真的急了,手下是一日三报,所听到的消息都很不好,大金在大宋士兵的进攻下节节败退,大宋的兵锋直指大金的国都盛京! 耶律大石知道,林天这一次是真的动真格了,这是要灭亡大金的节奏啊! 而为了能够掩人耳目,耶律大石所走的路也是那种小径,以期能够避开雁门关守军的耳目。 不过很显然,耶律大石的这种想法很幼稚,岳飞早已在通往大金的各个路口都做了埋伏,就等着耶律大石自己钻进来呢! 前面是一条峡谷,只要穿过这条峡谷,再走了百余里,就可以过了岳飞的防区,到时候,压力也就会小很多。 但就在西辽骑兵的先头部队刚刚通过峡谷的时候,从峡谷两侧忽然传来了一阵阵的喊杀声。 杀声震天,伴随着这整天的喊杀声是密密麻麻的箭雨,铺天盖地而来。 当下就有有数千西辽士兵惨叫着倒下。 除了箭雨,还有滚木礌石等机关。 耶律大石身边的副将喊道“大帅,前面有埋伏,咱们快撤!” 耶律大石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下令撤兵,换另外一条路。 但这一路仍旧走的不太平,再一次遇到了大宋士兵的埋伏,损失数千人。 如果是在以前,耶律大石不会就这么过去,肯定是要和大宋士兵大干一场的。 但这是岳飞所迫不及待的事情,耶律大石自然知道瞬息万变的道理。 虽然接连遇到了埋伏,损失了三四万人,但耶律大石也只能是先行记下。 这茫茫草原毕竟是耶律大石的地盘,在看到之前的那几条路走不通之后,耶律大石只得先北上,然后在东进,迂回着向前走。 看着那些仓皇而逃的西辽士兵,岳飞皱起了眉头。 他在犹豫着要不要下令追击。如果这么追的话,长途跋涉,万一耶律大石狂性大发,掉转过来,那将会造成不少的损失! 就在岳飞犹豫不决的时候,赵胜挺身而出,道“岳将军,还是让我去吧!” 闻言,岳飞抬起头看着赵胜,眼前不禁一亮,点了点头,道“赵将军,刺去千里迢迢,你可要小心才是!” 赵胜点了点头,道“岳将军,这西辽骑兵交予我对付,那西辽其余的人马可要将军多费心了!” 闻言,岳飞点了点头,道“赵将军请放心,只要我岳飞在,绝不会让西辽剩余的人马过去!” 赵胜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而在城下,六千余黑云渡士兵也是整装待发。 而在西北的韩世忠、高崇和鲁智深等人在吃了一次败仗之后,又是一阵的东躲西藏。 不过这一次让几个人有些不解的是,西辽大军好像一下子消失了,难得也在玩躲猫猫的游戏? 刚开始,韩世忠、高崇等人秉持小心谨慎的原则,以为这是耶律大石的什么诡计,为的是引诱自己出去。 但整整一天过去了,仍旧没有西辽大军的影子。 而就在这个时候,手下的侦察兵来报,道“启禀三卫将军,西辽军已经在昨日向东而去!” 而这个时候,另外一个传令官来报,道“启禀三卫将军,我军大捷,大金军已经节节败退!” 闻言,韩世忠、高崇等人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耶律大石要撤并了。 当下,三人也不含糊,带着手下的金兵就追着西辽军而去了。 这东进回援的路可谓是一波三折,让耶律大石很是无奈。 不过好歹是拜托了大宋江的阻拦。 而这个时候,大金国已经向大宋投诚,大金已经亡国了。 不得不说,古代因为消息闭塞,实在是一个很让人头疼的事情。 却说这花荣带着两千余火枪营的士兵来给耶律大石送火雷。 按着林天死前的交代,花荣选择的是在一条鸟不拉屎的丛林里设伏。 花荣手下有一个士兵问道“将军,您说那耶律大石真的会走这条道吗?” 花荣默然,他也不确定,这条路根本就是废弃已久。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侦察兵来到花荣身边,悄声道“将军,西辽军果然来了!” 闻言,花荣心头一喜,把耳朵贴在地面上,听到了一阵阵的马蹄声。 花荣的嘴角不由的勾动了一下! 第五百八十三章 又遇伏击 花荣把自己的身体尽量压得低低的,看着越来越近的西辽骑兵,嘴角渐渐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终于,一支先头的西辽骑兵走进了雷区。 花荣身边的一个士兵就要把手中做为引线的火雷扔出去,而更多的士兵也纷纷举起了手中的火枪,随时在等待着进攻。 花荣却说道“你们都控制好了,别那个什么,陛下说的,哦,对,别走火了!这只是先头部队,放他们过去! 耶律大石因为要密切注意身后是否有没有宋军,所以这一次,耶律大石没有选择在中军,而是殿后。” 渐渐的,西辽军对的主力已经走到了雷区的范围,花荣也看到了不少的西辽将军。 花荣眼睛一亮,一挥手,大喝道“弟兄们,开打!” 这潜伏着的大宋士兵就等的是这么一句话,当即,只见数十枚火雷呼啸着从投石器上飞了出去。 头不少的西辽士兵看到了天空中飞过来的这些火雷,但却从来没有见过这玩意儿,不由的都愣住了。 但随后,只听一阵轰隆隆的响声过后,他们脚下所李婶的大地也突然炸开。 一瞬间,这支西辽大军的骑兵着地就损失了近万人。 就在西辽士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只听一阵哒哒哒的枪声响起。 又有数千的西辽骑兵做了刀下之鬼! 这西辽军的反应倒是和大进军的反应如出一辙,他们没有见过这样的武器,再加上刚才被火雷那么一炸,顿时就乱做了一团,东躲西藏。 为了以壮声势,花荣命令手下的将士们擂鼓助威,而且还效仿三国时期的张飞,让士兵们在马匹的后面绑上树枝拖行。 如此一来,只见这绘图扬天,喊声遍野。 耶律大石这些天来被岳飞高的偷袭弄的是焦头烂额,见到这一幕,心中大惊,急忙就命大军后撤! 其实不用耶律大石说,不少士兵胯下的战马已经是发足狂奔了起来。 花荣看到这一幕,脸色大喜,厉声喝道“兄弟们,跟我冲啊!” 花影落下,只见胡奥让已经拍马而出,向着西辽士兵杀了过去。 这西辽士兵根本无心恋战,只顾得逃命要紧。 被花荣带着两千余人大杀一阵,有损失了万余精兵,并且花荣还抓了六七千人的俘虏。 花荣一脸追出去了二三十里,这才停了下来。 不是花荣不想继续追下去,主要是人手太少,更为关键的是不管是火雷,还是火枪的弹药都已经用完了。 如果耶律大石狗急跳墙,反倒是会吃一个大亏。 林天之所以选花荣统领火枪营就是因为花荣知道如何进退。不会一味的逞匹夫之勇。 却说这耶律大石带着手下的残兵败将一口气狂奔了四五十里,这才停了下来。 这一清点人马,不由的是咬牙切齿,暗骂林天是只会偷袭的小人。 原本十几万的西辽骑兵经过这些天的折损,再加上刚才的那么一出,如今只剩下了六七万人。 而且一个个都是灰头土脸,士气很是低落。 这也不怪耶律大石这些天一直吃败仗,主要是耶律大石急着去大金增援,否则如果耶律大石稳扎稳打,按部就班的打,不会如此失利。 眼见手下的这些士兵是不能继续前行,耶律大石就命众人就地安营扎寨,顺便让人把那些走散的士兵找回来。 耶律大石正在考虑下一步如何走的时候,外面忽然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了一个传令兵。 耶律大石见到那士兵如此慌张,不由的大怒,道“出什么事了,如此不知体统?” 只听那传令官道“启禀将军,大金” “大金怎么了?”耶律大石几乎是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问道。 耶律大石最忧心的就是大金了,其实当看到花荣的那一支伏兵的时候,耶律大石就已经猜到了什么。 但耶律大石却不想承认,一则是大金那么强大,怎么可能就这么完了? 但听那传令官到“将军,大金国已经亡了!” 闻言,耶律大石如遭受五雷轰顶,脚步踉跄了一下,险些没有摔倒。 “大金亡了?这怎么坑能?”耶律大石满脸的不可置信的说道! “快说,那完颜宗弼呢?他在哪?”耶律大石质问道。 只听那传令官又说道“将军,完颜将军也已经自刎了!” 闻言,耶律大石一屁股坐到了座位上,眼中满是惊骇。 完颜宗弼就这么死了,而且还是自刎。 见到这么一幕,账内的其他将军问道“大帅,如今我们如何是好?是要继续去大金,还是?” 去大金,还有那个必要吗?如今大金都已经亡了,去了也只能是给林天送大餐。 这时,耶律大石的副将兼智囊团首席团长,耶律木洪说道“大帅,为今之计,应该速速撤兵,我料想那林天此番灭了大金,必定不会就此罢手,还望大帅早作决断!” 耶律大石心里哪个库啊,原本是要找林天的晦气的,却没想到林天在短短的两三个月的时间里就灭掉了大金。 耶律大石知道,林天下一步的动作肯定是来找自己谈心。 耶律大石摇了摇头,深吸了口气,眼神一凝,道“传令下去,即可撤兵,回国,休养生息!” 但耶律大石的话刚刚说完,外面又有一个满身血污的小兵跑了进来,道“大帅,我军被困与吐谷浑,大军粮草已断,请求大帅支援!” 这粮草对于一支大军的重要性那毋庸置疑,没了粮草,难道要那些士兵饿着肚子打仗吗? 一听这话,耶律大石也顾不得停下来整顿了,立刻喝道“传令下去,即可拔营,目标吐谷浑!” 闻言,不少将领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刚刚打了败仗,军营中还有不少的伤员,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在遇到大宋的埋伏,那肯定会更加雪上加霜。 但耶律大石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耶律大石实行的是铁血政策,他的话每人干违背。 当下,各部的西辽士兵就开始拔营起行。 ’ 小年感言 首先呢,在这先恭祝大家小年快乐,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幸福安康,生活和和美美。 再说说这本书吧。 想必在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个作家梦,想要成为这样,或者那样的人。 我也一直有,之前我也看过不少的小说,但这差不多一年了吧,写书真的很累。 不过我也看到了自己的许多不足。 首先,就是对于古代的地理或者说是地图吧,不太了解,许多地名啊什么的都不知道,而且有些禁军路线都很模糊。 我也百度过,但是吧没有找到。 这个可能是本书中最大的麻烦。而且其实战争类的历史书不好写。 还有主角是现代人穿越过来的,所以多多少少会受到现在科技的影响,这个吧可以说是金手指,但是也是一个bug,我也在尽量回避这个问题。 反正这差不多一年吧,让我知道了不管做什么都要坚持。 这本书也快要结尾了,我是定在了春节之前,因为我怕断更。 这本书完了之后呢,我希望大家能够继续支持我的新书。 下本书我想尝试一下权谋类的,希望大家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