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np)》 HaitangShuwu.c0M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楔子(上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楔子(上) 她侧躺在床上,大睁着眼睛望着雪白的墙壁,先前激情留下的一室喘息已经消散,按理来说,她应该已经累得睡死过去,可是即将到来的白天却让她又紧张又期待,明天的计划一定要成功,决不能失败,要是走错一步,那她 身後的男人似乎已经睡着,她轻轻移开横在她腰上的手臂,缓缓地起身,尽量轻手轻脚地翻过他健壮的身子,穿上绣花鞋,抓起椅子上散落的外套,随意地一披,坐在小圆桌边喝茶。 她暗自出神不知在想什麽,当然没注意到床上的男人在她下床的那一刻就睁开了眼睛,眸子里暗光流转。 她喝完了茶,转身看见铜镜里的自己,那面镜子已经陪了她很多年,以前她的娘亲搂着她为她梳头,当时铜镜里的人影巧笑倩兮,母女俩满脸都是幸福的微笑,可是现在 她的指尖碰到冰冷的镜面,从不甚清晰的镜子看到自己依旧是两年前的样子,可是肩膀上、胸脯上却有已嫁做人妇的痕迹,一片片青青紫紫。 她还能嫁人吗?床上跟她有了亲密关系的男人,一辈子不可能是她的夫君。 她愣愣站了一会,等回过神来,镜子里已经出现了他的身影,他一丝不挂地站在她後面,丝毫不避讳,霸道地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搁在她发顶,声音嘶哑道:“别再喝凉茶了,对身体不好。” 果然,她闭紧了眼,谨慎如他当然知道她已经起来了,她不禁有些担心计划能不能成功,然而面上不动声色,用伪装了无数次的笑脸迎上他,顺从着应声,他把她身上的外衫裹紧,轻吻她的耳廓:“外面冷,别着凉了,上床睡吧。没你在我睡不着。”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打横抱起她,直接丢进被子里。两人又恢复到了先前的位置,她依旧背对着他,依旧盯着墙壁发呆。 他知道天一冷,她就有手脚冰冷的毛病,喊大夫来瞧过了,说是轻微气血不足,他很心疼又无能为力,练就的一身内力传给她也没法改变她的体质,只好天天红枣核桃上阵,晚上再帮她温暖四肢。 本来刚做完运动已经让她暖和起来,这一起床,又全身发凉,他抱紧她:“以後别起床了,有什麽事就叫我。” 她鼻头一酸,差点又中了他的道。“我以为你在睡,我只是有点喝了,下来喝杯茶也不碍事。” “那也不行,想喝水我帮你倒。而且茶冷了,应该让虾米弄点热的来。” “别,虾米累一天了,别叫她了。” “好好,你就心疼你的小丫鬟。来,转过来,我给你暖暖。”也不等她答应,就板过她的身子揉进怀里,大手抬起她一条腿,寻到她粉嫩的玉足,温柔地渡给她手掌的温度。 她闭着眼睛享受着,却在他的手不老实地顺着小腿上移的同时惊恐地睁大眼,低低哀求道:“别,别再来了。” “莫儿乖,今天我们才做了两次,再来一回好不好,最後一次!” 她无力抗拒,只能在他的注视下颤巍巍张开双腿,男人激动地红了双眼,也没有过多的前戏,就着先前的淫液,挤身而入。狭窄的甬道再一次被填满,不知是兴奋更多还是悲伤更甚,她低低叹了口气,微微呻吟道:“哥哥” 刚才的小憩,让男人又恢复了神勇,他盯着她毛发稀疏的阴户,怜惜地替她抹去溢出来的精液,下身却依然迅猛地抽插,越来越多的灼白从阴道口细细满出,後来他索性不再清理,任两人欢爱留下的液体变得愈加粘稠,直到那销魂的入口模糊一片,他才一个激灵,又一次射了出去。 完事了他也不出去,分身仍然留在她温热的小穴里,她轻推他也不动身,而是呵呵笑着又在她锁骨上印上暧昧的痕迹,大掌抚上她平坦的小腹,“你说,会不会已经有了呢?” 她大惊,哥哥,我们不应该有孩子的,我们的开始就是一个错误,怎麽能让这个错误一直延续下去呢?而且,你如此待我,只是想用孩子把我拴住吧,这样我就能永远在你身边 她调整了情绪,假意期待,“嗯不知道呢,要是女孩就好了,我喜欢女娃娃。” “只要是宝贝莫儿生的,男娃女娃我都喜欢。不过我们要努力了,这样才能尽早怀上。”肉棒又有了发硬的迹象,他微微退出,打算等完全翘起时给她个狠狠的冲撞。女孩望着镂空花雕床,在一沈一浮间渐渐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睁开眼,身边的男人已经不在了。她揉揉酸痛的肩膀,唤来虾米:“我哥呢?” “少爷一早就出门了,好像是梁庄的生意出了问题。说不回来吃午饭了。小姐是要起了吗?” “嗯,我马上就起床。你去收拾一下,我想让你帮我出庄买点东西。” 小虾米领命去了,她慢腾腾地坐起来,穿好衣服洗漱完毕,一打开房门就看见一身黑色劲装的男子站在门边,听见开门声,马上抬起头,热切地看着她。他目光扫过她无法完全遮住的脖颈,脸色一沈,僵硬地转移了目光,低声道:“梁庄的事已经办好了,少主他不到天黑回不来。” “知道了,你去准备吧。记得小心点,别让人看出来,我这边已经差不多了,就等时辰到。” 男子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她进屋坐下,看虾米已经准备出发,便写了个单子交给她。虾米接过宣纸,顿时有些发怵:“小姐这些,是要一天买完?” “我也知道有点为难你,可是你看,我根本不能出庄,这些东西我想要很久了,怎奈府里的都不合口味,又不好意思叫哥哥帮忙,所以”她故作悲切欲泣的样子,这招已经骗过她无数次了,可还是屡试不爽。 “小姐我知道了,我这就去,保证天黑前回来。” 她破涕为笑,目送虾米出门。等她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她马上转身回房,摊开两块布,在硕大的樟木箱里从五颜六色的衣服堆里挑出平日经常穿的,又卷了两把值钱的首饰,包裹好藏在床底下。她心神不宁地在床前踱步将近一个时辰,才看到黑衣男子带着个女人进来,从那女子凌乱的头发和浑身的稻草来看,他们应该使用了那条密道,那就意味着没人看到,她的计划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小姐,这女人家里需要钱,所以我带来了。”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女人,从侧面和背影来看,确实跟自己挺相像的,便点点头问道:“此番带你来,只是帮我一个忙,我保证你不会有危险。不过这事绝对不能跟别人说起,否则会有杀生之祸也说不定。” 那女人连忙答应下,想为了安慰她,还说自己的村子离这里很远,途中都不知怎麽爬到这的,肯定不会有认识的人,让她只管放心。 她按下临近大事的紧张心情,看看天色,快到傍晚了,哥哥和虾米随时有可能回来,便塞给那女人一个包袱,让男子带着她去准备马车,他们依计划行事。等人都走了,她才摆好宣纸,心情凝重地写了封信。临走前想了想,又扫走了一堆碎银子,才背起另一个包袱,离开了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楔子(中)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楔子(中) 虾米拿着小姐给她的单子直发愁,这东市水颜坊的胭脂,西市惠女店的轻质棉布,北街全味居的糖炒栗子,南街飞天阁的关公风筝,还不提沿街的各类小玩意儿,小姐一下子买这麽多东西要干嘛? 要不是少爷说了,小姐需要什麽就赶紧置办,她还真不敢离开这麽久呢。她一边排队一边怀念好几年前她和小姐上街买糖葫芦的日子,那个时候小姐笑的比较多,人也更活泼,要不是老爷和夫人走得早,少爷后来又强行囚禁了她,小姐应该已经嫁人了吧。 虽说他们兄妹本不应该但看在少主一片情深的份上,说不定比出嫁的日子要好些呢。想当初自己根本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但看到一个男人全心全意地对喜欢的人好,除了不让出庄外,似乎还是挺不错的,慢慢就接受了。虾米看看天,快到晚膳时间了,赶紧买完这件就回去吧。 她捧着一大包东西哼着小调朝山上走,刚远远地看到“莫家庄”的牌匾,便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在比平时要喧闹得多,而且大家都涌到後门去干什麽?有贼人不成? 她加快脚步,混在众多佣人中朝後门跑去,远远地就看见少主不知在喊什麽,他神情紧张地指挥风卫,隐约还听见“莫儿”两个字,便暗叫声不好,急忙冲进小姐房间,找遍了闺房和中堂也不见她的身影,虾米也不笨,想到今天小姐的所作所为,顿时明白了。这下可好,小姐要是跑了,他们这些人都脱不了干系,还好自己出去买东西了不对,小姐早就算计好了,是为了免她性命之忧吗? 展渊快急疯了,想到平日里对她那麽好,只怕心肝都掏出来了,她竟然还是一只养不熟的狼,要不是觉得最万无一失的梁庄出事出得蹊跷,再加上心里一阵烦躁,他还不会这麽早回来。 谁知他扑进莫儿房间时,就不见她踪影,丫鬟虾米也不知去哪了。他找来下人一问,都是一副不知所以然的表情,就意识到有情况。他紧张地翻弄她的生活物品,发现衣服少了,连带着一些值钱的首饰。 他眼前一黑,顿时气血上冲,差点站不稳。他刚稳住情绪,就看到跟着莫儿的两个风卫前来报告,风卫风无痕和小姐从後门驾着马车正往山下跑。展渊也顾不得责问他们,连忙冲向後门,只远远地望见马车已经化成一个小点。他怒火中烧,飞身骑上侍从牵来的马,一声吆喝,飞驰而出。 拉着马车的马匹速度不快,在一个九十度的拐角被展渊追上了。他催马超过马车,在路中央停下,当看到驾车的果然是风无痕,愤怒之余透出点不甘,莫儿,你当真选了他? 风无痕看到展渊倒一点也不意外,他们原本的计划就是这样,不过还是低估了他,竟然提早让他赶上了。风无痕一甩鞭子,眼里尽是不屑:“怎麽?少主你丧尽天良,做了这样的事,还妄想她能待在你身边?” “莫儿,你出来!乖乖过来,我就不追究今天的事。”展渊没回答风无痕的话,只希望他的莫儿能顾着往日的情,不要抛弃他才好。 马车里的人影晃了晃,给了展渊一丝希望,却没再有动作。风无痕突然一剑劈来,展渊急时没带武器,匆匆避开,可还是被逼着翻身下马,他也不甘示弱,折了根树枝就开始应付无痕的进攻,可是他很担心车里的妹妹,一个不专心就被无痕追到了山崖的角落,他左右的路都被他精湛的剑术堵死,不得已只好使出全力突出重围。 风无痕等的就是这个,趁他全心应付时,大吼一声:“小姐快走!”车厢里马上闪出一个身影,熟练地赶着马车超过了他们。 展渊在应对的缝隙瞅了一眼,那服饰、侧影、动作,都像极了他的莫儿,而且他深知妹妹从小就不安分,骑马赶车甚至三脚猫的功夫她都会,情急之下,更加不疑有他。 他死死盯着风无痕说道:“别怪我不留情面了!”说完,手臂一挥,直向他的面门,无痕赶紧集中精力应付。两人自小师出一门,莫家庄祖上传承下的武功是不能教给外人的,按理说展渊身份特殊,不算是莫家人,不得传习,但老爷对夫人的疼爱连带着对这个拖油瓶也视为己出,让他继承了所有莫氏家学,本就天赋极佳的展渊得到了正统武功密学後,鲜有敌手,无痕能拖他一时半会,可是展渊若动了真格,就不敢保证了。 正当两人酣战,不远处突然传来东西断裂的声音,他们表情一滞,连忙赶到声音发出的地点,可是除了一棵被撞歪的树,什麽都没看见。 他们心里一颤,伸头往山下瞧,只看到马车的顶棚险险地挂在一歪脖子树上,下面的树丛上零星散落着马车上的零件。展渊呼吸一窒,不敢相信这就是莫儿驾的那辆车,他没有多想,俯身几个跳跃,踩着突出的树枝一路向下,寻她去了。 崖上的风无痕擦擦冷汗,少主真是心急则乱啊,不过正好给了他时间布置,他也向下跳,在一块不太明显的石块上停下来,拨开茂密的树叶,果然看到那个和他家小姐很相似的农妇就藏在事前挖好的洞穴中,见她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便轻声安慰了几句。 视线落在一旁一直未出声的风卫上,他道谢道:“兄弟,谢谢了,幸好你接住了,不然真不知怎麽给人家交代。” 那个黑衣男子点点头:“不必谢。倒是你,真要这麽做?少主看上去气得不轻啊,要是抓到你肯定没好果子吃。” 风无痕苦笑道:“自我回来就料到总有一天会这样,但为了恬儿,我不後悔。” “那只能祝福你了,你们两人以後亡命天涯,对你来说倒也是件乐事。” 一向严肃的俊脸竟出现了可疑的红晕,无痕干咳了两声,打岔道:“你赶紧回去吧,离开太久小心被怀疑。” 那男子冲他一个抱拳,便闪身消失了。接下来,风无痕交代农妇在原地等着,之后借助几棵小树,跳到了半山腰的一块平地上。他不知又从哪个角落拖出一个物体,那是一个被野狗啃得面目全非的女尸,身形很像小姐,无痕掏出她的衣服为女尸穿上,又撕得破破烂烂,再把农妇带走的包袱往旁边一扔。 反复检查了几遍,确定没什麽破绽才从里衣拿出个精致的冰蓝陶瓷镯子,依照工匠师傅交代的方法给她戴上,又掰了两下,果然不能摘下来了。他环视四周,展渊和风卫们能找到这里至少要等到天亮了,而到时他们已经走远了。 他拉上农妇返回莫家庄大门,果然小姐在地道里等着他们。三人趁护卫都在外面找人,跳上早准备好的马车,大摇大摆地从前门驶下山。 送走了农妇,他们在一家客栈小歇,虽然後有追兵,但风无痕满脸兴奋,几个月的努力终於见效了,想到恬恬妹妹以後会一直跟他在一起,心里就暖暖的。 不过他的情绪似乎没有感染到身旁沈默许久的女子,她依旧喝着茶,微抖的手指泄露了她此时的情绪,风无痕察觉到了,他放下她的茶杯,裹紧她发凉的双手,“还在害怕吗?我们到了枣庄就休息一下吧。” 少女不自然地抽出手,捂着肚子道:“我好像真是让虾米买什麽就来什麽,我走的时候应该是忘了拿棉布了。” 无痕反应了好一会才知道她指的是什麽,眼下她一个女孩家不方便出门,虽然有点不放心,但只能他一个大男人亲自出马了。他临走前交代小二弄一碗黑糖水,便急匆匆地赶往惠女店。她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表情沈重地掏出早就写好的信放在桌上,然后悄悄从客栈後面溜走,她绕到马房,牵走了来时的那匹马,飞奔而去。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楔子(下)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楔子(下) 夜色降临,半山腰上火影重重,莫家出动了所有人员极力搜寻小姐的踪影。风卫看少主已经在寒冬里站了多个时辰,上前劝道:“少主,小姐交给我们吧,天冷,您去歇会吧。” 展渊不说话只摇摇手,继续在马车坠落的地方来回踱步,查看有没有遗漏掉的可疑之处。他举着火把趴在地上,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连忙一个纵身往下跳,果然在短暂的坠落後,脚下踩到了一块平地。 他照亮了四周,发现杂草边有一块黑影,他的背後瞬间凉了,跌跌撞撞地扑到那阴影前,顿时心像是被攥紧了般难以呼吸,紧随而来的风卫递过火把,照亮了女尸的脸,可惜面上一片模糊,肉都被啃去了,实在难以辨认。 但从身材、衣物和随身物品来看,应该是小姐没错。展渊半天没动弹,过了良久才发了疯似的抱住尸体,久久紧搂着不让别人碰。他就这麽跪在地上,风卫们说什麽都听不进去,他不相信早上还跟他吻着告别的人,到了晚上就成了具冷冰冰的尸体。一个白天不在,回来竟成了生离死别。 “莫儿,我不再逼你了可好?你醒来,跟哥哥说说话” “我带了你最喜欢的核桃酥,不尝尝吗?” “你说过永远在我身边的,你忘了吗?” 风卫们在一旁不忍心地别过脸,他们从小跟少主一起长大,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脆弱,只可惜一直待他们极好的小姐,庄主的妹妹去了,少主不知什麽时候才能振作起来。 展渊喃喃低语了一阵,握紧她冷凉的小手,反复摩挲:“你最怕冷了,我帮你捂捂好不好” 手指停留在他送给她的冰蓝镯子上,细细摸了一会,突然想到了什麽,马上放到眼前观察起来。他把镯子里里外外摸了个遍,并没有找到那个看似装饰其实是开关的小机关,他按了按那个突出的图案,镯子并没有打开。他眯了眯眼,心中顿时有了数。 “风无痕呢?” “回少主,除了傍晚看见他驾车,属下并未见到他。” “给我找!一定要把他捉回来,半死的也无所谓!” “是!” “注意别伤到了莫儿,一定要让她毫发无损。” “这属下不知” 展渊没回答他们的疑问,硬生生地从尸体手腕上掰断那镯子,阴戾地自言自语道:“好你个莫恬,跟我玩,你还差得远。今天的事,你会後悔的。”说完,看也不看众人,飞身直上,留下面面相觑的风卫。 这具女尸怎么办?少主不发话,他们也不敢带回庄里,只能草草埋了。 本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但进门只看到红糖水,却不见伊人,风无痕有点懵了,他以为恬恬去了茅房,可是桌面上的一封信给了他不祥的预感。 他放下棉布,颤抖着双手展开那封信,快速扫了一遍。他大骂一声“该死!”便冲到马房,果然,莫家那匹马不见了。顾不得其他,他随便牵了一匹,又抓来小二询问跟他一起来的姑娘往哪个方向去了,才一路飞奔,希望能在天黑前找到她。 到了下一个驿站,他发现恬恬已经换了马,在众多马匹交杂的地方,店伙计没能说清楚一个女孩家往哪个岔路去了。风无痕在五六条岔路上犹豫了一会,跟着直觉选了一条追上去。 她一路颠簸,又要躲着无痕,又怕哥哥发现了派人来追她,一路上水都不敢喝,到了驿站换了马,又搭乘了好心农夫的货物车,反复改了路线,才渐渐放下心来。 现在已经距离客栈两百里,离莫家庄九百里,这个距离,他们应该是追不上了。 她掂了掂怀里的银子,打定主意要省着点花。原本她和无痕计划一直北上,在朝凤国和黑山国之间找个小镇子住下,但她心里还有另一套打算。她卖掉了马匹,用眼泪和“夫君去世”的老套谎言混进了一个商旅队,一路南下,又朝着莫家庄的方向走去。 在商人们一路走一路做买卖的行程下,她在逃跑后的第七日到了莫山南边的一个大市坊,唤做君临城,据说一百多年前当权女皇在内忧外患时亲临此城指导作战,才有了今天安定的朝凤国。 她的算盘是,哥哥和无痕应该不会料到她会朝相反的地方走,而且大隐隐於市,虽然这人多口杂,说不定还更安全些。她不敢住客栈,想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打个杂工赚点银子。这一路奔波,被人坑蒙拐骗,带出的银子差不多用光了。 风无痕寻人无果,只好先回客栈再做打算。待他冷静地坐在房间里,才意识到,她原本就没想和自己双宿双飞,真是被她甩得彻底!天下这麽大,到哪去找人?自己势单力薄,不若莫家庄恬恬一个女孩子,没单独出过远门,一旦落单,肯定会被展渊找到。然而眼下,虽然最不乐见的,就是她再次回到那个魔窟,可也比现在不见人影强。 无痕决定在暗处观察莫家庄的动静,其余的事情另作打算。 他马上收好东西,环视一圈,视线落在那封信上,他双手握拳,赌气不带走它,可到了门口转念一想,又折回来叠起信贴身放着,明明恨极了她信上的每一句话,却依然无可奈何地收好。只要和她有关的,他都会细心保存,这个习惯持续了他遇到她後的十多年。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一 这是什么店?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一 这是什么店? 莫恬坐在厨房啃着干巴巴的馒头,再一次思考最合适的容身之所。这几天,只要一有空闲,她便离开这家小酒馆,在繁华的集市上寻找中意的藏身之处。也不是说这个名叫“醉仙酒家”的地方不好,而是自己一不会厨艺,二不会算账,店老板看她可怜才留她做个小跑堂。 可是这种活一般都是男子做,虽然朝凤国无所谓谁尊谁卑,但她面上薄,怎麽都抹不开脸面,招呼客人声音比蚊子还细,扭扭捏捏连她自己都看不下去。 店老板无奈之下,准她做了传菜小工,本做得好好的,却不知为何,来酒家吃饭的人越来越多,要求也愈加刁钻,冲着她的言语也开始放肆起来,莫恬隐约明白是自己的原因。 店主的胖老婆见状,羡慕中掺杂着嫉妒,说话指桑骂槐,酸里酸气,店主人老实憨厚,不好意思反驳夫人。这些都让莫恬生了离去的念头。此番离家,本就要低调,酒家人多口杂,指不定哪天,风卫们在这里喝酒就碰到她了。所以,这抛头露面的事也做不得了。 她拍拍襦裙上的馒头屑,心绪不宁地在大街上晃悠,转眼太阳就落山了,街上反倒更热闹了,卖糖葫芦的、卖胭脂水粉的,吆喝声一片,她想起小时候哥哥总是拿着红彤彤的诱人山楂糖骗她多叫几声“好哥哥”来听,那时候他们还是很亲密且关系正常的兄妹 离了他,莫恬都不知道究竟是对是错,只是那件事给她的刺激太大,还天天嚷着生孩子,让她不得不逃。 晃神间,她感觉周围的气氛变了。抬头一看,眼前的房子不像周围其他的,石料构造皆不俗,可又不会气势逼人,比起莫家庄真是丝毫不逊色,门匾上张牙舞爪地写着“风雨欲来堂”──瞧不出是什麽样的店家。 倒是看到无论老少,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纷纷向里涌,她心下好奇,也想进去瞧瞧。可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破衣裳,不仅跟那些花姑娘比起来寒酸许多,还和这豪华却不张扬的建筑不相配。 她犹豫了一会,正想打退堂鼓,两个眼尖的男子主动上前打招呼:“这位姑娘可是第一次来?不必拘谨,拂柳和红桃会好好招待姑娘的。” 莫恬心里暗揣:两个大男人,为啥取这么女气的名字?再看看他们的打扮,竟是脂粉尽施,香肩微露,看惯了哥哥和风无痕以及众多风卫,猛地一见这么阴柔的男子,她还有些不适应。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被挽着的胳膊,不想和他们有任何干系。两人脸上也不见难堪之色,在前面给她指引方向。举止之间突然没了轻佻之意,反而落落大方,像招呼熟人一般。 莫恬不好意思回了人家的好意,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 不知道这地方是做什么的?虽说在家里吃穿用度皆是上等货,可哥哥总会限制她外出,所以没见过大世面;又怕一来二往泄露了自己的身份,便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不轻易多说一句话,怕被人耻笑。 两个男子带她在一垂花门前停下,说道:“再往里就是我们风雨欲来堂的大堂,平日里有什么重要的活动,都是在这举行的。”莫恬望去,只见堂中摆着几桌散席,每桌皆有男有女,他们只是饮酒吃菜,倒没什麽不妥。 他们进了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游廊外尽是梅花,在雪地里红艳艳得格外好看。走了一阵,便进入大厅,正中间是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就看见楼上楼下都是小间,每间房都大门紧闭,不知里面有些什么名堂。 台矶之上,站着几个穿红着绿的男子,一见有人来了,便笑脸迎上:“这位姑娘好面生,是头客?可有喜欢的?” 莫恬丈二摸不着头脑,不知他们所说的“有喜欢的”指的是什么,她诧异地看向拂柳、红桃,两人便知她肯定不清楚店里的规矩,像这种深居闺中的女子,他们见得多了,也正是这种不通晓感情的保守女子的银子才最是好赚。 拂柳柔柔地笑道:“拂柳便给姑娘介绍几个吧。您可看到这壁上的画像?这几位可都是我们店这个月最受欢迎的,从东向西就是排名。这名列第一的少爷,已经连续好几个月待在这个位置了。” 莫恬向上望去,果然这个叫“星灿”的男人眉清目秀,双眼含情,她都可以想象出,如果与他对视该是怎样的心醉。拂柳和红桃笑嘻嘻地看着莫恬愣愣的表情,果然每个客人都是这个样子呢,女人,真就是差不多的。 “姑娘如果喜欢,我可以把少爷喊来,你们坐下好好聊聊。”说完,便要引着她向隔间走去。 “等等!”莫恬再没见过世面,也知道这个地方不简单,风无痕曾经说过,山下的青楼便是如此,只要与头牌小坐,就很难再脱身,银子会哗哗流水般花出去。莫恬现在可不是有钱人,她还忙着找新的活。 “这我没有钱” 拂柳丝毫不介意地掩嘴笑道:“瞧姑娘说的,您第一次来,哪有让您破费的理。第一次见面,先聊聊试试看,看看感觉如何。如果不喜欢星灿少爷,我们这还有其他的少爷,都是很体贴人的。比方说这流华少爷、唐飞少爷” 长期待在风月场所的人,哪有不会看人的。虽然这年轻女子身上衣服不值钱,可是那举止,那气质,岂是普通人家女子能有的。想必是没跟家里打招呼,自己好奇来尝尝鲜的。只要把她困在这,还怕家里不送银子来? “我是说真的,我没有银子,我是来找活干的”莫恬已经窘得快钻到地下了。 “这我们不缺人啊,而且姑娘是女子,如何能”在场的人都愣住了,上门快活的见多了,讨活的还是头一回看到,饶是待客经验再丰富,也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小哥行行好,带我见你们店主行吗?我什么都做得来的”莫恬不傻,经过他们的介绍,她已经知道风雨欲来堂就是类似青楼的存在,只是里面的风月女子换成了男子。 哥哥和风无痕真是的,有这么个好地方也不告诉她。 莫恬脑子转得快,来此处的多为女子,哥哥和风无痕即便去茶馆、青楼找人,也肯定想不到在这里寻她,只要能在这安顿下来,就不怕被人发现了。 还是拂柳反应快:“不是我们不肯帮,实在是因为店主他” “什么事这麽吵?客人都不高兴了。”拂柳赶紧把“去外地做生意”的话咽到肚子里,乖乖闭了嘴,站到一边不说话。 莫恬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白衣男子握着把扇子站在扶梯旁,秀眉微蹙,眼神薄怒,好看的红唇凝成一条线,他不耐烦地摇摇扇子,问道:“拂柳红桃,你们不好好伺候客人,在吵什麽?” 莫恬见拂柳红桃龟缩到一旁,心知这人说话有分量,忙抢先道:“我有急事,想见见掌柜的。” “哦──?”那男子拉长了声音,“想见店主?店主为何要见你?” 莫恬故作一副真情实意的老实模样:“小女子乃店主老乡,她娘亲让我给店主捎一句话,是有关家中田产的……”她故意打量了一下四周:“老太太平日待我不薄,我只希望能将话平安带到。” 眼下最重要的,是搏得和店主独处的机会。 那男子眉头皱了皱,上下打量着莫恬,莫恬怕他不信,忙补充道:“是真的,他家里那七亩二分地恐怕被人盯上了,老太太不敢找别人,只信任自己的儿子。” 男子嘴角抽了抽:“胆子倒不小你先跟我来吧。” 莫恬道了谢,便跟在白衣人的后面,看着他走动时露出的白皙脚後跟微微出神,他是哪位少爷? 这一切,都被二楼拐角处的一位男子看在眼里,他浑身散发着清冷的气质,眼神紧盯着娇小的莫恬。片刻,他冷哼一声,朝着三楼的中堂走去。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二 请你收留我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二 请你收留我 莫恬紧张地看着白衣男子转着茶杯,他不说话,她也不好意思反复强调她的来意。直到一盏茶的功夫后,他才缓缓地开口:“我从来不知道,我老家还有活人?” 莫恬瞬间起了冷汗,怎么偏偏撞到了正主头上?他明明穿得花枝招展,竟然是管事的。她不是不懂世间险恶,为保全自己,她悄悄挪步到门边,只待一个不对劲就赶紧跑路。 “掌柜的,我想在这找个活干。” “哦?名字?” “恬田七。”这是她一路行骗时使用的名字,还有些不太习惯,经常说漏嘴。 “田七?怎么会取这个名?” “家父姓田,小女子生於初七,所以叫田七。”谎话果然是越说越溜,多说几次,连莫恬都要信以为真了。 “我还以为令尊家里开药铺呢。本人也略懂些药理,还以为能切磋切磋。” 莫恬又一阵冷汗:想必他怀疑自己了吧。她赶紧作低头顺眉状,小媳妇般说着:“小女子本是朝凤国与黑山国相邻处的田庄人,家母早年病逝,家父是小本生意人。自小随父亲在莫山脚下住过一段日子。後来许了人家,原以为可以安稳过一生,谁知结婚后,才发现夫君嗜赌成性,不到一年,家产都被他挥霍光了,怎么劝都不听。再加上家父重病需要银子,日子更是困难。不到两月,父亲归西,他就说要把我卖掉用来抵债。小女子誓死不从,家里实在呆不下去了才逃了出来。可无奈身无一物,只好随商队流浪,四处讨口饭吃。来到君临城后,想要在这安定下来,所以希望找到个避身之处,工钱什么的都好商量。” 房内一片沈寂,对面的男子似乎在考虑她的话的真实性,气氛很尴尬,寂静到莫恬不知所措,刚想打退堂鼓,他才懒洋洋地说道:“我们这可不留无用之人,施舍是寺庙才会做的事。你也看到了,这是供女人们娱乐的地方,要是再招进来一个女伙计,恐怕客人们会不高兴的。”他低头玩弄着自己的指甲,看也不看她。 “可是我刚刚就看到前堂坐着个女子。” “她是账房,管账管得滴水不漏,你会算账吗?” “不会” “会也没用,我们已经有人了。会做菜吗?” “拿手阳春面” “会伺候人吗?” 莫恬一脸错愕地看着他。 “女子口味多变,我们要尽一切办法迎合她们的需求。” 莫恬想到两个女子在床上那个那个的事,猛地摇头。 “你什么都不会,还好意思来这白吃白喝,我还得给工钱!”他终于舍得抬起眼睛正视她了。 “我会功夫,能做打手!” “店里已经有专门的打手了,能耐不逊於当今武状元。” “我力气大,能扛东西!” “我们这又不是镖局铁铺,用不着多大力气,只需要懂得讨好客人就行了。” “我我”莫恬以为学了一身才艺,到这里竟一无是处。 “姑娘还是另寻他家吧,很抱歉不能留你。”他说完抬脚就要出门。 莫恬情急之下也顾不得面子,赶紧耍无赖跪般趴在地上,抱紧他的小腿,“公子就当可怜我吧,要是被抓回去,我这辈子就毁了,他会把我打死的。公子求你了” 男人没想到表面文静的女子突然变成了泼皮赖妇,他尴尬地抽脚,却被她抱得死死的,一时间竟也不知应该绝情地踢开她还是答应她。 正当为难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穿着艳丽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不明所以地扫了一眼屋里的场景,到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 莫恬只听见环佩叮咚,闻见兰麝馥郁,她顺着脚向上看,只见外衫边露出一对红鸳凤嘴,最外层是白纱挑线镶边底,再上面是藕丝对衿衫,耳边是金镶紫瑛坠子。 再往上看,这个人竟生得个貌比潘安的皮相,清冷冷地杏子眼,娇嫩嫩的樱桃嘴,直隆隆琼瑶鼻,眼下那颗泪痣也平添了许多风情。莫恬微微张开嘴,呆呆地看了许久,半天没反应出这人是男是女。直到他开口说话,才知道这妖孽版的物体竟是个男人。 “掌柜的,不是说了不让鲍家的三老婆再进门了吗?她真是烦人得紧,甩都甩不掉。还满嘴喷粪,行为粗鄙,我是不会再接待她了。”说完径直走到茶桌边坐下,自顾自地倒了杯茶。这期间仿佛莫恬不存在,竟是一个正眼都没给她,骄傲得像只花孔雀。 “我的小少爷,我也没办法啊,客人要来,我也拦不住啊。看在她是个有钱的主,莲生你就多担当些,这个月的俸银多给你加些就是了。”一直口气不善的店主像是换了个人,他换上一副谄媚的脸,和和气气地好生安慰着。 腿上一使劲,看向莫恬的眼神又恢复了原先的凶恶,他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到一边凉快去,别坐在地上碍眼。 “哼,谁稀罕每个月那点银子。这等下作的妇人就应该两棍子打出去,让她还敢仗着夫家富有就在这胡作非为!掌柜的,我手下的银月都被她抓出血痕子了,还是在脸上,你让人家以后怎么接客?” “好好好,以后她来了,我去守场,有人盯着她应该不会那么放肆,银月那边我也会派人打点的。莲生你就帮帮忙,我孤家寡人的开这么大的店,很是辛苦。想当初我接手” “行了,别扯那点陈年往事了,我都听腻了。我也没别的事了,李宰相的宝贝闺女还在等我,我先去了。”说完莲步轻移便要离开,走到门口却突然回头问道:“地上这脏兮兮的东西是什么?” 莫恬刚想还口说我不是东西,店主便嫌弃地踢踢腿答道:“没什么,就是个小叫花子想在这找口饭吃。” 莫恬委屈得眼眶都红了,心里想再低声下气地哀求他,但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从小便有爹爹娘亲宠着,即使他们去了,哥哥也断不会让人欺负她,更没有人敢说她是个小叫花。 但这是自己选择的路,想要不被束缚,想要自由,就必须付出代价。莫恬强忍着泪水,犹豫着应该再求求掌柜的,还是明天另找栖身之地。 “嗯正好我缺个小厮,先让她顶着吧。” “可是她是女子,怎么能” “其他那些我瞧着都笨手笨脚,这个倒还顺眼点,这就样吧。晚些时候让她来我房里一趟,我吩咐些事情。我先走了,客人该等得不耐烦了。”一阵香风吹过,他便从门口消失了。 莫恬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一个很娘气的男人到最后竟然帮了她,不知道这人什么身份,有这么大的魄力,连店主都要听他的。 “算你运气好,莲生看上你了。以后多跟下面人学学,看看人家怎么服侍这里的少爷的,规矩也多注意一下。你是女子,就不要在外面抛头露面了,凡事顺着他就好了。” 莫恬连忙点头,又被迫听他絮叨了半天风雨欲来堂创建初期的不易和光辉历史,她听得两眼发直,饿得腿软,也看不出他有停止的意思。直到亥时,他才放人。 莫恬拖着虚软的双腿往外走,无比怀念晚膳时的馒头,看来馒头渣渣也不能浪费,以后一定要一粒不剩全吃掉才好。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些时候,莫恬也不敢随意走动。她知道自己是开了后门进来的,本能心虚,不敢随意找人搭话。可是刚才掌柜说,公子们都在接待客人,还没到休息时间,这时去找莲生很不合适。 莫恬只能坐在走廊的长凳上,发呆打发时间。人只要一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她想到哥哥,想到无痕,不知道他们要怎么生气呢。 挨到了时辰,她站在后院里,才想起店主没有指明,那个叫莲生的住在哪,这么大的地方,她要上哪找? 无奈之下,她拦了个端茶送水的小厮问路,对方可能以为她是某个恩客,脸上摆出一副“我都知道的”的表情给她指了路。莫恬无力争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往东面去了。 HaitangShuwu.c0M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三 新人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三 新人初来乍到 莫恬东拐西拐才找到莲生的住处,她看屋里烛火幢幢,深吸了一口气,便敲门进去。屋内家具布置得非常简单,在明晃晃的烛光下,显得房间有点空,和那个华丽的男子一点不像。 她突然有种走错房间的感觉,她小声地喊了声:“莲生公子?” 坐在铜镜前卸妆的男人转过头来,瞄了她一眼,她又是一惊,虽然能看出和之前浓妆艳抹的是同一个人,现在的气质却明显不同,他的面容依然俊朗姣好,只是祛除了铅华,一张俊脸白白净净反倒有些英气。 同一天内,莫恬第二次傻呆呆地说不出话。莲生嗤笑了一声:“姑娘还要看多久?”这种反应他司空见惯,哪个女子见了他不是这副失神的样子。 “公子你长得真好看!”可惜还是有点娘。后半句被她吞进肚子里,只挑好听的讲。 莲生显然很受用的样子,他一挑眉问道“叫什么?” “田七。” “哦,七丫头。明天开始就在我手下做事。店里的规矩很多,我懒得和你细说。明早来了去找银月,他会告诉你在这做事的规矩。”说完便一字不发,拿出小银刀专注修理眉毛。屋里烛光暗,莫恬并没发现,莲生正借着铜镜悄悄观察着自己。 应该道谢,如果不是他,掌柜肯定不会留她。 “那个,刚才,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就被赶走了。” 莲生并没有搭话,莫恬站了一会,才知道他下了逐客令,正要迈脚出门,身后又转来懒洋洋的声音:“站住,回来。” 莫恬不由自主地照着他的命令做,她不明白,为什么男子会有如此蛊惑性的声音,让人无法反抗。 莲生回过头,慢慢朝她走来。当两人挨得足够近时,她清楚地看到他水泱泱的眸子,竟又开始发呆——这个男人,长得不是一般的好看。 莲生骨节分明的长指附上她的额间,替她把散乱的碎散毛发都拨到耳朵后边去,语气颇为嫌弃地说:“风雨欲来堂是体面的地方,特别注重穿衣打扮。明天来了别忘了把自己拾掇好,弄得像个小乞丐,你这个样子传出去要被笑话” 莫恬很长时间不注重仪表了,在酒馆干活,她故意邋遢了些,以免引起老板娘的嫉恨和客人的注意。 碎毛发被拨弄到耳后,一张面若香桃,娇如秋月的白嫩脸庞映入莲生眼帘,清澈的眼神像小兔子一样怯生生地望着他。莲生顿了顿,搁在她耳边的手迟疑了一下,忽然大掌一挥,又揉乱了刚刚整理好的头发,“算了,想必你的手艺不好,以后我帮你打扮就好。回去吧。” 莫恬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觉得他不爱说话,心思反复无常。她退出房门,路过前堂,依稀能听见隔间内男男女女嬉笑怒骂的声音。她摇摇头,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但一想到安身第一,便下定决心不管怎样,都要在这里安顿下来。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莫恬便带着她瘪瘪的小包袱,在店主老婆掩盖不住的喜气下,离开了收留她七天的小酒楼。 她心里高兴,移着欢快的步子再一次来到了风雨欲来堂。这回,她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人只管下命令,不教人怎么做的作风,她主动找人问了银月的去处,顺着回廊来到了这房子的后院。 或许是白天的缘故,店里没什么人,她饶了好大一个圈,才在膳房处看到一个人影。她走上前,见那男子右脸颊上有一道细小的血痕,想起莲生抱怨的,便笃定他肯定是银月了。 银月年纪很小,可能也就十四出头,脸上还一团孩气,但是相貌胚子却是很好的,相信长大了、长开了,一定能迷死不少小姑娘。莫恬自报了家门,银月眼神一亮,很热情地跟她聊天。一来二去,她也弄清楚了店里的规矩。 在君临城里,从事这种行业的店面其实不止风雨欲来堂一家,一个街区外还有一家,其余的零零散散分落在城里各地,相互不影响,各自掌管着那个地区的客源。 在这种店里,负责接客的被称为少爷或者公子,而他们这些打下手的称为小工。每个小工都要负责服侍自己的公子,等小工年纪大了,公子们就可以根据他们的姿色和本领,向掌柜推荐成为少爷的人选。偶尔公子们在接客时,他们也会在一旁端茶倒酒唱小曲的,只图露个脸,若是得了客人的欢心,晋升的机会就要大得多。 虽说到了傍晚生意才多起来,但店里的工作时间达到九个时辰,所有公子都按照资历和本事被分成早部、午部和晚部。 早部的人一般是刚从小工升到少爷的新人,客人少的时候他们依旧负责打扫大堂、前院和后院,有时还要出门置办些店里需要的杂物,工作跟小工差不多;客人多时便陪着喝茶吃饭。 午部的公子主要工作是陪桌。最受欢迎的当然是晚部的少爷们,店里主要收入都要靠他们来维持,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哄得客人高兴,肯出银子就行。但到了夜里子时,就必须关门休息,店里不再提供场所和食物。 银月便是早部的人,他升为公子后,莲生身边缺一个小工,所以初来咋到的她,接替了银月的工作。 莫恬奇怪地问:“可是我昨日来,看到过了子时,还有公子领着女子向外走呢。” 银月左右看看四周无人,便小声地告诉她:“我们掌柜下了禁令,在他的风雨欲来堂里,不管是前院还是后院,一律不许女子留宿,也不允许有苟合之事发生。可是你也知道,店里卖的就是男色,男人女人待在房里,总会有些忍不住的事,所以只好在外面找客栈自己解决。姑娘昨晚看见的,就是公子带着客人到外头快活去了。” 莫恬听得目瞪口呆,想不到风月场合里的男子就是大胆,这等话都可以毫不脸红地说出来,饶是有过性经验,她也听得有些面红耳赤。 “呵呵,田七姑娘不用不好意思,做这行工作的不需要避讳,我们都是明面上的人,大家心知肚明,也没什么好隐藏的。” “叫我‘田七’就好,不用见外。我是来这里干活的,以后还有劳银月公子指点呢。不过……为什么掌柜不许女子留宿呢?一般青楼不都是如此吗?” “谁知道店主心里存的什么心思。前些年更严厉,只能陪坐陪桌,绝对不能陪睡。但这样的话,公子们就白白少了赚银子的机会,后来大多被竞争对手挖走了,剩下的倒是赞成掌柜的决定,但长期下去,客人得不到满足,就不点酒,店里的各种费用便供不起了,无奈之下,店主才做了妥协。也就单单我们这家有这个规矩,其他的店根本不管这些。不过,为了挑起客人的兴致,简单的前戏倒是允许的。” 莫恬不知该说掌柜是保守还是迂腐,既然是个少爷店,为什么不把整套服务做全了?偏偏要把重要的部分删减去,也不知是为了什么而坚持。 她又想起昨天在墙上看到的画像,便向银月请教。说到这,银月和善的脸上突然有了忿忿不平之色:“那是根据每位公子拿到的银子做的排位,排位每个月都会有变化,只有排在前十位的少爷才有资格被挂在墙上。这么做,一来可以激励公子们,二来可以让新来的顾客有选择的凭据。因为我们这一旦客人选了一位公子,就不可以随意更换,除非客人一定坚持,才可以换一位少爷。咱的莲生公子自从升了晚部,每月都能保住位置,可就是这样,还是被别人叫做‘万年老二’。哼,要不是我们公子挑得很,不轻易接客,头牌的位置哪轮得到星灿,他还不是夜夜都要陪女人睡觉才能勉强保住那个位置。” 莫恬讶然,看来任何地方的竞争都很激烈,这些公子们也着实不容易。正想着,不远处有小工唤银月去陪桌,银月应了声,看看天色,便交代田七把早膳端到莲生公子的房间去。 (此后女主名字使用“田七”)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四 替你绾发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四 替你绾发 田七在冷清的后院走着,一路上没见到几个人,心道果真如此,这些公子们肯定不是还在睡就是没回来,相比之下,莲生的生活习惯真是相当好了。 转眼间来到莲生的房门外,她记着银月交代过的,直接推门进去,屋里静悄悄的,看来他还没起身,田七小心翼翼地放下食盒,正想往外走,突然听见里面有人喊她:“银月?过来吧。” “我是田七。” 田七为了避嫌,主动报了家门,莲生却不在意,叫着她的名字让她进来伺候穿衣。 田七走进里屋,莲生已经坐起来了,她本以为他至少该穿件薄衫,但很明显他是刚起床,一件单衣松松垮垮地从领子处分开,露出他精致的锁骨和优美的颈线。田七悄悄咽了口唾沫,她再也不敢说他娘气了,穿上衣服看着瘦弱,可是那结实的肌肉这么大喇喇地裸露在她眼前,证明他不是个绣花枕头。 豆沙色的小茱萸从半开的单衣露出,隐隐约约。她慌了神,不知该上前帮他穿衣还是赶紧退出去非礼勿视。 “还愣着干什麽?真是个笨手笨脚的丫头。”莲生有点起床气,语气间似乎透着些不耐。 田七抛去那些旖旎的幻想,不断默念“这是工作、这是工作”,赶紧从屏风上拉下外衫,想给他披上。怎奈从没给男人穿衣,两人又靠得那么近,一顿囫囵之后,差点把莲生困在外衫里。 莲生只坐着打哈欠,一动不动地让她摆弄,等了好一会,看她还在身边转悠,外衫穿得乱七八糟,还差点把自己憋死,起床气蹭得冒起来了:“怎么弄这么久,连衣服都不会穿,真是笨死了。” 田七很为难地低头望着他:“我……我不大会穿男子的衣服。” “我记得你是成过亲的,难道不曾帮你夫君穿过吗?” “我们成亲没多久,他就夜夜不着家,回来了一身酒气,还不让人靠近清理。再说,我们小户人家穿的哪有公子这么讲究,这些个缎带纽结,真不知该怎么摆弄。”田七已经把“悲惨的过去”牢牢记在心里,可以随时搬出来用一用。 不过,“不会穿衣”不是假的,她在莫家庄时,根本不敢帮哥哥穿衣,记得试过一次,结果就被他拖到床上去了,后来她再也不敢引火自焚……不知哥哥现在怎么样,会不会还在生气,风无痕会不会怪她。 莲生听了她的可怜身世,本还有些同情,可一见到她傻呆呆的表情,又气不打一处来,真奇怪自己当初怎么了,一抽风找了这样难以交流又笨手笨脚的傻女人回来。 田七感觉到了灼灼视线,她冲他咧嘴傻笑,莲生看着她小狗一样讨好的样子,那点刚冒头的怒火又憋回去了,他叹了口气说道:“我自己来吧,你去把薄荷水端来。”看着田七一路小跑出门,莲生不禁摇头苦笑,还是银月会干活,只可惜他已经不是小工了。 一盏茶的功夫后,莲生总算顺利地吃完了早膳。他盯着田七白净的小脸看了很久,觉得这小兔子般的存在,在这如狼似虎的店里很危险……十分危险,心里泛起一阵酸意,感觉怪怪的。 他杏眼微眯,拿起把牛角梳说道:“七丫头过来,你的头发太难看了。” 田七摸摸头,感觉今天早上出门时已经打扮得很用心了,还特意用了自己最喜欢的雕花钗子,本已不指望在这美男无数的地方博得眼球,只希望给人干净立正的印象,可是被美男子莲生这么一说,她真的对自己的审美产生了怀疑,感觉自己跟这里格格不入。她老实地坐在铜镜前,等着莲生给她的发型换个花样。 莲生取下她的钗子,一头乌黑的瀑布般的长发披肩而下,根根柔丝缠绕他的手指,莲生心底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一软,眼神不自觉地放柔,他细长灵活的手指在她头上盘弄了一会,一个小书生样的包子头就弄好了。 莲生满意地看了看,虽然依旧能轻易看出她是女子,却让他有了莫名的安全感。 田七望着镜子里的人影,说不出哪里好……这种普通的发型谁不会弄呀。不过既然是莲生亲手替她绾的,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可能是瞧出了她的小情绪,莲生淡淡地说:“你身为女子,在这种地方要避着客人,没什么事就别往大堂和前堂去,老实待在这干活就行。” 田七连连点头,正要端了食盒往外去了,莲生又补充道:“不许搭理客人,也不准理其他的公子。” 田七依然点头如捣蒜,离开房间。她看看日头,离午膳时间还早,收拾了碗筷也没什么事,便坐在台矶上看猫儿狗儿打架。 一阵衣裙的悉悉索索声响起,田七抬头望去,原来是银月回来了,可看他的样子似乎不大高兴。田七拉着他坐下来,拿出午膳剩下的麻团递给他。银月颇为哀怨地瞅了她一眼,摇摇头。她自己啃了麻团,边吃边问:“怎么了?早上出去还好好的。” “哎,陪客人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今天我快累死了。”银月惨兮兮地诉苦着。 通常上午来的客人并非是来寻欢作乐的,朝凤国无所谓男女,只要有本事,谁都可以入朝做官、行商。有些女商人为了把买卖做得成功些,经常会把商谈地点设在少爷店,小酒一喝,又有小美男环绕,气氛被炒起来,成功的几率都要大些。 而另一种情况则正好相反,女人们前天晚上才会过自己的少爷,第二天又想得紧,便会约出来一起逛街划船。 银月头一回正经接客,就是陪楚家二夫人逛街,二夫人今年四十多岁,夫君是做生意的,经常不在家,所以楚夫人有点放飞自我。 楚夫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一路上都在问银月莲生公子的情况,他家是哪里的,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子等等。 银月当小工的时候就极其崇拜莲生,关於他的事情当然是熟记在心,再加上店里的规矩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让客人开心,所以他很好脾气地告诉了她一些不是很隐私的消息。 当时银月还很开心,楚家可是君临城中赫赫有名的行商之家,若是二夫人成为莲生公子的固定金主,公子的银子就不用愁啦,而且在排名上也可以轻轻松松打败星灿,真是一举两得。 田七听得晕晕乎乎,只知道貌似又有新的主顾看上莲生了,想让银月帮着搭桥。可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银月愁眉苦脸。 银月抽抽鼻子,幽幽瞪了她一眼:“你哪知道做这行有多不易。我原本以为楚夫人只是对莲生公子感兴趣,谁知跟其他女人一样,对我也开始动手动脚的,我没办法,只好任她胳膊都抓红了呢唉,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少爷们都是这样过来的能像莲生公子这样顺着性子来,不是人人都做得到的。” 田七不知如何安慰他,说什么都不合适。看来头一天接客,对于年纪尚小的他着实不易,果然干什么都很辛苦。 田七想起莲生清冷的眼神,他是不是也受尽了委屈才有了那样的眼神呢? 她回忆起两人见面的场景,他根本不看她,临走时才问起这个“脏兮兮的东西”;第二次在他房里,口气也是淡淡的,好像在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后来他说她笨,说她傻,还嫌她麻烦。 如此看来,莲生不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好似把所有东西都隔离在外面,性子不冷不热,让人琢磨不透。但莲生公子帮她绾了长发,替她省了不少麻烦,她还是很感激的。 “嗯,你说,莲生少爷他一直都是这个性子吗?” “我也不大清楚,我来的时候他已经是店里的支柱了。我刚被分到公子手下时,看到他拒绝客人还觉得很奇怪,后来才知道公子一直都如此。莲生公子碰到合意的客人,会一起喝酒聊天,但若是看不顺眼的,饶是千金也难让他出陪。不过即便是这样,来找他的女人还是不少,银子也是极多的,掌柜也就不说什么了,甚至还替他挡回了没礼貌的客人。” 田七点点头,还想问点关于莲生的事,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她:“银月马上到我房里来,我有事要问你。” 银月缩缩脑袋,站起身来跟着去了,走了几步,前面的人突然停下来了:“这么闲的话就去睡一觉,晚上可有你忙的。” 田七愣了好一会,才意识到他在跟自己说话,刚想道谢,那人影已经远去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五 轻度诱惑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五 轻度诱惑 田七再一次被风雨欲来堂的人打败了,她早上刚到,根本没人告诉她的房间在哪,现在她只知道莲生的住处,但总不能跑到人家屋子里去睡吧。 她问了好几个人,都摇头表示不知道,自己也太大意了,到时候公子小工们都收工睡觉了,没人搭理她,她上哪住去? 团团转了好久,田七才硬着头皮往店主那走去。敲了门,听见里面应了声,她便推门而入,只见店主拿着块玄色挑丝帕子仔细地擦亮晃晃的银元宝,他神情专注,像在看自己的情人。 田七干咳了两声,他才恋恋不舍地转移视线,摆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有事?”多一个字都懒得抛给她,直接进入主题。 “金掌柜,我的房间在哪?” 店主愣了一会,很明显他也才考虑到这个问题,田七踹踹地等着他答复,可千万别让她自理啊。 好在掌柜很有良心,依依不舍地把银子锁进柜子后,便领着她朝后院走。三番两次走了同样的路,耗了半个时辰,他才稍有愧疚地告诉她:“最近转成公子的小工有点多,占了好多房间,这个有点紧张,我再看看啊,有了!” 田七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禁心花怒放,这小阁楼比起莲生的房间丝毫不差。她开心地跟在店主屁股后面,两人转了一个弯,就看见一个又小又不起眼的柴房,畏畏缩缩地窝在气派的阁楼旁边,好生萧瑟,就好像站在五花马旁边的小土骡子。 “虽然是间柴房,但冬暖夏凉,而且还有种纯天然的淡淡木材香味,防鼠防虫,最适合你们女子了。” 田七捂着鼻子,被浓烈的潮味熏得够呛,无奈地看着厚颜无耻的金掌柜。这间柴房肯定很久没人问津,到处都是霉烂的味道,一张木板床上光秃秃的,一点棉织品都没有,破旧的窗户上布满了蜘蛛网,整个屋子阴森森的。 金掌柜连忙退出来,挥挥袖子,掂量了下怀里的银子,反复揣摩了一会,才递给田七,让她去锦绣庄置办点被子褥子。 田七撇撇嘴,数了数少得可怜的银子——锦绣庄是富人才去得起的,就这些银子,打发乞丐还差不多。店主你是小气,还是不食人间烟火? 金掌柜捂嘴假笑了两声,称自己要去睡午觉补眠,脚底抹油溜走了。 田七身上没有银子,也不敢乱花。她没有去锦绣庄,而是在一家极其普通的裁缝店里,用最少的银子买了差不多合适的东西。 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扫各个角落的蜘蛛网和灰尘,直弄得自己又咳又喘的,才勉强把它整得像个小窝。环视一周,田七对自己的劳动成果颇为满意,虽然房子小了点,但经过通风换气,已经没有霉味,被褥干净整洁,五脏俱全,如果有了多余的银子,再添点小花小草摆设品,就很温馨了。 她刚想抱着被子在床板上打个滚,厨房的顾嫂就来提人了:“田七丫头,原来你在这啊!夜部的公子马上要起来干活了,厨房缺人得紧,快来帮忙。” 顾嫂是她在风雨欲来堂里看到的第二个女人,年纪和莫家庄管家嫂子差不多,自然很亲近。热情的中年妇女听说她是莲生的手下,中午还特意多给了点肉汤。 田七一边洗葱,一边感慨掌柜真是出手不凡,看看这食材和做工,比起哥哥带她去的净仁居,真是一点不差。她才夸奖了厨房几句,就被顾嫂取笑了:“丫头真傻,店主怎么会做赔钱的买卖?你猜猜,这普通的杏花醉,一钱要多少银子?” “二两吧。”田七已经尽量往贵里说了。 “再翻两番!” 田七目瞪口呆说不出话,她是富家小姐,再贵的东西也见过,可是平常酒楼里,一钱酒要六两,她也知道不是寻常人家的消费水平。二两……二两都能顶上她三个月的工钱了。虽然知道有钱人挥金如土,但饶是莫家庄也不会这么不知节俭。 “要不然你以为咱靠什么挣钱?掌柜要养这个楼,还要拉拢众多公子,大牌一点的,丝毫不能亏待,酒水贵一些是正常的,玉井坊更不得了,听说都是达官贵人家的小姐夫人才点的起。” 田七咂咂舌,果然掷千金只为蓝颜一笑。 好不容易帮顾嫂切洗好了肉菜,还没来得及揉揉肩,就有小工召唤她去给莲生的客人洗用过的桌布和手绢,田七在大冷天里撸起袖子,双手泡在皂角水里,洗了整整一盆在她看来不怎么脏的东西。 她不是娇娇大小姐,但这些活一般都是虾米在做,而虾米下面还有小虾米和小小虾米,所以通常杂物事都不需要小姐和丫鬟担心。现在才是打零工的第一天,她就觉得有些忙不过来,在短短的两个时辰里,她已经在厨房和盥洗房之间跑了无数个来回,她自己都数不清,她切了几盘肉,洗了几盆衣物。 莲生说的果然没错,中午必须睡觉,晚上真的很忙。 终于到了打烊的时刻,田七累得快脱了人形,匆匆洗漱后,只想抱着晒了一下午的被子好好睡一觉。 她瞪了鞋子,还没钻进被窝,突然想起今早在莲生房间,他帮着梳头时卸下的雕花钗子还没拿回来,那可是哥哥送的,弄丢了心疼不说,万一让别人认出来可就麻烦了。 没办法,她只好悄悄摸去莲生的房间,看里面蜡烛还亮着,估摸着他还没睡,便敲门进去。 莲生是个不懂得忌讳的人,田七很怕再一次见到他春光外泄的景象,还特意在敲门后多等了一会,为的就是避免看到会令自己鼻血喷涌的场面。 可莲生偏偏没这自觉,这回她清楚地看到了他整块裸背,皮肤如凝脂般细润光滑,两叶蝴蝶骨弧线美好地裸露着,却丝毫不觉得消瘦,反倒衬着腰部更加有力。田七有点嫉妒,艰难地移回目光,不自然地说:“公子,早上我把钗子落在这儿了。” 莲生不紧不慢地拉上罗娟内衫,眼睫一抬,细长的手指捏着一根茶木色的东西问道:“是这个吗?” 田七点头,正想请求他归还钗子,手臂上突然传来刺痒感。打工快结束时,她就感觉双臂又痛又痒,她不明所以,只好拼命地抓,结果非但没能减轻,反而越挠越痒,现在两根洁白的小臂红肿得像胡萝卜。 莲生盯着她抓挠的动作,皱皱眉,抬抬手让她过来。田七本以为他会把钗子还给她,却被他一把拉住,莲生强势地撸起她宽大的袖子,看到她“虐待”自己的成果,冷冷地问道:“这是怎么弄的?” 田七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只能老实地说自己不知道。莲生仔细瞧了瞧,半晌后才问:“今天的膳食里有山药,你是不是碰了山药?” 田七点头,可还是不明白跟山药有什么关系。 “山药里的粘液若是沾到皮肤上就会红肿瘙痒,这时候千万不能挠,你先忍着点。”说完起身走到侧屋,里面传来了捣鼓物品的声音。 再看到他时,他手里端着一个小碗,里面黑糊糊的不知装的什么。他让田七坐下,用软巾沾着里面的液体轻轻擦拭她的手臂。 莲生的指尖微凉,但被他碰到掌心的那一刻她却觉得有团火窜上来,经脉里好像有火苗流过,让她小小颤了一下。田七不好意思地撇开脸,不敢看他低垂的眼睑,又暗骂自己该不会对公子起了色心?竟然在上药关头如此不纯洁。 “里面有醋,对付山药粘液很有效果,下次记得不要直接碰山药,痒了也不要挠。” 田七舌头像被猫叼走了,言语能力全然丧失,只会机械地点头。莲生仿佛带有挑逗性质的抚摸让她全身麻痹,她敢打赌,她的脸一定和手臂一样红了,为什么一个简单的碰触都能让她心潮澎湃? 待双臂都均匀地沾上了醋汁,莲生樱唇微蹙,丝丝凉气袭来,在田七感官下却像热辣的火焰在燃烧,她感觉用了极大的控制力,才忍住不去握紧他的手或是在那微微嘟起的红唇上啃一口。 不等手臂上的醋挥发完全,她赶紧抽回手,匆匆道了声谢,便落荒而逃。这一慌,自然忘了钗子的事,同时也没看见一转身莲生嘴角上浮现出玩味的微笑。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六 房内娇音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六 房内娇音 田七回到她的小屋子里,辗转反侧到半夜都睡不着,她细细抚摸指尖,好像依旧麻麻的,她不知道为什麽被莲生碰到会有类似被雷电击中的感觉,他就是用这样的招数吸引了那些女顾客的吗? 田七垂下眼帘,心想自己真是太大意了,从莫家庄逃到这里,万万不可行错一步,天大的诱惑也不可好奇品尝。再说,经常在花丛中游走的男子,肯定没有真情,任何甜言蜜语不作数的。 这么多天下来,躺在硬硬的木板床上,她才终于有了找到安身之地的感觉,虽然房间条件很差,床很冷,终究是凭劳动得来的,而不是仰仗在谁的恩赐之下。 在静谧的月光下,她头一回认真考虑起她与哥哥、风无痕之间的关系。年少时,她一直把哥哥当做世上最亲的亲人,而无痕便是最好的玩伴。她对他们有感情吗?肯定是有的。 可是她在和哥哥的感情中,变得越来越没有自我,哥哥不高兴了,她就要哄着他;哥哥不让她和外界接触,她就不能出远门;哥哥爱吃醋,她就不敢和无痕过于亲密。 哥哥对她的宠爱,她丝毫不怀疑,但是当这种宠爱变成了专制,她有些吃不消。哥哥逼着她在无痕面前欢爱,又强迫她怀孕,她除了生气,丝毫没有办法,哥哥随意动动手指,她就不得不屈服。毕竟生活中所有的吃穿住行,都是哥哥给的。离了莫家庄,她无庇护之所,以前学的那些诗啊琴啊,派不上一点用处,她一个富家小姐,只能做最基本的粗活累活。 至于无痕,她一直觉得自己亏欠他,又被他看到了最羞耻最淫荡的样子,脸面上挂不住,还不如连无痕也一并离开。她承认自己鸵鸟了,可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现在她好不容易能自由地生活,虽说干活苦了点,但总比陷在令人窒息的爱恋中要好。至于以后怎样,她不愿想,也想不透。 一晚上胡思乱想的后果就是第二天精神萎靡不振,莲生喊了她好几声她才像呆头鹅一样反应过来。 “田七丫头,陪我用个早膳就让你这么痛苦吗?” “啊?没有,我在想公子今天要穿什么?”田七可不敢在对方心里留下更多不良印象了。 “你不用操心这个。倒是你,昨天掌柜说了,让我给好好拾掇拾掇,弄得能见人才行。”莲生的语调似乎有些不情愿的意味。 “咦?不是说不能到客人面前去吗?” “管理账本的严姑娘肚子大了,估计再过五个月就要生了,到时候帐就没人管了。掌柜很抠,不会轻易招人,他想让你和严姑娘学习一阵子,待她坐月子时,你就帮忙接管一阵子。” “可是我不会管账。”田七摇摇头,在莫家庄时,她看过账本,一头雾水。 “所以这段时间要去学习,放心,我也会帮你的。”莲生沉默片刻,脸色凝重地继续说:“掌柜还说了,学习期间,你的本职工作也不能停,因为他不会招小工了。” 田七心里苦,店主小气到什么程度了,竟然让她身兼双职,不知道工钱会不会涨…… 莲生看着又开始发呆的田七,心里堵着一口气。他优雅地放下银箸,拿起桃丝小巾擦擦嘴,微笑着冲她勾勾手指,让她坐在铜镜前。田七看着他不知从哪变出了一块土蓝色的布,随意在她头上绕了两圈,裹住了她的包包头就算完事了。田七不高兴地打量自己的新发型,再看看未施脂粉的脸,感叹在这一天比一天丑。 莲生反倒很满意,他告诉她,和严姑娘相处时,难免会遇上风雨欲来堂的客人们,她们有各种要求和喜好,让她在人前机灵一点,别顶嘴,别走神,最好不要有眼神接触。 田七认真地记着,好像是自己要去接客般,莲生看她紧张的样子不禁笑出声:“田七丫头,看你这傻呆呆的样子真想欺负你。” 伴着耳边热乎乎的气体,田七吓得一个猛子站起来,摸摸发烫的耳廓,她不自然地笑笑,端着食盘夺门而出。莲生看着她逃跑的背影,喃喃自语道:“敏感得像只兔子呢真好玩” 账房的严静给了田七一本小册子,让她先研究,不懂的再来问。田七抓紧中午的空挡粗粗看了一会,晚部的公子们便快要开工了。 莲生果然受欢迎,有客人早早就来了,还点了不少昂贵的酒水和小菜。纵使再怕莲生,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端着精致的小菜去他所在的隔间里,等待银月传菜。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银月从里面退出来,他笑着冲她做了个“嘘”的动作,田七眨眨眼睛不知他何意,银月便小声解释:“李宰相的女儿在里面,估计是要这盘菜暂时用不着了,先退回厨房罢,你去打盆热水候着就好。”说完挪到旁边的包房候着。 田七虽觉得一团古怪,但也只好遵命去接了盆热水,回来时不见银月,正想去找他,就听见里面有声音。她静静站着倾听,脸瞬间红了。 隔间里只有一女子的声音,通晓情事的她能轻易地分辨出,那是激情到浓时的呢哝细语。田七想起银月说过,风雨欲来堂里不能行苟合之事,不禁有些担心莲生会不会被“捉奸”。 “啊公子,手指好棒,你好会弄,水都流出来了” “莲生!莲生!吸我,我的乳房好痒” “啊!不行了,要到了莲生,再快点嗯嗯啊!” 田七羞红着脸在外面等着,银月不出现,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女子的娇吟声不怎麽清晰了,银月还没回来。眼看水都要凉了,她才壮着胆用脚顶了顶门,故意压低了声音道:“公子,热水送来了。”听见莲生应了声,她才低着头进去。 隔间里烛火通明,娇女沐浴的长图横挂在墙上,给房间平添了暧昧的气氛却又不显得低俗。田七没敢多看,缩着脖子把水盆放在架子上,进退两难。 她当然知道女子高潮后,两腿间会湿湿得很不舒服,热水肯定是用来清洗的,可是这活要谁来做?银月没说过。照理应该是莲生上前伺候,可是他完全没反应。 她偷偷瞄了眼莲生,只见他大爷似地自顾喝茶,身上衣服完好,呼吸平稳,一点不像刚经历了情动时刻的男人,倒是那女人斜在半塌上,美目紧闭,低低喘息着。 总不能让自己上前清理吧? “没你的事了,出去吧。”莲生冲她挥挥手。 田七如临大赦般溜出隔间,刚喘口气,又被使唤到厨房去传菜。 莲生悠哉地放下茶杯,轻移到架子旁,把丝帕子淋湿了,再回身递到那女子眼皮底下,她接过帕子呵呵笑了两声:“莲生你的脸还是那麽臭,有你这样当公子的吗?” “李小姐可以另选他家,相信别人会让你很满意。” “要不是本小姐喜欢你算了,谁让我就是欠呢。”她自己擦拭着下体,嘴上说着满不在乎的话,望向莲生的眼神却是灼灼烫人。 她收拾好衣裳,笑着坐起来,上半身搭在莲生肩膀上,“对了,我瞧着莲生公子今天格外不专心呢,出什么事了吗?我看银月也不在身边,倒是来了个笨手笨脚的好像还是个女子,她是谁?堂里不是不收女人吗?” “老家的人,前段时间死了夫君,又无一技傍身,我就把她接来了。” “哦?是吗?”她的语气听上去满满的不相信,手指慢慢滑向他的胸膛上。 “也能算是表妹吧,她耳朵和眼睛都不太好使,很多活计做不了。家母特意叮嘱我照顾她,我看她无依无靠,也再难嫁人,便恳求掌柜留她下来,好歹混口饭吃。”莲生难得对李小姐说了这么多话。 李小姐其实并不太在意,她打量过那个小工,打扮得很土气,脸没看清,但是感觉是个普通的女子,莲生还说她身上还有些残疾,便不再追问田七的事。她眸子一转,撒娇地问道:“喏,后天就是赏梅大会,我们一起去吧。”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七 春梦湿痕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七 春梦湿痕 田七忙忙呼呼了一晚上,终于送走了最后一拨客人,她锤锤肩膀,暗想小工这活真累,难怪小工们挤破脑袋都要晋升为公子,银月真不容易,不知道这么多年怎么熬过来的。 想到明天又有一堆衣服要洗,她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已经冻得发红了,她无比期待夏天,再这样下去,手指真要变成胡萝卜了。 路过莲生的房间,田七见屋子里的烛光也亮着,心知他还没睡,又想起钗子的事了,经过上次被“调戏”的事,她不太敢和莲生单独相处。再加上这几天忙得脚不着地,她也没机会找莲生。回想起今晚她似乎撞见了他和客人的好事,越发不好意思面对他。 可是转念一想,这是公子们糊口的活儿,别人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自己瞎担心什么?只是掌柜定下的规矩要求公子不能在店里和客人做那种事,莲生铤而走险,就不怕被有心人揭发,告到店主那去吗? 算了,反正每天梳着包子头,也用不上钗子,先放在他那里好了,以后有空了再去拿。 田七加快脚步,迫不及待地想钻到被窝里,一抬头,看到自己的小柴房前站立着一个黑影,她走近一看,竟然是莲生。他不在自己房里,大冷天跑到外面干什么? 她赶紧迎上去,怯生生地问:“公子可是有什么吩咐?”心里默念着,这么晚了,千万别让她干活。 “看月亮。”莲生说话风格果然够简洁,多一个字都不给她。 田七抬头看看天,灰蒙蒙的一片,月牙忽隐忽现并不明显,莲生赏个什么劲儿?她摸摸脑袋,不知该说什么,顿时场面有点冷。两人都望着月亮,直到田七脖子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莲生才像回到了现实,“这么冷的天,不请我进屋吗?” “这不好吧,公子是男子” “磨蹭什么,我要是冻病了,掌柜会非常生气的。” 田七手一抖,赶紧掏出银钥,打开锈迹斑斑的锁头,邀请莲生进屋坐。房里只燃了一盆炭火,虽然比室外好很多,但温度也不是很高,田七搓搓手,一时间找不到多余的茶杯。 屋里只有一把椅子,莲生毫不客气地坐下,田七只能站着。 “这几天上工,有什么想说的吗?”莲生似乎没有察觉到寒意,只专注着修得很圆润的指甲。 “挺好的,学了很多东西。”田七有些局促,空间太小了,晚上太安静了,她怕莲生听到她紧张的心跳声。 “那今天晚上的事情呢?” “公子,其实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不对,我什么都没看见,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但是,这种事还是小心点好,要是被人听见了,掌柜会不高兴的。” “这种事?哪种事?你都知道些什么?”莲生站起来,脸上尽是好奇的样子,他慢慢靠近她,田七不知道该如何圆滑地躲开,一时间窘得不行。 莲生从田七头上抚下一根稻草,轻笑着扔到一边,然后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田七懊恼自己中了莲生的陷阱,但面对他的身高压制,她还是故作镇定回答道:“银月都跟我说了,若是在楼里那个,行欢的话” “呵呵,”莲生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小田七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欢好了,那李小姐叫得欢,我可是什么都没做。” 田七僵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俩什么都没做,李小姐叫那么激烈干什么?难道她在演戏?还是说自己误会了那种叫声,这是城里人的情趣? 或许田七发愣的表情取悦了莲生,她看上去很好欺负,他又起了玩笑之心。莲生步步紧逼,把田七圈在他的臂弯里,似笑非笑地问:“你好奇吗?知道在房里我跟李小姐到底做了什么吗?我可以告诉你哦。” 田七避不开他呼出的热气,只好低着头喃喃道:“我不想知道,公子可以不用告诉我。” “嗤小田七真是傻得可爱,你不想知道,我偏要告诉你。这种事想必你家夫君也常对你做吧,用你的手指抚慰那里,或者他喜欢亲自上阵” 莲生本还想继续开她的玩笑,却在她煞白了脸后停了下来,他想起掌柜说过,这女子被家里的赌棍害惨了,经自己这一刺激,可能想起了些不愉快的事。 莲生叹口气,其实他没不喜欢和别人多话,可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在她面前,就摆出了其他小倌对待恩客的样子,很轻佻。明明说着这些话,他心里也不好受,可却像要折磨自己般狠狠在田七心上扎针。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个浑身膘肉的身躯死死覆在她身上,一边吐着酒气一边蹂躏她的情景,如果是这样的回忆,她害怕也是正常的吧。莲生想说几句抱歉的话,可是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只好轻轻拂过她的碎发,又叹口气转身离开了小柴房。 田七呆了半晌,默默收拾床铺准备睡觉。她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害怕,只是突然被人点醒了记忆有些怅然罢了。她蜷缩在被子里,想起有几次她和哥哥闹别扭,哥哥费尽心思挑弄她,终于让她来了感觉,不能自已地摩擦双腿,一个劲地往哥哥身上靠,可一向猴急的他反倒对她一脸的媚相不理不睬,只是拉着她的手往那瘙痒的地方探去,接下来,舒爽难耐的她便自己用手指抚慰了自己一番,直到她眼泪汪汪地哀求哥哥,他才给了她个痛快。 吐出的气变成了白雾,田七抱着膝盖冷得睡不着,正想把头埋在被子里时,忽然听到那个妖媚的声音:“小田七?你睡了吗?” 田七忍着寒意,裹着外袍开了门,发现他端着个烧得很旺的炭盆,莲生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干咳一声说道:“我那屋子太热了,每天起床喉咙都干得很,有时候还会流鼻血,送你个火盆,真是让你捡了便宜。” 说话期间他不敢看田七,眼珠子不自然地到处转。 田七心知他应该是来道歉的,连忙接过炭盆,摆在墙角。一时间,屋里屋外又安静了,两人都没说话,田七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莲生是想说的太多却不知怎么开口,踟蹰了半天,他才轻声道:“太晚了,明天还要早起,你睡吧。”说完极妖孽地翩翩而出。 柴房里多了个火盆,温度明显上升,田七在入冬以来,头一回睡了一个暖和的觉。 相比田七,莲生就不是很好受了,他半夜惊醒,诧异地发现自己的裤裆湿了一片,梦遗这种情况已经好多年没发生了,他印象中还是刚当上晚部公子时,撩拨女人时也被拨料,晚上有过一两回梦遗,后来在女人堆里厮混久了,渐渐就没有了那种冲动。 莲生慢慢呼气,回想起梦中的情景:他梦见了李小姐和那间小厢房,李小姐全身赤裸地躺在床上,臀下压着鸳鸯被,洁白的手指在她的下体迅速地进出,不一会,她分泌出的汁水就四溅在被单上。 梦中的自己面色平静,只端了个茶杯喝茶,可再抬头一看,床上的人不知何时变成了田七,她娇唇微启,低低地唤着他的名字,迷离的眼神里充满对他的渴望。 莲生犹如中邪般放下茶杯,缓缓走向床边,他下身已经不老实了,似乎全身血液都朝着那个地方涌去。田七向他伸出双臂,在他俯身向下时两腿紧紧缠住他的腰身,他被她的热情弄得浑身一紧,狠狠地在雪颈上啄了几口,引来怀里娇娃轻轻的嗔声。 莲生低喘一声,下身用力顶弄了两下,感觉男物更加肿大。也不知是因为太紧张了还是梦中的自己不大听使唤,他有些手忙脚乱,一会想要抚弄她的双乳,一会又想把手指埋进她还在滴水的蜜穴,薄唇也毫无章法地在她身上印上一个个红色印记。 身下可人儿嘻嘻娇笑着,任莲生混乱地亲吻和抚摸。莲生再也无法忍受,慌乱地褪去身上的束缚,扶住男根就往她湿滑的穴口挤入,本以为进入后马上就能得到快感,谁知道,他的铃口刚碰到田七的甬道,就悲惨地射了 莲生掀开被子,闻到一股男性欲望的味道,他看着裤裆处的一片濡湿,无奈地摇摇头,还好早射这种事只发生在梦里,要是被别人知道了还不丢死人。哼,可恶的田七丫头,竟然让他这么容易就射出去了。 HaitangShuwu.c0M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八 专属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八 专属丫鬟 第二天,田七依然早起伺候莲生洗漱。莲生因为在梦里丢了脸,还是男人最大的“脸”,泄愤般把气都撒在田七身上,他冷着脸,眼皮抬都不抬一下,阵阵冷哼从鼻孔里喷出。他嚷着要烫干丝,田七给他把烫干丝端到面前,他又嫌豆腐丝不够嫩,要蚝烙。端来了蚝烙,他又怀疑没有熟。 田七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只当他昨晚把暖炉让给自己,结果着凉了,心情不好。所以她对祖宗的要求百依百顺,极其狗腿子地跑前跑後。直到用完早膳,莲生的脸色才好看一些。 田七暗呼一口气,虽然莲生没有发怒,但冷冰冰的脸真让人受不了。 莲生一晚上没睡好,再加上看到田七笑嘻嘻地在他眼前晃悠,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他就不信了,倘若他们两个真要发生关系,他还真能早泄了不成?要不是觉得这个念头太荒唐,他真想按住田七试上那么一回。 端走食盘,田七去洗衣服。她抖了抖盆里的衣物,发现一条深色亵裤上竟然粘有黏黏的灼白物,她狐疑地拿到眼前仔细看,一股微腥的味道让她恍然大悟,这竟然是男子的精液! 田七气不打一处来,虽然自己是个打杂的没错,可是莲生有必要把这种东西也交给我洗吗?阁里少爷的精力有多旺盛,对着女人就控制不住了? 她愤愤地用力搓揉那块湿迹,想象着那是莲生欠扁的脸。这时,厢房的方向传来一阵衣裤嗦嗦的声音,一个让田七浑身起鸡皮的男声传了过来:“哎呀,还真的在洗呢。” 田七转头望去,那个男子一身滚金袍子,领口一圈狐狸毛看着很温暖,虽然他脸上在笑,可是田七觉得眼睛里毫无笑意,而且那团蒲扇抖弄出来的香气让她受不了——刚见面就给田七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听说莲生手下来了个傻丫头,果然傻,,见了我也不打招呼。” “请问公子您是?” “笨丫头,这店里的头牌你不认识吗?” 田七想起刚来风雨欲来堂的那晚,曾看见过墙上的画像,第一名好像是他这个样的,是叫星灿?既然是店里的红人,跟他作对没有好处,所以田七恭敬地说了声:“公子早。” 那男子听了颇为受用,他嘻嘻笑着,指指盆里的亵裤:“可要洗干净点,那可是我最喜欢的” “田七丫头,你在干什么?”一个带有薄怒的声音传来,生生打断了星灿的话。 越过星灿脖子上的狐狸毛,田七看到莲生祖宗正脚下生风地朝这边赶来,她拎了拎手里的衣服,示意她正在洗衣物。莲生不悦地凑到盆前,一双好看的眼睛眯了起来,他伸出秀气的手指着那条裤子:“这谁的东西?谁让你洗的?” “是我的。她是打杂的,洗衣服有什么不对吗?难道你的小工和莲生你一样,喜欢搞特殊?”星灿的话语里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田七傻傻地看着莲生气得抿紧了嘴唇,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但她直觉上认为这个时候还是闪人比较好,免得被误伤。田七不动声色地搬起洗衣盆,打算悄悄离开这是非之地。 刚迈开脚步,就被莲生拽住了领子,他好像在宣告所属物一样对星灿说:“这明明是我的丫头,凭什么要帮你洗这种东西!”“恶心的”这个词活生生被莲生咽下去,因为他猛地想起自己房间里也有一条沾了秽物的亵裤。 虽然如此,莲生还是想吃了只苍蝇一般恶心。 “风雨欲来堂里谁人不知,她是嫁过人的,莲生你总喊人家‘丫头’,怕是不合规矩吧。” 莲生气结,一时间想不出合适的借口,只好胡诌:“她是我的远方表妹,我叫她丫头怎么了,再说她那样叫什么嫁人,充其量就是个童养媳,她年纪小小的,难不成要喊她婶子?” 田七望天,思量了一下她的身份,从展渊的妹妹到赌棍的妻子再到赌棍的童养媳,外加莲生的远房表妹,真是变化莫测啊。 “既然是丫头,洗洗衣服又怎么了,掌柜付她银子,总不能让她吃白饭吧。”星灿不依不饶道。 “银月已经当了公子,我现在短人手,当初掌柜招她进来,就是为了给我补人,她当我的专属丫头,有什么不对?” 星灿轻蔑地笑了笑,面对像炸毛小狮子的莲生,他的气场更为沉稳。田七看着正在斗嘴的两人,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个借口,他们的矛盾一定很深。 “风雨欲来堂的小工不像公子,从没有‘专属’一说,只有头牌才能和掌柜讲条件,你只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我都没有提出过特殊需求,劝你不要太嚣张。” “万年老二”的称呼惹怒了莲生,他强压下全身的愤怒,冷静了一会,反而笑了:“李家小姐最近找我很勤,我听说,不久前她可是你的客人。” 莲生不等星灿开口,一把夺过田七的盆,眼神示意她跟着自己走,田七赶忙小步跟上。她悄悄地回头看星灿,本以为他脸色会很难看,却意外地非常平静,似乎莲生的反击,并没有击中他的要害。 两人绕了几个弯,来到阁楼后门的小巷里,莲生勉强伸出两根手指拎起那湿漉漉的裤子,颇为嫌弃地撇撇嘴,手腕一个用力,那条天蚕丝的短裤就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老老实实地躺在泔水桶旁边。好像还不解气,莲生泄愤般又在上面踩出两个黑脚印。 转身看田七还是一副傻呆呆的样子,他一只手叉腰,另一只手猛点她的额头:“傻丫头,被欺负了还不知道!” 田七真没感觉被欺负,被当成两人吵架的借口也无所谓,反正是他们的纠纷,关自己什么事?只是那条亵裤太震撼了,让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她不懂为何莲生仍在发火,在刚才的争斗中,他明明占了上风。在风雨欲来堂里,谁能获得更多有钱客人的青睐,谁就是老大,谁就有话语权。想必李宰相在朝中非常得宠,所以他的女儿也成了极为尊贵的客人。这和钱财无关,而是地位和连绵。 田七丰富的心理活动在脸上表现为面无表情,莲生以为自己说得重了,不由得放软语气:“我这就去掌柜那说说,以后你就跟着我,别人的事情一概不要管。” 田七头一件想到的事,就是再也不用大冷天洗那么多布条条了,遂高兴地点头。这一笑,莲生心里也开心起来,但有些事情不说清楚,他着实不放心:“尤其是别的男子的东西,不能洗,最好也不要看、不要问,更不准喜欢。有什么事与我说就好”莲生语无伦次,心底却一清二楚,如果田七再把注意力放在别的男人身上,他一定饶不了她。 田七咧嘴笑了,尽管莲生是个怪脾气的祖宗,但能偷懒有什么不好,她一时有点得意忘形,竟拿出小时哄哥哥的招数,她几步向前,小狗般搂着莲生的胳膊,小脸亲密地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等一套流利的动作做完,她也意识到失礼了,遂赶紧端起盆,脚底抹油而走。 莲生僵硬了半天,自当上公子后,与女人真真假假的肌肤接触不在少数,可像刚才那样有了让他心跳加速的感觉还是头一回。他明白田七还是小孩子心性,刚才的动作与其说是情人,更像是面对长辈做出来的。但是,他能保有一份幻想吗? 他呆滞地揉了揉那只胳膊,好像还能感觉到她的余温和香气,他翘翘嘴角,他可不是怕事的主,既然这令人诧异的感觉让他心情不错,还有什么理由要错过呢?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九 遭人暗算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九 遭人暗算 晚饭前,金掌柜召集了少爷们,进行了一番煽情动人的动员大会,号召大家在第二天的赏梅大会上多多施展自己的魅力,让白花花的银子赶快飞进他的小金库里。 莲生已经被李小姐预定了,其他姑娘小姐们望洋兴叹,只好转而瞄向其他人。田七听说银月也有女子约了,高兴的同时开始担心,若银月不去伺候莲生,这个任务是不是就落在她身上了?赏梅处人多口杂,而她现在最不愿意去人多的地方。 她在店主门口探头探脑,希望说服他让自己留在店里。待公子们鱼贯而出后,她笑嘻嘻地蹭到掌柜前表明来意,店主一瞪眼睛,开口数落:“你是来逗我的吗?少爷们在外面跟客人卿卿我我,你去干什么!少捣乱,老实在堂里待着,活干完了吗?”田七虽碰了一鼻子灰,但结果还是令人高兴的。 目送花花绿绿的人群出门,田七把最后一批衣服晾了,终于偷得半日闲。她将新的茶具送到莲生房间,眼睛瞄到他布置得十分豪华的大床。她知道现在左右无人,便悄悄溜进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被子,又软又舒服,真令人羡慕。 她坐在床边,抱着鸭绒裘被舒服地蹭了蹭,果然好暖和啊,每次在柴房冷得睡不着时,她都忍不住幻想把莲生的被子抢过来。 再摸一会,就一会,田七这么想着,眼皮越来越沉,渐渐身子一歪,倒在床边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朦胧间田七听见外堂有说话的声音,她一个激灵,以为莲生回来了,要是看到她歪在他床上怎么办?她轻手轻脚地爬下床,想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可再仔细一听,外间的人似乎只是说话,并不打算进来。 她不熟悉两人的声音,于是悄悄上前,从门缝里向外看。那名男子生得很白净,下巴光溜溜的,可惜眼底松弛的皮肤和眼睛里的光彩让人一眼便知此人纵欲过度,和他说话的女人已经有一些岁数了,但包养得很好,她衣着华贵,脖子上挂着硕大、金灿灿的镶边金锁。田七回忆了一下,银月曾告诉她,鲍二夫人最招摇的物件就是祖传的青凤命锁。 这两个人不好好在前堂坐着,干嘛要跑到莲生的房间?看这鬼鬼祟祟的样子,肯定没安好心。 “药呢?弄到手了没?”说话的是鲍二夫人。 “夫人真会说笑,哪有我香袖老板弄不到的东西。看,红袍散!” “这东西真有你说的那么好用?我可提醒你,这里是男倌店,里面的人一个个精着呢,你如何知道不会被他察觉?” 他?哪个他?田七赶紧竖起耳朵,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世间的药哪有真正无色无味的,但只要找对了用法,就可以去掉它特有的味道。它之所以叫‘红袍散’,就是因为它一遇到大红袍就会被茶的味道掩盖,饶是他再谨慎,也不会发现异常的。” 鲍二夫人听了很满意,连连点头,她从荷包里掏出碎银交给男人。 餐桌就在外堂,鲍二夫人拾起莲生的杯子,抹出一点药膏,小心地涂在茶杯口上,直到肉眼不大看得出来,才把剩下的药收好。 鲍二夫人反复思量了一会,问道:“若他拿起茶杯时,里面并没有茶水,不会被发现吗?” 那男人嘿嘿笑着,献计道:“这个好说,等酉时他们回来了,您就带着大红袍进店,说这是女皇赏赐的时令货,邀大家都尝尝,再吩咐小工们沏了,这样端上来时就不会有人怀疑。别人喝了这茶肯定没事,莲生公子就不一定了。到时候夫人您只要盯好他就行了,他一定会对您百依百顺的。” 看来,他们对莲生的习惯很了解,知道莲生必定要用自己的杯子喝茶。 鲍二夫人乐得眉开眼笑,拉着那男子离开了。田七等脚步声远了,才探出身子,刚才听到的“红袍散”是什么她不知道,但傻子都知道,肯定和“百花酿”一路货色,不是好东西。 她赶紧拿起莲生的杯子,用袖口拼命擦拭,想把那该死的药弄掉,她甚至还用皂角水冲洗了一番。田七把杯子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没什么异味,心里便稍稍放心了。 她左思右想,觉得这事非同小可,得赶紧告诉掌柜,一来可以救莲生一命,二来提醒他应该多注意店里的客人,若是阿猫阿狗都能进来,安全就成大问题了。 田七赶去前堂,正好碰见赏梅归来的公子小姐们,她伸长了脖子想找到莲生或银月,可是都没看到。她连忙奔向掌柜的房间,希望莲生被李小姐绊住了,一时半会还不能回来。 田七连门都没敲,直接闯入店主房门,一进门,顿时愣住了,那坐在掌柜旁边说笑的不是鲍二夫人是哪个。只听得她说:“金掌柜店里的人都是极好的,莲生就不必说了,他手下的银月我瞧着也很是喜欢,果然是莲公子带出来的人,不错不错。” 完蛋,来晚一步,田七暗暗着急,转身就想离开另想办法。纱帘后传出了一道慵懒的声音:“是田七吗?又不敲门,也不打招呼,我教给你的礼数学到哪去了?” 田七低着头,才发现将要遭遇不测的莲生祖宗也在屋子里。她不敢抬头,无法用眼神示意他有危险,急得直冒汗。 掌柜见她愣愣的样子,刚想发作,但碍着金主的面,只好“温柔”地说:“田七,别傻站着,你下去吩咐厨房送壶开水来,鲍夫人送来了大红袍让我们尝尝呢。” 田七机械地应了,去莲生房里取了茶杯,拎上热水,磨磨蹭蹭地回到了掌柜那。 掌柜嫌田七慢吞吞得很碍事,便接过水壶亲自沏了茶并端给鲍夫人和莲生。田七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但当着夫人的面,借她一百个胆她也不敢。鲍家是君临城有名的权势之家,谁敢驳她的面子? 眼看莲生已经端起茶杯放到嘴边抿了一小口,她实在没办法不管了。情急之下,她采取了最笨拙的办法──她假装脚底一滑,整个人朝莲生撞去,当然这套动作要尽量做得好像是她不小心碰了莲生一下。 这个举动令她喜忧参半,喜的是莲生不用再喝这杯茶了,忧的是莲生的宝贝杯子被撞得砸在地上,摔成了好几瓣。 掌柜马上发出一声倒抽,其他人则很安静,四人都盯着那惨烈牺牲的杯子不作声。 田七知道自己闯了祸,据说这茶杯整个君临城只有两个,是当朝公主去黑山国谈判时带回的胜利品,一个送了莲生,另一个公主自己留着,情侣杯,借此希望莲生每次喝水时都能想起自己。 莲生想不想公主,田七自然不知道,但她清楚这茶杯应算是个宝物,莫家庄都没有的,黑山国的人利用他们丰富的地产,熔炼出了一种矿物材料,能让水冬暖夏凉,水质甘甜,听说一些不知名的成分还可以让女子容光焕发,男子金枪不倒 四人中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莲生,他的脸色极为难看,他低声呵斥道:“田七!跟我来!”说完对店主和鲍夫人表示了歉意,又瞪了田七一眼,便朝后堂走去。 进了屋子,莲生仔细锁好了门,转身就摆出一副“你可知错”的表情,田七以为他锁门是为了好好教训自己,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正犹豫要不要把事情原委告诉他,就听见一声极不自然的喘息声,她奇怪地抬头一看,眼前的莲生像是变了个人,她还从来没见过他如此魅惑的样子:他眼神迷离,呼吸粗重,紧咬着下唇拨弄自己的衣衫,他似乎中了软骨散,走了几步便朝她倒去。 田七赶紧扶住他,摸了摸他的额头,也没发热啊,但他这表现莫非是春药? 田七想大声喊人,却被他捂住嘴,莲生泪眼蒙蒙地望着她,示意她不要声张,接着便把一个滚烫肿胀的东西塞到她手里,田七诧异地捏了捏,就听见一声又痛苦又愉悦的呻吟,她僵在原地,才意识到手里的东西不就是莲生的命根吗? 一失足正千古恨之十 你来帮帮我 一失足正千古恨之十 你来帮帮我 莲生吐气如兰,丝丝灼热的气息钻进田七耳朵里,田七既想盖住耳朵又想捂住莲生的嘴,可是都不行,因为他死死扣住自己的手腕覆在那同样灼热的男根上。 “小田七,好田七,你就帮帮我,你看,我快不行了” “呜呜,你……你找银月。” 莲生僵硬了一下,又不依不饶地靠过去:“再找人就来不及了!田七,你忍心吗?我若是再不发泄出来,恐怕恐怕掌柜若是知道了” 田七猛然想起,银月说过,男子服了春药,要是没及时得到抚慰,以后有可能不举。莲生是当红公子,他若是不举,对风雨欲来堂来说,将会是巨大的损失。到时候惜金如命的掌柜狠心把莲生辞了,她这个被莲生“钦点”的人,岂不是也要卷铺盖走人? 不好,这样不行,就算是为了自己着想,今晚一定要让他泄出来。可是,非得要自己动手吗?莲生好歹是个男人,这种事对于他来说,应该轻车熟路。 “莲生公子,你行行好,我这实在不行,你自己来好不好?” 此时的莲生像个三岁的小孩,田七说什么他都信,他飞快地解开裤裆,一只手扶着那肿胀得发紫的阳具,另一只手前后抚摸着。 田七看到这诡异的景象,一时间忘了要避嫌,她歪着头看莲生自赎的姿势,实在不敢相信,男倌出身的人竟然不知道如何手淫,太不合常理了。可是现在要怎么办?莲生不至于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他此时的表现应该正是下意识的行动,不可能有假 因为不得要领,莲生揉了好一会,小莲生还是硬挺挺地翘着,田七有些着急,她吞吞吐吐道:“莲生公子,好像不是这样你”她的手在空中比比划划,但就是不碰它。 莲生憋着嘴,有点委屈,眼看他的眼眶都红了,田七一咬牙一跺脚,上前抓着他的手,示意他应该握住命根子,再上下套弄。莲生尝到了甜头,脸上一副很尽兴的表情,他红唇微启,星眸半闭,两颊红润,偶尔还能看到他伸出舌尖极其诱惑地舔弄上嘴唇,伴随手的频率,他下身有规律地向前耸动,整个人看上去享受极了。 田七看他渐入佳境,觉得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想抬脚就走,谁知莲生可能是喜欢被人观赏,空出一只手拉着她的衣角不让她走。田七像哄小孩似地说:“莲生你乖,我去找掌柜,看他有没有解药。” 莲生一听,突然很激动地搂住她的腰,嘴里支支吾吾却又说不出理由,反正就不让她离开。田七以为莲生脸皮薄,店主来了面上抹不开,只好硬着头皮等他自己泄出来。 一时间,屋里只听见莲生低低的呻吟声,时而急促,时而缓慢,这一冰山雪莲似的人物,染上了情欲竟是如此媚人。田七听着听着,全身似乎也开始燥热,男子动情的声音幻化成一双手,扒光了她的衣服,轻轻抚摸她的敏感地带。 没留神,一声娇娇的喘气从田七口中溢出,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惊魂未定地去看莲生,发现他看向自己的眼神火辣辣的,下身那根东西依旧没有要射的迹象。 “田七不行,我还难受它,它不出来” “那要怎么办?”田七傻傻地问。 “你帮帮我,它喜欢你,你帮我揉揉。”说完也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强硬地拉过她的小手,不由分说盖在肉棒上。 田七惊得要缩回手,却小看了莲生的力气,他霸道地让她的五指围成一个圈,套在那根勃起的男物上上下套弄。田七又羞又气,他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子帮他做这种事呢? 虽说她“嫁人”了没错,可不代表她能接受如此惊世骇俗的事。可惜莲生并不理会,他带领着那只小手飞快激烈地抚弄阳具,口中的呻吟更大声了:“啊田七,好舒服好紧好小,我好舒服” “恩!好滑再快些!用力!用力!” 田七苦着脸咬紧下唇,莲生这妖精到底懂还是不懂,这么喊,好让人浮想联翩,若是这时门外有人经过,肯定以为他们在做些什么。可她能怎么办,反正看也看了,碰也碰了,就当她没把春药擦干净,现在正在弥补。只要莲生祖宗快点射出来,这事就算完了。 可能因为田七站的位置不合莲生心意,他拉着她绕到自己面前,手上的活依然不停,可这么一来,莲生妖媚的表情就全落入她眼帘,她顿时忘了移开视线,直盯盯地看着他发丝凌乱的媚态。 她怎么就忘了呢?莲生这厮最擅长摆出一副“来吧,蹂躏我吧”的表情,这几天看他正常了就放松警惕,现在看来,真是太不应该了。 这下可好,田七觉得自己的魂都飘出体外了,那只不听话的小魂缠住了莲生,争着吵着要玩亲亲,还色迷迷地脱掉了他所剩无几的衣服。她不是无欲无求的圣女,做不到这般柳下惠。 正幻想着她抚摸莲生紧致的腰身,田七就感觉指尖上微凉,原来他已经含住了她细弱的食指尖,田七全身血液似乎都涌到被他舔弄的那一点,燥热得不行。莲生伸出巧舌,围着纤纤细指饶了一圈,又吸入嘴里暖暖地含住。 田七双腿一软,一个没站稳差点跪在他面前,那妖精似乎也不觉意外,他嘻嘻笑着,柔嫩的唇暧昧地擦过她的手心,再到手腕,又用虎牙轻轻啃了啃她细腻的腕内肌肤。 田七大口喘气,事情的发展似乎超出了她的预期,怎么自己成了被诱惑的对象,明明是在帮他自慰。不自觉地手下一重,顿时感觉一股热热的水注沾满了手,她愣愣地看湿漉漉的手掌,竟觉得有些可惜,只为再也碰不到那滚烫的男性分身。 莲生发泄完了,将头放在她肩膀上,歇了好一会,才开口道:“田七我好像还没够”田七头脑一片混沌,根本不知他在暗示什么,发傻中听到一阵敲门声,在她迟疑间莲生已经站起身去开门了。 “太好了,莲生你还没睡。我听说今天李小姐对你不是很满意,说你总是走神,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是不是需要休息?没关系没关系,有事跟我金不换说,我替你解决了。不过还是你魅力大,人家李小姐说了,下次来还找你” 自顾自地说完一大通,才发现莲生脸色不善,他以为莲生不爱听他谈论顾客,便换了个话题:“鲍家虽是暴发户,但送来的茶叶是极好的,也不知你今天尝到鲜没有,杯子就被田七丫头打碎了,怪可惜的,明儿我再给你送些来嗯?什么味道?”掌柜想走进去看个究竟,就被莲生拦下来:“掌柜,没什么,是我自己的事。” 掌柜瞬间就明白了,他挤眉弄眼了一番,叮嘱莲生要注意身体就离开了。 莲生关上门,转头就看到一个怒气冲冲的脸。田七回忆起,当时她太慌张了,没仔细看,莲生可能根本就没喝大红袍。再者,自己用皂角水冲洗过,就是绝世毒药也该被冲没了,哪轮得到莲生喝进去。刚刚他在回房的路上,明明说话气息平稳,神色正常,说不定在房间里的发情是装的! “你骗我!太卑鄙了,你这下流的人!”田七想起自己的举动,甚至还差点动了情,不由得羞愤难堪,抓起旁边的粉彩瓷瓶就要砸过去,拿起来又怕掌柜让自己赔钱,只好很没种地放下,然后抓起莲生的衣服朝他扔去,边扔边骂:“我真是看错你了,亏我还那么你太过分了,楼里面果然没一个正常人!” 看着衣服满天飞,莲生也不辩解,这样的田七他是头一次见,往常她要么畏畏缩缩,要么呆呆傻傻,也不肯和自己亲近。现在见她发飙,反倒觉得挺有趣的。 田七骂了一会,更加悲愤,遂趴在桌子上哭起来,这下莲生也慌了,不少女人在他面前哭闹撒娇,他都应付自如,可是面对“田七”这种生物,他乱了手脚。 “我没有骗你,我刚才是真的……失控了。我也不明白,为何体内突然冒出一团火,想尽办法也控制不住。” 他围着她转悠了好久,才从枕头下取出她的钗子哄她:“喏,给你,你别哭了。” 田七仍在哭,同时思索莲生的话有几分真实,如果他真的喝了大红袍,突然发情情有可原。看样子他并不知道鲍二夫人的诡计,以他高傲的脾性,如果知道有人用下三滥的手段暗算他,肯定不依不饶捅到掌柜那里去。 可能错怪他了吧……田七呜呜抬头,看到自己的钗子,一把抓过,但仍嘤嘤哭泣着,莲生在一旁抓耳挠腮,说了很多俏皮话才止住了她的哭声,他讨好地说:“要不,今晚你别睡柴房里了,那儿冷,你在我房里睡吧。” “什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俩换地方,你单独、一个人睡在我房间,如何?” 可能是被冷怕了,田七面对这个诱惑,呜咽着点点头。 HaitangShuwu.c0M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十一 我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十一 我是骗你的 莲生恨恨地裹着田七的小花被又翻了个身,他被冻得缩成一团,真不明白那丫头平时怎么睡着的。反正睡不着,他就细细想了想这几日自己的表现,愈发觉得异常,若连着好几个时辰不见她,就浑身不对劲。 今日去赏梅,身边是李小姐,但他总是想着田七傻傻的笑容,李小姐喊了他好几回,他才勉强从她一张一合的嘴里听懂她的话,这惹得李小姐很不高兴,还好莲生及时调整状态,拿出当家红牌最擅长的哄人技巧,才没有失去这个金大头。 赏梅大会一结束,他果断推掉了李小姐共度春宵的邀请,兴冲冲地赶回风雨欲来堂,本想一进门就冲进后院找田七,却被掌柜拦下,说鲍二夫人指明要他陪着喝茶。 若换做平时,他大可直接拒绝了鲍二夫人,但今天已经惹得李小姐有些不快,他不敢再得罪金主,只好暂时忍耐体内的冲动,老老实实跟着店主进了厢房。 还没坐稳,那丫头就找上门了,看她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样子,他就知道她有问题。在他拿到杯子的那一刹那,莲生就明白了,他心里冷笑着,暗骂鲍二夫人真不是好货,如此下三滥的劣药也有脸拿来用,当他们风雨欲来堂的少爷是吃素的吗? 别说是莲生,随便哪个榜上有名的公子都能闻出“红袍散”的味道,因为它除了大红袍的茶香外,仔细闻,还有种淡淡的核桃味。口服的春药肯定含有催情的成分,这种成分表现出来就是核桃味,若是外敷的则有种茉莉香。 掌柜怕他们以后吃亏,在他们还是小工时就时常带他们见识各类春药。每当他们闻到这些香气,都会十分警觉。时间长了,公子们一个个猴儿精,只有他们祸害客人的份儿,哪有反过来被设计的可能。 莲生再联系到田七不自然的举动,当然心知肚明鲍二夫人在耍什么花样。 鲍二夫人不足为惧,倒是田七的反应很有趣。他突然起了玩心,觉得逗逗那傻丫头,足以驱散一整天的不快。他佯装喝了一口,果然她就开始犯傻了,只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竟然会赔上他心爱的杯子。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拖了田七在她屁股上打几掌!他默念店主教他们的“莫生气”七字诀,沈着脸把田七捞回后院自己房间里。 莲生一路都在伤心,这么好的杯子让她碰碎了,让她赔钱?她肯定赔不起;让她陪东西?她也没能耐。赌气中一计暗生:既然你怕我中春药,我倒要真的发情给你看。 于是,无良的莲生上演了一场生动的春情惊魂。原计划是看看田七惊慌失措的样子就好,可不知怎么的,莲生越来越入戏,渴望无声无息地植入了他的骨髓,他变得真的想要田七的抚摸。 平日里对女人亲近的厌恶感也消失了,他想让田七感受他的热度,更想看她无力反抗地融化在他怀里被她碰触的感觉实在很好,让他不由得过了头。要不是掌柜打断了他,他真有可能搂着田七禽兽一番。 不过……莲生再一次翻身,若他真的那么做了,田七会不会原谅他呢? 莲生起身再次检查了炉火,却没有任何起色。他坐在床沿生闷气,想起师傅教过,对待女人,不能一昧讨好和放纵,有时候需要展示大男子主义霸气的一面,要偶尔对女人施压,让她正视你的存在。 莲生突然想通了,他“腾”地一下站起来,披上衣服大步流星地朝自己房间走去。 田七也翻来覆去睡不着,不仅仅因为霸占了莲生的床有点内疚,莲生销魂的模样一直在她脑海里挥散不去,见惯了哥哥摸样的她,一时间竟然也被迷惑了。 风雨欲来堂的公子们都这么厉害吗?难怪女孩子们对他们如此着迷。她漫无边际地想,如果莲生要强她,她不如享受一番……不行,莲生是公子,女子为客,应该是她强了他。就是不知和少爷睡一晚,要花很多银子?莲生的价位又是多少?她存上三四年,再走个熟人价,能不能找到机会,在晚上将他采上一采 田七正胡思乱想,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接着就传来莲生叫魂般的声音,她反应了好一会,才辨别出那不是臆想出来的。回到现实,田七对莲生的那层顾虑又回来了,她捂着头不打算理他,可他越喊越凄凉,隐约还有打喷嚏的声音,田七终是心软了,下床给莲生开了门。 门一开,一个衣衫不整的庞然大物就冲田七倒去,田七勉强扶了他,却被莲生抱得死死的:“田七,我好像着凉了,你扶我到床上躺躺吧。”田七推开他,气不打一处来:“你刚才还活蹦乱跳的,我才不信这么快就着凉。你同意咱俩今晚换床睡,不能反悔。” 莲生红了眼眶,带着浓厚的鼻音向她诉苦:“是真的,你看,鼻涕又要流出来了,你让我好好睡一觉,捂捂汗,要不然明天掌柜怪罪下来” 田七一听掌柜就脑袋大,财迷要是发现莲生病了,指不定埋怨她没有照顾好人。想到这,尽管还有些怀疑,她还是搀着莲生进了被窝。 鸠占鹊巢的好时光过去了,田七想到柴房里冰冷的床铺就有些黯然。 莲生祖宗又开始耍泼了,死活拉着她不让她走,说两个人一起睡会热一点,有利于排汗。田七刚刚才观赏了莲生手淫,从她的经验来看,他对性的渴求应该降低了不少,现在肯定没有能力再做出出轨的行为,便向现实低头,从衣柜里拿出铺盖,在地上打了地铺。 田七盯着屋顶繁复的雕花图案发呆,一时间有点睡不着。床上的莲生长腿一迈,田七一晃神,便见祖宗也睡到了地铺上。她忙起身:“不行,公子你病了,还是睡床上好。我明天要早起,睡地上方便。” “你的肚兜露出来了。” 田七半卧起的身子让外衫的领子大开,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细细的肚兜绳,只要再往下一点点,肯定能看到嫩嫩的乳房。莲生拼命忍耐住,假意好心地提醒她。田七脸红了,她捂着衣领又躺下,但还是不依不饶地说:“公子还是到床上睡吧。” “我们约法三章,第一,以后不要叫我公子,喊我莲生或者莲,要是你愿意。第二,再罗嗦就把你丢出去。” 田七刚把被窝焐热,意识想拒绝,怎奈身体不配合。她讪讪地闭了嘴,这祖宗还不是一般的固执。她垂下眼帘,感觉到两人手臂微微接触时他传来的阵阵的热气,本就体凉的田七不由得贪恋这种温暖,她小心翼翼地往他那边靠了靠,小声喃喃道:“好暖和” “我发热了。” “咦?发热了?莫不是染风寒了?要不要喊大夫唔” 莲生撑起半边身子,结结实实地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两人嘴唇碰触的一瞬间,莲生就感觉好像亲上了一朵娇嫩的梅花,这丫头的唇好软,好嫩,还带着丝丝甜味,伸出舌尖碰了碰,她丰满的下嘴唇就像蜜桃般丰满多汁。莲生满意地叹口气,张开双唇含住她的樱唇,轻轻吸允着。 田七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莲生的脸在眼前放大,她知道自己被吻了,但为什么会被吻?她的脑子乱乱地一塌糊涂,傻乎乎地被动享受这个吻。 莲生在心底偷笑,果然没有女人能拒绝他的吻。他得寸进尺地伸出舌头企图撬开她的齿关,他快要成功了。 当舌尖深入小小的齿缝时,田七才猛地意识到自己被侵犯了,她伸出双手去推覆在身上的胸膛,拼命挣扎着,可莲生早就有所防范,他突然一改温柔似水的进攻,有力的大手死死扣住她的纤细的手腕,同时下盘用力抵住她乱动的双腿,长舌也变得霸道起来,他双唇紧紧压着她的,逼得她不得不张嘴呼吸空气。趁着她松口的空当,莲生灵舌一钻,窜入她的口腔里捣乱。 四处躲闪的小舌被霸道的舌尖碰到时,田七彻底软了身子,她嘤咛一声,抵抗变得无力,浑身软绵绵地享受他带来的绝妙体验。 莲生的吻毫无章法,却异常热情。他缠着田七的香舌跟着他一起舞动,时而温柔地绕着她的舌尖转圈,时而轻舔她的上颚,时而像捉迷藏般逗着它。 田七双眼紧闭,小手脱离了莲生的禁锢,紧紧揪住他胸前的衣料,激动得不能自已。她双颊娇红,呼吸急促,快要沈溺在莲生的挑逗之中,小舌也不自觉地迎合他,下意识地做出有勾引嫌疑的举动。 莲生喉咙一阵颤动,发起更激烈的攻势,他勾着她的舌头引入自己的地盘,接着就是惊心动魄地吸允,莲生像是要把它吞到肚子里似地用力吸着,弄得田七有些发疼,但这种痛感也刺激了她的欲望,她鼻腔里呼出声声甜腻的细哼,配合着莲生的节奏,调皮地用舌尖碰触他的。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十二 黑暗里的光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十二 黑暗里的光 室内温度越升越高,田七能感觉到莲生的胸膛压得她越来越紧,再加上嘴唇被他牢牢吸住,体内空气变得稀薄,渐渐的她有些难以呼吸,她紧紧地抓握着他的背,小手团成拳头轻轻敲打,力图引起他的注意,免得被吻得晕过去。 莲生当然察觉了她的难耐,他依依不舍地又嘬了两口,才放开气喘吁吁的她,一丝银线连在两人的唇舌间,莲生笑笑,覆身舔去那暧昧的证据。 田七大口呼吸着,久违的空气让她重生,头脑也开始变得清醒,她怒瞪着眼前笑盈盈的莲生,双手一推,羞愤地问道:“你干什么?” 莲生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坏坏笑着:“你说我在干什么?”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话音间隐约听出些哭腔。田七刚刚被吻得意乱情迷,现在回想起来,暗骂自己怎么会经不住一点诱惑,对方只给了一点点甜头,就变得丝毫没有控制力。面对哥哥的时候是这样,现在离家出走了,却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一时间,她也不知道到底是莲生的贸然进犯还是自己的“好色”更让她羞愧难当。 莲生没有告诉她,他经常被众人围绕,但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孤独,漂泊,以色侍人的生命中,突然出现一个跟他的世界是云泥之别的女孩。 打从第一眼看到她起,他就忍不住想要亲近她,尽管那时候,她压根没看见他。 她虽嫁过人,偶尔会露出娇媚的神色,可是依然给人纯净的感觉,傻乎乎的没有算计和心机,有着这个年纪女孩特有的小狡黠。她就像灰暗的世界突然闯进的一抹柔和温暖的白色,那是怎样的一种兴奋惊喜?怎么能不让他耍尽心机去贪婪、占有和珍藏? 莲生看见她一副委屈的小媳妇样,觉得有点好笑。他撑起身子,重新躺回她身边,闷闷地说道:“我觉得你太吵了,你闭嘴乖乖睡觉,不要跟我说话。” 田七怕他再有不轨行为,只好听话闭嘴,盯着天花板发呆,没一会,累了一天的田七眼皮越来越沈,渐渐沈入了梦乡。 莲生听见愈加平稳的呼吸,知道她已经睡熟,他慢慢转过身子,用手轻轻碰了碰自己仍在发烫的脸颊,幸好刚才躲得快,要不然被田七看到他一张大红脸就真是丢死人了,风月店里的当家红人竟然连接吻都心潮澎湃,传出去会被笑话。 他又悄悄摸了摸田七被吻得红艳艳的嘴唇,娇嫩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又凑上前啄了一口这样美好的感觉真令人回味无穷。从前听前辈们说与自己动心的女子接吻,就会有种天崩地裂、情潮澎湃的感觉,今天一尝,果然没错。 他心动了吗?风月场上最忌讳的东西,无论男女,只要沾染上一点,就会万劫不复。莲生眯了眯眼睛,心动了又怎样,他不会打没有胜算的仗,他可是君临城有名的公子,想要他的女人排长队,怎么会搞不定这个傻丫头。 莲生奸诈地暗笑两声,一个翻身,卷走了被子,他紧紧扣住属於自己的那部分。天这么冷,不怕你不主动靠过来。莲生阅人无数,早看透了田七的弱点,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耍无赖会比强取豪夺更管用。他暗自得意,如果田七乖乖的不要挣扎,我会考虑对你仁慈一点。 田七本以为这会是今年入冬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可是她不停地做梦,梦见她被哥哥发现并抓回去,罚她在结了冰的湖上站着,她很冷,可是身边没有可以避寒的东西,唯一一件穿在身上的棉衣竟然还在缩小,直到不能蔽体。 她蜷成一团,想把整个人都塞进可怜的布料里,可惜不能如愿。朦胧中,她感觉一个带着冷冷香气的热源靠近,她赶紧牢牢抱住不放,冰冷的四肢渐渐有了温度,那片冰湖变成了花海,她微笑着死死抓着那热源,陷入了黑甜中。 平日养成的习惯让田七在辰时醒来,她迷迷糊糊地砸吧两下嘴,忽然听见一声销魂的嘤咛声,她顿了顿,又重复了方才的动作,那声呻吟就更清晰了。 她迷茫地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一片肉色,她稍稍抬起脑袋,就看到一张俊脸。 莲生?为什么他们挨得真么近? 田七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还好还好。可她为什么像个融化的饴糖一样黏在他身上,脸贴着人家胸口,手搭在人家腰肢上,曲起的膝盖勾住了人家的大腿天哪,她做了什么? 田七命令自己冷静下来,她想起昨天晚上好像是她帮他抚慰了他家兄弟,然后她被气哭了,大闹了一场,再然后两人一同打地铺。他吻了她,她又小闹了一会,接着莲生老实睡觉去了 田七不知道怎样才能在不惊醒莲生的前提下悄悄离开,正冥思苦想着,感觉身旁的人有了动静,她赶紧闭上眼睛装睡,把这个复杂的局面交给莲生来处理。 “哎呀,好痛呀”一声妖媚的娇嗔成功让田七的装睡破了功,她以为自己无意间伤害到了他,忙睁开眼睛紧张地望着莲生。 莲生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道:“我的那个,好疼田七你昨天晚上抓得太狠了。”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抓了?我睡觉一向老实,肯定是你自己压到了。”田七尽量不去看他故意裸露在外的下体。 “我又没说是睡觉的时候压的。睡觉之前,你不是帮我那个,估计太用力了,有些痛。” 田七受不了男人撒娇,恶寒了一会反驳道:“昨晚也没听你喊痛,怎么可能睡了一觉,还睡出毛病了。你少骗我。” “可是,”莲生眨了眨弯睫,“的确是被你碰过后就不舒服了,难道你想抵赖?” 田七愤愤地看着渐渐勃起的男物,掀开被子下了站了起来:“你就瞎编吧你。” 果然嫁过人的女子不太好骗,莲生笑出声:“先不说这个。昨晚你把我抱得好紧,我都喘不过气了,这个你不能装不知道。” 田七边迅速穿上衣服边回答道:“那又怎样?我又没占你便宜。再说,昨晚你也有对不住我的地方,就当咱俩扯平了。” “怎么扯平了?想想都是田七你赚到了啊,你嫁过人有过男人,可是昨晚我的初吻给你了,那可是人家留着卖好多银子的。掌柜算过一笔账,如果我能在今年的花倌大赛中拿下头筹,初吻就能卖出上千两银子。” 田七僵硬了好大一会,感觉和一个男人讨论卖身的话题有些古怪。而更让她不可思议的是,他可是莲生,君临城最火的风雨欲来堂里最火的公子,怎么可能没有接过吻? 不过想想他昨晚横冲直撞的样子,说不定真的没有经验。 “呜呜呜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人会看扁我们,做公子又怎样,谁不希望只得一人心,我若是不喜欢,谁能逼迫我?我们讨客人欢心,还不是为了糊口呜,掌柜要是知道了” 田七一听他提掌柜就头皮发麻,她挪到他身边,犹豫着伸出手怕怕他的背,口气也不自觉地放软:“那怎么办?我没有银子,付不起你的初” “所以你要负责!负全责!掌柜要是知道我是赔本货,一定会将我扫地出门!”莲生突然变得很激动,抱着田七,脸埋在她柔软的腰间,不论她说什么,他都不肯抬头,把无赖行径做到底。 田七叹口气,摸摸他的头,问道:“那你说怎么办啊,莲生公子?” 莲生停止“哭泣”,一手搂住她的脖子,拉下她的头,死死压住了她的唇,灵活的舌扫过她的娇唇,再紧贴着她的,用气息告诉她:“那就这样偿还吧。”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十三 公子们的私塾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十三 公子们的私塾 田七双手托着腮帮子,气鼓鼓地看着眼前胃口大好的男人,她真是太大意了,竟然被他可怜兮兮的样子骗了,然后再一次被他占了便宜。什么偿还不偿还的,逻辑一点不通,偏偏早上她的意识还不太清醒,被他绕进去了。 好不容易等莲生用完早膳,田七终于憋不住了,她劈头盖脸地问:“这跟偿还有什么关系?我有一个好主意,昨晚的事,咱俩谁也别告诉掌柜,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你依然是个清纯少爷,想卖多少银子还不是你自己说了算。” 莲生酒足饭饱,漱了口又抹抹嘴,故意不接田七的话茬:“不瞒你,那的确是我第一个吻,连我自己都不太满意现在的技术,到时候终试时不合格,掌柜一定会把我抓回去重新教导,那个教男女之事的老先生无趣得紧,我才不要回炉重造。我也有一个好主意,咱俩打个商量,你负责这段时间的教学,我让客人满意了,肯定能得一大笔银子,到时候分你一半。” 田七冷笑着:“莲生公子真是妄自菲薄,别说要拿我练手的话,我瞧着公子的技术好得很,不会有人不满意。别以为打杂的就能让你随便欺负,这事我绝对不答应。”田七泄愤般地用力收拾了碗筷,端着食盘出去了。 莲生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抓起盘子里的苹果,折断了上面的梗放在嘴里,随着舌尖一阵蠕动,那根梗被打成了个漂亮的花结。莲生微微一笑,咬了一大口苹果,甜美多汁的水果让他想起了田七那傻丫头。嗯,果然没有想象中好骗,他得再换个方法。 田七把食盘送到厨房,看看日头,离午时还早,昨天换洗的衣服也不知被谁拿走了,听说银月那批人晋升成了公子后,饶是抠门如掌柜,也意识到再不买点小工,楼里要鸡飞狗跳了。 于是金掌柜新招了一些杂工,也分配给莲生一个。流波是个憨厚的庄稼娃,包揽了大多数杂活,干了一个多月的田七不必事事躬亲,而且莲生也交代过她不用做旁人给的活,所以还真有了要做米虫的迹象。 白天这么闲,真想睡个回笼觉。田七摸回小柴房,坐在小板凳上,掏出昨晚莲生还给她的钗子,她反复摩挲上面的雕花,又想到莲生的吻,第一次确实感觉不太好。可是今天早晨,只是轻轻的摩擦,就能让她感觉全身冒火,唇舌碰触的一刹那,整个身子都软了,那迷幻的吻让她差点边防尽失,只想跟着他的舌尖起舞——他还好意思说他技术不好,只怕没有几个女人能招架得住吧。 午膳时,莲生不知被哪家小姐拉出门,田七不用伺候他用膳,便钻进早部公子堆里跟他们一起吃。这期间,她问了银月很多问题,弄得银月以为她对莲生动了心思,连忙劝道:“田七,这样不行,很危险的。我们这些后辈必须讨好女人,而像莲生、星灿公子这样的,只有女人讨好他们的份,他们不会区别对待任何一个女子,客人为了少爷弄得倾家荡产的事,在我们这比比皆是,明白人也就来这放松放松,换换心情,断不能动了感情的。” 田七知他误会了,但看他紧张兮兮的样子,却不禁想逗逗他:“那你呢?你有没有相好的女子?” “我?我才不会,女人很会骗人,心思又特别难捉摸,我才不要栽在她们手里。我将来要像莲生公子那样,不用夜夜在床上伺候人也能当头牌。” “那你到风雨欲来堂后,有见过莲生在外面跟女人过夜吗?” 银月凝神想了一会,摇摇头:“我来的时候莲生公子已经很受欢迎了,想跟他共度春宵的女人不在少数,可我还没见他答应过谁,我来之前的事就不知道了” 银月突然压低了声音,一脸关切地盯着她:“田七你不会真被他迷住了吧?我特别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但公子们的事,真的不是我等可以妄想的。” “银月你别瞎想,我也就随口问问,我这不是好奇莲生怎么这么吃香嘛,我看其他人长得都蛮好,莲生脾气那么臭,君临城的小姐们也太好说话了,难道个个都是受虐狂?” 银月掩嘴笑道:“田七你还以为这楼里除了以色侍人外就没别的本领了?我们当小工时,除了要上礼仪课和才艺课,还要知天下事、读百家书,要学察言观色,要知道说话的技巧。总之,大家族的少爷们学什么我们都要懂,还要比他们更明白图和体贴人,安慰人。因为来这的姑娘夫人们不一定每天都要寻欢作乐,有时她们就是来找个理解自己的人说说话。这也是我们店比其他店强的地方,也是掌柜坚持‘客人不可随意更换公子’的原因。” 田七点点头,她确实没想到,一个男倌店还有这么多讲究,果然要做好这一行光靠男色是不行的。 “莲生能有今天,想必学得特别用心了。” “那当然,再加上莲生公子他的确天赋好,我要像他那样还真是很难。”楼角的钟声响了,银月马上站起来:“聊太久了,我也要上课去了,夫子该等急了。” “上课?早部公子也要上课?这不是小工的事情吗?” “小工学的都是基础,我们必须接触些男女之事才行,毕竟客人们还是希望公子们技巧好。” 田七抿着唇,内心争夺了一番,终于还是被好奇心打败了,她想知道莲生的吻功是天资聪颖学来的,还是因为实战经验多。 她恳求银月带她去长长见识,银月犹豫着,她一个女子去那种地方实在不合适,夫子又严厉得很田七怕他不答应,赶紧软磨硬泡,最后银月答应让田七在外面听一会,免得被夫子发现,但也只能听一小会,要不然别人看到了会觉得很诡异。 两人来到后堂的东北角时,授课已经开始了,银月静悄悄地溜进房间,在最后一排坐下,田七则蹲在角落竖起耳朵偷听。 夫子果然很严肃,他正用非常正直的语调讲解女性下体的构造:“女子在来月水后,用来怀胎生子的地方就会越见成熟,这个时候若是给予适当的刺激,就会让她们很舒服。但一般女子及笄前后来了初次月事後,身体还是很稚嫩的,要是强硬地进去,只会让她们痛疼难耐,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你们看到年纪小的客人,切不可操之过急,要懂得循序渐进。” “那么,我们来看看进行前戏时要掌握哪些部位的名字。这是我们风雨欲来堂秘制的《合阴阳》,里面有详细的草图。大家看,这像人的嘴唇形状的两片叫做封纪,它起到保护女性下体的作用,而在封纪的最顶端,是谷实,也叫玉台或鼠妇,据我们楼里的经验,上面有很多不知名的脉络,十分敏感,刺激它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在封纪的下面,是玄圃” 果然如莲生和银月所说,从老夫子口里说出的话实在无聊,即便是男女之事也被他讲得索然无味。她不敢探出头偷看他长的什么样,只知道底下的早部公子们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难道有几位清醒的,则在偷偷递小纸条。 她正想着再听两句就回去了,突然从背后传来那祖宗的声音:“七丫头,你在干什么?” 田七赶紧转身,随时准备逃跑:“没,随便逛逛。突然想起来,我要去厨房了。” “夫子的课就怎么让你感兴趣?可惜了,顾先生他不善於言传身教,不如我来教教你可好?” 说完,拉着田七朝房间的另一头走去,田七挣脱了几次都无果,又不敢弄出太大声响,只好被他拖着走。 莲生带她来到房间後方的一个角落,那里放着一个巨大的书柜。他绕道侧面,一手抓着她的手腕,一手轻轻按下柜板,书柜就出现了一块中空的空间。他再用脚踢了踢其中一块木板,就听见里面有松动的声音。 推开那块木板,里面的墙体竟然是空的。莲生笑着对她耳语道:“只是我早年发现的,可能是前辈干的,这条密道连着掌柜的房间。每当我不想听课了就从这里溜走,夫子眼神不好,从来没发现。” 田七正想回一句“关我什么事”,就被莲生拉进了那一小块空地里,莲生掩上木板,狭小的空间漆黑一片,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从空隙里透进来。两人紧紧贴着,田七能感觉到他在耳边呼出的热气。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十四 暗道里的秘密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十四 暗道里的秘密 莲生捂着田七的嘴,食指放在唇前示意她不要出声,田七假意顺从,等他手松开了就恶狠狠地小声说道:“莲生!你干什么!”她推了推眼前的男人,但无奈通道的空间实在太窄,她的背已经抵着木板,两人的距离非常近,能清晰地听见对方的喘息。 “嘘嘘,乖女孩,不要说话,顾先生会听见的,他发起火来掌柜都怕他。” “那就放我离开这里。” 莲生修长的手指秀气但也有力,他只一只手便牢牢禁锢了田七双手手腕,另一只手的虎口微微掐着她纤细的脖颈,红唇凑到她耳边,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耳垂。田七无处可躲,闭着双眼低低娇喘,莲生又把舌头伸进她的耳廓里,细细骚弄着她敏感的神经,直到田七耳朵都变红了,他还坏心地不放过她,张大口吞入她整个耳垂,放在口里慢慢地吸允着。 “嗯唔”田七咬着下嘴唇不敢发出声响,但抑制不住的呻吟还是从樱唇里溢出。 莲生见她老实多了,便双手卡在她的腋窝处把她上身抬起,原本蜷着膝盖坐着的田七碍於莲生的姿势,不得不双腿叉开跪在地上,莲生坏笑着弓起膝盖,抵着她的屁股往自己的方向一用力,田七就结结实实地跨坐在他的腰上了。 田七自知这个姿势很暧昧很危险,但她被牢牢锁在莲生的胸膛和大腿间动弹不得,她急得双手撑地想站起来,莲生一个吻却让她软了身子,他很轻松地钻进她喘息不停的小口中,搅动着香香小舌,拿出给苹果梗打结的招式,带着它转圈、扭动,田七头脑一片空白,迷失在他充满技巧的挑弄中。莲生渡过来的热气扰乱了她的心智,化解了她的反抗。 莲生的吻技怎么一夜间突飞猛进,判若两人? 莲生的吻一路转移到了她的耳边,他蛊惑着她:“七丫头,你不是很好奇吗?先生还在讲课呢,你听。” 田七微睁星眸,不由得侧耳倾听,果然能听到夫子毫无起伏的声音,“我希望你们能了解女子下体各部位的名称,这对以後的房中术很有益处,别到时候米先生来考你们,统统不知道。我刚刚说了,通常女人的金光是紧闭的,这是为了保护脆弱的身体入口,而没有经历过房事的女子,丹穴里有一层麦齿,用手指伸进去摸到的那层阻碍就是” 微凉的手指挑开了田七的襦裙,顺着大腿一路向上,在她的亵裤外游移了两圈,田七紧张死了,她想合拢双腿,但不论怎么用力也只是把莲生的身躯夹得更紧而已,丝毫不能阻止已经深入她底裤的手指。那手指的主人似乎也不知它的目的地在哪里,只在阴道口周围转了两圈。 “女子自身的水液为了润滑金光,一般会在刺激玉台时分泌出来,这是她们动情的象征,表示男子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那手指仿佛成了最好的学生,听懂了夫子的话,缓缓前移,轻柔地夹住了田七的阴蒂。田七再也无法放抗,她捂着自己的嘴,把那羞人的呻吟憋了回去。 莲生趁胜追击,么指和食指细细捻着那可怜的小珍珠,把它揉弄得高高翘起,再用中指摁着它旋转,没一会,他就感觉到怀里小人儿微微地颤抖。 田七抱紧莲生,这感觉让她又兴奋又害怕,薄薄的墙板外面是一帮早部公子们,要是被他们听见了就糟糕了,可是莲生灵活的手指让她舒服得全身都战栗了,几个月没尝到男子滋味的身体早已对他的造访做出了反应,他的每一次进攻都正中她的敏感点,从肉蒂传来的久违快意阵阵流窜到四肢。她捂住嘴,把脸埋在莲生的颈窝里,无助地承受着那熟悉的快感。 莲生并不着急,顾夫子讲课的内容他都能背下来了,他知道夫子接下来要讲玉台和金光的关系了。 他头微微侧开,嘴唇寻到田七细嫩的脖颈,细细啃咬,牙齿轻微用力的痕迹留在了她白皙的肌肤上。田七吃痛,却混合着更剧烈的快感,眼角渐渐渗出泪水。 莲生小指扣住她充血的小珍珠,中指顺着花缝慢慢往下摸,阴唇下湿滑一片,让他心情大好,看来田七表面上傲娇,身体并非油盐不进的类型。 “七丫头,你知道你湿了吗?下面好滑呢,是不是先生讲的东西能让你感同身受?” 坏人!坏蛋!流氓!登徒子! 田七想了一百零一种骂人的话,但一句都不敢说出口,她只能小手握拳拼命敲打莲生的后背,他听着“咚咚”的响声,也没感觉到疼,倒觉得她小野猫的样子很可爱。 他任她撒泼,邪恶的手指继续在她阴户上来回动作。田七觉得身下那一点又酥又麻,阴道口还有似进不进的碰触。她知道她快失控了,两年多的性事经验告诉她,层层堆积的快意就要爆发。 她又羞又急,她和莲生还没有亲密到那种程度,怎么可以在他面前高潮。 情急之下,她张嘴咬上他的肩膀,她感觉到莲生手指一停,但他马上继续之前的频率,不急不缓地揉弄她黏滑的外阴。 “唔唔”田七的鼻音告诉他这丫头可能快不行了,他唇角上勾,专心逗弄起女子全身最敏感的地方,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紧绷的背,试图缓解她紧张的情绪。 田七不自觉地扭动下肢,她知道她快到了,只要再摸两下 “嗯嗯啊”怀里的女孩突然身子一僵,双臂紧紧圈住了莲生,原本紧紧咬合的齿关松开,情不自禁地在莲生耳边发出销魂的极喜声。 待最初的战栗过去后,她的私处开始痉挛,剧烈的颤抖传到上身和四肢,让田七浑身发软,整个瘫软在莲生身上。 在她亵裤里作乱的手还不舍得拿出来,他只用单臂紧紧抱住她,感受她身体最直接的反应。他从不知道女子高潮时竟如此迷人,耳边传来她急急的喘息,那无助又诱惑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想再试一次。 外面一阵嘈杂,顾先生授课结束了,早部公子们纷纷收拾东西离开房间,他们边走边讨论今天的内容,有些说顾夫子很呆板,有些很期待米先生的房术课。渐渐的,这些声音都远去了。 莲生挑起田七锁骨上的碎发,小声道:“我是个好先生吧,教得比谁都好。” 田七胸脯一起一伏,不打算搭理他。竖起耳朵听了一会,确定公子都走光了,她才松了口气。 只要莲生一把那臭手拿出来,她就爬起来逃走! 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莲生有动静,她诧异地从他颈窝间抬起头,正对上一双戏谑的眼,透着微弱的光,她有那么一瞬间似乎看到了宠溺的意味,她失神地望着他,突然被莲生封住了樱口,长舌霸道地缠着她乱搅一汽。 几乎是同时,下体的手指以蛮横的力度搓揉起她仍极度敏感的花核,杂乱无章的揉法再加上骇人的力度,让田七不得不摆动腰肢,似乎要摆脱他,又像在迎合。小嘴虽被堵上了,但挣扎的呻吟一刻不停,不老实的举动弄得几缕银丝溢出,沾湿了两人的下巴。 莲生一手托着她的后脑,一手更加残忍地肆虐她娇弱的密处,田七无处可躲,终于在他重重的一弹下,哆哆嗦嗦再次交出了阴液。狭窄的空间内女性体味更加浓郁,莲生深深呼吸了几口,内心得意非常。 莲生突然想起一向呆板的顾先生在结业时,突然脱离了书本,对他们那批公子说起了题外话:“当你和一个女人有了亲密关系后,不论是露水情缘、一夜风流还是真情实感,不要忘了,女人不同于男人,终究会有一丝认真。对于公子来说,这是你们掌控女子的杀手锏。” 莲生对此深信不疑,他也确实成功让好几位金主对他死心塌地,田七会不会和其他女人一样,他特别希望顾先生的话,能在田七身上得到验证。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十五 我没有吃醋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十五 我没有吃醋 邪恶的手指在滴水的花瓣上又来回刮弄了两下,才依依不舍地从亵裤里抽出。 田七依然无力地趴在他身上,现在她头脑混沌一片,估计莲生让她干什么,她都会照做。她呆呆地看着他把沾满自己爱液的中指放在嘴里舔了,竟然也没反应,直到莲生发出诱人的感叹声,她才回过神,一把推开他,眯起眼睛怒视他。 “小七儿还有力气站起来吗?”莲生无视她的怒火,依然不知死活地调戏她,“田七你刚刚叫得真好听,幸好其他人不在,要不然他们听了去,我该嫉妒了。” 田七挣扎着从他身上爬起来,推开墙板,连滚带爬地脱离了莲生的控制。临走,还回头泄愤地踹了他两脚,然后不顾他夸张地抱着膝盖大叫,转身就跑。 等田七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莲生也停止做戏,他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爬出衣柜,拍拍身上的灰尘。走出屋子,抬头看看太阳,觉得今天天气不错,是个采采花、调戏调戏小姑娘的好日子。 田七在小柴房里气得跺脚,太过分了!竟然如此轻薄她!难道嫁人了就随便了,就可以任人欺负了?莲生就算是风雨欲来堂里的红人又怎样,竟敢拿对付其他女人的招数用在她身上! 反观自己,居然在那种情况下迷失在他的挑弄之下,还能被他弄丢了魂,太没出息了! 田七围着小圆桌转了两圈,越想越气,可到最后连她自己都忘了生气的初衷是什么。她沮丧地坐在床上,惊觉底裤里还是粘粘湿湿的,她看房门已经关严,便小心地探手进去,果然之前动情的证据还留在上面,轻轻碰一碰还有些悸动。她挫败地趴在枕头上不想动。 纵使再气愤,活还是要干,生活还是要过。田七边往炉子里添柴边听顾嫂说她以前在宫里照管整个御食房的事情,当听到当朝公主爱挑食时,她不禁问道:“华嘉公主当真也是莲生的客人?” 顾嫂眉飞色舞地说:“那可不是。公主从小在宫中长大,照理说什么出色的人没见过,可自从听说君临城有个一笑百媚生的莲生公子,便偷着来看看,从此便对莲生公子上了心,天天往这里送朝凤国和黑山国的好东西,他父王拦也拦不住。我听闻他还派了女官偷偷来调查莲生,结果女官也成了公子的常客。华嘉公主必定需要联姻,莲生绝无可能做驸马,但皇上见莲生公子只是风月中人,掀不起多大的浪,也就随她去了。听说华嘉公主至今不成亲,就是因为还惦念着公子呢。” 华嘉公主的事迹,她住在私宅时听了不少,那时暗觉公主有些可怜,现在看来,也不一定,联姻可以先谈着,也不耽误她找小倌谈情说爱。 不知怎的,田七听了心里酸溜溜的,莲生的魅力她当然知道,虽大多数时间待人接物都冷冷的,但只要那妖媚的眼神一飘,就能杀死一大片。他说他是初吻,说自己还没有发生过那种关系,绝对不可信。 田七端着食盘,往莲生公子接客的小阁楼走去,一路上听到的都是少爷们违心的奉承话。 “王夫人,您头上这鎏金蝴蝶发钗真好看,是和玉坊的东西吧。” “唐飞公子你真有眼光,改日我也让吴掌柜给你打一副玉佩。” ——王夫人您上当了啊,他等的就是您这句话。 “胡姐姐你怎么才来,都想死小九我了。” “嘻嘻,急什么,谁不知道小九你客人多,忙得很。” ——骗子!大骗子! “廖夫人,这回可要多留些时间陪陪人家。您的肚兜还在我这呢,我已经洗好了,一会让人送过来。” “还是星灿懂事,不如今晚还是去那间房?” 田七撇撇嘴,星灿不知指使谁洗的衣物,这种小事哪轮得到他自己动手。风雨欲来堂的公子当真擅长睁着眼睛说瞎话,这点小伎俩就把那些夫人小姐哄得服服帖帖,难道她们如此好骗,她们就不知道所谓“戏子无情”吗? 田七进了房门,看到屋里的女子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李小姐,她正用灼热的眼神望着莲生,似乎要把他吃了,爪子很不老实地扒在莲生肩膀上,还一个劲地劝他喝酒。 田七看他见了自己,竟然没一点悔过或尴尬的神情,反倒一副很享受美人在旁的姿态。田七无语,不想和他做过多的纠缠,赶紧放下食盘,低着头迅速撤走。 李小姐压根不把田七放在眼里,她站起身,莲步轻移,端起刚送进来的酒,继续缠着莲生道:“莲生,再喝一杯吧,这酒可是专程为你点的。” “李小姐,你醉了,不能再喝了,我叫人送你回去或是在隔壁客栈睡一觉?” “不要!我不要!莲生你今天都没听我说话,酒也没喝,你不喜欢我了!” 田七刚走两步,就听到李小姐激动的喊声。这在风雨欲来堂里挺罕见。她不由得放慢了脚步,难得一见的吵架现场,简直比看大戏还精彩。 屋内传来了莲生关切的声音:“我对小姐当然是真心。你摸摸我这颗心,没有一刻不是为了你跳动。听闻最近令尊背腹受敌,我知小姐心里不好受,但此时正是敏感时刻,切不可被令尊对手抓住把柄。别喝太多酒了,我让他们送一碗醒酒汤来吧,要不然明早该头疼了。” “你说的,当真?” “千真万确。” 过了半柱香时间,田七端来了一晚醒酒汤,李小姐不知为何又哭了一场,田七没听见,心里很遗憾。 “我一直以为你要赶我走,我害怕我在你心里不是特别的。从赏梅大会那天起,我就发现你变了,我以为最近少了莲生你的好处,赶紧从月钱里拨了一部分给你……我也是女人啊,我也能感觉到你不对劲,我不怕你有别的客人,只求给我留个位置。” 眼见她哭得可怜,田七作为女性同胞,都忍不住替她打抱不平。她斜瞪了莲生一眼,以为身经百战的他应该能马上让她高兴起来,谁知莲生也只是呆呆地盯着自己,不知在想什么。 屋里除了女子的呜咽声,一片寂静,田七手足无措,莲生神情呆滞,李小姐哭累了,酒劲也上来了,突然“腾”地一下站起来:“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个少爷,这儿别的没有,男人多得是,我再找其他人好了。莲生,从今天起,我不是你的客人了!”说完气势汹汹地摔门出去了。 过了小半晌,田七幽幽地问:“你究竟说了什么,让她这么伤心?” 莲生静坐着不动,他神情恍惚地望着火烛在田七脸上投下的阴影道:“田七,你知道吗,我原可以说我是真心喜欢她的,但我现在说不出口,你知道为什么吗?” 田七被这诡秘的气氛弄得浑身不自在,她早就察觉到莲生的异样,心里一直有一个模糊的答案。然而理智一直告诉她,自己身无分文,也没有姣好的皮囊,莲生见过识广,又久经风月场,不可能图财图色。 她一直相信,感情需要时间酝酿,就像哥哥和无痕哥,和他们相处了很长时间,才渐生情愫。她和莲生总归相识不到两个月,怎么可能会有感情。 田七对莲生依然怀有戒心,毕竟见过太多他的黑料。可是莲生总是一副欲言又止又深情款款地望着她,她心里也在打鼓,不知莲生在想什么。 既然想不透,干脆不让莲生捅破这层窗户纸:“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你失职了,在风雨欲来堂里让客人哭,是大忌。看掌柜怎么数落你。” “我可是为了──” “不管你为了什么,于公于私,这样都不符合你的身份。就算以朋友的身份,你也不该让她哭成那个样子,太差劲了!” “我差劲?我田七,你为什么突然生气了?”仿佛刚才一脸深情的莲生不存在,那个妖媚又迷人的莲生又回来了:“你一进门就不对劲,到底在不高兴什么?说来听听,我来开导你。” 田七仍不知莲生正在给她下套,老实回答:“我哪有不高兴,帮李小姐说话有错吗?我就是见不得女孩子哭,怪可怜的。” “呵呵,小七儿吃醋了呢,见不得我跟别人在一起,嫉妒了?” “胡说什么?你爱跟谁在一起我管不着,反正都是一群笑里藏刀的衣冠禽兽、没心没肺的伪君子!”说完颇有气势地摔门而去。 “衣冠禽兽、伪君子吗?”莲生喃喃道,表情阴晴不定。 田七风风火火地窜进厨房,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一边照看炉火,托着腮帮子生闷气。莲生说她嫉妒,她不得不承认,看见李小姐黏着莲生确实有一丝不高兴,毕竟下午他才抱着她,对她做了那种事情。 李小姐哭了,她本应感到欣慰,或许她从那两人的关系中,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如果她和莲生厮混在一起,总有一天他会移情别恋,然后惹哭她,因为感同身受,所以站在李小姐这边。 刚才她说“差劲”、“衣冠禽兽”、“伪君子”,会不会太过分了?需不需要找莲生道歉?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十六 快刀斩乱麻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十六 快刀斩乱麻 按照李小姐的习惯,本应该一直待到店关门才走,可经过这一闹,莲生难得不用再接客,提前休息。他在掌柜房里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便回房了。 田七虽为莲生的专用小厮,但在晚上客人多时,她也要负责整个前堂酒菜的端送,她知道莲生就在屋里,却没时间去道歉。 到了寅时,店里打烊了,她才得了空。慢慢踱到后院,本以为莲生早就睡了,可看他房里火烛还亮着,遂上前敲门。 见了莲生,田七反倒不知该说什么好,大多数时候,田七很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以前她惹哥哥生气了,只要撒撒娇或是抱歉地笑一笑,哥哥就能马上原谅她。道歉也是一门学问,田七正在学。 她犹豫了一会,只好拿出最喜欢的雕花钗子递给他,诺诺说道:“我刚才说得太过分了,你别生气。这个给你,下次我再无理取闹你就拿它威胁我。” 莲生不客气地接过钗子,凝神看了一会,似乎很满意,过了一会,他越过她的身体,关上身后的门:“进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田七联想到下午的遭遇,脚步就停下来了。莲生微微叹口气,“我保证不会对你做什么,进来。”后半句明显带有强迫的性质,田七缩缩脖子,怂了,不敢违命。 乌骨木桌上放着个乱蓬蓬的小鸟窝,田七凑近一看,一只光秃秃的幼鸟正闭着眼睛“啾啾”叫着,它皱巴巴的样子看上去丑兮兮的,“这是小鸟?你从哪弄来的?” “虽然它现在看上去丑丑的,长大了会很威武,这是沙鹰。”莲生敲敲她的脑袋,顺势帮她把微微汗湿的碎发拨弄整齐。“这是掌柜给我的,让我把它养大,还说我可以给它取名。我本来打算叫它‘莲子’,现在改主意了,叫‘七子’好了。”莲生自顾自地小声嘀咕,完全不顾田七拉黑了脸。 “为什么要和我的名字撞上?”田七转念一想,反正“田七”不是真名,随他叫好了。“不过,不应该取名飞影、傲剑之类的吗?” “我原以为你在风雨欲来堂,审美品位能有长进,现在看来,还是太俗了。这是我的鹰,我乐意取什么就取什么。来,七子,看爹爹在这,爹爹疼你,你快快长大──” 田七一阵恶寒,看莲生在专心逗鸟,觉得这里没她的事了,刚想转身出门,又被莲生一把拽住,他在她手里塞了样东西。田七摸出那是她的钗子,便不明所以地望向莲生,刚想问点什么就猝不及防地被吻住了。 田七一惊,下意识地用钗子尖尖的那头扎他的手心,莲生也不躲,一手握紧了她的手,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霸道的长舌用力卷着她的丁香小舌,勾着它往自己的地盘拖去,田七力气没他大,只能任他为所欲为。莲生吸得她的舌尖生疼,还不知轻重地继续缠着她。他把她的舌困在自己口腔内,转而去舔她丰润的双唇,田七受不了这样猛烈的进攻,发出微小的抽气声,悄悄退回的舌被莲生半路封杀,在两人的唇外激烈地交缠着。 “呜嗯,不行”田七的呻吟被他吞进肚子,强劲有力的大手让她无路可逃,直到她浑身瘫软地挂在他身上,莲生才邪魅地转而温柔的舔吸。他灵巧的舌沿着她美好的唇线来回滑动,接着紧紧含住她鲜红的下唇,发出满足的叹息。 等两人分开,田七的眸子已不复清明,嘴角连着一条暧昧的银丝,莲生附身舔去,又做出回味的样子咂咂嘴,一副吃饱了的样子。 “莲生,你是个骗子,你刚才说不对我做什么。”田七终於找到自己的声音,臊得不行。 “看来我还不够努力,总让你想到这些没用的。”莲生心情不错,低声笑着:“我把钗子还给你,当然要收点好处。谁让我们是衣冠禽兽、伪君子。” “我给你钗子是因为晚上在房里时我说错话了。” “所以我接受了你的歉意,这茬就两清了。而我把钗子还给你,吻了你才是两不相欠。” “谁说不欠,中午是谁把人家拉到衣柜里的?” “你还踢了我两脚,扯平了。” “我说不过你,但你真的不能再这样了,我要生气了!”田七气鼓鼓的,一跺脚,转身就跑。 莲生呵呵笑着,这小猫还真是越逗越上瘾,不管被惹到生气还是被亲到失神都好可爱,真希望她早点正视这段感情。 田七捂着嘴跑回小柴房,她一进门就对着铜镜,果然两片唇都红红肿肿的,幸好一路上没别人,要不然被发现了就糟了。她胡乱洗漱了一番,刚想上床睡觉,却看到空空如也的床铺,她奇怪地上前摸了摸,竟然真的只剩下硬邦邦的木板,她低头看了看床底,什么都没有。找了一圈,也没找见睡觉的被褥,直觉告诉她肯定跟莲生有关,她无奈之下,又返回了莲生的住处。 莲生正坐着喝茶,看见田七面色不善地进来,淡定地说:“回来了?把门关上,物品冷。”田七叉腰一动不动:“我的被褥呢?” “在我床上。” 话音刚落,田七就旋风般冲到内室,抽走了铺得整整齐齐的属于自己的那份褥子和床单,由于力度太大,整个床铺被她弄得乱七八糟。 莲生徐徐走进,摇摇头道:“真是野蛮人,我好不容易铺整齐准备睡觉,却让你弄得一片狼藉。” 田七抱着一堆铺盖,圆滚滚得像个球,她步子不稳,但还是坚定地往外走。莲生堵住她的去路,故作哀怜:“搬来搬去多麻烦啊,不如就在这睡吧,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田七死了心要拒绝他,她认真地盯着莲生的眼睛,缓缓地说:“莲生公子,我要回我的屋子睡觉。” 莲生看她不像在开玩笑,默默地让出地方,看着田七摇摇晃晃地走了。 人走屋空,他忽然觉得有些冷,关上门,麻木地逗弄着那只沙鹰,昏暗的烛光在他脸上投下大片阴影,莲生就这麽呆坐着,直到桌上的七子都睡了,他才进内堂收拾被田七弄乱的床铺。 田七翻来覆去思考了一晚上,不管莲生真实想法如何,她都不能再和他混在一起了。莲生和自己的情况都太复杂,维持现状,对两人都好。 第二天一早,田七冲进掌柜房里,隔着帘子对着正光溜溜睡大觉的掌柜说:“其他公子还需要小工吗?我可以换个公子吗?” 掌柜睡得迷迷糊糊,听见耳边有女人的声音,马上拉上被子,紧张地问:“客人你要干什么?我不是公子,不接客。” 田七无心打趣,她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店主清醒后发现是田七在说话,忙命令她在外候着,等自己穿好衣服再进来。田七听话地在门口等了一会,掌柜呼唤她后,便进门把来意又说了一次。 “为什么好好的要换人?你们吵架了?” “没有,就觉得我和他气场不太合。金掌柜,您人这么好就别问了,这里的公子谁还缺个打杂的,让我去吧。” “你这丫头真是个麻烦货,当初莲生就不该心软,这倒好,现在你反过来嫌弃他,你以为别的公子会要一个女子来坏自己生意吗?” 田七也知要求有点过分,可她需要个避风遮雨的地方,又希望断了双方的念想,出这等对策也是迫不得已。她好说歹说,最后以扣除三个月工钱为条件,成功让店主松了口,只等他询问过众人后给自己一个准信。 田七放下心里的大石头,转身告辞,却突然被掌柜叫住,他难得正经地说:“丫头,莲生打小就在这楼里了,我对他是极了解的。莲生他其实很不容易,别看他嘴上不饶人,实际上心肠极软,当初也是看在你无家可归的份上,才冒险收了你。前几日我招小工,一对庄稼夫妇说什么也要把儿子卖给我,说家里欠收,养不起太多孩子。这娃就是流波,其他人看他憨憨傻傻,没见过世面,长得也不出众,当不成公子,都没敢要他,只有莲生选了他。如此一来,莲生手下只有银月、你和流波,他的羽翼比其他人更加不丰满。你也知道,这在楼里是很难行动的,但他就是愿意、也敢这么做。我不知道你们在闹什么,但清楚他对你很重视,所以你也别对他误会太深。” 田七呆住,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嘀咕了一句:“我记住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十七 初遇双生子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十七 初遇双生子 整个上午,田七都躲着莲生,不去伺候起床和早膳,也不去照料他的小花圃,她不敢打听莲生的消息,就怕自己没出息犯贱,颠颠儿地跑回莲生身边。 幸好中午掌柜托人来告诉她,已经找到了新的“主人”,让她马上到后院东北角的小阁楼里去。田七满怀好奇心,朝小阁楼走去。 田七在门口拉拉衣服,弄弄头发,正想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两个男人的声音,正诧异着,门突然就开,吓了她一跳。一个头发剃得短短的男子一脸喜色地冲里屋大声喊道:“哥,我说她来了吧。” “我没聋,声音小一点,我也听得见。”随着话音,里屋走出另一个男子。田七看了看他俩,除了一个是短发,一个是马尾,他们都有着英气的外表,一样小却有神的眼睛,一样高挺的鼻子,一样的浅浅梨涡。要不是头发和衣服不同,田七还真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是双生子? “请问公子们该怎么称呼?” “陆九。” “陆五。” “正如你所见,我们是双生子。田七姑娘应该是第一次见到我们,不过我们很早就听说过你了。不用太拘谨了,我们会好好相处的,毕竟是受了” “九弟!”在一旁一直未吭声的男人突然打断了陆五的话,并给了他一个威胁的眼神,接着对田七说:“我们兄弟俩平日里什么特别的要求,只有早上起床、早膳、午膳和晚间接客时会让你帮忙,其他时间你可以自己支配。” 田七点点头,他们的作息时间和莲生差不多。看来之前掌柜已经给他们配了新的小工。 通过短短的交谈,她能看出那个叫陆五的比较稳重,话很少,不苟言笑,很有做哥哥的样子;陆九则活泼健谈一些,人也很直爽。希望他们都是好人,田七暗暗想着。 见过双生子后,离晚上开工时辰还早,田七回到小柴房里翻出了严静姑娘给的账本,继续钻研。账目上的事,收支进出她能看得懂,只是关于税收和回扣不是很懂。必须要在找个时间问问严静,田七想。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开工,田七终于想起来,她压根不知道双生子接客的房间在哪。按照规矩,排名越高的公子,就能想用楼层越低的房间。她查看了排名,双生子基本上排在十名左右,去三层找他们应该没错。 田七很少来三楼,因为莲生公子的活动范围多在二楼,她没有机会到别的地方去。今晚来了,惊觉到了另一番天地。二楼的公子们待客时,往往比较安静,或许接待的客人身份比较尊贵,大家都很注意形象,玩乐时不会太夸张。 但是三楼就不同了,似乎大家不喜欢关门,随处能听见男女调笑声、觥筹交错声,气氛非常热烈,不由得让田七也兴奋起来了。 她走在长廊边,小心翼翼地朝房内看,都没见到陆家兄弟。走到拐角处,却见双生子左右搀扶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妇人,三人正有说有笑地朝偏门走去。田七灵机一动,难怪以前从没在风雨欲来堂里见过双生子,原来他们的主要活动场所不在楼里。 田七一直很好奇公子和客人们发生关系的地方,偏偏莲生和银月从来不告诉她,现在正好有陆五陆九兄弟带路,她可以悄悄地跟着他们一探究竟。 田七跟了一路,肉麻话也听了一路,想来兄弟俩绝对是调情高手,通常在房里说不上几句话,那些小姐夫人就要求带着他们到别处寻欢作乐。 楚夫人微醺着搂着陆五,一路欢声笑语地从风雨欲来堂的偏门出去,横穿过一个宽不超过四步路的巷子,便来到了他们隔壁的一家客栈。田七听说过这家春水客栈,从小拱门进去后发现果然很幽静,想来生意不太好。 这家客栈有四层楼,布局颇像四合院,只是比四合院要大许多,在三面客房围成的空地中,种了几百株冷竹,如翠峰一般,一入院便觉冷愈苍翠,其中有几颗攀墙草,牵藤引蔓,累垂可爱。田七向上望去,每个厢房都是梨花浮雕门,些许光亮从湖州宣纸糊的窗中透出,更显得客栈静谧幽香。 两兄弟陪楚夫人逗笑了一阵,没一会儿,一位身穿大红猩猩毡与羽毛缎斗篷的女子就迎面走来,田七打老远就看到她夸张的衣着,再加上她洪亮的嗓门,她估摸着这应该就是当家的了。 “陆家兄弟,今天也来得很早啊。”来者粉面朱唇,举止风流,有神的眼睛看着那三人,笑着打招呼。 “我们多日不见夫人,想得紧。” “今天想玩点什么?去哪间房?” 陆五陆九还没说话,楚夫人倒是抢先道:“今天要有皇家摆设的房间。迟姐,我上次同你说的话,你还记得?那个皇御侍卫当真是俊得很,可惜他看不上我这个嫁了人的老女人了,咯咯咯不打紧不打紧,这楼里的公子也不差” 陆五看楚夫人在说醉话,忙搂着她的腰把她往楼上带,那个唤做迟姐的女子大方地笑笑,为他们引路。 田七正想跟上去,突然一位年纪很轻的小公子嬉笑着从身旁的房间里跑出来,他太小了,可能只有十三四岁。小公子明显喝醉了,下半身不着一丝一缕。田七没反应过来看了一眼,只见他两腿之间的小鸟直直立着,上面用红色的丝带绑成了蝴蝶结,下面没有一丝毛发,光溜溜的。他见了田七,没有丝毫羞赧,大方冲她笑了。屋里有女人的叫喊声,他声声应了,接着一支粗壮的手臂蛮横地捞着小公子的肩膀进了房间。 田七呆愣在外面,回过神来才想到要找陆家兄弟,可是人家已经不见踪影。 田七刚想打道回府,屋里的女人突然说道:“店小二,你进来守着,好帮我递东西。” 走廊里没有其他人,田七知道她将她误认为为店小二了,只想开溜。 “说的就是你,你往哪去?这家店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掌柜!掌柜,你们掌柜在哪?”那女人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田七怕她真把掌柜叫来了,忙硬着头皮进了房间,打算乖乖站在角落。 刚一进门,田七就愣住了,从外表看每间厢房都很朴实,可里面却晃眼得很。房顶是一盏水晶玻璃花色风灯,点的银花雪浪,上面柳杏画案交杂,一看便知价钱不菲。周围的摆设也是极尽奢华之能事,任何一个微小的雕花都渡了一层金。房屋的正中央是一张能容纳五个人的大床,金丝蚕被,芙蓉帐顶,隐隐透出一股淫靡之风。 那虎背熊腰的女人急不可耐地褪去了小公子的上衣,眼看一副春色图就要被她尽收眼底,她赶紧低下头,闭上眼,心里默背珠算表。 他们两人发出的声音实在是太销魂了,也不知女人用了什么招数,把小公子弄得尖叫连连,他们似乎在玩女将军和小士兵的游戏。田七听了全身发热,无措地绞着手指。 “啊!夫人住手这样不行那里,那里麻” “少年郎,张开腿,我会让你舒服的舔这里好不好?在颤呢,好可爱” “嗯唔哼啊” 越来越大声的呻吟钻进田七耳朵,她满脸红潮,不安地擦着汗,这么露骨地在她面前表演春宫,实在很奇怪。更奇怪的是,她能感觉到乳尖硬硬地突起了,亵裤似乎有点湿粘,她情不自禁地想到那日中午,她倒在莲生怀里嘤嘤娇喘,下身的蜜汁沾湿了他整个手掌。后来田七回屋脱下底裤,羞愧地发现整块布料都湿透了,沈睡许久的身体就这样被莲生拨弄得心神荡漾。 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腿心间的湿意弄得她心烦意乱,床上断断续续的淫声浪语还在持续着,看眼一壶茶下肚,他们还没有停下里的迹象。田七不得不佩服女人和小公子的耐力好。 正想开溜,田七听到女人到达极致时的高吟,她尖叫着小公子的名字,配合着他们低声的粗吼,表明一场性事的完结。 HaitangShuwu.c0M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十八 小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十八 小团体 又过了一会,那女人才慢悠悠地说:“小二,端盆热水进来。”浓浓的鼻音尽是发泄后的舒畅,想必经历了一次大汗淋漓的性爱。 田七赶紧领命去了。进里屋时她尽量埋低脑袋,不敢看床上的旖旎风情,虽说她也曾进入过莲生接客的房间,但这样大胆放浪的场面她是不好意思看的。 她本想迅速放下盆就离开,却听见女人道:“过来,水盆放近一点,我不想他离开我太远。” 田七只好硬着头皮把铜盆放在床边的四脚架上,由於距离太近,她“被迫”看到了女人精壮的后背和粗壮的上臂,她可能真的是个将军吧。 偏偏这个时候,小公子退出了女人的身体,她又不小心看见了包裹在鱼鳔里的男物,还没完全消肿的长剑依然向上翘着,两人交合处下方的床铺已经有了点点湿痕。 田七脸红更甚,放下水盆退到一边。两人没发现她的异样,小公子拔下装满了精液的鱼鳔,拿起丝巾沾了热水,轻柔地擦拭女人的下体。 “我知道你们拿钱做事,但像你这么乖巧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这有什么,您是星灿公子的贵客,他不在的时候,由我们来服侍您,是公子的诚意。下次您再有不愉快的时候,我们还会好好安慰您。夫人的话我们都放在心上呢。” 小公子温柔地宽慰夫人,惹得人前强势的女人不由得说话有了哭音。 田七默然,她一直以为小公子被欺负了,想来他们道行高着呢,用得着她一个女子来可怜他们?她悄悄抬眼,原来他是星灿公子的人,和他主子一样,是个喜欢用这种招数留住客人的人。 田七本来对星灿公子的印象就不好,这下看来,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们都是一路人。她又想到了莲生和银月,虽然莲生强调过他没有这样服侍过客人,但田七相信,他们终有一天,也要这样待客。这么一想,心里又是一紧。 田七回到风雨欲来堂时,脑子还是晕晕的。她想换个心情,便摸到厨房打算吃点宵夜。正巧在厨房碰到同样来找食的银月,便热情地拉着他聊天,可银月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对田七爱理不理的,她缠着他多问了两句,银月便再也兜不住话,埋怨起她:“田七,莲生公子照顾你那么久,你就不能不吃里扒外吗?” “我什么时候吃里扒外了?” 银月看她的确是一副不知晓的样子,更加来气:“莲生公子手下人手本来就少,你一走,公子更可怜了。我现在是早部公子,不能再时刻跟在莲生公子身边,很多事帮不了他,流波以后肯定当不了少爷,不能在客人面前转悠,所以莲生公子连一个帮忙的人都没有了。他的客人那么多,今晚有些顾不过来了。” 田七想起掌柜对她说过流波的来历,有些地方还不是很明白,于是她问道:“为什么其他人都要挑走好看的小工,不要流波?” “拿星灿公子来说吧,他与唐飞公子、流华公子等人组成了一个小群体,如果星灿公子在接客时有另一个小姐点了他的名,他就可以招来他的小工或小群体里的公子替他陪第一位客人聊天,这样就不会冷落了新来的,也不会显得对先来的客人不礼貌。所以小工当然要挑好看的,一来可以讨客人欢心,二来以后成了公子,就可以加入他们的小群体,互帮互助,扩大客源。” 田七了然,回想起刚才在客栈里看到的,那位小公子说他是顶替星灿公子接客,好一个肥水不流外人田,原来楼里还有那么多潜规则,小帮派斗争如此激烈,自己原先以为要靠实力赚银子果然太天真了。 “莲生公子不肯加入星灿的小群体,也不愿意自己成立一个,所以背腹受敌,我一个人也帮不了多少,要不是莲生公子魅力大,早就被踢出前三名了。” 田七又想起,自己刚来时,门口的两个小倌——红拂和绿柳曾极力推荐星灿、唐飞和流华,却对第二名的莲生闭口不提,想必他俩也是小群体里的人,若是来了生客,十有八九就会变成他们的固定客人。 银月一打开话匣子就停不下来,他告诉田七:“若是莲生公子也有一群人能帮他,昨天李小姐那事就不会发生,她跟莲生公子闹别扭,只要再派个能说会道的来,保准她就不闹了。这事还没完呢,今天李小姐又来了,跟店主说要换公子。” 田七知道李小姐是当朝宰相的女儿,来头不小,若她跑了,对莲生可是不小的损失,于是紧张地问:“那她最后选了谁?” “还不知道呢,我估计,换人是假,她肯定在等莲生求她回心转意。”银月看看田七的脸色,继续说道:“好歹去看看莲生公子吧,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了,才让你变得如此狠心。”说完拍拍襦裤,站起来走了。 田七有话说不出,为何大家都认为是自己的错,也不看看那禽兽对她做了什么,真是有口难辩。她嘟着嘴,暗想既然人家都说了应该去看看,她就勉为其难地走一趟吧。嗯,就看一眼。 田七猫着腰偷偷摸摸地顺着墙根来到莲生的窗子底下,屋里还有光,想必他还没睡,她弓着身子,小心地探出头,想听听里面的动静,可除了偶尔飞过的乌鸦的喊声,周围一片寂静,田七怀疑他可能睡了。也对,现在很晚了。 “你鬼鬼祟祟地在干什么?” 田七浑身一抖,莲生不带情绪的话语很吓人,她抚了抚胸口,故作淡定地站起来,转身:“没干什么,来看看七子。” 莲生幽幽的目光扫了她一眼,依然面无表情地说:“进来吧。” 田七尾随他进了房间,那只光秃秃的小七子仍然被他放在桌上。它已经睡着了,小脑袋埋进翅膀底,身子时不时地抖两下。“它不是鹰吗?晚上也要睡觉?” “又不是猫头鹰。” 莲生被田七的傻问题弄得哭笑不得。 田七不好意思摸摸鼻子不再说话,场面顿时有点尴尬,还好莲生先开口问道:“在陆家兄弟那还好吧。” “嗯,挺好的,他们很有意思。” “他们是我前辈,你被我惯出来的懒散、没大没小、笨手笨脚的毛病可得改改,不可冲撞了人家,要不然我都没面子。” “我知道。莲生,李小姐那事你怎么想的?”田七小心翼翼地问。 “这事也没那么难办,大不了不做李家这单生意。你也知道我的客人很多,不缺她一个。虽然她可能会来找麻烦,跟她家有交往的瓷器店铺也会对我们不利,但掌柜说了,从我的月俸里扣除七成就可以了,田七你不用担心。还有星灿他们可能会利用这个机会把我甩出前三名,但假以时日,我一定会东山再起” 本想安慰莲生的田七听了他这些没头没脑的话,总算明白了什么叫苦肉计,什么叫以退为进,她故意装做听不懂,笑着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既是这样,那我也不用担心了,莲生公子的众多老相好一定能帮助公子渡过难关的。我要去睡觉了,陆五公子说了明天要早些起。” 田七翩翩然离去,莲生无奈地笑了笑,用手戳七子的小脑袋:“我现在有难,你那狠心的娘还不管不顾的,我们爷俩的命真苦。” 从莲生屋子里出来,田七松了口气,只要能斗嘴,说明关系还没恶化到一定程度。可是,只聊了几句,她的心脏就不听使唤地乱跳,希望他挽留自己。田七从离家出走那一天就下定决心,绝对不和任何人有亲密接触,然而到了莲生这里,全部都乱了套。 第二天,田七比以往早起半个时辰,因为陆五嘱咐过要在卯时起床。田七打着哈欠往兄弟俩的小阁楼走去,进去时发现他们已经醒了,她赶紧上前为他们穿衣送竹盐和薄荷水。 田七刚想去厨房端早膳,陆九却笑嘻嘻地告诉她:“田七丫头,你还不知道吧,这楼里不是谁都像莲弟那麽懒,我们坚持早起打拳已经快十年了。你还没见过练武场吧,今天带你看看。” 田七从不知道楼里还有武场,少爷们还有练武的习惯,她跟着陆家兄弟来到她从未踏足的偏院,果然看到几个汉子在舞大刀,陆九一一为她介绍:“这些是店主请的打手,本领不逊于当今武状元。那个拿剑的是我们的夫子江先生,他负责公子们的武术套路和技巧。” 田七不禁佩服起铁公鸡掌柜,楼里什么都配备齐全了,难怪能长期雄霸君临城。她记着自己是女子,不好出现在众人面前,便寻了个拐角处的凉亭,看他们练武。 已经到了初春,但是早上依然很冷,男人们也只穿了单衣,可他们潇洒利落的动作却丝毫不受温度的影响,个个生龙活虎。不知不觉,田七眼前出现了小时偷看哥哥和风卫们习武的情景,她经常分不清他们用的是哪一套路数,也不知道对战时谁占了上风,但她对他们漂亮的动作和迅猛的身手羡慕得不得了。 “掌柜果然没说错,这丫头是有点呆呆傻傻的,看那眼神愣愣的。” 陆家兄弟朝田七走去,田七忙站起身问:“完事了?可以回去了?肚子好饿。” “去吧,丫头,你先吃,吃完后再把早膳端来。我和弟弟去歇会儿。”陆五温柔地说道。 看着田七远去的身影,陆九摇摇头对哥哥说:“她真的嫁过人?我看着不像。” “能来这楼里的,哪个身上没一点故事。咱就当帮莲弟一个忙,把她看紧了就是,免得莲生怪罪我们。” HaitangShuwu.c0M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十九 春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十九 春水客栈 田七跟着陆家兄弟的这两天,听来了许多小道消息,比方说星灿是个家道没落的公子哥,金掌柜和春水客栈的老板有一段扑朔迷离的过往,风雨欲来堂的幕后掌控者是皇族等等。莲生不爱和她说这些,陆家兄弟却八卦得很,田七每天都处在“震惊”、“想不到”、“不可能”的情绪中。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田七总感觉双生子非常喜欢和她提起莲生的事情,而且都是能够为他加分的事。 “什么?清倌?” “想不到吧,万人迷莲弟竟然是个清倌,要不是我们基本上看着他长大,我都不信。”陆九修着指甲,非常满意田七的反应。 “掌柜怎么会放着这个移动春药到处走动,而不允许女人碰?他是不是身体有问题?为什么他还能如此受欢迎?”田七有太多的疑问,个个都打破了她对公子的惯有印象。 “自然是因为他不愿意。我们这地方只要你能拿到客人的银子,任何方法都可以。莲生有他自己的魅力和方式,能招揽大把客人,做不做那码事,随他自己高兴。虽然他那样的存在在风月场里有些奇特,但不妨碍掌柜赚钱,自然没人能管他。” 田七想到陆家兄弟还有星灿这些人,需要费尽精力满足客人,莲生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行了,再一次感叹,当公子需要天赋。 “噗,丫头你以为我们很委屈吗?”陆九笑道:“我们愿意接客,是因为我们喜欢做爱。那感觉实在太销魂、太舒服了!”他还做出一副很享受很向往的样子,揶揄地冲田七挤眉弄眼。 “果然人各有志哈哈,哈。” “田七不用害羞,楼里公子们说话就是没皮没脸。你来了这么久,很多事情都不知道,看来莲生没尽到责任。我可是好先生,只要五六天,包你成为小灵通。比如迟姐那地方,你肯定没去过,趁我哥不在,我领你去看看,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田七不会承认她悄悄跟着他们去过,为了不让陆九起疑心,她忙不迭地点头,颠颠儿地跟上陆九,再次来到了那个外表朴实,内在豪华的地方。 迟姐对田七这个水灵的女娃子称赞了一番,很大方地把银匙交给陆九,让他自便。陆九打开一层最右侧的房间,介绍道:“这是模仿大户人家后院建的,有假山、凉亭,这围墙做得很真实把。” 田七看得目瞪口呆,这是谁想的主意,简直就把有钱人家真的后院照搬进来了。四壁是青灰色方砖砌成的,中间建了个凉亭,大小还跟户外的差不多,假山也像是那么回事,清澈的池水内还有几条金鱼。田七伸手摸了摸,果然有石料的粗糙感。 她转头问道:“这个房间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偷情。后院可是历来男女奸情的好地方,不管是小姐和侍卫、还是男主人和丫鬟,这个地方最适合这类游戏了,而且,你看,”陆九带田七往深处走,“这还有秋千。我们曾经跟一位四十岁的夫人玩过,她那身子骨还真是能折腾,不过我不喜欢,太费劲了,还总是滑出来” 田七还是不能适应公子们的措辞,她不自然地别开脸,要求再看下一间。陆九笑她脸皮薄,开了第二间房门。 “这太变态了!”入眼的是一间牢房摸样的房间,墙上也不知是真还是假的血迹,斑斑点点,还有各种刑具,老虎钳和手铐上的铁锈也沾着点点猩红,整个气氛变得阴森森。田七指着冰冷的石料地板,不可思议地问:“怎么会有人选这种地方?太恐怖了!” “客人的喜好千奇百怪,有人就好这口,不过我没遇见过,以后也不想遇见。”陆九耸耸肩,很无奈地说。 这种诡异的地方田七一刻都不想待下去,她快步离开,来到下一个房间,粗一看,倒像是正常的地方,但田七立马察觉出不对劲。墙面上挂满了大幅的春宫图,由于画布很大,用笔又逼真,很容易让人感同身受,而且与市面上只有动作和体位没有表情的春宫图比起来,这里的画更像真人,连额角的细汗、女子痛苦又欢乐的神情和男人隐忍的表情都描绘得栩栩如生。仔细一看,两人交合处溢出的汁液和男人肉棒上的纹路也能看清楚。屋顶还镶了一面铜镜,不知使用起来该有多淫靡 “方先生是掌柜重金请来的画师,只为我们楼和客栈作画,每月还有新作。很多客人都喜欢这里,要提前跟迟姐打招呼才用得上。” 田七点点头,这种风格才更符合正常人品味。店主平时很小气,但在生意场中,丝毫不含糊。 再往里走,第四间房更绝,直接把马车搬进去了,四壁贴着人群熙攘的集市图,田七上前好奇地摸了摸辕和轴木,果然是真的,只不过这个马车不用考虑马的承重力,车厢做得很宽敞,足够两个人平躺,座位上放了许多厚质的莨绸鸳鸯靠枕,绝不会有在马车上拘束感。 除了车厢,拉车的两匹木马也很让田七惊讶,虽说是木马,但用于上色的釉彩和装饰的毛发使得它们显得很逼真。陆九上前示意田七注意马背上有一个可以活动的开关,田七好奇地用手一掰,一根带着蘑菇头的长柱就从机关里弹出来——这不是男人的阳具嘛,大小、长短、粗细都过于常人,表面不知用了什么材质,竟然不像木头或玉石那样硬邦邦,而是带有肉感的坚硬,田七出神地摸着这根东西,喃喃道:“它会动吗?” “田七你喜欢吗?掌柜花了很大精力才弄到这个,他曾经也想让它自己动,但一直实现不了。” 田七点点头,她隐约记得哥哥去火依国做生意时曾带回一种奇妙的石头,它能根据外界温度的变化发出细微的震动,这是当地人在上面浣洗衣物时发现的,因此物稀少,只为火依国皇室使用。火依王希望与莫家庄有长期的合作关系,便送了一块石头示好。当时哥哥一直想跟她玩情趣,无奈石质较硬,又没有适合的材料包裹,只得作罢。 要是把那石头放进这根阳具里,想必更受欢迎。 田七沉思着,突然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等声音近了,她发现莲生黑着脸出现在房间门口,后面还跟着脸色讪讪的陆五。 莲生一进门,就看见田七手里握着一根硕大的男物,更加拉长了脸,他眸光冰冷,深沉的凝视着她的时候让她腿抖,站都站不稳。 莲生语气不善地说:“田七,过来!” 田七从未见过莲生发火的样子,有点害怕,但又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发火,忙缩回手躲到陆九身后,悄悄抬起眼睛瞄他。莲生看了她这个样子更加来气,眼睛眯成了一条危险的缝。 陆五看到莲生发怒的表情,连忙做起和事佬:“莲弟不要生气嘛,别吓着田七丫头。九弟,还不快把田七带出来,别傻站在那。” 陆九轻搂田七的后背,在看到莲生更加阴沈的脸色后,改为拉着她的袖子,接收到他要杀人的眼神时,忙背着双手,用眼神示意田七跟他走。 经过莲生身边时,田七不由得感受到一股寒气。她连忙低头,乖乖站在门外。莲生盯着她命令道:“站在这别走。”说完与陆家兄弟进了房间,关上房门。田七不敢违命,只得在门外徘徊。 “前辈,我很感激你们愿意照顾田七,但带她到这种地方来实在不合适。”碍于前辈的面子,莲生选择了比较温和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 “我就是想带她瞅瞅,田七丫头对这里的了解少得可怜。”陆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一只有力的大手搭上莲生的肩膀,“莲弟,我知道你护犊子心切,但既然在楼里干活,很多事情她需要知道,这也是为了保护她。田七嫁过人,大可以不必如此避讳。不过今天确实是九弟行事莽撞了,我会批评他的。” 莲生见前辈让步了,也不好继续纠缠,他笑道:“其实前辈对我和七丫头都是极好的,刚才是我太激动了。” “你这小子刚才那杀人的表情真是吓死我了,田七更是站都站不稳,想不到你凶起来,还挺唬人。说正经的,我们帮你照顾田七没问题,你什么时候才能主动出击?风雨欲来堂里最不缺男人,你就不怕被别人捷足先登了?”陆九见气氛有所缓和,又恢复了不正经的语调。 说起这个,莲生也颇为头痛,那丫头一见自己就跑得飞快,哪还有机会下手?陆九的话提醒了他,田七身边尽是如狼似虎的男人,保不齐没有人发现她的可爱之处,要对她下手。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二十 给你点教训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二十 给你点教训 莲生拎着田七的领子把她拽回自己的房间,还没等她站稳,就劈头盖脸道:“你一个女子,跑到那种地方去,羞不羞?” 跟莲生交手几次后,田七已不像初来时对他又敬又怕,她知道莲生就是外强中干,冷漠强悍只是外在,所以现在也不再怕他。她学着陆九那副不在乎的样子,抖抖腿,摇头晃脑地答:“你管得着吗?我现在是跟着陆家兄弟,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们说了算。” 莲生气得呼呼出气:“别告诉我你手里握着那个东西也是陆九教你的!” “又不是没摸过,也不知道是哪个骗子骗我做过那种事!”田七一想到莲生曾让她为他手淫,口气更硬了,她双手抱怀,撅着嘴瞪着莲生。 莲生眯起眼睛,无奈地望着眼前这个不知感恩报德的丫头。他打心眼里不希望她对风雨欲来堂了解得太多,知道得越多越难脱身,就像他一样。她是女子,在一个满是欲望的风月场是很容易迷失自己的。他本打算尽量不要让田七接近那个肉欲横流的春水客栈,谁知道才把她交给别人几天,他之前的努力就付之东流了。 看着一开始唯唯诺诺的女孩翅膀变硬了,不但敢跟他顶嘴,行为举止还也来越像来光顾的客人,瞧她那轻佻的样子,成何体统!心思千回百转,莲生不怒反笑,这个丫头该好好教训一番了。 他转过身俯视着田七,单臂撑在墙壁上,田七被他圈在角落,不禁有些紧张,后悔刚才没有顺着这祖宗的毛捋。 “来这里没几天,长见识了。七丫头你说的没错,你摸了我的兄弟,所以你也让我摸两下好了哦对了,我摸过的,上次我是这样摸你的吗?”配合着他邪佞的话语,双手抓紧了她的手腕。 “别!嗯”田七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却不能动他分毫,莲生蛮横地用膝盖顶开了她紧闭的腿,粗鲁地摩擦她柔软的腿心。田七身体还没准备好,只觉得他的力气好大,膝盖好硬,褥裤磨得她下体有点疼。 她不安地动了动大腿,本能地调整姿势让自己更好受些。莲生趁机而入,她略微分开的双腿正好夹住他的腿,前倾的下盘使他能更好地碰触她的腿心,他动得愈加欢畅,心里很得意又有些紧张。 大手慢慢下滑,撩起田七层层的棉裙,田七穿得多,莲生暗恼这繁复的衣料,下手更加狠厉,以接近撕扯的力度拽去碍事的装束,当他的手指摸到那单薄的亵裤时,他终于松了口气,指节放慢进攻速度,开始在裤裆处的布料上轻挑慢捻。 “我上次摸了你的小妹妹,她高兴得哭呢,她想不想我,嗯?” 田七知道应该推开他,可男女有别,她始终敌不过他的蛮力。他纤细的身材给人以错觉,她却忘了,他终归是男人。 也不知是因为之前看了各式性爱房间和春宫画还是她的身体寂寞了很久,她竟有些期待如汹涌潮水的高潮再次将她淹没。她欲拒还迎般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终于在心里安慰自己:别睁着了,你力气没有他大。 一条腿弓起抵在墙面上,另一条颤巍巍地承受自己摇摇欲坠的身躯。 莲生不敢大意,怕她有点清醒后又会推开他。他继续加大攻势,抬起她的一条细腿架在臂弯上,整个人伺机与她的嫩胸贴得更近。对于他手指下的猎物,他并不急着给她洪水般的快乐,邪恶的中指只是沿着底裤的边缘来回骚弄,时不时地逗弄一下被包裹的小花核。 田七双臂无力地搭在他肩上,剧烈起伏的胸脯偶尔碰到莲生的胸膛,又引来一阵悸动。 莲生微微勾起唇角,大手不再撩拨她,改成整个大掌紧紧覆在她的阴户上用力按揉,田七感觉自己下身的热源被一个更具有热度和力度的侵略物占领,她不自觉地扭动起翘臀,让花瓣和手掌更加紧密贴合。 莲生大力的搓揉虽没有细微照顾到她的阴蒂,但下身柔软的地方被男人覆盖住的感觉也很不错。 她低着头咬着下唇,不敢与他灼人的视线交汇,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莲生也不急,继续手中的活儿,直到他的掌心感受到了一点湿滑,他才大胆地从亵裤上方伸入,让两人的肌肤无障碍地接触。 她比想象中还要湿呢,莲生激动地吻了吻她的发顶,仍然用掌心摩擦她的娇花。 “七丫头,抬头看着我,七儿,看着我” 田七羞赧地摇头,不敢让他发现自己涨红的脸,可他犹如恶魔般的声音一直诱惑着她,把她往地狱深处拉去。她失神地抬头,顿时掉进了他深情的眸子里,她定定地看着莲生,忘记了羞涩和躲避,两人视线胶着,交换着火热的欲望。 莲生趁热打铁,手掌慢慢上移,中指顺着花缝一直挪到她的小蜜豆上,接着就是一阵疯狂地搓揉。 “啊!”田七仰起脖子,眯起双眼,娇艳红唇吐出的气息越来越火热,她激动地抱紧他的脖颈,在他耳边低低呻吟着,娇蕊也不受控制地乱颤,小屁股一上一下迎合着他的爱抚。 莲生专注于抠弄她的小珍珠,在脑海里想象着他正盯着那迷人的女性私处,灵活的手指一会绕着它转圈,一会两指夹住它细细碾磨。 比起上一回,这次田七能更好地配合他的节奏,不知在何时,被他圈紧的大腿渐渐缠上了他的腰,并牢牢勾住了他的臀部,这样的姿势使得她的阴户大开,更加方便莲生的抚弄。 而他也没让她失望,就着黏滑的爱液按揉那可怜得充血的小花核,他能感觉到田七的呼吸愈加急促,双臂在收紧,小腿也勾着他让他更靠近些,他知道她快了,更加大胆地肆虐她的敏感处。 “嗯嗯莲生……” 莲生一言不发,最后一击把她送上了绝美的巅峰,她蜷起脚趾浑身酥软地靠在墙上,他则心潮澎湃地看着他怀里的宝贝在高潮中陶醉的表情,上回在昏暗的衣柜里他只能感觉到她身体的颤动,其他的并没看清,这次他能把她极乐时的神情尽收眼底。 只见她双眼紧闭,从微微张开的樱唇中露出两颗可爱的贝齿,脸上隐隐可见两抹酡红,额头上的细汗沾湿了几缕头发,更添几分小女人风情,真是太美了! 莲生凑上前舔舐她娇嫩的下唇,心疼地抚慰被咬出的齿痕,最后还是没把持住,演变成了一个深情霸道的热吻。 田七小猫似的依顺在他的温柔里,身体深处还在战栗,她的下体还被他紧紧贴着,暖暖的很舒服。 忽然,密处一凉,她感觉挤进来一个灼热的物体,田七一惊,马上从意乱情迷中惊醒过来,她死死抓住莲生的肉棒,不让它再靠近自己一步。 “乖女孩,我们做一次吧,你不想要吗?”莲生红了眼,握着他的凶器拼命地想捅进那个据说能控制男人的神秘甬道。 “不行,莲生,我们不行!”田七放下腿站稳,态度坚决地护着那片三角地带。 “为什么?你明明也想要,为什么要拒绝?” 田七愣住,她想说“因为我不喜欢你”,可是自己刚刚才在他手指下泄了身子,这个时候才说这句话太迟了。 咬住下唇,莲生好像也没有说过“喜欢她”的话,各种暗示和举动很暧昧,可是她吃不准莲生的真实想法。 “因为你是清倌,我不能捷足先登,掌柜会杀了我的。”田七突然想到了这个借口。 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从莲生头顶泼下,虽他经常嘟囔着自己很清白,所有与田七的接触都是第一次,但自己说,和从在意的女子嘴里说出口,意义完全不一样,前者有些引诱和卖乖的意味,后者就像在提醒他:你是个雏,你没有经验,你不行。 小莲生有了软化的迹象,他心里把陆九骂了一圈,早拜托了他不能跟田七说闲言碎语,也不能带着田七做太出格的事,这些他完全没有理会! 莲生做了几个深呼吸,阴着脸收回阳物,径自喝茶。 田七也确实害怕采了这朵花,莲生的身价要下跌,到时候不光莲生会怪她,掌柜一定会把她轰出去。 她哪里想得到莲生的弯弯肠子,只当他突然刹车,憋回情欲有些不高兴,便远远地站着安慰他道:“我是为你着想,风雨欲来堂里有几个像你这样优秀的清倌?就像一出好戏,第一次演的时候最能引起轰动。你好好调养生息,身体养好了,以后卖大钱。”她理不清思路,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 莲生顺了口气:“从明天起,你还在我手下干活,陆家兄弟那不要再去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二十一 帮我照看她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二十一 帮我照看她 田七嘟着腮帮子,十分不满莲生的安排,经过几天的相处,她觉得陆家兄弟人很热情,真心把她视为风雨欲来堂里的一份子,不像莲生这个臭流氓,天天糊弄她还对她动手动脚。可是凭自己之力说服不了她,所以她赶紧去找双生子,希望在莲生之前跟他们打好招呼。 “所以说,你还是想跟着我们干活?”陆五一脸深意地问。 田七点头如捣蒜,用充满讨好意味的眼神望着他,希望他答应。 “可是莲弟来跟我们讨人,我们也不好不给啊” “以后我一定天天在你们准备晨练前起床,准时把早膳送到房间,你们接客时我在外面候着,随叫随到,不需要我时我决不出现,客人给的碎银我也可以上交。只要别赶我走,一定让你们满意。” “要是我们要对你做那种事呢,你也答应?”陆九突然窜进来笑嘻嘻地冒出这句话。 “不会吧?”田七看到陆九故作淫邪的笑,突然有了女性的危机感。 “别听他瞎说,田七你身上半点银子都没有,我们才不稀罕。”陆五说破了弟弟的恶作剧,陆九听了则在一旁可惜地撅嘴。 田七松了口气,看来有时候穷也是件好事。 陆五扶额,田七本来就是莲弟特来拜托他们“收留”一阵子的,他来要人的话,自己没理由不给。现在这丫头赖着不走,实在让他很头疼,他拿不定主意,觉得不管怎样,先问问当事人比较好。“你先去忙,马上就到上工时辰了,这件事我再考虑考虑。” 田七没法,一步三回头地往厨房走去。 “哥,我倒觉得留下她也没什么,我瞧着这丫头很有趣,有人让我们取乐,不是挺好的?”陆九关上门,一脸热切地劝道。 “多一人少一人的确无所谓,可是莲弟的脾气你也知道,看上的东西从不轻易放弃,我瞧着他对田七丫头上心得紧。你也不老实点,偏让他逮着你领丫头去客栈,只怕这回没那么容易打发他。” “你们要打发谁?”话音刚落,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莲生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双手抱怀盯着兄弟俩。 陆五见悄无声息被打开的房门,暗道自己大意了。 “莲弟,既然你来了,我也不绕弯子了。你是来要回田七的?不是我不同意,而是那丫头她自己不答应,你要能说服她,她随时都能走。” “为什么要说服,她本就是我的人,我把她直接绑回去就行了。”莲生不以为意地说,径自走进房间,找了个软垫凳子坐下。 “我就喜欢这种霸气,我要是女人,肯定乖乖跟你走。”陆九故意做出女子的娇羞状。眼珠子一转,陆九继续道:“莲弟,亏你还是楼里的红人,在女人堆里打滚这么多年,竟然这点经验都没有,对女人,要软硬兼施。现在这种情况,你用强的,田七肯定不高兴,一定会跟你闹别扭,你不如就放她在我们身边,一来很安全,二来她会觉得怅然若失,没准还会盼着你天天去找她。我们再煽风点火,时间长了,她想法就变了。她若主动回到你身边,强弱地位就变了,到时候还不是任你捏圆捏扁。” 莲生食指敲打着桌面,考虑了一会陆九的话,渐渐面有笑意,微微点头。 “莲弟,你若追求一个楼里的小工,我没意见。我听说田七逃出来是因为忍受不了丈夫嗜赌成瘾,要卖了她,可我总不大相信,她这个样子不像受过苦的,故作成熟,却透着天真。楼里每个人的来历都很复杂,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弄清楚比较好,要不派个白组的人去田家庄查查?” 陆五的这番话说到了莲生心里,他以前随性惯了,那晚看见田七悲惨地哀求掌柜,再想到银月晋升成了公子,他身边少个干活的人,一冲动便鬼斧神差地收了田七,关于身份、来历,他根本就懒得考虑。 可若是想把田七变成自己的女人,为了掌柜,为了风雨欲来堂,谨慎点总没错。莲生转念一想,其实,他不在乎她的身份,只要她不是皇族的人,有什么状况是那老奸巨猾、神通广大的金掌柜摆平不了的? 想通了心事神清气爽,他站起身道:“没关系,她若真是普通人家的妻子逃了婚,任谁来也没办法带走她;若她的身份另有隐情,还有掌柜顶着呢。他当初答应田七留在这,应该已经让白组的人调查过了。以后还有劳前辈们多说我几句好话,这点礼物不成敬意。马上要上工了,我回去准备了。” 莲生放下一个纯金锭子,袅袅而去。 陆五摇摇头道:“莲弟真是被田七弄昏了头!” “哥,既然掌柜都默许了,应该没问题。你也知道,店主最忌讳门不当户不对,既然现在相安无事,也许是我们多心了。” “我也希望是我们想太多了。男人心肠比女人硬一些,但是莲生年龄小,从未如此认真过,我是怕他会受伤。” “楼里哪个公子不是这么过来的?真的过得好的,是没心没肺的人,莲生打小就不是这样的人。这是莲生的一个劫,本应他自己去渡。只希望不要落得我们这样的下场就好。” 陆九难得正经了一回。 如此,田七继续留在双生子身边做小工,生活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只是田七隐约有感觉,她和莲生的关系又有了变化,具体她说不清楚,莲生和哥哥的风格如出一辙,态度强硬且霸道,目前两人的私密部位都被对方碰过,可是心灵上的交流却很少,她想不透莲生。 以前的莲生,都会睡到厨房把早膳准备好的时辰,这两天却像中了邪,也开始早起晨练,一来为了创造和田七见面的机会,二来他听银月说,现在的小姐们都喜欢较为健壮的男人,瘦弱的白弱书生只有年纪大些的夫人和老太太们才欣赏。 以流波为例,就因为他有一副健壮的双臂和有劲的胸膛,出去买菜时经常惹得小姑娘脸红。他目测以田七的眼光,应该与年轻小姐们差不多,遂忍着严寒,从温暖的被窝中爬出,一次次在夫子的训导下练习上身力量。 金掌柜请来的夫子先生们也颇有八卦精神,平时也会聚在一起闲话公子们。前几年,教武术的江先生经常听别的夫子说这一批的小工里有个叫莲生的,相貌非凡,天资聪颖,领悟力强,诗词格律、古筝长笛、天文地理、男女情事、房中秘术等等课业都学得有声有色,可见了真人第一面,他便知他不是学武的料。莲生身材条件不错,可是太娇气,今天怕把指甲摔断了,明天怕在身上留疤。他教得很痛苦,莲生忍耐得也很辛苦,可马马虎虎学了两年,倒也有些成效,只是不比其他人优秀。 小工晋升到公子要经过一系列严格的考试,莲生为了通过身体条件和外形这一项,曾早起贪黑集中锻炼了半年。江夫子看这孩子皮相生得极好,学习态度过得去,再加上掌柜交代过,每个公子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不必太强人所难,所以他便让莲生轻轻松松地通过了。 几年过去了,现在他回来回炉重造,江夫子惊讶的同时还带点感动,教的时候巴不得把一身本领倾倒在他身上。 田七总会不由自主地偷看莲生,虽然他的招式很简单,田七觉得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可能比不过哥哥和无痕,但也看得出练过童子功。 田七小心翼翼露出的小脑袋,莲生当然看得见。他一反常态,不管是练武中还是在回房间的路上,都对她不理不睬。别说毛手毛脚,连一个眼神都吝啬于给她。田七一开始莫名其妙,几天后便被磨得没了脾气,开始怀念之前两人斗嘴的时光。 在一个平常的夜晚,风雨欲来堂依然满室欢歌笑语,田七在厨房传菜时听小公们说前段时间闹得很火的李小姐今天又来了,据说这回是真的要重新选公子,现在基本上所有人都在前堂里等着被她挑选。 田七一听,心里小鼓咚咚乱响,她希望李小姐能再选莲生,免得他名次不保,可是私心里又希望李小姐另选他人,她和莲生共处一室的样子,是在太碍眼了。 她满心矛盾地凑到前堂,定睛一看,莲生还没来。但人满为患的大堂已经让她大吃一惊,楼里有怎么多公子吗?平时他们躲在哪,怎么没几张熟面孔。而今天,就因为大金主放出话来要换人,他们便花枝招展地早早列席等待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二十二 只有你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二十二 只有你 田七望向站在第一排的公子们,果然是星灿和他的小团体,那些不服从他的人,则被挤到后面,一个个敢怒不敢言的样子。银月打她身边路过,她赶紧拉住他问:“莲生呢?”银月摇摇头,整理整理衣衫老实地站到后排。 又等了一会,李小姐才如天神下凡般出现了。田七不敢抛头露面,这个时辰从来都是本分地在厨房忙活,从没在此时出现在前堂,自然不知道风雨欲来堂的前门是何等壮观。今日一见,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更确定自己以前就是个土包子。 楼前不甚宽阔的空地上停满了四驾马车,车如流水马如龙,宝马雕车满路,车厢上尽是雪柳黄金缕。一个个不知哪家的小姐夫人都站在门口暗中较劲,可是一见李小姐便偃旗息鼓了,果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穿的就是不一样,她上穿沈香色水纬罗对衫,下着白湖光娟挑线裙子,裙边大红光素缎子白绫,把整个人都衬着格外亮眼。偏偏这样的衣服挑人,小家子气的女子根本驾驭不了,也就是说,有钱也买不来这份体面。 田七撅着嘴,这些衣裙自己也曾有过类似的,当初哥哥天天往她闺房里送这些东西,要不是离家出走带这些东西太麻烦了,她现在也能有这一身行头。 然而,再联想到现在自己一副男孩子的打扮,对这些漂亮衣服瞬间提不起兴致了。 李小姐如翘尾的孔雀般目中无人地进了大堂,星灿等人皆鞠躬行礼道:“小姐,我们候您多时了。”李小姐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满意地点点头。这时掌柜飘飘然地踱到李小姐面前,笑容可掬地说:“欢迎李小姐今晚大驾。您看,我们楼里的公子都在这了,您可以随意挑选一位。” 李小姐四处张望,似乎在等谁,突然她脸色一亮,双眼露出欣喜的神色,田七顺着她的目光向后看,就见莲生一脸风情月意地站在一株红梅旁,檀口轻盈,双目含情,妖娆地勾唇一笑,目不斜视地朝李小姐走去,待在星灿身边站直,才盈盈福身,整套动作形如流水,落落大方,前来看热闹的其他客人都看呆了。 李小姐微张着嘴,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拒绝了自己好几日的男人,她欣喜若狂地冲上去搂住他的胳膊:“金掌柜,我还要选莲生公子。莲生,我们不吵了,和好行不行?” 众人满心期待的好戏毫无悬念地落幕了,主角们走了,他们也纷纷散去,只有星灿握紧了拳头,沈着脸一言不发,他的小跟班们见他面色不善,也不敢上前捋老虎须。过了小半晌,星灿才恢复正常,面带笑容地迎接他的客人。 田七瞪着莲生和李小姐的背影,心道男人的心思真如海底针,前一刻还满口称不在乎李小姐,现在却连连示好。田七对莲生的不信任又加了一层。清倌,清倌……看你在女魔头的手下能清到什么时候! 一晚上田七都有些心不在焉,干活的手脚也不自觉重了些,还总出乱子,双生子不知其中原委,以为莲生又调戏她了,皆捂嘴偷笑,瞧她的眼神中还带点暧昧的揶挪。 田七照双生子的吩咐,端了一盆热水从厨房出来,走到拐角处突然被一只大手拉到阴暗的角落里,田七好不容易稳住盆里摇荡的热水,抬头一看,莲生正勾勾地盯着她,她想起他对李小姐那如春风般的笑容,心里就没好气,她把盆卡在腰间,冷冰冰地问:“干什么?没看我正在忙啊?” 莲生从衣襟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塞到田七衬裙里面,田七双手不便,不能拒绝,便问道:“这是什么?” “好吃的,给你补补,别生气了。”莲生似轻佻地摸了摸她的脸蛋,趁机吃了口嫩豆腐。 “谁生气了?”田七心里不高兴,面上依然冷冷的。 莲生刚想和田七说几句好话,楼上传来李小姐的呼唤声,他面色僵了僵,摸了摸她的头顶,“给你的东西,别忘了吃。”然后转身走了。 田七送了热水,把空间留给陆家兄弟和客人,然后溜到外堂,她掏出裙子里的油纸,想都不想就仍在地上。刚打算离开,却闻到阵阵香气,她犹豫了片刻,见左右没人,又捡起了油纸包。层层打开,更加浓郁的香味扑来,她定睛一看,是油亮亮的水晶虾丸子。 田七不和身体作对,以前她和哥哥闹脾气,也从来不绝食。这下见有好吃的,便赶紧抓起一个塞进嘴里,嗯!又鲜又香,还很有嚼头。 在风雨欲来堂里,公子接客时的食物与平日里小工吃的大不相同,单是一个简单的烧茄子,就要先在熬了一天的鸡汁中过水,再配上十几种香料腌制一时辰,最后才是混着鸡汤大火快炒,而小工们只能吃家常做法的茄子。田七每次送菜时都被这些菜色馋得不行,但从不敢偷吃。 田七把最后一个丸子嚼碎,体会着美食带来的幸福感,虽然莲生人品不好,但这几天总不忘悄悄塞给她小东西,不是吃的就是玩的。今晚她本以为李小姐的光临使得莲生顾不上她,可他还是不忘溜出来,也不知安的什么心。 好不容易等到打烊,田七疲惫地锤锤肩打算回屋睡觉,一到门口就发现柴房门已经被打开了,她以为有贼,转念一想自己房里什么值钱的都没有,哪可能有贼惦记,于是大胆地推门进屋。 一个人影坐在床榻上,虽然没点火烛,但田七一眼就认出是莲生,她边擦着火石边问:“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小七儿,你今天可是醋了?” “奇怪,我为什么要醋?” 莲生站起身,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低语道:“可不是醋了?我在老远就闻见了,酸得很。不过,我喜欢,你是为我吃醋呢。” “莲生公子可能搞不清状况,我最不喜欢两面留情的人,既然选了李小姐,就不要来招惹我。至于我心情好不好,肯定是因为别的。你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少自以为是了。”田七错开头,微微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身边男人不说话了,田七的身体最先感觉到不对头,她脖子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悄悄抬眼看他,只见莲生斜长的双眼薄亮如刀,微眯的暗灰双瞳深邃而神秘。 “李小姐要走了,今日是为她送行。” 他说什么?田七不解地望着他。 莲生叹口气,并未解释原因,只道:“李家终风头过盛,皇上决定将让李家和外藩的藩王亲戚和亲,下个月就出发,她今日来,是最后一次。” 期间复杂的弯弯绕绕,莲生不想告诉田七,皇上想铲除外戚李氏时日已久,无奈一直找不到借口。李家独女喜欢逛花楼,莲生好不容易让她成为帘下客,不但打探了很多内密消息,还借由莲生的手,在送予李小姐的礼物中做了手脚,让皇上揪住了小辫子。此番和亲,李家是哑巴吃黄连,只好认下。 这是莲生和掌柜的秘密,本不应该对田七说,但莲生见不得田七一脸冷漠,更不希望她认为自己三心二意,一下没忍住,提了一嘴。 “我从未吻过别人,只有你。” 田七还没反应过来,莲生的大掌不容分说地横在她柔软的腰肢上并朝着自己的胸膛拉去,田七猝不及防,前身的柔软猛地撞在他结实的身体上,男性特有的阳刚之气让她心里小鹿乱撞,她下意识不想让莲生发现,连忙悄悄向后退。 莲生并不给她这个机会,继续拉进两人的距离,还坏心地把唇贴在她耳廓上,一张一合的动作把心跳的悸动从她的耳朵一直传到心里。“我从未摸过别人,只有你。” 田七说不上高兴,但陆九说过,莲生没有和女子过多亲密,她也只见过莲生和客人说话喝酒,他的话有一定可信度。然而女人的心理很奇怪,见到一个万人迷恋的男人偏生对自己有好感,还是感觉虚荣心被满足了。就像一只老虎,只让你顺毛,总会有独一无二的欣喜。 莫恬撅着嘴嘟囔道:“说得好听” “这小嘴怎么这么倔呢?让我尝尝是用什么做的,硬成这样。”说完彻底封住了她的娇唇。田七挣扎不开他的霸道,有些不安地承受这个温吞的蜜吻。 莲生也不着急大肆攻城掠地,和风细雨地舔舐她丰满的下唇,灵巧的舌尖沿着她秀气的唇线来回移动,直到她双唇都沾染上他的味道,他才撬开她的齿关,拉着她的香舌就是一阵胡搅蛮缠。 田七双眼紧闭,双臂不知何时抬起并圈紧了莲生的脖颈,她觉得周围都是他好闻的气息,热热的痒痒的,这种温柔的吻法她很喜欢,有种被珍惜的感觉,恋人间甜蜜的吻也不过如此了吧,她怔怔地想。一个没留意他的唇舌就离开了她,田七心里一阵空虚,本能地抬起头往他离开的方向凑过去,等察觉到自己的不矜持时,莲生已一脸坏笑地媚笑着望着她。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二十三 情暖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二十三 情暖 莲生盯着她水嫩的双唇,努力稳住心神,一脸正经地问:“我之前给你的,好吃吗?” 田七知道他问的是水晶虾丸子,连忙点头:“好吃的。” “你想要多少都有,而且,只给你一个人。”坚定的吻再次落下,这回莲生的舌直接钻入她的齿关内,扣住她四处躲闪的小舌用力吸允。 “嗯?你说什么?我的意思是嗯嗯”田七推搡着他,想要告诉他误会了,可是莲生明显很享受这个暧昧的错误,他用额头紧贴着她的,低声道:“好女孩,乖乖让我亲一亲,你不是说喜欢吃我吗?让你尝个够吧。” 莲生回忆着《合阴阳》中描述接吻的那几页,双唇紧紧扣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再用力吸气,夺走了她身体内的空气,田七全部的呼吸都要仰仗鼻子来完成,但快速起伏的胸腔无法满足她的需求,缺氧的大脑浑浑噩噩,身体像是吃了迷药般瘫软在莲生怀里。 莲生心里暗喜这招有效,遂加快进攻的步伐,几个吸气后,田七已像个布娃娃一样随他搓圆搓扁,莲生明目张胆地勾弄她香舌的下方,几个蜻蜓点水般的逗弄后,卷着她的舌头根部快速搅动。 田七不由得投入在这个深吻中,来不及吞咽唾沫,再加上莲生的捣乱,一道银丝控制不住地流出,沾湿了两人的下巴。 身体里的空气越来越少,田七觉得自己快透不过气了,虽然迷糊中被热吻的感觉很好,但她不想成为因接吻而窒息的人,她双手握拳敲打着莲生的后背,示意他自己已经不行了。 莲生心知肚明,但还是依依不舍地再吸吮了一会,才缓缓撤回自己进攻的武器。 一得到久违的空气,田七马上瘫软在他的怀抱,歪着头大口呼吸着。莲生紧紧抱着她,大手轻拍她的背为心上人顺气。两人都没有说话,寂静中只剩下田七用力呼吸的声音。 田七还保持着勾着男人脖颈的姿势,空不出手擦拭下巴上的湿痕,她一想到刚才莲生那样用力地“欺负”她,便在他胸襟前名贵的衣料上狠狠地蹭着,直到他的衣服上也留下了弯弯印记,她才满意地继续窝在他怀里低低喘气。 莲生能感觉到两人的距离亲近了许多,心里十分高兴,不禁想调戏她一番,他抬起她的下巴,凝望着她依然不甚晴朗的眸子,他缓缓低下头,一个轻吻落在她嘴角:“七丫头可以让我代劳,我会帮你舔干净的。” 连续不断的吻顺着她嘴角一路向下吻,来到她柔软的颈上肌肤时,他能明显感到怀里的女子紧张地一颤,他边安抚她边坚定地轻轻啃咬她微凸的青色血管,他用双唇抿起她的雪肤,再一用力,一个小小的红印就赫然出现在她白嫩的皮肤上。 莲生定定地盯着那显眼的痕迹,突然有一种想在全天下人前宣布田七是属於莲生的冲动,他发了疯般啃吻她的脖子,想在每一处肌肤上刻上男人的标志。 田七被他的热情弄得有些不适,她轻推他,娇娇地埋怨道:“别,莲生,我痛,轻点。” 谁知这糯糯的声音像是一罐子油浇在了莲生早已熊熊燃烧的大火上,他逼着田七向后退,摸到小茶桌后,双臂用力搂着她纤细的腰肢,把她放在了茶桌上。 田七刚坐稳,他就迫不及待地把双唇埋进她锁骨间的小窝里,舌头添湿了那片皮肤,落下的有力的吻让田七微微颤抖,害羞地感觉到乳尖不听话地突起了,硬硬地摩擦着肚兜,让她觉得更痒了,她怕自己这副样子被莲生发现,连不动声色地後退,想与这急迫的男人拉开些距离。 她才刚刚结束月事,正是最渴望男人的时候。 小羊羔一点点抗拒的行为都会激发豹子强烈的反应,莲生大掌下移,盖在她的后腰上,稍一用力,田七的努力就白费了,反而离男人的唇舌更近。 没一会,田七胸前的衣服就被扯开,只剩下松垮的小肚兜歪歪地挂在身上,细腻的肌肤上点点红印,在昏暗的烛光下这浅红连成一片,让始作俑者有了男人的自豪感。 莲生凑到田七的双乳之间,用力吸了一口气,“嗯,七儿你好香”重复做了几次后,田七对他推也不是,拉也不是。 “莲生,你别,不行,别再弄了” “七儿,你乳头凸起来了呢,是不是喜欢我怎么弄?你看,硬硬的好可爱。” “我那是被冻的唔!” 田七狡辩的声音淹没在一声色情的吸吮声中,莲生连着肚兜和乳尖一齐吞入口中,灵舌隔着肚兜薄薄的布料围着小红莓快速旋转,把那块地方弄得湿漉漉的。田七的乳房虽没与莲生的舌直接接触,可传来的热度透过肚兜更让她心痒难耐,不自觉地挺起胸脯把更多的乳肉送到他嘴里。 莲生惊喜于她的改变,张大口把整个乳肉吞下,发现看似瘦弱的田七胸前的肉真不少,还香香的软软的,形状也很好,尖尖翘翘的,隔着肚兜都能看出轮廓。 他嘴上动作不停,另一只手五指大张罩上她另一只乳房,他用掌心轻轻摩擦她的乳尖,再用虎口握着乳根大力搓揉。两只小白兔在他的玩弄下,涨得生痛。 “不行,好麻,停下来”田七抓紧了他的手腕,却不能抵挡他肆意的爱抚。 莲生第一次如此靠近女子的身体,说不紧张是假的,他迫切需要心尖尖上的人的鼓励,他好不容易空出嘴来,气息不稳地问:“你喜欢吗?舒不舒服?” 田七诚实地点点头,但又觉得不能这麽放荡,连忙摇头:“别再来了,我累了” “累了就躺下来吧。”莲生故意曲解她的话,一把扯掉她颈后已半松开的绳子,半裸的上身挂不住暗红的小肚兜,它轻飘飘地脱离了主人的身体,一副柔若无骨的身躯便裸露在莲生眼里。 田七不好意思地用手去遮胸前的风光,他霸道地握紧她的皓腕,贪婪地注视着让他血脉喷张的女性裸体。 “天哪,七儿你太美了!”莲生自跟着夫子修习课业来,见过不少裸女的绣画,当时他只觉得白花花的一片,没什么特别,后来成为公子,有不少大胆的女子在他面前宽衣解带,除了那两团上下跳动的乳房各不一样外,他觉得她们每个人都无甚区别,激不起他一点内心的涟漪,可眼前这副少女的上体却成功地让他看得双眼发直,心跳加速,下身肿胀得发硬。 田七觉得他视线扫过的地方都要燃烧起来,她微微低头,羞赧地不敢看他的眼睛,小女儿的娇态激发了他的兽欲,他伸手拆掉她的包包头,一头柔顺的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黑色的发丝衬得她肌肤更加白嫩如雪。 莲生挑起几根落到她胸前的头发,用食指蹭了蹭早已硬翘的粉嫩小豆子,再沿着她美好的胸型画圈。 田七双手不知该放在哪里,调情的举动让她无所适从,她轻咬手指上的关节,蹙眉感受莲生近乎崇拜的爱抚。 “你不是累了吗?躺下来吧。”莲生胸膛下压,田七就老实地躺在了茶桌上,烛光在她双乳上蒙上一层朦胧的光,莲生温柔的吻落下,从她肚脐上方一直吻到她的心脏上。 田七并拢的膝盖抵着他的下身,他深感不便,顶开了她的膝盖,站在她双腿之间,顿时,两人敏感的部位都贴合在一起了。 “莲生,我好冷。”冰凉的桌面让田七冷,可是火热的吻让她觉得胸膛快着火了。 莲生听了,忙起身脱掉外衫,垫在她后背下,激情的舔吻依然不停,把她的双乳弄得水亮一片。莲生的鼠蹊部能感觉到田七下身传来的热气,忍不住上下挺动了几下,顶得身下的女人急促地呻吟,樱唇里呼出迷乱的娇喘。 莲生满意地看着她胸上一片红点和湿痕,继续向下舔吻,他围着她可爱的肚脐亲吻,引来她一声声娇笑。莲生见现在气氛很好,想着不如就在今晚把萦绕在心的想法给办了,他胡乱地撤去她厚实的裙子,却不想一阵脚步声搅乱了他的兴致。他顿了一下,满不在乎地继续手下的动作。 田七也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她慌乱地推了推莲生,他纹丝不动,她只好忍着呻吟不敢出声。 “田七姑娘在吗?我是陆公子的小工方成,公子们让我来唤姑娘过去一趟,说是有事要交代。” 莲生依然我行我素,这可急坏了田七,她坐起身,推着他让他住手。莲生不耐烦地凑到她耳边呢喃道:“你让他走,我们继续。” 田七捂着他的嘴,尽量稳住声线道:“我在呢,我这就去。” 带着欲求不满的表情,莲生撅着嘴替田七穿上肚兜,再整理好衣服,小声吩咐道:“前辈要干什么,打烊了还指使人。你快去快回,一会到我房里来,嗯?” 田七为了打发他,赶紧答应,草草编好了头发,便披着外衫随着在外等候的方成朝双生子房间走去。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二十四 双重挑逗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二十四 双重挑逗 田七在双生子房间的外堂见到了陆九,她打着哈欠问:“陆公子,请问有什么事?” “我知道你还没睡,就想问问你,今天是不是李宰相闺女选公子的日子?我刚从春水客栈回来就听说了,好像排场弄得很大。” “对啊,李小姐还是选了莲生公子。”为了早点回去睡觉,田七赶紧满足他的好奇心。 “我果然猜的没错。”陆九停下话音,仔细观察田七的表情,没发现她有生气或是伤心的样子,顿时觉得没趣。 “陆公子还有事吗?我累死了,明天还要早起。”田七当然无法无视他探究的眼神,但她实在太累了,莲生的纠缠消耗了她太多精力,应付他比干活还累。 “田七,你知道吗?你这里”陆九指着她的脖子暧昧地笑着。田七低头一看,衣领并没有完全遮住她所有的皮肤,一点红斑暴露在外面,就好像她跟莲生的激情全被陆九看在眼里了。她手头上没有东西可以遮,只好不好意思地冲他笑笑。 “莲弟可让我们的田七满意?他可是头一次,你要多担当啊。”陆九依然调戏着田七,并不打算这么容易就放过她。 田七不知该如何回答,低着头道:“我回去了,公子也早些睡。” “等等。”一只有力的大手拉住她的细腕,“田七你想好了,真的要跟莲生在一起?跟公子们在一起比想象中辛苦,你能忍受跟一群女人争风吃醋吗?你甘心他的目光不能一直在你身上吗?你能接受他没法一直陪着你吗?” 田七诧异地抬头看着他,烛光在他脸上投下一半阴影,他的表情阴晴不明,不知他是在打趣她还是认真的。田七沉默了一会,她并没有要和莲生在一起的想法,虽然两人已经如此亲密,可是她对他的态度依然不清晰,莲生有客人,她不太介意,但也谈不上开心。 莲生对她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田七一人漂泊在外,确实感到孤独,也有欲火焚身的时候,莲生是很好的慰藉。 而且自己也有一段丰富多彩的人生经历,怎么还敢要求莲生洁身自好。她揣摩前辈话里的意思,应该是不赞成他们在一起吧。 “看我在跟你说什么,都吓到你了,田七你别放在心上,去睡吧。” 田七点点头,正想离开,却又被他拉住,陆九凝视了她好一阵子,突然抬起食指挑弄了一下她依然突起的小莓果,田七吓了一跳,赶紧用手遮住胸口,警惕地瞪着他。 “你们刚才做什么坏事了?你的乳尖还翘着呢。” “陆九公子,你什么意思?”田七恼羞成怒,愤愤地望着这个正调戏她的男人。 “说起来,田七你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些小手段我也会,我可以让你在最短的时间内变湿,让你变得想要男人我和哥哥在这方面是高手。” “公子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田七被赤裸裸地调戏,愤怒之余还有些羞耻,她从没想到会受到陆九如此直白的语言挑逗,不由得亮出凶相。 陆九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女孩奶凶奶凶的表情,她以为她亮出了尖牙,不知道这样更想让人欺负她。 “不好意思,我养成习惯了,一时间忘了场合。对不起对不起,田七丫头你原谅我吧,这是接客太久留下的后遗症,真是对不住了。”陆九一瞬间恢复了正常,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一脸歉意地送田七出门,走时还叮嘱她一定不能告诉哥哥或者莲生,要不然自己小命不保。 待田七的身影消失,陆九忙招来方成,一脸玩味地问:“你刚去田七那,可有听见里面有动静?” “约莫有,有男子说话的声音。” “可有交欢的声音?” “没听仔细,应该没有,田七姑娘出门的动作挺快的。”方成不知公子心里的想法,只能全盘托出。 “这件事别告诉任何人。”见方成点头,陆九才放他回去睡觉。他一肚子坏水,并没发现自家哥哥在帷帐后把这番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陆九的变脸让田七着实困惑,她心里反复回想着自己到底是哪里招惹他了,难道陆九也对自己动了心思,她当真如此受欢迎?可双生子曾告诉自己,他们对没有银子的人是不屑一顾的。 习惯成自然,这个解释怎么看都觉得好牵强。田七一路走,一路胡思乱想,全然把之前莲生的邀请抛之脑後,她朝小柴房的方向走去,忽然在一个拐角被拉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我就知道你要逃跑,特意在这等着呢,你看,我全身冰凉,快来帮我暖和暖和。”莲生搂着她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嘴上还不忘向田七撒娇。 田七不愿意去莲生房间,死活不愿意和他走。莲生无法,怕把大家吵醒了,只好又随她回了小柴房。她看着他兴冲冲地关好房门,又焦急地褪去上衣,可她现在实在没心情再继续刚才的旖旎,只好狠心地打断他:“莲生,我好累了,我们睡觉好不好?” “前辈跟你说了什么?看你一脸菜色。”莲生也觉得这个时机不大好,便拉着她走到床边,把她塞进温暖的被窝。 “没什么要紧的,就是提醒我告诉厨房他们明天的早膳不要放太多糖,他们最近吃甜食太多,腻到了。” “我还以为有大事呢,就这还值得你跑一趟。”莲生嘟囔着,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失落感,强烈得连渴睡的田七都感觉到了,她假装没察觉,闭着眼睛考虑她和莲生之间的可能性。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她迷迷糊糊快睡着了,突然觉得下身一凉,她无力地想阻止那只捣乱的手,却不能动它分毫,她提起十二分力气说道:“莲生,今晚算了,我睡着了” “你睡,我不做什么,就想抱着你睡。你乖,让我来就好。”话音刚落,她薄薄的里裙已被他扯掉,一条强劲有力的大腿勾上了她光溜溜的修长美腿。一阵悉悉索索后,魔爪又移到了上身,果断地拉开了肚兜后面的蝴蝶结,再绕到女子胸前一扯,田七就像是被脱光的小猪,只剩下亵裤孤零零地留在身上。 莲生满意地贴着田七光滑的裸背,手掌紧紧覆在她平坦的小肚子上,感受着她平稳的呼吸。两人在被窝里赤裸相拥,虽什么都没做,却让莲生觉得这个冬天头一次这麽暖和,他微笑地看着她微翘的长睫和秀气的鼻子,烙下一个宠溺的吻,心满意足地睡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莲生先醒过来,他满怀新鲜感地摆弄了一会怀里的女体,打心里希望以后每一天都能抱着心爱的女子入睡。他拉起她的小手,与她十指相扣,突然被一晃冷光吸引了目光,他抚上田七左臂上的陶瓷镯子,拿在手里仔细观察着。 田七来的时候已经入冬,穿得厚,看不出她戴了首饰。昨天光想着逮着田七做爱,没留意她身上的小物什。但见这个镯子上环状雕刻着祥云图案,每一朵都勾画着细腻的花纹,而且颜色渐变得极其自然,如此高超的手艺不像朝凤国所有。 虽叫不上名,但莲生能感觉到这个镯子价值不菲。他又看了一会,竟愈加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类似的镯子。他眯起眼睛,努力回忆过往的片段,但可能是见过的首饰珠宝太多,这个东西没能唤醒他的记忆。 怀里的女子嘤咛了一声,莲生立马把这个问题抛到脑后,搂着她低声问道:“醒了,昨天睡得好吗?” 田七朦胧间点点头,她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根本不愿意起床,可身边不老实的男人总是用发梢逗弄她的鼻子和耳朵,田七不耐烦之下只得钻进他怀里,把头埋在他的肩窝,再用手捂住耳朵,免得痒痒得想打喷嚏。 莲生被她小猫一般的举动弄得心里暖暖的,遂不再打扰她的清梦,搂着她的裸背享受两人胸乳相贴的细腻触感。 田七一觉睡到大天亮,她睁眼时莲生已不在床上,她看看天色,直觉告诉她今天可能睡过头了,她赶紧掀开被子下床,捡起散落在床上的肚兜、内衫和外衣,待穿戴整齐后,发现已经是卯时了,双生子和莲生的晨练都该结束了。 她慌慌张张地往偏院跑,正好迎面碰上要去吃早膳的众人。莲生护短护得紧,见田七穿着单薄忙走上前给她披上自己的披肩,早已和田七混得烂熟的打手们纷纷在后面鼓掌起哄,有些还吹起了口哨。 田七也觉得莲生这样太高调、太不谨慎了,她不自然地躲开他热情的关怀,老老实实地为今天的迟到向双生子道歉。陆五阴着脸不说话,倒是陆九自顾活络开了:“偶尔睡迷了也是可以理解的,不打紧不打紧,只是以后切不可这样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二十五 点醒梦中人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二十五 点醒梦中人 账房的严静姑娘肚子越来越大,再有两个月就要生了。这段时间,田七往账房跑得很勤快。娘亲去得早,还没有来得及教她管理家务,后来哥哥怕她劳累,一直没把账本交给她,所以里面很多名堂,田七弄不明白。 好在田七学过珠算,人也聪明,经过两个多月的恶补,摸到些门道。今天她将最近六个月的账本还给严静,还被她夸了一顿,心里美滋滋的。 “田七,你写字真好看,我就不行,掌柜总说我算账清楚,记账却不清楚,他每次都要看老半天。没办法,我性子急,没耐心一笔一划写。”严静站在田七身边,对她的态度非常赞赏。 “我也就这个优点了。”田七不好意思地笑笑。 严静打从心里喜欢新来的女娃,学东西快,不耻下问,关键嘴还严实。账本往往能反映一个商家的经营情况,如果让多嘴多舌之人看了账本,就会泄露商家秘密。所以商家在找账房时,能力是其次,人品最主要。估计掌柜也看重了田七姑娘这一点,所以让她接管一阵子。 田七一边记账,一边心里默算公子们的支出情况。按照风雨欲来楼的规定,钱房、银房应作好“钱清簿”、“银清簿”的登记工作。每日营业终了,应由账房将“流水簿”中一日所记账目,汇总过入“总清簿”,并作好日清日结工作。 在记到莲生公子这一栏时,田七犯迷糊了,莲生的起居情况她很了解,每月的饮食、衣着、首饰、宴请等加起来,也不过六十两银子,但是本子上赫然写着一百零十五两。她以前不懂帐没注意,现在却发现每个月莲生的支出都不固定,有多有少,但都不会少于百两。 她去过莲生的住处,没有任何一处能藏如此庞大数额的银子,如果莲生换成银票,必定会在钱庄有记录,这么冒险的举动,精明如他绝对不会做。 “静姐姐,你看看这地方,我不明白。”田七指着这一块给严静看。 严静沉默了一会,并不诧异,她说:“莲生公子和其他人不太一样,每个月都会有一些额外的支出。这是掌柜安排的,我也没问过。” 田七点点头,严静的意思是让她也不要多嘴问。只是,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莲生会不会在外面养人了,所以需要银子?但是掌柜知情,说不定莲生是在帮掌柜养什么人。 “说到莲生,田七,你最近和莲生公子相处得如何了?” 田七笔尖一顿,有些不好意思:“静姐姐的意思是?” 严静捂嘴笑道:“风雨欲来楼最守不住秘密,之前盛传,他看上你了,想跟你好。但你跑到陆公子那里去了,所以大家都在猜,你们是不是闹别扭了。” “我们没有闹别扭。”田七低着头,脑海中突然浮现两人激吻的情景,羞红了脸。 严静是过来人,知道田七害羞了。“莲生可以说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刚来的时候,才丁点儿大,特别可爱。这孩子不太爱说话,态度也高傲,进来后没什么朋友。不过他很聪明,夫子教的东西学得很快。虽然平时话少,可是一面对客人,就像换了个人,那些夫人小姐们都喜欢找他聊天。我原以为莲生只是嘴甜,会讨好人,后来偶然间听到他和客人的谈话,才发现相比说话,莲生更擅长倾听,然后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听上去不近人情,却能让客人们发现莲生不同于其他公子的地方,他也就越来越受欢迎。” 严静说的这些,田七不敢认同,莲生对面她时,总是油嘴滑舌,不像不爱说话的人。 “静姐姐为何和我说这些?” 严静观察着田七,见她没有不高兴,便继续说到:“我知道你的婚姻生活不愉快,既然出来了,就应该有新的人生。朝凤国不是迂腐之地,无非是男欢女爱,没必要困在过去出不来。孕妇总是多愁善感,看到你们兜圈子,有些着急。” 田七垂下眼睑,严静是风雨欲来楼的人,果然也有放飞自我的观念。 离晚部上工的时间还早,一些年轻的公子不太忙,没事儿就跑来交换八卦。“静姐,我昨天从胡小姐那听来的消息,华嘉公主可能还会和黑山国的人联姻。” 田七竖起耳朵,公主和黑山国的婚事不是黄了吗? “皇家的人你也敢八卦,不怕掌柜罚你银子。” “正因为有掌柜这层关系,八卦才有意思。前段时间华嘉公主来找莲生公子,他俩在前面一路说笑,让胡小姐听到了。既然是华嘉公主亲自说的,这事儿有谱。”他突然瞧见了田七,想起她和莲生的传言,忙住了嘴,强硬地将话题转移。 “可能不止这一件婚事。听闻黑术都督任家连的独女也要和朝凤国的人结婚了。黑术都督地位也就比皇室低一点,和联姻没区别。看来最近朝凤国和黑山国关系不错。” “我记得任家连不是在土匪窝里死了吗?后来他女儿接管了整个任家,任家在黑山国的地位也丝毫没有降低,想必她是个有手腕的女强人,这样的女人会看上什么样的男人?”严静似乎对这个消息更感兴趣。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听说过,任家连死后,莫家庄曾暗中帮助他女儿掌权,莫家庄少主早先在黑山国待过很长时间,一直是任家连的府中贵客。要是有这层关系,再加上任家受了莫家的好处,姑娘于情于理都应该报答一番,就是不知道莫家公子长相如何。” 田七心里一颤,手抖了抖。 “确实有意思,听说莫家庄少主是护妹狂人,能把心思放在别的女人身上,想必她不简单。”严静笑道。 “莫少主这么宠妹妹,如果任家姑娘真的嫁到莫家庄,虽然没有公婆,但估计小姑子也够她吃一壶的。”年轻公子说道。 “不打紧,反正姑娘家总要嫁人,到时候她就是莫家庄独一无二的女主人了,真是命好。” 两人的话题从莫家庄又转移到了男女婚嫁上,丝毫没有注意田七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她放下笔,假装端着账本看得入神,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心里乱糟糟的。她本以为哥哥不会婚娶,至少不会这么快,看来是她太天真了。 感情需要维持和经营,不能怪哥哥,最先放弃一切的是她自己,哥哥若能找到共度一生的女子,她该高兴才对。没有人有权利要求别人永远站在原地,哥哥已经走出去了,那她呢? 无痕呢?无痕同样是男人,离了自己,以他的条件,找一个贤淑的女人并不难。田七无意脚踏两条船,但这个认识,让女人本能具有的虚荣心幻灭了。 看开一点吧,哥哥没有错,你也不应该因心里内疚而对周围人抱有敌意。田七默默想着,眼前又晃过莲生的影子。 严静的话她明白,她本没有招花惹草的打算,但不得不说,莲生的执著和热情让她有些感动,他也确实是不错的男人,看上去男女关系非常混乱,实际上很本分。一时间,田七似乎被大家洗脑了,竟挑不出莲生一点毛病。 “田七,你怎么走路心不在焉?今天去严静那儿累着了?”上工前,莲生拦住没精打采的田七,一脸关切。 “莲生,你为什么喜欢我?”田七抬起头,直直盯着莲生的眼睛。 莲生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这个问题,看得出她很认真,于是他也不想诓骗她。 “因为你暖和。”莲生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我知道听上去很抽象,不过这是真的,看到你,我就没那么冷了。” 田七犹豫了片刻,缓缓抬起手臂,搂住他的腰。深吸一口气,闻到他身上清淡的皂角味,感觉没那么心烦了。 “你要是能让我的兄弟进去暖和暖和,就更好了。”莲生笑嘻嘻地逗她,田七好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骂了他一句“流氓!”但是她眼神是娇嗔的,语气是软糯的,让莲生酥了大半个身子。 莲生爽朗的笑声在身后响起,田七加快脚步,钻进了厨房。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二十六 情迷夜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二十六 情迷夜 田七感觉和莲生的距离拉近了,对待陆九则能躲就躲,要是陆五不在,她坚决不跟他共处一室,平日里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也不常开了。约莫观察了七八天,那晚的情形没再发生过,田七不禁松口气。 这天,双生子被客人多折腾了一些时候,想在春水客栈睡一宿,于是吩咐田七不用跟着去了,可以提前收工。按理来说,田七这样的小工必须在公子们回房后,把房间收拾干净才可休息,可双生子一般在春水客栈过夜,她只需要打扫风雨欲来堂的“战场”即可,所以她总能比其他小工早些收工。莲生对此很满意,能多与她待两柱香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田七捶着肩膀,虽脚步沈重,但还是很有精神地往柴房走去。 莲生已经在她的房间等她。每晚,莲生都严格按照楼里的作息时间收工,在恩客欲求不满的目光中,心不在焉地送她们上马车。今天他依然急切地奔回她的房间,并让流波送一桶热水来,试好水温后,端坐在床上等田七回来。 她一推门,就被一个温暖的物体抱住,两人的唾液沾湿了对方的红唇,一番唇舌交汇后,莲生急切地把田七打横抱起,放在床上将她的外衫褪去。田七看着桶里还在腾腾冒着热气的热水,一脸诧异:“为何在我房里放浴桶?” 田七喜欢沐浴,但是条件有限。莲生察觉后,特意来讨好她。 莲生的心意她明白,咧嘴笑了,她把莲生赶出门,低呼一声,迫不及待想进去泡一泡。 莲生佯装被赶出去,等田七脱得只剩下亵衣亵裤时,杀了个回马枪,又站在她身边。魅惑的颜色和款式衬着她纤细的腰肢和修长的大腿,再加上她雪色的肌肤和黑缎子般的长发,像极了林中的妖精,不管莲生在脑海中勾画里几遍,都不及现实中的一分一毫。 他惊叹这个女子美妙的身体,修长的手指熟练地一捻,可怜的暗粉色肚兜和丝带亵裤就送了,要掉不掉地挂在她身上。 那晚后,田七坦然地放下了心里负担,莲生对她如此真情实感,自己还在他手里高潮过,何必再固守可笑的坚持呢?他是风月中人,她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以后一拍两散的可能性很大,既然如此,不如能快活几天就几天。哥哥会朝前看,她也不能原地踏步。 他张开五指,罩上她的浑圆,情欲大涨地揉捏她的乳房,田七微微吃痛,她小声地发出抗议的呻吟,可他却以为只是愉悦的叫声,遂更加用力,两只可怜的小白兔被他抓出各种形状,肚兜从他的五指间溢出。 田七有点害羞:“莲生你轻点……” “手感真好,软软的,还这么有弹性。”莲生爱极了她尖尖翘翘的胸乳,看着她两枚突起顶着衣料,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兽欲,他抱起田七跨进浴桶,搂着她的腰肢坐在她身后,双手还牢牢地扣在她的丰盈上。 “你怎么也进来了,衣服都湿了。”田七指着他身上的衣服埋怨着,莲生却毫不在乎湿透的衣裳,他堵住她的娇唇,双手伸进肚兜与她的皮肤亲密接触。水很热,他的掌心也很热,田七被这种挑逗诱惑得全身发烫,情不自禁地弓起腰,让乳尖与他的手掌贴合得更加紧密——既然他表示得如此明显,她不能再矫情了。 距离上次在莲生手里高潮已将近两个月,空虚已久的私处开始渴望爱抚,隐隐有些发痛,她不安地稍稍摩擦双腿,试图缓解下身那份灼痒,轻缓的动作搅乱了热水,带起层层水花拍打着同样欲火焚身的男人。 莲生细心地发现了她的小动作,感觉到她的秘密花园和他下身那一处一样紧绷,两人总没机会进行更深的一步,现在气氛正好,她也很想要,莲生下定决心把第一次给了她,免得夜长梦多。 但两人终归还处在磨合期,莲生怕露骨的要求会把她吓跑,所以决定慢慢诱导她上钩。 “七儿,今天时辰还早,我让你舒服一下可好?” 田七羞涩地点点头。莲生一声低吼,兴奋地在她锁骨上印上吻痕,同时两手抬起她的膝盖窝,把两条修长的玉腿分别搭在浴桶的两侧。 田七两腿大张地坐在木桶里,背后垫着他愈见厚实的胸膛,莲生拿起泡得软软的丝瓜条,在上面裹上绢巾,一手拉着一端绕到她的大腿根后面,一手牵着另一端来到她的小腹上,带着柔软触感的根状物就这么紧紧罩在她的敏感部位上。 莲生两手拽着布条来回移动,有些坚硬的锐感和光滑的柔感贴合在她的亵裤上,源源不断的摩擦让田七感觉下身似乎着了火,她不知该躲开它还是迎合它,小屁股欢快地扭动着,跟随着莲生的动作起舞,喉咙里呢喃出似痛苦似愉快的喘息,一声一声敲打在莲生心里。 “丫头你难受吗?有东西隔着就是不好,脱掉它。”还不等田七回应,他就褪去了她身上仅有的布片,肚兜和底裤的绑带设计能让男人很容易地拉扯掉它们,只一眨眼功夫,田七就光溜溜地仰躺在他怀里了。 莲生满意地把遮羞物丢到桶外,继续在她的腿间摩擦,田七被这甜蜜的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弄昏了头,不由得积极配合他,在他耳边吐出迷乱的气息。 奇妙的快感攥紧了她的心,每次他的拉扯就会照顾到她整个花唇,从阴道口到小阴蒂,尽是一种酥麻的爽快感,她无措地抓紧他的小臂,迷离的大眼里水雾一片。 “嗯哈,快” 层层激起的快感渐渐把她推向浪尖,田七下体摇摆得越来越快,幅度越来越大,喊出的呻吟越来越响。妖媚的摸样印在莲生眼里,催得他心潮澎湃,他发觉他迷上了心爱的女人在他怀里高声浪叫的样子,此时此刻,她的妖娆娇媚只为他一个人展现,甜美身躯只为他一个人打开。 田七臀部和膝盖微微用力,按照自己的需要和喜好,最大限度地迎合软巾的抚慰。虽这种温和的感觉让她很迷恋,但时间长了,她渐渐有些不满足,她希望有更坚硬的东西搓揉她的花核,渴望更激烈痛快的爱潮来袭。她侧头低声道:“莲生,被折磨我了。” 偏偏莲生还想看她求饶的样子,故意装作没有领会,“我在让你舒服呢,七儿不喜欢吗?” “不是不喜欢……”田七很少在性爱中直接说出自己的需求,在和哥哥做爱时偶尔会有些骚话,但她终归还没能习惯。 “那是怎样?说出来,我才知道。”然而莲生不一样,他泡在淫声浪语里多年,就喜欢为两人的欢爱加点调料。 田七抿嘴不答,更加娇媚地在他耳边喘息。莲生反倒被挑逗,改变了先前的主意,想先喂她一次高潮,再骗她让自己进去。 他丢掉了手中的“道具”,换上这些日子练功而磨出薄茧的手指,精准地按在她充血突起的花蒂上。田七被这突然到来的刺激电到,本能地缩了一下腿,却被莲生误以为她要合拢双腿,于是抽出一只手狠狠扣在她的腿根上,另一只手加快肆虐的步伐。 “七儿,这回舒服了?我这样摸你爽不爽?你湿了吗?流水了吗?”田七没法回答他一连串的问题,只能哼哼哈哈地回应,可莲生不满她的敷衍,执意要听到他满意的答复。 “来,乖宝贝,说你舒服,说你流了好多水。” “我……我好舒服,流了好多水,我快不行了……”久经房事的田七只要稍微被引导,就能放开羞涩,大胆地说着挑战男人忍耐力的话。 莲生再也忍受不了,想尽快让她高潮,手指搓揉得更猛,似乎快要把她的腿心揉烂。随着一个拉提的动作,田七哆哆嗦嗦地迎来了绝妙的高潮,她僵直了身子,弯着膝盖,美眸紧闭,小嘴微张,蜜壶里吐出一股股花蜜,混在水里看不清楚。 莲生用带着安抚的性质亲吻她的脸颊,夸奖她道:“七儿你高潮的时候太美了,真想把你吃进肚子里。” 田七失神地轻声哼哼着,仍然在抽搐的下体让她没有办法集中精力顾及其他的,热水暖暖地围着她,耳边是情人暧昧的情话,她朦胧间似乎想起以前哥哥抱着她在温泉池子里做完后,也会这样紧紧搂着她的腰,温柔地亲吻她的耳垂,梳顺她的头发,再小心地用手指抠弄出残留在她体内的液体。 那感觉不对!田七猛地睁开眼睛,发现一根粗长的肉棒在腿间赫然挺立着,圆滑的箭头不停地在她花缝周围徘徊。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二十七 那就乱了吧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二十七 那就乱了吧 “莲生?”田七从高潮的余韵中回神,扭头望着他。 “宝贝,今晚让我看看你的身体,那些图上画得都好丑,我没见过真人,很好奇呢。”莲生一边吻她的脖子,一边幽幽地抱怨。 田七垂下眼睫,累得不想理他。身后男人变本加厉,最后在莲生越来越灼热的吻下,她微微点了点头。“我不要在水里,我们去床上吧。”桶里地方太小,田七总觉得伸展不开。 莲生欣喜若狂地重重亲了她的脸颊,从水里站起身,脱下残留在身上的几块湿布片,他也不擦身子,就这么大喇喇地在空气中走动着,田七一边饶有兴致地盯着他有型紧实的翘臀,一边不忘提醒他天冷,多披件衣服,可他不听。 “去我那,好不好?”虽是商量的语气,莲生已经从床沿上拽下长巾,把赤裸裸的田七整个包裹住,再托着她的小屁股把她抱在胸前,朝他的房间走去——她是他的女人,应该在他的房里要了她。 田七被包得像个粽子动弹不得,又怕被别人看见,只好把头埋在莲生的颈窝处。 乱就乱了吧,她也想要了。 一进房门,她放送了下来,娇娇地笑着,还调皮地舔去他皮肤上的水珠,香软的小舌沿着他的血管移动,弄得莲生呼吸一紧,他加快步伐,急切地把她扔进软被堆里。 “你还不去把身子擦干,小心着凉了。”田七坐起身,扯着身上的长巾角擦拭着他还在滴水的上身,莲生却不领她的情,他解开包裹着她的软巾,胡乱在身上乱擦一气,那与她贴身的布料就被他扔在床前的羊绒地毯上,他满脸通红地望着全身光裸的女子乖顺地躺在他床上,兴奋地附身压着她,用力亲吻着他的唇能碰到的所有地方。 “你身上都是水,把我弄湿了!” “湿了?就是要弄湿你,我就喜欢你为我流出水来。”莲生下流的话惹得田七小脸绯红,但她并不反感,初次见面时他的冷漠和淡然曾让她无所适从,现在的他很有人情味,扔下风月场所红牌的包袱,田七觉得作为一个普通男人的他,让人更有亲近感。 她妩媚地笑着,轻抚他的后背,示意他不要着急。 莲生心里渴望地冒火,他巴不得马上插进那人人都说销魂的小穴里去畅快一番,可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即使书本上的知识学得再好,听别人描述得再绘声绘色,自己始终没经历过。 而且田七是有房事经验的人,不可能糊弄过去,要是在心爱的女子面前丢了面子该怎么办?前几次挑逗她时,他只刺激了她的阴核,并没有进入她体内,也是因为他真的不知道女人身体的入口具体在哪。《合阴阳》上画得很详细,他甚至能默画出来,可是女人下体的各个器官挨得这么近,他真的吃不准会不会走错路。 莲生虽窘迫,面上打死也不会跟田七说这些。他故作老成地一一在田七的耳垂上、锁骨上、乳尖上、肚脐周围从上至下印上自己的痕迹,直至女人鼓鼓的阴丘上时,才慢慢掰开她合拢的双腿。 映入眼帘的是她甚为光洁的阴户,莲生用手爱抚她时,他就知道她的下体应是光滑一片,现在亲眼看见了,果然如此,除了阴丘上和阴唇两旁有些许毛发外,她的下体就像白面面的馒头,滑滑的,软软的,两片阴唇紧紧闭合着,遮住了能让人发疯的花缝,阴唇顶端的小珍珠倒是高高抬着头,惹人怜爱。 莲生死死盯着她看,觉得比任何画本上的都要漂亮,他不禁联想如果把自己那根赤红插到里面去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床上的帷幔遮住了些许烛光,田七的私处有些看不清楚,莲生圈着她的膝盖窝,把她整个身体移到床沿,让她的屁股挨着床边,两条白嫩的长腿弯曲着搭在身体两侧,他则跪在绒毛羊地毯上,就着油灯明亮的光线,细细观察传说中男人的销魂地。 田七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认识这个男人刚刚半年,就这样把自己的私处展现在他面前,着实不自在。她微微动了动腿根,试图合拢膝盖,至少也不要像现在这样把腿分开得这么开。 莲生以为她反悔了,赶紧用手死死抵住她的大腿,不让它们并在一起,同时想也没想,就吻上了她的娇花。 “嗯!莲生”久违的熟悉快感袭来,田七兴奋地抓紧了身下的被褥,紧绷着身体迎接男人唇舌的洗礼,她本能地想说出拒绝的话语,可是她心里清楚得很,这样的快感,她想念很久了。 莲生像与田七接吻般亲吻着她下身的敏感,他把她整个花瓣都含在嘴里吸舔着,厚实的舌面从阴道口来一个长长的拉舔,到了前方的突起时再狠狠地用双唇抿住,最后再配合一个吸吮和拉扯。 莲生舔吻得很投入,他以前总觉得学习女性身体的知识很没必要,反正男女交合不就是黑了灯,脱了衣服,插进里面动两下的事嘛。若不是风雨欲来堂的考试很严格,他甚至不愿意花功夫背诵书本。 至于亲吻女人的下体,这种讨好客人的事他更不屑于做。 可自恃清高的他一碰上田七就全乱了,他想碰触她的身体,想看清她脸上每一个欢愉的表情。就像现在,她的阴户就在自己面前,他几乎没做任何心理准备和抗拒就亲吻上了她的密处,而且这种感觉他不讨厌,他喜欢她在他身下渐渐湿润的感觉,喜欢她在他的挑弄下阵阵高吟的声音,喜欢她在他的爱抚下变得红粉的肌肤。 在莲生高超的吻技下,田七感觉到腿心马上有了湿意,也不知是他的唾液还是自己的蜜汁,反正阵阵暖意从那里传来,她伸出手放到腿窝出一摸,在昏黄的烛火下看了,点点灼白,肯定是她的爱液了,她脸红地捂住嘴,不敢相信这身体竟然这么快就湿了。 莲生也尝到了她下面小嘴的味道,没有怪味,只有女子特有的微咸,纯纯满满的都是她身体动情的味道,他如咽下琼浆玉液般吞下肚,末了还满足地咂咂嘴,再用舌头舔去溢在外阴的蜜汁,谁知越舔越多,滴滴体液顺着他的下巴和她的腿心流下,溅在地毯上,沾在床单上。 “越流越多呢,怎么都舔不完,小七儿你真敏感”莲生赞叹道,他听说水越多的女人越浪,干起来也越有滋味,田七的身体反应已然让他欲火焚身,就快要把持不住。 他凑近她的下体仔细观察,发现那浑浊的小溪流从一个小孔里流出,他了然地笑了,原来女人的入口在这,他好奇地伸出食指微微进入到里面去,就见周围的嫩肉紧绷出许多褶皱,田七的腿根也开始有规律地颤抖,上方还传来她似难耐又期盼的娇吟。莲生内心得意,高兴自己这回没有出丑。 为了尽快插入快要爆炸的肉棒,他退出手指,在她高高翘起的阴蒂上印上一吻,再向上亲吻她的腰肢、小腹和乳房,最后封住她急喘的小嘴,给了个深深的吻。 “田七,你让我试试好不好,我就进去一下,让我尝尝是什么感觉,就一下,马上就出来乖女孩,答应我吧。”莲生嘴上诱导着,下身也不停地轻轻顶撞她大开的腿心。 田七心里呜咽一声,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假惺惺地征求她的同意。她的欲望已被他全数挑起,小腹里像燃了一团火,又灼热又空虚,烧尽了她所有的理智。 “你去拿鱼鳔,不能射在里面。” 莲生不愿放弃能与她身体每一处地方亲密结合的机会,他故意骗她道:“我是清倌,店主没分给我鱼鳔,现在大晚上的,我上哪找去?七儿你放心,我就插进去一会,看看什么感觉,马上就出来,不会射在里面,嗯?”莲生既急切又渴望的语调让田七心软,她想着自己月信刚过不久,莲生若是能快点出去,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迷迷糊糊间点头答应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二十八 一错再错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二十八 一错再错 莲生兴致勃勃地拿起阳物抖了抖,它已经涨大到表皮上布满了青红纵横的血管,他把着性器在田七湿滑的花缝上来回套弄了两下,整根棒身就沾满了她动情的淫液。 田七看着莲生跃跃欲试的表情,突然很想做个好向导,让他在第一次性爱中体会到房事乐趣。 她拍拍他的肩膀,红唇轻启:“莲生,要不然我在上面吧,我来比较容易些。” 莲生板着脸,死丫头真煞风景,这话什麽意思?暗示他没经验?还是怕他技术不好? 莲生倔强的自尊心开始作怪:你要在上面,我偏不答应。 他二话没说,抓着硬物就朝着她紧致小巧的洞口塞去,他谨记着书上的内容,第一次性交时女子的身体还没有被完全打开,刚进入时切不可太用力,若是弄痛了她就不好了。 莲生憋着气,聚精会神地进入那片桃花源。 田七吃了闭门羹,只好老实闭嘴不再吭声,她尽量放松身体,让莲生进来得容易些。她总有种预感,莲生的第一次不会那么顺利。她记得哥哥初次占有她时,费了好大劲才完全进入到她的蜜穴里,至于让她舒服,那是初次交合后一个月的事了。 第一天晚上,她除了痛没别的感觉,倒是哥哥一直抱着她呢喃:“我真是捡到宝了”后来的几次,她依然痛疼难忍,直到半个月后,两人磨合出默契,再后来,她才能在哥哥几近疯狂的抽插中放开身体,尝到性爱的美好滋味。 莲生一路跌跌撞撞,慢慢地埋进她的身体,当铃口碰到阴道口时,一股强大的吸力紧紧咬着他,要把硬硬的阳具拖进她的小穴里,莲生瞬间忘了应该温柔地对待她,顺着那吸引力把男剑又塞进去几分。 一阵折腾后,莲生整个龟头都插入田七的粉穴里了,他刚想继续深入,就被小穴一个用力的夹击弄得呼吸急促,他敏感的肉箭能感觉到她穴里的媚肉层层叠叠,不但紧紧夹住了他,还开始慢慢蠕动起来。 “天七儿,别那么紧,我进不去了” “我没有,我很放松了。莲生你用力进来吧,我不碍事的。”田七有些委屈,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身体的自然反应她也没办法。 得到田七首肯的莲生咬咬牙,暂时放弃了棒身被吸吮的强烈快感,加大力度顶入。 一番拉锯战下来,初春的天气,莲生头上冒出了细小的汗珠,他细细体味着龟头顶着她花心的光滑触感,还有蜜穴内层层皱褶像小嘴般舔吸他的棒身的灭顶快意。 他停在那不敢动,这实在是太舒服了,他觉得自己就快要喷泄而出,但无论如何他都不愿在田七面前早泄。 田七也很紧张,她不敢用力呼吸,因为一个小小的吸气就带动了她小穴的蠕动,她也能感觉到莲生的紧张和僵硬,而这阴道有半年多未被插入,里面狭窄得不像话,阵阵刺痛刺激着她,小肚子也涨涨得不舒服,可在处子莲生面前,她还是忍住了。 “七儿,你好紧,里面还在动,好舒服,太舒服了!”莲生努力稳住呼吸,开始小幅度地抽送。 动作刚开始,男人的本能就使得莲生立刻掌握了窍门,他向前耸动臀部,每次只抽出一点点,可插入时增加速度和力度,死死顶在她圆润的花心上。 莲生兴奋地仰起脖子,发出低沈的粗吼,情不自禁地加大进出的幅度。 田七的花心被摩擦了几下后,频频产生律动,迅速收缩,并渐渐膨胀变大,花壶的前端有些许突起,与莲生的铃口碰撞,又刺激几下后,竟然吐出几根细细的肉针,其中一根插进了阳物的马眼,开始狠狠地吮吸。 本做得风生水起的莲生被突如其来的快感刺激得全身麻痹,他后脊椎窜过一阵酥麻,数道白光从眼前闪过,紧接着随着心脏一个剧烈收缩,他在田七的水穴里交出了精华。 与此同时,粉穴的入口收得紧紧的,牢牢箍住了他的肉棒和精液。 莲生保持着插入的姿势很久都没动弹,似乎还在快感和震惊中回不过神。田七心里哀叫,这结果与她猜的八九不离十。 其实莲生能坚持真么长时间已让她很惊讶了,当初哥哥也是刚进入她的身体me多久,就泄了。看来,男人的第一次应该都是如此短暂。 这倒好,自己没爽到,还被内射了。 田七一惊,也顾不得莲生,猛地坐起身推开仍在发呆的男人,下床找到长巾并裹上,接着捂着胸部在地毯上一阵乱跳,最后还把手指伸入私处浅处抠弄,一股股灼白的精液顺着她的腿根缓缓流下,染湿了地毯。 “莲生你骗人,说好不射进来的,现在可好”田七小声娇嗔道。千万不能怀孕,且不说她还没有养活孩子的银子,要是被哥哥知道,她怀上了小倌的孩子,一定会打死她的。 过了半天没见莲生有反应,田七停下疏导精华的动作,抬头看向呆坐在床上的他。 莲生涨得通红的脸上尽是羞愧和不服气的表情,手已经握住了那半软的阳具,正剧烈地上下套弄。 田七赶紧上前阻止:“你才刚来过,不休息会儿吗?这样对身体不好。” 多心的莲生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不满和质疑,男性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他像只争强好胜的公牛,拉着田七的手为他自慰,像要试图证明什么似的:“七儿,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我马上就硬了,你再让我进去一次吧。这回我肯定不泄。” 田七知道这个时候决不能打击男人的自尊心,虽然频繁地勃起很辛苦,也很伤身体,但既然他想做,就让他做到底好了。 她无奈地帮他套弄着,没过多久,那根男剑就又变得粗壮,蓄势待发地等待一展雄风。 田七躺在褥子上,主动张开双腿,配合莲生插入的动作扭动纤细的柳腰,偏偏紧张的男人没心情体会她的用心良苦,觉得她在诱惑他,而这只会让他重蹈覆辙,所以他两手紧握着她腰间凹进去的小小弧度,稳住了她的下盘。“宝贝,别这么动,我受不了,你乖乖的,让我进去。” 田七撅着嘴,既然不用自己辛苦,她也乐得开心。只是,身上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动作让她私处越来越痒,折腾了老半天,也才进去了半截男物。 田七觉得自己像在砧板上待宰的小动物,身上无一不受着煎熬,可恶的屠夫却不肯给她个痛快,她的理智都快焚烧殆尽了,莲生还不温不火的。 尽管不久前才射过一次,莲生再次闯入似乎要绞杀他的的小洞里时,还是感觉肉棒不听自己使唤,小穴内那湿热的触感,凶狠的挤压,磨人的蠕动,都在考验他的意志力。 他低吼着一寸寸往里面推进,越来越接近那让他丢兵卸甲的神秘深处。 田七再也忍不住了,长腿绕上他的后腰,用力一勾,同时下盘向上翘,手臂搂住他的脖子,莲生整根肉箭就被她的小粉穴完全吞下了。 “啊!” “哦!” 两人同时发出了愉悦的呻吟。 莲生爽得头皮发麻,他的肉棒像被无数只温暖的小手抚摸,不,这触感比手还要柔软,还要温暖……竟然还在吸他。身体里似乎有无数电流通过,他全身憋着一股蛮劲,正在找机会爆发。 难怪男人都喜欢女人的那处,莲生终于懂了。 田七的身体被填满,她在胀痛中体会到了久违的快感,她用脚掌支着床面,急不可耐地一下一下地抬高自己的下体,主动套弄莲生的肉棒。 “莲生,你动一动。”红艳的小嘴吐出迷乱的气息,饥渴地向莲生邀欢。 HaitangShuwu.c0M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二十九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二十九 少食多餐 莲生看着她媚眼如丝,眼神迷离,脸上尽是被情欲笼罩的一片粉云,而且她尽力扭动小屁股让自己快乐的样子简直太迷人了! 明明长着一副清纯不谙世故的脸,行欢的表情和动作却这么熟练和诱人,性穴也如此的紧致和湿润,敢问这世上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她? 有一瞬间,他突然很嫉妒她的赌鬼丈夫,能得了她的第一次,该是多么美妙啊。 莲生的身体本能地有了男人的自觉反应,他咬紧牙关,缓慢却坚定地在水穴里进出,每一次都深入到她的花心深处,他抽送了几次,觉得她小穴流出的爱液像潺潺的小溪般源源不断,他每次抽出时都能看见自己的棒身光亮一片,多余的淫液被他带出身体,从肉棒上滴下。 没一会,她阴道口下面的床单就濡湿了一片。他伸手抹了一下,放在嘴里嘬了,不禁感叹她动情的味道真好。 被莲生几个有力的抽插后,田七的身子渐入佳境,她腿儿分得更大,让莲生的硕大能毫无阻碍地进出她的身体,嘴里的喘气也愈加剧烈。 正当莲生暗自得意时,他的铃口再一次被花心的小肉针缠上,这回他不再躲闪,大胆迎上那简直要人命的快感。他一边加快速度插入,一边用手指揉弄她上方充血的小核。 田七的身体猛地一弹,巨大的刺激从身下那两点四处散开,她禁不住高声浪叫着:“莲生,你太狡猾了!别这样……”她半撑起身子,盯着莲生快速抽插的肉棒和灵活的手指。 莲生见有效果,进出得更加欢畅,与她体内总是捣乱的穴肉和花心做殊死决斗,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若他不能摆平这具妖娆的身体,他莲生就不出这个大门。 田七当然不知道他的想法,如果知晓他想一直缠着她做爱,她不得晕过去。 肉箭的速度越来越快,力度也越来越大,摩擦得小穴内壁要着火似地发热发烫,花心顶端的肉针也开始活跃起来,伸入马眼的那根在拼命地索取他的精华。 这使得莲生发了疯般狠狠冲撞于她的两腿之间,同时手指的活儿也不停,变着花样在那颗小珍珠上又搓又揉,把它折磨得高高翘起,通体血红。 “啊……啊……太快了!”田七舒服地仰躺在床上,一脸春色地享受腿心间酥麻的剧烈快感,长时间没有被男人痛快地抽插,她的性穴久旱逢甘雨,死死抓住莲生的肉棒不放。 阴唇开始有节奏地一张一合,轻轻拍打他裸露在外面的阳具根部,阴道内的肉壁也蠕动得越来越快,越收越紧,让莲生觉得抽送得有些困难。 但就是这样的紧致,使他觉得男性的敏感被包裹的温暖扩散到全身,他肌肉紧绷,两眼通红,大滴的汗流下溅在田七同样滚烫的身体上。 一滴,两滴。 “哦,太紧了好会吸,太爽了!”莲生低吼着,拼命克制要射精的冲动。 “唔唔受不了了,要死了”田七眼角有星星点点的泪花,她把头埋进被褥,无措地扭动这下肢。她能感觉到从体内激发出的绝美高潮就要到来了,那种夺人心智的快感就快要占据她的身体,性穴频繁地蠕动,打算迎接这久违的一刻。 田七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她是最考验男人的时候,濒临高潮的花心快速膨胀,与冲进去的男性硕大亲密接触,而那根肉针也紧紧箍住了他的敏感点,任莲生怎麽躲闪都逃不掉。 其实他也没有刻意躲避那让人轻易早泄的快慰,他头脑一片空白,只知道疯狂地掠夺身下的女体,最好能贯穿她。 就这麽一分神,铃口处被肉针缠上,再加上田七不自觉地收缩了甬道,莲生便毫无抵抗力地喷泄了出来。 这次射精持续的时间很长,莲生僵直了身子待在她的逍遥窟中一动不动,力道强劲的水流一次次冲刷她的水穴,可阴道口的紧收使得这些精液流不出去,统统累积在那狭小的通道内,温暖了田七和莲生的身体。 田七呜呜哽咽着,这种感觉,就好像还没到达浪的顶端就被水花打下来,还没看清极乐世界的样子就被拽回到地面上,她下体泛起巨大的空虚感,不安地晃动了两下。 但莲生好似还没从泄精的冲击中缓过来,她饥渴难耐,只好按着他还覆在她肉核上方的手,自己给自己快乐。 “给我求求你。” 莲生粗喘一口气,看着妩媚的她正淫荡地自慰,他知道她还没有高潮,本以为这次能够跟她一起进入欲望天堂,却还是撇下她自己先去了,不禁有些内疚。 他随着她手指的动作,同她一共挑弄那已经湿滑一片的阴蒂和阴唇,点点灼白打湿了她的花缝和他的阴囊,在他们手指的揉压下变得粘稠,两人的交合处泥泞一片。 田七的小穴里还吞着莲生的肉棒,未高潮的她没有丝毫松懈,依然在花蒂的刺激下层层紧缩,反正莲生也想待在粉穴里不出来,遂继续跪在她腿间喂给她高潮。 本就极度敏感的花穴,在两人的持续爱抚下,没过一会就战栗着丢了魂。享受到快感的身体把莲生的肉棒夹得更紧,发软的硬物被箍得生痛,却带给他另一番感受。 他等待身下女子的抽搐过去,才小心翼翼地从粉穴里退出,抽出的动作拉扯了紧实的壁肉,又惹得田七一阵娇吟。 失去了肉棒的充实,小穴内灼白的阳精纷纷流出,顺着她的腿根一直滴在床单上,形成了一片水渍。 没什么经验的莲生,射出的精液又稠又多,空气中顿时充满了情欲的腥甜味。 莲生连续射了两次,有些支撑不住,他斜斜地歪在田七身边,替她掠去额上汗湿的碎发,见她迷迷糊糊的,心疼地在她眉间印上温柔的一吻。 田七知道体内不能留下男人的体液,可她实在太累了,她很久没有被折腾这么长时间了,现在她只想睡觉。 莲生等了半天,想和她说说话,看她竟然快睡着了。 夜已深,莲生赤裸地起床,用温热的水沾湿了软巾,轻轻地替田七擦去腿间的浑浊,再把自己肉棒上的灼白抹去。 他在床单上的湿痕处铺了层长巾,才吹熄烛火,抱着已睡着的心爱女子昏昏睡去。长久憋在心里的欲火得到了纾解,莲生痛快极了。 田七这一晚睡得不太好,朦胧间总觉得有个硬物抵在自己的小腹上,接着,就是一番轻缓地摇晃,她像搭着小船般,在水波上荡漾。 没过多久,她又觉得小肚子暖暖的,涨涨的,似乎有一股一股的水流一直往她身体里灌,她动了动腿,湿湿得很不舒服,可马上就有个柔软的物体抹去了湿意。一个晚上,她的腿心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没个尽头。 有美人在怀,莲生总是不老实,刚开荤的清倌做起来总没个节制,知晓了性爱的美妙便再也放不下暖香美玉,每当小莲生有了勃起的迹象,莲生便摸索着怀里赤裸的身体,撩高她的腿,把抬头的肿胀埋进她的紧致里。 他尽情地抽送,放肆地射精,好似要把这半年积累的爱意一次性爆发在她的身体和灵魂里。 第二天,田七醒来时就绝望地发现她又睡过头了,连带着莲生一起,两人还窝在温暖的软被中。她瘪瘪嘴,还不知道陆五要怎么责备她。 她想赶紧起床亡羊补牢,却被腰间一只有力的臂膀死死搂住,她抬头对上莲生戏谑的眼神,娇嗔道:“你醒了也不叫我起床,晨练都过了,你快让我起来。” “反正已经晚了,干脆别去了。你陪陪我。”莲生把鼻子凑到她的颈窝处,深深吸了一口气,大手开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从小腿到大腿,再到细嫩的内侧,接着从内侧滑向阴丘,坏坏地捏了一下后,又来到她有些涨鼓的小腹,最后停留在她的丰盈上,逗弄着她的莓果。 田七呻吟着,在莲生的强势下被分开长腿,一晚没歇的阳具又挤了进来,晨间勃起的男人开始轻车熟路地抽插,才二十多下就又射了出去。 田七身体累极了,但看他一脸爽快的样子便不计较了,现在就让他尝尝鲜,以后说什么也不能这么放肆了。 HaitangShuwu.c0M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三十 不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三十 不要对我笑 吃饱喝足的莲生高兴地哼着小曲下床洗漱,田七全身酸软无力,提不起精神服侍他,莲生也不在乎,田七看着他光着屁股在房里到处晃,心里一阵哀嚎,自己每像遭遇了吸星大法般瘫软在床上,以后说什么都不能再找处男了,精神头比别人都好。 莲生唤来流波,吩咐他送热水,田七窝在床上,隐约听见流波说了自己的名字,她疑惑地望着莲生,他却一脸高深莫测地什么都不告诉她。 待陪莲生吃完早膳后,她才知道晨练间发生的事,原来今日早上晨练场上莲生和田七同时没出现,有些好事的已经猜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用说,“好事的”的肯定是陆九,田七又得了教训,男人不能太八卦。 上回迟到,田七夸下海口保证不再犯,可没过两天,她又犯错了。这次陆五狠狠扣了她三个月的工钱,还罚她洗一个星期的衣服。 田七苦着脸,当初为了进来干活,一咬牙让掌柜押了她三个月工钱,刚领了两个月的银子,后来因为她主动要求换公子,又牺牲了两个月银子。现在,她不仅没赚钱,还倒赔了。 都怪莲生,要不是他整晚不停索取,她能累得不省人事吗? 田七撅着嘴坐在小板凳上,在冰冷的水中浣洗双生子的衣服,她用力敲打着衣物,试图屏蔽耳边嗡嗡的说话声,可陆九似乎不会看人脸色,仍然蹲在旁边喋喋不休地问东问西。 “七丫头,你们今早没来,昨晚干什么去了?” “没干嘛,我就是睡迷了,没啥奇怪的。” “又睡过头了?说谎,今天我见了莲弟,他心情很好,整个人看上去也不一样了,好像更精神了。你知道吗,女孩变成女人后,会变得很有风韵,我们楼里的公子,打眼一看就能发现,其实男人也是一样的,有没有经验一下子就能看出来。” 田七暗暗回味他的话,总觉得不是真的,事前事后的差别哪有这么夸张,如果真如他所说,当年无痕为何没有发现她和哥哥的事,难道这是小倌的特异功能? 看陆九的表情不像说谎,那么楼里其他人,尤其是店主,发现她占了莲生的第一次,会不会气得发疯?会不会把她赶走? 陆九看她若有所思的样子,笃定了自己的猜想,他故意叹口气继续说道:“小七你不会这么傻吧,莲弟的身价水涨船高,他可是这批公子里唯一一个守住童身的,一直到明年冬天,掌柜都指着他赚银子呢。你和他玩玩暧昧当然可以,但越距前,你可要想清楚了,他的出场费,你能不能付得起?” 昨晚的诱惑太过甜蜜和真实,田七有些得意忘形,现在经陆九提醒,倒真有些后怕,她连忙否定这件事:“我没有!什么都没发生,莲生这么聪明,肯定不后悔办错事的。” “那你告诉我,你脖子上的吻痕怎么来的?” 田七慌张地用手捂住脖子,担心昨夜的痕迹被他看到了,后来一想,起床更衣时她已经很用心地遮住了点点红印,别人不可能看到,她着了陆九的道。 田七羞恼地问:“陆九公子,你一直蹲在这不累吗?这是蹲茅房练出来的?” “傻丫头,我习武也将近十年了,每天扎马步的时间比这长多了,我要是连这点功夫都没有,怎么摆平那些姑娘,让她们连连求饶?”陆九故意冲她挤眉弄眼,他就喜欢看田七手足无措、满脸通红的样子。 “陆九公子若有陆五公子一半斯文,不知能吸引多少姑娘呢。”明明是双生子,个性却差那么远,一个做事沈稳有度,一个说话油腔滑调。 “丫头你也被我哥骗了,你以为我五哥好说话?真是大错特错,他的手段多着呢,每次姑娘小姐们在床上哭天喊地,都是他的功劳,真是心狠手辣,肚子里的坏水可多了。还是我这种人好,表面上不正经,有话就直说,其实内里没有太多花花心肠。” “是,是,公子你最好了,可否让一步,我要去把水倒了。” 陆九装作听不懂她的逐客令,仍跟着她,见田七双手拧床单有些费劲,就帮着她把厚重的湿床单拧干,末了,还体贴地把床单搭在绳子上。 田七虽恼他打破沙锅问到底,但想想他俩相处的时光,大多还是愉快的。他总有法子逗她开心,还教她一些有用的防身术。 刚才的话虽然不中听,可句句都是大实话,莲生的处境已经很困难了,楼里人多口杂,一不小心就可能地位不保。 她瞅着陆九也是个心里明亮,口风紧的人,便问道:“陆九哥,你认为公子是不可以有真感情的吗?” 陆九边帮她晾衣服,边回答:“其实公子也是普通人,遇到喜欢的女子当然也想两人厮守一生,在这楼里,公子不是客人的女子相爱的先例是有的,他们无一不替自己赎了身,过普通人的日子去了。掌柜一来怕失去公子,二来怕客人们看到楼里有女子影响不好,除了账房的严静姑娘,最近几年都不在找女子了。不过既然你已经是我们楼的人,只要两人真心喜欢,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田七默默地不说话,她对莲生有几分真心,自己都搞不清楚,昨晚顺水推舟跟莲生发生了关系,根本没想过他以后要怎么办。如今莲生不是清倌,身价不比从前,他的钱途若是葬送在昨晚,莲生可就做了亏本买卖。 陆九以为田七在担心她跟莲生成不了,忙安慰她:“小七儿别担心,我看莲弟是个痴情种子,平日里对其他女人爱理不理,但对待你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你就安心跟了他,那些脂啊粉啊的你就甭搭理了。” 田七其实不大介意莲生的客人,其一她知道莲生跟她们只是逢场作戏;其二,每当莲生与客人接触时,她心里并没有太不舒服的感觉。 话本小说上说,若真心喜欢的话,应该心痛如绞,可她根本就不知那是何种滋味。这么一想,总觉得很对不起他。 陆九不知道她的小女儿心思,以为她被情所困,大手轻轻地抚上她毛蓬蓬的头顶:“田七别想太多了,有什麽事就来找你陆九哥哥,我在这里待的时间长,见过的事情也多,你的问题我会帮你的。” 田七没法把眼前好大哥的形象和之前他调戏她时联系在一起,这人说变就变,真让她反应不过来,不过能有个说话的人,总比她暗自纠结的好。 她抬头对陆九甜甜地笑了,漂亮的大眼睛眯成一条缝,长长的睫毛在阳光的照耀下,在脸上投下一圈阴影,洁白的贝齿衬着嫩红的樱唇,还有那吹弹可破的白净肌肤,明媚的眼神。陆九顿时觉得心里一角被狠狠撞击了,他突然不想再轻佻地调戏她,而是真心地对她好。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常,他故作夸张地捂住胸口:“丫头你可对着别人傻笑,太吓人了。” 田七嘟着嘴不理他,刚才的愁云已渐渐消散,她哼着小曲收拾剩下的衣物,抱着盆回了厨房,听说顾婶做了桂花藕,她可不能错过。 莲生一夜风流後,心情却不轻松,白天闲来无事,又想起了田七左手腕上的桌子。 他确定一定在哪见过那种手镯,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刚刚才烧开的水已有了些凉意,他不禁怀念起公主送给他的产自黑山国的杯子,冬天果然需要一个能保温的好。 杯子 莲生突然想起来一些事情,他细细回忆去年华嘉公主来看他时,曾喜滋滋地给他展示黑山国进口的东西,一个是杯子,另一个是手镯。 当时公主告诉他,这是一个商人进贡给皇宫的礼物。镯子的原材料是黑山国的工匠们从黑石推里刨出来的石头,据说是从天上来的,后来用极高的工艺做成了冰蓝镯子,加上巧匠的精心设计,一旦被戴上,不懂技巧根本摘不下来。 当时,他想一个男人要手镯有什么用,便挑了那个杯子,然后手镯被公主带走了。他记得那花纹和质感,和田七手上的非常像,只是田七的图案更灵动,工艺也更好。那镯子本应是皇家物什,怎么到了那丫头手里,难道她真是皇家人? 想到这里,莲生坐立不安,看田七的样子不像偷了东西的小丫鬟,难道是公主?若是宫里跑了位公主,将来他们来要人,他怎么可能有办法留住她?才刚品尝到了恋爱和情欲的滋味,田七不在了,无异于活活剥了他的皮,挖了他的心。 莲生再也坐不住,他连忙走向后院的偏门,穿过小巷子,来到春水客栈。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三十一 午后温存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三十一 午后温存 春水客栈的掌柜正跟账房对账,见莲生信步走来,诧异道:“真是稀客啊。莲弟你来做什麽?” 莲生很有礼貌地福了福身:“迟姐,别来无恙?我有些事想拜托迟姐,可否寻个方便的地方说话?” 迟姐从莲生到风雨欲来堂后就看着他长大,知道他虽脸色冷清清的,但人单纯而聪明,金掌柜对他的期望也很大,总希望有朝一日他能接手风雨欲来堂,她瞧着他就像自己弟弟一样,所以对莲生有求必应。 两人移步到迟姐的茶室,莲生关上门,迫不及待地问:“迟姐,最近宫里可有动静?” “莲弟想知道什麽?说具体点,我也好写信问问姐姐。” 话说到这,莲生反而迟疑了,若他直接说出目的,恐怕聪明的迟姐很快就会猜到,他垂睫思考了会儿又道:“我很久没见华嘉公主了,有些想念,还有她的妹妹们,几个月前还缠着我要我给她们做红纸花,不知她们现在好不好?” 迟姐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番:“这不像你啊,你也有惦念女人的时候?若不是我跟你家掌柜熟知,只怕你还不搭理我呢。” 莲生压下心里的不自在,解释说:“华嘉公主对我很好,这么久没来了,听闻过不长时间她就要和亲去了,我有些挂心。” 迟姐一向喜欢戏弄莲生,突然话锋一转,冲他挤眉弄眼问:“莲小弟,我瞧着那天陆家兄弟带来的小妹妹挺可爱,阿焕说她原本是你手下的,你不喜欢?水灵灵的小姑娘你也忍心推走?” 莲生扶额,庆幸他没有把真实来意跟迟姐说了,不然闹到掌柜那里,哪还有安生? 迟姐没注意到莲生的表情,径自说:“说起来,这几个月宫里真是太平,那几个能把皇宫弄得鸡飞狗跳的小王爷和郡主都去了火依国,给华嘉公主指的婚事也已经决定了。就连最调皮的平安公主也安分了不少,听说来了个仪表堂堂的远房亲戚,她喜欢得紧。” 莲生听说皇家没异常,稍稍有些放心,虽说宫里若丢了东西或丢了人,不会在民间大肆宣扬,但以迟姐的特殊身份和楼里的特殊消息渠道,自己早该听到些风声,她若说没事,那应该不需要操心了。 莲生又陪迟姐坐坐聊聊,直到将近午膳时间,才婉拒了她的盛情邀请,赶回楼里吃饭,他才和田七分别了一小个上午,就想得不行,那可爱的机灵古怪,明媚的笑容,细腻的雪肤,甜腻的喘息和行欢时的媚态,时时刻刻抓住了他的心,自己这半年的死缠烂打和苦苦等待总算没白费。 回到房间,田七不在,估计在厨房等待布菜。莲生估摸着小七子该吃午饭了,便从花圃里捉了两只冬蛾,用绢布包了,一点点地送进七子的嘴里,这才半个月,小沙鹰的个头就窜到一只小猫大小了,饭量也逐渐增大,莲生花圃里的昆虫都快被它消耗尽了,幸好马上就到春天了,不然七子可能挨不过第一个冬天。 “七子你这小馋虫,跟你娘一个德行,天天吃那么多” “你说谁吃得多?”田七一进门就听见莲生说她坏话,她没好气地把食盘放在桌子上,“流波出去买东西了,我顺道把午膳给你送来了。” 莲生净了手,拉着田七坐在身边陪他一起吃,田七摆摆手道:“我在厨房和银月他们吃过了,陆九那还有衣服没洗完,我要赶快去,堆到明天就不知何时能洗完了。” 莲生不等她移步,一个用力就把她拉进自己怀里,田七没有支撑点,只能歪歪扭扭地坐在他腿上,她回头怒瞪他:“不要妨碍我做正经事。” “吃饭绝对是正经事。”莲生搂着她调整了个双方都舒服的姿势,然後紧紧抱着她,不让她动弹分毫,接着他夹起一条牛肉丝,塞进她嘴里。田七一肚子的话都被食物堵住,但牛肉的醇香口感使她心情大好,也不再计较,顾着腮帮子嚼牛肉。 莲生本来就不饿,看她一脸满足地解决他的食物,感觉好像养了只毛茸茸的小宠物,他宠溺地亲吻了她的发顶,打开汤盅,舀了一勺银耳凑到她嘴边,田七口里全是吃的,见莲生一口没动,有些不好意思,她嘟囔着说:“你不用管我,你自己也吃。” “我不爱吃甜食,这银耳汤你替我喝了吧。” 田七端起汤盅把馋了她很久的甜汤喝掉,这等好待遇只有公子有,他们这些小工是吃不到这些的。 消灭完汤,发现莲生还是没动筷子,她扭头问:“你吃点啊,不然肚子里没东西,下午怎么喝酒?” “好吃吗?”莲生答非所问。 “嗯,很不错!”田七小鸡啄米般点头。 “你这小馋猫。”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弄得她痒痒的。“说的我也饿了。”话音刚落,田七就感觉耳根被一个湿热的物体划过,她捂住耳朵,娇嗔道:“干嘛呀?” “我说我饿了,乖田七,让我尝尝好不好?”话是疑问的语气,但莲生的动作却带着不可抗拒的霸道,他拉下田七的小手,伸出舌头细细舔了她发热的耳垂和脖子,接着细密的吻纷纷落下,从脸颊一直到眼睛,再向下吻住她丰润的唇。 银耳甜汤的味道还留在她唇齿间,不喜甜的他也不禁爱上这味道,糖在嘴里发酵,变成醉人的酒,莲生有些微醺了,无酒自醉。 田七微仰着头承受这惑人心神的吻,她靠在他肩膀上,努力跟上他越来越快的节奏,莲生的吻技本身就不差,这几日抓着田七练久了,更加炉火纯青,没一会,田七就瘫软在他臂弯里,浑浑噩噩不知身在何处。 莲生逼她咽下了他渡给她的空气和津液,来不及吞咽的她只好任由两人的水液顺着嘴角流出,她嘤咛着,在火辣的亲吻中意乱情迷。 莲生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一手伸进她的衣裳,贴上她丰盈的胸乳轻轻捻揉,他的手有点凉,摸上她温热的皮肤,激得田七出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躲闪着他的掌心,在他怀里磨磨蹭蹭,身体的动作摩擦着他的胸膛和大腿,燃着了莲生的欲火。 “宝贝,别再扭了,你这么想要吗?”莲生顺着那根银线舔去她下巴上、雪颈上的湿痕,最厚来到她精致的锁骨上,又咬又啃。 “走开啦,我冷死了。”男人渐渐变暖的手掌还是不能让她满意,她敏锐地感觉到她的乳尖都被刺激得硬挺了,在他手指的玩弄下尖尖地摩擦着衣服,带来另一种快感。 莲生无奈地看着不老实的她依然不知好歹地挑弄他的情欲,也不再忍耐,用心体会下身充血的肿胀感。 他抓起田七的小手放在自己的男物上,半抬头的阳具隔着褥裤散发着不可忽视的热量,田七心里明白,但眼下这个时间不大适合做爱,她有一堆事情没有做,要是再拖拖拉拉,就不是扣工钱那麽简单了。 她也不躲闪,隔着衣裳爱抚莲生的肉棒,想赶快结束这场旖旎。 他舒服了,以为田七也很想要,便强硬地分开她的腿,让她背对着他叉开双腿坐着,而自己腿间支起的小帐篷就从田七腿中间探出头,整根抵在她的花缝中。 莲生低吼一声,掀起她的襦裙,抓着自己的男剑紧紧贴在她亵裤上的凹点上下磨蹭起来。 “我这就让你热起来,七儿腿再张大点,让我好好摸摸。” 田七身上的衣物被一件件剥离,没一会,地上就散落着她的遮羞物,只剩下松松垮垮的小肚兜和顽抗的亵裤挂在她身上。 田七一路娇喘,整个人靠在他结实的胸膛里,光滑的箭头在她的私处上来回套弄,也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分泌物,那薄薄的布料已经有了一圈水痕。莲生的手臂圈着她的腰,温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最后的理智告诉她,应该推开他,可是身体不听使唤,只想与他做抵死缠绵。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三十二 败阵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三十二 败阵 两人一阵拉扯后,莲生的内衫也松散开来,露出充满男人气息的胸膛,一段时日的锻炼已有了些成效,田七轻轻抚摸他胸部的线条,感叹手指触摸到的感觉真好,虽莲生的身板还稍有些单薄,但不乏阳刚之气,让她爱不释手。 她盯着眼前突起的小茱萸,不受控制地拿出被哥哥调教出的小技巧,她伸出粉舌,用嫩嫩的舌尖轻轻舔了一下,软舌的湿润刚刚碰到他的顶端,她就调皮地收回,接着又若有若无地碰了碰,如是再三,只见男人的胸口起伏越来越急促,呼吸越来越沈重。 “小东西,你太坏了!” 田七不理睬他,歪过身子,把头埋得更深,同时小嘴一张,把整个尖端都吞进嘴里,模仿昨晚他对她做的,不停地吮吸和舔舐。 莲生低呼一声,放任她撩人心弦的举动,抓着肉棒更加快速地在她的密处顶弄,时而在花缝上上下滑动,时而对准她的洞口,隔着亵裤把龟头塞进去,底裤上的布料被抵着进入了她的穴口,再推出时,上面已湿滑一片。 “你好湿了呢。”莲生像是孩子般,在暗暗与她较劲。 “胡说,明明是你的流出来了。”田七也不服气,用手指抹了抹他肉箭上方的马眼,果然摸到点点湿意,她示威般把手伸到莲生眼前,得意地看着他。 他也不在意,勾唇一笑,继续挑逗她。 “小七儿,既然我们都如此想要,就别再彼此折磨了。”大手果断地把遮在她穴口的布料拨弄到一边,鲜红的小穴刚被暴露在外面,就被一个不怀好意的硕大顶住,一阵厮磨后,她的身体包容下了他光滑的顶端。 “莲生你慢点”由於两人采取了坐姿,田七本就狭窄的阴道更加紧致,再加上她没法把腿儿分得更大,她吃得有点困难。 莲生敏感的箭头被她丝绸般的下体包围,那种令人发狂的爽快又紧紧抓住了他,尽管他很想抓着她的腰肢往下压,但她软软的鼻音让他狠不下心,只好选择折磨自己,慢慢地往她体内钻。两人一番拉扯後,也才将将进去了一点。 一层细汗浮出,怎奈怀里的小女人紧得不像话,穴里的嫩肉像是有生命般狠狠绞杀他的硬物,他实在忍不住了,下体微微向上抬,肉棒又被吃进去一些。 “好难受,好涨啊。”田七不自觉地抓紧了莲生的手臂,眯起眼睛似要逃避这甜蜜的折磨,她歪着头靠在他身上,迷乱的头脑控制她的小手向下移,再覆上她圆鼓鼓的阴户上,两手按着阴唇左右分开,这麽一来,她的外阴被扩大了,莲生也松了口气。 一想到她大胆又淫荡的动作,下身又开始充血,粗长卡在中间不上不下。 田七知道自己其实受得了,但看莲生为难的样子又觉得心里暖暖的,遂不点明,仍然折磨着两人。 莲生不知她一肚子坏水,只知道她的阴唇正一张一合拍打在他的棒身上,虽不明显,但也让他心痒难耐,他吻了吻她的额角,嘶哑着喉咙道:“小七儿,对不住了,我快受不了了。”说完大腿一用力,下体向上一挺,男剑冲破层层阻碍,直直达到她的深处。 “啊!坏人”田七娇娇低喊,下身涨涨的,充分感受到了男人的硬铁灼伤了自己的敏感,她低头看去,只见白嫩光洁的下体中间竖着一根赤红的粗大,他的毛发贴着她的外阴,颜色的巨大差别让她下腹一热,一股花蜜缓缓流出。 莲生感受到她的温暖,又见她并无大碍,立刻上下律动起来,粗喘着释放压抑许久的欲望。 “你这小骗子,明明吃得下,还骗取我的同情,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莲生捞着她的腿根,把她的两腿分得更开,再托着她的翘臀配合着自己的挺弄。 他突然记起这张椅子的四条腿之间都有横梁,心里一喜,把着她匀净的小腿放在两边的横梁上,田七有了支力点,下身活动得更自如,她也知道怎么让自己更舒服,双手撑在他的膝盖上,再借着两腿的力量,开始自行做蹲起动作。两人配合没多久,就掌握了性爱姿势和技巧。 “哦,你这小妖女,太棒了!这麽会弄,全部吃进去了,真是太浪了!”莲生加快抽送的速度,两人肉体剧烈地相互拍打着,一室都是淫靡的击打声,夹杂着田七娇娇的媚叫和莲生隐忍的低吼。 田七毕竟是女子,经验再丰富也有力气被耗尽的一刻,她的大腿酸痛,实在没办法配合莲生,只好扒在桌沿上,气喘吁吁地承受身後男人的冲刺。 莲生正到情浓处,见她小猫似地承欢,兴奋地站起身来,从后面狠狠刺入她的身体。 椅子被他顶得向后倒去,发出响亮的声响,但两人都沈浸在美妙的性爱里,不去搭理它。 田七上身伏在桌面上,腰被莲生搂住,水穴还在不停吞吐他的硬物,她咬着手指不敢发出更大的声音,这大白天的,要是被别人听了去,有几条命都不够使。 莲生把半桌子的食物挪到一边去,双手撑在她后背的两侧,肆意地抽送着。这个姿势让他得心应手,他能很轻松地顶到她的最深处,那几根细细的肉针又开始与他的龟头相纠缠了。 “哦!妖精!小妖精!吸得这么紧,要夹断我吗?”莲生俯下身子,压在她背上,在她耳边说着诱人的情话。 田七听了他色情的话,非但没法放松,反而更加紧绷,她把头埋在臂弯里,低低喊着:“嗯嗯,再快些。” 莲生肉棒的根部已浑浊一片,两人交合榨出来的爱液形成了一圈灼白,大滴大滴地溅在地面上,粉穴里也是又湿又热,水很多,却丝毫不见松弛,摩擦得颇有些难度,这激起了莲生极大的斗志,昨天早射的耻辱又在提醒他,身下这个小女人不管在生理上还是行动上都高自己一筹。 可惜愿望是美好的,经验不足的他终还是力不从心,田七稍稍收缩了一下甬道,花心就像有生命般也跟着紧紧一吸,莲生一个恍惚,忍耐许久的精华就直直射进了她的小蜜壶。 “啊啊!”花心被一注滚烫的水流击中,田七能感觉到整个小肚子都暖暖的,舒服得让人飘飘然,或许是濒临高潮的边缘,身体愈加敏感,男人的射精让她犹如被离弦的箭射中般,小小地抽搐了,她趴在桌子上低低喘气,尽情享受下腹灼热的麻醉感。 莲生知道她还没到,但现在这个时间实在不适合再来一次,他抱有歉意,隔着薄衫亲吻她的後背,“宝贝还没到?我下次一定努力,就今晚吧,好吗?来找我。” 虽有点失望,但田七怕整个下午都被他缠上,也不想打击他的自尊心,便安慰道:“我很舒服呢。” 莲生知道她在哄他,也不点破,小幅度地抖了抖臀部,把精液一滴不漏地留在她的水穴内,然後才慢慢抽出欲望。 湿湿的感觉让田七猛然想起他又射进身体里,忙起身推开她,想做些补救措施。莲生心里很不是滋味,边拉住她的手,边说:“你暂时不会怀上的,瞎忙乎什麽?” “为什麽?这种事情不要大意的好。” “小七,掌柜给我们发鱼鳔,避孕是其次,为了卫生和让客人心里舒服才是主要的,我又没碰过其他人,唯你独享,你大可放心;至於让女人怀孕一事,是干我们这行的大忌,所以公子们每日都会饮有遏精身份的药酒,只要不停饮用,就不会有怀孕的危险。” “那会伤身体吗?”田七不知原来男人也可以选择避孕的方法。 “多多少少会吧,若想有孕,要在停药很长一段时间后才能实现,有些赎了身的前辈,一年后就可以了,有些至今都没消息。” 不知怎的,话题到这,气氛有些冷,田七穿好衣服,笑道:“我一个逃出来的妇人,若是再有这些事情,不知要被别人说成什么样子,你脸上也不光彩,多不好,呵……” 莲生搂住她,下巴放在她发顶上,头一回考虑起婚姻大事,如果想赎了身带着这丫头自食其力,恐怕要做些努力了。 莲生在为以后做打算,田七则算计着洗衣裳的苦力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两人静静相拥,都没注意到门缝外一双带着玩味笑意的眼睛。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三十三 田七的秘密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三十三 田七的秘密 田七好不容易把自己收拾整齐了,看看天色,离公子们上工只剩一个时辰了,她边开门给房间通风换气,边拍开莲生不老实的小爪子,莲生受了她好几个白眼,也不恼,依然缠她缠得紧。 “我的好祖宗,你放开我,我要赶紧去浣衣房,然后去厨房看看顾嫂,要是运气好的话,没准能再上工前吃几口饭,你能别添乱不?” 莲生抱着她的腰,放低身子,头搁在她肩膀上,被田七拖着到处走,田七每说他一句,他就撒娇般哼哼两声,但就是不放开她。 田七摆脱不了这个大麻烦,只好软下语气道:“莲生你乖,我先去干活,回来再陪你玩。” “嗯不好,我陪你去洗衣吧,带我去吧。” “你一个大男人,也会洗衣服?”田七把碗筷装进食盘,目光落在桌旁地板上一滩浑浊的液体,面上一红。 “我当小工给前辈洗衣服时,你可能连哪些料子的衣裳该用热水洗都不知道呢。带我去啦,保证你半个时辰就能洗完。” “你老实点,陆五公子罚我干活,可不想看到我请帮手,这是态度问题,知道不?你乖乖在这待着,一会流波该送饭来了,你多吃一点,晚上要应付那帮饥渴的女人。还有,地上的那个痕迹,你收拾吧,我太忙了。” 莲生终於放开了田七,他故作哀怜低嚎着:“我的小七儿竟然就这麽把我推给其他女人,难道你只把我当成赚银子的工具,你好狠心!落花那个了无情啦嘿──绝情不知归处呀嘿──” 田七见他唱起了楼里的小曲,也不搭理他,叹口气转身出门。 莲生见田七转过拐角,便收起不正经的表情,扯了块软巾把两人滴在地上的爱液胡乱擦了。 他认真考虑了他和田七的未来,以色侍人终不是长久之计,再说对她也不公平,要是两人欢好都要避着别人,挑着时间,这绝不是他想要的。但自己除了当公子,并无一技之长,赎身的银子他不缺,但从楼里出去后,总不能两个人一起当打杂的,他希望给田七一个幸福的家庭和无忧无虑的生活。 莲生正为这件事焦头烂额,掌柜的小工萧式来传话,说店主喊他过去一趟,他眼前一亮,对啊,这事可以找掌柜商量,他是这个楼的管事,对待自己犹如兄长,他一定给他指明一条路的。 莲生进门时,发现店主的面色不善,他瞅着他心情不好,憋了一肚子的话又被咽回去了,这个时候凑上前拔老虎须,实在不是明智的做法。 “我也不兜圈子,我叫你来是想问问,你跟田七好了?” “是。我喜欢她。” 莲生被他一针见血的问法吓到了,他呆了片刻,琢磨哪个多嘴小人跑去告密,但一转念,这楼里的事有哪件能瞒得住店主。想清楚了,莲生也不隐瞒,眼神更加笃定。 “唉,我就知道她是祸害精,看她那张脸我就清楚,亏我办事精明,竟栽在她手里早知当初,我就不应该听她胡言乱语,把她打出去才好” 莲生知店主正气在头上,可他如此说田七坏话,心里还是很不舒服:“掌柜,这事是我不好,我先看上她的,也是我强迫她的,要怪就怪我。” “怪你?当然要怪你!你知不知道你的头夜涨到什么价了?现在竞争对手那么多,我就等着年底能狠赚上一笔,现在倒好,被那丫头伸手一搅,别说没银子赚,以后你的生意都是问题。刚上工的公子们又都是些小毛毛头,嫩得很,撑不了场面,你说这年我怎能过安稳?” 自己的身价,莲生怎会不知,这价钱让他做几年都不一定能还上。难办的是,他根本不想在楼里待那麽长时间,好不容易遇上自己喜欢的女子,他才不要放手,这楼里孤独终老的公子的下场,他可是很清楚的。 店主见他说不出话,似乎心情有所好转,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这也不是解决不了的问题。你看看我,当初接手这个楼,它就是个烂摊子,可我还不是” 莲生知道店主又要开始他的白手起家经了,心里暗暗叫苦,风雨欲来堂里的人都被他魔音穿脑过,每次一讲能耗费半个时辰,而且说辞都一样,也不知他腻不腻味。 莲生走神了一会,突然听见掌柜在喊自己名字,他赶紧应声,抬头发现稍稍有些好转的脸色又变成了猪肝色。 “我就知道你们年轻人不愿意听我说话,罢了,罢了。我问你,你可想和田七过安稳日子?” “当然想。” “那我勉为其难帮你一次,不过是有条件的。你是个聪明的,也懂得掩盖锋芒,陈夫子一直夸你,怎奈你的兴趣一直不在经营上,我也不好强迫你。现在不一样了,你一会去严静那里拿今年的账本,回去好好看看,有什么发现或者想法就来告诉我。” 莲生不知他葫芦里卖什麽药,但听说店主肯帮自己,还是很高兴的,他谢过店主,正要出门,就听他说:“又到了春天踏青的时节,皇宫里那些撑死没事干的要来私访私访他个大头鬼,来玩才是真的。听说华嘉公主也要来,你先把田七的事放一放,好好招待她。” 莲生领命去了。 他前脚刚踏出前堂,田七就从偏堂来到掌柜门外,她听说店主召唤她,以为陆五又告她的状了,一路上紧张得不行,待看到他铁青的脸,心里一阵哀叫。 “我也不兜圈子,我叫你来是想问问,你跟莲生好了?” “您怎麽知道?”田七脱口而出,完全忘记了这样等于承认了此事。 店主面上凶狠,心里却很享受,小辈们的反应真是太好玩了,时不时吓吓他们,肯定延年益寿。看田七的表情,她应该还不知道风雨欲来堂的白组究竟是做什麽的,要不然怎么会以为她和莲生能瞒天过海。 “我问你到底有没有?” “不算有……”田七说完都想要自己的舌头,这谎话烂透了。 “你当我养着白组的人是吃白饭的?别说你们怎么大动静,就是谁爱吃什么,剩了多少饭,我想知道就马上能拿到满满一纸的信息。” 田七想起那些英姿飒爽的白组大哥们,原来他们天天做的就是这些事?钻墙脚打小报告田七对他们的好印象顿时蒙上了层阴影。 “莲生也太没定力了,也不知你到底哪点好,他守着歪瓜裂枣还当个宝,外面花花草草那麽多,偏偏看上你!” 田七知道事情败露,但听他这麽说莲生,心里一阵烦躁,她撅撅嘴嘟囔着:“不是他的错,是我缠着他,都是我不好。” 店主不再说话,看向她的眼神似乎闪过一丝欣赏。 “本来这件事在你进楼后就该去办,但街角新开的青楼逼得我抽不出空,也就把这事搁下来了。我现在时常在想,若是我能早点发现,是不是就没有这些么蛾子了?” 田七听不懂他在说什麽,遂不做声。 “我该怎么称呼你?莫家小姐?”店主突然直勾勾地盯着她,一字一句道。 田七惊得差点跌坐在椅子上,没想到她千辛万苦编造的谎言这麽快就被别人戳穿了,她心跳得很快,手脚软绵绵的,喉咙也好干,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拿出勇气与店主对视:“我叫莫恬。” “好一个莫家小姐,如此偷梁换柱逃到我这来,你希望我怎麽做,是报官呢?还是直接通知你哥哥来领人?” 田七知道事情已败露,收起之前的慌乱,心里慢慢有了底气:“还请掌柜的帮帮我,我和哥哥的关系其实并不像别人说得那麽好,他为了让我乖乖听话,从不让我接触外界,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莫家庄的势力更大。有一回我们吵架,他扬言要把我嫁给他的一个旧相识,那人我是见过的,脸大脖子粗也就算了,他的目光极其猥琐,手脚还不干净,我是断不会委身於他的,我觉得与其以后都要担心受怕,不如做得绝些,所以我逃出来,避着哥哥不敢见他。掌柜的若是通知了我哥哥把我带走,别的不说,回去后一定是一顿毒打。” 掌柜心里叹气,外人都道莫家庄的少主对妹妹极尽宠爱之能事,别说给她找夫家,就连上门的客人都不曾见过她的面容。 据白组的报告,这丫头八成被她哥哥囚禁起来自己享用了。若莲生没有看上她,他一定会差人把她送回去,可他视为弟弟的莲生心心念着她,他也不忍心让他难过,所以田七的真实身份,他决定暂时压下来。 至于莫家庄那边,他还没有放在眼里,虽然莫家是大户人家,和皇家也有点关系,但能有风雨欲来堂关系铁?实在不行,到时候试着让皇上赐婚,莫家少主还能反抗? “我若不留你,莲生肯定要闹离家出走。你就好好待在这,别出风头,也别招惹其他男人,等我想到好法子再告诉你。”掌柜故作为难道,给田七下了苦肉计。 “谢谢掌柜,您真是个大好人!”田七感激得恨不得冲上去抓着他的胳膊摇两下,店主冲她摆摆手,告诉她上工时间快到了。 田七高兴地转身出门,忽然又回过头问:“这件事莲生知道吗?” “你们俩的事自己解决,我不掺和了。不过,提个醒,楼里的规矩是不准在做生意的范围内做那个,你们小心点,别昏了头脑坏了规矩。” 田七嘿嘿傻笑着,一路小跑去了。店主看她孩子气的身影,不由得叹口气:“我这麽做,到底对不对呢?莲生,你可别走我的老路啊。”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三十四 端倪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三十四 端倪 莲生从严静那取了厚厚的两摞子账本,虽小时候也跟着账房先生学过一阵子,但他对银子进进出出的事不感兴趣,学过就算了,现在他看到密密麻麻的记录,头皮发麻,摸不清掌柜想要他做什么,但为了田七,他还是耐着性子一行行地看。 每笔帐的进出都没有问题,数目都能合得上,他不明白店主的用意。 他放下账本,揉揉眼睛,盐茶绸缎的事他根本没看进去,脑海里反而尽是田七妖娆的女体,在他的抽插下,她尽情伸展的四肢、细细密密的薄汗、甜腻迷人的喘气时时刻刻占据着他的心,抓挠着他让他没办法再想其他的事情。 莲生不敢放任自己的胡思乱想,他的欲望已有些抬头,再不及时灭火,苦的还是自己。他心中有些疑惑,他时常听楼里的前辈说起做爱的好处,但从来没听说过男物被牢牢吸住的异常快感,他依稀记得先生讲过个别女子的妙处,但因为这种女人可遇不可求,他也没往心里去,但是遇了田七,以前先生说的话便在他耳边萦绕。他抓住上工前最後一点时间,匆匆赶往书阁。 莲生依着记忆中的位置,找到了《瑶女经》,翻到“名器”那一章,上面有一节是这麽记载着:“龙珠者,玉门狭窄,密道细长,花心清且浅。阳物入而激突,状硕硕然。花心与阳物貌似舞龙戏珠,赤如血,面如鳞,飘飘欲仙也。得此女者,人欲无穷,夜夜行欢犹不知厌。玲珑者,玉门花心略大,若探至阳物,将得小鱼状肉针,与阳具交合,其龟口大张,吸力如七叶笼草食虫,男子全身如被雷击,阳精大泄,独妙哉!得此女者,食髓知味,其余各女皆不得入眼。惟愿时时与之欢好,大行雨云之乐,金银珠宝犹不换也。” 莲生合上书,是了,世间女子若只得一个名器,人人都要争抢了,田七也不知是什麽体质,小穴里紧致得要命,可是遇了阳精却能把入口收得死死的,不让阳具和精液出去,实为“龙珠”。而到了高潮前极度敏感时,花心又会探出极细的小探针,直把他弄得把持不住,不是“玲珑”又是什麽? 莲生低头看看自己的兄弟,觉得它忒不争气了,传出去还不被人笑话死,为了男性的尊严和田七的幸福生活,他翻了一遍书柜,终於找到了顾先生的珍藏《御女术》,他趁左右无人,把书藏在怀里,快步回了房间。 他关上房门,粗略地看了几页,心道果然是好书,方法和招式应有尽有,看来顾先生教书还是保留了一部分。其中有几条甚得他心,当下就决定晚上收了工照着它好好练上一练。 今天的客人是尤氏,她的夫家是君临城最富有的绸缎商人,往常莲生见她都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今晚看着却不大高兴,深谙其道的莲生使出浑身解数让她脸色稍缓,尤氏叹口气道:“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偏生在这节骨眼生出事端。大彩国送来的货在郭嘉村时还完整无缺,到了家门口却少了好几车布匹。虽说会给我们赔偿,可远远抵不上上家付给我家那口子的定金。我们根本不在乎银子,只想把货找着,两家欢喜,不至於失了信誉。” 莲生跟着点点头,他也知道以尤家的家底,这点银子根本不是大头,但若失了买家,以后生意就不好做了。虽然尤夫人看上去很可怜,莲生下手依然不留情,什么酒贵就点什么。 “莲生,若以后我来得少了,你也别怪我,过了这个坎,我自会再来看你。” “夫人有要紧事,莲生这里不打紧。不知夫人丢的是什么布匹?” “唉……如果是普通布料也就罢了,偏偏那橄榄绿金丝绒缎是极不容易买到的。” 莲生眉头一皱,他记得很清楚,刚刚看账本时,他记得几个星期前店里进了几车橄榄绿金丝绒,楼里买布缎也是常事,只是这玩意太少见,他才多看了几眼,这时间和数量跟尤氏形容的大致相符,难道只是巧合? 尤氏心情不好,只坐了坐就告辞了,莲生心里存疑,也不招呼下一个客人,赶紧回房间抽出账本又查看了一遍,心里暗暗明白,恐怕楼里的缎子就是尤氏说的那批货,不知道店里偷了那几车货到底要干什么。 眼角扫过枕头,他看离收工时间还早,便又拿出《御女经》仔细看了看那一节。 他合上书,照着文字里说的,先用手自慰让男物微微抬头,再从屏风上抽下一块干的软巾,对折后搭在微翘的阳具上,毛巾没太大重量,他脑中又是关于田七的念想,毛巾那点重量肯本压不住它,那阳物便越肿越大,越来越硬翘。 莲生呼口气,用茶水把软巾弄湿,拧干后依然搭在肉棒上,淋湿的毛巾沈甸甸的,但自己那处火热一片,虽有毛巾压着,可还是怒挺着,丝毫不见颓软的迹象。 莲生心里暗喜,觉得自己的天赋还是不错的,遂多倒了些茶水在软巾中,如此反反复复几次下来,他终觉得有些吃力,这时那块软巾已经湿得滴答落水,他咬咬牙硬挺着坚持了半柱香的时间,才放任自己泄了阳精。 莲生对第一次的成果很满意,照这样下去,不出几天,他就能比别人多撑上一些时间,田七自然也会高兴。 房外传来细碎步子的声音,他赶紧把书藏起来,拧干毛巾重新搭在屏风上,拿起账本装模作样地看。 田七一进门,就见烛光下他认真的侧脸,她微微一笑,轻声关上门,径自收拾打算去沐浴。 莲生的心思根本不在账本上,见田七进来,忙丢了手中的书,笑嘻嘻地跟着她,见屏风上搭着她的外衫,心里一阵骚动,刚想进去来个鸳鸯浴,又觉得应该把本事练练好,再给她个惊喜,遂强忍下渐渐抬头的欲望,重新拾起账本,也不知能不能看出一朵花来。 莲生本抱着随意的心态,可慢慢有了些门路,他平时与银月聊天,知道城里各种物品的价钱,再加上楼里是个人员混杂的地方,各类小道消息听得多了,很多事情便很容易理解。 他看着这本帐,能肯定它绝对不是明面上供官家检查的本子,粗看没问题,细看猫腻太多,一定是掌柜自己用的,商家做生意有些往来很正常,可联系到城中发生的事情,莲生觉得古怪的地方实在不寻常。 风雨欲来楼有打手,谁都知道,但是这些打手只不过是幌子,因为掌柜和皇家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他们总会往皇宫里送消息,被称为“白组”的兄弟们也多以轻功擅长。这事掌柜没告诉他,是莲生自己悟来的。 风雨欲来楼一直有暗地里的生意,莲生知道,现在丢失的缎子明摆在他面前,恐怕是掌柜有意为之。里面再深的勾当他想不明白,只能明早去问掌柜。 田七洗完澡出来,见莲生仍然在认真看书,便不去打扰他,进了内室,掀了被子就睡了。 自跟莲生好了后,阴冷的柴房她很少去了,反正大家收工后都各睡各的,没人在意她去了哪,知道的人也不会乱嚼舌根,大不了等天暖和些再搬回去。 田七盯着床边的帷帐,想到身份被戳穿一事,理智告诉她应该主动向莲生坦白,可每次话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口,她怕他埋怨她,更怕他瞧不起她,而且直觉告诉她,莲生知道的那一天,就是两人分开的日子。倒不如再等等,瞅着好时机再说。 田七忙碌一天,早累得不行,胡思乱想一通后就睡迷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朦胧间感觉莲生进了被窝,他从后面搂着她,下巴搁在她的发顶,半天没动弹,最后他长长呼出口气,紧紧抱着她睡了。 HaitangShuwu.c0M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三十五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三十五 虎头军师 第二天两人同时醒来,在床上墨迹了一阵后,都起来洗漱。莲生晨练后,早膳没吃就径直来到了店主门前,听里面的动静,似乎还没醒,他等了一会,才听见掌柜唤他进去。莲生顾不得正在打哈欠的店主,指着账本上的疑处,开门见山问道:“前段日子楼里的缎子可是尤家的?” 店主打到一半的哈欠硬生生地停在半路,瞌睡也醒了,惺忪的双眼闪过一丝喜悦:“怎么说?” “尤夫人昨儿说了,一开始还没想到,後来看了这账本,发现多出来的绸缎竟与人家丢失的相符,实在太可疑了。掌柜的,我们要这东西干什麽?楼里什么好物什没有,要去偷抢人家的?” “谁稀罕几匹布料,这么做自然有我们原因。我既然肯把账本给你看,也没想瞒你。”店主翻了翻账本,指着其中一页,“这个部分,好好琢磨琢磨,要是想通了,我们楼的基本情况你也就清楚了,我答应你的事也可以着手开始准备了。” 莲生谢过,心里暗喜,若店主满意了,他和田七未来的日子就算有了保障。 “不过这件事可以先放一放,皇家那帮人就要来了,你好好准备准备。”金掌柜提醒他。金焕原本并不期望接待宫中贵客,可若要请求皇上赐婚,这便是好机会。 莲生心里轻松,步子也变得轻飘飘,转入后院时,一个没留神,在拐弯处与陆九撞到了一起。两人一阵客套後,陆九冲他暧昧地一笑,贼兮兮地问:“小田七的滋味可好?” 莲生本不想把这事到处声张,陆九则摆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接着说:“莲弟别担心,我也就是偶尔撞见一次,你们的声音实在太大,我忍不住停下来看看,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莲生得了掌柜的保证,心里甜蜜又坦荡,也知道楼里公子们说话一向大胆,他听了陆九的调侃,没觉得不舒服,只是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了。 陆九当时在窗外看着两人火热交媾的情景,就已经料到田七尝起来应该很美味,一时间,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是嫉妒还是渴望,他分不清,只知道睁大眼睛盯着田七身上的每一处,不放过她每一个微妙的表情和肢体语言,赤裸裸的目光从她垂在桌边的嫩白的小腿到半遮半掩的匀净的大腿,再到随着莲生的撞击而上下晃动的两团乳房,因兴奋而突起的脖间经脉,最後是她似痛苦似欢乐的小脸。 长期在女人堆里厮混,他对欢爱中女子的反应熟悉得很,见了她的动作和淫乱的情话,他能断定田七的赌鬼丈夫已经把她调教得很好,如此甜美的果实给了莲生,实在是浪费。 陆九着了魔般看两人火辣地做爱,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见莲生气息更加急促,臀部抽插地越来越快,便知莲弟可能是要到了,但再看看田七,虽然她的表情看上去极为享受,却没有女人到了临近点时的疯狂和无措,果然,在莲生交出精华後,他没漏过田七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 他勾唇笑了笑,莲弟,看来你还嫩了点 等浑然忘我的两人办完了事,陆九才发觉自己的那家伙已经肿胀得发硬,他无奈地摇摇头,已经有多久没能看别人亲热,自己就勃起了?他抬头看看天色,想起昨晚瑶小姐暗示他她会在春水客栈等他,换做往常,他一定赴约。可是任凭下身憋涨到爆炸,他也没有兴趣看瑶小姐的身体。 算了,今晚养生,喝茶去了。 想到这些,再碰见莲生,怀着幸灾乐祸想看好戏的心态,忍不住想在男女之事上给他指点一二。见莲生不答他的话,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麽好,呆呆的眼神把莲生瞪得至发怵。 莲生不希望田七被别人这样议论,只推说还有事,便想离开。陆九一把拽住他,问道:“金乌国刚送来的风柳,我恰巧得了一份,不如转送给你,算是我给田七妹子的礼物?” 莲生心里一惊,金乌国是个奇葩的国度,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女少男多,女性权利大,所有政策和法规都向着女性。金乌国男性极容易打一辈子光棍,所以入赘、“填房”者众多,为了争宠,开发出不少让女性性奋的助兴用品。其中的翘楚“风柳”更是千金难求,听说只要给女子服了此物,便能使其神智清醒,但全身上下异常敏感,只是一阵风或是一片柳叶过身,都会兴奋得难以自持,不用撩拨都能放荡地夹紧男人。 而“风柳”又是极好的滋养品,女人出水出得飞快,即使是经过一夜欢好,第二天也不会有不适的感觉。此物和朝凤国的百花酿不相上下。 风雨欲来堂里这类药物品种繁多,多一种也没什麽稀奇,但莲生依稀记得那处处不寻常的账本中也有金乌国“风柳”的记录,不禁有些心惊,怕是店主涉入的水不浅。 但他表面不动声色,他微笑道:“多谢长辈关心,不过此物极是难得,我也不好白占,还是长辈自己留着用好。” 陆九讨了个没趣,只好嘻嘻笑着,给莲生让出了过道。既然在莲生这没捞着好,他一转身便寻田七去了,她嫩生生的,逗起来还是很有意思的。 莲生进了屋,又一头钻进账本里,竟觉得记账算银子还是蛮有趣的,不知不觉就到了午膳时间,陪田七用过午饭後,就找个借口把她支开,继续偷偷照着顺来的《御女经》修炼。 田七对莲生最近的态度很是奇怪,明明以前有事没事就会缠着她,现在却对她爱理不理,不是看账本就是关在房间里不出来,七八天下来皆是如此,田七以为他得了她的好处,便换了个态度,心里有些黯然,她不知道他投入了多少感情,得到这样的对待,感觉非常不好受。陆九来寻她开心,她也没好脸色,总是悻悻然的样子。 “小田七,你干嘛老是一副怨妇脸,看得我都愁了,说来给哥听听,看我能不能帮你。” 田七撅着嘴,虽然白组的人经常拿她和莲生打趣,但那总归是开玩笑,事情的真相还不敢对陆九说,可是心里又憋得难受,吞吞吐吐地也不知该什麽办。 她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陆九:“陆九公子,你们招待客人时,会在捞到对方的银子後,就对人家不理不睬吗?” 陆九摸摸下巴道:“我们的客人,非大富即大贵,身上总有捞不完的银子,所以我们是丝毫不会怠慢的。” “再多的钱财也有挥霍完的一天,那时候你们怎麽办?” 陆九对她心里的小九九已经了然,看她拐弯抹角笨拙地询问有关莲生的问题,觉得她傻乎乎得可爱,不禁起了欺负她的念头:“女人对於我们来说,唾手可得,当她们身无分文、人老珠黄时,当然就没什麽价值了呗,我们也只好另寻他人了。” 田七被他轻佻又欠抽的样子气得牙痒痒,但转念一想,既然这楼里的公子们都是这种作风,恐怕莲生也是一样的,得了她的身子,便觉得没有新鲜感了,也不值得珍惜了。 她暗暗叹了一口气,还好陷得不深,自己又非黄花闺女,严格来说,还是她嫖了莲生呢。以后再遇到这种人,一定躲远点。 “小俩口吵架了?”陆九突然冒出一句。 田七决定装傻。 “别装了,你跟莲生那点事我早知道了。那天你在圆桌上叫得欢呢” 田七猛地上前,捂住他的嘴,左右看了看,见陆五不在,才瞪着他,低声说道:“小声点,别被别人听见了。” 陆九笑着拉下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揉捏着,白净柔嫩的五指让他留恋,舒服得好像小猫爪子在挠。 “别瞒我了,我全都知道了。我也看出来了,最近莲生总有事情要做,没时间搭理你。依我看,与其在这哀怨地东想西想,不如逼他挑明心意。我教你几招,看他服不服,要是没效,你就求我收了你好了,保管比他对你好。” 田七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不用了,我自己会处理。” “真不要?我这可是经过多年实践的陆式真传,好几个姑娘都说用来对付情郎,好使呢。” 田七迟疑了片刻,好奇心被揪了起来,陆九在这方面见多识广,没准能帮她,遂转头半信半疑地问:“什么招数?”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三十六 试探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三十六 试探 蜡烛“哔”地一声闪出了火星,房间里安静得诡异,田七见陆九死死盯着她,不转移视线也不说话,心里毛乎乎的,她微微错开身,想躲避他灼人的视线,却被他按住下巴,动弹不得。 陆九的神情变得少有的严肃,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灼热得田七的脸都在发烧,她心里警锺长鸣,本以为陆九老实了不少,现在看到,依然那么危险。 粗粝的手指慢慢刮弄她的下巴,反反复复在她细嫩的皮肤上掠过,陆九盯着她娇嫩欲滴的唇瓣,眸子里的光影暗了暗,探出食指轻触她鲜红的下唇,来回移动,美好的触感从指尖流出,一直传到心坎里,一下一下骚弄他的心。 “你知道吗,女人傻乎乎的样子,男人最喜欢了” “陆九公子,天晚了,我该回去了。”田七猛然回过神,躲开他的手指,微微侧过脸,不安地说。 一只有力的大掌已经覆上了她僵得硬挺的後背,陆九一个使劲,就拉近了两人的距离,田七胸前的柔软快贴上他的胸膛了,她拼命放缓呼吸,不敢跟他有再多的身体接触。 她想逃,但那霸道的手不容分说地桎梏着她的身躯,还暧昧地上下抚摸着,有好几次险险摸到了她的翘臀。 “女人用这里还有这里来暗示男人。”陆九一只手轻抚过她的眼,另一只覆在她的腰肢上,“要学吗?”他见田七没有动作,便大胆地俯下头,想一亲她的芳泽。 田七打了个冷颤,忙用力推开眼前的男人,并连连退了好几步,慌张说道:“我真该走了,公子早些休息吧。”说完赶紧夺门而出。 门外微热的风吹在她发烫的脸上,她燥热的心情稍稍平复了。田七拍拍脸,竟有种背叛了莲生的不安感觉,可恶,明明他可以明目张胆地和女人调情,自己偷吃未遂,也会突刺紧张。 田七稳住了心神,摸摸不再发烫的脸颊,推开莲生房间的门,一瞬间她好像看到莲生慌乱地藏了什麽东西,她没好气地问:“又是哪家小姐夫人给你写的情信?你大胆看就是,我也不拦你。” 莲生没生气,反而有种浓浓的喜悦之情在胸腹间流窜,这是第一次,他的田七会在意他的事,是不是意味着他在她心里的地位又重了些? 虽然高兴,但他不动声色,拍拍弄皱的前襟,淡淡地问:“是李小姐给我的信,约我明天去千禧楼一叙。” 田七气结,男人翻脸果真是比翻书还快,她心里乱糟糟的,又不肯在他面前失态,只好动作僵硬地拿出换洗的衣服要去洗澡。 待田七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後,一种胜利的得意笑容出现在莲生脸上,他碎步轻移,身子轻轻依靠在屏风上,对着浴桶里正拿水出气的田七道:“你说,我穿什麽去好?李小姐不喜欢花俏的。” “你最好光着去,李小姐都不用动手,光溜溜的多方便!” “小七儿,你在气什麽,桶都要被你撕烂了。”莲生美美地冲她抛了个媚眼。 “你出去!看什麽看!”田七恼羞成怒,手臂扬起一片水花,莲生咯咯笑着躲闪开,突然聊起了正经事:“听说严姑娘生了个大胖小子,掌柜吩咐楼里的人不忙的话,可以去探望。我打算明天去,你来吗?” “你明天不是要去千禧楼吗?” “我家娘子不高兴,我就不去了。” “谁是你家娘子。”田七小声嘟囔道,表情依然冷冷的,心里却有点甜。 莲生不等田七回答,转身去整理床铺,春天快过了,被褥也该换成单薄的,省得热坏了他的宝贝。 田七静坐在浴桶里,算了算日子,严静回家待产不过是上个星期,这么快就生了,看来是早产。在处理账务一事上,严静教了她很多,于情于理都应该去探望她。 田七回想起这个星期当账房的感觉,还不赖,手里有银子进出,真有种当了女主人的感觉。在莫家庄时,田七学的都是琴棋书画,还有拿不出手的三脚猫功夫,在私宅时学了几个月药材入门。哥哥没让她学别的,她也没往别处想。 可是从莫家庄逃出来后,才发现琴棋书画不能当饭吃,除非她去青楼。眼下也算有了一项技能,将来就算离开了风雨欲来堂,也有糊口的手艺,如果运气好一些,没准还能自己开家店,当真正的老板娘。 田七将小脸沉入水中,越想越美,如果以前她还有一丝后悔离开莫家庄,现在也不那么想了。 莲生等了许久,都不见田七出来,他有些担心,轻喊了她两声,仍不得回应,便踢踏着鞋子去看她。 只见田七侧头躺在浴盆里,半张脸都泡在水里,竟然睡着了,好在鼻子以上露在外面,不然还不呛死。他从屏风上扯了软巾,轻轻地将她从浴盆里捞出来。 “莲生?我睡着了……” “嗯嗯,我知道,你继续睡,我抱你到床上去。” 田七累坏了,闭上眼任他折腾。 莲生用软巾裹住她,感觉怀里的女人重量又轻了。他知道这段时间田七很辛苦,不仅要做陆家兄弟的小工,还要顶替严静的工作。两头跑,瘦得肋骨都凸出来了。 他要努力了,为了早日赎身,光明正大地和田七一起生活。 田七一觉睡到鸡鸣,迷糊醒来时发现莲生的手罩在自己胸部上,她心里暗骂了声“色胚”。 看看天色,估摸快到晨练时辰了,她转过身,想喊莲生起床,但盯着他沈睡的脸庞,突然移不开目光,平时的莲生总有些冷冷的傲气,明明年纪不大,可行为处事却很成熟,像个小老头,睡着了倒有些孩子气。 她见他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着,不自觉地伸手碰了碰,他抖了抖,依然不见醒。田七笑了笑:“什么时候醒的?” 莲生装不下去,只好睁开眼睛,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你一动我就醒了,手里空空的,睡不着。” 田七脸红了,推推他说道:“该起床了,别让江夫子久等。” 莲生还想和她腻味会,但想到严厉的江夫子,还是咬牙离开了那片软香。田七也不敢赖床,正好掌柜要去看严静,她干脆一道去。 田七对掌柜的感觉很复杂,她知他人不坏,偶尔还犯迷糊,可也不知是气场不合还是年龄有代沟,她总没办法像对待好朋友一样看待他。他像夫子,又像家中长辈,田七最不会和这类人打交道,所以两人独处时,气氛有些微妙,聊天内容也很尴尬。 马车中,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见到严静的儿子,田七才感觉自在了些。她小心翼翼地抱着婴儿,轻声哄他。 “多亏了田姑娘,不然楼里一堆事,我哪好意思告假回家待产。” “严静你多虑了,田七做的只是最初级的工作,少了她,有大把顶替的人。这丫头不过嘴严实点,没有坏心眼。” 金焕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到田七耳朵里。她撇撇嘴,夸人就夸人,非要损一下。 “掌柜你就不要寒碜人了,我瞧着田姑娘挺好,人聪明,一教就会,记账也清楚。关键是,心地好,模样更好。”严静笑了两声,进入正题:“端午快到了,我夫君家是有名的赛舟世家,手底下有好几个小伙子。到时候田姑娘你也来,我们一起看他们赛龙舟。” 田七忙应下来。掌柜则面无表情。 给孩子喂奶的时辰到了,两人知趣地告退。回去的路上,掌柜突然问:“你为何要答应去看龙舟?” “不就是赛船,有何不可吗?” “……罢了。我且问你,你对莲生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田七抬头望向掌柜,一时间无言。她喜欢莲生没错,但从未对莲生说过“喜欢”,也不知道她的喜欢在十分里会占几分。她本就不是将情啊爱啊挂在嘴边的人,掌柜这个问题,她不知如何作答。 “上次我光想着莲生,忘了问你的意思了。莲生对感情的态度,你也看到了,现在我怕他一头热,热脸贴上了冷屁股。” 严静的意思很明显,她想借赛龙舟的机会,给田七介绍男人。可是她早早回家待产,并不知道莲生和田七已经好上了。而田七没有拒绝,难怪掌柜会以为她想脚踏两条船。 “我知你身世复杂,但风雨欲来堂也并非无根之树,我视莲生为亲弟弟,自然要为他着想。他前段时间告诉我,想要赎身,带着你到别处生活,你可知道?” 田七讶然,她确实听莲生提起过此事,当时只当他说说而已,没往心里去,想不到莲生已经和掌柜提了。 “你若真心待他,我大可以帮你们光明正大地成亲,但现在我怀疑,你没有这样的打算,至少,你不像莲生那样十足十地为两人的未来考虑。” 田七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她的喜欢在掌柜所谓的“责任”面前,太渺小了。 “在华嘉公主来之前,你可以好好考虑,我不是强迫你必须和他在一起,但若不是真心实意,便不值得我使劲。”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三十七 甜蜜负担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三十七 甜蜜负担 田七坐在柴房里,仔细思考掌柜的话,虽然刺耳,可是她觉得很有道理,想要回报总要有付出,现在的日子比刚开始舒坦多了,虽然累,至少不全是体力活。作为“代价”,就是她应该喜欢莲生。 以前她不懂,在莫家庄时,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爹娘和哥哥给的一切,换做官宦子女,以后总会为了家族势力牺牲婚姻,也算有所付出。可是她在莫家庄,除了享乐,没有为莫家做半点贡献,而哥哥想要的回报,是希望她听话。她做不到,却无法抵抗,只能逃之夭夭。 其实她一直不明白,莲生为何喜欢她。他说她“暖和”,那是什么意思? 那么,她喜欢莲生吗? 应该是喜欢的,毕竟他长得俊,会撩人,虽然总不正经,但若不是他,她根本不可能进入风雨欲来堂,也得不到如此多的照顾。 但也可能不那么喜欢。要不然掌柜提醒她时,她丝毫不觉得难受,反而很理智地思考其中利弊。她确实会因为莲生搭理别的女人感到不快,但她不知道这是吃醋还是虚荣心作祟。 莲生总缠着说“喜欢她”、“想要她”,她却从未张口说“喜欢”,“爱”更不可能。说起来,她也从未直白地对哥哥说过“喜欢”。 难道她天性凉薄? 不会的不会的。 田七暗自摇头,心里却有个声音告诉她,每回和莲生欢好,不都是来月信前后那段日子?似乎那段时间她的欲望特别强烈,所以拿莲生当纾解欲望的工具了。田七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花楼里待久了,思维都被夫人小姐们同化了。 “田七,星灿公子的小工今日突然告假,你能替他一个下午班吗?他说工银和小费都给你。” 田七眼睛一亮,忙把感情的事抛脑后,有银子赚,何乐不为。以前她不懂茶米油盐贵,现在才知道,人远远没有银子可靠。 下午的活并不多,田七跑了两趟厨房,便闲了下来。她歪歪地靠在星灿公子的房门外,正不知如何消磨时光,瞧见房门没关严实,露出一条缝,便想悄悄关好。刚伸出手,听见里面有女子的声音:“大理寺卿赵巍被免了许久,按理说,大理少卿应该顶替上来,可是他有把柄在文官手里,皇上不敢用。文官推荐的人选平安王不用,平安王推荐的文官又不同意,为此事已经吵了近一个月,我好生头痛。” “平安王和那些文官们一直不对付,不过是想将自己的人安排到大理寺罢了,就看皇上怎么想了。” 田七的手停在半空中,这女子她听说过,听闻是礼部尚书许文宣,在朝凤国,女子当官并不稀奇。不过没想到她也爱逛花楼,还是星灿的幕下之宾。而星灿竟然也懂些朝廷之事,真让人没想到。 可是,在这里议论朝事,真的好吗?或者说,以许文宣的身份,此事能透露给一位公子吗? “大理寺为刑罚机关,责任重大,无论谁的势力上了位,都应该秉公办事才对。刨除站位,不若让平安王和文官们都推荐一位,当众比试一番,也算能者上位,为民着想了。” 许文宣的语气充满了赞许:“你说的没错。皇上也是此般态度,让我们多多推荐人才,我正愁此事。” “朝廷之事星灿不懂,只希望推选出来的是公正之人。” 两人聊了两句,便不再提此事。星灿哄着许文宣,讲了一些女子当政的好话,当真说到她心坎里了,有些飘飘欲仙,又将百官的一些八卦当成谈资说了出去。 田七默默替许文宣捏了把汗,话这么多,怎么当的礼部尚书。 不过,星灿公子确实厉害,她原以为星灿能当头牌,肯定油嘴滑舌,床上功夫好,银月也是这么和她说的。今日看来,全然不是,他似乎对朝事非常了解,也知道女官员的死穴在哪里,两壶酒下来,就探听到了许多消息。 夜色降临,星灿公子搂着有点醉意的许文宣去了春水客栈,田七才明白,原来伺候身体也是重头戏。 田七对星灿的印象复杂起来,看来此人并非脑中空空。田七又一次感到,风雨欲来堂的水很深。在看到莲生陪了李小姐回来后,想到的也不是旖旎之事,而是莲生如何花言巧语地骗李小姐的消息。 见了莲生,不由得又想起掌柜和他说的话。田七不得不承认,面对责任,她还是想打退堂鼓。本以为两相欢好是你情我愿,他一本正经想负责,她反而觉得沉重。难道两人开开心心睡一觉不好吗? 她思索了半天,再联系最近莲生不缠着她索取,猜测他可能腻了? “莲生,我听掌柜说,你有意赎身?” “之前不是告诉过你,怎么还问?” “我在想,赎身需要的银子多吗,会不会很辛苦?” 莲生沐浴完,换了一身衣裳,发梢上还滴着水,他回头瞟了她一眼:“心疼我吗?” 田七怕一言不合就被拐到床上去,误了正事,忙一脸正色道:“我就是好奇,听说之前楼里也有人赎身,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出去后在做什么?” 莲生没有把掌柜许他的东西告诉田七,只说:“放心吧,我的身价不说腰缠万贯,赎了身,剩下的银子,也能达到普通贵族的水平。” “如果你觉得辛苦,赎身一事不用着急,慢慢来,别累着了。” 莲生脸上出现一丝不悦:“那你会等我吗?” “自然是等的。”田七笑嘻嘻地应了。 莲生着急不是没有由来,虽然迟姐没说宫里丢了人,可是莲生猜到田七必定身世不凡,不然不会有如此罕见的手镯。夜长梦多,万一中间出了幺蛾子,媳妇跑了怎么办。 “你放心,未来的事我都计划好了,你什么都不用管。” 完蛋,原本想劝劝莲生不用着急,大家继续轻装上阵,看来起了反效果。田七开始后悔惹了这尊大佛了,可是她怎么会知道,楼里出来的公子竟然有如此长情的怪胎。也怪自己,正是他的一片深情打动了她,才放松了防备,和莲生厮混到一起。 女人有钱就变坏,说的就是自己。前段时间还因为哥哥要结婚了,脆弱了许久,现在手里有点积蓄,竟然也不甚在乎了。 莲生搂着田七睡下,依然没有任何情动现象。莲生窝在她脖颈里,深深吸了口气,生生压下身体的悸动。若让掌柜知道他沈迷于女人的温柔乡,说不定就改主意了。再说,陆九那家伙指不定又想什麽花招嘲笑他呢。 想到陆九,他神情冷了冷,抬头对田七说道:“以后不许搭理陆九。” “人家是咱们的前辈,我怎麽好不理他?” “我不管,反正不准你主动跟他说话,更不许单独在一起,也不准对他笑,其他的,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听见没?” 田七当然知道他在担心什麽,其实不用莲生提醒,经过昨天晚上那遭,她也不敢再去招惹陆九公子。但这件事她不想告诉莲生,看着他吃瘪的样子也挺有趣:“你这麽说我很难办,我毕竟是给陆家兄弟干活的,如何能避开?” “反正你多留个心眼。睡了。”莲生也知自己理亏,不再纠缠,按下她的小脑袋。 第二日,莲生早早起床去晨练。头回见田七也掀了被子要起床,圆润的肩膀泛着珍珠白一样的光彩,丰盈的双乳若隐若现,心里冒出一阵邪火,他清了清喉咙,按着她的肩说:“宝贝你别起了,多睡一会。” 自从前几次漏了晨练,除了被陆五批评了一顿,她就觉得白组的人看她和莲生都多了种揶挪的笑意,这下也不敢不去,挣扎着拿起内衫就穿上了,“别闹了,小心迟到,你要是弄好了就先去,我一会就赶到。” 莲生拗不过她,披上外衫就朝着习武场去了。 田七捡起掉在地上的长巾裹在身上,忽然眼角瞄到一页书角,她知道最近莲生看账本看得勤,却从没见他把书带到床上来,她好奇地抽出来翻了翻,眼睛顿时瞪得老大,她早知这楼里什么都有,但还是头一回看到如此详细的床术教导之书,她大致看了看,终于明白这段时间莲生的反常是为什么了。 田七心里一滞,莲生为她做的,实在太多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三十八 由不得你不要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三十八 由不得你不要 莲生一身臭汗地在掌柜房里喝茶,没一会,田七就端着两人份的早膳进来了,店主招呼她坐下,说:“还有三天,华嘉公主就要来微服巡查了。莲生,我交给你的事,你先放一放,好好准备迎接公主,前段时间她还捎来口信,说是很想见你,她马上就要结婚了,到时候就老实了,所以你的脸可别太臭了。还有,听说小祖宗平安公主和那个尽添乱的皇后也要同行,平安公主最近拼命缠着的那个远房亲戚也被她拉来了,另外乱七八糟的护卫也要挤进我们这,为了招待这群蝗虫,我们可有好多事要做。田七你手脚可勤快点。” 因为公主是私访,所以不宜大肆宣张。但阵仗摆在那里,只能对外宣称外省的贵族小姐来了。虽然如此,风雨欲来堂还是经过了一番修整。各处古董文玩,皆已陈设齐备,采办鸟雀的,除了仙鹤、孔雀,还有兔、鸡、鹅等,悉已买全,交于楼里各处饲养。掌柜本想叫几个杂戏来,考虑到人多口杂,最后免了。 田七看风雨欲来堂每天变一个花样,渐渐也对这趟私访紧张起来。掌柜说的,她赶紧点头应下。 “还要提醒你,那几天你不要在华嘉公主面前乱晃悠,惹她不高兴了,指不准怎么办你。她要是在后院散步,你看见了可要绕远点。保险起见,公主不在前堂时,你老实躲在房间。” 田七小声嘟囔:“不就是来个公主,有必要囚禁我吗?看见她我自然会避开,可就算是碰上了,我也只是一个打杂的,她不会多问的。” 店主扶额叹道:“让你做你就做,哪来那么多问题。你不去招惹她,但她毕竟是皇家人,浑身都是臭毛病,哪是咱们能惹得起的?”其实掌柜担心的是另一个问题:田七没见过公主,但展渊和皇宫不少走动,保不准公主见过田七,万一被识破了,又生事端。 莲生心疼田七,忙问道:“要不在我房里待着?总比那柴房好。” “华嘉公主少不得要在后院走动,你的房间又藏不住人,还是小心谨慎为秒。我知道你们委屈,可人家是公主,招待不好没准掉脑袋,反正来不了几天,田七你就忍忍,回头给你加月钱。” 田七一听,马上眉开眼笑,自己干了大半年,总是因为犯错被扣银子,现在身上根本没多少积蓄,好在有吃有住,衣裳脂粉的费用也比以前少了,不然真是寸步难行。难得店主大方,她当然高兴。 莲生瞄了一眼那个喜形於色的小财奴,也不好再说什么,辞了掌柜,拉着田七走了。 田七心里有事,回头看了一眼掌柜,只见他也正盯着自己看:“公主来的前晚,田七别忘了到我这领月银。” 田七心里一慌,赶紧随莲生走了。 莲生一路走得急,一进房间,就把她压在门板上,有些不满地问:“跟着我吃喝不好吗,要那点银子做什么,我还会短了你的?” 田七不敢和他说有了银子心里才踏实,她眼珠一转,娇娇地说:“这不是快端午了嘛,我想用自己的工钱给你买点东西,意思一下。” 莲生相信了,心情大好,与她的身体贴得更紧:“何必花心思买东西,你已经把最好的给我了,这儿,还有这儿……”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眼,她的唇,还有娇嫩的耳垂,然后神色认真地把手按在她胸口上问道:“这里呢?你给我了吗?” 田七心口一紧,那种压迫感又来了,但看到他满脸期待的神情,不忍扫了他的兴,便凑上唇,吻上他线条美好的下巴。 莲生没等来他想听到的,可见她主动示好,便以为女孩子脸皮薄,心里一喜,又换上一副轻佻的表情,把手移到她两腿中间:“还有这儿,你也给我了,我喜欢得很。” 田七见他又要发情了,忙制止他:“别闹,我要干活呢。” “宝贝,我想死你了。我们动作快点就行,我不进去,你快些到,我就放过你。”大手不容拒绝地撩高她的裙子,钻进她合拢的腿心间,强硬地一阵搓揉。田七喘着气,小声哀求道:“那你可要快些,昨天顾嫂说了,要我今天早些去帮忙。” 莲生边吻边呢喃道:“嘘,你话太多了,专心点。” 田七心一软,身体也想要了。顺着他的力道曲起一条腿抵在门板上,方便他的揉弄。两人久未亲密,经莲生一拨弄,下体马上不安分地缓缓流出蜜液,湿了他一手。 田七的头搁在他肩膀上,鼻间尽是他好闻的春日阳光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汗味,非但没让她讨厌,反而让她觉得这样的他很有男人味,心里满满的都是他的味道,再加上总在她下身捣乱的手指,使她没一会功夫她就溪水潺潺。 莲生装作不知,调笑道:“小七儿你已经这麽湿了,怎麽不早说,忍着多难受,我这就来帮你。”说完慢慢插入中指,见她丝毫没有痛苦的表情,反而微张着小嘴露出享受的神情,他放心地一插到底,在她的一声闷哼中,将手指全部送入她的最里面。 “好紧啊,宝贝……”因为是站姿,田七的腿没办法长得很开,本就狭小的幽径变得更加紧致,即便是莲生的手指,也能紧紧地咬住。内里还缓缓蠕动着,像是田七细腻的吻,烙在他的手指上,再深深地刻入了心里。 莲生再也忍不住,开始上下抽送手指,虽然不是粗硬的肉棒,但他很好地掌握了技巧,微微勾起中指,在抽插过程中轻轻刮弄她的上壁。 田七下半身酥酸得要麻掉了,那一处正好是她的敏感点,被莲生照顾得很好,全身都快着火了,温柔又粗暴的力道顶在她的敏感处,舒服得她全身都在战栗,双臂圈着他的脖颈,巴不得要彻底埋进他的胸膛里。 莲生一手搭着她的膝盖窝,一手撑着门板,上身紧紧压着她的胸乳,抽插的速度愈加迅速,女人丰沛的汁水被带出,溅在亵裤上,更多的则滴在地上。 “啊!好麻!”花心又软又酸,田七为了躲避这种惑人心智的刺激,不得不踮起脚提高身体的位置,可是莲生总能在她后退的同时紧逼上前,牢牢抓住她的深幽之处,没几个回合,田七就坚持不住了,她瘫软在他怀里,任由邪恶的手指与她的敏感点厮磨。 田七舒服得脚趾都蜷缩在一起,她紧紧勾住他的脖子,拉进两人的距离,那种酸酸麻麻的快感再次滚滚袭来,她无意识地搂紧了他,哆哆嗦嗦道:“不要……莲生,不要了……” 莲生一声低吼,下身的肉棒快要爆炸,这时候再听见她娇娇的呻吟,也激动地回应她:“由不得你不要。” “我不行了……酸死了!啊……”田七身体蜷成一团窝在他怀里,闭上眼仿佛能看到白光闪过,她想好好品味这个绝美的高潮,可是眼前的男人不给她这个时间,他依然在她股间大力抽插,不管那可怜的水穴蠕动得有多麽夸张,也不顾田七腿根抽搐得越来越厉害,他甚至又加入了一根手指,想要榨出更多甜美的汁水,想让她在他的疼爱中失去理智,全身心只属於他。 “别再来了……我不行了……”田七疯狂地甩着头,已承受不住更多欢爱的花穴没被插几下,就又开始造反,惊人的快感都快把她爽晕过去了。 莲生低头咬住她的耳垂,低低吼道:“这样就不行了?你明明很爽!”两根手指更加卖力地抽出,顶入,再抽出,田七呜咽一声,流出一股股高潮的蜜液,瘫软在莲生怀里。 原来那个地方是她的敏感点,书里说的果然没错。莲生心里了然,也得了一个见识,女人高潮后连续抽插,快感加倍。以後若田七不听话,他就这麽对付她,让她求饶,让她哭喊,让她化成一滩春水。他爱怜地吻吻她的额头,抽出手指,横抱着她朝内室走去,为她盖好棉被。 田七累坏了,仍记着要去厨房,匆匆整理了一下下体,穿上亵裤,强忍着酸麻感,扭着腰出门了。 莲生受到冷落,气不打一处来,看到屋里的香炉,动了心思。 晚部上工之前,田七得了半时辰的休息时间。她锤着腰腿往柴房走,想眯一会。一拐弯,就看到一身黑衣的莲生不知在搬些什麽,走近一看,满头都是汗,看来已经忙了很久。她拉着他问:“你在干什么?” 莲生一见是田七,给了个香吻,笑着问:“快来看看,这个琉璃玻瓦香炉要放在哪?”他稍稍拨开黑布,隐约露出香炉金色的一角。 “我房里不需要香炉,你搬进来做什么?” “今天掌柜了我三十两银子,让我给自己房间添点贵气的物件,可我什么都不缺,酒送到你这来。” 田七倒吸一口气:“有这个钱,你干什麽不好,买这些没用的!三十两哎!” “你看,把这香炉往墙角一放,我再给你些散杏香,多好!这儿再摆上几个胭脂盒,这里放个花梨木五斗柜,要那种五十年的花梨,上面雕螺旋花纹。这桌子也该换了,要个黑山国无理石的。还有还有,这是绣坊老板专门留给我的成衣,我觉得都不错,一会你试试给我看。” “莲生……”田七不知该说什么,心里却有了主意,等华嘉公主走后,必须找莲生好好谈谈。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三十九 谁送的镯子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三十九 谁送的镯子 华嘉公主来的那天,风雨欲来堂上下起了个大早,所有人都整装等待公主大驾,除了田七和守门的大黄狗。因为怕狗乱叫,掌柜把它和田七一起关进那间柴房里。田七恨恨地抱着大黄狗,扒在窗边看外面的人跑进跑出,她也想出去看看公主的真容,长这麽大,还没见过公主呢。 明明离公主驾到还有很久,但众人就已经列好队在大堂里候着了。掌柜尤其紧张,一会去厨房查看午膳,一会看金桔树摆放得整不整齐,忙得像个小奴才。 直等到中午,才有小工急急忙忙来报信“来了来了”。果然不出一会,就见一队队人马走来,后面方是八个小厮抬着一定金顶金黄版舆,缓缓行来。路人纷纷侧目,不知道哪里来的神仙,这么大阵仗。 金焕和莲生带领一小众人站在楼外,也被这阵势吓到了。“不是说微服私访吗?为何如此高调?”莲生小声地问。 金焕嘴角抽了抽,虽然没用皇家标志,但那婆娘好面子,就喜欢显摆,这么多年了,一点没变。 马车停下,早飞跑过几个小厮,站在一旁候着。 一只白皙的玉手从轿子里伸出来,站在旁边的婆子马上上前搀扶,帘子掀开,走下来一位身着华贵衣裳的妇人,云鬓齐整,素妆盈盈,尽管有些年纪,但仍看得出是一位难得的美人。 掌柜见了,忙上前行礼:“见过皇后娘娘。”莲生得了掌柜的特许,能在身旁候着,他见状也忙跟着行礼,低头的那一瞬间他好像听见店主小声地对皇後说:“多年不见,你皱纹变多了呢,老得真快。”莲生不动声色地环顾了四周,见没人发现异常,皇後娘娘脸上也没有怒色,便只当自己听错了。 正要对她做介绍时,一个黑影撞进了他怀里,华嘉公主热情地挽着他的胳膊冲他撒娇:“莲生哥哥,好久不见,我想死你了!你有没有想我?” 皇后转过头训斥道:“没大没小,不懂规矩,你金叔在这,你怎麽不叫?” 华嘉公主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恭敬地对掌柜行礼:“金叔!哎呦,母後,我来了这麽多次,和金叔很熟了,不要这麽刻板嘛!蕙然妹妹,快来,这就是我总跟你说起的莲生公子,怎麽样?很不错吧。” 莲生抬头看去,只见一位一脸稚气的少女站在华嘉公主身後,她身边还有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他心道这应该就是平安公主和她的远房亲戚了,便道:“见过平安公主,这位公子……” “敝姓胡,胡满月,这次是随平安公主来君临城逛逛的。”胡满月细细打量着莲生,他原本以为风月场上的男子总会有些粗俗的媚气,但今天一见,却是心悦诚服,莲生公子的态度不卑不吭,为人处事大方有礼,难怪蕙允那丫头这麽喜欢他,只可惜,他终究是风尘中人,别说入赘到皇家做正夫,连个侧房都挨不上的,若只是个情夫,倒不是不可,不过见他的举止和气量,肯定不甘做女人的情郎。蕙允当初闹得鸡飞狗跳,他不是不知,心里叹了口气。 皇后知道金焕在培养接班人,见了金掌柜身后的莲生,心知这恐怕就是风雨欲来堂未来的楼主了,她微笑地冲他点点头,招呼众人入座。机灵的小厮马上指挥搬运二十多扛礼箱的蟒衣、段匹、上寿等她们日常所需的衣物向后院挪,掌柜眼角又抽了抽。 众人进了大门,入仪门往东,去到一所院落门前,有婆子来替女宾们更衣。掌柜一行人在前堂候着,又不能坐,只能干等着。 好不容易等来女宾入了上座,皇后冲一婆子点点头,那婆子就给金焕送上一张金帖子。金掌柜翻开呈上来的礼单,只见上面写着:“汉锦二十匹,蜀锦二十匹,火浣布二十匹,其余花素尺头共四十匹。狮蛮玉带一围,金镶奇南香带一围,玉环、犀杯各十对,赤金攒花爵杯八只,明珠十颗” 店主微微一笑,合上礼帖,对皇后说道:“我朝皇后娘娘还是如此大方。礼物臣相当喜欢,就是不知皇上是如何想。” 位於上座的皇后轻轻抿了口茶:“你不用这麽冷嘲热讽的,这也是他的意思。” 店主哈哈笑了两声,对众人说道:“既然如此,臣便收下了。大家一路辛苦了,我早已备下了午膳,这就传吧。”接着又对皇后说:“皇后娘娘的侍从丫鬟也累了,到臣这就别拘束了,不如让他们去后面用膳,让臣的人来服侍可好?” 皇后点点头,示意侍从们各自用餐。这时午膳也传来了,一道道摆满了桌子,蒜烧荔枝肉、葱白椒料桂皮羊肉、临江酥鸭等等,看得人眼花缭乱,皇后盯着菜样不说话,直到眼角似乎有了点湿润,才故作镇定道:“快吃吧,菜要凉了。” 莲生站在掌柜身边,把她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再联系之前掌柜说的话,心里不禁怀疑起两人的关系,他隐约知道掌柜以前有个青梅煮马,但最后不知怎么的,不了了之,这么些年来,他也没见掌柜对哪个女子上心。店主的往事他不敢随意猜测,但这关系怎么看怎么可疑。 其实莲生也没时间琢磨别人的事,因为自己还有个狗皮膏药甩不掉,华嘉公主从入座来就一直为他布菜,一脸殷勤,莲生不好给她摆脸色,只好似笑非笑地应付着。 平安公主则很文静地用膳,倒是看胡满月的眼神泄露了她的小女儿心思。 莲生见各怀心事的众人坐在一起用餐,没理由地一阵烦躁。华嘉公主见莲生心不在焉,心里犹不是滋味。她闷闷地戳着碗,撅着嘴不高兴。皇后知道这丫头什麽心事都表现在脸上,也知道她的痴心,若是别的男子还好说,直接绑进宫做个面首就好,但金焕的人,她不敢也不愿意动一分一毫。 众人各怀鬼胎地吃完了午膳,皇后见女儿已经毛手毛脚地坐不住了,便要莲生带着华嘉公主和平安公主到别处去玩:“你们年轻人肯定不愿意陪我这老骨头了,自己去别处玩吧。” 华嘉公主高兴地行了礼,拉着莲生道:“莲生哥哥,我们去你房间喝茶好不好?你上次答应我了,还有我的红纸花,你做好了没?我要带回去让弟弟妹妹们都眼馋。” “惠允,你马上就要嫁人了,怎能随意再去给别人添乱,小心你父皇知道收拾你。” “我又不是自己去,惠然也去的。对吧,惠然妹妹。” 平安公主连忙点头,眼神又飘向了胡满月。 莲生对公主其实也没有厌恶之感,她喜欢缠着自己,也只是撒撒娇,并没有什麽越礼的行为,再加上他知华嘉公主就要成亲了,难免对她有些同情,她胡闹也只当她是小孩子心性。上回她来,他的确允诺过可以去他房间里喝茶,但现在那间屋子处处都是田七的味道,他不太情愿别的女人也出现在那里。 心里不愿,可脸上仍然是温润的表情:“不碍事,正好在下最近得了新茶,想邀请大家尝尝。不若一起去,人多热闹。公主想要的红纸花,在下已经做好了,就在我会客的房间,不如一起去拿,要是不满意,我再重新做。”一边说一边引大家朝他接客的地方走去。 华嘉公主回头冲皇后吐了吐舌头,高兴地跟着莲生走了。 进了房间,莲生亲自给他们沏茶。华嘉公主环视一圈问道:“莲生哥哥,我送你的杯子呢?” 莲生顿了顿,眼里似乎有种温柔的神色:“被一只小猫打碎了。” “好可惜啊,早知道我把我那个带来给你了,那真的是好东西。” “多谢公主,其实不碍事的。”就是因为那个杯子,才让他和田七有了那尴尬的一晚,他其实是很高兴的。 “当初还不如把杯子和镯子都给你呢,要不是惦记着母后,我就把两样东西全送你” 莲生从回忆中醒过来,问道:“什么镯子?” “你忘了?我父皇从一商人那里得了来自黑山国的贡礼。一个杯子和一只镯子是一套。我当时让你挑一样,剩下的那个送给母后了。”华嘉公主得意洋洋地讨好他。 “我都快忘了那镯子长什么样了。”莲生稳住心神,不让自己的情绪外露,他仔细回想田七手腕上的镯子,难怪觉得它眼熟,虽然花纹不一样,但是他敢断定,一定是从同一个窑子里出来的。现在他的脑子乱成一锅粥,不知该从哪开始思考。公主和田七的手镯怎么会如此相似?为何田七会有皇家的贡礼?她明明不是宫里的人 他刚想问那只镯子的具体情况,就听胡满月说道:“现在后悔也晚了,要是皇后娘娘没戴,没准公主还能讨回来。” 华嘉公主抢先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那镯子是好东西,窑子里出来的一批也只得两个。听说是黑山国的工匠用天石打造的,冬天生暖,夏天性凉,重要的是工艺也很不错,如果不知道机关,戴上去就解不下来了。” “有此等好物,早知道就送给莲生了!谁有这么大能耐,能从一向小气的黑山国弄来如此珍贵的东西。” “说来公主认识此人,他就是莫家庄少主展渊。”胡满月道。 HaitangShuwu.c0M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四十 身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四十 身份暴露 金掌柜见皇後撤走了一群不相干的人,整个大堂再无闲杂人等,他微微叹口气,盯着皇后的脸问道:“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皇后有些动容,但马上恢复了原先的表情:“挺好的,惠允也要嫁人了,我再也不用操心那丫头了。我看阿焕你也不错,店都这麽大了,还井井有条。我常听他说,你很有做生意的头脑,今天来了,才知道你真的很厉害。” “做吃喝嫖赌的行业,没有靠山怎麽行,也多亏了那个爱多管闲事的,我的店才能越做越大。他现在怎麽样,还活着呢?” 皇后被他的表情逗得忍俊不禁:“没死,不会那麽容易死。” 两人相视而笑,气氛已没有了之前的沈闷,金焕招呼她吃菜,皇后则对莲生很感兴趣:“你定下来的楼主,那个叫莲生的,我瞧着很不错,若不是你的人,我定要把他接到宫里来,他把我们蕙允害得好惨,只要她一离开这楼,就对人家心心念念,好几天都神神叨叨的。” 金焕得意地扬了扬眉毛:“你不要打他的主意,他已经有相好的了。他是我挑的人,当然很不错,我看人的眼光差不了,当初他在雪地里孤零零地站着,眼神很坚定地望着我,我就知道他以後肯定是公子里面的红牌。也不辜负我对他的期望,他比我意料中还要适合干这行,再好好教教,把楼交给他肯定没问题。倒是可怜了蕙允,一片芳心给错了人。” “原来已经有中意的了。罢了,蕙允小小年纪,就全当吃苦了,不然以後怎麽担得起大梁。” 金焕安慰她不用担心。因有女皇执政的先例,当今朝凤国的律法要求无论男女,只要是圣上的第一个孩子,就是未来的掌权者。蕙允是长女,她以後会是女皇,但她年纪尚幼,处理事情还很不成熟,皇後担心也是常理。“等她当了女皇,宫外的事情我会带着莲生认真处理的,我们会帮她的。” 皇後冲他投去感激的一笑,又想起一事:“那日,许文宣在早朝上提了,大理寺卿的人选不如让皇帝、平安王和文官们各推举三人,凭本事当选。大理寺卿这个官职非同小可,切不可落入他人手中。平安王这边我倒不担心,就是那些文官们……” “星灿为许文宣推荐的人,都是自己人。那些夫人也得了星灿的暗示,就看枕边风起不起作用了。” “可是我也听说,文官打算推选刑部的杨文海,此人能力非常出色,也有政绩,我担心……” 金焕沉思了片刻,缓声道:“我对杨文海有印象,他的师傅……” “他师傅怎么了?” 金焕仔细回想,八年前,杨文海的师傅写了一篇檄文暗讽当今圣上,还征集了他一众学生在上面签名,后来为保文人风骨,不愿进入刑部配合调查,在府中自缢身亡。那份檄文的原文也被他烧了干净。当年看过檄文的只有圣上,后落入他女儿柔妃手中。柔妃因此被打入冷宫,檄文不知是否还在她那里。想要办事口说无凭,如果能拿到那份檄文,找到杨文海的签字,就好办多了。 金焕将此事告诉皇后,让她暗中去调查柔妃所在的冷宫。 皇后一一点头应了:“还是你考虑事情周到。” 聊完此事,掌柜微微张了张嘴,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昨日田七来找他,明确表示她对莲生的感情应该再观察一段时间。他虽早料到这一幕,仍为莲生抹了把泪。如果田七愿意,他本可以直接将此事和皇后娘娘提了,寻一个机会和名头,让皇帝为他俩人赐婚,到时候也由不得莫家庄反对。 罢了,此事以后再说。 两人又聊了些其他的,一顿饭快吃完,屋外侍卫传春水客栈的当家要见皇後,她点头准了。没一会,就看见一身红衣的迟姐大笑着从外面进来:“皇後妹妹,好久不见,想死我了。” “阿姐!”皇後站起身迎迟姐进门,迟姐一看桌上的菜样,暧昧地拍了拍金焕的肩膀:“你小子不错啊,知道讨好我们皇後娘娘,她喜欢的菜你可是一样都没落下啊!” “谁要讨好她?前段时间新来了个厨子,我让他试试手艺罢了。迟姐要不要试试,味道好得很。” 迟姐不再取笑两人,大方地坐下用膳,边吃边称赞掌柜的细心。两姐妹相见,自然有很多心里话要聊,话题又绕到蕙允的婚事上,其实这桩婚事就是简单的利益婚姻,现在朝凤国是文官做大,宰相麾下的一帮臣子以他为尊,任何事情都要听从宰相的意思。 前几年,宰相已暗示皇帝赐婚,但皇帝均以蕙允年纪太小为由,拒绝了婚事。后来又谈了黑山国的皇族,因时势变动也黄了。现在华嘉公主年满十六岁,正是婚配年龄,要是宰相再次要求赐婚,他便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当今圣上对宰相独断的作风不满已久,但无奈对方势力过於强大,而皇後背後并无靠山,正好朝凤国和东边的羽龙一族起了争执,本国大将军出军保住了边疆,他便趁这个机会,以赏功为借口,把女儿嫁给将军之子,以後蕙允就是女皇,而将军之子就是驸马,以武力来制约宰相,是当下最好的办法。 迟姐感叹道:“身入皇门,哪能事事顺心,她对莲生的那点痴念也该断了。”三人不再谈国事,边喝茶边聊家常。 另外一间房里,莲生受尽煎熬,他很想再仔细问问那只镯子的事情,又怕问多了让人起疑心,他装作不经意地接话:“原来那东西有这此等好处,我当时看了一眼,也发现做工很是精细,也只有黑山国才能有此等巧夺天工的手艺呢。” 胡满月脸上透出点惋惜之情:“家父是这城里的翡翠工匠,对工艺品很痴迷,听说有这种旷世奇品,还想让展渊少主借来欣赏一二,谁知他已转送莫家小姐,便不得强求了。” 嘉华公主道:“展渊对他妹妹可好了,小时候我和他到棋馆玩,张口闭口都是莫家小姐,我想见,他还偏拦着。” 嘉华公主左右张望了一下,见没有外人,小声道:“不过我听说他妹妹其实是离家出走,虽然莫家庄对外宣称是莫家小姐走丢了。” 胡满月神色有些不正常:“别人家的事,我们也不好评价。” 莲生心里隐隐作痛,莫家庄小姐走丢一事曾闹得沸沸扬扬,城里都在讨论。当时他只当是家族意外,毕竟这年头人拐子挺多,便没留意。现在听华嘉公主说起,再联系田七出现的时间,她手腕上的镯子,还有她的行为举止,所有的事情连成一条线,尽管再不愿承认,他也渐渐明白过来,田七就是莫家庄的小姐,那个被展渊少主宠在心里的妹妹。 平安公主很少接触宫外的事,这下听得津津有味,她穷追不舍地问:“他妹妹跑了,他怎麽办?有没有去找?” “当然找了。展渊认为他妹妹应该是朝北去了,所以朝凤国境内、莫家庄以北的地方都被他翻了个遍,现在他往黑山国去了,听说大街小巷都贴着莫家小姐的画像,可半年过去了,依然一点消息都没有……”胡满月想起那时候的展渊,天天钻进他妹妹的房间里喝酒消愁,看了人心里难受。 胡满月接下来说了什麽,莲生实在听不下去了,他借口要净身,忙从房间里退出来,他在回型走廊上急急走了几步,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现在他十分确定田七就是莫家庄逃跑的小姐,她在风雨欲来堂里找活干肯定是为了躲避她哥哥的追捕。天下说大就大,但只要有心有财力,找个人并非难事,万一时日一长,田七被她哥哥找到,要带她走怎麽办? 深吸几口气,莲生决定先不告诉田七此事,他要尽快把掌柜交代的事情做完,然後带着她隐姓埋名到别处去生活,就算被找到了,他们也成了亲,展渊再横,也没办法改变这个事实。 主意打定,他又返回房间,华嘉公主正好奇地问东问西:“黑山国的官府都油得很,非常不好说话,他能满城贴他妹妹的画像,一定花了不少银子吧。” “这是当然,一开始黑山国并不答应,毕竟不是本国人。但是展渊和当地黑金行当家关系匪浅,想必动用了些关系。” 胡满月见莲生进屋,想到风雨欲来堂消息灵通,忙拜托他道:“鄙人不才,替展渊求莲生公子一件事,如果公子见到手腕上带了奇怪镯子的姑娘,还请通知我,让他们兄妹早日团聚,也算帮了我朋友一个忙。”莲生假意答应,心里却巴不得展渊多花些时日把黑山国的地皮都掀开来看一遍,最好再往北,把那片沼泽地填成平地,永远别往君临城来。 众人又聊了一小会,快到了茶点时间,莲生引大家到了大堂,声称要去厨房照料一下,辞了众人,却往田七的小柴房走去。他心里空空慌慌得没有着落,他害怕真有一天田七被她哥哥抓走了,他要怎麽办?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四十一 另一处公子馆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四十一 另一处公子馆 田七无所事事,一直抱着大黄狗,无聊到了极点便开始给狗掳毛,有些立场不坚定的狗毛从狗身上脱落,撒了一地,大黄狗不堪其辱,钻到桌子底下死活不出来。 莲生一进门就看见田七撅着屁股,趴在地上拼命拽狗爪子的样子。大黄狗见莲生来了,以为他又会给自己好吃的,忙溜出桌底,在莲生脚边亲昵地蹭着。 田七回头见莲生来了,也高兴地以为他送吃的来了,可见他两手空空,失望地问:“饭呢?我饿了,狗也饿了。” 莲生见了笑颜如花的她,心里更是不安,他二话不说,上前搂紧她就给了个深深的吻。毫无预兆的吻印上她的嘴唇,让她反应不过来,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俊脸,她能感受到莲生的焦躁和不安,虽不知他为何而如此激动,但她还是闭上眼,温柔地用舌尖安慰他。 莲生一顿,随即就是更加狂热的深吻,像是要把她吃进去一般用力。 田七非但没有退开,反而大胆地迎上去,跟着他的舌头转动,随着他的节奏,任他攻占城池,两条舌在空中交汇,相互舔吸着对方的津液,饥渴地索取对方的一切。 莲生越吻越动情,大掌按住她的後脑,不让她动分毫,卷着她的小舌用力吸允,像是久旱的人遇到了甘露,带着满心的爱恋和激情,只把田七的舌尖吻麻了,体内的空气即将耗尽,他才慢慢放开她,盯着被他亲得又红又亮的娇唇,情绪才稍稍平缓了些。 “莲生,你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没什麽,就是太久没见你了,想你。”莲生不愿揭穿她的谎言,只希望自欺欺人的日子能更久些。 “咱俩昨天才见过面。”田七甜甜地笑着,贴心地为他整理散乱开的领子。 “我不管,我就是想。宝贝,我们再来。”霸道的唇再次覆上田七的,还未冷却的情潮又开始上涌,寂静的柴房里只听见两人唇舌交汇的水声,还有她抑制不住的淡淡娇吟声。 莲生正吻得忘我,忽然觉得脚边有一个毛乎乎的东西在乱蹭,他无心搭理,用脚把它踢开,谁知那个东西锲而不舍地凑上来,莲生依依不舍地退出舌头,无奈地看着正对他撒娇的大黄狗。 “狗饿了,我也是。”田七重申了一遍自己的需求。莲生笑着吻了吻她的额头道:“我让流波给你送吃的来,我该走了,这麽久不见人他们该问了。” 田七想到又要在柴房里待一个下午,就有些闷闷不乐,她拽住莲生的衣角,不太想让他走。 莲生宠溺地拨乱了她的头发,又在她白皙的脸蛋上轻咬了一口,才放开她,快步离开了柴房。 午膳後,皇後推说累,不和他们年轻人去街上玩了,华嘉公主硬拉着莲生和胡满月上街,蕙然虽好静,还是紧跟着胡满月。于是,四人结伴而行。 其实公主对这个地方熟得不行,轻车熟路,很多地方都去过了,此番只能随便在君临城较为繁华的商铺街上闲逛。她对周围的铺子不感兴趣,却拉着三人,神秘兮兮地朝城的外围走去,却也不告诉他们要去哪。 她不说,莲生也知道,城中心只得风雨欲来堂一个男倌场所,而稍远一点的地方,还有一个叫得上名字的风月场合,华嘉公主生性好玩,还好色,每次来都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去看个究竟,想必今天要去的就是月华馆。 华嘉公主趁母後在楼里休息,身边又没有多嘴多舌的伴读郎,想着能在结婚前见识见识仅次於风雨欲来堂的少爷馆,莲生和胡满月都不是多事的人,就算被护卫告了密,她也有两个挡箭牌,所以,她的目的地正是月华馆。 三人站在月华馆的大门前,胡满月一脸尴尬,他小声劝道:“公主,来这种地方,不大妥吧。” “有什麽不妥的,金叔那你都去了,现在怕也迟了,我一个女子都没说什麽,你就安心跟着我玩吧。” 胡满月不敢再出声,心里盘算着若是皇後娘娘责问下来,他应该用什麽借口。 迎宾的两个小工见两位穿着华贵的女子站在两个男人中间,有些奇怪,还没见过女人来玩乐带着男人的,但纳闷归纳闷,他们还是热情地引着四人进了楼。 华嘉公主做出一副见多识广的江湖中人的摸样,袖子一挥,大声说道:“把你们最好的公子叫来!” 因为是下午,月华馆没什麽客人,公子们大多闲着,见来了一个大主顾,纷纷凑上去自荐,希望这只有钱的小羊羔能多看自己一眼,多打赏些银子。 华嘉公主受不了他们身上厚重的香粉味,一拍桌子:“我要最好的!”众公子被她吓到,一个个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欢迎光临月华馆,我是这儿的公子容白,请姑娘赏脸到我那小坐。”一个清澈纯净如玉石相击的声音从侧门传来,引得四人好奇地朝他看去,这一见,华嘉公主都满意地笑了。 面前的这位男子相貌气质丝毫不输给莲生,莲生虽然脸很冷,但隐约能瞧出些妖媚的气息,若是一笑,带动了上翘的眼角,更能让女人为之心动,但这位自称容白的男子,却是温润如玉,气质翩翩如大户人家的少年郎,眼神也温暖地像是能把人融化,绣金的腰带束出他的宽肩窄腰,处处散发着成熟男子美好的身段。 华嘉公主急急回神,清清嗓子掩饰自己的失神:“请公子带路。” 容白带着三人上了楼,推开一间靠窗房间的门,房间装饰得素净优雅,简单大方,完全没有风月场合的淫靡气息,窗下种了一排冷竹,绿绿葱葱,把微热的下午烘出一丝凉意。 莲生不动声色地观察了这个地方,心里了然,只怕这个竟争对手已经把风雨欲来堂吃了个透,这样的风格与楼里公子末净的接客处大同小异,模仿得也忒像了。 华嘉公主很满意,眼珠子都快贴在容白身上了,偶尔还露出有点傻又有些色的笑容,莲生头疼不已,华嘉公主也算是自己的熟人,见她一脸花痴的样子,着实有点丢脸。莲生轻轻踢了她一脚,她才晃过神来,换上一副老成的表情。 “容白很高兴认识各位,请容在下斗胆猜一下,两位姑娘就是君临城的人吧,听口音不像是其他地方的。” “哦?”华嘉公主扬了扬眉毛,“你还算会认人。既然这样,你猜猜我的身份。”说完把象征自己身份的皇室金牌摆在桌上,大方地展示给他看。 莲生皱皱眉,不知道公主要玩什麽花招,这样招摇地把身份亮给别人看,实在太冒险了。 容白眼角下垂,看清了那玫金牌,上面赫然刻着“华”这个字,他便知眼前的这个女子是当朝长公主──华嘉公主。 他脸上丝毫没有慌乱的神色,微微笑着,大方地盯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姑娘一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的样子,想必是君临城大户人家的千金,您眉间又透出一股英气,应是个有气魄、有胆识的女子,若是能继承家业,定能把它打理得很好。容白在此还想告诉姑娘,若是能放下心里的执念和防备,定能得一个如意郎君和美满婚姻。” 华嘉公主神情渐渐严肃,已经没有了先前轻佻的模样。心里却是高兴的,她本以为亮出身份,让容白知道自己是皇宫里的人,会诚惶诚恐地行礼或是天花乱坠地奉承她,但他只是不卑不吭地说出了她的心里话。 她从小就被众人捧在手里,说她是将来朝凤国的女皇,每日不是读书识字就是学习各种权术,她很用功地学了,所有人都认为她必是个很有作为的君主,可是她心里总是很忐忑,怕朝凤国会葬送在自己手里,再加上和将军儿子的婚事,总让她有种身不由心的无力感。 容白低下头,不再言语,似乎无论华嘉公主做何反应,他都能泰然处之。 末了,华嘉公主点点头,称赞他说得很准,正想打赏他,却发现没带荷包,身边也没侍卫能帮忙付银子,她讨好地对莲生笑笑:“你带银子了吗?银票也行,赏他一百两!” 莲生苦笑着掏出银票递给容白,没想到公主来寻欢作乐,他还要负责结账,花的还是民脂民膏。幸好皇後娘娘深知女儿心性,特意给了莲生不少银子,要不然,真不知如何丢人。 莲生见这个容白不是个简单角色,便对他颇为上心。 莲生打量着容白,容白也暗暗地与莲生较劲,月华馆的馆主把他挖到这儿来,就是为了与风雨欲来堂的莲生一较高下,今日见了,除了皮囊比较好外,也没见有特别之处,恐怕就是仗着有公主宠爱,身价水涨船高罢了。 华嘉公主心情好,多喝了几杯,在莲生屡次的劝导下,才肯摇摇晃晃地离开月华馆。莲生雇来马车,小心翼翼地护送公主回楼,好不容易安顿下,他便急匆匆地赶往掌柜那,想把今天的所见都告诉店主。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四十二 金焕往事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四十二 金焕往事 皇後听说女儿喝多了,忙去探望,正好留下空间给莲生。莲生见左右没人,便把今天在月华馆见到的事说了一遍,只把掌柜听得牙痒痒:“那帮老鼠来我们这儿不止一次了,我就知道他们不是善茬。不过我金不换也不是好惹的,就算把整个风雨欲来堂都原样搬进那个鸟馆,照样不顶用!” 莲生看掌柜信心满满的样子,忙配合着点头。突然,金焕一脸怨恨地瞧着他,莲生心里一慌,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错。 “我原本的计划就是在七夕节把你的头夜卖出去,大赚一笔,气气那帮不长眼的家夥,这下可好,你不经我同意,擅自做主,错过了打压他们的机会,倒是便宜了田七那丫头。” 莲生忙赔笑着转移话题:“关于账本的事,我把其中几个疑点全部标出来了,晚上就拿过来给您过目。” 金焕一听,又高兴了,谁知听到莲生接下来的话,他的脸又拉长了。 “掌柜交代我办的事,我一定全力为之。不过我有一个不请之情,事成之後,可否让我赎身,带着田七离开这里?” “为什麽这麽想?” 莲生不知店主对田七的身世了解多少,但事已至此,除了求他别无办法:“我今天偶然得知,田七就是莫家庄的小姐,展渊少主的妹妹,听说展渊在到处寻她,不知道他多久能找到这儿来,要是在君临城贴上了她的画像,用不了多久,田七一定会被带回去的。所以,我想带田七离开这,隐姓埋名地生活。” “糊涂!你以为以莫家庄的能力,你们能藏多久?只怕到时候不但田七被带走,你连个留全尸的机会都没有!” 掌柜气得不行,原本以为他只是想赎身,现在竟然提出要离开,真是白费他一片苦心。再说,田七未必愿意和他一起走,莲生老老实实待在风雨欲来堂才是最妥当的。 莲生低着头不吭气,他实在担心,好不容易和田七走到这一步,她一旦回了莫家庄,两人就再无一点可能。莫家庄少主宠妹天下皆知,原来远不止宠爱那麽简单。这么看来,田七根本没嫁过人,可是不经意间总会透露出结婚後的女人才有的风情,外面的人可能察觉不到,但是楼里的公子长期混在女人堆里,知道已婚女人和未婚少女的区别,所以一开始,他对田七有个赌鬼丈夫这件事深信不疑。 後来,他与她有过亲密关系,知道她身体的滋味有多美妙,也好奇她成功逃出来,她的相公竟然没来寻人,再一想,便猜测可能是赌鬼实在成不了气候,田七又躲在公子馆,不易被发觉。 可是她既然是展渊的妹妹,那麽,一切谜团就解开了,想必那个衣冠禽兽早已把她吃干抹净了,亏他还是莫家庄的少主,竟然如此龌龊,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放过。田七若是被抓回去,定是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所以他才希望把田七藏起来,永远脱离展渊的魔爪。 掌柜见莲生不说话,后悔自己说重了,莲生自小就在楼里长大,跟他最亲近,他也希望莲生能寻个平常女子安稳过一生,谁知命运捉弄人,他最看重,也最疼惜的人竟然和他走了同样的路。 田七对莲生的感情,没有莲生对田七的深厚,金焕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打消了赐婚的念头。不过他也知道,田七是莲生的定心丸,保住了田七,莲生跑不了。所以他说什么也不能让展渊找到田七,省得莲生做出冲动的事。 掌柜想安慰安慰他,遂轻叹口气道:“莲生你别担心,莫家庄再大的本事,也要通过我金不换这关。你和田七都是楼里的人,我拼足了劲也要保你们平安幸福,你安心待在这里,有什麽事我来顶着。” 莲生心里感动,仍是担心:“莫家庄不可小觑。听闻这两年,展渊和黑山国走得近,一定程度上牵制了皇帝,以前皇帝念着旧情不愿意动莫家庄,现在是动不了了。” “你尽长他人威风,灭自己气势,他有皇帝老儿撑腰,难道我们就没有?这隔壁的隔壁,还睡着那老头的皇後和女儿呢!” 莲生笑笑:“我知道掌柜您是极有本事的。” “谈不上有本事,只是些陈年往事帮了忙罢了。我自有意让你接触楼里的事,很多往事就不能瞒你。你想知道为什麽我们会和皇家打交道吗?” 莲生摇摇头,掌柜的便打开话匣,把以前的事都说给莲生听。 展渊年幼时,曾和华嘉公主到过一个棋馆,那是风雨欲来堂的前身,金焕只是一位普通的账房。金焕有一位青梅竹马沈卿。金沈两家时代交好,也早早有结亲的意思。沈家还有个女儿,她是沈卿的姐姐沈迟。 有一天,棋馆来了个受伤的年轻人,金焕身为男子,不愿意照顾另一位男子,便招呼沈卿代劳。两人一来二去,都看上对方了。偏偏金焕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后来,陌生男人和金焕交了底牌,太上皇有三个孩子,他排名老大,原本就应该是他得到皇位,但先皇定下的规矩一直遭到大臣们的强烈反对,因为三皇子的人格魅力和能力,远远超过大皇子。只要大皇子消失,三皇子必能登上皇位。 大皇子在宫里和各色人等经历了二十年的斗智斗勇,眼见胜利在望,却遭到敌对势力最后一击,受了重伤,宫里待不下去,只能跑到宫外。刚走到君临城,他便因伤势过重,随意钻入一家民房,打算暗自养伤。 因沈卿这层关系,金焕很容易就站到了大皇子这边。 当时的开府仪同三司蒋英,是企图篡位的主谋,传说他有断袖之好。三人蛰伏了许久,才等到蒋英在君临城落单。金焕给他下了药,意外地发现自己的长相正是蒋英的菜。关于这一段,金焕从不对外人说,结果便是他得了蒋英的印章。 后面的事,大皇子该栽赃栽赃,该陷害陷害,有一段时间,朝廷里血雨腥风,清理了一大批人,大皇子才保住皇位。 再后来,沈卿哭着和金焕解除了婚约,说大皇子已经许了,能让她当朝凤国的皇后,他也确实做到了。 金焕心高气傲,既然沈卿的心思已经不在他身上,他也不想挽留。 沈卿走后,金焕用大皇子留下的银子买下了棋馆,突发奇想开了个男倌店,专门赚姑娘夫人的银子,没想到生意不错,越做越大,麻烦事也越来越多,大皇子——现在的皇帝,帮他解决了所有事端。风雨欲来堂也渐渐变成了朝廷的耳目。 而春水客栈表面上是迟姐的生意,其实也是朝廷的另一个落脚点,金焕不准许公子们在楼里和客人欢好,也是想把客人送到她那去,看看有没有二次利用价值。 掌柜讲得波澜不惊,但莲生能感觉到他痛失爱人的心酸,他虽对当朝皇帝满口怨言,但想必金焕、沈迟、沈卿和年少时的皇帝私交甚好,不然掌柜也不会尽心尽力帮他做事,皇帝也不会对他如此宽宏大量,将妻子送来过夜也不介意。 “我已失去沈卿,年纪大了,也不愿意活在过去了。但我下过决心,这类事情决不能在我的地盘上再次上演,别说是莫家庄的小姐,就是皇帝老儿的女儿,只要你们情投意合,我拼上老命也要让有情人在一起,展渊算什麽,还能大得过皇上?莲生你就待在楼里,有什麽事我撑着。” 莲生眼眶有些湿,掌柜愿意为他做到这种地步,他怎么好意思再提离开的事。他庄重地站在金焕面前,弯腰,对他行了一个最高规格的礼。 “账本你仔细琢磨了,我会慢慢教你的。楼里事物繁多,但依你的才智,想必不出三年,便能完全接我的班。我年纪大了,却从没去过别的国家,到时候我可就享清福啦。” 莲生感觉身上的担子重了,辞了店主,便回去了。因怕惊动了遍布暗处的皇家侍卫,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他没有往田七的小柴房走去,而是乖乖回了自己的房间,头一回认真考虑未来的事。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四十三 哥哥是你吗?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四十三 哥哥是你吗? 华嘉公主在公子馆喝醉了,还亮出了自己的身份,皇後气恼,不准她再出门胡闹,所以公主只好在楼里晃悠,田七趴在窗子边朝外看,看见她已经来回走了好几圈。 她抱着狗,无聊地对它说话:“你看,公主穿的就是好,明明是红绿搭,可看着就是贵气,也不知是什麽料子做的?” “那是谁?看上去好小啊,是平安公主吗?好文静啊……咦?”田七不敢相信地眨眨眼,平安公主旁边的那个男子好眼熟啊,她用力探头去看,终於在他一个转身後低呼:“啊!是胡大哥!”她知道不仔细瞧,外面的人看不见她,所以肆无忌惮地朝周围张望着。 胡家与莫家是世交,父辈的关系非常好,胡满月与展渊、田七也算是从穿开裆裤起就玩到大的,两家还曾半开玩笑地把胡满月和田七订做娃娃亲。後来莫家庄的当家去了,胡家心疼两个年幼的孩子,经常帮助他们,胡满月也与他们走动得更为频繁。 不记得从几岁起,田七就不怎麽经常看见胡大哥了,有时候在闺房听说他来了,等跑到大厅,哥哥说他已经走了,当时的田七并不知道哥哥的私心,等反应过来时,胡大哥似乎已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 多年後,再次看见胡大哥,还是在这种地方,田七不得不感叹老天捉弄人。 莲生朝柴房的方向望去,见窗台上露出半个褐色的小脑袋,他看了看胡满月,心里暗道,要给田七下一剂猛药。 皇后娘娘和华嘉公主在风雨欲来堂待了两天,今日便要起程赶往下一个城镇,华嘉公主再不舍,也不敢不听母後的话,这次与莲生一别,下次见面就不知要到什麽时候了,结婚的人总不比未出阁的轻松自由,她盯着莲生看了好一会,似要把他的模样刻在心里,才盈着薄泪,转身进了轿子。 一行人走远了,掌柜一直默默地站着,沈卿转身的样子和她初进宫时一模一样,他不由得想起二十年前,他也是这样站着目送她离去,明知两人再无可能,心里的苦涩挥之不去。莲生悄悄关注掌柜的表情,也很替他惋惜。 皇家的人一走,整个楼都松了口气,每次伺候这些不速之客,他们都跟打了一场硬仗般累得半死,若不是掌柜在大堂分发奖赏,他们肯定马上倒头就睡。 公子和小工们排成两队,等着店主发红包,田七排在队伍的末尾,盯着掌柜手里的红包兴奋地上蹿下跳,银月无奈地对她笑道:“不要着急,每个人都会有的。” 田七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终于排到掌柜面前,行了礼,接了红包,打开一看,是一张印了标志的账房银票,上面赫然写着“银子五两”,她正要高兴,突然眼尖地看见银月的那张写着“银子二十两”。她瞪圆了眼睛看着掌柜,委屈巴巴,店主剐了她一眼:“你一直待在柴房里,什麽都没做,看在你没捣乱的份上,赏你五两,还嫌少?” 田七头摇得像拨浪鼓,狗腿地嘻嘻笑着朝账房去了。 这天风雨欲来堂暂停营业,掌柜放了公子和小工一天假,晚上还有犒赏大家的酒宴。 田七领了银子,兴冲冲地去找莲生,她好不容易得了工钱,想拉着他上街买点东西,谁知到他房里一看,莲生已经呼呼大睡,她体谅他的辛苦,便拉着银月上街闲逛去了。银月和田七年纪相仿,两人都还有点小孩气,所以很能玩到一起。 田七蒙了面,和银月把街上小铺里好玩的东西都摸了个遍,最後买了个硕大的招财猫,她想,莲生这麽喜欢赚银子,送这个肯定没错。银月看田七再一次两眼放光,苦笑着摇摇头,分明是她自己喜欢招财猫。 两人慢悠悠地往回走,突然一道青色的背影闪过田七的眼角,她猛地停下脚步,定在原地一动不动,那个身影,实在太像…… 她记得,哥哥就有类似的青色衣裳,是她十五岁那年送他的生辰礼物,因为他总是穿深色衣服,所以她很想看看淡色素雅的料子适不适合他。有一天他回来,心情很好,邪笑着把她按在室外亭子里的石桌上要了一回,哥哥衣衫完好,却把她剥了个精光,灵巧的手指熟练地插进她的花穴里,邪恶地在里面旋转、抠弄,没一会她就流下了甜蜜的汁水,哥哥随意地在衣服上擦了擦,她低头见新衣裳已经沾上了她的蜜液,弄出污浊一片,她娇嗔道:“人家送你的衣服弄脏了啦。” 当时的哥哥毫不在意,他低声道:“不碍事,你多流点出来,我才开心呢。”说完用手指更加剧烈地抽插起来,也不知他用了什麽性爱技巧,还是她那天其实也很兴奋,她竟然在他手指的爱抚下尖叫地喷出来了,女性的精液喷薄而出,一波一波溅在那件衣裳上,开出了一朵朵极乐欢爱之花…… 事後,她以为自己的尿液弄脏了哥哥的衣服,还很不好意思,谁知他竟欣喜地仔细收起了它,说上面有妹妹首次潮吹的痕迹,印在浅色衣服上格外显眼好看,一定不能洗,要好好与她破身时染红的床单放在一起,保存留作纪念。 那时她不大懂潮吹是什麽意思,只觉得哥哥的行为很诡异,可她能说什麽?也只好由着他去了。 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田七忽然觉得下身有一股热流涌出,似乎那晚潮吹的余韵在身体里苏醒,但她顾不得那麽多,她只想看看那个男人的脸,想知道他是不是哥哥。 她没有想过如果真是他,她要怎麽办,她只知道死死盯着他的後脑勺。 那个男人似乎感受到了身後灼热的视线,他回过头望了望,见一个蒙着面的小姑娘似乎在盯着他看。他诧异地回望她,他知道大街上总有姑娘会偷偷瞄他,但从没见过这麽直接丝毫不带掩饰的女孩。 他不由自主地喊了声:“姑娘?”她猛地回过神,慌乱地冲他行了点头礼,便拉着身边一个男子匆匆走了。 田七失魂落魄地如行尸走肉般走着,直到银月担心自己,猛拍了她一下,田七才赶紧收起思绪,她搞不懂,为何那一刻,她竟然忘了莲生,忘了莲生许给她的新生活,田七低头摸了摸招财猫的爪子,对莲生充满了歉疚。 回到楼里,晚宴快开始了,田七本想喊上莲生,见他还在睡,很体贴地没有吵醒他。 田七和人摇色子比大小,输了些酒,喝了两杯杏花香便有些不胜酒力,她小脸红扑扑的,眼睛水汪汪的,红颜的唇色像刚成熟的樱桃,惹得众公子的目光总不由自主地朝她望去。 田七吃了酒觉得有些热,便稍稍拉开了衣领,用手掌给自己扇风,美好的颈线下,露出雪白一片肌肤。银月如临大敌,赶紧牵着田七出来,莲生交代过要好好看着她,他可不敢不从。 “你一个女子,不要在男人堆里喝酒,万一醉了怎么办。” 田七咧嘴冲他笑了:“我没醉,我是装的,不然还不知怎麽被他们灌呢。” “你这小笨蛋有时候还挺聪明的。” 田七为什么如此反常地喝酒,她自己也不清楚。今日见到一位神似哥哥的男子,突如其来有一种失落感,田七不由得困惑了,她究竟希不希望再见到哥哥呢?她想和莲生待在这,可又很矛盾地幻想和哥哥重聚的时刻,一瞬间,似乎以前讨厌他的理由都变得微不足道了,现在的她,再想起哥哥,都是两人甜蜜的记忆,那些不愉快的,似乎被她过滤。 大半年过去了,也不知他过得好不好,会不会还在怨恨她,还是盼望着她早点回去? 田七毕竟喝了酒,不能吹风,她和银月分开后,打算去看看莲生醒了没,银耳汤还在厨房的炉子上热着呢,他若醒了就端过来。 莲生的房间依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弄了点谷子喂七子,摸摸它瘦弱的小身板,自言自语道:“你再忍忍,夏天虫子多,到时候一定喂肥你。” 她支着下巴望着外面的月亮,又想起在大街上看到的那名男子,背影的确很像哥哥,可是表情不似哥哥那麽随和,似乎有些冷漠和高傲,很像初见莲生时的样子……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四十四 相互伤害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四十四 相互伤害 隐约中,田七听见莲生在喊她的名字,莫不是被梦魇了?田七绕到帐子里看看莲生出了什麽事。他似乎在做噩梦,嘴里一直嘟囔着:“七……别走……别……”没一会,莲生猛地睁开眼睛四处张望着,见田七坐在他床上奇怪地瞅着他,忽然长臂一伸,把她拉下来搂在怀里,小声呢喃道:“还好……你在……” 田七莫名其妙地问:“我一直都在啊,刚刚只是和银月出去逛了逛,本来想喊你一起参加晚宴,看你睡了,就没叫你。” 莲生二话不说,拖着她就往被子里塞,田七挣扎着要起来:“别,我还没换衣服!” “少罗嗦,陪我睡会,乖。” 听着莲生霸道又撒娇的语气,田七也软了下来,正好她也困了,就陪陪他吧。她拽了拽裙子,扯下罩衫,搂着他的腰闭上了眼睛,刚才遇见的男子,左右都跟自己无关,也不用再想了。 田七被莲生紧紧抱在怀里,开始找话题:“这几天你们玩了什麽,有什麽新鲜事?说给我听听啊,解解闷。” 莲生顿了顿,说道:“无非就是华嘉公主的婚事,不过我看裴将军有勇有谋,他的儿子也是一个堂正男子汉,公主嫁了她,应该也不算吃亏。” 田七轻咬下唇,华嘉公主走了,她一直计划要找莲生聊聊,现在这气氛,是不是刚刚好? 田七轻咳了一声,从被窝里爬起来,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莲生,你上次说想要赎身,还说要带我走,是认真的吗?” 看到田七终于像其他女人一样懂得要承诺,莲生乐开了花,突然之间想逗逗她:“我说过这样的话?毕竟我是头牌,赎身估计要不少银子。” 他原以为田七会一脸哀怨地怒斥他是负心郎,可是为什么她看上去……放松了不少?嗯? 田七送了一口气,感觉压力小了很多,她微微笑了:“我就说嘛,莲生你没必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紧,我也不是非要你赎身,你按照你的方法来就好,不用顾虑我。” “如果我偏要顾虑你呢?”莲生脸上瞬间没有了笑意,眸子里也染上了冷意。田七没有察觉,她一边低头整理被子,一边解释道:“其实我先前想和你说来着,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日子里,我还挺轻松的,不用想以前的事,每天都很开心。所以你压力也不用太大,毕竟我嫁过人,不用总想着要对我负责。我们就……” “所以你的意思是,和我只是玩玩是吗?咱俩的关系——‘管鲍之交’?” 田七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什么叫做“管鲍之交”,完蛋,莲生看上去非常生气,她赶紧安抚他:“不要说的那么难听,这明明是你情我愿,我只是希望,你别太辛苦了。” 其实莲生说对了,田七当初和莲生那个那个,除了听到哥哥要结婚这件事太过震惊了,还因为和莲生在一起时,整个人非常放松,任何沉重的情绪都飞走了,既然如此快乐,她就放飞了自我。后来,看到莲生越来越认真,她再一次感到哥哥强加给她的感情,当相处变得沉重有负担,她便打了退堂鼓。 莲生的眼神变得空洞得让人感到哀恸,凄恻的美眸如同散不开的浓墨,他气极,反而笑了,特别妖娆。心中泛起苦涩,最后那抹微笑不再虚无,而是带着无奈和宠溺的味道:“你说怎样,便怎样吧。” 田七后知后觉,感觉莲生不开心了,她抬头,没发现任何不寻常的地方。 “唔,不早了,今晚我回去睡,你累了好几天,好好休息吧。”没想到谈话这么顺利,田七心里对莲生大加赞赏了一番:果然是情场老手,想得通看得开。 莲生对掌柜的承诺很相信,但现在他信不过的是自己,田七不想和他更进一步,是自己的原因,还是她心里仍有展渊? 听闻莫家长辈去得早,可以说展渊占据了田七生活的全部,他们的感情一定比其他兄妹更为深厚,田七生得这麽可爱,引来亲哥哥的邪念不是难事,可是万一田七心里也有那个男人的存在,要怎麽办? 展渊的实力不能让人小瞧,年纪轻轻就继承了莫家庄,把莫氏武学练得炉火纯青,做生意也是风生水起,还与皇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样的男子,哪个女人不爱? 虽说田七是逃出来的,但他吃不准如果强势的展渊再遇上田七,她会不会在他强烈的攻势下乖乖投降,跟着哥哥走了。莲生一向自信,现在反而惴惴不安,一想到田七也曾在别的男人身下娇吟婉转,也曾柔柔地撒娇,他就妒忌得恨不得抹去她在莫家庄的记忆,让她只记得自己。 不安和嫉妒不停地抓挠着莲生的心,让他喘不过气,他好不容易对一个女子动了感情,才刚刚品尝到爱情果子的美好,他不甘心这属於他的甜美有朝一日会消失,他眸子里的光暗了暗,从衣柜底层取出几只不同形状的瓶子,他又闻又试,反复调试,最後他拿着调剂好的药瓶,露出一味看不透的阴沈笑容。 莲生趁着夜色,小心地朝田七的柴房走去,一推门进去,趴在床底下的大黄狗躁动了一下,一见是莲生,摇了摇尾巴,又眯上了眼。田七正舒服地躺在床上睡觉,对他的到来完全没有反应。 莲生小心地走上前,隔着被子趴在她身上。 田七本来就没睡死,被男人的体重压在下面喘不过气,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是莲生,撅撅嘴,不知嘟囔了什麽,转过头继续睡。 莲生见她不搭理自己,愈加生气,对准她白皙的脖子就是一口,田七吃痛,可怜巴巴地睁开惺忪的眼,无辜地望着他。 莲生心里一动,她睡迷了的样子实在太诱人了,薄凉的唇死死碾着她,甚至用牙撕扯她,在她吃痛时舌头刺入,卷走她的琼浆甘露,吸得滋滋作响。 在她耳垂边印下几个吻痕后,湿热的唇顺着她柔美的颈线向下滑,在锁骨中间的小窝里逗留了一会,再用牙齿咬开那层清透的白纱,头贴在她的肚兜上轻轻摩挲。 田七能感觉出今晚的莲生不大对劲,似乎脆弱到了极点,微小的刺激都有可能让他崩溃,现在的他让她心痛,她情不自禁想让他好受些,于是不做任何反抗。 莲生狠狠亲吻了她一阵,突然表情有些邪佞,藏在袖子里的手撬开了药瓶的软木塞,倒出刚刚调制好的小药丸,他低头含了它,急急地就想推进田七嘴里。 田七对未知的食物有着自然的抵抗,她微微错开头,低喘着叫了声:“莲生?” 似乎有一道白光在莲生脑海里闪过,他怔怔地愣在那里,齿间还轻咬着那里药丸,他突然坐起身,把那颗药吐在手心里,背对着田七不肯再看她一眼。 田七疑惑地坐起来,在他结实的後背上轻抚,“怎麽了?你刚要给我吃什麽?莲生你怪怪的……” 莲生按住心脏不停地喘气,过了良久才回过头,微微笑道:“是皇後娘娘赏赐的千年雪莲丸,本想给你吃,但想起你的月事快来了,那个东西太补了,反而对身体不好。过几天再给你。”说完匆匆给了个睡前吻,就离开了。 被阵阵冷风吹过,莲生的头脑清醒了些,他不知自己是魔障了还是怎麽了,竟然会想出如此阴毒的手段。 长在风雨欲来堂,莲生对药理多少有些了解,他不会看病,但对杂七杂八的药丸药粉很在行,茶里有没有下药他一闻便知。 刚才他捣鼓的药丸是专给女子服用的,这是楼里公子们最孤掷一注的一招,服了此药的女人,前期会表现得像吃了春药般急切地寻人求欢,而第一个在她身体里射精的男人将会被她的身体记住,从此,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需要这个男人的精液,不管她是否心系在他身上,得不到,便会全身血脉暴张,撑破血管而亡。 更霸道的是,她的身体会对他产生依赖性,渴求的间隔会越来越短,而行欢的时间则越来越长,像是上了瘾般欲罢不能。 莲生後怕地深吸几口气,幸好没给田七吃下那药,若是服用了,田七这辈子就毁了,虽然的确可以永远留在他身边哪也不去,可是两人之间的感情肯定荡然无存,以后万一自己有个三长两短,田七岂不是要跟着丧命。 莲生一走,田七就惊醒了,她不傻,知道那绝对不是补身子的东西,莲生说是皇後给的,她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皇後知道她跟莲生在一起,要把她除了,又一想,不大对头,总觉得有古怪。 HaitangShuwu.c0M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番外一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番外一 莫恬学才艺 那一年,展渊十二岁,莫恬八岁,他们的父母还健在。展渊每天在父亲的监督下早起练武,用过早膳後再跟着父亲学习管理莫家庄的大小事务。 而莫恬就像个米虫,每天除了逛镇子就是看花看鸟,完全就是无忧无虑的大小姐。 展渊一心扑在武学和生意上,他希望自己长大後能像父亲一样做一个顾国顾家的男子汉,所以不经意间把他的神态都学得十足十,天天沈着脸像个小老头。 另一半时间他全耗在了莫恬身上,只要得了空闲他就会带着莫恬到处游玩,俨然一副好哥哥的样子,莫恬对展渊崇拜得不得了,逢人就说“我哥哥怎麽怎麽好”,弄得展渊很得意。 某一日,莫夫人愁眉不展地对莫老爷说:“我今天去李府串门了,他们家的小环跟莫恬年纪差不多,但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今天还给我弹了曲五福临门,我听着很好。咱家莫恬是不是落後了?要不要请个先生来教教?” 莫老爷边看账本边说:“恬恬还小,逼她学这些干什麽?” “就应该从小时候抓起,我去串门都觉得脸上无光呢,再说,以後她要嫁人了,还要和夫家说我们女儿啥也不会吗?” 莫老爷的目光依然没离开账本:“那就等她长大点再学,夫人莫着急。” “你对女儿怎麽能这麽不上心,想当初,展渊也像恬恬这麽大,你还不是天天抓着他跟你学这些东西。” 莫老爷终於放下书本,他拉起妻子的手,安慰道:“恬恬是女孩子嘛,让她多玩几年,又不碍事。展渊以後要接收莫家庄,当然要早些培养。” 莫夫人撇撇嘴,对他的说辞全然不理会:“我不管,明天就请个有名的先生到府里来。” 莫老爷拗不过她,也就由着她去了。 晚膳时,莫夫人问莫恬道:“恬恬,我和你爹寻思着给你找个先生,教你点才艺,你对什麽感兴趣?” “捉蝴蝶!” “不行!琴棋书画你选一样。” 莫恬眨眨眼睛,问道:“为什麽一定要学琴棋书画?” “你不学,其他小姐就会笑话你,你未来的夫家还会嫌弃你。” 莫恬运转着她那不太灵光的小脑袋,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的重要性,最终她点点头:“学琴吧。” 用完晚膳,展渊领着莫恬去散步消食,两人坐在秋千上悠悠地晃着,莫恬突然问道:“不学才艺真的会被夫家嫌弃吗?” 展渊不明白她小小年纪考虑这些做什麽,但还是老实地回答:“如果男人觉得无所谓,学不学都没关系,可是大多数男的都希望娶一个秀外慧中的女子。” “这样那哥哥你呢?” “我?我没考虑过这件事。恬恬今天怎麽了?想嫁人了?” 莫恬的脸似乎红了,她低头小声说道:“今天镇子上梅子铺的小权哥说以後要娶我,让我给他当新娘子。” 展渊听了,不知怎麽的,心里突然酸酸的不舒服,他自小看着莫恬长大,从她还是一个奶团子,到现在隐约看出些美人胚子,一直在她身边的只有他,什麽时候让连毛都没张齐的臭小子抢占在他前面了? 那时的他,还不清楚自己存了什麽心思,只知道要趁早打消莫恬的想法:“其实女子性格好才是最重要的,才艺只是身外之物,如果一个女子不大方贤惠,会那些琴棋书画有什麽用?只一个空空的花瓶罢了。” 莫恬的脸更红了:“小权哥小权哥他说我很贤惠,以後肯定是个很好的娘子” 话说到後面越来越小声,若不是展渊自小习武,耳里好过一般人,恐怕还听不清。 他心里把那个臭小子骂了个遍,小小年纪,懂什麽贤惠,懂什麽好娘子?想要拐骗我们家恬恬,做梦! 他站起来,抱起莫恬放在自己腿上,语重心长地说:“恬恬现在还太小,不要考虑这些东西,等你及笄了,我和爹娘定会给你找个天下最好的相公,比做梅子的那个好得多。而且有我这个大哥在,他定不敢欺负你。” 莫恬笑了,突然又想到什麽,她问道:“那我什麽时候能有嫂子呢?小琴的嫂子对她好好哦,天天有糖吃,我要是有了嫂子,也会这麽疼我?” “当然了,我要挑媳妇,肯定挑对恬恬好的,要是她欺负你,我就休了她!” 莫恬高兴地趴在展渊肩膀上,心里想道,她才不要哥哥随便把别的姑娘休掉,她还要等哥哥嫂子生小娃娃陪她玩。 不知怎的,又想到娘亲让她学琴,她歪着头,在展渊的耳边小声嘟囔着:“我不想学琴,我看到琴馆的姐姐们手指上都是血泡。” 展渊也很为难:“这是娘亲的意思,连爹都要听的。”他尽量不去注意莫儿在他耳边呼出的热气,他感觉全身有种异样的奇妙快感,不知道是什麽,让他又想抵抗这种感觉又希望能多享受些。 莫恬见哥哥也不能帮她说话,只好认命地撅着嘴,心里对学琴充满了恐惧。她怕一个人待着心里不舒服,便吵着要和哥哥睡,两人说说话,没准她能不那麽害怕。 展渊当然乐得高兴,这丫头自懂事起就喜欢赖在他床上,赶也赶不走,六岁生辰一过,娘亲就不让他们兄妹在一张床上过夜,说恬恬已经长大了,再跟哥哥同房会惹外人闲言闲语。 展渊从来不介意别人的评价,但娘亲的话是铁令,就连在人人敬重的莫老爷在她面前都会变成肉包子,他再不愿也没办法,莫恬百般哭闹,最後还是乖乖睡到自己床上,由两位嬷嬷照顾。 只是嬷嬷偷懒,总喜欢跑到镇子里看戏,等她们一走,小莫恬就抱着枕头悄悄溜到展渊房里,两兄妹又聊又笑,闹到很晚才睡。 第二天展渊去晨练前,还要抱着熟睡的莫恬偷偷摸摸地放回她自己床上,虽然有种做偷花贼的感觉,但展渊乐此不疲。 这天晚上,莫恬趴在展渊怀里,乖巧得像只小兔子,展渊用手指圈着她的黑亮青丝,安慰道:“恬恬,学琴也不错,等你学成了,你弹琴,我吹箫,爹娘一定会高兴的。” 莫恬眨眨眼,想象了一下两人合奏的场景,似乎也不错,她抬头说道:“那哥哥不许笑话我。” 展渊笑着点点头,亲了亲她的发顶,搂着她睡了。 第二天,教琴夫子果然来了,莫恬即使百般不愿,也不好在外人面前做出大小姐的样子,她老老实实地跟着师傅从认谱开始学,过了几天,她渐渐地觉得练琴很有意思,每天巴巴地盼着先生来,下课後,还巴不得抱着琴去用膳,莫夫人见女儿如此好学,心里很欣慰,只当女儿的确是学琴的料。 认谱後,便是枯燥的指法练习,一个时辰下来,莫恬也只练了宫商角徵羽五个音调,可见琴弦能在自己的拨弄下发出声音,她还是很兴奋的,只是粗冽的琴弦总是会把她娇嫩的手指磨出水泡,右手戴了玳瑁义甲,情况好一些,但左手尤其是小指,就总是又红又肿,指甲缝里还渗着血。 上课时,莫恬能忍着,等夫子一走,她就会撒娇地把手伸到哥哥鼻子底下,每次换来他心痛的眼神,她仿佛觉得那点伤也算不了什麽。 展渊最喜欢牵莫恬的小手,见她手上有伤,心里难受得像是被油煎。当初自己练武,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口,他从来不放在心上,可是看见那麽一点血泡,他就恨不得告诉莫恬,不用再学了,只要开开心心地做他的妹妹就行。 展渊也不是个半途而废的人,他不希望莫恬虎头蛇尾,虽然心里不舒服,他也不说什麽,只是在她撒娇时仔细察看她的手指,处理她的伤。 过了半年,聪敏的莫恬已得了弹琴的要领,但若想学有所成,每天四个时辰的练习是绝对少不了的。莫恬学东西快,可惜毅力不够,学了半年的琴,她已经深感厌倦,开始的新鲜头也没有了。 好在学琴似乎激发了她对周围的兴趣,看见毕家小姐学水墨画,她也吵着要学,过了三个月後就把画笔扔一边去了。觉得吴家公子下棋时气质非凡,又叫嚷着要学围棋,三个月後,连棋盘和旗子都不知被她塞到哪。 後来觉得哥哥舞剑时神采飞扬,又缠着哥哥要他教武术,刚会了一点轻功,她反而很欣赏戏园子里姐姐们的舞姿,心血来潮又习了一个月的舞蹈。 莫夫人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把她吊起来打一顿。展渊为此也很头疼,莫恬还小,学什麽都无所谓,但要是养成了三心二意的习惯可不好。 深思熟虑後,他不得不摆出大哥哥的架势,逼着莫恬选一样才艺好好学。 莫恬还没见过哥哥如此严肃的样子,心里有些发怵,她想了想,琴太枯燥,武术太辛苦,围棋没意思,什麽都不好,她眼珠子转了转,见哥哥桌上有一支狼毫煞是好看,便灵机一动:“我要练字!” “选好了?选好可不许改,一定要专心练,要不然可别怪我拿家法罚你。” 莫恬点点头,心想练字有什麽难,不就是写字吗?这麽轻松的事情,一定比其他才艺好。 当莫恬站得腿发软,手也开始发抖时,她後悔极了,她没想到夫子会让她站着写字,也不知道一支狼毫握久了怎麽跟石头一样重。 她偷偷瞄了眼夫子,膝盖悄悄弯了弯,正偷乐呢,一道黄金棍就朝着她的腿打去,“啪啪”两声,痛得莫恬差点哭出来,夫子严厉地训斥道:“才站了半个时辰,就想偷懒?练字不光光是为了写字好看,还是磨练一个人意志的锻炼。若要写得一手好字,身姿要正,底气要实,下手要稳。你现在再写个‘人’字看看。” 莫恬握笔不稳,在纸上抖出一朵墨花,“啪”,又是一声,先生的黄金棍落在她手腕上,疼得莫恬叫出声来,见哥哥在旁边看账本,可怜兮兮地喊:“哥哥,好疼啊!” 展渊拼命抑制住赶走习字先生的冲动,故作漠然道:“听先生的话。” 莫恬见搬不来援兵,只好乖乖闭嘴,集中精力在笔尖上,一笔一划地照夫子的话去做。 每次课下来,莫恬的手腕和膝盖都是肿的,一开始她还跟哥哥赌气,把自己关在房门里不见他,展渊硬闯进她房门,拉起她的手,再掀了她的裙子,见她一副泪眼汪汪的样子,心疼地揉着她的手好声劝着。一来二去,她也不再跟哥哥赌气,窝进他怀里呜呜地哭了。 展渊真的慌了,莫恬自小就不爱哭,不管娘亲怎麽教训,也只是红了眼圈。 最凶的一次还是因为他要跟着爹去外面跑一桩生意,那时的小莫恬,以为他丢下自己再也不回来,哭得都打嗝了。 现在见妹妹哭了,心里犹不是滋味,当下就打定主意,不管爹娘怎麽说,也不顾莫恬以後性格怎样,习字先生都不用再来了。 谁知莫恬哭完了,呜咽着说明天还要习字,展渊虽不解,也只好随她。 其实,挨两下打,她觉得没什麽要紧,只是哥哥当时的态度让她很心寒,本想两天不搭理他,但见他这麽紧张自己,莫恬连着伤心带发泄,就冲着他哭出来了。 虽然练字很辛苦,但莫恬的倔性子使她不甘学无所成,所以这次她卯足了劲要把书法练好。 此後,莫恬上课无比认真,腰板挺得溜直,每一笔都用心去写。习字夫子很满意,直称赞这样的女娃现在不多见了。 三个月过去了,莫恬已知晓学习一项才艺的不易,她空闲时也会抚琴,也会舞剑,但练字才是她每天要做的功课。 她会在哥哥的书房磨好墨,安静地练上一个时辰。展渊陪在她身边看书,书房里偶尔会响起宣纸的翻动声,他抬头看看妹妹,觉得这样的美好时光一定会陪他到老。 子时已过,展渊放下账本,拿起桌上的小号狼毫,那是他专程从黑山国寻来的生辰礼物,莫恬走得慌,没有带上它。 他轻轻抚摸笔杆,想起莫儿练字的情形,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他的莫儿,已经躲得太久了,不知她现在过得好不好,风无痕有没有占她的便宜,那个傻丫头,怎麽能对其他的男人掏心掏肺? 莫儿,你可知,你晚一天回来,惩罚就会加重一点呢,你想跟我玩捉迷藏,也没关系,只怕到时候你真会後悔逃出莫家庄。 一阵冷风从莫家庄吹向君临城,田七听着外面的风吼,缩了缩脖子,窝在莲生的怀里睡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番外二 今夜好生威猛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番外二 今夜好生威猛 陆九说过,男女之间的事,不能全靠男人主动。女人偶尔主动出击一次,事半功倍。 田七虽然处处防着陆九,但不得不承认,在男女之事上,他很有经验。 莲生已经多久没碰她了?田七心知,虽然青涩的莲生还没有让她真正高潮过,可是前几回他都射出来了,她不信他没爽到。 既然爽了,为何不想继续爽下去?想当年,哥哥刚开荤…… 田七整日泡在风月场所,身子时常有些燥热。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如果莲生依然对她没反应,就跟他一刀两断,省得自己胡思乱想,坐立不安。 回想起陆九说的话,她从浴桶里“腾”地站起来,肚兜也不穿,只着了条颜色粉嫩的亵裤,再用一条长巾将身子裹了,转出屏风,静站着望着莲生。 莲生听见她出来的声音,朝屏风的方向看去,心脏差点漏跳一拍,他早已见过她的裸体,也知道她有多美,但像现在这样纯真中又带点放浪的样子他还是头一回见到。 她的长发盘在後面,几缕青丝被水珠打湿,调皮地搭在肩膀上,长巾遮不住羞答答的两粒莓果,也挡不住若隐若现的私处,再加上微微重叠的两条大腿,她整个人就宛如仙女出浴,直让他想冲上去把她的遮羞物撕开,再狠狠撞入她的身体用力抽插,让她全身都沾染上诱人的粉红。 深吸一口气,莲生握了握掩在衣袖中的拳头,换上一副无动於衷的表情问:“快把身子擦干,小心着凉。” 田七当然觉得冷,但为了探清莲生的心思,她忍下了。 她慢慢移动步子,没忘记陆九说的,女人要用腰部的动作来迷惑男人,所以她走得极慢,每一步都尽量扭动细软的腰肢,向他发出无声的邀请。 莲生宛如看见水边的女妖向他走来,他能听见心脏咚咚的声音,脑海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快!揉碎她,撕烂她,让她在你身下呻吟! 他努力咽下唾液,却换上戏谑的语气道:“田七你扭到腰了吗?走路比巷子口的刘妈还奇特。” 田七咬咬牙,倔脾气上来了,她倒想看看,他能坚持到什麽时候,於是继续靠近他,大眼媚媚地望着他,再微微张开嘴,顽皮的小舌迅速地舔了舔下嘴唇,又缩回去,整张脸满含春意,眸子里尽是道不尽的春情。 “田七,你眼睛又怎麽了?是不是没睡好?”莲生又给她泼了一头冷水。 田七气得七窍生烟,心里把莲生骂了个遍。 她又羞又恼,不再惺惺作态,直接冲上去,按着莲生,照着他的唇咬了一口,直到尝到丝丝血腥味才住口,看着他泛出血丝的下唇,又有些後悔,忙退开来,努力控制情绪,免得再发飙。 莲生被咬,除了痛感,竟还有种淡淡的满足感,他舔去血迹,勾唇邪邪地笑了,一把拉过田七,不容分说堵住她的嘴,轻轻啃咬她的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田七受痛,身体不停地扭动,两手握成粉拳在他後背敲打着,莲生却不管不顾,依然在她樱唇上肆虐。 田七的动作使得本就松松垮垮的长巾有了脱落的迹象,她已经能感觉到她的乳尖抵着他的胸膛,於是不敢再乱动,在他怀里软了下来。 莲生趁热打铁,灵巧的舌尖撬开她的齿关,与她的香舌缠绕在一起,两人交汇的津液沾湿了双方的嘴角,也引得他全身情欲大涨。 这几天,除了夜里抱着她睡觉,他连吻都不敢给,因为他知道,一旦碰了她香滑的舌和粉嫩的唇,他就一定会忍不住继续做下去,把她生吞活剥了。 若早泄了,这几天的操练岂不白费了,哪还谈得上惊喜? 但是现在,就在这情动的气氛下,有美人在怀,他想试试,试试他能不能给她一个完整且美好的高潮,刚才故意对她的示好装疯卖傻,可是当下他不想忍了,他已经渴望了她已久,不如就在今晚好好疼爱她一回。 火热的吻还在持续,他的大掌已探入长巾下圆翘的臀部,不轻不重地揉捏着,时而顺着股缝来到穴口,隔着亵裤在外面徘徊,然後再往前,抚慰她依然有些干涩的阴唇。同时身躯紧紧压上她,让她的小樱桃与他的胸口更加贴合。 田七脑子乱成一团,身体急迫的欲望占据了她的心神,她不再扭捏,在他的爱抚下抬起一条腿,勾在他的後腰处,让那火热的手掌与她的密处贴合得更紧密。 她急急回吻他,迎合他,鼻腔里呼出细小的呻吟声。 莲生抱着她转个了圈,田七就老老实实地仰躺在床上了,那块没多大用处的软巾已滩成一团被她压在身下,只着亵裤的身躯羞答答地微微缩了缩,环在胸前的手臂把乳肉挤得满出来。 莲生一手撑着身子,一手抓着她的手腕拨弄到一旁,再覆下胸膛与她的双乳相贴,额头抵着她的:“这几天想我了?看你刚才着急的样子。” 田七辩解不能,的确是她想引诱他来着,但事出有因,又不想表现得像个怨妇,只好把这罪名认了:“我们好久没那个了……” “我知道。”莲生堵住她正抱怨的小嘴,置身於她双腿之间,边亲吻她边缓慢地律动下体,让自己的肿胀与她的私处摩擦,两人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紧贴。 田七兴奋地低吟了一声,不知该把腿分得更开,还是应该收拢把他夹紧,矛盾的她晃动着腿,却正好在他下沈时向上做出迎合的动作,没一会,隔着莲生的袍子,她都能感觉到他的热和他的硬。 她急切需要两人赤裸裸的肌肤相亲,所以她胡乱扯着他的外衫,并弓起膝盖,用脚趾夹着他的腰带,试图把这些碍事的衣物通通除掉。 莲生由着她,依然不肯放过她娇滴滴的粉唇和香滑的小舌,张大嘴把她的轮廓吞入,再慢慢吸允着。 稍稍分离後,满足地看着她湿润的双唇,又去亲吻她敏感的耳後肌肤,田七微微侧着头,她都能感受到耳根开始发热,他的舔吻只能带给她瞬间的清凉,其後却是如火般灼热。 她小声呻吟着,搂紧他的脖颈,轻抚他裸露的後背,一段时间的晨练已经显出效果,她能感受到他肌肉的纹理,每一处都叫嚣着男人的野性和力量。 密集的吻一直向下,来到她精致的锁骨上,温柔的吻突然变得具有侵略性,一个一个又重又有力,双唇抿起一小块皮肤,蛮横地向上拉,再用灵活的舌一勾一舔,一个鲜红的梅花印就刻在了她白皙的胸脯上,点点花瓣落在雪地上,透出一种说不出的淫靡。 “你说,我在你全身都印上我的痕迹,可好?”莲生很喜欢她这副样子,自己的宝贝当然要烙上属於自己的标志。 “你……你往下点,免得别人看见了。”她可不想大喇喇地把吻痕展示给别人看。 莲生本想坚持自己的想法,但视线落到她粉嫩的乳尖上,便觉得这个主意也不错。 他头颅下移,亲了亲两团小白兔,又用舌头围着她的莓果画圈,来来回回,就是不去碰她的顶端。 田七被挑逗得没法,挺起身子鼓励他继续动作,莲生知道她心急,自己何尝不是,於是整个含住了她的乳肉,眯起眼享受她娇嫩的乳房。 “嗯啊……莲生,好棒……”田七的娇吟大大鼓励了他,舔得更欢,在烛光下,她的两团奶子泛着一片水光,可爱得紧。 田七被挑弄得浑身冒火,可他还在不温不火地进行前戏,她暗示性地抬起下身,主动迎上他的阳具,做出交欢的动作,她就不信做到这份上了他还能无动於衷。 莲生当然明白,他吻了吻她俏皮的肚脐:“小馋猫,看把你急的。” 说完直起身体,把田七的臀部移到床沿边,自己则跪在地上,这样的位置让他一低头就能碰到她的阴部。 他用手指刮弄亵裤上的湿痕,只见那片湿意越来越明显,沾在布料上,隐隐都能看出她花瓣的形状,贴身底裤也微微凹陷,陷入她肥美的花缝中。 双手拉着底裤的边缘,一点点往下拽。 他不知道别人怎麽想,但他觉得,脱掉自己心爱的女人的亵裤是一件很美妙的事,这时的她在他面前全无防备,任他摆布,他可以把热铁插入销魂窟,也可以用手指抚慰她,也可以像现在这样,用唇舌膜拜这淫靡又神圣的私处。 手掌紧紧压着田七的腿根,不容她再动分毫,火热的唇已吻上了她的媚肉,舌尖深深探入两片闭合的阴唇,慢慢地从下方拉舔到上方,羞涩的花缝不堪重负,一点点张开。 莲生尝到了她动情的花蜜,像吃了顶级的春药,狠狠地在她的缝中来回移动,到了隐藏着花核的位置上,又若有若无地刺激了一下。 後来,可怜的阴缝不需要他的帮忙,也能颤巍巍地分开,露出更丰沛香美的汁液。 “莲生,好舒服啊……啊……” 莲生用更放肆的亲吻回应她,他捉住了那颗总是羞答答地藏在深处的阴核,变着花样刺激它,时而用舌尖围绕着它打转,时而吮着它拼命吸,像是要把它吞进肚子里那般用力。 田七觉得整个魂儿都要被他吸走了,本能地夹紧了腿,圈着他的头,阻止他逼自己失态,可是狂乱的舔吻并没有停止,反而愈加激烈,淌出的爱液流得到处都是,沾在她稀疏的软毛上,被慢慢磨出了细白的泡沫,动情的味道越来越浓。 莲生嘴上不停,伸出中指,手心朝上轻轻插入她还未打开的阴穴。 细致如上好丝绒的内壁在异物闯进时,使出浑身解数紧紧绞杀着,虽然外阴的淫水快流成了小溪,但她的里面还不够放松,有些紧致,他进入得颇为困难,为了不让她难受,莲生在一进一出间不动声色地扩充领土。 “嗯嗯……有点痛……啊!再进来些,好舒服……”田七甩乱了一头秀发,阴蒂带来的快感与身体被侵入的痛感混杂在一起,让她不知所措,下体一会躲避,一会迎合,迷乱得一塌糊涂。 可莲生却停下了嘴上的活,挺身上前,单手撑住体重,注视她脸上诱人的表情。 这时,他的半根中指已没入了她的水穴。 田七双眼紧闭,脖子後仰着,双颊透出迷人的粉,半张的樱唇叫出一声声娇吟,明明刚才还在喊疼,此时却能一脸陶醉地被深入,莲生欣喜地放下心,咬咬牙,一个用力,把整根手指都插入她的阴道内,与她湿热的四壁紧密相贴。 “啊!嗯……嗯……”田七紧张了一下,随後就放松下来,美眸微张,满怀春意地望向自己身上的男人,渴求的身子被小小地满足了,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更加浓烈的欲望,那根手指犹如隔靴搔痒,根本不能抚慰她深处的情欲,反而给她点了一把火,空虚的感觉从那处一直扩散到小腹,再到胸腔。 她向下看了看,用手抚上他的突起,“你也想要了啊,快点。” 莲生笑着享受她的抚弄,手下却突然有了动作,狠狠抽插起来,进去时用力冲入,出来时坏心地勾起中指,骚弄着她的内壁,一股一股的春水被手指带出,溅了一身。 “啊!啊!莲生,不要……逗我了……”田七踢着小腿,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希望赶紧给她个痛快。 莲生低吼一声,再也受不得女体的诱惑,抽出手指,飞速地褪去身上的衣物,没一会,就光溜溜地站在床边了。 田七半坐起身体,咬着手指,咯咯笑着看他急切地钻进帐子里。 莲生一把抓住她,堵住她的笑,双手把着她的腿根拉到自己胯下,掏出准备已久的男物,对准入口就插入了。 肉棒毕竟比手指粗大,小穴刚开始接受得有些困难,层层穴肉挤压着他,要把它往外推,莲生深吸一口气,抓紧她的纤腰,霸道地探入。 她的水穴又紧又湿,把莲生逼出一头汗,但几番试探後,媚穴良好的弹性包容下了他,水漉漉地贴合着他。 莲生双手撑在她肩侧,凝视她的眼睛道:“宝贝,还受得住?” 田七羞赧地点点头,为他拭去细汗,莲生见她没有难受的表情,遂继续插入,直到龟头顶到了她的花心才停下来。 他没等田七适应,马上开始抽插,两次小心地进出後,立刻换上粗重地进攻,一下一下像要把自己送入她体内般用力。 “啊!莲生,好快!太用力了……嗯嗯!”田七双手抓紧他结实的小臂,跟随他的节奏,叫出心底畅快地爽快感。 “哦……宝贝,这样好不好?你舒不舒服?”莲生的臀部快速耸动着,每次撤出都只剩下蘑菇头在她体内,而进入时毫不怜惜地冲撞在她身体深处,似乎要把她贯穿,浓浓的爱意随着剧烈的抽插在两人之间散开。 “哦……啊!好硬……不行了……太快了,别这麽快,那里好酸,要酸死了……呜呜……”田七被顶得上下晃动,那个地方又酥又麻,空虚和充实的感觉轮番在她内体肆虐,他的热度和硬度简直要把她逼疯,魂儿都被撞得飘飘忽忽,快要脱离她的身体了。 不知是与平日的锻炼有关,还是田七今夜格外敏感,莲生觉得做起来愈发的得心应手,他没怎麽费力,身下的娇娃娃就已经抖得花枝乱颤,直直求饶。 他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非但没有放过她,反而朝着更深的地方冲去。 折磨了一番後,又不想给她个痛快,依然得意地卖弄,他俯下身子紧紧压着她,双手拉高了她的双臂抬至她头顶,牢牢抓着小臂不让她动弹,手臂抬高的姿势使得田七上身娇挺,与他贴合得没有一丝缝。 而莲生侧着头,滚烫的唇挨着她红透的耳廓,边舔吻边说些羞人的情话。 他的下身不停律动着,虽速度没有刚才快,但一下一下的十分坚定,他要确定她在他床上娇媚的呻吟,全是因为他的疼爱。 田七岔着腿,感觉两人磨合的部分都快磨出火来,外阴和穴内都滚烫一片,可在这种空虚和充实的交汇中,她浑身畅快,毛孔尽数张开,除了身下的胀和快意,感官渐渐迷糊,只觉得自己像在起了浪的大海中沈沈浮浮,忽上忽下。 莲生已经感觉到她那要命的水穴深处又探出了吸精的小肉针,这回他信心满满,微微撑起身体,调整了一个自己最舒服的姿势,一咬牙,快速且激烈地朝着那个地方抽插,似乎要斗个你死我活。 “啪啪”的撞击声越来越快,丝毫没有停歇,温柔不再,只剩下野兽般的撕扯和抽送。 “啊!啊!莲生,太快了……要散了……” 田七被撞得乱晃,却对他骤然加剧的进攻心里暗喜,越是这样,她越能感受到他狂野的男人气,越能感受到两人交合的快感。 下体不受控制地收缩,丝滑如绸的内壁在他进入时用力一吸一吮,暖暖痒痒的。 “撒谎!明明绞得这麽紧……哦,松一点,宝贝更喜欢粗鲁一点的?嗯?”莲生粗吼着,手也不自觉地用力,快要掐碎她的手腕。 “呜呜……不是,慢一点……不行……我快了!” 田七腿根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上身也开始抽搐,她的身子瘫软地成了一池春水,再也经不起一点撩拨。 莲生从她的身体也感觉到了她的极致恐怕要来了,那总是捣乱,却也给了他无上快感的肉针发了疯般缠着他的龙首吸吮着,他狠狠心,犹如野马脱缰般死死抵着那处,进行着激烈的拉锯战。 田七的灵魂被越抛越高,已经能看到极乐天堂的样子,莲生毫不留恋地退出至穴口,引来她轻轻战栗,体内的空虚感席卷而来,失落感差点让她哭了出来,但随着一记又凶又猛的插入,她的肉针绷得直直的,花心僵硬了片刻後就开始猛烈地抽搐,身体深处的变化带动了整个小穴,它用力地收紧,把莲生的肉棒死死咬在里面,还不停地挤压。 “嗯嗯……要……到了!我到了……呜呜……”田七无意识地低吟着,久违的灭顶快感淹没了她,她像是被大浪甩至至高出,魂儿哆哆嗦嗦离了身体,恍惚地在空中飘荡着。 莲生後脑一片酥麻,似有无数道白光在眼前炸开,舒爽得无法言语。 更让他心跳异常的是田七的表情,那种陶醉其中的样子让他胸膛充满了自豪感,他能让心爱的女人在他的努力下达到高潮,这一刻,就是金山银山摆在眼前,也不及她能给他的幸福。 被她的淫穴箍得紧紧的,他也不再动作,只是缓缓低下头,亲吻她汗湿的额角,细细体会她高潮带给他的极致体验。 田七不知自己游荡了多久才回神,她一睁眼,就掉进了莲生深深的眸子里,那里黑得像潭湖水,一直把她向里面吸,心一动,她抬头送上了个香吻,舔了舔他微干的嘴唇。 稍稍动了动下身,发现他的那个东西还在她体内,依然硬挺,便知他还没射,她笑弯了眼睛:“今天你很厉害呢。” 莲生心里得意,心里一动,下半身酥麻一阵,憋了许久的精液喷涌而出,湍急的水流冲刷过她紧致的内壁,直直射在还在颤抖的花心上。 “呃……好烫……”田七小腹一收,被暖暖的水流击中,有种说不出的满足和淫靡感,而那肉针得了男人的精华,变得软绵绵的,时有时无地轻轻搔过他的铃口。 莲生发泄後,心情大好,顿觉身体有些疲惫,就沈下身子趴在她胸口,又怕自己的体重把她压坏了,用手臂支撑着。 田七每次得了高潮後,并不像其他女子般喜欢对男人问东问西,而是累得想马上睡死过去,现下也不管他的肉棒还被自己含着,男子沈重的身躯还压在自己身上,眯了眯眼就要睡了。 莲生本盼着她能多跟自己说说话,但等了许久都没听见动静,一转头发现她已经快睡着了,虽然他也有些乏,可是床事的新鲜感还没过,他不愿意这样的夜晚就这麽过了。於是大手伸进她的背後,搂着她翻了个身。 田七被一个翻腾弄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睁眼,发现自己已经双腿大开地跨坐在他腰上,而莲生正抓过好几个枕头垫在背後,带着玩味的笑望着她。 “我好困,让我睡吧……嗯嗯……不要……” 还没等田七说完,莲生已经开始扭动腰部,那根半软的阳具在她小穴里轻柔地搅动,混着两人的爱液发出“汩汩”的声音,残留的快意还在她小腹间流窜,又被他挑逗,愈加强烈的快感渐渐袭来。 莲生拉着她纤细的手腕,拨弄遮住了半边脸的长发,手心轻轻划过她的脸、她的唇、锁骨和硬挺的小樱桃,然後来到平坦的小肚子上,绕到後面,大力揉捏她的臀肉。 腰间的动作不停,一挺一挺的,撑着她跟着他的节奏一起一伏。 田七歪着头,低低喘息,双手按在他结实的腹部上,那种熟悉的欲望再一次攥紧了她的心和身体,穴里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咬,酥麻中带着点饥渴,让她神智恍惚,不自觉地随着他的动作做出无声的邀请。 两人耻骨相贴,慢慢地碾磨着,满室都是他们汁液的黏浊声和隐忍的呻吟。 田七偏着头,见床上的芙蓉帐还没拉下,虽房间里没人,但仍有些害羞,便伸手拉扯下弯月钩,放下帐子,遮住了满床春色。 本就不甚明亮的火烛被它一挡,衬得帐内空间的光线更加昏暗,徒增了暧昧气氛。 莲生知道自己那根东西又勃起了,见她也是渐入佳境,便不再给她前戏,腰臀间的动作幅度加大,狠狠地向上撞击她,大腿根和她的臀部内侧上的皮肤相摩擦,肉体交合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越来越急促。 “莲生……还要来吗?我刚刚已经……已经……到了……”田七被他晃得全身发软。 “才一回,我还想多喂你几次呢。七儿,长夜漫漫,你说,我们能来几次呢?”莲生一扫前段时间的阴晦,抓住一切机会掠夺她,让她身上沾满了属於他的味道,让她永远忘不了他给她的滋味。 田七再也忍受不住,高声娇吟起来,这样的姿势让他更加深入了些,直直逼在她花心上,大有插进她子宫的错觉。她轻咬手指,媚眼如丝,扭动着上体迎合他。 最後终於体力不支地趴倒在他胸膛上,头枕在他身上,下体依然承受他凶猛的抽插。 莲生双手按住她的臀瓣,配合着肉棒进出的节奏把它们掰开再合拢,只觉她咬得更紧了。“哦!妖精!真是太爽了!” “唔唔……不行了,要到了……又要到了……”刚高潮後的田七总是很容易再次达到极乐之境,腿心又酥又麻,一次一次电击她的水穴和心脏。 莲生听见她的娇吟,想再看看她高潮的绝美体态,搂着她的柳腰,又一个翻身,把她置於自己身下,压平她的一条腿,另一条搭在肩膀上,田七身体大张的姿势让他心里又是一阵激动,不做任何停歇,在她完全暴露的外阴间抽插,快速的抽送把两人的爱液捣成白沫,层层堆积在她早就泥泞一片的阴唇上,看不清本来的颜色。 他粗喘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包容自己的粗大。 “快……嗯,到了……要泄了……呜呜!” 田七抓紧了身下的被单,全身不停抽搐着,这个高潮来得又快又猛,让她招架不住,小穴里像造了反似地大力蠕动着,不留情地压迫着这个始作俑者,花心深处涌出一股蜜汁,象征着绝美高潮的到来,直直浇在他马眼处,爽得莲生一个激灵,也发泄了欲望,射在她花壶里。 两人爱液交汇激起的另一种快感从田七小穴里散开,她从腿根开始抽搐,後来连着四肢都不受控制地战栗着。 莲生也赤着双眼大口喘气,这种极致行欢的滋味实在太美好了,真想一辈子都这麽被她含着,再也不放手。 过了许久,田七的瞳仁才有了聚焦,她拍了拍正在舔她乳尖的莲生,娇娇地说:“你不累吗?我们睡了吧。” 莲生只埋头苦干,并不搭理她,等两个小樱桃硬得像小石子时,抬头看她,她已经呼吸平稳地睡着了。 他无奈地笑了笑,慢慢抽出欲望,睡梦中的田七嘤咛一声,翻了个身没有醒。 莲生掰开她修长的腿,用长巾擦了阴部周围的浊液,只吹了烛火,就这麽搂着她睡了,轻轻吻过她的耳垂,品尝只属於自己的甜蜜。 田七,今天先饶了你,以后没有被操得下不了床的觉悟,就不要像今天这样招惹我。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四十五 再擦肩,只当不识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四十五 再擦肩,只当不识 莲生本打算控制田七的身体,终究舍不得,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这日闲着无事,他有意将话题往平安公主身上引。田七很容易就上钩了,毕竟她确实有疑问:胡大哥为何也会出现在风雨欲来堂? “平安公主看上去年纪不大,她有婚配了吗?她身边的那个男子是她的未婚夫?” “胡公子并非皇家人。皇后这一行,君临城是第一站,她们还会往黑山国去。胡公子原本就计划往黑山国去一趟,被平安公主知晓了,便吵着要拉上他一同走。” “胡公子要去黑山国?我听说最近那边和羽龙族有些骚乱,这时候去那干什麽?” 莲生见鱼儿上钩了,便将网撒得更大些:“听说是为了见莫家庄的少主展渊。” 田七一惊,慌忙之中不忘继续伪装:“原本也听说,莫家庄少主在黑山国,原来现在还没有回到朝凤国。” 莲生咬咬牙,这剂药要下得猛一点,他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说来也奇怪。本来展渊到黑山国是去找妹妹的,半年过去依然杳无音讯,他便放弃了寻找,还放了狠话,说‘再擦肩,只当不识’!” 田七的脸一瞬间变得煞白,呼吸变得不顺,“再擦肩,只当不识”这七个字像是一记闷棍打在她心里,全身都是冰凉的,她颤巍巍着双唇问:“他展渊当真这麽说?” 莲生看她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也觉得心里被抓得生生痛。他与田七的未来在他脑海里掠过,於是他下了狠心,继续打了一注强心针:“当真说了。之前不是一直传闻他要成亲了?原来和某个官宦家的女儿走得很近,可能再过不久,就真有喜讯传来了吧。” 田七站不稳,她尽力不外露情绪,摸着桌子慢慢坐下来,平复了呼吸後,她幽幽地似在问莲生,似在自言自语:“这么快……” 这等卑鄙的事,莲生还从未做过,但他今日为了田七,破例了一次。这分明就是他的私心作怪,可莲生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若不断了田七的念头,以展渊的强势,将来她的床畔一定不会再有自己的位置。 田七脑子里迷迷顿顿的,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原来哥哥真的要成亲了,哥哥要娶其他女子了,以後他们就不再有任何关系了 失神中突然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抬头见莲生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忧伤看着她,虽不明所以,但她还是顺从地依靠在他胸膛前,双臂搂着他的腰,头紧紧贴着他的前胸,一句话不说。 莲生知晓她心中苦闷,一向嘴皮伶俐的他竟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安慰她,他牢牢地回抱田七,两人都不说话,小小的柴房里尽是伤感和寂静。 田七伤感了一会,隐约觉得有点累,她窝在莲生臂弯里,闷闷地说:“莲生,我累了,想睡了。” 莲生点点头:“你睡吧,今晚我陪你。” 现在的田七太过脆弱,若是放她一个人待着,他不放心。莲生体贴地帮她换衣,抱着她钻进被窝里,田七一沾被子,就不自觉地缩成了一个团,像个无助的孩子。 莲生叹口气,从後面紧紧抱着她的腰,温柔地亲吻她的发顶。两人依旧不说话,睁着眼睛睡不着。上一次听到展渊的八卦,她虽难受,但内心是拒绝承认的:哥哥喜欢的是我,可能是和别的姑娘开玩笑的。然后她就放飞自我,和莲生好上了。 但若人人都这么说,事情八成是真的。 田七闭着眼,想起以前被娘亲骂了,或是被镇子里的小夥伴欺负了,她虽能忍住不哭,但哥哥温暖的怀抱是少不了的,她喜欢趴在他身上,把一肚子苦水倒给哥哥。 每次他都很耐心地听她讲完,还时不时地抚摸她的头发,像给小猫顺毛般拍她的後背,她被弄得很舒服,讲着讲着就压在他身上睡着了。 后来哥哥下山历练了,当她都已经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他回来了。 那会她隐约感觉自己喜欢上了无痕哥,她喜欢他对她笑,每当两人的手不小心碰触到一起,她就能乐个不停,这点心事她不敢和哥哥讲,实际上,她有点怕他。 最后她没能和无痕哥在一起,她变成了展渊的女人,双亲的去世对她来说犹如灭顶之灾,哥哥安慰了她。一开始她有些抗拒,可最终哥哥以能腻死人的柔情感化了她心中的刺,她真的有想过就这麽跟哥哥过一辈子,她不嫁他也不娶,就在世俗道德之外快活地过一辈子。 周围的场景开始旋转,田七依稀看到自己被哥哥压在身下,他凶猛的抽插引得她欢愉又带着羞耻的呻吟,旁边好像还有一双灼热的视线,她下意识地不敢走上前将这一幕看得清楚些。 田七扭头跑了,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是风无痕带她离开的那一天,她能听到哥哥撕心裂肺的吼声,但心狠的自己终没有回头,辗辗转转来到了风雨欲来堂。 两个身影从远处走来,田七定睛一看,那高大伟岸的男人就是她内心深处想要再见一面的哥哥展渊,而站在他身边挽着他胳膊的女人,她不认识,但从两人对视的目光,傻子都知道他们两情相悦。 展渊对田七说:“莫恬,这位是黑山国的任姑娘,我出远门时遇见的。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到时候还望你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一瞬间,田七忘了自己的身份,她歇斯底里地质问道:“你不说永远不娶妻的吗?哥哥你骗了我!” 原本笑容和蔼的展渊换上了他一贯冷酷的表情:“从你逃出莫家庄的那一天起,你就没资格再说这种话了,我给过你机会,你不珍惜,你在外面过得好不好已经跟我无关,你不再是我的妹妹,我们没有半点关系,若不是任姑娘惦记着要邀请你,我是再不会来找你!” 展渊的话没说完,田七已经哭出了声,原来他们兄妹间的感情那麽脆弱,可这又能怪谁,无论展渊是否有错,逃离他的是自己。 田七见两人亲密地越走越远,不管她怎麽喊他,哥哥都不回头,她哭得更加凄惨,像只被抛弃的孤独小狗蹲着呜咽个不停。 身後的温暖稍稍驱散了她的不安,田七抖抖长睫,从噩梦里醒来,背後是莲生细密的吻,她僵硬地转过身子,温顺地让不带任何情欲的吻落在她脸颊上,吻去她滑落的泪珠。 “做噩梦了?不要怕,我在这里。”这时莲生的声音听上去格外能安慰人心。 “嗯,我没事,梦到了些不好的事情” 莲生隐隐能猜到她心里的失落,也知道这都是谎话造成的,但他能怎麽办,好不容易上天让他在这混沌的世界中遇见了她,又怎能残忍地把她带走! 别说是假话,就算要迫不得已除掉妨碍自己的某些人和事,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一旦自己接管了风雨欲来堂,白组的人就会听从他的排遣 田七身在莲生怀里,心里却想着哥哥,她觉得自己好贱,哥哥对自己好的时候,拼死要离开,现在她有了莲生,哥哥就算要娶别的女人,她也不能有半点怨言。 可是,女人不就是这样吗?希望在意的男人能一直围绕自己打转按哥哥的性子,不喜欢的人是绝不会娶回家的,他要成亲,一定能幸福,她与展渊再无可能,何不让他好过些呢? 这麽想想,似乎也没先前那麽难受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珍惜眼前人,她小手轻轻抚摸莲生的腰部肌肉,轻轻说道:“莲生,谢谢你,我好多了。” “小丫头,还说什麽谢,有话别憋在心里,把我当泔水桶也没关系,你一直在我这。”莲生拉起田七的手覆在自己心脏的位置,有力的“噗咚噗咚”声从手掌传到她心里,她感动地红了眼眶,半开玩笑地说:“莲生你好傻,我不值的,我是个贪心的女人,会把你整个人都吃掉。” “就怕你不贪心,小七儿可以更贪心些,反正我莲生全身上下,哪处不是你的?”说完还妩媚地抛了个媚眼,结果发现自己下面那活儿硬了,暗叫声不好,田七心情低落,断不可能和他做爱,自己激动了,谁吃亏一目了然。 可是田七不这麽想,睡了一小觉,有些事想通了,人也精神了些,过往情事还在乱糟糟地在她脑里打结,她需要做些其他事情来分散注意力。 她见莲生献媚,便顺水推舟娇笑着,柔软的身体微微压向他,本在他腰间游移的小手调皮地下滑,来到他有些鼓胀的男性骄傲处,轻轻按了按。 “莲生你早就硬了?这麽想要我?”嫩嫩红唇吐出的话语像是要吃人的水妖,一下子攥紧了莲生的心。 “小东西!小妖精!这是你招惹我的!”莲生一个翻身,把令人疯狂的身体压在身下,一个火辣的舌吻坚定地落下。 他心知她这是在利用他,可是有什麽关系,只要能达到目的,只要他值得利用,他就让她使唤一辈子。 田七迎上他的吻,心里暗暗想,就这一晚,让她放纵一回,明天天亮时,她定要忘记展渊,他结婚生子,他做官赚钱,都再与她无关。 从此以後,只有莲生,只有眼前这个爱着她的男人。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四十六 我不介意你利用我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四十六 我不介意你利用我 莲生急急地扯掉她的内衫,看到她绛色的小肚兜时,情急地吞咽了口津液,才分别了两三天,他就对她娇嫩的身子想得不行。连他自己都惊讶,被窝里没有她的温度,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他怀念地把头搁在她双乳上,深深叹口气:“嗯真香” 田七也不甘示弱,她学着莲生的样子,霸道地拉开他的裤头,一只手色情地覆在他的男物上来回爱抚,另一只则伸进亵裤里,大力地揉捏着他紧实的後臀。 莲生还没见过小东西如此热情,欣喜若狂之余,情欲更加高涨,他用牙齿咬紧肚兜上的小细绳,一拉,再一扯,田七身上就只剩下小亵裤了。 娇嫩美丽的乳浪在空气中晃动了两下,粉红的乳头被他含住,随着一阵舌尖上的舞蹈,她的小乳尖已经像小石子一般硬硬翘翘的。 田七身体里像是燃了一把火,她很自觉地分开双腿,撤下放在他关键部位的手,换成用自己温热的下体缓缓磨蹭,小屁股一下一下地抬起,再前後摩擦,她敏感地发现莲生那个地方又大了些,娇娇笑着,变本加厉调戏着他。 莲生放开她的乳房,呼出一口浊气,下体重重向前顶了她一下,在她抑制不住的呻吟中,他咬着她耳朵道:“小野猫忍不住了?这麽想要我吗?这麽热情” 田七本就是想借着激烈的性爱让她忘记些不快的事,体内被哥哥细心调教过的放浪因子开始苏醒,为了自己好也是为了莲生,她抛开拘谨和害羞,大胆迎上他的挑衅:“我想要了我不说停,你可不许走。” 莲生心尖一颤,这妖女!敢在欲火焚身的男人面前逞强,看她待会怎麽办。 莲生也不客气了,三下五除二剥掉了她的小亵裤,带着赞叹的眼光扫视了她千娇百媚的裸体,低头一口含住了她含娇欲放的小肉核。 田七一个激灵,本能反应下稍稍合上了双腿,夹住了莲生的头,这番举动丝毫没有妨碍到他,他用柔软的唇和灵活的舌紧紧覆在她的敏感点,又吸又舔,引得她花缝都开始轻颤了。 原本收拢的腿儿在极度舒服下慢慢张开,腿缝的分开让莲生舔得更加顺畅,田七双手放在腿侧,掰开四周的肌肤,让小珍珠与他的唇舌更加贴近,像是要把整个花核送到莲生的掌控范围内。 田七舒服得不行,嘴里发出细小的娇吟,又甜又腻,催的莲生巴不得永远含着她的柔软处,再也不松开。 长舌从阴道口重重地舔到小珍珠上,有时候顽皮的舌尖险险地从淫穴外围划过,但坏心的莲生偏偏不进去,就这麽勾着她的欲望,骚弄得她不知所措。 田七被情欲煎熬,内心更加空虚和焦灼,她实在忍不住了,她低低哀求着:“莲生,进来吧,快进来。” 莲生从凄凄草丛中抬起头,体贴地道:“宝贝,你还不是很湿,我进去你会痛的。” “没关系,我现在就想要你,我受得住!”心里空落落的她迫不及待地需要抓住根救命的草绳,需要有人狠狠贯穿她,让她头脑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了。 莲生拗不过她,他也很想插入眼前的女体,所以飞快地褪下身上多余的衣物,把着肉剑向那个销魂小穴寻去,田七都大张双腿求着他进入了,他还等什麽? 田七确实不够湿,圆钝的顶端刚刚插进去就感觉到困难,里面有些干涩,最要命的是紧致得不像话,明明几天前才操弄过,可小花穴的恢复力仍让莲生不敢就这麽直挺挺地一插到底。 他微微律动了两下,里面仍然闭合得紧紧的,他进退两难,只好用手指抚慰上方的小肉芽,想让她多流出点水来,润滑一些,他也顺畅一些。 田七觉得有点痛,她知道自己还没有完全准备好,但这似乎能稍稍减轻她心里的苦闷,她见莲生停下来,忙撒娇道:“莲生不要停,我没事,你进来就是。” 虽然她这麽说,但莽撞的行为有可能伤到宝贝,所以莲生没有依她,仍是小心地慢慢深入,小穴里细嫩的肉被他缓缓撑开,再细细地把他的铃口包围,层层挤压,点点吸允,刺激得他额头上细汗连连,舒爽得难以言表。 田七并不买他的账,咬咬牙,搂紧了他的腰,双腿勾住他的大腿,下体猛地向上一挺,“噗”地一声,莲生整根肉棒就没根而入,直直顶到她的内里,两人的毛发摩擦在一起,加剧了耻骨相撞带来的快感。 “啊!嗯痛”纵是做好了心里准备,田七还是疼地喊出了声,两腿不自觉地弓起,脚掌不停地蹭着床单,指甲也陷入到莲生後腰的皮肤里,眼神像受了委屈的小猫,可怜兮兮地望着莲生。 “唉让你不听话,宝贝痛了吧,我这就出来。”尽管很不情愿,可是小东西痛了,他能怎麽办? “别!莲生别走!我没事动一动求你,用力插我!” “噢!七儿,这是你要求的,到时候可别喊停!” 莲生早就不想做正人君子,他双臂撑在田七身体两侧,眼睛死死盯着她的表情,臀部已经开始快速地抽插,虽然她的阴穴还有些干涩,不能尽兴地抽送,但让他惊喜的是,他才卖力了两下,花心就似乎开始分泌出动情的汁液,湿润了花穴的四壁,也润滑了他的龟头,丝丝点点流到棒身,没一会,就流出了小穴,沾在她稀疏的毛发上。 “啊!啊!好棒嗯就是这样!用力插我”最开始的那点痛感被她忽略,那种又痛又爽的快感牢牢攥住了她的心房,让她没办法再想其他的事情,只知道身上这具充满男人野性气息的身体正带给她绝妙的性爱体验。 太骚了! 莲生心里暗暗赞叹,才插了几下,就能源源不断流出水来,小穴还能把他箍得这麽紧,像是为他的小弟弟量身定做的肉套,贴合得一丝缝隙都没有,嫩嫩的媚肉再加上吸吮的动作,真像个专门吸食男人精气的妖精。 她还让他用力,不知道他快顶到她的最里面的吗? 淫荡的求欢让他男性欲望愈加的膨胀,不敢在田七面前太过分的莲生也渐渐本性外露,拿出从楼里前辈那学到的话为两人的激情增添点作料。 “宝贝,舒服了?我插得你爽不爽?喜欢被我这麽干吗?” “呜呜喜欢!好用力好深好大嗯嗯”田七对这种看似粗鲁的床第情话适应得很,哥哥曾经也对她说过,还逼她有所回应 不行!不能再想起那个男人,现在疼爱她的是莲生,她要尽力让他也感到快乐。 “天哪!你这个妖精!腰扭得真浪!要我这麽干你,嗯?” 越来越深入的顶端轻轻碰到了深处的花蕊,几次强硬的撞击後,小肉针好奇地探出,与这个逼迫它出来的阳物缠绕在一起。 现在的莲生应付这个难缠的小家夥,已经有了经验和信心,他邪笑了一下,大胆地迎上去,狠狠地用自己的硬物让它屈服,乖乖交出香滑的爱液。 “嗯!好硬!莲好棒好厉害”田七半眯着眼睛,盯着他英气十足的脸,淫声浪语没经过大脑,就这麽脱口而出,为一室激增的温度又添了把火。 莲生身下的动作不停,他贴上她红艳的唇,用耳语的音量问:“小七儿喜欢,那我再用力点,把你操晕过去好不好?” 田七似有点害羞,她轻咬食指,闭上眼点点头。 得到女孩首肯的莲生,坐直身子,掰着她修长的腿儿向上按住,直到膝盖压住她娇挺的乳尖,才满意地笑笑:“宝贝准备好了?我来了!” 话音刚落,又粗又重的插入就连续撞击在她股间,“啪啪啪”的声音充斥了整个柴房,暗示床上胴体交缠的男女正经历着激烈火热的情事。 这个姿势让田七的外阴充分外露,里面的甬道也似乎因此缩短了些,再加上莲生半跪的体位让他更容易使劲,所以每次击打都能实在地撞上她最敏感的花心,小肚子里酸酸的,却在他抽出时空虚得要哭出来。 田七不自觉地收紧了下体,在他退出时凄凄挽留,拖着他不让肉棒离开身体。 莲生舒服得直喘粗气,田七也好不到哪去,她感觉花缝都被他撑到极致了,偏偏小穴还想吃进去更多,明明最里面已经被顶得又酸又麻,可还是想他再进来一点,她矛盾地甩乱了一头秀发,最後还是向欲望妥协了:“再进来!再深嗯对!就是这样!啊!” 莲生憋着一口气,翘臀像是上了发条,又快又狠地在她狭小的性穴中抽送,力道大得要把两颗肉囊都挤进去,敏感的马眼感觉到脆弱的花心微微下陷,似乎又深入了些。 “哦!小浪女!这样舒服了?水真多!” “嗯唔唔插我”田七爽得语无伦次,大张的腿再也合不上,手心快要把床单揉烂,整个身体随着莲生的抽插律动着,美得魂儿都要跟着去了。 怎么办,意识……要飞走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四十七 你现在在我床上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四十七 你现在在我床上 木质床板咯吱作响,似乎连桌子上的烛火都在晃动不停,室内温度逐渐升高,逼得田七张大了嘴大口喘气。 莲生的肉棒好烫,好硬,像一块烧热的铁棍直直地在她的粉穴中进出,敏感的花心被侵犯得潺潺发抖,吐出一股股甜腻的汁液,被男人剧烈的抽送带出体外,点点洒在小穴下的床单上,没一会就湿了一大片。 “嗯好重!顶到里面去了莲生,快了我快了” 田七忍着那微微的痛感,不顾死活地在他冲进来的那一刻大胆迎上去,她就是要这种感觉,就是要那种痛彻心扉的肉体撞击让她疯狂,让她全身心都敞开接受莲生。 两人最敏感娇嫩的地方重重交合,爽得莲生肉棒上的马眼怒张,巴不得插进她的子宫口再狠狠喷射。 从田七性穴的收缩活动,莲生知道她快高潮了,他重新俯下身子,胳膊肘子撑在她乳房两侧,咬着她耳垂道:“小七儿喜欢粗鲁一点的?要是被插死了怎麽办?” “唔没关系,只要是你的都没关系”或许是太久没如此放荡,田七觉得床话说成这样也算惊世骇俗了,她脸涨得通红,不由得用双手捂住脸颊,呜呜哀叫着,不敢看莲生。 “呵呵,怎麽了,还害羞了?那可不行,我喜欢听你这麽说来,宝贝我们加把劲,把你喂饱。” 莲生继续耸动下体,专心致志地要送给她个绚丽的高潮。 他知道女人高潮前的刺激一定不能停,一定要一鼓作气送上极乐世界,所以他不再用言语挑弄她,而是低头含住她左乳的小樱桃,大力吸吮起来,田七的娇吟更加高亢,配合两人交欢发出的水液声,满室的淫靡气氛不可言喻。 甬道内的穴肉开始疯狂地蠕动,小肉针变得十分亢奋,紧紧吸着他的箭头不放,软软的四壁也有些僵硬。 莲生勾唇一笑,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宝贝,要去了!”然後一记绝妙地插入,又重又狠,似乎冲破了最後一层阻碍,圆钝的头戳进了她脆弱的子宫口。 “啊!啊!嗯嗯不要不行”嘴上说着拒绝的话,小穴却在这突然的进攻下性奋地抽搐了。 田七咬住手指,下身激烈的反应让她轻易地感觉到小穴越收越紧,死死夹住了莲生的肉棒,她觉得这样好色情,好像自己正饥渴地需要他在自己体内。 她试图放松小穴,可是正在高潮中的性器根本不听指挥,下身又麻又酥,她明明是想让它松一些的,可是不知怎的,莲生低吼得更加急促,猛地擒住了她的唇,给了个深深的舌吻:“小东西,要夹断我吗?你真舍得啊!” “嗯不是,我没有” 田七急忙狡辩,可在莲生眼里,她就是有意这麽做,末尾了还装无辜博得他的同情。 他才不上这个当,就着她喷射出的花蜜,不停捅进那蠕动颤抖的粉穴,蜜穴正在享受快感,对男人的深入十分不适,便紧紧裹住龙头不让他继续活动。 莲生被如丝绸般的阴道包围,再也顾不得怜香惜玉,臀部一个用力,就再次冲进那小小的子宫口,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袭来,莲生脑中一片空白,任由憋忍了许久的精液射入田七的最里面。 肉针得了男人的精华,软绵绵地塌下去,但子宫口被这股灼热一冲刷,变得格外亢奋,它拼命吸住这力量的源泉,像是要把所有的热源都吸出来,吮得莲生马眼一个激灵,又一波精液潺潺流出,湿润了饥渴的花壶。 田七下身亢奋极了,两股水流在小腹下交汇,碰撞激起的水花在狭小的阴道内暧昧地四射。 她娇娇喘息,小手握紧莲生的小臂,大腿死死夹住他的臀部,全身上下都在舒爽地抽搐,阵阵快感从子宫口扩散到蜜穴,再到花缝周围,接着是大腿内侧,然後是小腹、胸乳,最後连娇白如玉的脚趾都蜷缩起来,整个身心都沈浸在充满男人气息的美妙高潮中。 莲生交出了精华,也累得不行,他并不急着退出来,贪心地享受女人湿热花穴的蠕动。 高潮过後的幽径,依然紧得要命,还懒懒地偶尔吸吮一下,弄得莲生无力瘫软在田七身上,惬意地不想起来。 头枕在她软软的胸脯上,听着她快速的心跳,他满意地蹭了蹭脑袋。 田七喘了一会才回过神,她低头见莲生像只小狗一样趴在她身上,笑着抚摸他的头发说道:“我的胸要被你压扁了。” “可是好舒服,又软又热,还有弹性我饿了,让我咬一口。”说完张大嘴含住整个乳房,像个饿极的婴儿不停地吸舔。 有时他起了坏心,还用牙齿轻轻磨蹭顶端的小樱桃,弄得田七又涨又痒,咯咯笑着躲闪,不经意间又被他堵住娇唇,舌尖的交缠让她停了笑,专心投入到莲生热情的拥吻中。 两人交换着自己的津液,吸取对方体内的空气,直到田七快闭过气一直捶他,莲生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两人的下唇间连着根暧昧的银丝,他伸出舌尖舔去,又抿住她的下唇不松开,整个人都粘住她。 “莲生你放开我啦,重死了”其实田七很享受两人的肉体接触,有重量的暖暖的感受,仿佛能把心中的阴郁一扫而空,可在这美妙的时刻,她更想撒撒娇。 “宝贝真娇气。”莲生也很享受这种感觉,但还是挪了挪身体,只剩下半软的阳具还插在她身体里,他深深注视着田七说道:“我不会走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非但没让田七感到奇怪,反而心里起了很多粉红泡泡,她拉回莲生,轻轻抚着他汗湿的额头,认真且严肃地说:“我也不会走的只要你不赶我。”她实在不确定莲生知道他们兄妹的秘密会怎麽想,所以还是留给自己一条後路。 “那你可要看好我,你也知道,我可是很受欢迎的。”妖媚的眼角上挑,眸子里精光回转,一副好猎手的模样,末了还挑衅地冲她笑。 “这样啊,我可不担心,你现在在我床上厄,我是说,真的床。”田七本来只是想说一个事实,但发现说出口後好似在邀欢,她尴尬地咧嘴笑了,想做些补救工作。 “没错,我在你床上,还在你身体里呢。”莲生说着调情的话,觉得下体又开始硬了,他暗示性地顶了顶她,“宝贝,我们再来一次吧。” “啊!不行!我们刚刚才做过,我再也受不了嗯”田七拒绝的话慢慢消失在他有节奏的律动中,虽然不是大力的抽插,只是耻骨的细细摩擦,也能撩起她未完全消失的欲火,她除了顺从别无他法。 “既然宝贝受不住,那我慢慢来,现在还早,我们有的是时间。”小莲生已经完全勃起,蓄势待发,只等着主人一声令下,就开始在她深深的幽径中冲锋陷阵。 “不早了!啊又进去了,莲生你好厉害”田七不再抗拒,夹紧他的腰,跟着男人的节奏,配合着,娇喘着,随着他继续在天堂里游荡。 莲生真的慢下来了,他只进不出,粗长的肉棒在细嫩的性穴中翻弄旋转,圆润的顶端细细品味着她身体深处的每一寸,把每一块皱褶都碾平了,充沛的爱液在他坏心的研磨下缓缓流出,两人交合处点点腥白,床单也湿得不行,无一不暗示赤裸的两人经历了怎样一场火热性爱。 “嗯好硬”这样慢慢的动作让田七欢喜,刚刚高潮的身体还不能太快接受另一场性事,这样的节奏正合她意。 莲生一边在她精致的锁骨上印上吻痕,一边专心感受她娇嫩的内里,他不放过她每一个表情,那种欢愉里带着点撒娇的娇嗔迷得他七荤八素。 突然,不知他顶到了哪个地方,田七低低的呻吟变得高亢,手指不受控制地紧紧捏了他一下。 莲生得意地笑了,看来是找到宝贝的极乐点了,他含住她的乳头,心里有了主意。 他装作不经意地继续在那处地方逗留,时而围着那处稍硬的突起转圈,时而轻轻撞在上面,果然每一次都使得田七的小穴微微收紧,饥渴地裹着他的肉箭不放,身下的娇娃全身都染上了诱人的粉红色,白里透红,引得莲生真想把她一口吃下腹,不让别人肖想。 听夫子说,女人的极乐点极不容易找到,若男人不够细心,有些女人一辈子都享受不到深层战栗的感觉。 这个点平日里就是一块不明显的软肉,但在女人极为兴奋的情况下就会稍稍突起,变成有些硬的媚肉,如果给予足够的刺激,会让女人舒服得欲仙欲死,刺激得狠了,还会连通尿道里的某一处,据说体验到的女人都说那种经历真是爽翻了。 莲生很想试试,虽然他不确定宝贝能不能承受得住,但他喜欢做这种尝试,喜欢田七全身心沦陷在他攻势下的妖媚模样。 HaitangShuwu.c0M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四十八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四十八 我想圈养你 莲生打定主意,便次次都朝着那块突起的肉进攻,田七娇娇受了几次,就察觉了他的意图,她夹紧他的腰,不让身上的男人继续动作,同时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他,带着浓重鼻音撒娇道:“别弄那里,我受不住。” 莲生哪里肯听她的,仍然不依不饶地捅那个地方。 “不行!不行我们歇一会再做好不好?”一阵尿意袭来,田七赶忙推莲生的肩膀,同时挪动小屁股,身体向上动了动,不让他的肉箭顶在她身体里。 莲生见田七有了躲避他的意思,心里有些无奈,宝贝有点排斥,所以他不能硬来,但他岂能放弃这个大好机会,於是他故作好好说话的样子,停下进攻的动作,亲昵地亲吻她的额头:“乖,我们不做,让你休息一下。” 大掌扶着她的後背,轻轻一用力,田七便直立着身子与莲生面对着面,唇贴着唇,体内的肉棒稍稍滑出来,引得莲生不满地揉着她的臀肉,顺着力道又霸道地捅进去。 手臂紧紧地箍着田七娇嫩的上体,莲生出尔反尔道:“宝贝真是个小骗子,刚刚明明被我插得很爽,还一直嚷着不够,现在怎麽害羞了?” 有力的肉箭再一次狠狠地从那一点擦过,惊得田七身体里面都深深战栗了。 “别,莲生!你欺负我!说好了让我休息一下的你出尔反尔嗯嗯要死了!” 田七一边捶着他的後背,一边忙不迭地向後移动翘臀,不让他的小兄弟得逞,无奈後背和臀上的手掌牢牢按住了她,逼得她动弹不得,只能大张双腿迎接那一下下仿佛要令人失控的撞击。 “呵,宝贝,我们彼此彼此哦,真紧!”小巧的拳头打在身上就像按摩一般舒服,莲生兴奋得一口咬在她肩膀上,臀部像是上了发条,一个劲地冲着田七的极乐点横冲直撞。 性穴还未从上一轮高潮中缓过来,又遭受到男人近乎粗暴的抽插,可怜地层层收紧,却不知这样与滚烫的肉棒贴合得更紧密,每一次抽出都拉扯着穴肉,交合得不分彼此。 “啊啊我又要到了,别走!我好麻啊!嗯嗯给我!”圆滑的马眼感受到她愈加硬实的那一点,获得男性自信的莲生,抑制不住心里的狂喜,继续大力抽送,大有要把田七捣弄坏掉的趋势。 高潮来得又快又猛,随着田七一声高亢的尖叫,她体内又酸又麻的那一点猛地一收缩,带动了整个粉穴死死咬住了始作俑者,夹得莲生生痛,那种快要绞断男根的感觉在他全身激起一层薄汗,他射不出又动弹不得,只好咬着牙忍着。 大掌轻柔地爱抚着田七的裸背,好声劝道:“小东西,要把我夹断吗?你怎麽这麽狠心,要是用坏了,你以後的幸福怎麽办?” 田七爽得头脑一片空白,混沌中听见莲生的抱怨,她嘻嘻笑着,发胀的头无力地搭在他肩膀上,有气无力地说:“我这也是以牙还牙,谁让某个人刚刚那麽欺负我。” 小穴不似先前那麽亢奋了,稍稍有了放松的迹象,从花壶流出的蜜液直直浇在他的分身上,莲生後背一酥,灼热的精华就喷射而出,射向她的花心,灌满了整个阴道。 得到两次高潮的一对小鸳鸯都累得不行,莲生撑着她的背,慢慢地让她平躺在床上,随即自己也舒服地压在她身上。 田七依然大张着两腿,体内包裹着男人软下来的肉棒,莲生歪着头在她耳边喘息,弄得她痒痒的,但她无比眷恋这种充满男人野性的气息,每次躺在他的胸膛下都能让她觉得安心,再加上刚刚的内射,田七感觉全身上下都是他的味道,幸福得真想永远蜷在他怀里。 “七儿,我有没有说过你很小心眼,很记仇?”莲生还不舍得从心爱的女人体内抽出来,想起她情动时的举动,不禁想打趣她。 “我才没有,还不是你,总是弄人家那里,我最受不了了。”田七在床上的体力一向不怎麽好,被莲生弄了两次高潮,已经有些坚持不住,眼皮不住地往下耷拉。 “原来那是我们小七儿的弱点呢,被我发现了,以後你若是不听话,我可是会好好惩罚你其实宝贝也是很舒服的吧?嗯?” 莲生还想跟怀里的娇娃说些床头的情话,但他沮丧地发现田七已经快睡着了,可恶,他还想趁今天这个机会再试试别的姿势呢,这家夥竟然睡着了。 虽然并不妨碍他猥琐欲为,但少了娇宝贝的喘息和淫语,做爱实在没意思。 他爱怜地擦干她额头上的汗,用脚勾着自己的衣裳胡乱在塞被两人体液染湿的床单上,这期间他的男物还插在她身体里,随着动作,它似乎又斜斜地捅了她一下,引得田七不耐烦地一声轻哼,莲生安抚地亲了亲她,却依然不肯把分身抽出,享受着温暖湿热的触感。 室内渐渐安静,莲生在黑暗中盯着田七的侧脸,心里叹口气,田七,以後你知道真相了一定会怪我,说不定还会不理我,跟我绝交然後离开我,但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即使知道你会怨恨,我还是会这麽做,我要斩断一切你的过往,让你眼里只有我 田七混混陷入睡梦,在一团白雾的梦中,她总觉得有视线在注视着自己,她抬头望去,上挑的桃花眼下的泪痣让她记起他是莲生,她伸手轻轻抚摸那媚人的泪痣,突然有个声音在後面唤她,她回过头,入眼的是英气逼人的剑眉,那双黝黑的眸子正深情地看着她,“哥哥?” 她喃喃道,左边的耳垂被人含住,莲生伸出舌头勾弄她可爱的粉肉,她刚想推开他,右边的也被人咬住了,哥哥的吻也很火热 她惊觉自己已经被两人夹在中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这个难题让她无所适从。 然而田七醒后,已经记不清这个梦了,她只知道身边的男人头正贴着她的胸部,她想挪个位置,下体就传来一种钝钝的痛,她小心地掀开被子,果然,莲生那活儿就这麽在她身体里过了一夜,现在她的爱液完全干了,带着粘性的蜜汁连着两人的性器,田七一动,当然会被拉扯得痛。 田七撅着嘴看着仍然睡得不知好歹的莲生,无奈地摇摇头,看样子他也累了,还是不要叫醒他了,而且自己身上也有些痛,再睡一个时辰吧。 其实田七一动下身,莲生就醒了。他睡得不安稳,总怕一醒来,怀里的人就不见了。 既然睡不着,干脆起来。他用热水沾湿了软巾,一点点替她擦拭着下体。那里泥泞一片,根本看不清穴肉,穴口白灼点点,有他的精液,也有她流出来的爱液,沾染得大腿根部都湿了,泛着水光。 他轻轻地为她擦去浑浊,她有些不舒服,嘤咛两声,合拢了双腿,怎奈被插入的时间太长了,两腿中间依然留着缝。 算了,擦不干净,还是洗洗吧。 莲生在浴桶里放了热水,抱起田七,打算替她洗洗下面。她早就睡死过去,乖乖地任他动作。 擦洗的动作渐渐变了质,莲生低吼一声,也踏进浴桶,从后面抱住田七,一只大手从她的胸前绕过去,掰开她的阴唇,轻柔地为她清洗。 田七在睡梦中面颊通红,浑身软绵绵的,但身体依然有了反应,两腿间越来越滑,先前的真是白洗了。 “嗯……” “乖宝贝,你睡。真想吃掉你…………把你……圈养起来……每天都是我的。” 莲生幻想田七每天都不着亵裤在家里等着他,随时随地都可以操干,欲望就膨胀起来,硬硬在后面顶着她。 不管了,美人在怀,不做是傻子。再也顾不得田七是否承受得住,他顺着她的润滑就进入了,水被顶入阴道,田七涨得不行,轻轻哼出声。 “你会属于我的……只属于我。”莲生似乎在说给她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房间里尽是水声,有洗澡水漫出来的声音,也有男女肉体交欢黏滑的淫靡之音,到最后,只剩下女子可怜的低喘和男人压抑的粗吼声。 小半个时辰后,莲生抱着田七从浴桶里出来,桶里的水已经见底了,反倒是地上,颇有水漫金山寺的势头。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四十九 尤家事变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四十九 尤家事变 田七醒来时,莲生已经不在身边,而在掌柜的房间。 “尤家开始行动了,我要你以自己的名义写封信捎给尤夫人。” 莲生从掌柜嘴里,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次皇後娘娘和华嘉公主出城,是皇家有意引狼上钩的行动,为的是逼尤家采取行动。果然,尤颂那个老狐狸按捺不住了,娘娘和公主的队伍一到丰南镇,他家的死士就趁夜行刺。 可虽然突破了皇家护卫的保护,却不料风雨欲来堂白组的人也在暗中保护,把那些行刺的人都抓了起来。 “趁着尤颂还没有下一步反应,咱们赶紧把尤夫人接到楼里,一半是监视,一半是要挟,尤颂好面子,重视家室声誉是出了名的,不怕他再出什麽么蛾子。” 莲生磨好墨,展开宣纸,手下不停,却一肚子疑惑:“尤颂发觉派出去的刺客没回来,肯定知道事情败露了,怎麽还会准许尤夫人出门?” “我说的‘请’,是客套话,尤家把死士派去行刺,整个楼府就相当於家门大敞,我们白组要去劫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原来是先礼后兵,这封邀请函也不过给外人做做样子,风雨欲来堂的莲生亲笔书写的信函,哪家小姐夫人会不赏脸?尤夫人“应邀”出席也是常理中事,至於白组的人怎麽理解待客之道,大家亦心知肚明,尤家多半在劫难逃了。 尤夫人接到莲生的信函,心里纳闷,她和莲生的关系谈不上太好,他修书来邀请她还是头一回,虽不知为何莲生变得热情起来,但还是欢喜地梳妆打扮了一番。 刚招呼了小丫头要出门,就被急匆匆赶来的尤老爷拦下了,老爷子看上去很慌张,听说她要去风雨欲来堂,二话不说,打发了小丫头,关上房门,拉着她坐下。 尤夫人和尤老爷的关系,外人都道他们是一对神仙眷侣,可府内的人都知道,尤老爷私底下不知养了多少小老婆,除了娶进家门,该做的都做了,孩子都不知怀上几个了。 尤夫人当然也知道夫君就好女人这口,肥环燕瘦,一点都不忌讳。她对此事的态度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休了自己,其他一切好说。 尤老爷一旦察觉自家夫人的大度,行事更加肆无忌惮,还暗暗鼓励她也可以四处寻欢作乐。两人都在外面各自偷腥,互不干涉,日子倒也和睦。 可今天老爷子的反常让尤夫人起了疑心,夫妻俩在大事上是一条心,尤夫人也不胡闹,等着夫君的解释。 尤老爷把昨夜派出刺客行刺,却音信全无的事情告知给夫人,两人紧张地对视一眼,都意识到这事败露了,刺客还没回来,十成是被皇家的人拦下了,要是刺客自杀了,到时候来个死不认账,事情倒还好办,可对方按兵不动,真真让人焦急。 “这几天千万别出门,不知那可恶的皇帝老儿下一步要怎麽做。” 尤夫人点点头,招来丫头,让她告知门外风雨欲来堂的人,今天身体不适,就不上门打扰了。 小丫头去了片刻,回来时身後却跟着一帮壮士,都是她平日里没见过的,看样子不像店里的公子,反倒像是一些练家子。尤老爷最先反应过来,想唤来侍卫,却发现无一人前来制止他们,派出去的死士也下落不明,这下好了,自己只能为鱼肉,任人宰割了。 “劳烦告知你们莲生公子,今日实在是不方便,改日我专程上门拜访,还望见谅。”尤夫人努力稳住心神,可心里忍不住一直发抖。 “请老爷夫人配合一下,我们莲生公子只是想请夫人叙叙旧,并无其他的意思。而且江湖神医马大夫今日会来楼里拜访我们掌柜,正好让他给夫人瞧瞧,不管什麽毛病,包治了就是。还请夫人移步,轿子都在外面备好了。”为首的男子说话很有礼貌,可他的手下已经不容商量,大步上前,左右架了尤夫人就往外走。 尤老爷干着急,可屋里没一个能制止他们的人,他只好和众下人一起,眼睁睁地看着夫人被“请”出了府。 待众人消失在视线内,尤老爷马上赶往书房,不知在里面捣鼓些什麽,再也没出来。 尤夫人一路忐忑,进了风雨欲来的楼,见是当家掌柜在门口迎候自己,更加惊慌不安,她多多少少听说过,金掌柜是个厉害的角色,现在来看,他应该和皇家有关系,不然怎会前脚夫君刚出了事,後脚她就被劫到这风月场所。 出入过这么多次风雨欲来堂,从来都觉得大门金耀辉煌,今日一看,门口的石狮子都像张大了口要吃人。 “听说莲生公子请我来,怎麽不见他人?”尤夫人强行欢笑,想听莲生亲口告诉她是怎麽回事。 “尤夫人不用着急,在我这喝喝茶,莲生一会就来。”掌柜跟着赔笑,却在不经意间将一份黑皮账本放在她面前。 尤氏低头看了,顿时大吃一惊,这本册子她时常见老爷翻看,知道里面是尤府见不得人的东西,明明被红橡木锁锁上了,为什麽会在这? 尤夫人联想起早上那帮人的架势,心里明白了,尤家凶多吉少。 不知道该怎麽搭话,尤氏干脆一言不发,只默默地低头喝茶。金掌柜见她也不是个善茬,继续问道:“尤夫人可觉得眼熟?” “不知道,没见过。” “尤老爷可能现在正在找这个东西呢。” 莲生从外面进来,见尤氏坐着喝茶,点头算打了招呼,遂乖乖地站在掌柜身後不做声。金掌柜知晓尤氏的心思,呵呵一笑,大方地让出地方,背着手大踏步地走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 “夫人这段时间还是待在我们这,有什麽需要,只要知会一声,我会差人去办的。” “莲生,我自认待你不薄,可看看你是怎麽对我的?你们什麽时候拿到这东西的?”尤氏实在忍不住了,拿着账本劈头盖脸地质问莲生。 “事到如此,我也不相瞒,您的丫头翠烟给了我们很大的方便──您别恼她,她至今什麽都不知道。每次您来,我在屋里招待您,楼里的初敏公子便在外面陪翠烟,两人好了几次,有几回还进了尤府,有他的掩护,白组的人进去也相对容易些。” 尤氏听了又气又急:“想不到你们早就算计好了,连我的丫头都被你们耍得团团转!我告诉你,老爷在忙些什麽,我真的一概不知,你们就是把我软禁在这一辈子,打死我饿死我,我也没办法告诉你们想知道的。老爷野心大,他不会救我的。你们把我抓来,这算盘是打错了!” “有没有错,夫人定论过早。这几日还是不要出门了,免得白组的人不知好歹,误伤了夫人。” 莲生不再多谈,行了礼便要出门,刚迈出步子,便听到尤氏在身後幽幽地问:“莲生公子,这是一开始就计划好的是吗?你来服侍我不是偶然吧?你对我好,也是你们掌柜吩咐的吧?” 莲生停下脚步,没有回答,略略叹口气,还是离开了房间。 这个时候,他亦希望说谎安慰尤氏,毕竟他们相处得还算融洽,可简单的话却怎麽都说不出口,这公子当得真不合格,以後还是老实跟着金掌柜做事的好,免得没银子养家。 跟掌柜简单地碰头後,莲生折回小柴房,看田七起身了没。 推开门,田七醒了,就是没起身。莲生嘴角微微上扬,坐在床上,用食指轻轻刮她搪瓷般的粉嫩脸颊。田七揉揉眼睛,见他回来了,哑着嗓子问:“回来了?一早就不见你。” “七儿,我最近可能会有些忙,白天没时间去找你,你要乖乖的,晚上我会来看你。还有,最近出门小心些,多带几个人,我也会派几个白组的人保护你。”虽然很多人不知道他和田七的关系,但难免会有有心人盯上宝贝,所以要早些防范,免得出意外。 田七不明白,一个公子馆能有什麽危险,她最害怕的无非就是哥哥来逮人,但见莲生神色凝重,便老实地点点头。 莲生被她可爱又有些迷糊的样子逗乐了,摸摸她睡得温热的额头,“饿不饿?我让人送东西给你吃?” 田七摇摇头,她在楼里一向低调,就怕别人说她恃宠而骄。尽管饿得前胸贴後背,她还是拒绝了他的好意,起身找衣服穿。 莲生眼尖,在床的角落发现了肚兜的一角,他把它拽出来,不容分说替田七系上带子。 “这衣服是我脱的,当然要帮你穿上,我够负责任吧。”说完,小狗般讨好地撅着嘴,等着她印上他的唇。 “嗯,是不错,不过如果你能把不老实的手拿出来,我会更感激的。”丰盈的胸乳被他握在手里,传递着彼此的温度。 “扫兴。”掌心从肚兜里撤出,来到她的腿心,狠狠按住小肉核,莲生凑到她的耳边低语:“真想再好好弄你一回!这下面的小嘴昨晚可是缠我缠得紧,一直不让我走呢。想到你求饶的样子,我都硬了,现在就想干你!” 田七被他孟浪的情话弄得满脸躁红,再加上下身传来的尖锐快感,让她酥了骨头,不住地靠在他肩膀上喘气。 男人怎麽都这样?莲生平日在风月场所里就嘴上抹蜜,说出这种话倒不奇怪,可哥哥也是这样的,平时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而一跟她单独相处,就一副街头色痞子的样子 猛然想起她又在让哥哥闯入脑海,田七僵了僵,巧妙地躲开莲生的手指,撒娇道:“人家饿了,不和你闹了。”轻推开他,揉着酸痛的腰洗漱去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五十 後继有人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五十 後继有人 展渊在黑山国新置办了一处府邸,因为是临时建的,东西摆设得很简陋,但仍挡不住黑山国国相女儿任淇淇的热情,她三天两头就往展渊这里跑,只想多看看他的俊颜。 展渊本不愿搭理她,但在他国寻人一事,若没有当地官员支持,实在很难进行下去,所以他也只好虚应她。 可能像他妹妹这个年纪的小女孩都聪明活泼,但他对她实在没有感觉,所以私底下对任淇淇头疼无比。 好不容易打发走任淇淇,风卫递上来一封密信,展渊拆开看了,眉头紧锁,问面前半跪着的男子:“尤颂果然采取行动了,可是失败了他夫人被风雨欲来堂的人请去了,而且行刺一事,明显是有人在暗中保护皇室风箫影还说了什麽吗?” “回庄主,所有的事情就如信上所说。” “风雨欲来堂……我记得去过一次,是个风月场所,为何会搅和在此事中?”展渊喃喃自语,此事敏感,所有出场人、物都不可能是巧合。 展渊细细回想有关风雨欲来堂的信息,怎奈上回就是走马观花,他实在找不到疑点。他吩咐道:“让风箫影好好盯着那个楼,有任何动静都要立刻向我汇报。对了,还没有风无痕的消息?” 风卫摇摇头,无声无息退出去了。 展渊慢慢转到屏风後,心想,皇帝老儿太不够意思了,他俩明明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出了这麽大的事竟然不告诉他,幸好有胡满月跟着公主同行,不然他也不会这麽快得到消息。 展渊来到书案前,盯着大大的“寻人”二字,感觉莫恬应该不在黑山国。他来到这一个月有余,大街小巷都贴满了她的画像,悬赏金额庞大,别说是一个大活人,就是一条猫儿狗儿,也该被人找出来了。 按理说,大户人家找人,不可能如此大张旗鼓。未出阁女子讲究名誉,如果被人知道曾经走失又找回来,一定会被怀疑不再是处子之身,进而无人上门提亲。所以一般的大户人家,丢了人,也说没丢,在家养病,然后暗地里悄悄去找。 然而展渊不怕,这辈子就没想过要把莫恬嫁出去,没人上门提亲更省事,所以他在黑山国高调找人,完全不顾流言蜚语。 先前也送来了几个小姑娘,可根本就不是他的妹妹,害他空欢喜一场,再加上任淇淇出现的频率太高,弄得他厌烦,看来应该放弃黑山国,去别的地方找找了。 展渊踱步到地图前,手指着黑山国的边境,再往北就是大草原和沼泽,那里的马上民族凶狠彪悍,莫恬应该不会傻到往那里去;黑山国往南,越过莫家庄,就是君临城,君临城的东边,是羽龙一族,西南角是大彩国。 现在朝凤国和羽龙族发生争执,正是不安定的时候,莫恬若是躲在那里 展渊不敢再想,她消失的半年中,他无时无刻不感觉心被抓挠,头一个月,他天天往莫恬房间里钻,摸着她的梳妆台,想象她就坐在那里轻抚青丝,还抬头对着铜镜里的他笑。 在酒精的作用下,这个场景越来越清晰,他却不敢伸出手去触碰,因为他知道,一碰,就什麽都没了,所以他一边喝,一边对着镜子傻笑,还喃喃自语道:“莫儿我喜欢你就待在哥哥身边好不好?你陪陪哥哥我一个人” 实在支撑不住,便躺在地上,一醉不起。 管家风卫们都看不下去,却不敢越雷池半步,只能等他醉得睡着了,才悄悄地把他抬到床上。 就这麽浑浑噩噩过了一个月,展渊突然清醒起来,与其在这里借酒消愁,还不如想办法把莫恬揪出来,然後囚禁她,使劲欺负她、折磨她,让她一辈子待在自己身边,让她看看背叛他的下场。 转念间,又担心莫儿在外面会不会冻着,会不会饿着,会不会被别的男人欺负 爱恨均在一念间,展渊干脆不去想莫儿回来後他要怎麽做,他只想着尽快找到她。 低声换来风卫,告诉他通知手下,留下五六个人在黑山国守着,其他人收拾东西离开,他眯着眼睛思考了片刻,手指着地图上的某一点:“我们要去这个地方。” 这厢,莲生正和金掌柜喝茶。莲生连蒙带猜,终於弄清楚尤家事变的来龙去脉了。 蒋英篡位之心不死,但他只是文官,虽每年奉银不少,却远远不足以养私人军队。他需要财力,尤颂需要权力。两人一拍即合,暗地里搞出不少小动作。 皇帝早想一并铲除这两人,无奈余党太多,无法下手,只能先从蒋英的左右手开始,一方面断了他的财路,亦有杀鸡给猴看的意思,待华嘉公主嫁给将军之子後,再用武力收拾他们。 前段时间,尤家从大彩国进了一匹绸缎,白组的人听令劫了最珍贵的橄榄绿金丝绒缎,皇家趁机声称那里面有大彩国蒋家亲笔的合作意向书,尤家借口弄丢了绸缎,其实是要背着朝凤国,暗地里跟大彩国私交。 这屎盆子扣得非常明显,但尤颂哑巴吃黄连,别说他现在交不出绸缎和信,就算绸缎找到了,皇家见没有合作信,依然能定他的叛国罪,这招既阴险又明显,可他偏偏有口难辩。 叛国并非小事,照理说案子应该让大理寺出手,之前关于大理寺卿的才能评审,三方都经过风雨欲来堂暗中调动,都是自己人,不管谁上位,得益的最终是皇家。 大理寺卿只凭“证据”办事,尤家跳进黄河洗不清。 蒋英也不够冷静,见尤家要倒了,忙想撇清关系,正好趁皇後和公主出巡,教唆着尤颂行刺,即使事不成,把她们抓来当人质也是好的。就算事情败露,倒霉的也是尤家。 本以为计划会万无一失,谁知白组的人横插一脚,把这事搅黄了。 “尤颂这老狐狸,平日冷静太久了,一直揪不找他的小辫子,这回也不知怎麽了,行事如此莽撞,我实在是担心,这事没怎麽简单。”掌柜忧心忡忡地说。 “华嘉公主马上要成亲了,这个时候最容易生事,我们还是小心点好。”莲生也觉得事情进行得太顺利了,不禁有些担心。 掌柜点点头:“这下你也看到了,风雨欲来堂其实就是皇家在民间设立的哨所,我们负责收集传递消息,在必要时还要替他们做些脏活。” 莲生咽下茶,难怪掌柜脾气硬,原来是靠山强大,想想这城中心只有他们一家公子馆,果然底子不硬是不可能实现的。 掌柜沈默了片刻,拍拍莲生的肩:“莲小子,你看清楚了,这就是我在做的,如果你愿意,以後就跟着我,我能帮衬你和田七,而且吃穿不愁,只是伴君之侧,难免会有危险,定要心思玲珑,小心谨慎,不然,哪天会不会像尤家这样,也不可知。” 莲生放下茶杯,对掌柜行了三个礼,郑重地说:“莲生愿跟随掌柜。” 掌柜高兴地点点头,交给莲生更多的日志和账本,算是把楼里秘密渐渐交给他了。 “掌柜为何如此着急,您年纪不大,明明可以多管几年。” “我为了风雨欲来堂操心大半辈子,还不能趁早享清福?你看看我,人老了,连个美娇娘都没有,以後也不知谁能照顾我这老头子。” 莲生心知,以掌柜的相貌和财力,想要什麽样的女人没有,可他偏偏心系当朝皇後,他喜欢这世上最不可能的女子,着实不幸。他和田七之间虽然有个碍事的展渊,但目前看,构不成太大威胁,他多花些心思,哄得田七眼里心里只有自己,这麻烦也就解决了。 端午快到了,家家户户都忙着包粽子,风雨欲来堂每年都会包黑猪五花肉咸蛋黄的粽子,喜欢咸粽子的夫子小姐们纷纷来尝鲜,自然,咸粽子的价钱也不便宜,但是能让公子们剥好,用银勺喂着吃,多花点银子也值得。 之前严静邀请了田七观龙舟,尽管她后来才知道,田七已经被莲生捷足先登了,没法再介绍夫家的青年才俊了,但话都放出去了,不好收回,于是依然请了田七。 田七本都忘了这回事,严静突然提起,她忐忑地望向莲生,以为他不会同意自己去人多的地方,谁知他非常坦然。 田七正好很长时间都没参加节日活动了,心里痒痒的,这厢收拾好了,便前往运河观龙舟。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五十一 观龙舟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五十一 观龙舟 端午节前后,早晚温差大。白天日头毒,非常热,还好严静替田七留了好位置,不然在人群中挤来挤去,肯定要中暑。 田七坐在运河西边,看着阳光下面赤膊做准备运动的男人们,突然感觉一阵晕眩,这花花的肉体,在阳光下流着汗,越看越养眼。田七悄悄瞄了一眼周围,发现女孩儿们都露出了花痴的样子,忙端坐正色,不敢失态。 莲生也来看赛龙舟了,只不过不是和田七,而是得了李小姐的邀请。自从两人闹别扭(实际上是李小姐单方面耍性子)和好后,李小姐就更粘莲生了。这次她从爹爹那拿了好处,拉着莲生在河东上座观看比赛,不但位置好,正对着终点线,还有遮阳的华盖,酒水茶点好生伺候着。 参加龙舟比赛的队伍很多,严静夫家的人排在第二轮,操控的龙头是红色的,龙舟上还有锣鼓、旗帜的绘画。船上站了30名水手。领头的那位大哥绑了黑色的头巾,远远看去,他的五官非常立体,不像朝凤国人,肤色也较朝凤国男子更深。田七有种错觉,他似乎一直朝着自己的方向看,但当她注视他时,他总能转开视线。 竞渡歌响起,所有的龙舟同时出发,鼓声、红旗指挥下的龙舟飞驰而来,掉如飞剑,鼓声如雷。田七自然是为严静加油,不由得关注红色的那条龙。 终点插着锦绮彩竿,红色的龙向着标飞快地驰近。毫无争议,红龙以本轮第一的成绩冲过终点。 接下来还有几组比赛,不过田七已经有些心不在焉,没有加油的对象,比赛看多了也就那样。天太热了,再待一会就和严静道谢,回风雨欲来堂吧。 河东的李小姐对龙舟也不太感兴趣,但是身边坐着莲生,情况就不一样了。 “知道最近我们阁中的小姐都在聊什么吗?” “最近又得了什么新鲜事?” “当然是尤家呀。听说你亲自给尤夫人写信,邀请她到风雨欲来堂里小住,有这回事?” 尤家早就被皇家盯上了,刺杀行动失败后,皇帝这边并没有开始对尤家动手,只是强行要求尤夫人待在风雨欲来堂,外人道她得了莲生的青睐,其实她是被囚禁了。 但外界并不晓得内幕,只知道莲生写信邀请尤夫人。这可是莲生头一遭做这种事,惹得不少夫人小姐都眼红。 “这件事我只悄悄告诉你一人,尤夫人和她当家吵架了,来风雨欲来堂,是为了气她当家哩。”莲生才不信李小姐能守住秘密,不过无所谓,他就是要在贵族里散播谣言。 “我说呢,都说尤家夫妻感情好,原来闹起脾气来,也不省事。尤夫人打算住多久?” “这就要亲自问尤夫人了。”莲生掩笑。 “外人都道风雨欲来堂是神仙去处,看来果然如此,让尤夫人流连忘返如此。”两人身后突然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两人回头望去,李小姐瞬间喜形于色:“哎呀,展大哥,你也来看龙舟?” 莲生紧紧盯着眼前和李小姐微笑聊天的男人,总感觉有些眼熟,他明明不认识他,却隐隐对他有些敌意。 “不好意思,刚才聊得太开心了,都忘了介绍。这是风雨欲来堂的莲生公子,今天一起来看龙舟。这位是展渊,莫家庄的少主。”李小姐热络地为两人介绍。 展渊自然也觉得莲生面熟,想了想,上次到风雨欲来堂时,应该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他还很稚嫩,而现在沉稳了不少。 其实早在那两人聊天时,莲生心里就有了猜测,他和田七明明长得不像,但是不知为何,看到展渊的脸,他就不自觉地想到田七。 “幸会,久仰大名。”莲生面不改色,礼数周全。 “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打断你们的话,只是听到尤夫人便想多嘴问一句,尤夫人现在仍然在风雨欲来堂住着吗?” “尤夫人应该在等尤大人来接她。” 展渊心里默念,尤大人才不会去接她。他从黑山国得信,知道尤家不好了,感觉朝中可能有异动,忙赶来看看。这几日探听的密报告诉他,尤家可能要倒了。 尤家倒了,朝中三足鼎立的平衡状态会遭到破坏,一时半会看不出来,但就像白蚁驻巢,只要有一点点瘫坏,就会引起连锁效应,最终风云大动。 “展公子真是稀客,这次打算在君临城待多久?”李小姐问。 “应该会有一段时日。其实展某来,有非常重要的事,令尊何时在府中,晚辈想去拜访一二。” 李小姐心里诧异,展渊虽然看上去经常和贵族走动,实际上和任何人的关系都不亲,主动要求拜访,就更少见了。 但李小姐还是高兴地应允帮展渊递帖子。不管如何,和展渊走得近,于情于理都没有坏处。她悄悄打量了一下展渊,心里想法翩翩。展渊早已到婚娶年龄,却迟迟没有动静。要是能和他……莲生虽好,毕竟身份摆在那,不可能成亲,但是展渊就不一样了,无论从哪方面看,他都太合适了。 莲生假意专心看比赛,耳朵却竖得高高的,想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当展渊说“有要事要待一段时日”,莲生几乎可以肯定,他是来找田七的。 渐渐有人撤离观众席,莲生见那两人聊得热络,心知肚明,找了个借口便离去了。他紧紧赶到河西,拉着田七朝展渊相反的方向走。 绝不能让他们见面。 绝不能让田七出门,最好前厅也不要去,他要把她锁在后院里。 展渊只瞄了一眼莲生离去的背影,并没有太在意。此次他来君临城,若想找人,首先要去司民官那里打听户籍和人口登记情况。君临城管理严格,如果莫恬在这里,不管在哪个行业讨生活,都会由东家到司民官那里报备。 而司民官属于户部,是当朝宰相的手下势力。想要顺利办事,讨好宰相少不了。 展渊虽然宠妹,也非常客观地意识到,莫恬大小姐的身份,在民间难以立足,因为她什么手艺都不会,跑堂打杂她又干不了。若真要把从小培养的才艺用上,只有一个地方。 风萧影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厌倦青楼,如果有人告诉以前的他,他会不花一分一厘,就能泡在全城青楼里,他一定乐不可支。可是真的天天泡在声色场所,他有些颓了。 不是青楼的小姐姐不好看,也不是花酒不好喝,只是天天海参鲍鱼,他也会想念清粥小菜。 有些麻木地接过美人递过来的酒,风萧影皮笑肉不笑地问:“楼里的姑娘都在这里了?” “公子,你对我们楼里的姑娘不满意吗?最好的都在这儿了。” 风萧影看着眼前各色各样的美女,却想到一张清雅可人的脸。他板着脸对老妈子说:“我要的不是这种……有没有那种……就是,不像这样的。” “公子早说呀,原来你好这一口。”老妈子招招手,浓妆艳抹的姑娘们退下了。一会儿,五六个一脸稚气的小女孩站在风萧影面前。 “这是我们私藏的好货,个个都是雏儿,有些还没有调教好。不过若公子喜欢,送您亲自调教也没问题。” 风萧影差点被酒呛到,他让小女孩都出去,接着问老妈子:“打杂的,做饭的,洗衣的,都叫过来看看。” 老妈子面色难看,但是一见桌子上金灿灿的整元宝,还是把人都叫来了。 风萧影仔细瞧过,没一个是莫恬。 “公子,有句话,如果您不爱听,就当我糊涂了。如果您对我们这不满意,街角还有公子馆……” 一记冷眼飞来,老妈子识相地闭了嘴。 “大概年关刚过,你们有没有招新人进来?女的。” “青楼是肥差,走的人少,今年我们都没有招太多新人。新领进来两位姑娘,刚才您也见了。” 唉,又白跑一趟。风萧影失望地离开了这家青楼。当初少主给他派这项任务,他还很开心,每到一个城市就先打探当地所有青楼,公款娱乐,岂不乐哉。但现在他有些吃不消了,莫恬小姐若是再找不到,他可就要死在温柔乡里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五十二 雾清现莲生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五十二 雾清现莲生 端午节不久后,就是夏至日了,风雨欲来堂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节气日,因为有活动就意味着有人气,有人气就有收入。 按照朝凤国传统,夏至这天会有庆祝丰收、祭祀祖先之俗,以祈求消灾年丰。作为普通人家,则会食用麦粽、角黍、李子、馄饨、汤面等。风雨欲来堂每年都会做夏至饼,赠送给前来的客人。 这一天,妇女们还会互赠折扇、脂粉等什物,其实就是散体热、防痱子的粉脂。今年掌柜突发奇想,将公子们的丹青画在折扇上,限量发售,竞价最高的客人能得到公子亲笔签名的扇子。 君临城轰动了,除了能博心上人一笑,这东西拿出去也不会丢人。几位排在前几位的公子价格迅速上涨,各位夫人小姐们暗中较劲,都想让在夏至这一天,让自己喜欢的公子博得头筹。 风雨欲来堂外一片火热,楼里也不平静,虽然公子们表面上无异常,心里却很焦灼,毕竟这可关系到面子和半年的奖金。 田七亲眼看着一把纸质折扇被炒到上百两,不停咂舌,这帮小姐们花钱太没有节制了。 莲生倒很淡定,他的竞价数额一直排在第一,星灿公子追得很紧。不过莲生并不是很在意,毕竟他不会一直当公子。 风雨欲来堂的厨房忙碌了起来,为了夏至饼,田七一连几天都在和面团,肩膀酸痛得不行。正想趁午休时间休息一下,突然被一位公子拦住了。 “田姑娘请留步。” 田七回过头,这位男子无疑是英俊的,光洁白皙的脸庞,面部轮廓清晰,清秀的眉毛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眼睛像含了水。 田七认识他,他是和银月同一批新晋升的公子,接客没几个月,就迅速窜为新人中的第一名。 按理来说,他这样的长相会遭到女人的妒忌,可是他整个人带着病娇的气息,能瞬间让人放下心防,保护欲油然而升。 经常点名的客人通常没有把他当成情人,而是儿子一般的存在。他的客人也多为四五十岁的夫人,手中握有经济大权,所以出手阔绰,让他在短期内排名大涨。 当然,还有一个大家心知肚明却不说破的原因:他和莲生有些相似。 “雾清公子,请问有什么事吗?” 雾清将手中的水果篮子推到田七面前,田七瞅着他白净的手指,突然感觉这样的美男子不应该提重物,简直折煞他了。 “端午那日我观龙舟回来,路上被人挤了一下,扭到了脚。莲生公子见我行动不便,就把自己的轿子让给了我,他却步行回来。雾某感激不尽,这是家乡特产的莓果,送给莲生公子当谢礼。” 这件事情田七有印象。端午那日莲生明明是坐着轿子到运河的,回去却是步行。问起来,他说轿子借人了。 原来是给雾清行方便了。 “雾清公子为何不自己送给莲生公子?” 雾清没说话,过了一会,脸竟然红了。 原来又是一个崇拜莲生的后辈。 田七见怪不怪,楼里的男孩子在小工生涯,通常会将排名较高的公子当成榜样,莲生妖孽惑众,有几个崇拜者不奇怪。 “好吧,这莓果我收下了,我替莲生公子感谢你。” 雾清似带着娇羞一笑,转身走了。 被美男子搭讪,总是让人心情愉快的,正巧田七也喜欢莓果,就洗净了端给莲生。期间还说了不少雾清的好话。毕竟这种年纪小、有礼貌、容易害羞的小男孩,非常讨女人喜欢,如果自己有银子,说不定也会点名这样的公子。 莲生毫不客气,揉了一大把莓果进嘴里,他对雾清并不太在意,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夏至日的活动。 按照掌柜的要求,当天所有公子都要在大堂集合,这会引来不少看热闹的。皇家最近盯上了杨文海,听说他的家眷也回来,莲生需要竭尽全力吸引杨文海家眷的注意。 事情的来龙去脉,莲生并不太清楚,只隐约知道杨文海的师傅将女儿嫁入宫中,被封为柔妃,檄文事件发生后,柔妃被打入冷宫,还带走了一样关键的物证。 皇后用尽手段,也没能让柔妃交代这个物证的下落,只好另辟蹊径,从他的得意弟子杨文海下手。 虽然不知杨文海和那物证有无关系,但先从家眷入手,总没有损失。所以,夏至那天,莲生的主要任务就是,勾引杨文海家眷。 一连几日,田七都能从雾清那里收到送给莲生的礼物,偏偏都是她喜欢的,于是内心越发喜欢这个后辈。 夏至这天,风雨欲来堂格外热闹,不少夫人小姐一大早就来排队,只希望占到前排座位。普通百姓也来凑热闹,不花银子还能看“选花魁”,简直比过年还开心。 众公子按照之前喊价的排名一一站好,最前面的是莲生,随后是星灿,陆家公子大概在十名左右的位置。而雾清则排到了陆家公子前面,让人大跌眼镜。 田七没法出现在人多的场合,但她好奇心快爆棚了,于是躲在三楼长廊的一根柱子后,悄悄偷看。 “欢迎大家来捧场。话不多说,我们的竞拍现在开始。根据之前客人们喊的价格,再进行现场竞拍,每举牌一次加五十两,上不封顶。”掌柜废话不多,直接进入金钱的世界。 “我们先从之前喊价排名的第二十名开始竞拍,唐飞公子,起价是五十两银子,有没有人举牌?” 零零散散的举牌后,带有唐飞公子丹青的折扇被拍卖了九十两银子。 竞价顺利进行,当雾清出场时,人群中小小暴动了一下,也是从他开始,起价就超过了二百两银子,最后则以五百两卖出。 按照常识,最后一个出场的公子大概率会拍得最高价,因为已经有前一名成交的价格作为参考,可是星灿公子的客人竟然放弃了单打独斗,而是由一家收集齐了几家的银子,喊出了一个超高价。 “一千零三十两!还有没有人举牌……有没有?成交!” 因星灿公子的客人造成的轰动太大,以至于掩盖住了莲生的光芒。任莲生的客人再怎么阔绰,都没人能一下子拿出一千两银子,最后只得九百二十两银子成交。 竞拍以戏剧性的结尾落幕,星灿的小团体纷纷上前庆贺,莲生的客人面上无光,不好意思多逗留,简单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一时间,星灿成了红人,身边围拥的人无数。莲生这边则有些冷清。 “前辈,晚辈前几日得了您照应,感激不尽,特来致谢。” 趁莲生身边无人,雾清连忙上前,头却低垂着,不敢看莲生。 莲生并不认为自己做了一件大善事,但是雾清三番两次来致谢,任铁打的人也会心软,正好他也无事,便和雾清聊了一会。 莲生没想到,竟然会和雾清如此投缘,两人竟有很多相似之处,大有遇到知音之感。聊到高兴处,莲生就近找了张桌子,邀请雾清边喝边聊。 雾清的脸又红了。田七躲在三楼,都能看到他脸上的热度,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窜到耳朵。 第二日,坊间突然流传一副画,画面中是两位交谈甚欢的男子,一位身着竹青色外袍,另一位则是蓝靛色,清雅得如同下凡仙子。两人面相也非常相似,猛一看,还以为是兄弟。 作画者不知何人,只在画眉处写了一行涓涓小字“雾清现莲生”——一看就是女子写的。 美男子的丹青不罕见,但是两位仙子般还如此相似的美男子画像非常受欢迎。不知又从哪传来趣闻,称两人情同手足,感情笃深,不少女子还幻想出一个个禁忌的故事。 一时间,洛阳纸贵,不少人都找来原画临摹。 雾清的客人自是见过莲生的,毕竟他也算是风雨欲来堂的大前辈,但很多莲生的客人没见过雾清,瞧了这幅画,勾起了好奇心,也来楼里点了雾清。 女人天性好浪,有些定力不稳的,三天两头往雾清那里跑。毕竟跟着莲生的时间长了,少了些新鲜感,再加上现在莲生接客时间越来越短,又总是被大主顾霸占,一个月见不到几次真人,还不如到新人这里找存在感。 雾清的排名迅速上升,原本十名开外,现在已经跻身前八名,晋升速度堪比当年的莲生。 HaitangShuwu.c0M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五十三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五十三 偷情 “他根本就是在利用你!”银月气鼓鼓的,像只河豚。 “只是一起喝了杯茶,谈不上利用。”莲生泡了一壶春茶,邀请银月坐下一起品。可是银月快气炸了,哪有心情喝茶! “简直不要太明显,前一天好端端一起喝茶,第二天就有丹青流传出来。每天都有那么多公子聚在一起用餐,也没见人画下来。画师肯定是雾清的人,还写什么‘雾清现莲生’,他的名字在你的之前,明显就是要踩着你往上爬。” “这些都是猜测,没有证据,不要乱说。” “那些小工都是这么说的。” “你若想以后走得远一些,就不要老参与这些讨论。” 银月讨了个没趣,噘着嘴走了。 见银月走远了,田七才敢从内室出来。其实银月说的不无道理,不管是不是雾清所为,最后得益的都是他。 “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别告诉我你一点都不介意。” 田七仔细观察莲生的表情,确实不见一丝恼怒,还是一脸淡然。风雨欲来堂唯名次论英雄,公子们为了排名挣得头破血流。莲生被称为“万年老二”,暗地里没少被人嘲讽。 “这楼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手段,只要不伤害别人,就可以允许。” “谁说没伤害别人了?莲生你跑了很多客人。” 莲生终于放下茶杯,正视田七:“你还记得我说过,我不可能永远当公子吧。风雨欲来堂也是一样,不可能永远只捧一个人,掌柜需要源源不断的优秀新人。即便再过几年,我们这些老人还有人气,那么十年呢?十五年呢?这里需要新鲜的血液,才能维持运转。” “那你为什么不培养银月,他毕竟是你带出来的人。” “雾清各方面条件都不错,我很看好他。” 田七哑然。从她一个外人的角度来看,也觉得雾清比银月优秀很多,甚至比一些前辈都要好。听闻雾清在学堂时,各门课程都非常优秀。当了公子,还懂得打理钱财。对待客人能做到一视同仁,虽然一时间得罪了一些大主顾,但赢了口碑,在贵族圈子里风评不错。 反观银月,刚晋升公子时,得了“莲生小工”的名头,一开始得了不少关注,但时间长了,银月的性子多少让人感到腻乏。银月也着急了,早早破了身,在女人堆里厮混。 “银月再不济,也是你的人。你若推开他,以后更是势单力薄了。” “我从来不拉帮结派,这不也一个人过来了。再说,银月是个聪明人,我的忠告,他以后会明白的。” 田七见劝不动莲生,也不做无用功了。 “倒是你,以后若雾清再给你送东西,你就拒了吧,他也没承我多大的情,犯不着总破费。” 说到这,田七心里犯嘀咕。昨天晚上,雾清确实拉着她,塞了不少肉干。她说不要,他便称这是老家寄来的特产,不是值钱货,她若不喜欢就扔了吧。 田七还能说什么,只好接下。但心里也明白,之前他三番两次说给莲生送东西,却都是她喜欢的,看来,雾清知道从莲生身边的人下手,偏偏吃人嘴软,田七心里再对雾清有意见,也不会生太大怨气。 那肉干……还是分给厨房的婶子们吧,万一莲生看到了,估计又要耍小性子。 “雾清现莲生”事件过去不到半个月,雾清门下多了一位客人,本来这等事情会迅速传遍整个风雨欲来堂,但这位客人非常低调,她蒙着面进了楼,然后直奔雾清所在二层小楼,酒水依然挑最贵的点,但传菜的小工都无法进入房间,而是将吃食放在门外,由雾清端进房里。 田七发现这个女客人是谁,还是偶然。 那晚,她端着酒水往陆家兄弟那里去,路上被雾清拦住了。这段时间,田七一直躲着他,就怕他变着花样给自己送各种东西又拒绝不了。 “田姑娘,小心!” 田七也不知怎的,放空了一会,差点撞到楼梯柱子上。头被撞到没关系,要是把酒水弄洒了,她可赔不起。 紧急之中,田七被一只大手拉住了,他非常有力,只单臂就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多谢雾清公子,是我太不小心了。”田七浅笑,嘴上道着谢,身体却着急想要溜走。 “你我之间何必客套。不知是否错觉,最近田姑娘一直躲着我,是雾某做错了什么吗?”雾清不动声色地拦住了田七的去路,将她堵在楼道里一个不易被人注意的拐角里。 “怎么会,我就是太忙了……陆公子还在等我,我先过去了……” “既然忙,我这有些东西想要送给莲生前辈,干脆晚上我送到你那去吧。” 田七心里警铃大作,上一个跑到她房间的男人,最后两人滚到床上去了。她实在拿不准,雾清晚上去找她,究竟安的什么心。 “雾清,你在外面做什么呢?”房间里传来女人的声音。 雾清应了一声,神色复杂地望了田七一眼,转身进了房间。 田七整理好仪容,路过雾清房间时,趁着未关严的房门,迅速瞄了一眼。 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 晚上下工后,雾清有没有来柴房找她,田七并不知道。她被莲生按在床上,左左右右使劲折腾。进入夏天,天热,两人每次都做得大汗淋漓,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男人自从在她身上得了好,再也忍耐不得,只要她在眼前晃悠,就恨不得扒光她的衣服冲进她身体里。 事实上,莲生也是这么做的,他将在顾夫子那学来的所有技巧都用在田七身上,她讨厌他的卖弄,只因为在他的爱抚下,她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莲生喜欢在欢爱时逼着她说一些骚话,田七不从,就不给她。渐渐地,田七的表现越来越好,莲生非常满意。 即便今晚田七有心事,也在莲生的攻势下不得不暂时放下。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田七想着,再一次到达了高潮。 早上,田七在莲生的怀里醒来,她望了望他满是倦色的脸,突然下定主意还是不要把昨晚看到的事告诉他,一来,她不想让莲生担心;二来,风雨欲来堂本就是声色场所,客人流连于多家公子是常事,没有必要大惊小怪。 然而,田七不说,那位客人自己跳出来了。 这件事在君临城贵妇圈里热度很高,贵族都知,李宰相的女儿李小姐是莲生的熟客,当初李小姐闹着要换人,最终还是选了莲生。但她最近舍了莲生,投入了雾清的怀抱。风雨欲来堂有规矩,客人不可随意更换公子,若要换,也需双方知晓同意。 但李小姐不想彻底弃了莲生,又垂涎雾清的姿色,于是每次来都蒙着面,极尽低调之能事。时间久了,竟然生出偷情的快感,愈发不能自拔。 雾清是个守规矩的公子,见李小姐主动投怀送抱,只劝她和莲生好说好散,万万不可背着前辈,抢走前辈的客人。 李小姐左右权衡,最终还是选了莲生。本来这件事偷偷摸摸过去就没人知道,但不知怎的被当成八卦传了出去,李小姐自然装死,表面上和莲生你侬我侬以打破传闻。 但八卦圈信奉的就是“无风不起浪”、“宁可信其有”、“坏事传千里”,都把这件事当成真的在传,还说的有鼻子有眼。雾清的形象也跟着高大起来——他是个守规矩的,敬重前辈的正人君子,再加上之前那幅画,外界都脑补两人兄弟情深,一时间传为佳话,雾清的名次又上升了几位。 田七望天无语,若之前他在她心目中还有些许正面形象,现在全消失殆尽了。那晚她听到李小姐的声音,能感觉到他们两人已经来往一段时间了。雾清做的这出戏,真是令人作呕。 偏偏莲生依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对李小姐和雾清的态度依然如往常,只让田七和银月心里干着急。 又过了一个月,进入农历七月,风雨欲来堂即将迎来节日的高峰期,立秋、七夕、中元节,需要准备的活动非常多。就在立秋之前,又发生了让田七始料未及的事。 HaitangShuwu。c0M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五十四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五十四 我的礼物呢 立秋快到了,风雨欲来堂又开始做各类点心,其中多饺子、面条、油果子、馄饨等,样式精美,当然价格也吓人。 立秋来了,那么七夕节也就不远了。风雨欲来堂是风月场所,在七夕节面前,连春节都要靠边站。这天一大早,田七应景洗了头,染了手指甲。她对着红彤彤的指甲吹气,想起小时候她曾按着无痕哥给他也染红指甲,他一个大男人虽百般无奈,还是红着脸让她随意发挥。 按照民间的习俗,七夕这天,女子要对着月亮穿针引线,以祈求织女能赐以巧技,或者捕蜘蛛一只,放在盒中,第二天开盒如已结网称为得巧。 但是风雨欲来堂是公子馆,公子大多不会穿针引线,于是每家都会邀请擅长于此的未出阁的女子参加活动,若穿得好了,便赏风雨欲来堂贵宾宴一次。 待字闺中的小姐们,谁不会做针线活,穿针引线自然难不倒她们。风雨欲来堂为了增加难度和趣味,在她们穿线时随机提问珠算表,让小姐们边做针线活边背表。 大堂里气氛热烈,有小姐穿好了针线,娇笑着拿出早准备好的香囊送给公子。 活动不在乎结果,就是图个热闹。金掌柜看着众人,心里默算今天又入了多少银子。但每每想到莲生,就是一阵心痛。年前他就计划好,在七夕这天拍卖莲生的“第一次”,他闭着眼睛都能想象,那时场面会有多热烈。以莲生的姿色,千两银子都是保守的了。 谁知田七丫头横空出世,让他的捞钱大计泡了汤。 少了莲生,其他人如何?金掌柜想到了雾清,这孩子这段时间的排名突飞猛进,他不是不知道雾清背后耍了什么小手段,但这在风雨欲来堂并不少见,既然能增加客源,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看来,要把雾清的“第一次”拍卖提上日程了。 离打烊的时间还早,未出阁的小姐不方便逗留太久,依依不舍地回家了。后面的时间,则属于那些得了闲的夫人。 气氛瞬间有些不同,仗着酒意,男男女女大胆地调笑起来,全然没有之前的羞涩和矜持。 因为是七夕节,关于牛郎织女的荤段子也流行起来,夫人们大笑着,盯着公子们的眼神炽热起来,有些不老实的已经在桌子底下用脚去勾引对方。本来目的就不纯,在气氛的烘托下,一个两个离了席,跑到春水客栈开了房。这天晚上,春水客栈客满,不少房间闹腾到后半夜才结束。 田七好不容易捱到打烊,随着众人回了后院。站在自己的柴房前,她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传说在七夕的夜晚,能看到牛郎织女银河相会,还能偷听到两人在天上见面时的脉脉情话。 田七当真安静地听了一会,然后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太傻了。明明已经不是小姑娘了,还迷信这种传说。 身体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田七闻到了熟悉的气味,安心地靠在他身上。 “我的礼物呢?”男人的声音闷闷的。 “礼物……抱歉,我没来得及准备……” “今天晚上他们都得了礼物,就我没有。” “瞎说什么,你不是得了好几个香囊?” “不是你送的,就没有意义。今晚我一直在想,你会给我绣个什么样子的,无论多丑我也认了……” “对不住,最近事情太多了,一时间忘了,回头我给你补一个。”知道莲生在撒娇,田七意外地享受他委屈巴巴的语气。 “既然没有礼物,和我做一次好不好。”莲生瞬间恢复精神,大手开始不老实地轻抚摸她的小腹,舌尖微伸,舔弄她的耳垂。 “累死了,饶了我吧。”田七有点痒,微微躲开他的吻。 “可是我们好久没做……爱……了。”莲生故意在她耳边呢喃,手慢慢往下滑,她的胸乳也被照顾到,男人将她翻过身面对着自己,执着地凝视她,像要把她的全部都吃进去。 “你知道我今晚都在想什么吗?我想摸你,想把你的衣服脱光,想让你乖乖被我操,想让你的下面流出我的精液。” 他的唇吻上了她的,莲生只技巧性地卷了卷舌尖,怀里娇小的女孩就没了反抗,接下来,她越来越软,越来越媚,流出的水越来越多。她习惯了他的节奏,不由自主地迎合着他。 可恶,他的吻技又变好了。 莲生再也忍不住,有些粗鲁地扯开她的衣服,摸了一把她的下身,竟然已经水多到两腿内侧都湿腻一片。他低吼一声,用一只手褪去身上的障碍,将肉棒沾染上她的淫水,直接站着提枪而入。 “啊!呜呜……”虽然蜜汁足够多,田七还是觉得下身要涨开了。 两个人结合为一体,莲生体内的燥热稍稍得到纾解,动作慢了下来。 “还好吗,宝贝?”莲生一边亲她,一边问。 田七不懂为何男人连到床上的时间都耗不起,就这么…… 敏感的小穴感受到男人肉棒在不规律地收缩,她放松身体,尽量让两人好受些。 “我可以动了吗?”男人的声音嘶哑,隐隐勾着田七的魂儿。 还不待田七回应,莲生便上下耸动着臀部,粗硬的肉棒凶猛地在她体内进出,充满弹性的内里被它撑开,还没来得及合拢就又被顶撞,火热的摩擦折磨得她全身都要着火了。 两人的身高使得它的顶端很容易触到她的花心,凶狠的力道顶在她的敏感处,舒服得她全身都在战栗,她低着头,看到两人交合的地方,一根赤红的棒子正在她体内进出。 在田七的注视下,棒身似乎越来越涨大,带着两人摩擦带出来的乳白色粘稠,让田七羞红了脸。 “做了这么多次还害羞吗?”莲生勾起她的下巴,印上情欲之吻。田七再也无法思考其他,敞开身子随意莲生摆弄。 自从莲生顺利地让她达到高潮,自尊心便迅速膨胀起来,即便是那让他早泄的小肉针探出来,他也只是勾唇一笑,夹杂着灭顶的快感,势在必得地冲撞她的阴道,抽插得声声作响。 田七舒服得脚趾都蜷缩在一起,她紧紧勾住他的後臀,拉进两人的距离,那种酸酸麻麻的快感再次滚滚袭来,她无意识地搂紧了他,哆哆嗦嗦道:“要到了……莲生,要……” 莲生一声低吼,小穴的收缩已经让他舒爽难耐,这时候再听见她娇娇的呻吟,也激动地回应她:“哦……宝贝,都给你……” “嗯嗯……我不行了……酸死了……到了!”田七身体蜷成一团窝在他怀里,闭上眼仿佛能看到白光闪过,她想好好品味这个绝美的高潮,可是眼前的男人不给她这个时间。 他依然在她股间大力抽插,不管那可怜的水穴抽搐得有多麽夸张,也不顾田七情至深处在他肩膀上烙上的牙印,他只知道红了眼地进出她销魂的小穴,想榨出更多甜美的汁水,想让她变成专属他一人的性爱娃娃,只为他张开双腿。 “嗯……不行……快死了……呜呜,别再来了……” “呀……又快到了!嗯嗯,泄了……又要泄了!” 田七疯狂地甩着头,已承受不住更多欢爱的花穴没被插几下,就又开始造反,男人惊人的冲撞快把她爽晕过去了。 莲生低头咬住她的耳垂,低低吼道:“快!宝贝快泄!哦……太紧了……泄死你!”一记重重的顶入,不知击中了她哪一块地方,田七呜咽一声,流出一股高潮的蜜液,晕在莲生怀里。 莲生也忍不住射出了精液,平缓了呼吸,低头发现小人儿已经晕睡过去。 虽然他说了只做一次,但男人精虫上脑时说的话哪能当真。他的真实想法自然是在床上再做两次。 可是能怎么办,田七已经睡过去了。他爱怜地吻吻她的额头,抽出欲望,横抱着她朝内室走去,为她盖好帛被,搂着她入睡。 田七美美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天色麻麻亮,莲生已经不见了,想必已经晨练去了。 她迷迷糊糊地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才忆起自己在与莲生行欢时晕倒了,她掩了掩被子,这种事情,已经多久没发生了? 想当初她及笄後,哥哥对她每日索取无度,经常把她弄得毫无知觉,浑浑噩噩地一天就过了,那时哥哥还打趣她说,自己身体太弱了,多锻炼锻炼、磨合磨合就好了,结果又陷入了似乎永无止境的床事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惊奇地发现在他数次强悍有力的抽插下,自己不但没晕睡过去,还能应付哥哥情意绵绵的情话,甚至睡一觉就能下床走动。 像今天这样的感觉……小死一般的快感太久没有过了,要不然就是自己体质变差了,可是田七每天都在干活,连她自己都觉得走路比以前有力了,所以……想到这,田七微微脸红了。 果然,性爱也是需要熟悉的过程的。 她撑起身子下了床,刚走两步,就觉得腿根处酸软不已,下体涨涨的,还有高潮的余韵,她努力克制住这种奇怪的感觉,正打算打水洗漱,银月突然跑过来:“田七,不好了。现在贵族圈里都在骂莲生呢,掌柜已经把他叫到书房里了,快和我去看看。” 田七一惊,胡乱地擦了脸漱了口,一路小跑来到掌柜房门外。 HaitangShuwu.c0M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五十五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五十五 你不该动她 一路上,银月已经把事情简单地和田七说了。 虽然受到“雾清现莲生”的影响,但是莲生的客人并没有减少,反而有所增长。看来,之前发生的并非是坏事,至少两人都获益了。 然而,现在贵族家眷圈里盛传,莲生强压后辈,仗着长辈的身份抢雾清的客人。雾清大度,二话不说,主动让出。 说来女人的心理非常奇怪,明明会为了喜欢的公子砸银子,拼排名,斗得你死我活,却不允许同一个楼里的公子将争夺排名的事放在明面上,而一定要维护“兄弟情深”、“精诚团结”的设定。 如果谁强出头,破坏公子馆的表面和平,一定会被骂不懂得团队精神,背信弃义。 莲生的客人战斗力不是盖的,当然不服输,本来被雾清抢了风头就憋了一肚子气,现在各种污名都往莲生头上扣,自然不答应。 有几个消息灵通的小姐打探了一番,才发现原来一开始有几位年轻的小姐看上了雾清,翻了他的牌子。楼里众人也知道,雾清又吸引到了新的主顾。 但雾清转身告诉这几位小姐,莲生是他的长辈,他非常仰慕莲生,希望姑娘们也能够亲眼见见他的崇拜者。这几位姑娘还没有发展成死忠拥护者,自然要浪一浪,于是又翻了莲生的牌子。 这在公子馆里非常常见,然而不知从哪传出的消息,莲生见雾清排名上升快,恐威胁到自己的位子,于是抢了这几位新客人。 公子能吸引到多少客人,全凭本事,但也要遵守最基本的道义,像这样从别人手中直接抢过来的,最要不得。于是莲生被钉在道德的耻辱柱上反复辱骂。 莲生的客人看不下去,查了传言的来头,越发感觉这是雾清的自导自演。于是家眷圈内分为两派,一方以“打压新人”为大旗,指责莲生手段阴毒,气场小;另一方则拥护莲生的正统地位,讽刺雾清歪门邪道,寻机上位。 其他公子的客人站队的站队,看戏的看戏,夫人小姐们这么久没有遇上如此有趣的八卦,一时间津津乐道。连茶馆里说书的都将这一段编成了话本,添油加醋地每日更新。 这件事传到了掌柜耳里时,已经闹得满城风云,不得不管,今日他传莲生到房里,就是想问一问他什么想法。 “不过是花边传闻罢了,君临城无聊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件事能让大家拿来讨论,对风雨欲来堂是件好事。我估计,这么一来,光临这里的客人会更多。”莲生不咸不淡地说。 “我熟悉你的性子,断不会明着抢别人的客人。只是让雾清那孩子占了好处,我怕你不服气。” 掌柜的想法,莲生早就猜到,一切能给风雨欲来堂带来银子的事,他都欢迎。至于自己的名誉,本就在名利场,怎么可能一点风波都没有。再说,抢客人一事没有明确证据,大家讨论一阵就过去了。掌柜传他来,无非是希望他表明态度,现在莲生表示不在意,正中金焕下怀。 果然没看错莲生,掌柜微微点点头,再给颗糖吃:“雾清那边我交代过了,让他不要太过分。这段时间会稍微委屈你一下,女人的注意力容易分散,用不了多久她们就忘了。” 莲生点点头。转身出门就看到扒在窗棂上偷听的田七和银月,两人见莲生出来,一人挽着左臂,一人挽着右臂,急切地问掌柜都说了什么。莲生希望此事到此结束,所以搪塞了两人几句。 “雾清果然不是个好的,一开始蹭莲生就算了,现在还要踩几脚。得亏莲生大度,换做我,一定跟他翻脸。” 田七低着头沉默,虽然她很赞赏莲生的态度,但是总感觉如果放任雾清,他还会有新的举动。 田七的第六感果然没错,没过两天,莲生又有了新的传闻,如果之前所谓的“打压后辈”只是小打小闹,那么这个可以算是“丑闻”的消息一旦坐实,莲生的公子生涯就报废了。 坊间盛传,莲生公子虽每日接客,实际上暗地里已经有了相好。 女人这种生物的心理就是,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公子可以四处留情,却决不能专情于一人。莲生的客人们开始怀疑,明明去年就放出消息,称今年七夕节会拍卖莲生的“第一次”,却迟迟不见动静,莫非真有了相好? 想到莲生可能将温柔独留给另一个女人,还可能不是处儿了,这些夫人小姐们就恨天怨地,不管传闻是真是假,誓死要把“传说中的女人”找出来。 风雨欲来堂附近突然多了很多神色可疑的女人,但凡看到进出的公子,就冲上前打听一番。有些胆子大的,还偷偷潜入后院,想要跟踪莲生,找到那个贱女人。 田七是真的怕了,她太清楚盛怒中的女人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她可不想被人拽着头发按在地上,一边打一边骂她“狐狸精”,会不会扒光她的衣服游街?再见到莲生,田七能躲就躲,生怕被人发现两人有过多接触。 莲生终忍不住了,消失了一个下午,最后出现在雾清房间里。 雾清洗漱完毕,正打算睡了,突然见圆桌边多了一个人影,竟是莲生。 “这么晚了,前辈来雾某这里有何事?” “你若还尊称我一声前辈,就应该知道我为何在此。” “雾某愚钝,实在不知。” 莲生呲笑了一声,头一回细细打量这个后辈。外人都说他俩长得像,今日看来,确实如此,只不过…… “都说‘雾清现莲生’,雾里看花毕竟不清楚,外人只被雾蒙蔽了双眼,只有雾消失,莲才会显出真面目,你说是也不是?”莲生一步步朝雾清走去,脸色阴沉得吓人。雾清不由得被莲生浑身散发出的气场震慑住,连连后退。 “瞧,这就是你我的差距,若想追上我,再等一百年吧。” 雾清背靠在门板上,心里慌得厉害,他不想承认仅凭短短几句话,莲生就在气势上压制了他。 他刚才真的以为,莲生要杀他。 听说莲生性子冷,但人并不难接触,现下看来,根本就是误传。 可是,现在莲生的名声大打折扣,自身难保,没准这就是扳倒他的难得机会。 “你一定在想,只要让那些姑娘们发现田七的存在,我就完蛋了,是这样吗?”莲生缓步上前,用食指勾起雾清的下巴,逼他抬头仰视自己。 “忘了告诉你一件事。那个会画画的,已经被我挑了手筋;爱八卦编故事说书的,已经被我拔了舌头。” 雾清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莲生,他的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像糖筛一样。 “你……你草菅人命!” “她就是我的命。你怎样对付我都没关系,但是你不该动她。” “你疯了!就为了一个女人!” “她是我的女人。” 事已至此,雾清的左膀右臂被卸了,想必他也生不出幺蛾子了。关于田七的传闻,只要风雨欲来堂出来辟谣,用不了多久,就不会有人再计较这些。 “莲生前辈,公子最忌讳专情于一人,你不怕自寻死路?”莲生正要抬脚离开,瘫坐在地上的雾清突然开口。 莲生只顿了一顿,并没有回答他,心里却早已有了清楚的答案。 原本他也不信世间情爱,游戏人间,直到碰见田七,那束生命里的光。他知道田七身世复杂,以后的路不好走,但是没关系,他若下地狱,也一定拉着她,让她永远陪着他。 莲生阴暗的心思不敢让田七知晓,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自从知道展渊的存在后,他越发不可自拔地想要禁锢她,圈养她,用尽一切办法,让她专属于自己。 然而他要小心,不能让偏执的举动吓到他的宝贝,他要继续做她的好好情人,一点一点在她心里注入毒液,让她彻底麻痹,直到无法离开他。 莲生收敛了情绪,换上往日面对她时温和的表情,偷偷窜进小柴房,抱着睡着了的田七,缓缓褪去她的肚兜,吻上她白润的乳房和饱满的耻丘,直到她半梦半醒地嘤咛了一声,他才挺身而入,给了她一个旖旎美好的春梦。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五十六 过去的事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五十六 过去的事 田七敏锐地发觉,外面的风言风语消失了,她猜想应该是掌柜做了些什么,毕竟伤了莲生,就是和钱过不去。 风雨欲来堂的客人一天天少了,只因中元节要到了。按照朝凤国习俗,除清明外,中元节也要为祖先祭祀扫墓,所以不少夫人小姐都随丈夫或爹爹回老家祭祖了。 再加上中元节又称鬼节,不少人家有诸多忌讳,不宜享乐,别说逛公子馆的少了,街上除了卖河灯和祭祀用品的店比较热闹,其余都十分冷清。 和上元节不同的是,中元节也兴放灯,不过不是往天上放,而是在水里。传说死了的冤魂怨鬼不得托生,缠绵在地狱里非常苦。想托生,又找不着路。大概从阴间到阳间的路非常黑,若没有灯是看不见路的。这一天若是有个有一盏河灯指引,就得托生。所以放灯也算件善事。 中元节这天,田七早早去街上买了河灯。爹娘是冤魂怨鬼吗?他们托生了吗?田七暗想,但不管怎样,这是一种心理安慰,她没能前去扫墓,就放一盏河灯为父母祈福吧。 傍晚,风雨欲来堂早早关了门,放一众公子和小工早些休息。几个年纪轻胆子大的小工拉着田七,要围成一圈讲鬼故事,田七表面是抗拒的,内心却蠢蠢欲动,于是半推半就地留下来听他们讲鬼故事。 鬼故事最可怕的地方在于“我亲身经历”、“我亲眼所见”,以前在莫家庄,没有下人敢在小姐面前胡说八道,所以田七的抗压能力非常弱,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把她吓个半死。 晚上是不敢一个人睡觉了,待散了场,田七悄悄摸进莲生的房间,连滚带爬上了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莲生怕她捂出痱子,却劝不动她,只好把门窗都关好,帐子也放下来,让她更有安全感。 田七慢慢从被子里钻出来,歪歪靠在莲生身上,想起白天他没去放河灯,问:“莲生你没有想要祭祀的亲人吗?” “我对父母没有太深的印象,我猜他们应该是商人,因为我能记得好像去过很多地方。” “那你是几岁到风雨欲来堂的?” 莲生低头想了想:“可能是四五岁的光景。” “咦?风雨欲来堂建成没几年,你若是四五岁进来的,难道你今年还没束发(十五岁)?”田七瞬间有一种罪恶感,莫非她上了舞勺之年的莲生? “我遇见掌柜时,这里还不叫风雨欲来堂。掌柜做过很多生意,我算是从小跟着他长大的。” “掌柜今年多大了?”田七默默算了算,金焕至少比莲生大十岁。 “他比你想象中年长。”莲生笑了,掌柜好保养,看着比同龄人都年轻。 两人从不曾谈起家人的事。莲生见这是个好机会,便试探田七:“你的爹娘呢?只知道你有个丈夫,却从没听你说过父母的事。” “他们都走了。”田七声音闷闷的,“我也想去扫墓,但是那个地方太远了……”接下来的话,田七没敢说,比起距离,她更怕在墓地里碰到哥哥。 “没关系,以后我陪你去,给咱爹娘磕头上香。” 八字没一撇的事,莲生真不要脸。田七默想。 田七不是杞人忧天,展渊确实去扫墓了。他在君临城待了许久,原本以为只要通过李宰相接触到户部的人,就能马上找到田七。 谁知现在朝廷中三足鼎立,众臣子纷纷站队,平日里能少说少做,便绝不为自己揽活。户部收了展渊的好处,却有心无力,只道先缓缓,观察一段时间再定夺。 展渊心急火燎,只能派出更多风组的人寻找莫恬,然而把君临城所有住户和商店的底都摸了一遍,还是无果。 难道方向错了? 转眼中元节到了,展渊惦记爹娘,只得将手头的事放一放,回到莫山扫墓。 莫勇之和萧浅的墓园很大,平日有专人打扫。展演来到墓碑前,发现已经有人摆好了酒菜水果,还有娘亲生前最喜欢的栀子花,叫人来问,却说不知谁人贡上。 展渊跪在墓碑前,轻轻摩挲上面依然清晰的黑字,心里了然,能惦记莫家庄和娘亲喜好的,也只有他了。虽然现在两人结仇,但他也曾真心将那小子看成莫家庄的一份子。 可他却将自己的宝贝带走,两人是否在一起、在哪里生活,仍不得知。 “大帅,还没找到风无痕的下落吗?” “回少主,还没有消息。” 风大帅悄悄打量了少主的脸色,见他脸上又聚起一股郁挫之气,忙说:“不过依我看,无痕和小姐已经分开了。若两人在一起,目标明显,很容易被发现。” 展渊也不知道这是否好消息,若没和风无痕在一起,她会在哪? 展渊又去祭拜了生父展昊的墓。抬头望了望东北方向,自言自语着:“莫非在羽龙族?” 鬼节过去五六天后,风雨欲来堂才渐渐有了生气,街上又恢复了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金焕站在三楼,高兴地幻想着来店里的客人变成了会走路的金元宝,笑得合不拢嘴。 田七几次经过他身边,都被他猥琐的笑容弄得心慌,悄悄说给莲生听,他只笑笑道:“太久没进账了,掌柜不安心呢。” 田七无语,也就几天没做生意,掌柜就急成这样。 一阵忙碌後,终於到了傍晚,客人玩乐的黄金时期。果然,呼啦啦来了一群衣着鲜亮的男女,站在门口迎宾的小工没见过如此多的男子,有些吃惊,但还是有礼貌地请他们入座。 公子们闲了许久,正打算使出浑身解数,在月底前冲上排名榜,可怎麽等也不见客人召唤,都奇怪地相互对视。 银月自给隔间里的客人送过茶水後,就没再听见他们提什麽要求,他溜回厨房找田七八卦,田七毫不在意地答:“或许人家是新客,不大熟我们店的规矩,不好意思召公子吧。” “还真让你说对了,绝对是新客,那些男男女女我一个都没见过,不知是路过君临城的,还是刚搬过来的,瞅着都好面生。” “有新人是好事,以後我们的客源又多了。不跟你说了,顾婶喊我去帮忙呢,咱回头聊。” 与楼里一派众人的无聊相比,门口的小工就辛苦多了,眼见着大批熟识的小姐和夫人等在门口,却没办法让她们进去:“花夫人,不是我们不接客,实在是因为今天没位置了,隔间和大厅都满了,您进去了也没地方坐,要是我们怠慢了,多不合适啊。” “李小姐,您别生气,我们也不知道客人什麽时候走,要不,您明日来,我知会掌柜的,让他给您留一瓶好酒,您看如何?” “对不住,对不住,小店刚开门就客满了” 夫人小姐们没处找乐子,抱怨着离开了风雨欲来堂,只当公子馆生意好,自己没赶着,看来第二天要早点动身。 掌柜坐在锦团椅子上默不作声,客人多当然是好事,但他总有不祥的预感。这帮人不喊公子伺候,也不吃菜不点酒,只要了壶最便宜的茶干喝着,弄得公子们都没活干。 一晚上下来,场子热闹,但没有进账,实在不寻常。 到了店打烊的时间,那帮人喝完茶水,成群结队地散去了。本应该春宵一夜的公子们,少见地提前下工。掌柜气得牙痒痒,但又不好说什麽,毕竟人家是客人。 莲生在一旁宽慰他:“估计他们是外地人,路过这来玩玩的,明天就不会来了。”掌柜摇摇头道:“也只能这麽希望了。” 谁知第二天,那夥人又早早地来了,依然不点酒水不点公子,只是喝茶聊天。可是风雨欲来堂的规矩,不允许将客人分成三六九等,更不允许赶客人走,所以掌柜敢怒不敢言。 到了第三天,情况更加严重,来风雨欲来堂而扑个空的客人已经开始不耐烦。 “这家店怎麽回事,连续三天了都进不去,真扫兴!” “就是,我看还是算了,我听马夫人说稍远一点的月华楼还不错,小倌都长得有模有样,虽然比风雨欲来堂的差一些,可好歹有地方坐,不如我们去那转转?” “唉好吧,有总比没有强,反正我们有轿子,绕就绕一点吧。” 两位夫人商量了一阵子,统统向月华楼出发。 迎宾的小工见状,忙去向掌柜汇报,店主冷着脸听完,恨恨地说:“来砸场子的?我金焕什么时候怕过,随我来。” 说完直奔向正喝茶聊天的众人:“不知贵楼管事的是谁,可出来聊聊吗?”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五十七 砸场子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五十七 砸场子 一位相貌生得极好的男子从容地站起身,缓缓地说道:“想必这位就是金掌柜,久仰大名,今日好不容易见了,果然是气质非凡,令我等佩服。在下徐风,是月华楼的公子,这点东西是我们掌柜交代送给您的,不成敬意,让您见笑了。” 站在一旁的小工将礼盒递上,金掌柜看都不看,直接甩到桌子上,鼻子哼哼得喘大气。 “原来你不是月华楼的头牌容白啊?我久仰他大名,很遗憾一直没有机会见一见。” “容白公子是我们的当家公子,现在应该在招呼客人,分身乏术,只好派我等来和掌柜您交流交流。” 风雨欲来堂的小工都躲在外面看热闹,窗户沿上冒出一排脑袋。田七的位置非常好,所以听得最真切,她心里默念,这算什么交流,明明就是来捣乱的。 偷听的人越来越多,窗外越来越挤,渐渐有些些许骚动。 徐风听到动静,回过头看去,所有人赶紧趴下身子。偏生田七慢了些,让徐风盯上了。 徐风眯了眯眼,没想到公子馆里竟然有如此貌美的女子,要是把她弄到掌柜的春楼去,应该能比那两姐妹能赚钱。他心里打着田七的算盘,慢慢喝茶,全然不理会掌柜要杀死人的目光。 不能赶客人走,掌柜只好召集了几个公子到房间里密谈,“星灿,你留在店里照料;莲生,你带着店里这几个有经验的,跟着我去月华楼走一趟,我看看他们掌柜到底什麽来头!” 说完,也不用轿子,领着人浩浩荡荡往城外方向去了。 这一路可谓风光无限,路人纷纷侧目,还从没见过这麽多美貌的公子结队出街,有些好事无聊的夫人小姐禁不住好奇心,跟在他们後面想一探究竟,公子们见状忙搭讪献殷勤,为店里拉拢生意。 莲生是第二次来月华楼,和上次相比,这里人气明显旺了许多,有几个相识的夫人还热络地招呼他:“莲生快来,这儿的容白公子可跟你有几分相像?” 莲生陪华嘉公主来玩乐时,曾与容白有过一面之缘,这次见了,便淡淡地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金掌柜随意揪了一个小工的领子问道:“你们掌柜在哪?让他来见我。” “金掌柜怎么还是如此粗鲁。这么久没见,别来无恙?”一行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过分妖娆的男子站在楼梯上,假惺惺地冲着他们笑。 莲生抬头看,不由得惊呼:“文咏?” 金焕倒没有过于惊讶,他迎上去,眼神里流露出不屑的神情:“原来你小子在这混呢。蔡夫人的债还清了?现在还在干那种勾搭吗?” “呵呵,让掌柜见笑了,我现在可是月华楼的当家,今非昔比了。” 莲生自然认识他,文咏是他的大前辈,之前在风雨欲来堂里也有一定地位。金焕深知美色害人,所以不允许楼里的公子无止境地压榨客人。但文咏为了自己的私欲,利用美色和甜言蜜语,哄得蔡恒家的夫人为他如痴如狂,他便趁机狮子大开口,从蔡夫人那捞了很多钱财,把夫人的私房钱都败光了。 蔡氏也有错,玩公子也讲究量力而行,她却收不住手。没脸向夫君要银子,只好暗地里在青楼里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只为填满文咏这个无底洞。 文咏明明清楚她的困境,却装作不知道,默许她在春楼卖身,仍然无止境地从她身上索取钱财。 後来这件事被掌柜知道了,气得当众鞭杖了他十棍,并赶出了风雨欲来堂。本以为文咏不会再进入声色圈,谁知竟然还在公子馆,还混成了掌柜。 金焕端倪了文咏一会,鼻子一哼,领着风雨欲来堂的公子大摇大摆地出了门。文咏尴尬极了,本想好茶奉上,聊上两句,炫耀一下自己的新生活,谁知掌柜根本不给他机会,只能干看着他们走出月华楼的背影。 叹了两声,文咏转身回到自己的隔间,见一个黑影站在窗边,忙鞠躬行礼:“主子,您来了。” “嗯。你做得不错,对方的反应比我想象中快了些那个叫莲生的,是金焕的左右手,你派人好好盯着他,听见没?退下吧。” 待文咏走了,床边的阴暗处走出一个清俊的男子,皮相是好的,就是很轻浮。他笑嘻嘻地问:“什麽时候到我出场?我都等不及了。” “瞧你这性子,有你哥哥一半稳重就不错了。” “又提我哥哥那个万年冰块,这等没情趣的人,不说也罢。我要找我的小宝贝,你家小惠今晚有空吗?” 黑衣人不耐烦地甩甩手,赶他走了。确定他不在房间後,又陷入了深深的沈思,眼神阴郁。 风雨欲来堂一众公子极其高调地回来了,反正楼里已经没有生意了,不需要排名靠前的公子候着,莲生便早早回了房。 刚进门,就看到田七叉着腰一脸凶相地看着他:“听说你们去月华楼了?” 莲生点点头。 “听说掌柜让明天放假,顾婶和后厨的嫂嫂们都可以去月华楼?费用算在掌柜头上?” 莲生知道她想说什么,只安慰性地拍了拍田七的肩:“月华楼有什么好去的,风雨欲来堂你都见识过了,看不上那种场所的。” “我在这里做的什么你知道,但去了月华楼就不一样了,我也可以点公子,还不用花银子,这种好事遇不上几次。” 作为风雨欲来堂里唯一不能去享乐的人,田七抱着莲生的腰哀怨地望着他,莲生被她的样子逗笑了:“乖,那种地方真没什么好看的。我劝你别打别的注意,掌柜现在正在气头上。你在这老实待着,明天我早点回来陪你。” 莲生可不敢带娇嫩嫩的宝贝去别的公子馆,身边这些狼已经让他够担心了,要是再多几只,他可顾暇不及。 第二天,田七目睹金掌柜带着楼里公子还有他们的熟客,大队伍浩浩荡荡地走向月华楼,而自己只能留守,加上星灿公子、流华公子和几位小工,偌大的店显得空荡荡。 无聊之余,她只好去找迟姐聊天,谁知迟姐也去凑热闹了,田七无奈地给七子喂了食,便一个人溜到大街上,想给自己添点胭脂水粉。 田七不敢走远,只在楼附近的街道晃悠,见秀水店的胭脂上了新货,忙上前试试鲜。挑来选去,她在绛红色和桃粉色之间犹豫不决,热情的老板娘建议道:“姑娘用哪个都好看,这绛红的,是现在宫中娘娘们喜欢的,显得大气端庄,颇有大家闺秀的气质;这桃粉也衬你,姑娘皮肤白,抹上粉嫩粉嫩的,招人喜欢。” 然而老板娘心里嘀咕,把脸遮得怎么严,谁知道你用哪个合适。 田七听了,更拿不定主意,正打算闭着眼随意挑一个,身後突然伸出一只大手,取出柜台上不起眼的角落上的一个山茶花盒子,“姑娘试试这个,效果肯定不错。” 田七诧异地回头,见面前站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英气却不带粗莽感的眉毛,上挑却无妖媚感的丹凤眼,硬挺的鼻子,丰润的嘴唇,皮肤黝黑,但是很亮,像窑子里烧出的颜色。 他似乎对人自来熟,擅作主张地打开山茶花盒子,将嫩绿色的粉膏在田七的手背上。 田七一见是绿色的,以为抹上会变成青菜色,忙躲开,却被那人拉住了手腕。田七敏锐地感觉到这个看上去文气的人应该是个懂武之人,因为他手心厚厚的茧正蹭在她的皮肤上,她不知他是何用意,只好乖乖地任由他搓揉自己的手。 “嗯,好了,这个颜色很适合你。”说完竟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板娘从男人孟浪的行为里回过神,瞧了瞧田七,赞叹道:“我一直愁没有识货人,这下找到主了。姑娘用了,肤色真的瞬间提亮了不少,而且非常自然,根本不像是抹了粉膏。” 田七半信半疑,对着阳光照了照,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确有眼光,她掏出荷包买下胭脂,又看了看那个男人的背影 她猛然想起,这个男人不就是上次和银月上街时,将他错认成哥哥的那个人吗?难怪从刚刚就觉得他很熟悉,不得不说,他的背影真的好像哥哥,田七出神地盯了一会,才机械地把胭脂收好,踱步回了风雨欲来楼。 HaitangShuwu.c0M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五十八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五十八 你的蠢鸟 没得意几天,文咏就快把鼻子气歪了,眼前的大厅和隔间里,坐满了风雨欲来堂的人,不但如此,他们还带上了客人,因为风雨堂要求客人一旦选定了公子就不能随意更换,所以少爷们和恩客的关系比普通接客的要好,只要公子们稍加恳求,夫人小姐们定会帮他们的帮,把场子抢回来。 非但如此,他们在月华楼亦不点菜不叫酒,莲生的人早就把好酒好茶包装漂亮後随身带着了,只要哪位夫人小姐高兴了,点名开酒,便能马上送到桌子上。 文咏出面几次说明不能自带茶酒到店里,莲生颇为傲慢地问:“那我们客人想喝什麽,你这都能提供喽?我问你,你们可有大彩国的香叶露?可有黑山国的醉花阴?可有当朝皇後娘娘最喜欢的罗汉果茶?” 文咏吃瘪,这些东西都是别的国家上供给皇家的贡品,他们一个公子馆,哪有能耐弄到这些东西。然而风雨欲来堂不一样,皇后娘娘总能塞给金焕一些“皇家特供”,不少贵族夫人小姐都忍不住来尝尝鲜。 莲生继续讽刺道:“我们夫人就喜欢这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儿,可惜你们这没有,我只好自己带了。文掌柜可要多寻摸些好东西,生意才能做大呀。” “你们不讲江湖道义,这个活儿岂能一家独大?” “月华楼倒闭后的日子,你就不用担心了。” 文咏气得肺疼,却不好发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帮人占着自己的地盘吃喝玩乐,店里却一文银子都没赚着,来回折腾了好几天,只赚到了一些茶水小钱,狠狠被金焕掌柜扳回一局。 悻悻地回到楼上隔间,刚要进门,就听见房间里传来男女交欢的声音,他定住脚步,仔细听了听,女子不知是谁,男子却是他那个神秘的顶头当家,文咏不敢进屋,打算悄悄地离开这里。 “站住,有什麽事吗?”带着急促喘气的声音唤住了文咏,男人似乎已经进入到了最後的紧要关头。 “金焕的人在我们月华楼耗了好长一段时间,我们无计可施。” 屋里的男人并不回答,倒是那女子的叫床声更加响亮销魂,她拖长了声音,配合着木床的嘎吱声,在男人的低吼中尖叫了一声,随後便一阵寂静。 文咏也不知男人听进去了没,犹豫着要不要再回答一遍。 “扫兴文咏,你进来吧。” 文咏推开门,低着头,不敢看床上那一片春光,目光只能落在散落在地上的男女衣裳。“你只要管着月华楼的门面,赚了也好,赔了也罢,都不用你操心。剩下的事你别多问,更不要管,听明白了?” 文咏点头称是,慢慢退出了房间。 待他关上门,一个黑影便从窗口跃入,他笑嘻嘻地调侃道:“怎麽,打扰你办事心情不好?不过话说回来,我也讨厌那个姓文的,虚伪得很,不像我们,坏得这麽明显。” 床上的男人刚射完,看上去心情不错,他回道:“他就是个摆在明面的小棋子罢了。你今天怎麽有空过来,不是看你哥哥去了吗?” “这不是想我的小惠了吗?介意让我疼爱她一下吗?” 床上的女子有气无力地撩开幔纱,妖媚地顺着男人的脖子往下摸:“尤爷好生勇猛,奴家都要受不住了,现在这下面还在流水呢,裴哥哥还要来吗?是要把我弄死在床上吗?” 被唤作“裴哥哥”的男人嬉笑着凑过来,用手指捏着她粉腻的下巴,一脸不正经地说:“你不就是喜欢在床上被干吗?再说,你的小穴儿被操开了,正合哥哥我的心意。”说完抱起女子就往外走,还不忘回头对尤老爷说道:“小惠我就先借走了,有事明天再说。” 这边厢,等月华楼打烊了,莲生才领着众公子小姐从店里撤出来,送客人们回府後,一群花蝴蝶走在寂静空旷的大街上,他们都很兴奋,前段时间憋屈的火终於发泄出来了,说说笑笑乐个不停。 莲生平静地看着他们,突然有点理解金掌柜的心情,风雨欲来堂身兼皇家的哨岗没错,同时也是这些家世不好的公子们养家糊口的地方,甚至可以说是远离世事的避风港。 某些人虽说争强好胜了点,但是本性都不坏,像银月都可以说是单纯,文咏这样的另类则实属少见。掌柜护短,若以後他接了班,也定要如掌柜一般,视风雨欲来堂的人为兄弟,护他们周全。 回了风雨楼,莲生回了掌柜,金焕沈默了片刻,反问道:“对於这件事,你怎麽看?” “月华楼一直很老实,自己做生意,和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今年三四月后,就有动静,现在更挑起事端,应该是有人在幕後推动我觉得不像是文咏干的,他还没这能耐,肯定有人拿他做掩护,背地里计划些别的。” 掌柜点点头:“我也这麽想,这件事古怪得很,对方在暗,我们在明,太被动了你明天依然带人过去,然後钻个空悄悄去他们後院转一转,看能不能打听到什麽,带上白组的人,以防万一。” 莲生点头应了,从掌柜房间里退出来便直奔自己的房间,这几天一直忙里忙外,都没太多时间顾上田七。 房间里的蜡烛还亮着,莲生轻手轻脚地换洗了衣物,进到里屋,见田七正抱着被子大眼巴巴看着他,不禁莞尔:“还没睡?” “嗯,睡不着,等你。”田七铺开被子,示意莲生赶紧钻进来。 “要是困了就别等我,这几天有点忙,等忙过了,我带你出去转转好不好?”莲生顺手拉过田七的胳膊,把她锁进怀里。 第二天田七醒来,身边已不见莲生的身影,她迷糊地抓抓头,自己睡得那麽沉吗,竟然一点知觉都没有。 她慢腾腾地洗漱,打扫庭院,突然想起七子的食粮没有了,正打算上街买一点谷子,眼角瞥见了远处一块苗圃上有了些小绿芽,她转念一想,有植物,就一定有虫子,抓了软软的小虫喂七子,一定比干巴巴的谷子有营养。 她兴冲冲地找了两根不用的筷子,蹲在苗圃旁边,不停地搅动土壤,可是她觉得把地都翻了一遍,连个虫的触角都没见着,她气馁地坐在台阶上休息,盘算着只能再委屈一下七子。 “你在干什麽!”一道吼声在田七背後响起,把她吓了一跳,她回过头,见星灿公子大步流星地朝她走来,眼里冒着怒火,“你干了什麽?谁让你碰我的海棠?” 田七对星灿公子的印象还停留在他指使她洗被男人体液弄脏的衣物那件事上,自然也没好气:“谁动你那软趴趴的破草了,我不就是翻了翻土吗,还算做好事了。” 星灿气不打一处来:“你那叫翻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下面埋了宝贝,这……这一片狼藉,我好不容易才打理好的!” 田七又看了一眼苗圃,没了声音。刚刚没注意,现在看来,的确有些残暴,可怜的叶子垂着头,地上还有好几片叶子的尸体,惨不忍睹。 她想起刚来时,莲生曾叮嘱她,星灿公子是个喜欢花草鸟鱼的人,那块苗圃万万动不得,只不过时间长了,和星灿也没接触,便把这事忘了。 她没了刚才的气势,小声说:“我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想找点虫子。” 星灿脸色稍缓:“幸好你没伤着根。傻丫头,花都没长起来,哪来的虫子。至于你那蠢鸟,一天到晚叽叽喳喳吵死了,我便买了蚯蚓喂它,才不至於死掉。你还以为是你的功劳?” 田七记起,自己确实没把注意力放在七子身上,主要鸟不像小猫小狗,毛茸茸得可爱,七子每次都对她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现在明白了,原来星灿公子一直在帮她。 “大哥,对不住啊,要不我再帮你把地弄平?” “算了,你别动了,放着我来就行,我可不敢再让你的蹄子乱刨。” 经过这一着,田七反而觉得星灿也不是那麽不好交往,表面很凶,其实心软。田七得了几分颜色,支着下巴笑嘻嘻地问:“星灿公子,你很喜欢花?” “算是吧。” “喜欢小动物吗?” “你那只蠢鸟应该赶紧训练,每天吃那麽多,不运动一下就真飞不起来了。” “那不是蠢鸟,是沙鹰,莲生从掌柜那讨来的。”刚说完,才想起星灿和莲生好像不对盘,怕踩了地雷,田七小心翼翼地看着星灿的脸色,见他平静的脸上倒是没有一丝不悦,才放下心来。 “莲生又去了月华楼?”白润的手指衬着油油的绿色,显得格外好看。 “对啊,顾婶也去了,说月华楼可漂亮了,可惜我不能去” 田七话没说完,星灿突然打断了她的话:“那是月华楼的人吗?”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五十九 华嘉的小叔子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五十九 华嘉的小叔子 田七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见一个深紫色的身影从侧院走出来,定睛一看,正是那天来砸场的,好像叫徐风。 这个时候他在风雨堂干什麽,为什麽还出现在後院?星灿察觉出事情不对劲,忙上前拦住了徐风:“请问徐公子可需要帮忙?” “好久不见,星灿公子,听说你混得不错。我没什麽事,见这院子与别处不同,便随意逛逛。” 星灿似乎没接收到徐风传递的好意,冷冷地说:“若是没什麽事就请离开,这是公子们的私人场所。” 徐风微笑地点点头,视线落在田七身上,突然笑得意味不明,星灿眯眯眼,不悦地用身体遮住了田七,皱着眉头盯着徐风。 或许察觉到自己失礼了,他行了个礼便徐徐离开了後院。 “此人眉目不善,暗藏戾气,你千万别跟他打交道,知道吗?”星灿提醒了她一句,便留下一头雾水的田七走了,只留了个冷峻的背影。 “奇怪,这麽冷淡的态度,他真的会跟每个客人上床吗?真难想象。”田七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回房间瞧七子去了。 这天晚上,风雨欲来堂来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客人,他左拥右抱了两个美人大摇大摆地进了大堂,男人进公子馆很奇怪,可因为他带了两个女子,就不能委婉地“请”他出去。小工们无奈,只好按着他的要求为他准备了一间幽静的隔间。 他一坐下,又是点酒又是叫菜,末了,还说要见见大名鼎鼎的头牌。公子们大多去了月华楼,有经验的便只剩下星灿公子,虽然他不愿意接待男人,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那位客人一边给左边的女子喂枣,一边上下扫视了星灿一遍:“我叫的是头牌!小惠你看,他像头牌吗?” 被唤作小惠的女子咯咯笑着,似乎用眼神把星灿扒光了,“我瞅着还不错,就是不知床上功夫怎麽样?” “瞧你那点出息,我还没把你喂饱吗?这位公子可能还没弄清楚状况,我叫裴骏,我顶上有个哥哥,叫裴勇。我听嫂子说风雨欲来堂里有个叫莲生的,相当不错,所以好奇,带着我的两个美人来看看。” 星灿马上反应过来了,眼前这个人是朝凤国大名鼎鼎的裴将军的第二子,也是当朝驸马爷的亲弟弟,本来遇到这种无理取闹的客人,他们可以置之不理,可是对方是华嘉公主的小叔子,怎麽也不敢得罪。 星灿摇摇头:“莲生公子近日不在楼里,裴公子想见,只能再挑个日子。既然客人不是想见我,在下就告退了。”说完叮嘱小工们端上最好的酒食,便退下了。 悠哉了很久的田七终於开始忙碌了,之前月华楼来的人吃喝茶不点菜,再加上顾婶不在,厨房里基本上什麽吃食都没有,这下来了个厉害角色要点了一桌子菜,不通烹煮膳食的田七可傻了眼,现在外面的酒馆都关门了,出去买已经来不及了。 她只好回忆顾婶做饭的手法,照猫画虎。烧火热炉切菜下锅一阵忙活下来,也不知做了一堆什麽黑糊糊的东西。田七咬咬牙,心想,谁让你运气不好赶上这时候来,将就着吃吧。 田七端着菜,内心忐忑地往隔间走,因为她是女子,掌柜不准她在客人面前乱晃,所以把托盘交给了门口候着的小工,刚打算脚底抹油溜走,就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说熟悉,其实又感觉有点不对。 那个男人,第一次只见了背影,她以为那是她哥哥;第二次他帮她挑胭脂,除了长相,她发现他的神态也有些像哥哥。 房间里的这个人,虽说和那个男人长得像,可是气质完全不同:那个男人很稳重,话少,让人有安全感;这位嘛……太轻佻了。 他们俩什么关系? 田七好奇心爆表,毕竟和哥哥有关,她忍不住不关注。 待收工了,田七满脑子胡思乱想,上床埋头睡觉。莲生回来了,她也只好装睡,不敢面对他……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他是谁。 她转过身子,小声问道:“莲生,你睡了吗?” “你醒着?我以为你睡着了,没敢叫你,正想跟你说件事。这几天尽量别出去了,月华楼那边有问题,具体的还不清楚,我和掌柜还有白组的人正在查。” 田七被他严肃的表情吓住了:“能有什麽事?不是来踢馆的?” “可能跟皇家的人有关系,你也处处小心点。” 田七想起白天在後院看到月华楼的徐风,慢慢回忆,果然可疑,她把这事跟莲生说了,莲生听了并不惊讶:“星灿已经和掌柜说了,所以才越发觉得他们有问题,但对方还没有进一步行动,我们也不敢确定。” 被莲生一堵,田七也没心情说那个男人的事了,她总有种很诡异的感觉,似乎太平的日子不多了。 随後几天,莲生依然神龙见首不见尾,真辛苦天天来找他的裴公子,每次兴冲冲地要见他,都被星灿告知,莲生今天又不在。 他表情夸张地哀嚎几声,依然搂着每晚都不一样的女子玩乐。一来二去,他倒跟星灿混熟了,虽然星灿不承认有他这个朋友,但裴公子见了他还是很热情,星灿则脸冷冷地不做声。 厨房的顾婶回来了,酒菜的事不用再劳烦田七了,但田七还是很热情地争先端盘子,不为别的,只想悄悄地偷瞄一眼那个人的背影。 负责隔间的小工见田七总是痴痴望着当朝公主的小叔子,後背冒起一阵寒气,完了,这丫头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莲大哥交代过要好好盯着她的,这下好了,莲大哥可能要戴绿帽子了。 慎重起见,他马上派跑腿的给身在月华楼的莲生送去一封短信,这期间夹杂着多少兴奋、好奇、看好戏的成分,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莲生拆了信,无奈地笑了笑,这丫头的毛病他知道,就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他暗暗观察了几次,发现她也只是饱饱眼福,不会搭讪,更不会对别人做出出格的事情。 店里有好看的男子,就随她看吧,只要别太过分就行。 至於那个男人,为何一直执着于自己?星灿已经向他诉苦好几天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被他烦死了!” 莲生只是笑笑,一个男人对他有兴趣,他实在懒得去应付,反正星灿在,就让他顶着好了。 月华楼打烊了,莲生领着略有醉意的众公子回风雨欲来堂,他心里盘算着,月华楼看样子快不行了,他们天天只坐不喝,月华楼入不敷出,恐怕已经没精力再与风雨欲来堂抗衡。 这本是好事,但进行得如此顺利,总感觉有诈。 快到风雨欲来堂了,莲生一想到待会可以借“随便看美男”的罪名“惩罚”田七,心里就痒痒的,这几天忙,好久没碰她了。田七用修长的双腿勾住他的腰,在他身下娇喘求饶,这场景想想都令人欲火焚身。 风雨堂最後一拨客人结了帐出来,正好跟莲生打个正着,莲生微微低着头算是打招呼,对方突然高声喊起来:“这不会是莲生公子吧,我嫂子天天夸你呢!” 莲生诧异地抬头,原来是华嘉公主的小叔子裴勇。此人当之无愧的纨绔子弟,和他的哥哥裴骏相差十万八千里。他本不想再和华嘉公主的夫家有任何牵连,所以这几日也算躲着不愿意见裴勇,谁知还是碰上了。 裴勇说了一推奉承的话,又约了他改日喝酒聊天,最後亲热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扬长而去。 像是被雷击中一般,眼前迷迷花花,晃来晃去看不清楚,莲生皱紧眉头,盯着那陌生又熟悉的背影,心里仿佛明白了什麽。感到心里一团火“蹭蹭”往上冒,他不顾莫名其妙的众人,大步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初秋的风吹在脸上,却丝毫没有吹散他脸上的热气。田七这丫头好样的,外面有大把的美男随便她看,她却偏偏挑上这个人。 展渊对莲生所知不多,他可是对这个“情敌”了如指掌,自从龙舟大赛见过真人后,更将他列为头号危险对手。今晚碰见了裴勇,虽然脸和展渊不是很像,但背影却极其相似。 他终於明白了田七为什麽总是偷窥这位客人,原来如此 “砰”地一声,门打开着,田七吓了一跳,见莲生脸色不善站在屋里,虽有点害怕,但还是欢喜地迎上去。 谁知莲生二话不说,直接扛了她,就要往里屋外走。 莲生穿过後巷,敲开春水客栈的门,冲着衣冠不整的迟姐行了虚礼:“迟姐,能否买这儿的房间一夜。”迟姐不明所以,以为这是小两口的情趣,还添油加醋地笑:“莲生你悠着点,别操劳过度了啊!” haitangShuwu。c0M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六十 不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六十 不准惦记故人 田七一开始还挣扎着要莲生放她下来,见他不像是开玩笑,遂老实地在他肩膀上待着。 那是一间有辆大型马车的房间,莲生推开马车的门,将田七扔到里面的软铺上。 田七打了个滚,缩在角落,一脸防备地望着莲生。被她陌生的表情刺痛,莲生没办法保持理智,他钻进车厢,抓着她两只手腕,从车厢尾的抽屉里拿出专供客人用的绳子,绳子很软,上面还粘着鸭绒。 左右各缠两圈,莲生把田七的手腕拴在了梁柱上,下身一个用力,压住她乱动不止的双腿。田七顿时就成了“大”字型躺在软榻上。 “莲生你干什麽!不要绑着我!你敢你敢”话还没说完,裙子就被拉高到腰部,接着被粗鲁地褪去了衬裤。 田七下身一凉,吓得她不敢大声嚷嚷,连忙示弱:“莲生,你怎麽了,你告诉我,不要这麽对我好不好?” 莲生闷着脸不说话,他很气,非常气,简直想暴打她一顿。尽管她心里装着另一个男人,偏偏他还是迷恋她。 看到身下女体两腿大张地露出亵裤,莲生意乱情迷了一番。他默不作声放慢动作,抓住内裤边缘,缓缓下拉,阴户上稀疏的毛发使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要一口吻上去,再好好舔弄一番。 他轻柔的脱去她的底裤,田七以为刚才莲生的粗鲁是自己的错觉,明明他还是一样地温柔。 正想软声问问他怎麽了,就感觉下体被一个凉凉的东西抵住了。她想起身看看,但双手被绑着,没办法动,只能不安地扭动下身,想摆脱那个紧紧跟随的东西。 “不要,莲生,好冷,别” 莲生没回答她,他手握温玉做的阳具,用顶端慢慢磨蹭田七的阴蒂。田七被刺激到了,纤细的两腿微微动了动,想要合拢,却被莲生霸道地用手掌摁住,不得不以大张的姿势迎接假阳物的挑逗。 田七心里委屈,却在那根东西的摩擦下,渐渐兴奋起来,她主动地分开腿,暴露出更多血红娇羞的阴花,方便两眼血红的莲生继续给她快感。 然而面上紧咬下唇,半点呻吟都不喊出。 莲生极有耐心,他时而用玉器顶部上下逗弄,时而在小肉芽上打圈圈,女孩流出的花蜜已经把半个阳物沾湿,有一丝还流到了他的手上。莲生毫不在意,也不擦拭,任它滴在车厢的软卧上。 微凉的玉沾上了她的体温,与她的身体更加贴合。田七闭着眼,头歪向一边,无声地体验这异样的美妙感觉。车厢里很安静,只有淫水汩汩流动的声音,还有硬物搅动下体的类似亲吻的声音。 田七下身水流得不像话,莲生见时机差不多了,便慢慢将顶端深入她的阴穴中。即使是生气,他还是顾及宝贝的感受,不忍心让她痛。 他紧盯女孩的阴部,见碧绿的玉器渐渐没入血红的洞口,周围的媚肉都陷下去了,一阵兴奋,他粗喘一口气,继续往更深的地方插入。 “啊!嗯啊”田七终於忍不住,叫出了今夜第一声娇吟,她後仰着脖子,双手握拳,膝盖紧绷,可爱的脚趾蜷缩起来。 她不知道那是什麽,但是粗细刚刚好填满她的内里。有一段日子没做爱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是想要的。现在弄她的虽然不是莲生的肉棒,可暂时用来解解渴也是不错的。 莲生将硬物慢慢捅入她的最里面,直到不能再进去了才停下来,他深吸一口气,突然狠狠地抽插了几下,果然,这小淫娃就迫不及待地迎合这节奏,上下扭动小屁股,呻吟也媚得不像话。 田七满心欢喜地爽了一小会,作乱的那根东西却又不动了,她微睁开眼,收紧穴口,发现身体里的东西果然退出去了。 她焦躁地动了动腿,想勾着莲生,让他继续插她。 整个过程,莲生都没说话,他无视田七的邀欢,从玉器盒子里挑了一根最细的,它甚至算不上男人肉棍的模型,只有一个小指头那麽粗。 他将它伸进田七已经被扩张过的小穴里,很容易地一探到底,接着,就是一阵翻天倒海地抽送。速度快,频率急,一股股激情的淫水被带出,喷射在他胯部。 “啊啊!呜呜好快嗯不要”到底不要什麽,只有田七自己清楚,她已经把腿开得最大了,但还是很难感受到身体里的那根东西,可偏偏那种急速抽插的感觉从淫穴里传向四肢和大脑,让她有小小的快感,可又感受不真实,她快被逼疯了,不想要这种浅尝则止的快意,想要更粗大的、更有温度的、更有男人味的肉棒。 “呜呜,莲生,你别折磨我了……”田七忍不住体内上升的欲望,终於哀声求莲生给她个痛快,她不知道今天莲生怎麽了,平常都是等前戏足够充足了,就迫不及待地进来。 莲生不急不缓地把玉器抽出,慢慢凑上去,咬着她的耳垂道:“小妖精受不了了?终於想要了?” 这是今晚莲生第一次说话,可口气却硬邦邦冷冰冰的,让田七感觉那阴沈的声音好似从天边传来,身体被一桶冷水从头泼到尾,情欲渐渐消褪。 她吸吸鼻子,倔脾气上来了:“对,我想要!你要是不想玩,就放了我,我要回去睡觉了。” 莲生单手支着下巴,带着玩味的表情用手指勾勒出女孩姣好的面容,当看到她眼底浅浅的湿意,心底一疼,但他选择不去理会。 哼,这样就哭了,你可知道我心里在滴血吗? 轻柔的抚摸从下巴到脖子,最後停留在她竖起的小樱桃上,指腹邪恶地围着它打转,“我有说要放你回去吗?乖乖待在这,听话。” 田七撇过头不去看他,她极力忍耐乳头传来的细痒触感,但这个男人的态度和语气让她觉得陌生,她是女人,可以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欲望,如果不是心灵契合的肉体交欢,她宁愿不要。 如此一想,咬咬牙,拼命抵制那种快感,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莲生见田七不像刚才那麽渴求性爱了,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那活儿已经彻底苏醒,抵着裤子竖成一面小旗。他挫败地叹口气,真想一插到底,但是田七心里还有她哥哥的事,像根鱼骨头卡在嗓子里,他没办法就这样呈了自己的兽欲。 呆坐了片刻,莲生无奈地给田七松了绑,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婴儿,看到她细细的手腕上出现了淡淡的淤痕,他心疼地凑到嘴边亲了亲。指腹温柔的搓揉让田七卸下心防,她扁着嘴回头望着莲生,她不怕他粗鲁的对待,但对他的柔情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刚刚的委屈涌上来,她赌气地抽出手,背过身子:“不要你假好心!” 一双温暖有力的双臂从後面搂着她,莲生把头埋在田七的颈窝,小声道:“宝贝生气啦?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这样还叫不是有意的?那怎样算是有心的?莲生你今天好古怪,我哪里惹你了?” 田七微微挣扎着,同时拼命回忆是不是真的有对不住莲生的地方。想了一会,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她每晚偷窥美男的行径被告密了。 这麽一琢磨,好像真有点水性杨花的味道。她咬了咬下唇,轻抚着他的大手,糯糯地说:“是不是因为那个裴公子?我发誓,我对他绝对没一点念想,只是瞧着他像一位故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後不看了,也不搭理他,可好?” 田七不提这茬还好,一说“一位故人”,等於又在莲生头上点了一把火。田七只感觉眼前事物转了一个圈,就被这个男人按倒在榻上,她盯着眼睛血红的莲生,不知自己又说错了什麽。 “我的好田七,你厉害,一位故人就能让你这麽神魂颠倒,你就是这麽对我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不管是故人也好,裴公子也罢,都不是我关心的。”田七被他带着戾气的眼神吓坏了,连忙表明态度。 莲生看这个小女人像绵羊一样怯生生地怕着他,收敛了一些,他放柔了眼神,用手指轻抚她额边的碎发,用不容商量的口气命令她:“听着,我要你马上忘掉除了我以外的任何男子,不管你以前遇到过什麽人,他对你怎样,你都不准再惦念。你想要什麽,只要说一声,我一定帮你弄来。但以後你眼里只有我一个男人。” 田七再迟钝,也听出此话另有玄机,莫非他已经知晓了哥哥的存在,知道自己曾经和亲哥哥乱伦过? 田七吓得六神无主,原本计划找个合适的时机把自己的过去告诉他,可现在这种情况,让她怎麽开口,只怕会马上被他弄死。 田七垂下眼帘,暗暗平缓自己的情绪,再抬眼看向莲生的眸子时,只有一副坚定的神情,她缓缓说道:“现在,我这里只有你。”她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脏上。她明白,不管莲生知道了多少,她需要给他一个承诺,这是当初早就决定的事,她要忘掉哥哥,对莲生专一。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六十一 玉势也能喷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六十一 玉势也能喷 莲生的心剧烈地跳动着,下身稍稍软下来的阳物“噌”地一下又硬挺起来,没想到一句简单的话也能让他欲火焚身,他狠狠抓紧她的手臂,拼命吻上去,撞到她的牙齿也不松口,只想尽可能多地纂取她的甜蜜。 他等了很久,再也忍不住了。 急切的吻粗鲁地划过她的脖子、胸口、乳尖、肚脐,来到那片芳草地时,他圈着她的腿,俯下身子,用力地啃咬上那仍然充血的小肉珠,豪不顾怜那处女人最柔软的地方,像野兽一般疯狂地掠夺。 “呀!不要太重了,有点痛莲生,太重了”突如其来的快感夹杂着隐隐的痛感,刺激得田七绷直了腿,身子悄悄往後挪,想逃开那几乎灭顶的复杂感受。她抓紧了身下的软垫,可怜的阴蒂在男人的唇舌下娇娇颤抖,却又躲不开他的征服。 莲生用力一拉,捉住了她试图躲闪的身体,她的阴唇和他的红唇紧紧贴合在一起,他依然狂野地对着那处地方又啃又亲,舌尖绷着硬硬的肉棍,反复对着血珠打圈圈,又用舌面从下方给她一个长长的拉舔,再次碰触到肉蒂时,痛快地吸了一口。 “啊!嗯不要了受不了了”那狠狠的一口,像是要把田七的灵魂吸出来般用力,事实上,真的把她的魂儿吸走了,田七已经晕乎乎地找不到北了,眼前的事物一片绚烂,又像是在雾里看不清楚,她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那灵巧的肉舌上,和两片唇之间的火热中。 她好喜欢男人为她口交的感觉,那种柔软部位相互碰撞、两人津液融合的快感,她想她一辈子都戒不掉了。 莲生察觉自己力道太大了,小宝贝可能受不住,但他停不下来,眼前那朵娇羞的小花太美了,天知道他花了多大耐力才忍住没有把它弄坏。 他对自己的吻技很自信,田七经常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他不信这娇嫩的小穴能挺住他高超的技巧。 果然,花穴又开始流水了,伴随着不断外涌的花蜜,还有小珍珠没有规律的颤抖。 田七不可抑制地来回摆动着小腿,头埋进锦玉被单里,娇吟断断续续听不清楚:“呜要死了要被舔死了,好厉害舒服”快感一波一波袭来,越来越猛烈,她已经能隐约摸到天边了,只要再弄一下那个地方 “莲生,那里,就是那里啊,再来!”她等不及男人的摸索,直接恳求,她也盼望着烟花怒放的那一刻,缓缓她今晚一直没有得到纾解的欲望。 一直努力“耕耘”的莲生突然停下来,直起身子,邪笑着望着田七被欲火憋得通红的小脸。指尖若有若无地骚弄不停滴水的私处。 田七掩不住浓浓的失落感,拉着他不让他走:“莲生,给我吧,先给我一次,之后随便你怎麽折腾。” “折腾那是肯定的,但我不会让你这麽痛快的。”莲生抓住她的脚腕,拉过滑软的绸子,大张着分别固定住它们。 田七好奇地坐起身,见自己大张的两腿间,有几滴身体的蜜液挂在毛发上,她有些害羞,忙转移视线,盯着莲生手上的动作,不知他想如何。 莲生又拿出那个华丽的盒子,这回田七看清楚了,里面并排整齐地放着大小不一的玉器,都做成男人肉棒的形状,其中两根比其他的都亮,水润润的。田七脸红地娇嗔道:“你竟然用那个东西。” “害羞了?刚才明明很享受,一直喊着要呢,现在不承认?”莲生用指尖逗弄了她乳房上的小樱桃,思量片刻,挑了一根次粗大的。 田七一见,吓了一跳,那顶端圆溜溜的像个柴鸡蛋,下面还如此粗大,他不会想把它塞进自己身体里吧? 她哀求着:“别,莲生,太大了,会撑坏的。” 莲生小心地把玉器放在烛火上烧着,待温度比人体稍高後,柔声哄着不安的小女人:“乖,躺好,我们试试,我会小心的。” 浅绿色的玉器,嫩粉的花蕾,强烈的颜色对比让莲生的呼吸都乱了。那柔美的花穴此时正一点一点吞噬硬物,穴口的肉微微蠕动着,似乎在排斥又像是在娇羞地接受,莲生进入得很慢,怕弄疼她。 温热的硬物直直顶在她最需要人安慰的地方,她难耐地往下挪了挪位置,好让那东西的顶端插到自己的最里面。 “小东西这麽着急?还有更好的呢。”莲生坏坏地抽出了假阳具,引得田七不满地抽气,大腿晃了晃,想挽留这能带给她无数欢乐的根状物。 莲生琢磨着她的蜜穴应该已经被扩宽了,便放心地解开绸带,田七的下身恢复了自由,马上在欲望的驱使下,不由自主地圈起大腿要去勾莲生的腰。 莲生躲开她的勾引,抓着她的脚腕用丝带绑在一起,接着高高地吊在车厢的顶棚上。 田七不知道他要玩什麽花招,只知道自己像过节时将被宰的小猪一般,微曲着膝盖被吊着,由於双腿并拢,她看不见莲生的表情和动作,顿时有点慌张了。 莲生满意地望着因为姿势而紧闭的花穴,虽然她两腿合拢,但并不妨碍动情的淫水从小穴里流出,而且由於挤压,外层的穴肉外翻,露出鲜红的媚肉。 莲生拿起玉势,深深地插入女孩的阴穴。 “啊!不要,太大了被撑死了”狭窄的花穴似乎容不下这硕大的尺寸,层层收紧要把它推出去。 “天哪,宝贝的穴太小了,刚刚还吃得进去呢,怎麽又不行了,是不是撑得还不够宽?”莲生明知故问,合拢的腿根使得阴道也跟着变紧,别说是仿真的玉器,怕是连一根手指头也能让女人清楚地感受它的存在。 田七拼命想张开腿,但无奈被绑着,丝毫动弹不得,只能任那根凶器一点点撑开紧致的内里,慢慢全部接受它。“莲生,松开我吧这样难受太涨了” “宝贝就这麽想张大腿让我操吗?乖,还没到时候。”虽然抽送得有点困难,但莲生有种重新开辟处女地的感觉,田七的淫穴本来就很小,这麽一弄,似乎像雏儿般紧得不像话。 他想立刻提起肉棒冲进去好好疼爱她一番,但是看着她难耐到无助的表情,就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满足感。 我爱的女人在我手里飘飘欲仙呢。 田七外张的膝盖抵不过莲生的蛮力,只好乖乖地以这种羞人的姿势让他操弄。她娇娇地呻吟着,一声一声抓挠着莲生的心,看似可怜却暗藏着无限的春情,勾得他手下动作越来越快,只为了听到更多宝贝淫荡的叫床声。 田七蜷着脚趾,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被那根东西填满了,它肆意掠夺她的身体和感官,让她尖叫,让她呻吟,让她喘息,让她理智渐渐脱离肉体。 莲生顺着她的意,又进去了点,直到顶到她的内里才停下来。田七舒服地叹口气,那根东西丝毫不比男人的肉棒差,而且抽送的时候能很准确地戳到自己的极乐点,越来越重,越来越用力…… 那种紧紧的压迫感突然让田七紧张起来,总觉得身体里某种东西马上要不受自己控制了,这感觉,就像那次和哥哥在凉亭石桌上的激情。 她隐隐约约知道那是什麽,也知道那种惊心动魄的快感是什麽样的,但她承受不了临界点的无助和欲生欲死的诡异销魂感。 她想收紧腿,但被绸子绑着动弹不得,她现在只希望莲生没动那方面的心思。她故意邀欢:“莲生,你不想进来吗?进来吧,我好想要你。” 可惜,莲生无动於衷,从她不自然的肢体语言和脸上矛盾的表情,他就起了坏心思,那不是以往通过刺激阴道而来的,而是她整个下体的深层战栗。他明白自己弄对了地方,遂更加邪恶地插那一点。 “啊!不要,那里不行”田七巴不得身子蜷成一团,以抵抗那种灭顶的快感,她记起哥哥说这种感觉叫潮吹,是女子极快乐时才能体会到的。 但是这种感觉太强烈了,比高潮还要可怕,她的脑子迷迷糊糊的,身体却不自觉地抽搐起来,下体酸麻成一片,酥酥地好像失去了任何知觉,只知道花蕾被严重侵犯了,却无法抗拒。 蜜壶兜不住动情的花蜜,纷纷顺着玉势往外流,沾湿了莲生的手,他刮了刮她已经一片泥泞的外阴,坏心地感受她的战栗。 突然,他加大攻势,迅速地抽插那一点,狠狠撞击可怜的女性敏感处,田七还没来得及求饶,就被抛向了天空,她全身哆嗦着,又哭又笑地被送上了极乐天堂。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六十二 带你一起走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六十二 带你一起走 莲生紧紧盯着她的娇花,只见一股不同於花蜜的透明水柱从她的身体里喷出,有几滴还溅到他的膝盖上,莲生知道高潮过後女人受不住连续的抽插,遂停了手,但那水柱丝毫不见停止的趋势,反而随着她的呼吸一小撮一小撮地往外喷,没一会,身下的软垫就全湿了。 田七无助地小声哼哼着,抓着枕头捂住脸,不敢让莲生看见她如此放荡的样子,她知晓那不是尿,但是在男人面前喷出水来,实在是 见水流变小了,莲生慢慢地抽出玉器,用软巾擦干净重新放回盒子里,它的使命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要自己上场了,他的兄弟已经快憋爆炸了。 抬头一看,他的小七儿害羞了。莲生笑了笑,俯下身子,抽走枕头,头抵着她的问:“宝贝害羞什麽?刚刚不是射得很爽吗?” “人家哪有那不是射,是” “是潮吹,也就是女人的射精。书上说,这是女人高潮中的高潮,是最舒服的时候。小七儿,你说,我弄得你是不是很爽?”湿热的吻落在她的眼皮上、耳朵附近,引起身体里又一阵悸动。 “哪是你的功劳,别不要脸了。”田七躲开他的骚扰,体内高潮的余韵还没有过去,好像每一处皮肤、每一根血管都麻麻的,懒洋洋地不想动。 “原来宝贝是在怪我没有亲力亲为,早说,我一定伺候你舒舒服服的 ,让你求饶,让你爽到死!” 莲生毫不掩饰的话让田七红了脸,她推了推他,撅着嘴撒娇道:“我可没有这意思。我快累死了,能让我睡一觉吗?”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自己的下体又被撑开了,不是莲生的肉棒是什麽? “我要会会你的好妹妹,这麽久没进去了,怕她想我想得紧呢。” “讨厌臭不要脸啊,嗯嗯不行了,要死了”田七抱紧莲生,头埋进他的肩膀,下身无力地承受过多的欢爱,从他用玉器折磨她到现在,过去了多少个时辰,她已经记不清了。 只知道下体已经瘫软成一池春水,他每个轻轻的抽送都能激起一片不小的涟漪。那种硬度和力量,让她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看似无止息的性爱中,她用柔软的媚肉包裹着他,丝带不知什麽松开了,她大张着双腿,高高抬起臀部,只为了能和他的耻骨贴合得更紧密,两人毛发纠缠在一起,拉扯的细微痛感加深了两人融为一体的快感。 一下一下,他们的性器相互撞击着,“啪啪啪”,再加上粘稠的水声,让窗外路过的迟姐红了脸,心道年轻人就是不懂得节制,这都进去快一时辰了,两人还那麽有精力。 圆润的龟头顶开小肉针的阻碍,直直捅进田七的最深处,田七抓紧了他的肩膀,欢喜地等待着被内射的灼热感,整个子宫口都饥渴地张开,和小肉针一起等待着男人的甘露。 偏生莲生不知从哪学来的控制力,竟然腾空插入却能忍住不射,可是田七已经是箭在弦上,对欲望的渴望让她昏了头脑,只觉得再不让自己高潮,一定会死的。 她媚眼如丝地望着莲生,红唇微张,渴求着他:“射进来!我想要我受不了了” “乖宝贝,你听着,我爱你!真心爱你!现在看着我,说你也爱我!不然不给你!”莲生红着眼,哄着心尖上的宝贝说出自己一直想听的那句话。 “我爱你!我也爱你!快给我吧,你射啊!嗯啊!到了到了”田七指尖陷入莲生的皮肤,尖叫着说出莲生想听的,然後被一股热烫的液体击中身体的敏感点,飘飘忽忽哆哆嗦嗦达到了天堂 田七眯着眼,感觉热气充满了每片肌肤,她懒洋洋地睁开眼,见莲生正温柔地帮她擦身,刚才凶厉的眼神不见了,又是她熟悉的莲生。她舒服地窝进他怀里,头枕着他的肩膀快要睡着了。 “宝贝,别忘了你刚刚说的话哦。”莲生不依不饶地提醒她。 田七撅起嘴耍赖:“我说什麽了?不记得了。” “小七儿真是健忘,你刚刚可是又要张大腿让我干,又哭着求我射进你身体里。最重要的是,你说爱我了。” 这是莲生最想听的,两人交往做爱这麽长时间了,都没听她亲口说一句,虽然在高潮临界点逼她说,不过没关系,这东西和性爱一样,只要说了第一次,以後会越来越习惯的。 田七怕出言不慎,再引得他兽性大发,忙闭嘴不吭声,心里却想,女人在床上的话你也信得?莲生真是单纯得可以。可是她忍不住嘴角上扬,他时而率真时而妖媚时而深沈的性子,让她觉得莲生太可爱了。 第二天两人从春水客栈出去,脸上都泛满红光,迟姐见了,忍不住嘲笑了他们一番,田七脸皮薄,低着头就出门了,莲生倒很受用,表示从风雨欲来堂里出来的没有软虫。 莲生照例带着人马去了月华楼,只剩田七守後院。田七找了一圈,也不见星灿公子,就偷偷摸摸地去玩弄他的花花草草。自从上次两人不算愉快的聊天後,田七自认为和星灿很熟,不管星灿如何对她吹胡子瞪眼,她就吃准了,其实他是纸老虎,刀子嘴豆腐心。 那些花花草草在田七善意的照顾下,有些已经东倒西歪了,可是星灿也拿她没办法,谁让自己对她没辙呢。 田七蹲在地上,对星灿的植物实施“兽行”,突然听见身後台阶上有人喊了声:“田七妹子!” 田七回头一看,竟是陆九。 “田七妹子,脸色不错啊,最近想我了没?” 好像有两个月没见到陆家兄弟了,田七早忘了两人的尴尬之事,非常热情地应着:“超级想!怎了最近都不见你,我听说你没去月华楼,也不在店里,跑哪去了啊?” “小丫头嘴就是甜,我还能去哪,不就是哪家小姐的闺房里嘛,哈哈。” “还是这麽不正经。陆九哥,最近月华楼的事你听说了吗?” “当然,全城都在讨论,这可是女人圈儿中的大事。说起来,月华楼我还是知道几个人的,文咏不是他们掌柜吗?那小子我认识,以前经常搭档干活,人还不错,就是功利心太强了些。他离开风雨欲来堂後就没再见过了,没想到现在混得还不错。其他人不值一提,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不过容白和徐风还不错,是他们唯一能拿出手的” “陆九哥,你见过徐风?”田七回忆起那次见面,总觉得他不怀好意,再加上星灿公子总提醒她,她对这人一点好感都没有。 “算有过一面之缘……怎么,你感兴趣了,想认识他?” 田七猛地摇头,这种人她才不要认识。 两人又聊了一点楼里的事。陆九突然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到莲生身上。 “田七妹子,莲生对你好不好?” 莲生对她自然没得说,田七点点头,抬头却见陆九换上一副极其认真的神态,她收敛了开玩笑的心态,不知他要说什麽。 陆九直勾勾地盯着田七的脸庞,缓缓地抬起手指,拨开她耳边的碎发,沙哑地问:“田七,如果我要出趟远门,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田七以为他在开玩笑,笑嘻嘻地问:“你要出远门?” “我是说如果。” “你该不会要走吧?你肯定是被月华楼挖走了!陆九哥,你可要想清楚了,那边的人都不是善茬,你在风雨欲来堂待了这麽久,总会有感情吧,不能说走就走啊。” 陆九的嘴角抽动了两下,他扶着额头说:“妹子,我跟你白交情一场了,就月华楼那点虾兵蟹将,哪能请得动我。” “那你……” “傻田七,我若是出去潇洒玩乐,带上你这个拖油瓶,岂不是很麻烦!不过我若不在店里,你可不要想我哦,我肯定是和哪家小姐快活去了,不要嫉妒我呦。” 田七愣住了,他的表情明明特别无助,特别悲伤。不过,失落的陆九仿佛只是幻觉,他迅速换上了玩世不恭的表情。不过依然在她耳边拨弄她头发的手指,提醒她陆九今天很反常,就像那天晚上一样。 “别一副要哭的样子,不然我带你一起走。” 田七彻底收了玩笑的心态,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不可能跟他去任何地方,可是他的眼神像有魔力,将她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骗你的。我当然是田七在哪,我在哪了啦。放心,我哪也不去,我们俩想见时肯定能见面。” 田七一直在想陆九前後矛盾的话语,只记得后来他非常风骚地摸了摸她的脸,又抛了个媚眼,就不见踪影了。 田七望望天,最近楼里古怪的事情越来越多了,莲生总不在,掌柜天天都很紧张,星灿公子在房间里不知捣鼓什麽 那个月华楼,到底在干什么,反正闲来无事,不如偷偷摸摸地去看看好了。 HaitangShuwu.c0M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六十三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六十三 田七遇袭 打定主意,田七换上了外出的轻便装,戴上了面纱,从铜镜里看,她依然是一副女孩摸样,但田七还是满意地点点头,反正看不到脸,而且大街上做男儿打扮的女子多了,谁都不会觉得奇怪。 田七一路三折,悄悄溜了出去,到了大街上打听了一番,才知道月华楼不在城中心,走过去需要两三柱香时间。田七怕被白组的大哥抓回去,不敢浪费时间,赶紧迈着方步朝月华楼走去。 从大门进去肯定不行,万一被风雨欲来堂的人看到可不好,她知道公子馆的构造大抵差不多,所以轻车熟路地试图从後面绕过去,谁知这建筑封闭得严严实实的,别说後门,连给狗钻的洞都没有。 田七正琢磨着如果从墙上翻过去会不会狗咬,身後突然传来一个她最不想听到的男人的声音:“这位小姐好生面熟,在哪里见过吧。” 田七故意眯起眼睛,希望对方不要认出自己,她缓缓地回头,冷冰冰地说:“这种搭讪的话未免太老套了。我们家猫儿不见了,我是来寻它的。请公子让路。雏菊──雏菊──”田七一边装模作样地喊着,一边朝大路走去。 “我知道小姐的猫长什麽样子,耳朵尖尖的,浑身白毛但是脸中间是灰色的,毛短,尾巴上有一个被烫伤的小伤口,据说是因为偷食鱼,被厨房的婶子扔了个碳球。小姐家的人嫌它那样难看,就用粉色的缎带在它伤口上打了个蝴蝶结,那可是个公猫,怎么会叫雏菊?我记得好像是什麽瓜吧?” 他一边说,田七的心一边往下沈,这人果然不简单,他既然知道风雨欲来堂里的灰脸猫“黄瓜”,那麽也肯定认出自己了。 连一只猫儿的细节都能说清楚,店里还有什麽秘密是他不知道的,莲生、金掌柜,他们要怎么办田七表面冷静,但心里乱作一团,她狠狠刮了他一眼,加快步子朝大路上走去。 意外的是,他也不拦着自己,只默默地跟在後面。 一只脚踏上人来人往的大路上,田七稍稍放下心来,混进人群,他就不敢明目张胆地使坏了。 田七正打算打道回府,突然,後背一阵凉气,似乎有一股寒流直直地顺着尾椎冲向头顶,她两眼昏花,艰难地回头,便见男人不怀好意的笑容。她两腿一软,落在他的怀里,失去意识前,她狠狠地骂了句:该死的徐风。 徐风搂着田七,做出一副很焦急的样子喊道:“妹妹!妹妹你怎麽了?快来人帮帮忙!”他假意抬头求助於人群,眼角余光瞄过躲藏在房顶的黑衣护卫们,心底暗笑,看你们怎麽出面。 民风淳朴的君临城百姓马上凑上前,七嘴八舌地给徐风出主意,这时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说:“公子莫急,我家是医馆,离这里不远,不如把姑娘送到我家去,让我爹瞧瞧?” 徐风看了那姑娘一眼,点点头,忙道谢:“那真是太好了,麻烦姑娘带路了。”说完抱起田七跟着姑娘走了。 路人见女娃得救了,便不再聚在一起,纷纷散开做自己的事去了。 徐风和姑娘七拐八拐,在大路上饶了几个来回,突然隐身消失在一道暗门中。这门虽小,但是里面名堂很大,竟是月华楼的後院。 徐风撤下焦急的模样,眼光变得冷漠无比,他面无表情地对着那姑娘说:“你下去吧,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主人,您打算把她怎麽办?”刚问完,就被徐风阴风阵阵的眼神吓到了,她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马上行了个礼,匆匆退下了。 徐风冷哼一声,把田七抗在肩膀上,像背一袋米一样,朝庭院里最深处的房间走去。 莲生正优哉游哉地坐在月华楼里喝茶,突然听见窗外有白组传来的信号,还是急事。他不动声色地对女客笑笑,莲步轻移到了窗边,看似不经意地摸了一下窗台,一张细细的纸条就到手了。 他借口出去方便,赶紧躲在一个拐角处打开纸条。还没读完,就感觉天旋地转,他逼着自己站直,心底不停地念着田七的名字,他不敢相信自己竟不是杞人忧天,他们真的向田七下手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也不管会不会被人看见,忙招来白组的人,问他们事情经过。 “我们见田七姑娘出了店,便一直小心在後面跟着,後来姑娘碰上徐风,说了几句话,我们见姑娘已经到大路上了,便没在意,以为只是普通的聊天。谁知徐风突然点了姑娘的心腧穴,她就晕倒了。我们本来想上前营救,但是大路上人来人往,我们出现就暴露了再後来,有一位姑娘领着他们走了,我们的人已经跟上去了,一旦有消息马上来通报公子。” 掌柜有令,白组的人不能暴露自己,没上前救田七,情有可原。可是莲生一想到田七被阴险狡诈的徐风绑走,就没办法冷静,什麽掌柜的规矩,店的使命,统统都不重要,他现在只想知道田七在哪,有没有危险? 白组的人看着莲生这样,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平时他们和田七也很玩得来,当时也想冲上去救下田七,可是目前他们还是直接受命於金焕,而白组的存在关系到皇室,是风雨欲来堂的绝密力量,除非主子遇袭,不然绝不能出手。 看来现在除了在原地干等消息,也没别的办法,莲生脑子飞快地转着,猜想徐风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如果仅仅是用田七来威胁风雨欲来堂退出竞争,那就是目前月华楼最划算的买卖,但是徐风不是文咏,他的意图肯定不在月华楼,他的背景深不可测 正深思着,另一拨白组的人来了,领头的人气喘吁吁地说:“公子,找到了,就在这月华楼的後院,你跟我来。”莲生一听,也顾不得和隔间里的夫人打招呼,连忙跟着白组跑。 田七是被摔醒的,她从椅子上掉下来,正好半边身子砸在地板上。她摸摸额头,揉揉肩,除了头有点沈,背有点疼,倒没什么不适。 环视一周,见罪魁祸首正舒服地坐在床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徐风见田七醒了,慢悠悠地问了句:“醒了?” “你绑着我来这里干嘛?” “田七姑娘可能摔坏了脑子记岔了,你在大街上晕倒了,我好心把你送到这休息的。” 田七气得牙痒痒,见对方似乎没有要加害自己的意思,胆子大了起来,她扶着椅子坐上去,扭扭脖子问道:“公子真是好人,多谢了。我自己可以走回去,不用劳烦送了。”说完就真的要往外走。 一眨眼的功夫,坐在床头的人就站在了田七眼前,他似笑非笑道:“姑娘刚醒,肯定身子有些不适,再休息一阵子吧,别说我怠慢了客人。” 然後不由分说地抓住田七的手腕,看似没用力却让她疼得快掉眼泪。但是在这种人面前不能认输,田七忍住眼泪,乖乖地跟着他坐回到椅子上,狠狠地瞪着他。 “田七姑娘,不用这麽看着我。既然现在我俩无事,不如来聊聊天?” 见田七不打算搭腔,徐风自己说起来:“姑娘待得可不是什麽干净的地方,你们的金不换掌柜可不是好人,他要是背地里没有点偷鸡摸狗,哪能把店开这麽大,哪能独占君临城?” 田七不回答,心想你是嫉妒了吧。 “小丫头别不信,风雨欲来堂和皇家的关系想必你也察觉到了,皇家的人,哪个没有秘密,伴君如伴虎,真是危险得很,不如到我们这个清净地儿吧,虽说生意差了点,但是住得安心。” 安心个大头鬼,田七心里继续碎碎念。 可是徐风说的话她也不是完全不认同,自从华嘉公主来到店里,她就察觉到风雨欲来堂和皇家的关系,这段日子莲生和掌柜忙里忙外,应该也和皇宫里那点事脱离不了干系。 以前哥哥说过,如果能选择,绝对不要给穿黄袍的人干活,这句话的含义她以前还懵懵懂懂,但现在明白了:自己被绑了,不就是个危险的信号嘛。 田七依然不说话,让徐风唱独角戏,徐风也不恼,见田七不答腔,于是默默不做声,倒了杯茶自己喝起来。抿了两口,脸上突然有了笑意,看得田七後背一阵凉意,他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对田七说:“马上就来了呢。” 话音刚落,房门“砰”地一声被撞开,只见莲生和几个白组大哥冲了进来,田七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莲生拽到了身後,被他的後背遮住了视线。 “真是稀客,我徐某几次想见莲生公子,都没有机会,没想到今日能碰见,真是徐某的荣幸。正好,我和田七姑娘喝茶呢,莲生公子要不要坐下来一杯。” 莲生扫视了房间一圈,又回头望望田七,见她衣裳完好,皮肤上也没什麽淤青,看着他的眼神除了欣喜还有点茫然,顿时放下心来。 他哼了一声,不屑地说:“没空,不陪,告辞。” 说完拽着田七的袖子就往外走。田七以为徐风会强行挽留,谁知对方也不生气,只是那笑容愈发诡异,阴森森得像地府里勾魂的。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六十四 陆家兄弟&羽龙太子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六十四 陆家兄弟羽龙太子 陆九调戏完田七,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心情大好,反而多生出些依依不舍的情怀,他心不在焉地叠衣服,没注意陆五已经在门口看了他好一阵子。 “早说了你小子活该,凭空去招惹莲生的女人,现在倒好,弄得自己一脸怨妇样。” 陆九抬起头,故作可怜地咬着衣袖,做出一副哭脸道:“人家不是怕以後见不着了嘛,田七妹子深得我心,我就去看看她。不过五哥啊──”他突然拉长了音调,一脸坏笑地凑上去,“我知道你平常很少和她说话,但你心里想什麽我是知道的,本以为你会去道个别,没想到你还是个闷葫芦,怎麽办,只好我代替你去啦。” 陆五笑着摇摇头:“你就会编排我,我们俩心里想什麽,各自都知道。没错,田七很可爱,但不代表我对她有特殊感情,要是每个可爱的女人我都爱,那我这一颗心,怎麽都用不完呢。” 陆九对此十分不屑,但是也没再和哥哥辩论。他们兄弟俩从小就能感知对方强烈的情绪,虽然并不清楚对方在想什麽,但在情绪激动时,能知道他是高兴、伤感还是愤怒。 他能感觉到哥哥绝对不仅仅是“没有特殊感情”,他喜欢田七,不用读心,从陆五和田七说话时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但是这种喜欢还没上升到爱的程度,为了自己的使命,“喜欢”可以随时抛弃。 只是一旦要走,又有种浓浓的不舍之情,害怕再见面时早已物是人非。 两人收拾好包裹,站在后院,仔细将整个风雨欲来堂打量了一遍,然后朝着掌柜房间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田七踉踉跄跄跟着莲生,到了拐角处,突然被莲生狠狠敲了脑门,她“哎呦”一声,捂着额头委屈地瞅着他。莲生没好气地说:“你个傻丫,谁让你大白天乱跑了,不知道现在很危险吗?” 田七早就知错,她求助地瞄向旁边白组的人,谁知和她熟络的几个人都因为被莲生训过,不敢再出头。莲生扒开她遮挡额头的手,又给了一记爆栗。 正想好好数落她一顿,门外传来白组的联系暗号,白组的人面面相觑,这是最紧急的信号,难道又出了什麽严重的事? 田七再一次被拉扯着走,到了门外,两人进了早已备好的轿子,里面坐着白组的首领白劲松,他行了个礼说道:“公子,店里走水了,掌柜的书房被烧,已经派人扑救了。目前还不知是何人所为。” “你们不是都在店里,难道没看见放火的?” “实不相瞒,半个时辰前,我们白组负责盯梢的人突然出了各种意外,兄弟们都出动去解决了,所以店里的人手出现短缺,可能就是因此被人钻了空子。” 莲生呼口气,看来田七遇袭不是意外,是对方预谋好的,为的就是分散白组注意力,趁机进店里作乱。 “掌柜呢?” “掌柜在您房间里等公子,说是有要事。” 莲生点点头,对方如此明目张胆地挑衅,目的肯定不简单,一想到那书房里有掌柜和皇家的信件,就更担心了。 下了轿子,田七又被人拉着进了房间,并被嘱咐不准随意走动。田七回想这一天,真是曲折,先是被人弄昏,然後摔下椅子,再接着被人扔沙包似的到处踢滚,可是 她望向掌柜书房的方向,火苗熄灭了,只剩下几缕黑烟,原先气派的书房,现在只有几根被烧焦的木头,回想自己刚来时,就是在那里死缠烂打掌柜,想要当伙计。 田七心神不宁地在莲生房间里等了许久,后来撑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听见外面有人敲门,她揉揉眼睛去开门,只见星灿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外:“田七,你今天见着陆家兄弟了吗?” 田七说上午还见着的,星灿摇摇头道:“看来真的出事了。”田七一下子清醒了,马上追问道:“发生什麽事了?” 星灿表情矛盾地看了她一眼,叹口气道:“今天店里走水,扑救後掌柜让清点人数,看有没有受伤的,当时就没找到陆家兄弟,叫来白组的人一问,说今天情况特殊,盯得不紧,他们也不知道陆五和陆九去了哪里。原以为他们是去了哪个夫人家,可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们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听到。现在还不回来,不知会不会有意外。” 田七无力,斜着靠在门边,她有种不祥的预感,今天上午陆九的表现太古怪,一直说“离开”、“走”、“道别”,现在回想,肯定早就有预谋。 田七顾不得星灿,提了裙子就朝掌柜房间跑。 田七气都没喘,一口气把上午的事全告诉掌柜,当然,她很聪明地把中间暧昧的部分抹掉了,但莲生的脸还是越来越臭。田七不敢看他,等着掌柜发话。 掌柜听完,并没有很吃惊,只是不停叹气,末了,他才缓缓地发话:“我一直担心会有这一天,但终究还是来了啊。田七你先回去,我和莲生聊聊。” 尽管再不情愿,田七还是被客气地“请”了出去……这样也好,她不敢和盛怒的莲生待在一起,经过春水客栈那一晚,她到现在还感到腿软。 这个故事有一段历史了,甚至比皇帝落难还要早。 那会,沈卿和金焕还没有遇见当朝皇帝,沈卿也没有入宫。有一回他俩跑到东北的羽龙族地盘里游玩,正好在茶馆里遇见一个和他们年龄相仿的女子,三人兴趣相仿,迅速打得火热。 过了一段时日,那女子邀请金焕和沈卿去她家玩,两人不疑有他,便一同前往。谁知道她竟是羽龙族的公主龙苗,过几天就要大婚,嫁的是羽龙族的一个猎师。 按照羽龙族的习俗,公主非龙族出身的人不能嫁,但是龙苗是个犟的,排除万难和那个猎师在一起了,虽然因此引得部落里某些人的不满。 两人玩乐了一个月,回到君临城后,就遇见了当朝皇帝,发生了后面的事。 过了两年,突然有一天,龙苗公主派人给沈卿送信,说自己有难,烦请她帮忙照看孩子。 原来,两年前,龙苗生下了一对双胞胎,但是羽龙族有从远古时代就流传下了谶语:“我族首领如生双子,必殃及我族,决不可留。” 羽龙族有个传说,族人称,他们最原始的祖先是双生子,生活在西部的高山里,但是村子里的人每年都会被恶龙骚扰,死伤无数,於是兄弟俩决定制服这条恶龙。 他们齐心合作,重伤了龙。可是能站到两个龙角之间,接受群众欢呼的只有一个位置,两兄弟为了这个位置争闹不休,让恶龙有了喘息的机会,又吞噬了几百条人命,大哥看不过,拿着武器和恶龙同归於尽了。 弟弟心里愧疚,但也只好坐上了龙的宝座,并定下了这个规矩。 龙苗想尽了办法,也无法改变这一古老的习俗。 依照族规,其中一个孩子必须处死,可是两个都是她的骨肉,龙苗不忍心,哭红了眼也想不出办法。她夫君劝不过,便提出将两个孩子分开,对外宣称只生了一个儿子。 本想将一个孩子放到普通人家去,龙苗终究不放心,也舍不得,所以就寄养在他兄弟家中,谎称他嫂子生了双子,如此一来,才算遮人耳目,不至於杀死其中一个。 谁知孩子长到一岁,仔细看越来越像,羽龙族不大,谁的孩儿没见过?龙苗怕东窗事发,不得已自导自演了一出戏,派人当众劫走那个被抱走的孩子,谁知现场太乱了,花钱雇来的人分不清两个孩子,便一并劫走了。 因族里元老一直在监视龙苗,龙苗若召回一个孩子,容易引起怀疑,所以干脆先在外稳住两个孩子,回头再做打算。 龙苗想到了沈卿,听说她已经成为朝凤国的皇後,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宠爱,就希望她能帮忙带大两个孩子,等龙苗改变羽龙族后,再接他们回来。 沈卿当然应下了,只是当时朝凤国皇室也乱得很,突然冒出两个小子,肯定招人猜忌,所以她们商量,决定把孩子放在金焕手里。金焕那时年轻,却要带着两个孩子,辛苦不说,还吓跑了好多桃花。 当时还没有风雨欲来堂,金焕用龙苗给的银子,雇人看孩子做生意,渐渐的,也有了起色。 后来,风雨欲来堂建起,消息传到龙苗耳里,还专程跑过来大骂金焕,质问他为什麽把她的儿子放在这种不三不四的地方,羽龙族的小王子怎能有失身份? 金焕好说歹说,终於把道理讲通了,人多口杂的地方其实更安全,而且背后有皇室,谁敢在他们头上动土。 当时,掌柜保证双生子不接客,只挂个牌子避人耳目。 “可是,陆五陆九接客接得欢啊。”莲生缓缓道出了事实。 “这个……天有不测风云,本来我把这两个娃养得挺好,谁知道在陆五十五岁时,不知吃了外面还是店里的淫药,变得异常需要女人,好不容易治了一阵子,但好像留下点病根。所以……就这个样子了。陆九倒是纯粹地喜欢这个。龙苗至今为此怨恨我,说我把孩子往火坑里推。” “这场大火和陆家兄弟的出走,应该都和徐风有关系,他带走他们到底什麽目的?”莲生问道。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六十五 体外“交合”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六十五 体外“交合” 说起来,羽龙族这几年也发生了不少事。原本他们置身事外,对外事不感兴趣,龙苗掌权后,风格大变。 “我之前也考虑过,徐风有可能是黑山国的人。羽龙族传到龙苗手里时,发生了饥荒,有很多人成了难民,逃到了黑山国,并在那里生活。其中有几个人混得不错,通过当官、婚姻等方式,进入了黑山国的皇室。黑山国有黑金,羽龙族有神药,两国经常有物资上的往来。几十年过去了,牵扯的利益越来越多,人也不再单纯,这几年龙苗为了孩子,一直和丈夫力图排除异己,有几桩生意触怒了对方,所以羽龙族内部是面和心不合,反对龙苗的人和黑山国勾结在一起,试图谋反。他们打出的口号就是:同族归宗。” 金焕继续说道:“如此看来,徐风弄走陆家兄弟是黑山国在背後捣鬼,我估计他已经和那两个孩子说了他们的身世,然後承诺能用羽龙族的秘方治陆五的顽疾──不是我们没试过,而是羽龙族的药引太过稀奇,运到君临城就没有效力了。我猜,陆家兄弟肯定怨我隐瞒身世,而龙苗,自不用说,一定想杀了我。” 金焕好意收留双生子,可是徐风肯定添油加醋扭曲事实,陆家兄弟一定是被骗了才肯跟他走。这麽一想,莲生忧心忡忡,徐风的真实目的弄清楚了,情况反而更糟了。 “别想太多了。陆五和陆九从小在店里长大,怎麽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掌柜如父,他们恨不起来的。再说他们也不是傻子,怎麽会轻易被谗言所迷惑。”莲生安慰道。 掌柜沈默了片刻,说自己累了,想一个人静静,便挥手让莲生走了。 莲生虽劝慰掌柜,但心里清楚,经过月华楼和徐风的搅合,风雨欲来堂想要恢复以往的平静,已经不可能了。黑山国好斗,不仅和朝凤国摩擦不断,还和羽龙族纠缠不清,边境百姓苦不堪言。 莲生抬头看看天,感受已经有凉意的晚风,秋天已经过去一半了。 金掌柜这几天像油锅上的蚂蚁,不管他做什么,总觉得心被抓挠着疼,照理龙苗的性子,早就该来店里大闹三百回合了,可是静悄悄地没动静,实在让人很不解。金焕想,还不如让龙苗一次性发火就完事了。 徐风和文咏消失了,容白据说洗手不干了,剩下的走的走,退的退,月华楼昔日热闹的景象就像一场梦,消散得无声无息。 田七不知掌柜和莲生聊了什么,愈发担心陆家兄弟,也担心风雨欲来堂,她存了私心,如果店有了麻烦,自己也没地方躲着了。 所以一有时间,她就抓着莲生讨论陆家兄弟的事,莲生不厌其烦,总用一些特别手段让她乖乖闭嘴。 莲生抓着田七的小手慢慢下移,绕着自己已经软下去的男物转了一圈,然後让她用温暖的手心包裹住了他的两个囊袋。 “莲生你在干嘛?” “宝贝,我冷,帮我暖和一下。”莲生挺了挺腰,把自己的身体往她手里送,又亲了亲她的额头说道:“你就知道胡思乱想,陆五他们聪明得很,我这一身的狡猾,有八九成是他们教的,而且两人极有主见,不管去哪,他们自己都有掂量。” 后面的话,莲生没说出口。相比陆家兄弟,他更担心龙苗,她是个极护犊子的,这次肯定和掌柜没完,而且现在羽龙族和黑山国的局势一触即发,把朝凤国也拉下水,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影响她的判断。不管国家有何恩怨,发生战争,最遭殃的是百姓。 莲生见田七依然愁眉不展,就吓唬道:“你要是再不专心,我就把你压在身下做上两回。” 田七一惊,忙讨好地拨弄了两下他的囊袋,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好莲生,你饶了我,人家刚刚都快被你榨干了。” 莲生脸上有光,他喜欢自己的女人夸他技术好,但他绝对不会告诉她,《御女术》里面的招式很多,他只是小试牛刀,剩下的足够他用上小辈子的了。 他得意地搂着她,媚眼一飞,问道:“怎麽个好法,说来让我听听。” 田七脸红了,她该怎麽告诉他,他用手指从阴蒂下方慢慢往上刮弄的酥麻感,让她渐渐上了瘾,每次她都不由自主地把两腿大张,好让他的手指能在她的花缝里更加顺滑地移动。 那种顺着缝隙的安抚,回回都能正中她的敏感处,她感觉自己的下面都要融化成一滩水了,那恰到好处的碰触,那欲罢不能的节奏,那让人情不自禁的爱抚,总能让她快速到达小高潮。 等他进入了自己的身体,虽然刚开始有点适应不了他的硕大,但是他进退有度,能在一抽一插中慢慢开阔阴道,缓缓深入,再深入,直到插到自己的最里 想着想着,她又心动了,田七羞得把头埋进莲生怀里,不敢直视他,好像又经历了一场绝妙的前戏。 莲生不依,一定要田七说出来,他搔她的痒,逼她告诉他。田七痒得受不了,恶作剧般握紧了他的囊袋。 莲生霸道地将一条腿插在她两腿中间,迫使她把腿分开。熟练的手指再次顺着那条花缝刮弄,果不其然,他又听到了田七的抽气声。 “是这样吧?宝贝,这样舒服是吗?” 田七腿根开始打颤,她没办法抗拒那种细痒的快感,又酥又麻,感觉整个人都要在他指尖上瘫软了。 她紧抱着他,用细弱的声音应着莲生。莲生被她娇娇的喘息声弄得热血喷张,他变本加厉,来回拨弄着她充血的小花核,指尖像是羽毛一般,轻轻划过她的敏感点,重复几次後,他的女人果然又把腿打开了,外阴更加暴露,更方便他的逗弄。 田七大口喘气,用腿紧紧夹住他,专心感受下面那一点带来的奇妙快感,明明已经不能再承受一次性爱了,可是这种轻柔的挑逗,她从来都无法抵抗,这时候的莲生太温柔了,而自己也太敏感了,她已经能隐约听见滑滑的水声,不用说,肯定又湿了。 莲生也感觉下面硬了,它慢慢在田七手里变大变硬,怀里的女人身体软得不像话,叫声也勾着他心里痒痒的,只想把她弄得更舒服,但又不希望她太快达到高潮。 “是这样吗?这样最舒服了吧,你都湿了,好滑呢。” “嗯对就是那里好棒舒服” 田七渐渐失控,她手握着莲生的阳具,开始缓缓上下套弄起来,耳边尽是他抑制不住的粗喘,她心里一颤,套弄得更卖力了。 两人侧躺在床上,身体的敏感点都在对方手里,他们在帮对方手淫。 莲生的阴茎在田七胡乱的爱抚下越来越粗硬,而田七娇媚的小花在莲生的“欺负”下越来越敏感,两人都流出了兴奋的爱液,湿了他们的手。 这场没有真枪实弹的性交,反而让两人很满足,他们看着对方的眼睛,那充满情欲的眼神和春水一片的表情,让他们更加陶醉。 田七受不了了,舒服地闭上眼睛,埋在他脖颈里放荡地叫着,手里的活不停,更加用力,更加快速。 莲生粗吼一声,含着田七的耳朵,不停地舔着她的耳廓,像是要报复她一般,他的手指更加邪恶,不再满足於简单地刮弄,他开始围着那朵肉核绕圈,最後实在受不了了,整个手掌都上阵,他用厚实的掌心按住她娇弱的前方,伴随着一阵大力地按压,手指探入了她的洞口。 田七像触电一般身体一抖,她情不自禁地跟着莲生的节奏晃动着,感觉下身都被他掌控了,他正拉着她往天堂飞去。 “啊!莲生要揉坏了好舒服!再用力!” “宝贝,快了吗?我快射了快了噢” “呜呜到了好厉害!到了到了嗯!”田七猛地一抽,整个身体开始颤抖,她无助地躲闪仍在她腿间肆虐的手指,可是没办法,莲生牢牢抓住了自己,她没辙,手下更加卖力,希望他赶紧射出来。 最後一个套弄,莲生突然抽出手指,紧紧地抱住了她,男物不可抑制地喷出了浓稠的精液,射了田七一手,连肚子上都沾上了。 两人都没有动,除了田七时不时地发出小鹿般可怜又可爱的声音,他们都没说话,只想把对方紧紧搂在怀里,最好融进身体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莲生轻轻松开胳膊,抬起田七的小脸,送上了深情的一吻。 他并没有进入田七的身体,但是依然感到满足,偶尔一次的自慰,滋味竟比进去了还要好。 田七像娃娃一般,由着莲生帮她清理身体,软布轻柔地擦去她肚子上的精液,她突然想起了哥哥,那时候她还未及笄,哥哥每晚想要得不行,却不进入她的身体,只是像现在这样,喂给她一次高潮後,在她身上射出来。 哥哥也曾很温柔地给她擦拭身体 田七垂下眼睑,她无法将生命中第一个男人完全拔除,回忆这种东西就是不听话,碰到熟悉的场景就会跑出来。 换了干净的床单,两人缩在被窝里亲亲我我,不过这回莲生再不敢让田七摸自己,就怕一个忍不住,翻个身子疼爱她一回。她已经很累了,声音越来越无力。莲生用手肘支着脑袋,看她可爱的睡颜,对两人的体外“交合”满意无比。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六十六 龙苗点将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六十六 龙苗点将 金掌柜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爬起来倒了杯茶,突然间他停下动作,竖起耳朵仔细听外面的动静。他警觉地放下茶杯,细细辨别风声和衣物摩擦的声音。 他猛地回头,冲到窗边打开窗户,只见外面有个黑衣人正和白组的人打得激烈,他定睛一瞧,拍了拍脑袋,颇为挫败地喊道:“白劲松,住手,让她进来就是。” 黑色夜行衣下,那人一双眼睛又大又亮,她正一脸怒火地盯着金掌柜,掌柜忙赔笑道:“怎麽从窗户进来呢?您要是走正门,我一定十里外就开始迎接。别这麽瞪着我了,快进来喝杯茶,你这一路肯定辛苦了吧。” 第二天,莲生和田七正在吃早膳,突然听到前门一片喧闹,他俩对视一眼,忙放下碗赶到大门去一探究竟。 田七从来没见过这麽好看的轿子,普通的轿子就是红木色的,但是这顶是七彩的,上面画了好多花,还有龙的图案,她琢磨了一下,敢用龙图案的只有皇家,可是没听说皇上要来。 这顶非常拉风的轿子停在风雨欲来堂门口,周围的百姓也瞧着新鲜,纷纷驻足观望。 轿子停稳,一双马靴踩在了地上,紧接着,一位全身红服的女子从轿子中走出,人群里顿时发出了一阵阵惊叹声。田七也看傻了,在君临城,只有皇室的人敢穿招摇的红色,普通百姓都没胆量,也没气度驾驭这个颜色。她这个年纪穿红衣,估计当朝皇後沈卿也没这架势。 但看那个妇人,长着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虽然头上没有金丝八宝攒珠髻,却是利落的马尾和发饰,她样貌姣好,浑身上下透着英气,一看就是厉害的人。 金掌柜老实地站在大门口,恭恭敬敬地等着这位女子下轿,他非常规矩地行了一个礼,问候道:“在下是风雨欲来堂的金某,在此恭候羽龙族女皇在此歇息,店里已经预备好了。” “我早听闻风雨欲来堂在君临城是一绝,如今一见,果然如此。既这样,姐妹们不要拘束,好好体验一下朝凤国的风土人情。” 周围百姓点头,哦,原来是来玩少爷的。 这回田七纳闷了,在此之前,她从来没听说过店里要迎接羽龙族女皇。说起来,羽龙族在人们观念中,也算是一个国家,国家的首领拜访另一个国家,不去皇宫,先跑到这来,难道真的是体验风情? 金掌柜迎着龙苗进了屋子,忙指挥人端茶送水,看那架势,仿佛怕得罪了这个老祖宗,恭敬程度比皇後娘娘来时还要多。 公子们都好奇地站在一边瞧着,君临城不乏侠女,但像这样英姿飒爽的女子,还是头一回见。田七也看呆了,她不似本地小姐们皮肤白皙,可是小麦色的肌肤看着非常健康,趁着人都年轻了不少。 那双马靴闪亮亮的,尤为好看,田七瞅了几眼,越看越喜欢。莲生瞧田七直勾勾的眼神,不由得笑了。 金掌柜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小店设备简陋,照顾不周,请女皇见谅。女皇从羽龙族来,路途遥远,今天就在小店里歇息一夜,明天,我派人护送您前往我朝凤国皇宫。” 田七抿了抿嘴,总感觉掌柜说话不自然,像在背书。莲生也皱眉,对於知道龙苗和风雨欲来堂关系的人,能明显察觉金焕语气和语调很呆板。他偷瞄了其他人,幸好没人发现异样。 龙苗顿了片刻,点点头道:“那就有劳了。我这一路也累了,想早些歇息了。” 掌柜忙招待女皇和她的随从进房间休息,期间使了个眼色给莲生,让他稍后到房间来。 莲生被唤去掌柜房里,他一进门,龙苗竟然也在,只是除了那身耀眼的行头,看着朴素多了。掌柜则撩开衣袖,用金银膏擦拭伤口,他心里了然,却不好明说,只能默默站在一边候着。 只听见掌柜一边擦,一边小声地发出惨叫:“好你个龙苗,下手真狠。我後背上还有一大片,莲生你来帮我擦擦。” 说完,也顾不得忌讳,当着龙苗的面就把衣服撩起来。莲生走上前一看,好家夥,後背已经没有一块皮肤是不带伤的,青青紫紫一片,很是吓人。 “龙苗祖宗,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事由我也解释过了,要杀要剐随便你。” 龙苗反而是淡定,她吹走茶杯边上的茶叶,不紧不慢地说:“谁说要杀你了,你也只有一条命,抵不上我两个儿子。除非这不是还有一个人嘛?我看就拿你们俩抵命好了。” 莲生动作不停,虽然他听着龙苗的语气不像在开玩笑,但他笃定,比起索命,她有更重要的事。 掌柜也没搭理她的茬,只呲牙咧嘴地说:“对,这边,再重一点,揉一揉,对。” 龙苗“噌”地一下站起来,刚才的从容一扫而光,她骂咧咧地说:“喂,我跟你说话呢。昨天晚上和你说的,你考虑得怎麽样了。” “就凭你把我打成这样,你还想我搭进去一个左右手,你说我答不答应?龙苗大女王,你有所不知,这店是我唯一的家当,我肯定希望在我死之前,它不要倒了,你这麽做,等於是把我逼近绝路,其他人就罢了,这小子是我一手拉扯大的。你的孩儿,我自然会派白组最好的人去寻,但你不能得寸进尺。” “呜呜……我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儿,在你这说没就没了,现在也寻不着,你考虑过我吗?我不过是管你要一个人,你还这麽小气!沈卿姐不在,你就欺负我!”龙苗变了脸,摆出一副小女人般楚楚可怜的样子,说哭就哭。 莲生听出了点苗头,龙苗可能想让自己帮她做事,掌柜不同意。虽然不知道她的真实想法,但是他感觉得出,掌柜早有主意,不然不会唤他到房间。 难道掌柜在试探自己? 他想了想,主动说道:“莲某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当初陆家兄弟在店里,待我极好,我视他们如我的亲兄弟。如今他们下落不明,我自要尽一份力。女皇如果不介意,大可吩咐我,只要我莲生能办到的,一定不会推脱。” 龙苗顿时喜出望外,她破涕为笑说道:“你看看你,金不换,还不如一个小年轻懂事。我瞧着他不错,从明天起,他就归我了可好?” 掌柜见莲生给了自己一个台阶,很是欣慰,毕竟是他培养出来的,懂得在适当的时候见机行事。但他心里也打鼓,龙苗摆脱莲生的事,肯定不简单。 “多谢女皇夸奖,只是有一事,不知可否允了在下?” 龙苗得了便宜,当然满口答应。於是莲生说:“女皇这靴子很是不错,不知可否赐在下一双?” “哦?是要送给哪位姑娘?原来早有了相好。没问题,我这就派人去姑娘那量尺寸。” 龙苗心情好,又转身拍了拍金焕的肩膀:“幸好你不像你家掌柜,活这麽大岁数了,还没个娇妻,看样子是要打光棍一辈子了。” 金掌柜最不愿意别人戳穿他的往事,他皱着眉头道:“你又唧唧歪歪了,明天看见你沈卿姐,可不能再乱说话,我们不像你们那群未开化的人,是很正统的,小心你被割了舌头。” “才不会,沈卿姐最疼我了。好了,大事都办完了,我要睡觉了。今天做那劳什子轿子实在累得慌,还不如骑马呢。”龙苗牛饮完最後一口茶,潇洒地出了门。 这架势,哪像丢了孩子的,也不知是心有成竹还是没心没肺。 掌柜邀莲生坐下,有些沈重地告诉他:“龙苗绝对来者不善。眼前,羽龙族和黑山国有资源方面的矛盾,两国交界处有一片绝妙之地,既有稀有药物,也有黑金。对於他们来说,是一块必争之地。黑山国派出徐风弄走陆家兄弟,肯定是想以此作为要挟,逼羽龙族让出这块地。可是,龙苗哪是服输的性格,她偏要和黑山国一较高下,寸土必争。但是她又不敢拿两个儿子的命冒险,所以想偷偷送几个功夫好的说客到黑山国去,把陆家兄弟弄回来。” “其中一个人就是我,对吗?”莲生头疼,他原本不知道是什麽事,就贸然答应了,这回看来,这个任务相当危险,而且也很麻烦。陆家兄弟身在何处?贸然潜入黑山国,万一他俩不在怎麽办?就算真在黑山国,怎麽靠近目标?就算见着面了,他也不确定陆家兄弟会不会待见自己。 “为何不让羽龙族的人自己去?”莲生问道。 “自然去了,但是龙苗疑心重,控制欲强。比起羽龙族的人,你和陆家兄弟更有感情,她更放心一些。” 莲生沈默,掌柜说的没错,龙苗果然不是善茬,开口就是通天难的任务。 要如何和田七说,自己这一走,不知道何时能回来?就算田七不闹,自己肯定也想她得紧。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六十七 在床上谈正事奇怪吗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六十七 在床上谈正事奇怪吗 田七穿着马靴,兴奋得到处跳,没想到喜欢什麽就来什麽,这靴子不光看着好,穿上还很舒服,软软得很有弹性。她拉着做鞋师傅的手说:“姐姐,你太厉害了,听说整个羽龙族姑娘的马靴都是你做的?是真的?” 被田七喊姐姐的人是个三十来岁的女子,她粗长的麻花辫在头上饶了几圈,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很有亲切感,她笑着拍了拍田七的手说:“你要是喜欢,我以後多给你多做几个款式,都是我们那的姑娘极喜欢的。” 莲生看到田七高兴,他也就高兴了。这两天龙苗进宫了,留下了做靴子的大姐。算了算时间,再过两个时辰,龙苗就该回来了。 莲生感到头疼,黑山国,尤其是那边的皇室,可不像逛菜市场,想去就能在里面玩一圈,还要劫走两个大活人,龙苗是真的天真还是唬自己,真不好说,如果真像她说的那样,恐怕自己是有去无回了。 晚膳后,莲生在掌柜房里见到龙苗,她看上去心情不错,可能去了宫里收获不少。 “这次行动,路途遥远,耗费时间长,而且不确定的地方也有很多,不知您是否已经打点好了?”莲生问。 “我问了沈卿姐,听说朝凤国会公开派兵出征。” 这回莲生彻底糊涂了,龙苗去皇室肯定不仅仅是为了叙旧,可是朝凤国已经有十年未出兵打仗,为何龙苗一来,皇室就改变看法了? 莲生望向金焕,他也是一脸迷茫。 “朝凤国的对外风格一向温和,为何突然要打仗?之前和黑山国一直有冲突矛盾,都是小范围的,而且后来不也顺利解决了吗?”掌柜问。 “你可知道,一直骚动的黑山国为何突然乖巧了?此事是机密,本不可告诉你们,但我透个底,朝凤国有能人,凭一己之力拿捏住了黑山国的命脉,也因此在皇上面前有了筹码。皇上是什么人,怎能允许一朝臣子过于强大。所以在羽龙族和黑山国一事上,皇家决定不依靠任何人,自己解决。” “你们羽龙族和黑山国的过节,关我朝凤国何事?” “黑山国进口的黑金和玉石资源,都被那个人掌控,皇家自然想另外开辟属于自己的矿池。当然,羽龙族也会出让一部分利益,一旦事成,每年通过官方渠道出售当地灵药。” 莲生和金焕大吃一惊。说到灵药,世间只得羽龙族和大彩国有得天独厚的资源。但是这两个国家距离朝凤国路途遥远,国情也复杂,官方一直没有大宗灵药的往来历史。民间倒有药商,但是数量少,行为松散,远远无法满足朝凤国的需求。不得不说,龙苗的提议,非常动人。 “龙苗,你可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为我国民谋福祉,我不认为有何不对。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金焕你不能理解,皇上可是满口答应,相信沈卿姐也是这个意思。” 龙苗去休息了。掌柜却一直盯着烛火说不出话,果然,这么多年了,人都会变。 “想不到龙苗有如此野心。我当真以为她只是想把双生子找回来,原来是嫌自己的地盘不够大。黑山国是什麽地方,黑山国的头头是什麽人,她又不是不知道,偏要去趟那滩浑水,做什麽多要那三舍,东边临海的地方都是她的,还不够她的龙到处飞吗?” 莲生仔细想了想,不得不承认龙苗把所有的铺垫都备齐了。黑山国虽然老实了,但是和朝凤国的边境问题是历史遗留,就像一根刺一样,天天弄得皇上睡不好觉。这回龙苗以“寻子”为借口,要求进入黑山国国境。听说文咏公子被抓到了,他的供词里写得清楚,说放火的人来自黑山国。这样,朝凤国也有了出兵的几口。 掌柜气得吹胡子瞪眼,一个国家想要打仗,肯定会千方百计地找理由,他是朝凤国子民,又和皇家走得近,皇上的意图有几分理解。但是他总感觉被龙苗利用了,还牵扯到了楼里的伙计。 想到这,他充满歉意地望向莲生。 莲生紧皱着眉头,他原以为羽龙族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国家,历史上,它也的确如此,可是自从龙苗掌权後,很多事情不一样了。 他明白战争意味着什麽,他经历过小的战乱,见过无家可归的难民,他也厌恶战争,可是朝凤国和黑山国的矛盾,早已经埋下祸根,只不过,在龙苗的推动下,变得一触即发。 这种事情,莲生当然本能地不想再参与,可是君子取信於人,他已经答应了龙苗,就不会再反悔,只是战争一事…… 恐怕龙苗想的,并非真的让他去寻陆家兄弟。 龙苗,你真狠。 “掌柜莫担心,我只是陪着去走一趟,他们不会对我做什麽的,而且朝凤国和羽龙族联手,不见得会怕黑山国。” “我终是害了你。龙苗到底是聪明人,用你当人质,我倒不怕他们对你不敬,就是担心皇帝老儿根本不管你死活,中途改了主意,羽龙族恼羞成怒,我可怎麽跟田七丫头交代。” 说到田七,莲生也是一阵难受,跟着军队去黑山国,这可不是好差事,说出来不知道她要如何担心呢。 “龙苗有没有说,什麽时候动身?” “没有。不过应该不着急,战争前要祭祀,这是个大动作,怎麽也要半个月,同时还要把粮草部署好,我估计二十天吧。” 莲生点点头,他还能和田七待二十天,战争遥遥无期,不知道什麽才能再见到她…… 田七丝毫没有察觉莲生的纠结,她现在每天除了喂七子,给厨房帮忙,基本上什麽事都不用做。最近掌柜对她特别好,不再给她派活了。 别的公子都开始正常接客了,莲生反而很清闲,每天除了晨练,就是和掌柜聊上半个时辰。只不过晚上缠田七缠得紧,弄得她夜夜都承受不住。 就这麽过了十天,田七察觉出不对劲了,莲生去掌柜房里的时间越来越长,出来时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晚上却生龙活虎,总要折腾她好几回,而且每次都像末日一般地用力,做完後还紧紧搂着她不让人动弹 她是很喜欢这样没有错,可是总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 在最後一次摄人心魂的高潮後,田七紧绷着身子狠狠抽搐着,小肚子里暖暖的,尽是莲生的精液,一股股地往里面射,回回击中她的敏感点,弄得里面酸酸涨涨的,但是好温暖,暖得她整个人都舒张开来了。 莲生趴在她身上喘气,不够,还是不够,不管怎麽要她,他还是想多射些精华在她体内,让自己的味道充满她的身体,怎麽都洗不掉。 他凝视着她汗湿的小脸,真想把她带在身边,或者干脆带着她一走了之。但是掌柜头上压着皇上和皇後,他是万万跑不了的。 眼看祭祀的日子越来越近,皇室马上就要宣布国家进入战争状态,他已经瞒不了田七了,与其让她从别人那里听来消息,不如自己告诉她。 他撑起身子,注视着田七的眼睛,说道:“田七,我们要打仗了,我要随军队去一段时间。” 情欲马上褪去,田七开始觉得身子发冷,她从没听说莲生要随军,那种刀枪无眼的地方,怎麽能不令人担心。 “到底怎麽回事?” 莲生知道再也瞒不了她,便把龙苗的事选择性地说了。看着田七面无表情,他有点心慌。 过了半晌,田七突然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地来了句:“你不觉得在床上说这个很奇怪吗?” 莲生笑了,他慢慢地从田七体内退出来,用手指勾去从她花穴里溢出来的精液,再慢慢塞回去,他低声说道:“好像是不太合适,你瞧,我的东西还在你身体里呢,暖暖的,弄得你这小花好漂亮。” 说完还把多余的汁液涂在她的外阴,抹了厚厚的一层,白乎乎里透着血红,让莲生不由得呼吸一紧,要不是现在那活儿还软着,早就再提枪插进去爽快一回。 “你就说说你怎麽打算的?难道真要被龙苗摆布,乖乖地当人质?”田七躲不开他的骚扰,只能夹紧腿,不让男人的手指有太大的动作,可是腿间的酥麻又窜上来的,她不自然地用手推莲生的胸,试图不让自己的反应被他发现。 “看情况。龙苗虽说不厚道了些,但我在她手里不会遭罪的。听说羽龙族现在正处在内忧外患的时候,龙苗地位不保,做出出格的事也是可以原谅的。”莲生嬉笑着把头埋进田七的双乳之间,灵巧的舌尖舔遍了她的乳根,然後慢慢来到硬翘翘的乳尖,轻轻一吸,一个红印就出现在她白嫩的双峰上。 莲生坏心大起,如法炮制,围着她的乳晕,弄出了一圈吻痕,鲜红的印记配上她粉嫩的乳尖,让他不由得张大嘴,把她整个乳房都含进温热的唇舌里。 “不要我还没说完啦!”胸前和下身的刺激,让她不由得勾起腿,用脚掌轻轻摩挲他的翘臀,那嫩嫩的脚掌弄得他痒痒的,这个小动作彻底点燃了莲生的欲火,他手臂一横,捞起田七修长的腿,架在自己的臂弯里,同时下身一挺,有点勃起的男根就这麽抵在她销魂洞的入口处。 “我又没堵住你的嘴,你想说什麽尽管说好了不过,你下面的小嘴倒是被我堵住了。” “死变态,人家担心你。你要去多久?随军总该有名头吧,你是士兵、大夫,还是管理军需的?” “自然是医师,虽说我不是正经大夫,但是给伤员用药,还是绰绰有余的。”莲生开始用龟头磨蹭她早已蜜液四溅的洞口,感觉她正在吸允,巴不得马上硬起来冲进去把她插坏。 田七意识越来越模糊,但自己关心的问题还没有答案,所以她拼命稳住心神,颤颤巍巍地说:“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知道你在军队里具体要做什麽?我心里好有个底” “傻丫头,我在军队里当然是当米虫,难得龙苗邀请我去黑山国,怎能不领情?你别担心,我每隔两天就给你写信,不要太想我了。” 一个挺身进入她潮湿的花穴,接着就是一阵狂风暴雨似的抽插,折腾得田七再也没办法想东想西。 莲生深入浅出,摩擦着她敏感的四壁,那里面越来越滑,越来越湿,也越来越紧,小嘴像是要封杀他一样死死绞着他的兄弟,他大口喘气,愈发用力地在里面疯狂地抽送。 他像一头猛兽横冲直撞,临别的不舍和思念让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插死她,把她操弄得再也不想跟其他男人做爱,让她舒服,一辈子都只能躺在自己身下。 haitangShuwu。c0M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六十八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六十八 遇见任淇淇 床在剧烈地摇晃着,带动床边的帷幔也在动个不停,莲生疯了,田七也不再是自己了,两人就像原始的动物一般,身体紧贴着,拼命汲取对方的精华,像是快死了一般激情着。 两人生殖器附近一片泥泞,蜜汁的声音也不再清澈,而是那种黏着的声响,配合着肉体相撞的“啪啪”声,更添了销魂之感。 快感渐渐爬升,慢慢地侵占了两人的身体,不是那种触电一般的深度高潮,而是从两人连接的那一点开始,慢慢地释放出源源不断的快意,伴随着田七间歇性的抽搐,这绵长的高潮渐渐吞噬了两人的身体和灵魂。 田七保持一个动作很长时间都没有动,她飘飘然的,眯着眼睛不知道身在何处,好像是在云边,又像是在水里,她娇喘着,满心享受着高潮的余韵。 莲生抖了两下,浓浊的精液再次喷射而出,有一些被她的蜜壶吸收了,剩下的就淅淅沥沥地流下来,床单上早就没有干爽的地方了,到处都是白星点点,还有女人花香浓郁的汁水。 最後一点力气被抽干,田七膝盖一弯,直挺挺地躺在了床上,她还没完全从仙境里回来,只知道那个地方还是麻麻的,酸酸的,还有种异样的酥软感,脑袋沈沈的。 这次玩过了,身体已经开始抗议了。 莲生也感到体力不支,他靠在床边休息了片刻,才打起精神从床上下来,给两人找一个干净的床单。 他打开衣柜,忽然听见有人往门缝里塞东西的声音,他向门口望去,地上果然躺着一张白纸,他捡起来打开一看,沈默片刻,放在烛火上把它烧了。 莲生知道这趟军旅之行肯定不易,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只是,这一天来得也太快了,再过两天,皇上就要举行祭祖活动,为上战场的将士们打气,而黑山国的人已经得到了消息,派了使者往这边赶。 莲生倒不担心这些使者,只是,拜展渊所赐,黑山国的人大多都看过田七的画像,若是不巧,被多事的人看见了田七真人,谎言就要被戳穿了。展渊要是得了消息赶来风雨欲来堂,那么田七肯定藏不下去了。 第二日,田七是莲生的怀里醒来的,她抬头见莲生还在睡,弯弯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的阴影煞是好看,於是起了坏心,撅起小嘴,悄悄地在他胸膛上印上轻吻,还时不时地伸出小舌尖,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气味。 “臭丫头,你胆子真大,看我怎麽把你办了。”莲生朦胧中感觉有个调皮的小猫在挑逗自己,他不动声色地把手放在她腰上,在说话的同时挠她的痒。 田七笑得说不出话来,连忙从他身上起来求饶。 莲生停下逗弄她的动作,突然带着半警告半恳求的严肃表情说:“乖田七,皇上开始祭祖了,这几天别出门,一步也不行,需要什麽就让流波去买。你乖乖在店里等我回来。” “皇上祭祖和我有什麽关系,为什麽不能出门?” “现在外面乱的很,周边国家的人都来了,乱糟糟的,你一个女孩子出去不方便。” 田七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时间忧心忡忡。 她当真老实了,白天喂了七子,又缠着星灿公子陪她玩了一会,就打算去前堂看看店里生意怎麽样。 黑山国早在朝凤国决定祭祖之前就听到了风声,他们并不惧怕羽龙族,但是不久之前才因为“土匪”,在朝凤国这里吃了大亏,心有余悸。 虽说两者硬碰硬,也指不定谁会输,但是对於一个国家来说,稳定是很重要的,黑山国并不希望朝凤国也来趟这潭浑水,所以黑山国派了使者去朝凤国说情,希望对方能明白利弊,不要擅自动武。 这次出使朝凤国的团队中,有黑山国首府黑术的总督察任家连之女,任家连被土匪“斩杀”后,所有家族事业都交给了独生女儿。 原本任淇淇不需要随行,她也知道此行有一定危险性,但终究是及笄不久的青春少女,听闻他们将会路过莫家庄,怎能不激动? 展渊大哥曾在黑山国大肆寻人,妹妹还没找到就离开了,她寻思着,说不定人就在莫家庄呢,要是“碰巧”遇上了,岂不是太好了! 于是,任淇淇以家族名义申请一同前往,皇上知晓她和展渊之间存在微妙的关系,甚至未来可能结婚,也应允了。 当朝说客王淼也来了,他带了几个家丁和护卫,一方面来议和,另一方面也是保护任家之女。如果朝凤国不讲义气,扣了任家之女,以此要挟黑山国,让他这一老臣怎麽办? 令任淇淇失望的是,她千辛万苦来到莫家庄,除了佣人,根本没见着展渊大哥,问了管家,说庄主出门了就一直没回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任淇淇扑了个空,感觉这趟行程也没那麽有趣了,想打道回府,但是任家分不出护卫保护她,王淼也不放心一个女娃单独上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朝君临城走去。 王淼进宫的这几天,任淇淇也感觉到局势的紧张,王淼回来只皱眉叹气,问他也不说,她便知道他们肯定谈得不顺利,不禁也有点担心。 这天王淼一行人又出门了,任淇淇有些无聊,便一个人上街闲逛,早就听说君临城好玩的小玩意很多,这次一来,发现果然名不虚传,她想起待在家中不出门的父亲,便大肆采买了一通,想让他开心一点。 她一路走一路买,不知不觉到了风雨欲来堂的门口。因为是白天,门口迎宾的小工比较少,但他们也是精明的,看这位姑娘的衣着和表情,就知道是外地有钱人家的小姐,通常这类女子戒心不重,好奇又单纯。 於是他们就热情地招呼任淇淇:“姑娘是第一次来风雨欲来堂吧,您运气真好,我们最受欢迎的星灿公子空着呢,进来聊聊吧,保证姑娘开心。” 任淇淇听说过公子馆,但是父亲从来不让她沾染这些,这回见了传说中的公子倌,她当然要进去见识一下。 田七听见小工在唤星灿公子,非常好奇:不知哪只无辜的小羊要被宰了。 她假装无意地从那只“小羊”的桌子旁边走过,正好和任淇淇打了个照面,匆忙一撇,觉得她是个漂亮的女孩,看穿着不太像君临城里的人。田七心想,星灿公子好运气,这小羊还是个不通世事的嫩羊呢。 这一眼倒把任淇淇惊了个够呛,她总觉得这位姑娘特别面熟,她稍稍想了想,可不是,前段时间,黑山国到处都贴着她的画像,不是展渊大哥的妹妹是谁? 她顿时高兴起来,原来这位妹妹就在灯火阑珊处啊。 正激动着,星灿公子来了,他很有礼貌地冲任淇淇行了礼,就开始施展他的魅惑大功了。谁知这个女子对他的示好压根视而不见,而是一个劲地问田七的事情。 星灿很纳闷,很少有女子能抵挡得住他的媚功,可是眼前这位自称窦棋的姑娘,自始自终就没给他个正眼,反而对田七很感兴趣,他不得不怀疑她好女风。 可是喜欢女人,进公子馆做什麽呢? 因为隐约感觉田七身份特殊,再加上她是莲生的人,所以星灿不敢透露太多。而且,只有公子向顾客打听风声的份,哪能反过来。 倔脾气上来了,星灿开始答非所问,还故意和任淇淇绕圈子。 任淇淇见问不出个一二三来,心里开始琢磨,莫恬的画像她看过不知道多少次,早就把莫恬的长相默记於心,眼前这个姑娘,虽然是小厮装扮,可不管怎麽看都非常可疑。 如果她真是展渊的妹妹,那麽自己岂不是立了大功,以後展渊还不知要怎麽谢她,哪会像现在这样,端着架子疏远自己……没准,还能娶了自己。 任淇淇越想越觉得靠谱,只是,在星灿公子这里什麽都问不出来,最快的证明方法就是── “莫恬!”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六十九 离开吧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六十九 离开吧 田七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不由自主地顿住了,但她马上反应过来,自己不应该对这个名字有任何反应,所以她赶紧假装对身边的一盆美人蕉产生了兴趣,以遮掩刚才的不自然,可是心中仍有疑惑,她在喊谁?会不会遇上同名的了? 任淇淇对自己的推断更加肯定,她冲上去说道:“这位姑娘可是叫莫恬?” 田七并不认识这个人,连忙装糊涂:“莫恬?我不认识,姑娘认错人了吧?” 任淇淇目光朝田七左手腕的方向瞄去,可惜现在是秋天,她的长袖子遮住了手腕。 任淇淇二话不说,伸手就去抓田七的左腕,只要看一看她手上有没有展渊大哥说的镯子就清楚了。 早有准备的田七动作快她一步,她後退道:“这位姑娘要干什麽?你我素不相识,做什麽动手动脚的?” 话音刚落,星灿公子就来了,他挡在田七面前,稍带愠色地对任淇淇说:“这位客人,她只是我们这一个打下工的,请不要为难她,店里有什麽不周到的,和我说便是。” 任淇淇见对方来了救兵,便不再纠缠下去,而且她不敢打草惊蛇,便称自己认错人了,略微道了歉後,甩手走出了风雨欲来楼,同时心里盘算着,不管这人是不是莫恬,她都要叫展渊大哥来一趟。 谁知刚到客栈,任淇淇就看见王淼一脸怒气坐在太师椅上,他回来听说任淇淇不见了,而且还去了公子馆,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王淼和任家连生前是挚友,任老被土匪“杀”了后,一直费心照顾他的女儿。虽说不是亲生的,打不得骂不得,但遇上这种情况,还真控制不住脾气:“还知道回来?你不知道外面多乱?朝凤国跟我们彻底谈崩了,你在外面非常危险,竟然还去了公子馆。你父亲若在世,该气死了。” 任淇淇不敢告诉他,其实爹爹没死,在家里待着呢。但是这涉及到家族利益,她再傻,也不敢说。 听闻谈判不成功,任淇淇突然想起,展渊大哥和皇家关系匪浅,如果任家帮他找到了妹妹…… “王叔,今天我遇上一件奇怪的事,我感觉展渊的妹妹就在君临城,咱这就告诉展大哥,要真是他妹妹,展大哥肯定会帮我们,朝凤国不也要看莫家庄几分脸色的吗?” “糊涂,就为这事你惹了多少麻烦?在黑术,你找了多少像莫恬的姑娘,不都是竹篮打水?你也该省省心了。再说现在这个关头,我们黑山国拿这个借口找展渊,让他怎麽相信我们,两国现在是敌对状态,你明白吗?” 任淇淇满肚子委屈,觉得王淼太顽固了。想给展渊大哥捎个信,却不知道他在哪,更不知上哪打听,再加上她被禁足了,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更没办法通风报信。 可是怎麽办,这麽好的机会,她怎麽能浪费呢? 任淇淇当真打草惊蛇了,田七一个下午都在回想,那个姑娘不认识自己,但是知道自己的姓名,那一声“莫恬”把自己叫得魂飞魄散。 一个不相干的人都认识她,她有预感,哥哥马上就要知道她躲在这里了,但是之前不是说哥哥已经和黑山国的某个小姐走得近,没准他也没工夫往这边来 这件事田七不敢告诉莲生,於是她把星灿公子拉到一旁,恳求他别告诉任何人。 “那你能告诉我,她为什麽喊你‘莫恬’吗?” 田七无奈之下,只能撒谎:“实不相瞒,我是改名换姓才进来的,我之前确实不叫田七,我和那赌鬼丈夫在一起时,结识过她。后来我跑了,就把这事忘了。刚才是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才着了她的道。我不想被别人发现,星灿大哥,劳烦您别往外说。” 星灿其实早就怀疑田七了,这番话说下来,也感觉不太像真的,但是看见她一副为难的样子,也不好说什麽,便答应了田七的要求。 田七松口气,开始为下一步考虑,难道要在这里等哥哥过来抓她,不可能! 难道要离开风雨欲来堂,跑到另一个地方躲起来?那莲生怎麽办? 而且她也不知道该跑到哪,太远的地方她不敢去。 莲生一回来,就看见田七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以为她在担心军队出行的事,便连忙安慰道:“小娘子,不用担心为夫,我只是跟在队伍後面,做点抓药的工作,朝廷为了掩人耳目,还专门给我派了一个老御医给我,就说我是学徒,我待在後方安全得很。” 田七愣愣的,龙苗那麽好心,白白让莲生待在後方?只怕到了黑山国,他就变成大前方了 她不敢告诉莲生今天的事,只好装出一副被他说中了的表情,瞬间高兴起来。 其实莲生从掌柜那回来,也没好心情,金焕派出去寻找陆家兄弟的白组人回报称,黑山国势力错综复杂,想要打听一个人,难于上青天。如此,莲生此行的未知因素大大增多了。 另外,皇上确实在莲生身边安插了一个太医,说是太医,其实皇宫里只有少数人知道,他是“毒舌怪医”。 说他是“毒舌”,自然是因为说话不留情面,而“怪”,则是因为这人的行医路数上不了台面,他喜欢阴毒、潮湿、邪恶的东西,有传说他曾经在自家的墙角边养了一笼子的七彩毒蛛,然後给每一个“可爱”的小毒蛛起了名气,亲昵得很。 脾气古怪的他能老实待在皇宫,为朝凤国效劳,也仅仅是因为皇上能给他提供各种各样从各国运来的毒物。 莲生见过那太医,他只觉得他脸色阴郁,似乎总有一片乌云罩在他头顶上,而且浑身散发着一种古怪甚至是死亡腐烂的气息,他便认定这人肯定不是正常人。 以後行军上路,还是离他远一些为好。 这天晚上,两人都没心情亲密,只是抱在一起睡着了。第二天的祭祀大典,田七也没心情去看,人多闹哄哄的地方她一向不喜欢,而且也害怕再遇上那位姑娘,脱不开身。 田七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任淇淇因为闯了祸,被王淼禁足,哪都去不了,她想悄悄给莫家庄通风报信,却被王淼的人盯得死死的。 任淇淇在客栈里急得跳脚,其实王淼早就对她的话上了心,虽说淇淇在黑山国胡闹了几回,但是来了朝凤国後,表现不错,很乖很懂事。而且谁能保证她说的是假的,没准展渊妹妹真在君临城。 现在黑山国边境难免一战,胜负还不清楚,但是他知道,朝凤国一国之君肚子里的坏水不少,又和羽龙族搅合在一起,对黑山国就是头上一把刀,如果能趁此机会杀杀他们威风,也是一件快事。 他不敢派人去公子馆抓人,也没时间送信到黑术请示皇上。掂量了一会,他将信交给手下,任淇淇不知道展渊在哪,他怎么可能不知。 还有两天,只剩下两天了,田七一边训练七子捕食,一边琢磨着。莲生马上就走了,她怕龙苗使坏,怕莲生出事,可是真正怕的是什麽,她心里清楚。 她设想了多次,哥哥找到她时,会是怎样的气急败坏,也有可能是漠不关心。她没有勇气面对这些,又一次想到了逃跑。 离开风雨欲来堂吧,这样就不怕被哥哥抓到了。 田七放飞七子,拍了拍衣裙,钻进陆家兄弟的房间。 自从陆家兄弟走后,田七经常来打扫,一方面为了给自己找点事做,另外她对没有回应陆九离开前的真情流露,而感到愧疚。这天,她在陆家兄弟房间里待了很久,把两人衣柜翻了个底朝天,拿着剪刀和针线,不知在衣服上比划什麽。一直到傍晚,才捏着酸痛的肩膀离开。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七十 画像上的女子很面熟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七十 画像上的女子很面熟 话说展渊快把君临城翻了底朝天,也没找到妹妹,便离开朝凤国,朝羽龙族去了。本想照着在黑山国的做法,大街小巷都贴上她的画像,可是找了好几个管事的,他们都说做不了主,这事需要女王定夺。 展渊知道这个国家以有血缘关系的龙族为首,但是连这点小事都需要女王亲自过问,她管得是不是太宽了些? 可是身在异乡,总要尊重别人的规矩,於是展渊打算马上启程,去会会这个神秘的女王。 早上送出一份帖子,不到半刻,那边就回信说,女王有急事已经出国,等她回来再接待贵客。 展渊心里狐疑,现在正值羽龙族和黑山国有矛盾的时候,女王不在国内,实属蹊跷。派出去的风组回话说,女王此次去了朝凤国,还进了宫,正是为了拉帮结派,找盟友共同对付黑山国。 展渊早就不想再管边境的事,但他好歹也是朝凤国的人,看不得自己的同胞陷入战乱,以他对皇帝老儿的了解,他多半会答应龙苗的请求。可现在因为妹妹的事情走不开,於是修书一封,让风组的人送去朝凤国,信中言辞动之以情,又带着点威胁的意思。 女王不在,展渊也不好展开寻人工作,只是小范围地给当地人看看田七的画像,问问他们有没有见过这个小姑娘。 就这麽过了六七天,龙苗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回来了。 展渊精神抖擞,马上整理衣裳去觐见女王,可巧,早上出去打探消息的风大帅回话说,有一名和女王同归的大姐说,画像上的女子看着很面熟。 展渊一个激灵,也顾不得去见龙苗,连忙前往那位大姐家。 这位大姐造型很奇特,辫子在头顶盘成一圈,身上的衣服颜色很鲜艳,脚上的马靴很特别,旁边还带着一缕一缕的小毛边。她为人十分豪爽,很爽快地回答了展渊的问题:“我只是觉得像,不一定是公子要找的人。这次和女王去朝凤国,去了女王一个好朋友那里,然後女王吩咐我给那位姑娘做马靴,做了一双和我脚上一模一样的,那姑娘欢喜得很,还拉着我说了几句话,我记得她的名字是‘田七’,因为是一味草药,所以记得很清楚。” 展渊有点失望,不是莫恬的名字,可是如果那丫头改名换姓了也不奇怪。问题在於她究竟是不是莫恬。 展渊又问了几个细节,比如她的长相,或是左手腕上有没有戴手镯等其他饰品,这位大姐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说田七眼睛又大又水灵,脸庞小却不削瘦,看上去可爱得很,要是再长大一些,还不知怎麽好看呢。 至於有没有戴手镯,她摇摇头道:“那边现在正冷,大家都穿长袖,我哪看见她戴了什麽。” 展渊暗暗把龙苗去的地方记在心里,让风组的人先去查探一番,自己则前往龙苗处,去拜见这个羽龙族最尊贵的女人,有什麽三头六臂的本事。 龙苗细细打量眼前的年轻人,嗯,不错,真不错,论样貌,不比风雨欲来堂里的公子们差;论气质,比在皇宫看到的小哥都好,听说他家的背景不错,个人实力也不容小觑,怎麽说,都是一个好苗子,要是自己有女儿,真想塞给他。 展渊对女王行了礼,待女王赐了做,一边喝茶,一边琢磨着要如何和龙苗打听莫恬的事。 “呵呵,早就听说展渊公子气度非凡,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朝凤国果然是人杰地灵,我前段时间走了一趟,感觉名不虚传。” “哦?不知女王去了什麽地方?” 龙苗微微笑道:“我走得急,也没准备多玩几天,就去了君临城,去会会我的老朋友。” 展渊自然想套近乎,继续说道:“原来朝凤国有人接应。以後女王再去朝凤国,可以找晚辈,定能让女王玩得尽兴。” “哎,我这一趟,可不是去游玩的。”龙苗故意露出为难的表情:“说来话长,我年轻怀上孩子,没人知道我在孩子身上花费了多少精血。後来的事大家都知道,我的孩子被人抢走了,据说就藏在君临城,可这黑山国的人着实可恶,竟敢把我孩儿拐去黑山国,这帐我是一定要算清楚的。” 展渊早知其中缘由,但是今日一听,也为龙苗的孩子捏把汗,敢情这娃从小被拐,长大了还被忽悠,也不知是傻还是心里有怨。 “女王放心,今後在下也可助女王一臂之力寻子,绝不会放过蛛丝马迹,尽力寻找。” 展渊以为这是龙苗的主要目的,便忙许下承诺,以讨好她。 然而在龙苗眼里,展渊是个坏事的。 朝凤国皇帝告诉她,目前黑山国进口的多数黑金和玉石,都经由展渊之手,虽莫家庄一向忠心耿耿,但仍如刺在喉,唯恐展渊生异心。 然而眼前偏偏动不得莫家庄,如果此时展渊提出缓战的要求,朝凤国不得不认真考量。 可是龙苗也是惜才之人,羽龙族和黑山国争斗多年,一直未果,如果能拉拢展渊,让他帮忙解决黑山国…… 龙苗矛盾极了,越看展渊越不是滋味,但面上功夫还要做足。 “有你这句话我放心很多。快到午膳时间了,不如就在这用膳吧,我今早特意让她们做了这里的特产,你一定要尝尝看。” 展渊并不想在这和龙苗周旋下去,正想说话,却见龙苗已经起身,招呼大家去金溪边,他不好意思婉拒女王的好意,只好笑着随同一众大官小官们。 席间来了位中年男子,他先和贵客打了招呼,然後很主动地坐在了龙苗身边,看见她正在吃冰水虫花,便小声道:“夏天已过,不要吃太凉的东西。” 说完就把那一小盅汤端到一边去。龙苗也不恼,只是瘪瘪嘴,轻声地念了句:“老头子。” 他是龙苗的夫君水华,并不是龙族的人,当年龙苗为了和他在一起,吃了一些苦头,也为现在族中动乱埋下了祸根。但是,这是她选定的人,怎麽都不会後悔的。 水华无奈地看了龙苗一眼,也就由着她去了。 一顿饭吃得不咸不淡,最後上来一道冰糖蕃果,龙苗用勺子指着它说:“这是蕃果,也叫‘百药引’,我们羽龙族配药,总会加一味蕃果,其间有什麽说法,我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很有效果。” 展渊听了,自是连连点头称赞。尝了一口,觉得入口稍微干涩,但是回味无穷,并不是简单地甜,还参杂着点蜜的味道。留了神,想着什麽时候能让莫恬也尝尝。 吃完了甜品,龙苗散去了周围的人,小声对展渊说道:“我听闻公子对令妹的事很上心,我倒有一主意。君临城有个叫风雨欲来堂的公子馆,这家店的掌柜和我有些交情,他人脉很广,线索很多,不若找他问问。” 展渊并没有将龙苗的话当回事,不过前几日那位大姐也说风雨欲来堂有和画像相似的姑娘,他说什么也要去一趟的。 展渊匆匆辞了龙苗,赶紧回客栈去了。他一边打包东西,一边唤来风组的人:“你去联系南边的几个弟兄,让他们把风雨欲来堂的所有消息都弄过来,然後让离得近的人去看看,莫恬在不在那里还有,楼里面所有人的信息我都要,要是时间赶不及,优先莫恬的消息。” 风组的人马上去了,展渊胡乱抓了两件衣服,就上了马,一路狂奔。 风雨欲来堂是什么地方?如果莫恬真的去了靠美色生活的男人堆里,让他如何放心! 一路火急火燎,马也需要休息,偏偏驿站还有很远,展渊无法,只好命令人马在树荫下休息,正好风组的人送来了零星的消息,他就趁这个空档看了起来。 风雨欲来堂,成立不到十年,却已经成为君临城乃至朝凤国最大的公子馆,它周边几公里内都没有同行,行事极为霸道。因为其掌柜金焕青年时曾和当朝皇帝以及皇后娘娘是玩伴,所以和皇家的人走得很近,也从中得到了很多好处。 实际上,它也是朝廷在民间设立的一个收集情报的地方,因为做客的大多是达官贵人的女眷,所以消息能很快传到风雨欲来堂里。除此之外,很多国家上供以及礼品也会经过他们。 风雨欲来堂还帮皇家做一些不干净的活,前段时间尤颂派人行刺和逃跑的事都和他们有关。 现在金焕有退居二线的意思,他的左右手是楼里的两个公子,莲生和星灿,其中星灿负责楼里明面上的事务,而莲生则分管暗中的勾当。 楼里并没有一个叫莫恬的女子,实际上,楼里的女子并不多,厨房负责做饭的顾春花手底下有一批厨娘,还有管银子的严静,至于那个叫田七的,好像是消失了的双生子的小工。 展渊看完,默不作声。田七田七名字倒和莫恬没什麽关系,但羽龙族那位大姐提起过她,於是他问道:“那个叫田七的,今年多大了?左手上可戴了什麽首饰?” “具体年纪不清楚,打听的人说很年轻,也就是不到二十的样子。至於戴了什麽,现在的天气,实在不方便询问。” 展渊点点头,他迫切地想找到妹妹,现在他反而希望那位“田七”不是他要找的人,和一群卖男色的人搅合在一起,换做以前,只要知道她有这个想法,就一定要把她吊起来打一顿。 近乡情怯,这一刻,他反而不太想去君临城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七十一 展大爷息怒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七十一 展大爷息怒 行至傍晚,展渊见队伍比较轻便,就吩咐再走上几里地,目前只走了十分之一的路程,照最快的脚程来算,到君临城也要八天後了。 队伍来到羽龙族、黑山国和朝凤国的边界处,朝东南边的岔路走,就是黑山国和朝凤国的战场了,安全起见,他们决定在边界睡一晚,免得出了意外。 遥遥伊杜江的另一头,却是人马窜动,长长的队伍看不见边。风组的人打探消息回报说,这是朝凤国派出的军队,正在江边扎营,明天一大早就要往西北边去。 展渊看着江边正在做饭的小兵们,顿生感慨,这些人可能再也回不到自己的故乡了。他痛恨战争,可是那皇帝老儿,谁的话都不听,偏要参合羽龙族的浑水。 黑山国的黑金固然可贵,可是他展渊每年都能给他供如此多的货,难道还不满足? 天刚蒙蒙亮,展渊就准备出发了,行军的队伍也开始备早膳了,展渊远远望了一眼,只看见一个小个子的小兵正忙里忙外,抬着一大桶水,步子都不稳,他也不知是觉得好笑还是感觉有些悲哀,只能在心里祝他能在战争後安全回家。 展渊上了路,其後几天,不停有前方的风组弟兄给他传消息,现在这个“田七”在他心中的轮廓越来越清晰,越来越丰满,他甚至坚信不疑这个人就是他妹妹,可是如此一来,她和一个叫莲生的公子的奸情也越来越浮出水面,他拼命强忍住一天比一天强烈的愤怒情绪。 风组的人也不好受,莫恬小姐从小和他们熟识,本来以为找到莫恬,就能找到风无痕,那个大哥一般的人物,自从跟着小姐跑了,就再也没查到他的任何消息,现在小姐的事有了苗头,却丝毫不见风无痕,是他自己跑了,还是出了什麽事,他们不敢想。 而且天天跟在展渊身边,他们压力很大,就怕说错什麽,会被迁怒。 莫恬小姐真是的,好端端的,为何要跑,还入了一个色狼窝里,有了少爷和风大哥难道还不够吗? 一行人各怀心思,终於在第九天的中午赶到了君临城,展渊顾不得休息,立刻驱马来到风雨欲来堂。 一下马,就看见一位男子正站在门外候着。 这个人年纪大概在四十岁上下,但是眉目间并不见老态,反而腰板挺直,神态安然自若。展渊掂量了一下,笑着走上去道:“这位可是风雨欲来堂的掌柜金焕?” 要说金掌柜神态自若,实在是抬举他了,只有站在一旁的星灿看出,掌柜背在後面的双手都握成了拳,还时不时地抖了两下。 他心里默默为掌柜捏了把汗,同时也觉得蹊跷,几天前就听说有一位贵客要来,但至今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正是,您是展公子吧,我们已经恭候多时。请进请进。” 展渊大摇大摆地进了前堂,环视了一周,见有些公子正在陪客人说笑,没事做的就站在一边悄悄地看热闹,他稍微打量了一下,姿色都不错,而且也没有想象中的脂粉气,那个站在金焕後面的更是气质非凡。 展渊懒得废话,直接问道:“我这次来,是想见见贵楼一个叫田七的女子。” 掌柜面露难色,随后换上有些苦涩的笑容,点点头道:“要见田七那丫头啊,我这就领你去。” 展渊简直快气炸了,本来以为金焕能带他去见田七,谁知转了两圈,领他进了一间柴房,里面的摆设很简陋,上面还蒙了一层薄薄的灰,看上去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人住了。 金焕陪着笑脸道:“哈哈,这就是田七姑娘的房间,她最近有点事,出远门了。不过大多数东西都在这,您可以随意看,随意看,哈哈。” 说完脚底抹油,溜走了。 展渊也不在意,随他而去,因为他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小包袱。他连忙大步上前,抓起床头一个青绿色的包袱,这和他印象里莫恬过家家玩时用得一模一样,他赶紧打开,绿襟连褂外衫,粉罗长裙,还有狐狸毛领披肩,这不都是他送给莫恬的! 展渊冲出房间,一把抓住落荒而逃的金焕,揪着他的领子道:“我妹妹呢?她人呢?” 金掌柜步子不稳,又被展渊拉住,不由得背靠在墙上找平衡,来瞧热闹的公子们赶来,把这一幕看在眼里,有几个想象力丰富的,还发出了一阵阵吸气声。 金焕老脸挂不住,但眼下展渊才是真正的麻烦,他用近似哀求的语气说:“展大爷,行行好,咱到方便的地方说话……” “大爷……方便?”风雨欲来堂里永远不缺好事之人,周围已经有些人在起哄了。 展渊顿了片刻,也有些脸红,便愤愤地放开金焕,示意他带路。 在金掌柜雅致的小房内,展渊悠哉地品着金骏眉,一言不发,倒是急坏了早已托盘而出的金焕,田七怎麽来的风雨欲来堂,他怎麽允许她在这干活的,她怎麽在这住下的,她和其他人的生活如何其乐融融,都一一详细说给展渊听。 当然,给金焕十个胆,也没敢把田七和莲生的事说出去。 或许是有了心理准备,或许是已经怒过头了,展渊并没有火冒三丈,相反,他平静得出奇。 他抿了一口茶,回想掌柜说的话,莫恬身边并没有风无痕,让他很是欣慰。她能把藏身之处选在公子馆,也足以见得她打对了算盘。 千找万找,自己确实没想到她会跑到这种地方。 不过,问题就出在这里,听金焕的意思,莫恬和公子们处得不错,想到她被众多美男围着,心里就不是滋味。 突然想起,他还没见过那个叫莲生的,於是展渊问道:“不知大名鼎鼎的莲生可在?” 掌柜一阵冷汗,“啊……,他随着我军军队出征了。” 展渊对此并不太感兴趣,可是脑海里灵光一现,联系之前风组传来的消息,突然阴沈地问道:“莫恬……莫不是跟着他去了战场吧?” “这个,我们说不好,这丫头以前也喜欢随处乱跑,一跑半个月,为这事我没少扣她工钱。这次……也说不定,没准去哪玩了,也不给个信,哎!真是!展爷您放心,这丫头胆子小,应该不会去危险的地方。过不了多久,没银子了自会回来,到时我拎着她来见您。” 说完,心里还想着,前两天催着田七快回来的信,不知莲生收到了没? 展渊这才感觉到愤怒的情绪,他清楚地察觉到,胸膛左侧那个地方,正“砰砰”地跳个不停,一种莫名的焦躁感传达到了全身,脑子里乱糟糟的,没办法思考,只反复在心里念叨着:莫恬竟然跟着别人去了战场……他不知是担心的成分占多,还是嫉妒更甚。 他丢下忐忑的掌柜,一路小跑,随意抓了一个人,就问莲生的房间在哪。 被抓到的人正是银月,知道这人是贵客,便指了个方向。同时心里庆幸,刚刚才打扫过莲生公子的房间,把莲生和田七的衣服都丢到筐里了,现在正打算送去浣衣房。 “砰”地一声,展渊大脚踹开房门,里里外外地翻了一遍,衣柜、床,甚至床底下都找了一圈,没发现可疑的物品。他心想,没准莫恬和莲生的事,只是风组听到的传闻。 展渊仍然不放心,抓了几个人来问,他们都被掌柜事先“收买”了,自然不会告诉他实话。 心情经历了大起大落,展渊觉得疲惫极了,他在金焕为他安排的高级客房里歇下,躺在床上计划往後怎麽办。好不容易找到风雨欲来堂了,这丫头又跑了。 连续二十多天的路途奔波,风组弟兄们都已经累得不行,现在都在补觉,再把他们揪起来找人不太合适。 而且展渊突然有了怨气。 他怨莫恬,怨她抛下他逃跑,怨自己像只狗一样到处追着她跑。金焕不是说了莫恬还要回来的吗,自己何必再犯贱,苦苦寻找她的下落,他就是要在这里等她,让她知道,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展哥哥也是有脾气和尊严的。 展渊慢慢睡着,殊不知,他又做了一件让他悔恨良久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