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怪谈》 第1章 灾难的起源 (视角人:身份不明) 现在是午夜时分,我站在学校外,静静地感受着这深邃的黑暗,一阵风吹来,使我感到有些哆嗦,不知为何,感觉今天格外的寒冷,像是置身于无人的荒野一般,让人的心灵也变得孤寂了许多。 我看了看表,距离凌晨还剩下不到十分钟,如果我要进行仪式的话,就必须立即进入学校,否则错过了时辰,就又得等上好些时日了,所以我必须捉紧时间。 我从“狗洞”钻入,进入学校内,迈开脚步朝教学楼走去,我拿着手机,利用其微弱的光线作为光源,为此我在出发前特意给手机充满了电,我想这足以坚持到仪式完成的。 我来到教学楼下,望着这栋极其熟悉的建筑,心中不知为何泛起一丝恐惧,我感觉我的四肢在抖个不停,大概是夜晚的寒风所致吧? 我一口气跑上五楼,进入了那个教室,从最里边的课桌的抽屉里把那个船模拿了出来,我又看了看表,距离预定时间还有两分钟,仪式必须立即开始。 我双手捧着那个船模,将其放在了一张课桌上,然后从背包里取出蜡烛点燃,立在船模的前面,再供上寿司、天妇罗等日式料理,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从附近的日本料理店点的外卖,这是进行仪式的必需品。 “亲王殿下在上,请聆听我的呼唤。” 我朝着船模双膝下跪,双手合掌呈祷告状态,念叨着那固定的台词,就在此时,我的身边再次吹过一股寒风,冷得我直哆嗦,立在船模前面的那支蜡烛的火苗在剧烈地跳跃着,我知道,他来了。 “亲王殿下,请大发慈悲,倾听我的祈求,请保佑我……” 我虔诚地祷告着,说出了我的愿望,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仪式很快就可以结束了,我的愿望也能够实现。 “哒,哒,哒……” 就在这个时候,走廊上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这着实地吓了我一大跳,有人来了?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你别吓我啊!”“小声点,被发现了可就糟了。” 伴随着脚步声还有至少三个我极其熟悉的声线,是他们几个?这么晚了他们来学校干什么?难不成也是像我一样来进行仪式以实现愿望的吗?不,不对,不可能是这样,知道这个教室里有一个船模的人,只有我一个人才对的啊! 为了这事,我的脑子开始飞速运转,我陷入了纠结,我的思绪完全被打断了,以至于我没有能够严格按照仪式的步骤进行下去,而这,导致了令我终身难忘的一幕:立在船模前面的那支蜡烛,熄灭了。 蜡烛熄灭,这是危险的信号!进行这个仪式的时候,一定要从头到尾全神贯注,心无杂念,直到仪式结束离开学校,如果像现在这样被什么事情所打断的话,蜡烛就会熄灭,届时,学校里就会不知道从哪个位置传来一首歌谣: “山……城外,雾岛边,岛风打成筛……”(《送别.长亭外》旋律) 就是这首歌,它果然如期而至,这意味着我的仪式宣告失败,如果在这首歌唱完之前,我没能离开这个学校的话,那我就再也无法离开了。 “亲王殿下息怒!请宽恕我的冒犯!” 我当即朝着船模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然后迅速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物品放在了地上,然后夺门而出,朝楼下猛冲而去。 “那智最上迎头撞,神通怼沉蕨……” 那首歌一直在唱,语调也愈发诡异,似乎是在预示着死神正在步步接近,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跑,马不停蹄地跑,在这首歌唱完之前逃离这里,是我活下去的唯一途径! 虽然我使出来全部的力气来拼命狂奔,但此时我却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冷,仿佛坠入了冰窟窿,我知道,那个家伙已经苏醒了。 “这都是幻觉,清醒一点!” 我一边奔跑,一边不断地用巴掌抽自己的嘴巴,用疼痛刺激着自己的神经,让自己的意识保持清醒,果然,这样一来寒冷的感觉就轻多了。 “赤城外,加贺边,苍龙烤成烟……” 我已经跑到二楼,马上就要离开教学楼了,而此时,我却忽然感觉有点呼吸困难,和溺水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我快要窒息了! 先是浑身发冷,接着又是呼吸困难像是溺水,毫无疑问,这就是仪式失败的下场,这要是一般的遇到这样子的状况,恐怕已经挂求了,我虽然在来之前做足了功课,但要说能毫发无损地离开,怕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吧? “不就是幻术吗?老子不怕!!!” 我闭上双眼,歇斯底里地大吼了一句,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把剪刀,狠狠地扎向自己的左胳膊,剧烈的疼痛如同一道闪电,从我的脑海中划过,我的左臂鲜血直流,疼痛无比,这是我最不想采取的手段,可我现在已经别无选择了! “大凤吃雷没损管,马里亚纳送火鸡……” 这首歌已经来到了倒数第二句,马上就要完结了,而此时“狗洞”距离我只有十米,八米,六米……快啊!!! “回头海军还剩谁?阳炎八……番……舰……” 这首歌的最后一句,一定会拉得很长很长,这为我增加了几秒钟的逃生时间,凭借着这关键的几秒钟,我终于在这首歌结束前从“狗洞”里钻了出来,逃过了一劫。 “没事了,我已经安全了,安全了……” 我站在学校外面,心脏仍在扑腾腾直跳,我捂着仍在流血的左胳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刚才我距离死亡,就仅有一步之遥,能够活下来,还真是幸运呢。 不过,这件事情其实并没有就此结束,虽然我逃出生天了,但有人却要倒血霉了。就在我进行仪式的关键时刻,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和对话声中,有那个家伙的存在,他这个时间点跑学校来干什么?我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他再也无法离开这个学校了。 第2章 女生请笔仙1 (视角人:福德中文学院2013届9班,毛莎莎) 现在将近午夜十二点,我,郑茜、伍玲玲还有程晓丽,一共四人来到我们2013届的教学楼下,准备进行我们“作死之旅”。 我们要去我们2013届的教学楼五楼进行请笔仙的仪式,因为五年前出的一点事,原本被正常使用的这栋教学楼五楼的四个教室现已全部闲置,被用来充当杂物间了,而那件事,便成为了我们现在要去请笔仙的原因。 我拿着手电筒,负责为大家照亮前方的路,我们走在教学楼的楼梯上,一步一步地朝五楼走去,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的,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难道是我的错觉? “五年前,这栋教学楼是作为2005届的学生的教学楼使用的,那一年2005届学生是大四,毕业季,对这一届的学生而言学分的多少,科目通过与否至关重要,而其中的一个女生因为有几门科目一直过不了,被家长和导师批评,一气之下在自己的座位上割腕自杀了,这就是阿飘学姐的由来。” 郑茜边走边以一种阴森森的语气向我们讲述着这个有关于阿飘学姐的传说,她大概是想要故意吓唬我们吧?反正听完了她的叙述,伍玲玲就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不断地向旁边的程晓丽求安慰。 “从那以后,有关于阿飘学姐的传闻就数不胜数,有人说在午夜时分会见到她在五楼的走廊上溜达,甚至有人说能够听见她那哀怨的歌声,甚至有人说……” 郑茜似乎非常享受吓唬人的乐趣,变本加厉地添油加醋,伍玲玲被吓得直哆嗦,而就在这个时候,我似乎听到了有些奇怪的声音。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我问其他人是否听到那个声音,此时我们已经来到了五楼的走廊上,距离我们所要去的那个教室,只有不过十米。 郑茜似乎并没有听见我所说的那个声音,她一脸狐疑地问我:“声音?什么声音?” “就是一个像是诵经之类的声音,像是有些什么人在念经。” 我喃喃地说着,把我刚才所听到的声音告诉郑茜,刚才我听到了类似于诵经的声音,但就只持续了那么几秒钟,连声音的源头在哪里也不知道,因此连我自己都不太确定是不是真的有这个声音存在,或者可能只是我自己的幻听? 胆子最小的伍玲玲一听我这话就不淡定了,她激动道:“真的假的?你可不要吓我!” 伍玲玲在受到惊吓时声音会非常的巨大,整栋楼都能听见,因此程晓丽对其进行了劝告:“小声点,被发现了可就糟糕了。” “晓丽说得对,这事要是被校领导发现的话可没有我们好果子吃。” 郑茜附和了一句,转而对我道:“我没有听见什么诵经的声音,你确定你刚才没有听错?” 程晓丽也随之附和:“是啊,莎莎,我也没有听见。” “我……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我挠了挠头,表示自己可能是听错了,虽然我不太想要往那方面去想,但是如果真的出现一个只有我一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而其他人听不见的话,那可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此时此刻,我的心中不免泛起一丝恐惧,因此我只希望能够快点弄完那个请笔仙的仪式,然后赶快离开这里,回到我那温暖的被窝里去。 见我这么说,其他人倒也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大家一起走进了传说中阿飘学姐自杀的那个教室,郑茜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取出一些进行请笔仙仪式所需要的道具,准备进行仪式。 “你们听见了吗?一首奇怪的歌谣” 而就在这时,我忽然听见一首奇怪的歌谣,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这首歌的旋律我很熟悉,是《送别,长亭外》,可是这个歌词却是被改过的,具体是什么我没能够听出来,好像有个山城、神通一类的,搞不懂是什么意思。 “奇怪的歌谣?没有啊,我什么也没有听见。” 程晓丽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听见什么歌谣,她看向郑茜,郑茜也随之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听到什么歌谣,而伍玲玲则一脸惊恐地看着我:“莎莎,你真的听到了什么我们听不到的歌声吗?难道会是……” 伍玲玲就是这样,胆子特别小,而且还特爱疑神疑鬼,为了不吓着她,我只能自欺欺人了: “哦哦,可能是我听错了吧,现在没事了。” 我强装镇定,笑了笑,辩称是自己听错了,可实际上,绝对不可能是我听错了,因为这个歌声到现在还在继续,不像之前的诵经声那样梢纵即逝: “驰骋外家河边,长龙烤成烟……” 这一段我听得非常的清楚,这绝对不会是我的幻听,绝对!可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为什么除了我,其他人都没有听到这歌声?难道真有些所谓的“不干净的东西”在作祟? “大风迟了没谁管,玛利亚啊送火鸡,回头海俊还剩谁,养眼巴……方……见……” 这是这首歌的最后一句,拖得很长很长,充满了阴森的气氛,不知为何,听了这首歌,我忽然感觉有点儿浑身发冷,又有些呼吸不畅,是我的错觉吗? 我的这一变化,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察觉,因为我说了是我听错了,她们便也就不当一回事了,她们在布置请笔仙仪式所需要的东西,很快便弄得有模有样的。 “白纸、墨水笔、蜡烛……” 她们用四张课桌并排在一起,把所需要的道具全放在上面,在这方面最有经验的郑茜一一清点着这些物品,做最后的确认。 “很好,物品齐全了,接下来我要烧香烧纸了,你们几个躲开一点。” 郑茜示意我们疏散开,留出足够的位置,她点燃三根蜡烛,将其固定在课桌上,然后点燃三根香,对着教室的四个方向逐一进行虔诚的祷告,然后把香插入临时准备的香炉里,并拿起几张纸钱,开始焚烧。 第4章 女生请笔仙3 (视角人:同上章) 一时间,整个教室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我赶紧打开随身携带的手电筒,当光亮重现之时,却带给我更深的恐惧。 刚才和我一起进行请笔仙的郑茜、伍玲玲还有程晓丽都不见了,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仅仅是蜡烛熄灭的那一瞬间,整个教室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茜茜,玲玲,晓丽,你们在哪里啊?不要吓我啊!” 强烈的恐惧撕碎了我最后的一丝理智,我的心理防线全面崩溃,我感觉身体更加冰冷,呼吸也更加困难,我的四肢已经不听使唤了,我矗立在原地,如同一尊冰雕,我的意识和知觉在逐渐消失,我的眼皮越来越重,直至眼前一片漆黑,我想我马上就要死了。 “撒库啦,撒库啦,乌鸦大地撒塔路,泥瓦大撒他滴里……”(日本民谣《樱花歌》) 朦胧之中,我忽然听见一阵歌声,是日语歌曲,我完全听不懂唱的是啥,这阵歌声越发深入我的大脑,我都意识已经消耗殆尽,唯有这首歌,充斥其间,仿佛占据了我的灵魂。 这首歌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回荡,重复了一遍又一遍,虽然我听不懂它的歌词,但这个旋律是我现在所唯一能够接收到的信息,我的意识开始慢慢恢复,但身体依旧无法活动,就连眼皮也无法睁开,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的状态。 我不知道这首歌在我的脑海里反复播放了多少遍,更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渐渐地,我的五感开始恢复,我的身体可以自由活动了,我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让我倍感惊讶。 此时我所处的位置,还是刚才我们请笔仙时所在的学校教学楼五楼的这个教室没有错,空间布局还有桌椅摆放以及桌面上放置着的我们请笔仙时候的道具也都没有太大的位置移动,但是空气中却弥漫着浓浓的湿气,地上也多了大量的积水,有几公分高,已经漫过了我的脚脖子。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我身上的衣物已经被完全浸湿了,我的脸上也是湿漉漉的,头发在不断地滴水样。 “阿嚏!” 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感觉浑身发冷,大概是因为浑身上下都湿透了的缘故吧?我赶紧把衣服上的水拧干,这样感觉好些了,但还是感觉冷,而比寒冷更加致命的,是这份深入骨髓的恐惧。 “茜茜,玲玲,晓丽!你们在吗?” 我再一次呼叫着同伴们,在这种情况下,哪怕多一个同伴在身边也差很远的,虽然我不是特别胆小的女生,但面对现在的这种情况,我真的快要精神崩溃了。 “撒库啦,撒库啦,乌鸦大地撒塔路,泥瓦大撒他滴里……” 然而我所得到的回应,并不是同伴们的回答,而是那首不知道啥子意思的日文歌曲,仔细听,声线是一个较为稚嫩的女性,声音还算优美,但在此时更多的却是说不清的诡异。 这首歌的源头,就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似乎是有什么人,或者说是什么东西正在走廊唱歌,就目前的状况来推断,这应该是一个女人,或者……女鬼? 之前我们请笔仙的时候是要请五年前在这个教室里割腕自杀的阿飘学姐,可结果却请来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家伙,她在告诉我们自己的身份时写的也是日本的片假名,还留下了“马鹿”这两个文字对我们进行日式国骂,由此可见,我们请笔仙时请出来的是一个日本的鬼,而且还是一个女鬼! 一想到这里,我就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个被我们请笔仙请出来的不知名的日本女鬼,此刻就在教室外的走廊唱歌,之前所发生的一系列怪事毫无疑问都是她所引起的,这其中就包括了郑茜、伍玲玲和程晓丽的失踪,我想她们一定是被那个日本女鬼杀死了,而接下来就该轮到我了! “你……感到害怕了吧?也难怪呢,孤独是最可怕的事。” 还没有等我的脑子反应过来,走廊外的日语歌曲就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同样声线的标准的普通话,那个日本女鬼会说中国话?她是在跟我说话吗? “我曾想要保护大家,也很努力地在战斗,可是到头来,却是我一个人忍受孤独和嘲笑,这种感觉,这种感觉……” 女鬼的语气变得幽怨而又尖锐,就和恐怖片里厉鬼发难的时候一模一样,在她说完这番话的时候,整个教室开始剧烈晃动,像是发生高强度的地震,伴随而来的,是一股强烈的狂风,从走廊一侧的窗户刮来,把桌子上的东西都吹到地上,就连我也失去平衡,跌倒在满是积水的地板上。 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一只冰凉的手便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抬起头,发现那个日本女鬼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就蹲在我的跟前。她穿着一套日式水手服,胸前挂着一个双筒望远镜,留着短发,满脸血污,用翻着白眼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我。 “啊!” 我本能地想要尖叫,但日本女鬼的手死死地掐住我的肩膀,我无法发出声音,也不能够活动身体,就像之前那样,像一尊雕像,任人宰割。 “你……就是毛莎莎吗?” 日本女鬼和我把脸凑到了我的跟前,她露出了阴森而又可怖的诡异笑容,我差点没当场吓晕过去。 “这个,是你没有错吧?我是通过这个才找到你的,呵呵……” 日本女鬼忽然递给我一个物品,我看了一眼这个物品,顿时吓得浑身冰凉,这个东西,竟然是…… 我结结巴巴地问了一句:“这个……为什么会……” 日本女鬼扯下了挂在胸前的双筒望远镜,将其贴在我的眼前:“我要找的人,本不是你,只不过……你还是自己睁大眼睛看一看吧。” 从这个双筒望远镜里,我看到了非常震撼的一幕,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混蛋!!! “现在,你知道是谁在陷害你了吧?那么接下来,你就留在这里陪我吧。” 日本女鬼就忽然用力掐住我的脖子,我顿时感到呼吸困难,我想要挣扎,但无济于事,我两眼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第5章 女生请笔仙4 (视角人:福德中文学院2013届9班,郑茜) “莎莎,莎莎,你在吗?” 我们三人都被吓坏了,请笔仙的过程中出现笔漏水这种事,可是从来没有过的,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而更加诡异的是,就在蜡烛熄灭的那短短几秒钟的功夫,毛莎莎就凭空消失了,如同人间蒸发一样。 “莎莎她……该不会是被笔仙给带走了吧?” 一向胆小如鼠的伍玲玲将此事归咎为笔仙作祟,我的心不免“咯噔”了一下,感到一阵莫名的冰凉。 “玲玲,你说什么呢?这些都只不过是迷信而已啦,现实中哪有什么鬼啊神啊之类的?” 对于伍玲玲关于是我们请出来的笔仙捉走了毛莎莎的说法,程晓丽表示了反对,她坚持认为世界上是没有鬼神之事的,应该相信科学。 伍玲玲反问:“可是,你不也参加了请笔仙的仪式吗?” 程晓丽直言不讳:“如果不是因为我准备写一篇有关于通灵游戏的真相揭秘的论文,需要实地考察的话,你们以为我会大晚上的不睡觉陪你们在这里疯?” “可是……莎莎她的确就是失踪了啊!” 虽然程晓丽一再坚持她的唯物主义无神论理念,但伍玲玲还是没能放下心头的恐惧,毕竟毛莎莎的确是失踪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程晓丽吸了一口气,环顾四周:“蜡烛熄灭也就这么几秒钟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莎莎能跑到那里去?” 是啊,就这么几秒钟的时间,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怎么想都不会是什么正常的现象吧?这真的可以用科学进行解释? “不用想了,这一定是笔仙把莎莎带走了,接下来就轮到我们了!” 伍玲玲继续大声嚷嚷,坚持认为是笔仙作祟,这让我本就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烦躁的心变得雪上加霜,我从着伍玲玲大吼了一声:“给我闭嘴!” 伍玲玲在我的斥骂下安静了下来,但我心中的恐惧更加强烈了,我感觉浑身发冷,心脏跳得很快,我就快要精神崩溃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必须尽快找到莎莎,然后赶紧离开这里。” 我强装镇定,极力掩藏自己心中的恐惧,在周围人眼中,我是一个充满假小子气息的勇敢女孩,因此我不能在我的两个同伴面前表露出害怕的情绪,特别是一向胆小的伍玲玲,如果连我都害怕了的话,又有谁能够作为她的精神依靠呢? “或者我们可以拨打莎莎的手机,问一问她的情况。” 我忽然想到,毛莎莎出门前特意带了手机,说是准备拍摄请笔仙仪式的过程,于是我赶紧掏出手机,拨打了毛莎莎的号码。 “撒库啦,撒库啦,乌鸦大地撒塔路,泥瓦大撒他滴里……”(日本民谣《樱花歌》)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毛莎莎的手机铃声,是一首日语歌曲,这是极其诡异的事情,因为毛莎莎就睡我下铺呢,她的手机铃声我是再熟悉不过的,是《粉红色的回忆》,一直都是。 “为什么会是日语歌的手机铃声呢?你是不是拨错号码了?” 程晓丽和伍玲玲也感觉到了不对,问我是否拨错了号码。我低头看着手机,呼叫的号码和联系人的的确确就是毛莎莎没有错,可是为什么会…… 正当我们三人惊愕不已的时候,电话被接通了,对方正是毛莎莎:“喂,是茜茜吗?什么事?” 毛莎莎的声线我不可能认错,这的确就是她本人,虽然她的语气很是生硬,略带几分冰冷,但这起码证明她“还活着”,这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莎莎,你跑到哪里去了啦?为什么一声不吭就失踪?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 伍玲玲冲着电话另一头大喊着,事实也的确如她所说,毛莎莎忽然失踪,我们可是担心得不得了的。 “哦,抱歉哦,我刚才忽然肚子有点儿不舒服,就去厕所了,然后现在已经回宿舍了。” 毛莎莎告诉我们她之所以忽然失踪,只是因为人有三急,而现在她已经方便完毕,自己一个人先回宿舍去了,让我们也赶紧回去。 “我说莎莎,你这也太没心没肺了吧?自己一个人上厕所也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害我们这么担心!” 得知是虚惊一场后,我们三个人都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伍玲玲一个劲地冲毛莎莎抱怨着。 “好了,既然事情清楚了,莎莎很安全,那我们也赶紧回宿舍去吧,现在已经很晚了。” 程晓丽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示意我们也赶紧回宿舍去,我用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半了,我的眼皮子已经开始打架,更要命的是,刚才我们还……总而言之,我是一秒钟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了。 于是我们三个人赶紧收拾好东西急冲冲地离开教学楼,往宿舍狂奔,期间伍玲玲又说起请笔仙的事,担心水笔忽然漏水会不会出现不好的事情云云,而程晓丽则一个劲地和她讲道理,灌输唯物主义学说,而我,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情: 毛莎莎真的自己一个人先回宿舍了吗?我们请笔仙的时候忽然蜡烛熄灭,进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到我们点亮手电筒,获得光源,前后绝对不会超过五秒钟,这么短的时间,毛莎莎是如何从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走出那个教室的? 另,就算她去上厕所,那也是需要时间的,从我们发现她消失不见,到我拨打她的手机,前后也就两分钟左右,这栋教学楼有五层,宿舍距离这里三百多米,她是如何在两分钟内上完厕所返回宿舍的? 更为诡异的,是她的手机铃声,忽然更换成一首我从未见她听过的日语歌,这可能吗?所以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想到这里,我就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有些事情,真的是越想越害怕,就像伍玲玲一直反复谈论的,请笔仙仪式上所发生的一切诡异现象,这,真的是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的吗? 第6章 白天在校园1 (视角人:福德中文学院2013届9班,张立) 今天一大早的班里头就不得消停,我一来到教室,就听到几个女生在吵架互怼,吵得非常的凶: 郑茜:“昨晚上我们四个人一起玩的请笔仙游戏,现在出事了,莎莎不见了,你就想退缩?” 程晓丽:“我说你们两个没睡醒是吧?我昨晚上回家去了,怎么可能跟你们去玩什么请笔仙的破游戏!?” 伍玲玲:“你不会连这个都想要抵赖吧?昨晚上就是我们四个人一起去的啊。” 徐佳佳:“伍玲玲,你说话摸摸良心,昨天下午放学的时候我亲眼看着晓丽离开学校的,不信你问问小菲。” 祝小菲:“是啊,晓丽昨天下午一放学就离开学校了,昨天是她爷爷的生日,她哪来的时间陪你们去请笔仙?” 她们就一直在哪里吵吵嚷嚷的,说着一些外人所听不懂的话,不过,这是一个悲剧的开始,因为我很快就听到了一个对我而言极其糟糕的消息—毛莎莎失踪了。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对我造成上万点的真实伤害,因为毛莎莎是我爱慕的对象,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就这么失踪了,这我怎么能忍啊? 原来,昨天晚上,毛莎莎和郑茜还有伍玲玲一起跑到我们学校教学楼的五楼—这个因为五年前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而被闲置的某个教室里进行请笔仙仪式,毛莎莎就是在此期间神秘失踪的。 按照郑茜和伍玲玲的说法,昨晚上程晓丽也和她们一起参加了请笔仙的活动,而程晓丽却矢口否认,坚称自己昨天下午就离开学校回家了,因为昨天是她爷爷的生日,她回家陪老人家吃完饭,她们家离学校也不远,三千米左右,骑自行车只需十多分钟就能到,这么看来也并无不妥。 那么问题来了,郑茜和伍玲玲为何一口咬定这件事程晓丽也有份参与呢?是为了在校方怪罪下来的时候多找个人垫背,好来个“法不责众”?这样也未免太蠢了吧? 由于毛莎莎失踪的事,令校方高度重视,警方也介入调查,而作为当事人的郑茜和伍玲玲,以及坚持自己是无辜的程晓丽都被喊去校长室问话,她们三人因此没有上今天早上的第一节课,而我同样没有心情听课,我满脑子都在记挂着毛莎莎,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 这么想着想着,我又忽然来了困意,眼皮子开始变得好重,哈欠连连,我昨晚上明明就没有熬夜的啊。 我实在是太困了,便也没有考虑这么多,便趴在桌子上,准备睡一觉,虽然此时讲师还站在讲台上口若悬河的,可是……有谁敢说自己上课的时候从来没有睡过一节课? 可正当我闭上双眼,准备与周公约会的时候,我的右手胳膊忽然感到一阵刺痛,原来是坐在我旁边的我的死党邹琳正用圆规的尖刺扎了我一下:“老张,别在教室里睡觉,会做噩梦的。” 我去,这混小子敢拿圆规扎我?被他这么一扎,我的睡意倒是消退了很多,稍微精神了点,可是,我平常基本上每天都要睡上那么一到两节课的,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把我给强行弄醒的啊! “学校有点儿不太干净,小心点为好。” 邹琳说了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便抬起头,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我很好奇,朝他目光聚集的位置看去,原来是天花板上立着一只蝴蝶,邹琳就是为了看这只蝴蝶吗? “飞蛾扑火,庄周梦蝶,魑魅魍魉,皆由心生,有道是人知鬼凶恶,鬼晓人心毒,所谓因果,都是自找的。” 邹琳抬头注视着蝴蝶,自言自语地说出这样子的一番让人完全不明所以的话,因为现在还在上课,所以邹琳的声音非常的小,小到只有坐在他旁边的我能够听得清楚,只是,我完全搞不懂他说这番话到底是几个意思? 这家伙,又吃错药了吧?也难怪,邹琳这家伙神经一向不怎么正常,他的审美观、兴趣爱好、思维逻辑乃至于性癖,都和正常人差异巨大,在旁人的心目中,这家伙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一个刚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货。 我没有把邹琳刚才说的那番话放在心上,就像正常人没人会在乎一个疯子的言语,既然我被他弄醒以至于睡意全无,那就姑且听听课吧,虽然这门科目不是我所喜欢的就是了。 “议论性散文相比于抒情性散文,最大的不同点就在于……” 讲台上,讲师坚哥(外号)正在滔滔不绝地讲着课,黑板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记,我一看到这里就一个头两个大,要不是因为被邹琳扎了一圆规,这会儿我早就睡得雷打都不醒了。 既然毫无睡意,听课也听不进脑,那就开开小差吧。我的手机恰好又是满格电量的,正好拿来用。于是我拿出手机,准备刷刷微信群,谁知我一点开微信,发现我们的班群已经有上百条消息了,就在上课之后产生的,也就是说,除了我,其他人也没有专心听课,而是在刷微信? 果然,无论是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的学霸姚晶晶,还是我们的两个班长张智敏和黄薇,也无论是学习委员刘先品还是纪律委员肖玲,甚至就连校文学社社长徐佳佳也在其中,班上的“好学生”们一个不落,都在刷微信,像我一样的“学渣”群体就更加不用说啦,也就是说,全班人都在刷微信? 平常上课的时候再怎么着也至少有一半人以上是在认真听课的,像现在这样全班人一起集体开小差刷微信的现象还是头一遭,要是坚哥知道我们在他的课上这样搞的话,没准心脏病都能被气出来。 不过,全班人集体开小差刷微信这件事本身就非常的诡异,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而这个大事,毫无疑问就是昨天晚上毛莎莎失踪的事,这件事让校方高度重视,警方介入,在“民间”的反响,也就可想而知了。 第7章 白天在校园2 (视角人:同上章) 我粗略地看了看大家在班群里的消息记录,果然大家都是在谈论关于昨天晚上的事,女班长黄薇首先询问大家有没有人能够联系得上毛莎莎,得到的答复都是否定的,没有一个人知道毛莎莎的下落。 而和郑茜系情侣关系的陈瑾悟则更担心郑茜的处境,这件事闹得很大,连警方也介入调查了,作为当事人的郑茜和伍玲玲免不了接受来自校方的严厉惩处,如果程晓丽也参与其中的话,她也一样跑不了。 “毛莎莎的父亲是市教育局办公室主任,母亲是市宣传部文员,那后台可是非常非常的硬。” 陈瑾悟罗列了毛莎莎的“后台”,他认为一旦此事被怪罪到郑茜等人的头上,她们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最坏的状况,恐怕得开除学籍。” 张智敏说出了这一“残酷的真相”,他表示: “我们现在是大学生,成年人,在法律上必须为自己的行为后果买单。大学不在义务教育保护范围内,一旦犯错,校方可以根据实际情况予以包括开除学籍在内的任何形式的处分。” 张智敏的一番话是同学们争论的焦点,密密麻麻的文字,顶好几篇长篇作文了,大家在猜测郑茜等人会不会被开除学籍。我想,最担心的人莫过于陈瑾悟了,而和程晓丽是情侣关系的张智敏则更急于证明程晓丽的清白: “现在我只想知道晓丽的状况。我可以用人头担保,她昨晚上绝对没有和那几个傻妞一起去请什么笔仙。” 和程晓丽同一宿舍的程晓丽的闺蜜徐佳佳也站出来作证:“昨天下午放学后晓丽就离开学校了,根本就不可能去请什么笔仙。” 黄薇则表示:“我相信校方会调查清楚的,如果程晓丽真的是清白的,那她一定不会有事。” 黄薇随后又发了一条消息,还@了群里的所有人: “话说回来,笔仙这玩意儿还是不要玩的好,有没有鬼这另说,单就目前的科学论证表明,大晚上的玩这种通灵游戏,对人的身心健康都是有害的各宿舍的舍长要管好宿舍的纪律,按时熄灯睡觉,不得再出现这种大半夜溜出宿舍去玩招鬼游戏的现象。” 其他的班干部纷纷发表评论支持黄薇,并保证会协助监督,而这时候,只见邹琳发来了一条信息,只有八个字:“羊踹玉兔,玉兔喊疼。” 老实说,我和邹琳的关系是最要好的,我对他也算是非常的了解,邹琳甚至公开声称我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但是这一次,我真的闹不明白他发的这八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连我都理解不了,其他同学就更加理解不了了,所以也没有谁把这事放心上,他们直接发消息把邹琳的那八个字给顶了,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只是我不知为何对此感到一丝不安,就像刚才邹琳破天荒地用圆规扎我一样,感觉非常的不可思议。 “叮铃铃,叮铃铃……” 不知不觉间,第一堂课就这么结束了,坚哥布置完作业后便离开了教室,张智敏和陈瑾悟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教室,直奔校长室,他们都在担心自己的女友,而我也同样在担心着毛莎莎,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过了一会儿,我就看到郑茜就气呼呼地从门外进来,回到自己的座位开始收拾东西,伍玲玲也耷拉着脑袋,满脸沮丧地从门外进来,也回到自己的座位收拾东西,陈瑾悟跟在郑茜的后面酷言相劝,听他们的对话,似乎是郑茜和伍玲玲真的挨处分被开除学籍了? “程晓丽明明就和我们一起参加的请笔仙仪式,现在这是几个意思?有后台了不起啊!?” 郑茜似乎是憋了一肚子的怨气,指着程晓丽的座位破口大骂,陈瑾悟则苦口婆心地不断劝慰,听这意思,似乎是校方经过调查,认定程晓丽是无辜的,并未参加昨晚上的请笔仙活动,因此这件事的责任全落在了郑茜和伍玲玲的头上,并追加一条恶意诬告的罪名,这直接导致她们两人受到严厉处分,开除学籍。 而更加严重的,是由于毛莎莎的失踪,警方把郑茜和伍玲玲列为了事故主要责任人,要求她们随时随地接受问话,毛莎莎的家属也不肯原谅她们,考虑向她们提起民事诉讼,要求赔偿,而程晓丽那边,也在联系律师,要状告郑茜和伍玲玲对其名誉权的损害,索要赔偿,可以说,这件事这么一闹,对于郑茜和伍玲玲而言,那是毁灭性的打击。 “有些时候,亲眼看见的事物,也不一定就是真实的。” 邹琳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摇了摇头,喃喃自语,说着一番不明所以的话,使我的疑惑变得更加深了。 “老邹,你说这话是啥意思?”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直接询问邹琳:“刚才你用圆规扎我是几个意思?你以前可从来没有这样过的啊,还有你刚才在微信群里发的那八个字……” 邹琳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了一番令人匪夷所思的话:“祥瑞,还是灾祸,归根结底都是人的问题啊!” 这家伙又在故弄玄虚!虽然我很清楚这家伙平日里就喜欢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来显示自己的“高深莫测”,但此时我可没有闲工夫跟他在这里打哑谜,于是我赶紧追问他:“我现在没工夫跟你打哑谜,关于昨天晚上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能知道些什么?不外乎就是一些学生当中口口相传的都市传说罢了。” 邹琳耸了耸肩膀,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原来这家伙最近准备写一本以校园为背景的恐怖灵异小说,因此在搜集有关于各个学校的恐怖都市传说,作为其创作的灵感。 “你看哈,这是咱们学校的恐怖都市传说,包括……” 邹琳向我出示了他的“战果”,一本写满了各式各样的都市传闻的笔记本,这是关于我们学校的恐怖都市传说,这家伙竟然在收集这个? 第八章 白天在校园3 (视角人:同上章) 我还以为邹琳这小子真的知道些什么呢,搞了半天竟然是在收集我们学校的恐怖传说,还“入戏太深”,走火入魔了,真的是……不过也许我能从中发现点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我向邹琳提出借笔记本的请求:“老邹,你的这本笔记能借我看一看吗?” 邹琳把笔记本递给我:“借给你也不是不行,但你不能上课的时候看,下一节是胜总的课,别给我弄没收了。” 我笑了笑,向邹琳做了保证:“放心放心,保证不会被没收的,要是被没收了,我就是偷,也偷回来还给你。” 我拿了笔记本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这时候郑茜和伍玲玲已经收拾好东西离开了教室,似乎是永远地离开?而程晓丽走进了教室,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张智敏跟在其后,一直跟到她的身边,还在对其进行劝说: “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同学一场,你这个时候向她们提起诉讼,真的会让她们社会性死亡的。” 程晓丽情绪非常激动,声音很尖锐:“她们会社会性死亡?那我被她们这样子诬陷,我就不会社会性死亡了?同学一场?她们诬陷我的时候可有考虑过这一点?” 旁边的黄薇也跟着劝说:“不管怎么说,现在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晓丽是无辜的,郑茜她们也受到应有的惩罚了。” 程晓丽恨恨道:“反正我不会就这样算了,敢诬陷我的人,我绝对不会轻易地饶恕的。我堂哥就是法律行业的,我已经跟他详细说过了,他说现在就可以向法院提起诉讼。” 得,算是彻底撕破脸了,程晓丽这是铁了心的要对郑茜和伍玲玲使用法律的武器了,不过想想也是,如果程晓丽真的是清白的,被郑茜她们这样子诬陷,换做谁谁也无法轻易原谅,这样一来,郑茜和伍玲玲的处境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叮铃铃,叮铃铃……” 上课铃准时响起,同学们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只留下毛莎莎、郑茜和伍玲玲的座位空空如也,不知为何,我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辛酸。 “同学们,在这里我要宣布一件不幸的消息。” 我们的班主任胜总(外号)站在讲台上,满脸阴沉,一字一顿地说了这样子的一个开场白,光是听他这样说,都能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感。 胜总要说的事情是什么,其实大家一早就知道了,就是毛莎莎失踪,郑茜和伍玲玲被开除学籍的事情,这一下子就波及了三个同学,这对其他同学的内心所造成的压力是可想而知的。 “作为你们的班主任,自己的学生出了这种事,是我的失职,也许我真的没有资格当你们的班主任。” 像往常那样,每一次我们班闯了祸胜总都会第一时间跳出来替我们背黑锅,把所有的责任一股脑地扛到自己的头上,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只是这一次的祸大发了,胜总一个人真的扛不住了。 “我已经向校方递交了辞职报告,辞去班主任的职务,校方的意思是,我也年过六旬,是时候考虑让我退休了。可能我真的老了,该休息了,所以这节课将会是我给你们上的最后一节课了。” 胜总像是带着哭腔说完了这番话,他话音一落,全班就沸腾了,全班同学,无论是学霸还是学渣,每一个人,都不舍得胜总就这样子离开,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过六旬的老头是个非常不错的导师,深受我们班每一个同学的爱戴。 “教授,我们知错了,请收回成命吧!”“是啊,陆教授,我们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了!”“陆教授,不要离开我们!” 张智敏、黄薇、程晓丽以此站起进行劝告,试图挽留胜总,姚晶晶已经哭得像个泪人,拿着纸巾不断地摸着眼泪,就连我旁边的邹琳—这个学渣中的战斗机,也是一脸的苦瓜相,在那自言自语着:“现在就连唯一的一盏明灯也熄灭了,这个学校,算是彻底完蛋咯!” 邹琳这家伙,说话总是这么夸张而奇葩,不过也对,这货典型的中二病晚期,彻底没救的那一种,我也早就见怪不怪了,不过这也说明了他对胜总的爱戴之情吧? 我不由得想起以前学过的一篇课文,叫《最后一课》,我们现在的境遇,和这篇课文的内容几乎是分毫不差,我们谁也没能想到,我们竟然这么快就要和我们所敬爱的班主任胜总分别,说好的他要亲手为我们拍摄毕业照的呢? 这节课是怎么过去的,我也记不清楚了,就连上课的内容我也只记得个大概,我的脑袋里装着的只是无尽的悲伤和无奈,就今天这一天,班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同学和老师的悲惨遭遇,像一把锐利的尖刀,把我的心割得鲜血直流。 下课铃准时响起,宣告胜总的“最后一课”结束。胜总连作业也没有布置,就离开了教室,同学纷纷涌向胜总的办公室,和胜总告别,大家都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对胜总说吧?而我怕见了面后只会更加的悲伤,所以我没有去,静静地待在自己的座位上。 “老张,你不去送一送胜总吗?” 这时,我才发现原来邹琳也没有去,他也像我一样,待在自己的座位上。 我回答:“我怕见了面只会更加的悲伤。你呢?你怎么也不去?” 邹琳回答:“我和你一样,也是怕见了面后更加悲伤,忍不住哭出来。你知道的,对我而言,胜总意味着什么。” 是啊,邹琳和我一样,都是出了名的“刺儿头”,在学校那是出了名的,可正因为是在胜总的班里,受到他的教育,我才能够获得大运会男子百米跑金牌,邹琳也才能够获得市大学生时事论文大赛三等奖,对于我和邹琳而言,胜总真的就像是父亲一般的存在,或许古人所说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指的就是这个吧? 第9章 白天在校园4 (视角人:同上章) “同学们,上课。” 第三节课,是讲师何婶(外号)的课,我是一点儿想听的欲望都没有,上一节胜总的“最后一课”,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拿了出来,从头到尾聚精会神的,连一秒钟的小差也没有开,虽然到头来我也是只记得个大概,但是我的确是用尽精力了。 “报告老师,我身体有点儿不舒服,需要休息一下。” 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哪根筋不对,竟然在何婶宣布上课之后才站起身举手提出请假的要求,何婶看了我一眼,给出了答复:“身体不舒服就多休息,别熬夜玩手机,去吧。” 其实吧,我们是大学生,都是成年人,就不会再像中小学生那样在校期间受到老师的严格管制,我们大学生都是上课认不认真听讲,作业按不安时完成,来不来上课老师都不带管你的,反正到时候挂科了毕不了业也是你自己的事,成年人了,如果连最起码的自觉性也没有的话,那怎么能行呢? 可是就我现在这个状态,硬留在教室里也没啥用,我的心思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根本是什么也听不进去的,既然如此,还不如会宿舍休息一下,舒缓一下压力,不然的话我会精神崩溃的。 我走出了教室,往宿舍的方向走去,我还顺手带走了向邹琳借的那本写满关于我们这个学校的恐怖都市传说的笔记本,我准备消磨时间的时候看一下。 我走出教室,到了走廊,正准备下楼,忽然一只蝴蝶从我的面前飞过,不知为什么,我感觉这只蝴蝶像是在哪里见过,是在哪儿呢?我想不起来了,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沿着教学楼的楼梯往楼下走,走到二楼的时候,我似乎听见一首歌,旋律非常的熟悉,是《送别.长亭外》,但歌词却不太对劲,像是被恶搞过的,我愣了愣神,停下脚步,仔细一听,这首歌便戛然而止,仿佛从未出现。 刚才真的有一首歌传来吗?我自己都不太确定,或许这只不过是我自己的幻觉?也许吧,看样子我现在真的应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我离开教学楼,往宿舍的方向走去,经过篮球场的时候,正好看到同届1班的陈艾、许可、叶雄正在打篮球,他们班貌似是上的体育课。 “哟!张立,又逃课啊?” 陈艾看见我,跑了过来,跟我打了招呼。我和陈艾虽然不同班,但因为同在篮球社,所以成为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听说你们班出大事情了啊,茜哥被开除了?” 陈艾问起了郑茜的事,也难怪,郑茜是我们篮球社里非常有特点的女社员,活泼开朗的她和大家相处得都不错,现在出了这档子事,让大家都感到深深的惋惜。 “是啊,因为她们昨晚上在五楼玩请笔仙的游戏,然后莎莎就失踪了,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就是因为这件事,才导致茜哥和肥婆……” 我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把事情的大致经过告诉了陈艾,陈艾也倒吸了一口冷气:“那莎莎还没有消息吗?”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现在警方已经介入调查了,也许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陈艾道:“这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忽然之间就消失了?而且她们是在五楼请笔仙,难不成是因为……” 陈艾说到这里,忽然用右手捂住嘴,表情也随之变得非常的奇怪,感觉像是说漏嘴又做贼心虚的模样。 我凑近陈艾,好奇地问:“因为什么?” 陈艾有些支支吾吾的,眼神飘忽不定:“就是……那个……五楼有些不太干净。” 陈艾说完,就急忙跑开,回去继续和许可、叶雄他们打篮球了,留下我一个人直愣愣地杵在篮球场边上。 陈艾似乎是在刻意地回避些什么,他的那句“五楼有些不太干净”更是让我感到不寒而栗,虽然神啊鬼啊之类的东西我是不太相信的,但现在毛莎莎的确是在请笔仙的过程中失踪的,这就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了。 跟陈艾聊了一会儿后我的心情变得更加低落了,这让毛莎莎失踪、郑茜和伍玲玲被开除、胜总辞职走人等事情又一次涌上了我的心头,我明明就想要将其通通忘记的,可是……又有几个人真的能够如此轻易地忘却悲伤呢?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躺在了我的床铺上,由于现在是上课时间,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显得格外的冷清,虽然是大白天的,却也隐约透露着那么几分阴森。 这时,一只蝴蝶从我眼前飞过,距离我的鼻子也就这么几厘米,我吹了一口气,并挥手对其进行驱赶,它这才从我眼前飞走,飞出窗外。 为什么连宿舍里也有蝴蝶?这种昆虫一般很少出现在建筑物内的吧?看来需要搞搞宿舍卫生了。 我侧了个身,目光正好落在了我向邹琳借来的那本笔记本上,此刻它就在我的枕头边。 这本笔记本里记录着邹琳搜集来的各种有关于我们这个学校的恐怖都市传说,其实一开始我是完全不信这种东西的,就连当做故事来听的兴趣都没有,可是毛莎莎的离奇失踪失踪,邹琳的反常举动,还有陈艾的那句“五楼有些不太干净”,种种诡异之事,令我不得不萌生某种联想。 也许我能通过邹琳所收录的这些个有关于我们学校的恐怖都市传说从而找到线索探明事情的真相,从而找到失踪的毛莎莎?这听起来非常的疯狂,但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绝对不能错过。 于是我一时便来了精神,坐了起来,郑重地翻开那本笔记本,开始浏览这些个有关于我们这个学校的恐怖都市传说,这第一个,就是我们届所在的这栋教学楼-教学楼c楼。 “五年前,教学楼c楼五楼发生一起自杀案件,时值大四的2005届13班的一名女生因为学业压力过大而在自己的座位上割腕自杀,教学楼c楼的五楼因此被校方闲置,但每当深夜时分,人们偶尔能够听见,教学楼c楼的五楼处传来阴森森的女性歌声……” 第10章 都市传说1 (视角人:福德中文学院2013届1班,陈艾) “老陈,刚才你跟老张说了啥?” 我把手中的篮球朝着篮框抛出,篮球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进入篮框,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许可把球捡起来,丢给我,并问起了我刚才跟张立聊天的事。 “没什么,就是茜哥被开除的事,昨晚上9班的几个女生作死跑到我们这栋教学楼的五楼去请笔仙,结果其中一个失踪了,就是那个毛莎莎,老张的心上人。” 我告诉了许可有关于张立以及他们班所发生的一些事情,许可感到惊讶:“原来如此,难怪警察也进来搜索了,对了,毛莎莎找到了吗?” “听老张的说法是,还没有,我看十有八九是凉了。” 我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们学校四栋教学楼,唯独我们c楼是整个五楼被闲置的,为什么?就因为五年前发生了一单子学生在教室里割腕自杀的事,但是,事情真的就只是这么简单?” “老陈,你这是什么意思?” 许可很诧异地看着我,一旁的叶雄也凑了过来:“老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内幕?” 我笑了笑:“我能知道些啥内幕啊?不过是些流传在民间当中的恐怖都市传说罢了,各种版本五花八门,信谁不信谁的,谁又能够说得清楚呢?” 我这一通太极打下来,并没有把许可和叶雄给打发,相反,他们变得更加好奇了:“你就甭管他孰真孰假了,就随便说两个嘛,就说你知道的。” 这两小子的好奇心一上来,得不到满足的话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没办法,我只好把我知道的一些个小道消息给他们讲一讲了: “教学楼,它不比宿舍,要是宿舍里死了人,那十有八九得闲置,因为谁也不愿意住在死过人的宿舍里对吧?但教室可不一样啊,教室是用来上课的,基本上都是白天,大不了有个晚自习,那也是晚上十点钟就结束的,还这么多人一起,有啥可怕的,对不对?退一万步说,就算你要闲置一间死过人的教室,有必要把整个五楼都给闲置了吗?” 我向许可和叶雄说出了这件事背后最大的疑点:那就是因为一个学生在自己班的教室里割腕自杀,校方就把整层楼的四个教室全给闲置了,这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对吧?四个教室是个什么概念?经济成本几何,三岁小孩子都会算。 “那……这到底是因为……” 听了我的叙述,许可和叶雄都惊呆了,忙问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笑了笑,故作神秘地告诉了他们我所知道的故事版本: “那是因为校方有不得不闲置五楼的四个教室的理由,这个理由,和发生学生割腕有关,但不完全是因为这个,这背后有更加深层次的原因。” “就在那件学生割腕自杀的事件发生之前,大概三个月前吧,我们学校的时任校长李秀石曾去日本进行考察,对一所非常著名的日本大学进行学术上的交流,回来的时候,他带回来了一样东西,就放在教学楼c楼的办公室里。” 我告诉许可和叶雄,就在五年前发生那件学生在教室割腕自杀事件的前三个月,时任校长李秀石去日本进行考察和学术交流时带回来了一样纪念品,就放在了教学楼c楼的办公室里,而这个纪念品,可不是一件普通的物件。 “我听说,李秀石非常的迷信,在他的校长室里还摆着一尊佛像,所以他从日本带回来的那个纪念品,实际上也是某种佛像一类的宗教玄学物品,他去日本考察交流,学的其实就是如何利用烧香拜佛的方式让我们学校的地位提高,夯实他自己的腰包。” 许可和叶雄听了我的叙述,都惊呆了,也难怪,就像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我也吓了一大跳,于是我赶紧安慰他们两个:“这些都是都市传说罢了,是不是真的又有谁知道呢?” “可是李秀石很迷信这事的确是事实,这个是全世界人都知道的。” 叶雄说出了这样子的一番话,确实也是,李秀石很迷信的这件事,基本上是个人都知道,为什么?因为这货在前年就因为出挪用学校公款等多项罪名被公安机关批捕,现在还在局子里蹲着呢,而根据公安机关发布的案情新闻显示,公安机关在搜查李秀石家的时候,除了搜出来大量的现金赃款,还找到大量的佛像佛珠等宗教玄学物品,还有李秀石捐赠当地寺庙大笔“香火钱”,充当“俗家弟子”的相关报道,他很迷信的这件事可谓是尽人皆知了。 “也就是说,李秀石从日本带回来的那个东西是个邪物,是导致之后发生的女学生在教室里割腕自杀的元凶,李秀石为了掩盖真相所以把教学楼c楼五楼整个给闲置了?” 许可提出了他的看法,这个看法也是目前我所知道的这个都市传说的观点:迷信玄学的李秀石为了祈求神灵保佑他所管理的我们学校名气高涨,自己福禄双至,所以特意从日本请回来了一尊当地的神像加以供奉,结果出了意外,这个从日本来的神灵并没有保佑李秀石福禄双至,还导致了一个女学生的自杀,也让李秀石本人最终身陷囹圄。 “我的乖乖啊,这不会是真的吧?真的是因为李秀石请了一个日本的神灵作祟造成的?包括这次9班发生的那些事?” 叶雄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也难怪,这种违背唯物主义科学观念的事物,确实让人难以信服,就连讲述这一切的我本人,也不太相信。 “谁知道呢?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对未知之事保持一定的警惕与敬畏总不是坏事。” 许可提出了比较“务实”的观点,但他随即又提出了一个疑问:“但是,就算李秀石再迷信,他犯得着不远万里跑到日本去请一个日本的神灵回来吗?国内没有很灵验的神仙供他信奉?他不是做了那个什么寺庙的俗家弟子了吗?请寺庙里的菩萨保佑不就得了?” 第11章 都市传说2 (视角人:同上章) 许可的这个问题,其实我也闹不明白。撇开科学和迷信的争论不说,单纯是正常的逻辑思维,这件事也显得挺不正常的,李秀石是迷信,但他既然做了本土寺庙的俗家弟子,完全可以请求所在寺庙里的佛祖或者菩萨保佑他,干嘛非得去日本这么远请来一个外国神仙? “这个嘛……也许是他觉得日本的神仙更灵验?” 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许可的这个问题,便随便应付了两句,同时赶紧拿着手中的篮球,将其投降了篮框:“别扯那有的没的了,打球打球。” 我本想着把话题转移,让许可和叶雄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打篮球的这件事情上来,可是,这两家伙的好奇心一旦被勾出来,就不可能收得住了。 “诶诶诶,别打球了,还有啥内幕再给我们说说嘛,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 许可一把抱住了从篮筐上落下的篮球,用右手手臂夹在腰间,继续催促我讲述更多的内容:“你一定知道他请的是哪路神仙对不对?” 叶雄也在一旁起哄:“是啊是啊,老陈,给咱透露一二吧。” 此时此刻,我的心头仿佛有一万只羊驼呼啸而过,我怎么就认识了两个如此八卦的兄弟?我说的这一切都只是听来的,是真是假都没人知道的,让我透露一二,我也得知道才行啊! 可是这两人一个劲地催促,我也没有办法拒绝,所以我为啥不现编现卖,随口编造一些“内幕”去应付他们呢? “咳咳,这个嘛……这件事它说起来话长,而且你们看这天气也实在是太热了,我这都口渴得要命,要不先去小卖部坐一会儿?” 我声称自己口渴,提议到小卖部坐一坐,许可和叶雄二话没说就答应了,立即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移驾”小卖部,而我则需要利用这有限的时间临时构思,弄出一个完美的剧本应付他们两个。 我们三个来到了小卖部,在门口的固定桌椅上坐着,许可特意帮我买了一罐冰镇可乐,算是作为让我说故事的贿赂? “这件事嘛,说起来话可就长了。” 我喝了一口可乐,故作神秘地开始说故事,从篮球场到小卖部,我们走了有将近一分钟,这一分钟里,我构思出了一个自认为非常满意的传说,我决定将其说给许可和叶雄听,以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李秀石请回来的那个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佛像或者泥菩萨,而是某种日本的恶灵雕塑,换句话说,李秀石要做的事情,就性质上来说,压根就不是为了求神仙保佑,而是和恶鬼做交易。” 不得不说,我的这番话那是相当的“有说服力”啊!看着许可和叶雄那瞪大的眼睛和张开的嘴,我这心里头那是美滋滋的,我这编故事的能力可以说是炉火纯青了啊! “那……那你知道这是哪个恶鬼吗?” 许可和叶雄并不知道这是我现编现卖的,竟然当了真,忙问我李秀石请回来的东西到底是哪一个恶鬼,我暗笑两声,开始故弄玄虚: “这个嘛……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毕竟日本的传说特别的多,神啊鬼啊之类的那是多如繁星,这一时半会儿的我也闹不明白李秀石请来的究竟是哪一个恶鬼,不过呢,我倒是知道这个恶灵的本体,是一个日本传统的女儿节娃娃,恶灵附身在这个女儿节娃娃上,被李秀石带回来中国,带到了我们的学校。” 我继续现编现卖,把刚才说过的那些个传闻结合在一起,现编了一个故事: “李秀石把被恶灵附身的女儿节娃娃带回到我们的学校,就放在教学楼c楼五楼的教师办公室里,因为李秀石当初就在那里办公,娃娃就在他的储物柜里。他每天都会在没人的时候,打开储物柜,对那个娃娃进行供奉仪式。” 我说的这个故事成功地让许可和叶雄变得更加好奇,叶雄问我:“那你知不知道娃娃的供奉仪式?还有就是李秀石和附身在娃娃身上的恶灵之间到底做了啥子交易?” “仪式的话,我就不清楚了,毕竟这些都是听说的。” 我不敢把话说得太过于详细,否则他们就该发现这其实是我瞎编的了,凡事点到为止就好:“至于和恶灵做了啥子交易,当然是为了求恶灵保佑他名利双手咯,一个迷信的人求神拜佛所想要得到的,不就是这个吗?” 许可又问:“那五年前的那个女生在教室里割腕自杀一事,是因为这个日本的恶灵吗?” 我点了点头:“那是当然,我想你们应该都知道,和恶灵做交易的人,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贪婪和罪恶必将把人彻底葬送。李秀石向魔鬼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必然得到应有的报应,只是害了那个无辜的女生,真是悲哀啊!” 我说完这番话,喝了一口可乐,观察了一下许可和叶雄的表情,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讶,都在低头喝着自己的可乐和凉茶,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有些心血来潮,准备趁热打铁,好好吓唬吓唬这两个八卦的家伙: “据说就在那个女生自杀的事件发生之后,放在李秀石的储物柜里的那个被恶灵附身的女儿节娃娃就神秘失踪了,直到李秀石锒铛入狱也再没有任何的消息,不过啊,据说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偶尔有人会听见教学楼c楼的五楼处有唱歌的声音,唱的是一首日语歌曲。” 我的这番话成功地令许可和叶雄吓得脸煞白:“你……你是说……那个娃娃现在还在五楼?” 我暗自好笑,随即点了点头:“没错,这就是那个女生在五楼割腕自杀后校方把整个五楼闲置的原因所在。其实说是校方,倒不如说是李秀石一个人的意思,因为他是时任校长,他有这个权力做决定,而他之所以要做这个决定,就是因为他知道那个被恶灵附身的女儿节娃娃已经彻底失控,并占据了五楼!” 第12章 张立的噩梦1 (视角人:福德中文学院2013届9班,张立) 我看完了从邹琳那里拿来的那本笔记本,对邹琳所记录的这些个有关于我们学校的恐怖都市传说有了个大致上的了解,其主要的核心,就是五年前所发生的那起女生自杀案件,说得有鼻子有眼的,非常的详细。 想想也是,在这么多的校园都市传说中,就数这个最具有真实感,其他的那些什么学校的楼梯忽然多一阶阶梯啦,教室里的黑板流血啦之类的,基本上没有什么像样的证据能够作为佐证,胡编乱造的可能性极高,唯独这个五年前自杀的女生,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当年这件事可是上过地方新闻的。 这么说来,毛莎莎她们几个昨天晚上好像就是去那个女生当初自杀时所在的教室里玩请笔仙来着,那么她们所要请的笔仙,自然也是那个自杀的女生了,在我的印象里,我们这个学校貌似就发生过这么一起命案。她们在请笔仙的过程中发生了接下来的一系列悲剧,毛莎莎在此过程中神秘失踪了。 毛莎莎到底是怎么失踪的,我并不知晓,这个世界上到底是否真的有鬼,我也不好说,反正就目前所发生的这些事,已经让我三观崩塌,使我不得不重新审视整件事情了。 而昨晚上所发生的这起事件当中,最令我感到不可思议的,并不仅仅只是毛莎莎的失踪,还有一件事情令我百思不得其解,那就是昨天晚上的请笔仙活动程晓丽究竟有没有参加? 一起参加请笔仙活动的郑茜和伍玲玲一口咬定程晓丽昨晚和她们一起参加了活动,而程晓丽却矢口否认,并以诽谤罪的名义向二人提起了法律诉讼,三人的友谊算是彻底地荡然无存了。 那么,程晓丽到底有没有参与昨天晚上的活动?如果没有参加,那么郑茜和伍玲玲为何一口咬定她参与了?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单纯地从两人的说法来看,完全不像是撒谎诬陷的模样啊! 可是,如果程晓丽真的参与了昨天晚上的活动,那么她又为何能够拿出强有力的铁证证明自己的清白?要知道,因为毛莎莎失踪的这件事情,警方已经介入调查了,而程晓丽所出示的不在场证明,是让警方也采信并认可的。 这三个人之间的矛盾,确实让人摸不着头脑,就目前的情况分析,程晓丽应该是真的没有参加昨天晚上的请笔仙活动,但是,以郑茜和伍玲玲的性格,又是绝对不会撒谎诬陷他人的,那么…… 这个时候,我的脑海里忽然萌生了一种想法,一种极其不科学又极其疯狂的想法,这种想法,颠覆了我们的常规认知,也把我自己吓出了一声冷汗。 这本笔记本里,记载着一个有关于我们这个学校的恐怖都市传说,名字就叫做“熟悉的陌生人”,讲述的是以前有个女生被同班的闺蜜大半夜的约出去冒险,经历了一连串的恐怖事情后,终于熬到了次日早上,回到教室时,却被那个闺蜜告知,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约她出去冒险,而约她出去冒险的其实是…… 是的,有这样子的一种可能性,就是昨天晚上程晓丽并没有参加请笔仙的活动,但却有人,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冒充她的身份,和毛莎莎、郑茜、伍玲玲一起去玩请笔仙。 如果真是这种情况,那就很好地解释了郑茜、伍玲玲和程晓丽双方各执一词,彼此矛盾却又都没撒谎的原因,只是,事情的真相真的就是这样吗? 这种情况,是校园恐怖都市传说里面才存在的啊,现实生活中真的可能出现?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个冒充程晓丽的“人”究竟是谁?“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一想到这里,我的脑子就变得很混乱,心也感觉好累。心中的女神失踪,同学被开除,恩师引咎辞职……这一连串的打击让我身心疲惫,现在还花费了这么多的脑细胞来对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进行推理,这无疑是让我眼下的状况变得雪上加霜。 我真的应该好好休息一下才可以了,要不然我想我的身体和内心都会吃不消的。一想到这里,我就感觉更累得很了,随手把笔记本放到床头便,就枕着枕头,睡了过去。 “撒库啦,撒库啦,乌鸦大地撒塔路,泥瓦大撒他滴里……” 朦胧中,我仿佛听见一首极其怪异的日语歌曲,很熟悉的旋律,抗战片里听到过,歌声是女性的声线,很稚嫩,像是小女孩的声音。 我慢慢睁开双眼,发现我此刻正站在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我的正前方是一块很大的黑板,黑板上面是国旗和一些标语,我的周围是一排排的桌椅,这里是我们班的教室? 是的,这里的确是我们班的教室,我可以确定,但是,此时此刻,整个教室都无比的潮湿。两侧窗户的窗帘是湿哒哒的,课桌椅上、黑板上都渗着水,地板上更是有着厚厚的积水,起码有五厘米高,漫过了我的脚踝处。 更为诡异的,许多课桌的桌面上都粘着海星、水草、海带甚至于贝壳,弄得到处都是。忽然,我的脚踝似乎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我低头看了看,竟然是一只螃蟹。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这里可是我们班的教室,为什么会弄得如此的湿润和凌乱?整得像个水族馆一样,这简直就…… “山城外,舞蹈边,刀锋打城塞……” 就在我还在迷惑不解的时候,忽然从门外的走廊处传来了一阵歌声,和刚才的日语歌曲的声线有些接近,弄不好就是同一个声音。这首歌的旋律是《送别长亭外》,我很熟悉,只是这个歌词让我有些莫名所以,不知道唱的是啥。 不过,对我而言,有歌声从门外传来就意味着门外有人,只要有人,我就可以找她问清楚事情的真相,为什么我们班的教室会变成现在这样湿漉漉的,像个海底世界? 第13章 张立的噩梦2 (视角人:同上章) “喂!有没有人啊?” 我走到教室的前门前面,一边朝外面呼喊,一边试图打开门,但是我却发现,门被锁住了,无论我怎么拉扯推搡,这门就是不开。 “菊水上,泗水边,大和沉入海……” 走廊上的歌声还在继续,而且语调变得有些凄厉,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就像是来自鬼魅的歌喉,不知为何,此时的我进入感觉到一股冷冰冰的感觉,是因为脚下的积水,还是因为这诡异的歌声? 就在这时,我忽然发现,这扇门的门板上面用红色的颜料写着八个字,分为竖直的两行,每行四个字,右边的一行比左边的一行高一些,是为了突出从右边往左边读吧? “羊踹玉兔,玉兔喊疼。” 就是这么八个字,让人完全不明所以,但是却又让人感觉非常的诡异,这八个字我总觉得之前好像在哪里见过,是在哪里呢?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就冒出来了这样子的一种想法,竟然直接用手去擦拭那八个字。这八个字是用红色颜料写上去的,色彩还很新鲜,看样子应该是刚写上去没多久,加上这块门板也极其的潮湿,所以我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八个字擦拭掉了,当然我的手掌因此沾满了血一般的红色。 就在我把门板上面的这八个字擦拭掉以后,这扇门竟然打开了,我顿时就被吓了一跳,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我应该走出这个教室吗? “大凤吃雷没损管,马里亚纳送火鸡……” 走廊外的歌声还在继续,愈发凄厉,似乎还夹带着丝丝诡异的笑声,一时间,我甚至闹不清楚此刻站在外面的走廊上唱歌的到底是人还是鬼,我该出去吗? 疑惑、压抑、恐惧还有迷惘,像一块块巨石一样压在我的胸口,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加上这潮湿的环境更加让我感觉到一种刺骨的寒冷,仿佛我的整个身子都要冻僵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而外面走廊上的那位真的是鬼,那么她真想加害于我,那我就算躲在教室里也没用的不是吗?一想到这里,我就打消了些许迷惘,重新找到了方向,只是内心深处的恐惧,依旧在深深地折磨着我,必须赶快做个了结。 “有人在那里吗?” 我深吸一口气,暂时把心头的恐惧压制住,猛地拉开门,冲出到走廊上,朝着歌声传来的位置看去,只见一个身穿日式水手服连衣裙的短发女生正站在走廊的围栏前,拿着双筒望远镜眺望着远方,嘴里还在唱着那首奇怪的歌谣。 这个女生的个头很矮小,一看都不像是大学生该有的模样,显然就是一个小学生。可是,这里是大学,一个小学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某个导师的女儿或者是哪个学生的妹妹? “小妹妹,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向那个小女孩喊了一声,并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这事,她停止了唱歌,并放下了手中的双筒望远镜,转过身来,和我面对面。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我微笑着,询问起小女孩的名字,我希望能以此和她套近乎,问出一些什么,可是,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着实把我吓得肝胆俱裂。 “离我远一点!” 小女孩的脸变得扭曲,进而面目狰狞,她翻着白眼,两个眼窟窿里渗出了猩红色的液体,她的嘴张得老大老大,活像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她冲我嘶吼着,这个声线,完全不像是一个小女孩所该有的声线,更像是一个老太太甚至是男性的嘶哑的声线。 “啊!” 我吓得当即跌倒在地上,走廊地板上的积水和教室里的同样深,我这一坐到地板上,裤子就被地板上的积水完全浸湿,伴随而来的,是刺骨的寒冷。 而比起积水的寒冷,是眼前的这份恐惧,这个小女孩显然就不是人类,而是货真价实的女鬼啊!她伸出满是血痕的右手,朝我步步紧逼。我吓得下意识地往后退,以至于地板上的积水把我的整个身子都弄湿透了,那刺骨的寒冷已从腿部蔓延至全身,侵入了每一个细胞,但我知道,这不是因为积水,而是…… “永远不要靠近这里,靠近五楼!” 那个女鬼嘶吼着,朝我挥动着她那血淋淋的右手手臂,我顿时被吓得头脑一片空白,本能地发出一声惊吼: “啊!!!” 我惊吼着,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这里是我的宿舍,我坐在我的床铺上,刚才的那一切,只是我做的一个噩梦。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同时擦了擦额头,刚才的噩梦可把我吓得够呛,以至于我的全身都被汗水打湿了。我花了几分钟的时间才让自己的心跳平稳下来,慢慢地走出恐惧的阴霾。 然而事实上,我并没有真正地从那个噩梦的恐惧当中解脱出来,相反,我变得更加疑惑且恐惧了。为什么我会莫名其妙地做这样子的一个噩梦呢?是因为太累了,或者说是因为太过于担心毛莎莎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说…… 邹琳给我的这本笔记本里,提到过这样子的一个恐怖都市传说,是关于噩梦的,说是每一个噩梦,都不是空穴来风的,而是某种不好的东西在对你发起警告,就像笔记本里所记载的一个故事,女主角小敏先是做了一个噩梦,在梦中受到警告,禁止她晚上去学校三楼上厕所,可她没有听,于是就…… 那么刚才我所做的那个噩梦,也是这样子的一种情况吗?真的就像恐怖都市传说里所说的那样,我是被什么东西警告了吗?那个小学生女鬼,她是想要警告我,让我不要上五楼,真的是这样吗? 一时间,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真的搞不清楚这个噩梦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我只知道,那个噩梦让我感觉非常的真实,就像真的发生过的样子。 第14章 更严重的事件 (视角人:同上章) 刚才的那场噩梦让我的心到现在都仍有些七上八下的,不知不觉间,我的肚子开始“咕咕直叫”,我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十五分了,是食堂开饭的时间。 这人他就是得吃饭的啊,对吧?无论多么悲伤难过,也得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所以我也没有多想,拿上我的饭卡就走出宿舍,朝食堂走去,要是去晚了的话可就吃不到那几款热门的菜系了。 我走出宿舍楼,往食堂的方向走去,由于食堂就在我们教学楼c楼的后面,因此想要去食堂就必须经过教学楼c楼,可是等我来到教学楼c楼下方时,就看到前面聚满了人,本校各年级的学生人头攒动的,好不热闹,把去食堂的必经之路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紧接着,一阵警笛响起,我回头一看,几个身穿警服的大檐帽和几个戴着口罩的白大褂正匆匆忙忙地往前面赶去,其中一个警察呼喊着让前面聚集着的学生们让开一条路,现场也有一些不知道是哪些班级的导师和几个校领导在维持秩序。 瞧这架势,百分百是出大事情了,但具体是什么事情,我也闹不明白,一时间,强烈的好奇心充斥着我的全身,让我忘记了肚子饿的事情,拼了命地想要一探究竟,可是前面看热闹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我根本就挤不过去啊。 就在这时,我看到同届11班的李欣欣,也是篮球社的一员,是我的好哥们,于是我向他问起了这件事:“老李,老李,这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有人跳楼了。” 李欣欣简洁明了地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教现代文学的司马文老师刚才从我们c楼的五楼处一跃而下,当场身亡了。” “司马文?五楼!?” 我顿时就愣住了,有如晴天霹雳:“我们c楼的五楼?不是整层楼都被闲置并封锁了吗?他是怎么上去的?” 李欣欣回答:“我怎么知道?也许是他撬了锁吧?反正学校里的这些锁的质量也就那样了,防君子不防小人的,而且现在大家关注的焦点是,这个司马文为什么忽然就跳楼了?” 是啊,司马文为什么会跳楼?这完全不符合逻辑啊!可以这样说,全校师生这么多人,谁都有可能跳楼,唯独他司马文不可能,他没有一丝一毫轻生自杀的念头的才对啊! 司马文,男性,今年三十五岁,八年前以中文系研究生的学历来我们学校做讲师,教现代文学,主要是小说这一块。 除了作为我们学校的讲师,司马文还是一个著名的网络小说作家,特别火爆的那一种,以笔名“诡谋军师”发表了多部热门小说,红遍了多个知名的网络小说平台,据说他光是拿到的稿费就有七位数,这在我们学校,那是一等一的明人啊! 另外,他还有一个美貌的妻子和一个现年九岁的女儿,他的微信头像也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全家福,这一点我们大家都知道,看得出来他非常的珍视他的家庭。 那么,像司马文这样的人,事业爱情双丰收,家庭幸福美满,且自己又非常珍视家庭和亲人的人,怎么可能自杀?这完全就让人无法理解啊,可是他真的就已经……这背后难道隐藏着什么旁人所不得而知的秘密? “让一让,让一让啊!” 一个警察带着两个白大褂,从人群中疏散出一条通道,凭借着这条通道,我远远地看到了前方的水泥地板上躺着一个人,已经被白布遮住了,旁边还有一大滩的血迹,现场被警方拉了警戒线,警方人员正在调查着。 一时间,我的心里不由得泛起了一丝难过,再怎么说这个司马文也是我们学校的讲师,虽然我没怎么去上过他的课,因为他的课是选修课而我又缺乏这方面的兴趣,但是,他也毕竟算是我的老师啊! 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我现在哭干一缸眼泪,司马文也不会再活过来了,只是苦了他的妻子和女儿,小姑娘才只有九岁啊!就这样没有了爸爸,她接下来的人生应该如何走下去呢? 可是我担心这个又有什么用呢?我什么都做不了,更改变不了什么,就像毛莎莎的忽然失踪,我也一样是无能为力,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又忍不住地疼了起来。 这一天的中午饭,我很顺利地吃到了热门菜系酸甜排骨,因为全校师生基本上都聚集在那里看热闹,没有谁抢先进食堂,最后到了将近一点钟,大家才陆续来到食堂用餐,因为据说连食堂的工作人员也有不少溜出去看热闹的。 接下来我们福德中文学院就彻底出名了,要知道,司马文可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诡谋军师”啊!他的粉丝那是千千万万的啊,他在我们学校跳楼身亡,我们学校想不出名那也是不可能的对吧? 所以咯,当天下午,我们学校基本上就处于半停课状态,几乎每一届的各个班级都处于自习状态,教职工们,无论是校领导还是普通讲师,都去开会了,一批又一批的媒体记者以及一些司马文的粉丝频繁地出入我们学校,整得像是菜市场那样,这种状态下,我们能静下心来学习吗? 就拿我们班来说吧,因为是没有讲师坐班的“自觉性自习”状态,所以从头到尾就没有一秒钟是安静的,同学们叽叽喳喳的,都在谈论着这件事,有些同学还是“诡谋军师”的铁杆粉丝,一直在用手机微信转发司马文跳楼自杀的消息,短短几个小时,这件事就上了热搜,成了许多自媒体的热门话题,连我这里都受到了推送。 我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一打开微信,就铺天盖地的都是谈论这个话题的,导致我都有些审美疲劳了,再看看坐我旁边的邹琳,他倒轻松许多,正用他的笔记本电脑玩一个把二战军舰拟人成美少女的网络游戏,在那里玩得不亦乐乎,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第15章 推理分析 (视角人:同上章) “诶诶,老邹。” 我用手指碰了碰走了的肩窝,逗他说话,可他却依旧双手不离那台笔记本电脑,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电脑屏幕里那些面容姣好身材火辣的二次元美女:“啥事?说啊。” “我说,司马文跳楼了,你知道吧?” 我开门见山地谈论起了司马文跳楼自杀的事:“这个讲师似乎对你而言非常的重要?” “那可不?他的课我每一节都有去听的,一节课都没有落下。” 邹琳如是说:“而且他还是我们文学社的首席顾问,是整个社团的灵魂人物,至于他诡谋军师的名号就更加不用说了,这个消息现在已经是路人皆知了,你的手机里没有相关的热搜吗?” “我不是说这件事的新闻,我问的是你的态度。” 我换了一种语气,问邹琳:“对于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我躺着看。昨天胜总辞职走人,今天文总跳楼自杀,你说我能怎么看?我什么也做不了。” 邹琳似乎对这件事感到厌烦,想想也是,对于邹琳而言,司马文也算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了,和胜总一样,因此司马文的死对他的打击无疑是极其巨大的。 邹琳继续在疯狂地玩游戏,然而他的表情却没有一丝愉悦的神情,他的脸上写满了忧愁,我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和我一样郁闷悲伤,因为他也和我一样失去了对自己而言极其重要的人,他只是想要借助玩游戏来使自己忘却这份悲伤罢了,只是,这样做的效果并不怎么理想。 “诶,老邹,你说,这个司马老师真的是自己自杀的吗?” 我换了一个问法,和邹琳讨论起司马文跳楼,或者说是坠楼的真相,邹琳很干脆地表示: “现场有目击者亲眼看到他自己从五楼的走廊翻越护栏一跃而下,目击者还不只一个,有人还抓拍到了这个瞬间,发布到网上去了,他自杀的事算是彻底实锤了。但是,以正常人的思维来考虑的话,一个事业爱情双丰收,家庭幸福美满的成功人士,为什么会想不开要去自杀?更何况他的女儿今年才五岁,他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自己的女儿想一想吧?换作是你,你会去自杀?” 是啊,邹琳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也不太相信司马文真的会无厘头去跳楼自杀,但是,这件事它已经发生了,这是不争的事实,这背后是否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呢? “老邹,你觉得,司马老师自杀的原因会是什么?” 我问起了邹琳对这件事情的看法,我想听听他的意见。因为邹琳这个人虽然平日里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但在某些事情上总能有着异于常人的看法,所以我有一种预感,对于这件事,他能带给我某种特别的启示。 “我怎么知道他自杀的原因是什么?我又不是神仙。” 邹琳先是表示自己完全不知情,但转而又说起一件差点儿被我所忽略的事情: “但是,老张,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昨天晚上莎莎就是在五楼请笔仙的时候失踪的,而今天司马老师也是从五楼跳楼自杀的,而五年前的那起女生割腕自杀案件,案发地点也是在五楼,而这个五楼还是被校方所闲置了的,把这几件事串联到一起,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这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啊!闹了半天原来问题就在这个被校方闲置了的五楼这里。五年前的那起女生割腕自杀案、昨天晚上莎莎失踪案,以及今天的司马文跳楼自杀案,都发生在这个五楼,更为诡异的是,我刚才所做的那个噩梦,那个小女孩女鬼也警告我让我不要靠近五楼,这个五楼,确实诡异万分啊! 我不由得抬起头,看了一眼教室的天花板,我们的这个教室在四楼,离五楼就只有那么一层天花板,这一层楼的距离,竟然这么恐怖的吗? “五楼那里确实不太干净,没什么事的话最好不要随便靠近。” 邹琳这样告诉我:“一下子闲置了四个教室,校方可不会无缘无故就做出这种严重赔本的买卖的,有些事情不是单纯的用科学观点或者说已知的知识面就能够解释得通的。” 邹琳说完后,继续玩他的游戏,还情绪激动地大喊:“我擦嘞!才道中就全体大破了,得,姑娘们,回家泡澡。” “诶,老邹,你这啥子游戏啊?” 我一时间也显得有些百无聊赖,便在旁边看邹琳玩游戏,顺便问他关于这个游戏的事,邹琳则有拉我入坑的想法: “这是一款目前最火爆的二次元网游,叫《c舰队》,日本游戏公司开发的,背景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太平洋战争,把历史上的那些著名战舰给拟人化,变成这种名为舰娘的人造生物,玩家需要收集这些舰娘并指挥她们和敌人战斗,设定的话有点儿类似《神奇宝贝》。” 我问:“哦,美少女版的《神奇宝贝》?我可以这样子理解吗?” 邹琳回答:“当然,反正我也是这样子理解的,毕竟日本人的脑回路也就那样了,什么东西都能拟人化再娘化,就是一只蟑螂,一坨屎他们也能给你弄成美少女的形象,军舰变成舰娘这种事也就不奇怪了。” 我道:“哦哦,原来如此,不得不说这小日本的脑洞真特么大,对了,这个游戏能用手机来玩吗?” 邹琳回答:“不能,这个游戏目前只开发了网络版,暂时还没有推出手机版,我就是为了玩这个游戏,才特意买的这个笔记本电脑。” 我靠!邹琳这小子就为了玩这么一个游戏特意去买一本笔记本电脑,也是有够拼的,然而他接下来所说的这番话,倒是着实让我摸不着头脑了: “也许我不该因为多看了两本同人漫画就入坑这个游戏的,如果我不入坑这个游戏,也许就不会知道那件事情,也就不会发现那个家伙的存在,也就不会把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许我真的是错了呢?” 第16章 司马文的遗书 (视角人:同上章) 邹琳的这番话,引起了我的注意,于是我问他:“老邹,你这话是啥意思?” “哦哦,没什么,没什么。” 邹琳连忙改口:“我最近准备写一部新的小说,所以尝试着模仿主角说话好找找感觉。” 邹琳这慌慌张张,目光流离的模样,对于我这种最了解他的人来说,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在撒谎,这家伙一定有些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可是,邹琳到底瞒着我些什么,我却并不得而知,这家伙平日里一向神神叨叨的,基本上可以说只要是个正常人,你就弄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就算是我这个他肚子里的蛔虫,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够知道的。 “老张,这游戏挺不错的啊,也来试试?” 邹琳继续向我安利那个游戏:“既能看美女,又能学习一些关于海军的历史知识,很爽的。” “算了吧,我可不像你这么有钱,为了玩这个游戏特意去买一台笔记本电脑。” 我罢了罢手,拒绝了邹琳的安利,正如我所说的,我不会为了玩一个游戏而刻意去买一台笔记本电脑,另外像我这样的阳光好少年对这种娘化类的游戏并没有多大的喜好,相比之下我更喜欢那些热血风格的竞技类网游或者射击类网游。 我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邹琳也继续玩他的游戏,其他同学也各自自顾自地坐着自己的事情,整个教室里一直是吵吵嚷嚷的,像个菜市场,虽然两个班长时不时地说一下纪律,但大家都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大家都知道,整个下午都会是这样子的一种状态,不会有讲师或者校领导来巡视,所以想怎么闹就怎么闹。 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感觉到无聊,因为在这种环境下,静下心来自习那是肯定不可能的,吵得脑袋都快爆炸了,况且我本人也不是那种比较自觉的人,像现在这种讲师不在教室里的状况下我也的确不太可能主动去自习,所以我还是自己玩会儿手机拖到放学吧。 我打开手机,热搜推送的页面上铺天盖地的都是关于司马文跳楼自杀的新闻,标题是各种震惊体、真相体,感情他们这些个校外的人员比我们这些校内的师生更加了解事实的真相。 不过,其中的一系列内容就不由得我不认真浏览了,这是公安机关的最新通报。通报指出,司马文坠楼一案,初步排除他杀可能性,并且在案发现场,也就是五楼的走廊上,发现一艘被外力所摧毁,变成碎片的船模,经检测,是司马文在跳楼自杀前几分钟将其摧毁的。 除了这个被摧毁的船模,现场还留有一封疑似为司马文的遗书的信件,内容如下: (丽娟(司马文妻子)、贝贝(司马文女儿),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事实上我又何尝不想陪伴在你们的身边,永远爱护你们保护你们呢?可是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彻底无法挽回,因此我虽然不想就这样死去,但是为了你们,为了不让她把魔爪伸向你们,我不得不这样做,我不得不用我的这条命,去平息她的怒火,以保护你们不受侵袭。) (丽娟,请原谅我,给你留下了无限的孤独悲伤和一个人照顾贝贝的责任,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真的愿意放弃这本不属于我的一切,以一个普通大学讲师的身份陪伴在你们母女俩的身旁,我不在乎网文界超新星的虚名,也不需要七八位数的稿费,一个大学讲师的基本工资和各项补贴已经足够我们一家人生活得很好了,我不需要那些,我在乎的只有你们。) (可是,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我因为贪慕虚荣和名利,借助了她的力量,所以我才能够变成那个红极一时的“诡谋军师”,变成一个人生赢家,而现在,该是我付出代价的时候了,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是吗?我的这条命,就是换来这一切的代价,这么想想,这笔买卖还真是挺不划算的。) (丽娟,以后照顾贝贝的责任就完全属于你一个人的了,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好母亲的,请替我转告贝贝,凡事应当量力而行,脚踏实地,不要尝试旁门左道,盲目冒险,天下是没有免费的午餐的,和自己的生命还有家人比起来,名利和事业又算得了什么呢?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我希望你能教给贝贝,不要像她那个无能的老爸一样,到头来落得这样的一个下场。) 以上就是公安机关在现场所找到的司马文的遗书,可以说信息量非常非常的大,其核心就一条:司马文并不想死,却又不得不跳楼自杀,原因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妻子和女儿。 在这个通报的下方,是几千条网友的评论,大家都在猜测,那个司马文口中所提到的“她”到底指的是谁? 就这封遗书的内容来看,司马文跳楼自杀完全就是被迫的,一个“她”在威胁着司马文,要他自我了结,否则就会伤害他的家人,那么,这个“她”到底是何许人也?司马文为何就老老实实地跳楼自杀了,而不是奋起反抗,比如寻求警方的协助这样? 是的,如果是人身安全受到威胁的时候,我想绝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时间报警,以寻求警方的庇护,很少有人说向威胁者妥协,按照对方的指挥棒走的,更何况司马文还是个名气和财富都如此雄厚的“成功人士”,雇佣几个私人保镖也不是什么难事吧?会有人能够伤害到他的家人? 而更加诡异的,是他在跳楼自杀前摧毁的那个船模,这一出是闹哪样哦?总觉得很无厘头对吧?那个船模是哪里来的?是原来就在五楼教室里的?可是五楼已经被闲置好几年了,为什么会有个船模在上面?如果是司马文自己带上去的,谁会在自杀前刻意带一个船模去毁掉呢?说不通啊。 第17章 毛莎莎的求救信息 (视角人:同上章) 这个问题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似乎正常人都难以弄明白,所以我本能地想到了邹琳—这个典型的非正常人类,或许他能猜测一二? “老邹,这个新闻里说司马文在跳楼自杀前在五楼里毁坏了一个船模。” 我拿着手机,把那片公安机关的通报出示给邹琳看,并问他:“这个船模是司马文的收藏品吗?他有这方面的爱好吗?” “什么?他把雪亲……哦不对,他把那个船模给毁了!?” 邹琳一听到我这么说,顿时就脸色大变,他停下了手中的游戏,把笔记本电脑也给关掉了,转过身来面向我,神情严肃异常,眼里充满着惊恐,额头上似乎还有冷汗在渗出,总而言之就是,我以前从未见过他有过这般模样。 是的,邹琳刚才还极其正常,在那里悠闲地打游戏,有点儿“没心没肺”的样子,可就在我说出了司马文跳楼自杀前毁坏了那个船模的事情后,他就变成这副样子,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而且他刚才还在情急之下说漏了嘴,说了一个雪什么的词汇,只可惜我没有听清楚,更没有听明白。 很明显,关于这个船模,或者说是司马文跳楼自杀的事,邹琳绝对不是一无所知,这家伙绝对知道些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却瞒着我,可到底是什么呢?那个船模到底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会让司马文在跳楼自杀前刻意去将其毁坏,同时也让邹琳闻之色变? “老邹,那个船模是啥来的?你见过吗?” 我决定直接问邹琳,可是这家伙却并不跟我说实话,而是选择打太极:“哦,那个船模啊?我没记错的话是司马老师年轻的时候,是他们母校航模组的一员,那个船模是他当时参加社团比赛时候的作品,拿了奖的,因此对他意义巨大,一直是他的心爱之物。” 邹琳的这一番解释,我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真要是如邹琳所说,那么这个船模就应该是对司马文而言极其重要的东西,就算是要自杀,也没有谁会把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东西给亲手毁掉吧?留给生人做纪念不好吗?更何况你邹琳听到司马文毁坏他自己最心爱的东西却表现得如此反常又是几个意思哦? 但是,既然邹琳不肯说实话,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对他进行严刑逼供吧?所以这件事情也只好作罢了,毕竟对我而言,司马文是个外人,他的事情我没有理由多么上心,况且他也已经死掉了,人死不能复生,而我现在更应该担心的,是毛莎莎到底去了哪里,她现在还活着吗?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莫名的觉得好痛,毛莎莎可是我心目中的女神诶,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失踪了,我这……我忍不住地长叹一口气,用右手手掌不断地拍打着自己的脑门。 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忽然收到一条微信信息,我点开来一看,竟然是毛莎莎发来的: (张立,救我!我被困在学校里了,晚上十点钟之后来学校找我,带我回家,求你了!!!) 就这么短短的一段话,结尾三个感叹号,我顿时来了精神,仔细地查看着这条信息,这的的确确就是毛莎莎发来的,没有错,可是…… (莎莎,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赶紧发了一条信息回去,希望毛莎莎能够回答我,可是,我没有等到渴望得到的回信,因为此时毛莎莎的微信头像,是灰色的,她没有在线。 我又看了看这条毛莎莎发给我的信息,显示时间为今天凌晨的一点多,可是,今天上午我都有在看手机,为什么却没有收到这条凌晨一点多发来的信息呢?我是刚刚才收到这条信息的,我还清楚地听见收到信息时候的提示声音。 诡异,这实在是太诡异了,一条凌晨一点多发出的信息,竟然到现在才送达,现在可是下午的四点半耶!过去了足足十几个小时,就算是延迟也没有理由这么久远的吧? 那么,这条信息,真的是毛莎莎发送给我的吗?她真的是想让我大半夜的去学校找她?可是,她也没有告诉我,她的具体位置啊。学校这么大,我上哪里去找她?可是如果不找她,那么…… 此时此刻,一股深深的恐惧遍布我的全身,让我感觉到浑身冰凉。这条信息,显然不是用科学的方式就能够解释得通的,就像毛莎莎神秘失踪那样,充满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可怕因素。 一时间,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件事或许就和之前邹琳所收集的那些个恐怖都市传说一样,是用科学所无法解释的,而凡是用科学所无法解释的事物,那都一定是因为那种东西。 我回想起来我之前所做的那个噩梦,梦中那个小女孩厉鬼警告我不要接近五楼,而现在我却收到了毛莎莎发来的求救信息,而毛莎莎昨晚上就是在五楼请笔仙的时候失踪的,那么把这些线索串联起来,那就是: 那个小女孩厉鬼就是被毛莎莎她们昨晚上请笔仙给请出来的,就是她导致毛莎莎失踪的,而现在毛莎莎像我求救,可那个厉鬼却特意托梦过来警告我,对,没错,这件事一定就是这样的。 先是毛莎莎失踪,接着又是司马文跳楼,而现在又是这样一则不合逻辑的求救信息,这一连串的诡异事件已经令我不在完全拘泥于唯物主义无神论了,既然科学无法解释,那就用玄学来解释吧。 那么按照玄学的观点代入整件事情,可以这样子理解:毛莎莎在请笔仙的时候招惹到了一个小女孩厉鬼,被其绑架,困在学校里,因此像我求救,那么如果把那个小女孩厉鬼想象成一个绑匪就可以了对吗?那么我得从她的手里英雄救美,把毛莎莎给救出来。 这么一想的话,如果我今天晚上真能找到毛莎莎,成功把她救出,那么我和她的事没准就成了,不过,现在可不是考虑这种事情的时候了。 第18章 回合郑茜 (视角人:同上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的原因,我感觉今天晚上格外的寒冷,我站在学校门口的大铁门外,感受到阴风阵阵,让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我看了看表,现在是晚上十点半,正好是大家结束晚自习回宿舍安寝的时间。因为这个时候每个宿舍都会进行严格的考勤点名,因此我才特意在下午放学后请假离开学校,为此也没有上晚自习。 这就意味着,我必须以“校外人员”的身份进入学校,不过“狗洞”的存在让这件事显得不费摧毁之力。 我穿过“狗洞”,进入学校里,原本熟悉的校园环境此刻却显得如此的陌生,我想,这一定是因为恐惧的心理在作祟吧?我暗示自己不要害怕,在心里面为自己加油鼓劲,恢复了些许勇气,打开手电筒,开始往我们班级所在的教学楼c楼走去。 为了这一次的“玄学探险”,我特意利用下午放学后的这段时间出去“采购装备”,买了一大堆中外各国的“玄学装备”,像什么灵符啦,桃木护身符啦,还有十字架和银色子弹什么的,装满了一个书包。 这些个玄学事物,以前我一直都是不怎么相信的,因此我也完全“不懂行”,它们到底灵验不灵验,只有天知道。我之所以买了这一书包的“玄学装备”,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起到一个心理安慰的作用罢了。 我来到教学楼c楼的楼梯口,想要从这里上楼,却发现楼梯口的大铁门被紧紧地锁上了,铁门上还贴着一张告示,似乎是校方张贴的,上面写着:“非教学时间段任何人等严禁出入教学楼,违者严肃处理。” 得,校方现在开始玩“铁将军把门”的这一套了,不过想想也是,昨天晚上毛莎莎她们就是因为上了这栋楼的五楼去请笔仙,然后才导致一系列的恶劣后果的,换做我是校领导,我也一定不会允许任何人在大半夜的时候跑到这里作死。 但是,我现在该怎么办呢?我准备了足够的“镇鬼法器”,却唯独没有准备“开锁神器”啊! 我站在楼梯口,挠着脑袋反复踌躇着,在思考着对策,可是面对这种状况我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有用的吧? “张立,张立。”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这是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我循声视之,原来是郑茜,此刻她正站在我的前方,她也拿着一个手电筒正对着我射。 “张立,这大晚上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郑茜关了手电筒,走到我的身旁,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反问她:“这个问题我还要问你呢,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是啊,郑茜出现在这里真的让我感到挺意外的,毕竟她已经被学校给开除了。 “我是钻狗洞进来的,就是你们男生用来越狱外出上网的那个狗洞。” 郑茜告诉我她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以及为何而来的:“你知道的,我现在被学校开除了,我想你也知道,这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更何况程晓丽那家伙竟然还对我和伍玲玲提起了法律诉讼,说要告得我们倾家荡产,这个该死的xx。” 郑茜提到了程晓丽,顿时变得怒不可遏,也难怪,毕竟程晓丽已经对她还有伍玲玲提起来关于诬告诽谤的法律诉讼,就在她和伍玲玲被学校开除的情况下,对她们两个人而言,程晓丽的这一做法完全就是落井下石。 “茜哥,但是这件事它……” 我本来想说程晓丽是清白的,被郑茜和伍玲玲冤枉有份参与请笔仙,这才拿起法律的武器捍卫自己的声誉,可是这话到嘴边了我又不得不咽下去,毕竟这种话我怎么能够当着郑茜的面来说呢? “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毛莎莎给找回来,这样或许可以多少洗刷一下我的罪名,张立,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郑茜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挽回即将失去的一切。对于一个大学生而言,没有什么是比在毕业前就被开除学籍更可怕的事情了,而且因为这个还要背上诉讼官司,这对于一个普通的女生而言,无异于世界崩塌。 所以,郑茜才想要再探学校,搞清楚毛莎莎失踪的原因,想办法找到她,只有这样,她才有可能洗刷掉自己的罪名,争取重新回到学校来,否则她的人生或许就此一片灰暗了。 “茜哥,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我这样安慰着郑茜:“今天晚上就由我来陪伴在你的身边,我会保护你的。” 郑茜虽然不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和她相比毛莎莎在我心里头的分量更足,可她毕竟是我的同学,也是我们篮球社的一份子,单纯的因为这些,我也要保护好她,不能再让悲剧上演了。 “对了,茜哥,我今天下午接到一条来自莎莎的求救短信,根据手机上面所显示的时间,莎莎是在凌晨三点钟发给我的,可我却在下午的四点半以后才收到。” 我向郑茜说起了毛莎莎向我发送求救信息的这件事,并掏出手机向郑茜展示了那条信息,结果郑茜却一脸狐疑地看着我:“张立,你确定你有收到什么求救信息?” 我愣住了,赶紧把手机翻转过来,看了一眼屏幕,我和毛莎莎的微型聊天框里,压根就没有过这样子的一条短信,上面所显示的我和毛莎莎之间的最后一次私聊,是上个星期我约毛莎莎去吃宵夜的信息。 “那……那条信息呢?那条莎莎向我发送的求救信息呢!?” 我愣在了那里,结结巴巴地自我询问着,一旁的郑茜道:“我怎么知道你,话说你真的确定你收到过一条莎莎发送的求救信号?或者说,你确定你是用微信收到的这条信息,而不是用qq?” 我非常确定,今天下午的四点半钟,我用微信接收到了这条毛莎莎发来的求救短信,这一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搞错的,只是…… 第19章 打开大铁门 (视角人:同上章) 为什么那条求救信息会忽然就消失了呢?这实在是无法解释啊,而这时候郑茜所说的一番话,更是让我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对了,你刚才说,那条信息是凌晨三点钟发送的,而你是在下午四点钟的时候才收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它会忽然间消失也就不奇怪了,因为从一开始,这条信息就已经不在正常的科学逻辑范畴之内了。” 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感情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已经偏离了科学的轨迹,那么接下来无论发生多么诡异的事情也就不难理解了。 “可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拿着手机,百无聊赖地按着键,自言自语地说着,一旁的郑茜则告诉我:“张立,也许你是遇上校园恐怖都市传说之另一个世界的信息了。” “另一个世界的信息?” 我疑惑地看着郑茜,这个名为“另一个世界的信息”的校园恐怖都市传说我是一点儿也不了解,虽然我已经看完了向邹琳借的那本笔记本,可是上面并没有提到过这一个啊。 “这个恐怖传说有些年头了,还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就有的了,那个时候通讯没有现在这么发达,笔友之类的非常普遍。” 郑茜告诉了我一个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校园恐怖传说: 一个名叫翠翠的中学女孩在自己的课桌抽屉里发现一封信,是用于表白的情书,那个年代的人的思想观念是非常保守的,这种给女生写情书的事可以算作是“大逆不道”了。 因此,翠翠并没有理会这封情书,而是随手将其撕毁并丢进了垃圾桶,可是在此之后,这封情书每天都准时出现在翠翠的课桌抽屉里,同样的字迹,同样的内容,显然是来自同一个人,对方似乎准备死缠烂打到底了。 翠翠把情书交到了老师的手上,准备让老师找出并惩罚那个写情书的人,可是,当这封情书被交到老师的手中时,却是一张白纸,上面一个字也没有。 翠翠因为“谎报军情”受到了老师的责罚,可事情并未就此结束,那封情书还是不断地出现在她的课桌抽屉里,且有且只有她一个人能够看见上面的文字,终于,翠翠被这封情书逼得精神奔溃了,终于决定按照情书上所说的见面地点去会一会那个写情书的人,希望以此了解这件事,可是等待着翠翠的那个写情书的人,居然是…… 这个恐怖都市传说,确实有那么几分恐怖的味道,可是这跟我收到的这封毛莎莎的求救信息有什么关系?于是我问郑茜:“茜哥,你说的那个恐怖都市传说和这个消失的求救信息没有什么关系吧?” “哎呀,我说张立,你咋就那么死板呢?我说的那个故事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那会儿还没有手机呢,现在科技进步了,肯定也要跟着改良的啊。” 郑茜如是说:“我的意思是,那封毛莎莎的求救信息,是有且只有你一个人能够看见的,和我刚才所说的那个故事一样,都是源自同一个怪物,只不过这次它用的不是原始的信件而是手机短信。” 郑茜的这番解释,我是听懂了,她的意思是,那封毛莎莎所发来的求救信息,其实并不是毛莎莎发来的,而是恐怖都市传说里的一个怪物,它冒充毛莎莎向我发来求救信息,而这一信息是有且只有我能够看得见的。 可是,事情的真相真的就是这样子吗?真的是有个什么怪物在冒充毛莎莎向我发来求救信号?如果是,那么毛莎莎现在的处境如何?她该不会…… “莎莎有危险!”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变得异常的躁动,我不断地拉扯着楼梯口的大铁门,想要冲上教学楼去拯救毛莎莎,但这一切都只是徒劳的,而且对于整件事情的情报我是一点都不知晓,就算我能够冲上教学楼,就真的能够找到毛莎莎? “张立,清醒一点!” 郑茜狠狠地一巴掌拍在我的后脑勺上,一阵剧痛闪过我的神经,让我冷静了下来:“大铁门被锁着呢,你以为你这样拉扯就能把它给掰断了?” 是啊,大铁门被锁上了,就算想要上教学楼也上不去啊。可郑茜却似乎早有准备,只见她拿出随身携带的开锁钳,“咔嚓”一声就把大铁门上的锁给剪断了。 我去!茜哥就是茜哥,女中豪杰啊这是,竟然还刻意带了开锁工具来,这要是被校方知道的话那还得了? “茜哥,你这样强行开锁,万一被校方知道了的话……” 我提醒郑茜,可郑茜却并不以为然:“我现在已经被学校给开除了,现在还因为程晓丽的民事诉讼而吃上官司,多一条罪名少一条罪名有啥区别?而且这玩意儿还能当防身的武器呢。” 郑茜说完,挥动了一下手中的开锁钳,这半米长的铁疙瘩,论起来砸人的话足以致命了,作为防身武器确实可以,但是真的有必要吗? “张立,走吧,我们去调查一下我们的这栋教学楼,看看是不是真的如同传闻中所说的这般恐怖。” 郑茜示意我跟着她一起上教学楼探险,我也没有多犹豫,就跟着她的步伐走上了楼梯,同时提醒她:“茜哥,待会儿我们一定不能够分开,一定要时时刻刻待在一块。” 郑茜表示同意:“那当然,恐怖片定律,落单者死嘛,放心,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的视线的。” 正说间,忽然我听到一阵哗哗的流水声,好像是在二楼的男厕所里传来的。 “茜哥,你听见了吗?流水声,二楼男厕所那里传来的。” 我问郑茜是否有听见流水声,郑茜点头附和:“我也听见了,怎么了?” 我说:“我们去厕所里看看吧,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得上那儿去看一看。” 郑茜似乎有些犹豫:“诶,等等,没必要了吧?再说那里可是男厕所耶,我进去真的没有问题吗?” 第20章 诡异的八个字 (视角人:同上章) “茜哥,现在这里就只有你我两个人,我不说出去的话谁知道你进过男厕所?” 我劝了郑茜两句,她最终还是和我一起进入了厕所,我们第一时间把目光聚集在了洗手台上,上面的水龙头被拧开了,大量的水哗哗地从里面流出,果然声音的源头就是这里没有错。 问题是,洗手池里以及周围的地板上,到处都遍布着海带和水草,甚至还有会蠕动的海星在洗手台上爬行。 “张立,你看!” 郑茜忽然指着洗手台前面的镜子大喊着,我随即看向镜子,只见镜子上赫然出现八个血红色的字:羊踹玉兔,玉兔喊疼。 “羊踹玉兔,玉兔喊疼?” 我念叨着这八个字,这八个字是竖直地分为两组,每组四个字,右边的四个字比左边的四个字位置高些,似乎是为了突出从右往左读。 这个场景,我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对,就是上午我回宿舍睡觉的时候所做的那个噩梦,眼前的这一幕和梦中的场景一模一样。 “羊踹玉兔,玉兔喊疼?这是什么意思?” 郑茜为这八个字的含义陷入了纠结,的确,这八个字绝对不是平白无故就出现在这里的,更何况它们还曾在我的梦中出现过,这,绝对不简单。 “茜哥,我们学校的恐怖都市传说里,有没有哪一个是关于这八个字的?或者有关于奇怪文字的也可以。” 我问郑茜是否知道和这八个字有关的恐怖都市传说,郑茜挠了挠头:“这个……我好像没有什么印象,哦,等等,我查一下。” 郑茜说完,掏出手机开始查找资料:“关于我们学校的恐怖都市传说,或者一些怪谈物语啥的,都在我们学校的灵异爱好者俱乐部里有所记载,只要查一下就应该能够有所发现了。” 我去!这种事情也可以查资料的吗?还有那个什么灵异爱好者俱乐部是几个意思?学生们自发组成的非官方兴趣小组吗?这么说来邹琳也是其中的一员? 对,我想起来了,在我的印象当中的确是有这样子的一个非官方兴趣小组来着,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些个脑洞漫无边际的无聊人士聚在一起谈神论鬼闲扯淡的沙龙派对罢了,刚入学那会儿就有人劝我加入,然而我对此毫无兴趣,就断然拒绝了,说起来当初劝我加入的人,好像是陈艾来着。 没错,是陈艾,和邹琳一样,脑洞炸天的沙雕,他们两个都有着正常人所无法理解的脑回路,对这些个神神鬼鬼的事情兴趣浓厚,所以这两位肯定是这个什么灵异爱好者俱乐部的铁杆会员,而郑茜,女生里面最八卦最疯癫的一个,这次请笔仙活动十有八九就是她挑的头,因此她对这个灵异爱好者俱乐部很熟也就不奇怪了。 “哦,找到了,就是这个,若隐若现的文字,这是一个十多年前就一直流行学校的怪谈。” 郑茜查到了资料,把手机展示给我看,原来还真的有这个传说啊?只不过,郑茜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只是,这八个字到底是啥意思啊?有点儿弄不明白。” 是的,相比于这八个字出现的原因,它们所要表达的意思才是更让人捉摸不透的。这八个字,怎么看也不像是有啥特殊含义的样子,就一俏皮话嘛,可是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郑茜所查找到的资料,关于这个文字的怪谈介绍,是说学校里时不时会在墙上、镜子上或者黑板上出现血红色的字,这些文字是不固定的,什么内容都有,通常都是一些诅咒啊,指责某某人所做的亏心事啦之类的,像现在的这八个字,完全就没有人能够看得懂嘛,可它却先是出现在我的梦中,现在又出现在这里,显然非常的重要,可是…… “这八个字,我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哦,对了,我记得邹先生曾经在班级的微信群里发过这八个字,对,没错,他是在微信群里发过这八个字。”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郑茜的一番话,忽然提醒了我。是的,我想起来了,上午刷微信群的时候,邹琳的的确确就在群里发了这八个字,只是当时大家都没有理他,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羊踹玉兔,玉兔喊疼”这八个字,正常人的确没人能够看懂,但是,不正常的人里一定有人能够看懂,而这个人就是邹琳—全班公认的非正常人类,自称是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这家伙知道许多一般人所不知道的东西,所以他能够看懂这八个字的含义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问问那个沙雕,看看能不能告诉我们些什么。” 我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打开微信,和邹琳私聊,问了他这件事,希望他告诉我这八个字的含义,可是,这家伙似乎没有上线啊! 想想也是,现在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了,早就过了熄灯睡觉的时间,邹琳现在肯定已经睡了,这家伙和其他同龄人不一样,他很少熬夜玩手机刷微信,更偏向于准点睡觉,在这一方面,他显得格外的乖巧。 所以,这个时间点想让邹琳回复微信,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我叹了一口气,默默地收起了手机,对郑茜道:“茜哥,我想我们得自己去探索真相了。” “山城外,雾岛边,岛风打成筛……” 就在这时,忽然一首低沉的女声歌曲响了起来,声音的源头,就在厕所的最里面的那个蹲间。 “啊!!!” 这忽如其来的一幕,把我和郑茜都吓得跳了起来,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郑茜也在慌乱之中跌倒,我们下意识地朝对方迅速靠近,肩并肩地靠在了一起,拉着对方的手,瑟瑟发抖。 “这……这是怎回事啊这?” 郑茜吓得结结巴巴的,我也感觉浑身冰冷异常,这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恐惧,就像之前的那场噩梦一样,而现在,噩梦似乎正在成真。 第21章 梦中的女鬼 (视角人:同上章) “张……张立……” 郑茜估计是彻底瞎蒙了,结结巴巴地叫着我的名字,并狠狠地掐了我的手臂,这剧烈的疼痛顿时把我从恐惧中给拉了回来。 “驰骋外夹河边,长龙烤成烟……” 歌声还在继续着,用的是《送别长亭外》的旋律,但歌词却变得极其的怪异,使人不明所以,歌声是一个年轻女性的声线,略显低沉,有点儿阴森森的,在此时此地此景下,使人感觉极其的诡异。 “茜哥,要不……我去看看到底是谁在那里唱歌?” 在被郑茜掐了一下子胳膊后,我内心中的恐惧减少了好多,但是,毕竟还是害怕啊,我的心脏还在扑腾腾直跳呢,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暗示自己冷静下来,可是…… “别去,危险!” 我慢慢地爬起身,准备朝歌声的源头—厕所最里面的那个蹲间走去,郑茜从后面一把拉住了我的脚踝,用充满惊恐的声音劝阻我。 “大凤吃雷没损管,马里亚纳送火鸡……” 歌声还在继续着,时不时还掺夹着一声声女性的狞笑声,这个时候,我才忽然想起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这阵歌声的这个声线,我认得出来,就是我所做的噩梦里的那个小女孩鬼魂的声线! 同样的声线,同样的一首歌,还有刚才镜子里的那八个字,所有的信息,都是那么的一致,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她—那个在梦中对我发起警告的小女孩鬼魂,在梦中她警告我不要接近学校的五楼,而现在,她竟然真的出现了。 我现在该怎么办?那个在梦中遇到的小女孩鬼魂此刻就在厕所最里面的蹲间里唱歌,那么接下来她还会干出些什么事情来?我和郑茜会不会像毛莎莎那样被她弄失踪呢? 此时此刻,我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同时还有无法压抑的好奇心。我是那种好奇心一上来就可以不管不顾的人,哪怕前面充满着大量不确定性与危险,只要是充满神秘,充满好奇的东西,我都会义无反顾地冲上去,可是这一次…… “我们还是赶紧走吧,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郑茜从地上爬了起来,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看她那样子,似乎是因为过度的恐惧导致连站都站不稳了。 “放心,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我轻声安慰着郑茜,朝她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其实我自己的内心是慌得一批的,可是为了能够安慰郑茜,让她不再害怕,我也只能以身犯险了,谁让我是男生呢? “谁在那里?出来!” 我大喊着,举着手电筒面向着那个蹲间,由于我们学校的厕所的蹲间是没有门的,因此整个蹲间里的环境在一秒钟之内便被我一览无遗,但是,这个蹲间里却并没有半个人影,梦中的那个小女孩鬼魂并不在那里。 更为诡异的是,就在我面向着这个蹲间,看清楚里面的状况的一瞬间,那阵歌声也随之戛然而止,仿佛从未出现过。 “张立,没事吧?” 歌声停止之后,郑茜似乎也从极度惊恐中缓过神来,跑到我的身边,也朝蹲间里看:“那个是什么?” 这个蹲间里还是有点儿东西的,虽然没那个小女孩鬼魂不在那里,可是却有一件特别奇怪的东西落在里面,我去将其拿了出来,发现是一朵荷叶,上面有一行血红色的文字,写着:“ゆきかぜ御用”。 御用?可以理解为专属或者特供一类的词汇,可前面的这一串日语片假名是啥意思,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不对,应该说,这朵荷叶上面为什么会有一串血红色的文字?血红色的字怎么看都让人感觉不舒服,更何况为何会有日语片假名出现?这和刚才那个小女孩的鬼魂是否有所关联? “这个文字……是我们请笔仙的时候请出来的那个鬼魂!” 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郑茜却忽然喊了出来,我大惊,问她:“你说什么?” “是的,没有错,我记得很清楚,这一串文字上面的日语片假名,在我们昨天夜里请笔仙的时候出现过!” 郑茜告诉我一个惊人的事实:“当时是我主持的仪式,召唤的口诀也是我来念的,我想要请的笔仙是五年前跳楼自杀的那位学姐,可后来却请出来一个写日文的家伙,而这几个片假名,就是他的名字。” “你是说,这几个日语片假名就是你们请笔仙的时候请出来的鬼魂的名字,你确定?” 郑茜所说的这一情况可算把我吓得不轻,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们昨天晚上的请笔仙仪式吗?照这么看来,整件事情的大致轮廓我算是有些眉目了: 昨天晚上,郑茜和毛莎莎等人在这栋教学楼的五楼进行请笔仙的仪式,误打误撞召唤出来一个说日语的鬼魂,在仪式过程中出现了意外,这个说日语的鬼魂把毛莎莎掳走了。 对,事情一定就是这样的,反正现在我也不会再拘泥什么唯物主义无神论了,这一切一定就是因为那个说日语的鬼魂!可是这个说日语的鬼魂,和我在梦中所遇见的那个小女孩的鬼魂,又是什么关系呢?难道是同一个人? 这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就是我在梦中所遇见的那个小女孩的鬼魂,就是被郑茜她们请笔仙请出来的一个日本小女孩,因为在梦中我看到她身上穿着的正好就是日式水手服连衣裙,因此这种可能性非常的高。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我在梦中所遇到的那个小女孩的鬼魂就是被郑茜她们请笔仙请出来引发一连串悲剧的罪魁祸首,那么一个日本的小女孩鬼魂,为什么会在这里被召唤?难道郑茜她们所使用的请笔仙仪式是“全球跨国性质”的? “都怪我,要是我不带着大家去请什么笔仙的话,莎莎她就……” 郑茜说到这里,哭了出来,似乎充满了悔恨,此时的我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怨气,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狠狠地打在了旁边的墙壁上,毕竟我无论多么生气,也不可能对郑茜使用暴力啊。 第22章 歌声不断 (视角人:同上章) “茜哥,不用自责了,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到这一切的发生,更何况现在无论你多么自责悔恨,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安慰着郑茜,让她别再自责:“如果想要救回莎莎的话,我们就必须打败那个被你们召唤出来的鬼魂,无论她是什么东西,我们都必须战胜她。” 我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问我有没有这个把握,我可以明确地说,半点把握都没有。对手已经不是人类了,是一个鬼魂,还是一个从国外跑过来的鬼魂,关于她的详细情况,我是一点儿也不了解,想要对付她,谈何容易? 就目前的线索来说,我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个在我的噩梦中所遇到的小女孩鬼魂就是被郑茜她们请笔仙请出来的,来自日本的女鬼,她的名字是一串日语片假名,看不懂啥意思,就姑且称呼她为花子吧,日本的女鬼不都是以花子为名居多的吗? 这个花子被郑茜她们以请笔仙的方式召唤出来,就赖在我们学校不走了,还掳走了毛莎莎,而且她似乎还知道我和毛莎莎之间的关系,因此特意跑到我的梦中来警告我,让我不要接近五楼,为什么是五楼呢? “撒库啦,撒库啦,乌鸦大地撒塔路,泥瓦大撒他滴里……”(日本民谣《樱花歌》) 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忽然从楼上传来了一阵诡异的歌声,唱的是一首日语歌曲,声线还是那样的耳熟,是花子没有错。 “她……她又来了。” 郑茜吓得抱住了我的左臂,我安慰她:“没事,不怕,有我在。” 这个花子,这是要闹哪样哟?刚才在这楼的厕所的蹲间里唱中文歌曲,现在就跑到楼上去唱日文歌曲,就算是鬼魂,这种行为也让人很难以理解吧?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幕让我感觉有点儿好笑,以至于恐怖的气氛被降低了几分,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儿毛毛的,毕竟再怎么说这大晚上的亲眼看见鬼,又有谁能真的像个没事人一样呢? “茜哥,我们先出去,带上那朵荷叶,以后没准有用。” 我示意郑茜先离开这个厕所,同时带上那朵荷叶,这是花子留下来的东西,虽然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但既然写了“御用”两个字,就足以说明它的重要性,所以还是带上的好。 我让郑茜拿着那朵荷叶,然后我们一起走出厕所,当我们一走出厕所来到二楼走廊上的时候,好家伙,整个走廊都是几厘米厚的积水,把我们的裤脚都浸湿了,以至于我不得不弯下腰来卷起裤脚,而地板上除了厚厚的积水,还四处遍布着水草海带等不应该出现在学校里的杂物。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这些东西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郑茜吓懵了,不过也可以理解,就算是我,面对这种状况我也是怕得不行,要是我一个人面对这一切的话我估计得吓死,现在只是因为有郑茜在身旁我不得不强烈要求自己忘记恐惧罢了。 这种走廊上遍布积水,散布着海带和水草的情景,其实我并不陌生,因为在梦中我就遇到过这种状况,就在花子出场之前,因此我可以肯定,这一定是花子弄出来的,她此刻就躲在附近。 “撒库啦,撒库啦,乌鸦大地撒塔路,泥瓦大撒他滴里……” 歌声还在继续,声音的源头是在楼上,也就是三楼,这样一想我心中的恐惧倒也少了几分,因为这样至少说明花子此刻躲在三楼,二楼暂时还是安全的,只是我并不确定这种安全还能够持续多久。 “张立,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郑茜似乎因为害怕而萌生了打退堂鼓的念头,也难怪,这种情况下换做谁谁也是躲得越远越好。 “那你就这么承受被校方开除,被程晓丽告上法庭的压力?” 我问郑茜是否打算就此放弃,默默接受被学校开除和吃官司的双重打击,郑茜表示:“那也比死了强啊,好死不如赖活着,哪怕再苦再累,起码还有一条命在,而不至于像毛莎莎那样,被……” 郑茜的这番话,让我百感交集,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郑茜她毕竟是一个女生,不可能要求她有多么的勇敢,正如她所说的,活着比什么都好。 但是我不能像郑茜一样,我还有任务,那就是找到毛莎莎,就她回来,因为毛莎莎是我的心上人,我必须保护她,哪怕是冒着生命危险,我也绝对不会抛弃她不管的。 我最终决定,先把郑茜送出去再说,至少把她送出校门,然后我再折回来,自己一个人去面对那个可恶的花子,这是因为我怕郑茜一个人会出些什么意外,毕竟在学校的范围内,花子随时都有可能对她下手的。 “茜哥,我送你出去吧。” 我对郑茜这样说,郑茜则问我:“那你呢?” 我回答:“我还要继续寻找莎莎,对我而言,她的安危比我的安危更加重要,为了她,我甘愿冒险。” 郑茜忽然一把拉住我的手,说了这样子的一番话:“张立,其实……其实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莎莎她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而且也是凶多吉少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寻找,未必就会有结果,反而还会把自己搭进去,所以……” 郑茜这意思,是要我放弃寻找毛莎莎,和她一起离开学校吗?其实她说得也没有错,毛莎莎此刻究竟是死是活也都还不清楚,像我这样盲目地寻找又真的会有结果?可是……可是我的内心深处一直有一个声音,这是毛莎莎的声音,在撕心裂肺地向我求救,这个声音,深深地刺痛着我的灵魂。 “很抱歉,茜哥,我不能就这样放弃莎莎。” 我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轻轻地拍了拍毛莎莎的肩膀,说了一句:“我现在送你出校门,不要再耽搁了。” 第23章 吹牛不打草稿 (视角人:福德中文学院2013届1班,陈艾) 现在是晚上八点半,我们班照常在教室里上晚自习,说是上晚自习,可又有几个人真的有将心思用在学习上? “司马文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真的假的?”“应该是真的吧?那个女人还威胁他的家人来着。”“这就是他跳楼自杀的原因?”“那他为啥不报警啊?” 由于晚自习的时候教室里是没有讲师坐班的,全凭学生自己自觉自习,于是整个晚上大家都在围绕着司马文跳楼自杀一事闲唠嗑,各种小道消息铺天盖地的,整个教室俨然就是一个自由市场。 “诶,老陈,司马老师跳楼自杀一事,你是不是也知道些什么?” 许可和叶雄这两沙雕干脆离开自己的座位,搬着凳子做到了我的位置旁边,问我关于这件事的内幕,我能知道什么内幕我去! “诶诶诶,别玩了别玩了,说两句吧。” 我正拿着手机玩游戏呢,许可这家伙直接就把我的手机给夺了过去,强行要我说点儿内幕,老实说,我真的有种想要打人的冲动,只是这两沙雕是我最要好的哥们,真的撕破脸也没有必要,只是…… “我说,你两消停一点行不行?两大老爷们比个小女生都八卦。” 我向许可和叶雄抱怨了一番,可他两竟然跟没事人一样,即不向我道歉,也不终止他们的八卦行为,还是厚着脸皮继续催促我说点内幕: “我们两个人的性格你是晓得的撒,所以知道点什么就给咱两说说嘛,省得待会儿我们睡不着觉,最多到时候帮你上钻石咯。” 许可笑着把手机还给了我,提出他的利诱条件—帮我把我的《英雄联盟》账号代练上钻石分段。 老实说,对我而言,《英雄联盟》上钻石是个极其充满诱惑力的条件,要知道,之前我花了整整三个月来冲分,就是卡在白金三左右死活上不了,钻石分段,那是这款游戏里非常值得炫耀的一件事情了。 而许可这家伙,《英雄联盟》已经升到钻石二,在“男生不在多塔就在撸”的大环境下,许可可以算是一个“成功人士”了,而他现在竟然答应要帮我的账号也升到钻石,这实在是……所以我就心动了。 “你说话算话哈,不许反悔。” 我当时就来了精神,刚才的厌烦和郁闷早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渴望和贪婪。 “放心,我答应乐的事,就没有不兑现的,待会儿你把你的账号给我,我有空就帮你上分,不就是上个钻石吗?小菜一碟啦。” 许可拍着胸脯向我做出了保证,而叶雄也在一边附和:“没错,到时候我和老许双排,绝对不会翻车的,我们两个的配合,那是稳如狗的啊!” 叶雄刚一说完,许可就在催促:“所以,赶紧说吧,关于司马老师跳楼的这件事,你都知道些什么?” 得,看来不满足一下这两沙雕的好奇心,我今晚是别想好过了,看在他们答应帮我上分的份上,姑且再随口编造一个应付他们一下好了。 其实,在司马文跳楼之后,我就一直有用手机关注与之相关的新闻和热搜,司马文也算是公众人物了,所以素材并不难找到,更何况公安机关所公布的那封他的遗书,更是一个不错的编故事的素材。 对于司马文的遗书,其实核心无非就一点:即司马文自称自己并不想死,只是受到胁迫,为了保护妻子和女儿而不得不跳楼自杀,并提到了一个第三人称“她”,即胁迫他将其逼死的是一个女人,这也是大家所讨论和关注的焦点。 这个女人是谁?她为什么要逼死司马文?她和司马文之间有着怎样的恩恩怨怨?她又是如何顺利逼死司马文,而司马文为何毫无反抗就跳楼自杀了?这里面充满了大量的未知性,而我,当然是啥也不知道,也没有兴趣去知道,只是我必须假装自己啥都知道,来应付许可和叶雄。 于是,我拿出我的拿手好戏—“胡说八道不打草稿神功”,现编现卖了这样子的一个“内幕”: “其实,逼死司马文的,并不是人类,而是鬼魂,就是五年前在五楼割腕自杀的那个学姐的鬼魂。” 一听我这么说,许可和叶雄都吓得瞪大了眼睛,显然他们信了我的邪,好奇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了。 “等下,老陈,你是说司马老师是被五年前在五楼割腕自杀的那个学姐的鬼魂所逼死的?” 叶雄似乎对我的这个说法感到难以置信:“这又是为什么?” “你想啊,司马老师跳楼自杀的位置是我们这栋楼的五楼没有错吧?就是五年前那个学姐割腕自杀时所在的那层楼,你觉得这会是巧合?” 我继续对自己的说法进行精致的包装,使其看上去更加具有说服力:“不然司马老师为什么会如此惧怕那个威胁他的人?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选择报警?那当然是因为对方并不是人类,而是鬼魂,反抗没有用,警察也同样管不了啊。” 我的这一说法,似乎非常的有说服力,就连我自己也差点儿信了,更何况是许可和叶雄了,听完我的叙述,他两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个样子,司马老师是被鬼缠身了啊。” 许可又忽然问我:“可是,那个五年前割腕自杀的学姐的鬼魂,为何要逼死司马老师呢?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些什么过节?” 我呵呵一笑,继续瞎编:“那还用问,当然是因为司马老师做了些对不起人家的事情啦,你想啊,五年前那个学姐为什么要割腕自杀?当然是因为心灰意冷,产生了消极厌世的感情啊,而女生出现这种状况,毫无疑问,都是因为一个情字。” “你是说,当年那个学姐和司马老师之间存在感情纠纷,导致那个学姐割腕自杀!?” 许可和叶雄惊讶地喊了出来,声音非常的大,搞得全班人都听到了。 第24章 男厕所惊魂 (视角人:同上章) “真的假的?司马老师和五年前自杀的学姐有感情纠纷?”“是司马老师甩了那个学姐导致她自杀的?”“厉鬼索命,不会是真的吧?” 由于许可和叶雄的大嗓门,其他同学也都听见了我们的谈话,纷纷凑了过来,几个比较八卦的女生也跟着催促我:“诶诶,陈艾,继续说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嘛。” 此时此刻,我的内心仿佛有一万只羊驼呼啸而过。许可和叶雄这两沙雕这样搞法,我真的压力山大的好不好? 一时间,几乎全班的人都围在我身边了,叽叽喳喳的问这问那,我能怎么办?无奈之下,我唯有借口上厕所来使自己稍微冷静冷静了。 “关于这件事,那可精彩了,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去上个厕所,回来再给大伙儿详细说说。” 我从座位上站起身,用左手捂着腹部,假装肚子疼,随手拿了一卷卫生纸,就从围在身边的人群中挤过去,快速奔出走廊,往厕所跑去。 我们班的教室在二楼,男厕所就在我们教室的隔壁,本着“就近解决”的方针,正常情况下我肯定要去二楼的这个男厕所的,但是,我并没有想要上厕所的感觉,我之所以说要去上厕所,单纯地只是为了躲避教室里那嘈杂的环境罢了。 所以,我走上了三楼,到三楼的男厕所去了,这样可以避免班里头的那些个好事者,尤其是许可和叶雄这两沙雕追到厕所里来,这样我至少可以暂时地获得清净。 我走进三楼的男厕所,厕所里的灯是二十瓦的白炽灯,发白光的那一种,相比于黄光,白光似乎更加符合大多数人的适应性,至少我个人认为,大晚上的厕所要是用的是黄光灯,会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毛骨悚然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问题。 我首先来到洗手台前,洗了洗手,又洗了一把脸,舒缓了一下精神,随后径直走向厕所最里侧的那个蹲间,因为大家都知道,上厕所的时候要是在靠近门口的蹲间蹲着大号的话,很容易被一些路过的沙雕同学整蛊,趁你蹲着大号的时候弹点水给你之类的小型恶作剧那是层出不穷,使人烦不胜烦,久而久之的,我也就习惯了在上厕所大号的时候先挑最里面的蹲间。 我进入蹲间,顺势蹲下,开始搜索口袋,寻找香烟和打火机,男人嘛,哪有上厕所的时候不抽烟的?可是,我搜遍了全身上下,愣是没有找到,这时候,我才回想起来,我的香烟和打火机都落在座位的抽屉里了,走得匆忙,忘了带过来。 这下子就尴尬了,没带香烟过来的话,那我来厕所还有个啥子意义?回教室去拿?那还不得被那帮家伙牢牢缠住? 不过好在,我把手机给带来了,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我干脆就在这里玩一会儿手机游戏再说吧。 于是我蹲在蹲间里玩着手机游戏,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我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在洗手台的位置,然后是哗哗的流水声。 “老陈,你在这里面吧?别躲了,都看到你了。” 洗手台那里传来了许可的声音,这家伙竟然真的追到厕所里来了,我这都跑到三楼的厕所来了耶。 “我说你小子够可以的哈,我都跑到三楼来了还能追过来。” 既然躲不了了,我只好从蹲间里走出来和许可搭话,并向其索要香烟:“对了,你小子带没带香烟?给我来一根?” “大老爷们哪有人上厕所不带烟的?来,给你。” 许可掏出烟盒,拿出一支香烟递给我,同时又拿出一支送到了自己的嘴里,随后掏出打火机把两支香烟都点上,我们两个就在这厕所里吞云吐雾了。 “你小子够鸡贼,竟然想出躲厕所的法子来逃避,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许可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行了,这里没别人,告诉我点你知道的内幕吧。” 我笑了笑:“你小子不用这么猴急吧?就不能先回教室之后再说吗?抽完这支烟咱就回教室去。” 许可笑了笑:“那要不你先听听我所知道的故事吧。” 哟,许可这小子还知道些故事呢,这倒是挺新鲜哈,一时间我也来了兴趣,问他:“什么故事?” 许可道:“其实,你刚才所说的司马老师和五年前割腕自杀的学姐有感情纠纷一事,并不全对,事实上,司马老师和那个学姐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交集,只是……那个学姐的死,确实和司马老师有关系。” 许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变得极其的低沉而又阴森,令我感觉有些不寒而栗:“老许,那个……我也是道听途说的,具体真相几何,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 我以为许可是因为我的胡扯而心生不满,所以我赶紧向他道歉,并解释说自己都是道听途说的,并不了解具体的事实真相,而就在此时,我的手机响了。 “抱歉,我接一下电话。” 我对许可说了一声后,便接听了电话:“喂,请问是哪一位?” “老陈,你上厕所要这么久的吗?大家可都在等着你回来讲故事呢,你不会是掉下去了吧?” 电话的另一头,不是别人,正是许可,对,就是许可,可他此刻不是正站在我都面前吗? “许……许可?你是许可?” 我吓得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看向我面前所站着的那个“许可”,这个“许可”露出了一抹邪恶的狞笑,紧接着,厕所的灯在一瞬间全黑了,变得伸手不见五指的状况。 “啊!!!” 我发出一声尖叫,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掐着我的脖子,我本能地挣扎着,但毫无作用,我感觉快要无法呼吸了。 “不是我那还能是谁?你连最好的兄弟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别墨迹了,赶紧回来,不然我就不帮你上分了。” 我最后听见的,是手机的另一边所传来的许可的声音,在那之后,我就两眼一抹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第25章 故事 (视角人:福德中文学院2013届1班,许可) “喂喂,老陈,你有在听吗?回答我。” 我拿着手机不断地呼喊着另一头的陈艾,这家伙说是去上厕所了可这么久了都没有半点儿消息,大家都等得不耐烦了,所以我便打他的手机催促他,可他刚接听了没多久,就给挂了。 邓招娣:“陈艾到底在干嘛啊?掉坑里去了?” 李智贤:“他该不会是忘了带纸,在厕所里出不来了吧?你们谁去送送纸?” 刘海飞:“得了吧,我看着他拿着纸巾出去的,怎么可能没有带纸?我看他八成就是不想回来给我们讲他所知道的内幕,一个人溜回宿舍去了。” 叶雄:“他要真敢这样做,咱就不帮他上分了,老许,要不咱俩去厕所看看去,兴许他只是躲厕所里抽烟呢。” 我想想也是,陈艾那小子的烟瘾还挺重的,所以我干脆就决定和叶雄一起到厕所找陈艾去:“好,走吧。大家请稍等片刻,我和雄古去把老陈给带回来,然后再跟大家讲接下来的故事。” 其实,我答应和叶雄一起去厕所找陈艾,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自己的烟瘾也上来了,想正好去厕所抽根烟解解瘾,我想叶雄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提出去厕所找陈艾的吧? 于是,我和叶雄一起离开了我们班的教室,到教室所在楼层—二楼的男厕所去找陈艾了。我们两个刚一走进厕所,就看到陈艾那小子在洗手台洗手洗脸,并照着镜子整理头发,臭美得要死。 “喂,老陈,你在干嘛呢?” 我走到陈艾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这么久?刚才打你手机你也说到一半就挂了是几个意思?” “我的手机刚才不小心摔地上了。” 陈艾把他的手机递给我看,都有着较为明显的龟裂痕迹:“这个牌子的手机太不经摔了,果然是便宜没好货,下次得买过一台新的手机了。” “买手机?那得买我这一款啊,性价比高,还特体面,关键是还防水防摔,特别实用。” 叶雄掏出了他的手机,在那里炫耀着,他的这台手机可不便宜,得七八千块钱,难怪他的脸上满是嘚瑟的神情,有钱人比不了啊。 “雄古,来。” 我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随时拿出一支递给了叶雄,然后又抽出一支递给陈艾,可陈艾却表示婉拒:“谢谢,我刚才已经抽过了。” 这家伙,果然是来厕所抽烟的,不过算了,现在轮到我和叶雄两人吞云吐雾了。 “抽完这支烟,咱就回去,大家可都在等着听你说故事呢。” 叶雄吸了一口烟,吐出了烟雾,一副极其享受的样子,这也难怪,烟瘾上来到时候就是会这样,不然为啥人们总在提倡戒烟呢? “跟你们说哦,咱们二楼的这个厕所啊,不太干净。” 我和叶雄都在吞云吐雾解瘾,没有抽烟的陈艾则开始说故事:“我的意识是,这个厕所里曾经死过人。” 听了陈艾这样说,我和叶雄都哈哈大笑了起来:“老陈,你就别忽悠了,谁不知道我们学校建校以来就只有五年前发生过一起女生割腕自杀以及今天中午所发射的司马老师跳楼自杀共计两起命案,哪来的这个厕所死过人的说法?你瞎编也得讲究逻辑性好吧?” 见我和叶雄都不相信,陈艾叹了一口气:“你们不知道,不代表就不是真的。” 叶雄笑了笑,道:“诶,老陈,我可事先声明哈,像那种女生为掩人耳目而把新生婴儿丢入厕所活活溺死的桥段就不必说了哈,老套路了,而且这里可是男厕所。” 叶雄说得没错,我们学校建校时间并不长,不是什么百年老校,学校里死了人这么大件事情是不可能瞒得住的,至于恐怖故事里的经典桥段—女生在厕所强行拿掉亲骨肉什么的,这里也不满足发生条件。 “就在最里面的那个蹲间,那里就是发生命案的确切位置。” 虽然我和叶雄并不相信,可陈艾还是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他指了指厕所最里面的那个蹲间: “事情就发生在五年前那个学姐割腕自杀的前一天晚上,大概是午夜十二点前后,那位学姐的男朋友—也曾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但当时已经毕业了的老学长在这里和那位学姐约会,发生了意想不到的状况。” 陈艾的这一番叙述,倒还真的把我和叶雄的好奇心给勾了出来:“老陈,你是说,当时那个学姐在厕所里和男朋友约会?” 陈艾点了点头,说出了这样子的一个故事: “没错。因为那个学姐的男朋友当时已经毕业了,就不再属于本校的学生,而是校外人士,是不允许随便进入学校的,一旦被校方发现,那将是极其严重的后果,因此学姐不可能把男朋友带到宿舍或者别的人多眼杂的地方去,所以两人只能把约会地点选在教学楼的厕所里。” “他们约会的时候,通常是这个样子。事先用手机联系好约会的时间,老学长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在晚自习差不多结束的时候,钻狗洞进入学校,事先躲在二楼的男厕所,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等待着晚自习结束。” “而那位学姐,自然是正常参加晚自习,等到晚自习结束,大家都各自回宿舍就寝的时候,她就一个人来到二楼的厕所,和她的男朋友约会了。” 听完了陈艾的叙述,我和叶雄都惊了个呆,想不到陈艾这小子真有两下子,这么隐秘的事情他竟然都能知道,不过,对此我还是有几个疑问: “老陈,按照你所说的,就是那个老学长是在这个厕所里遇害的对吧?他是怎么死掉的?这里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真的想要知道吗?那么我就告诉你吧。” “陈艾”忽然阴沉着脸,歇斯底里地狞笑着,他的双眼竟然流出了暗红色的液体,死死地瞪着我和叶雄:“我现在就告诉你们,我当时是怎么死在这里的,可爱的学弟们。” 第26章 重逢陈艾 (视角人:福德中文学院2013届9班,张立) 我带着郑茜往楼下走,我准备先把她送出学校,再一个人返回这栋闹鬼的教学楼里面对那个不知名的花子,直到找到并救出毛莎莎,这是我原本的打算,可是…… “这是什么情况撒!?” 眼前的这一幕,让我和郑茜都惊呆了,只见楼梯口上这唯一的一扇大铁门,刚才还被郑茜用开锁钳强行剪断锁头的,现在竟然晚好地紧紧锁着,上面还贴着大量的灵符,正中央贴着一张巨大的白纸,上面画着像是八卦的图案,中心部分用毛笔写着一这个大大的“封”字。 这是封印式结界?真的假的?我好奇地伸出手去触碰那扇大铁门,指尖刚一触碰到门面,就感觉一股麻酥酥的电击充斥我的全身,以至于我不得不感觉缩回手。 “张立,怎么了?” 郑茜一脸狐疑地问我,我摇了摇头:“不行,这扇大铁门似乎是被布置了结界,已经没有办法打开了,也行等到明天太阳升起之后,结界就会自行解除吧?” 我认为这个结界布置在这里也是暂时性的,到明天早上太阳升起之后便会恢复原状,原因有两个,其一是因为这个结界应该是那个花子布下的,目的是为了困住我和郑茜,那么她作为一个鬼魂,太阳升起之后就会功力大减,支撑不了结界的运行,其二是如果因为这个结界引起外界的关注,后果将不堪设想,花子要是不白痴的话,也知道该怎么做。 所以,只要挨到明天早上的太阳升起,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可问题就在这里,我们要如何挨到明天早上的太阳升起呢?那个花子现在还在三楼的男厕所里唱歌呢。 “撒库啦,撒库啦,乌鸦大地撒塔路,泥瓦大撒他滴里……”(日本民谣《樱花歌》) 虽然我听不懂这首歌的歌词大意是啥,但是我清楚地知道这首歌至少已经被反复唱了两三遍了,花子一直在不断地循环着唱这首歌,是为了把我们引到三楼的厕所里去? “张立,现在怎么办啊?” 郑茜看起来似乎很害怕,也难怪,虽然郑茜看起来像个假小子一样,但毕竟也还是女生,这种情况下,就连我这个大老爷们也免不了感到恐惧,更何况她。 “我们现在无法离开这栋教学楼,所以我们必须找个安全点的地方坚持到天亮。” 我这样安慰郑茜:“花子此刻在三楼唱歌,应该是想要把我们吸引到三楼去,所以我们千万不要去三楼,在二楼的话应该暂时是安全的,所以我们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到二楼的教室里去,打开教室里的灯,这样花子就无法轻易靠近我们,我们就能够确保安全了。” 我的设想就是,到二楼的教室里打开全部的灯,坚持到第二天早上太阳升起,可是这样到底管用不管用,我心里也没有底,毕竟对手可是花子,要让教室停电一片漆黑啥的也是小菜一碟。 可是,除此之外,我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总不能带着郑茜回那个刚才已经闹鬼了的男厕所去吧?这样的话,撇开闹鬼这件事不说,孤男寡女的在男厕所里待一个晚上,传出去了我以后还怎么混?况且就厕所那个环境和味道,谁愿意待谁待,反正我不会去待。 我和郑茜重新往二楼走,整个楼梯都湿漉漉的,弥漫着厚厚的积水,还到处遍布着水草和海带之类的,甚至在还有些海星趴在周围的墙壁上。 “张立,我觉得,如果被我们请笔仙请出来的那个鬼魂是从日本来的的话,那她十有八九是溺死的。” 郑茜看着周围的环境,推测那个花子的身份和死因:“我想她一定是个水上人家的孩子,出海的过程中不幸落水身亡,所以才会弄得这里到处都是水。” 郑茜分析的或许有点儿道理,但是我现在可没有闲工夫去管那个花子是怎么死的,我现在担心的是我们能不能挺过去。 我和郑茜来到二楼,走廊的积水哗哗地往楼下流,我们都走得非常的小心,生怕摔倒,花子的歌声依旧不绝于耳,位置还是三楼。 “到2班去吧,较近。” 我提议到最靠近楼梯口的2班教室去,可当我们走到门前的时候,才发现他们班教室的门被紧紧地锁上了,窗户也锁得非常的严实,一看就是纪律严明的班集体。 “老规矩,让我来。” 郑茜举起她的开锁钳准备故伎重施,我赶紧拦住她:“等一下,茜哥,我们没有必要强开这个锁,我们可以选择换一个教室的。” 我之所以制止郑茜,当然是为了避免事态进一步扩大,要是我们真的有幸挨到明天早上恢复正常,那么到时候我们该如何向校方解释?闹不好我也会被开除学籍的,所以这种事情还是少做为妙。 “隔壁1班啊,我们刚才去男厕所路过的时候我好像看见了他们班教室的门是敞开着的。” 我提议去位于2班教室和男厕所中间的1班教室,郑茜也同意了,走过两步后,我们来到1班教室的门前,就像我刚才所说的,门是敞开着的。 我和郑茜进入教室,我随手按下了教室里的光管的开关,不一会儿后,教室里便灯火通明起来,整个教室的环境一览无遗。 “老陈!” 就在这时候,我和郑茜都看见了陈艾正趴在他自己的座位上沉睡着,在这花子作祟的教学楼里。在这一瞬间,我的直觉告诉我,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老陈,老陈,醒醒!” 我跑到陈艾身边,拼命地推搡着他,并不断地呼喊着他的名字,试图唤醒他,可是效果并不理想。 “他还有呼吸,应该还活着。” 郑茜去探了探陈艾的呼吸,确认其还或者,问我:“可是却一直昏睡不醒,你觉得是怎么一回事?” “我哪里知道?没准是花子搞的鬼。” 我随口说了一句,陷入到了深深的纠结当中。 第27章 陈艾苏醒 (视角人:同上章) 也许我这随口一说就是事实的真相,我看了看手机,现在已经是晚上的十点五十三分了,这个时间点陈艾还在他们班的教室里,而且还昏迷了,怎么想都不会是正常现象,结合现在还在三楼唱歌的花子,我想这件事一定和她脱不了干系。 “张立,现在怎么办啊?陈艾他会不会有事?” 郑茜似乎非常担心陈艾的状况:“虽然还有呼吸,还没死透,但是像现在这样一直沉睡,也不是什么好兆头,闹不好到时候会变成植物人。” 我安慰着郑茜:“没事,别胡思乱想了,老陈他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我虽然是这样安慰着郑茜,可我这心里也确实是七上八下的,万一真如郑茜所说的,陈艾到时候真的变成了植物人或者傻子,那该如何是好? 我听老一辈的人说过,有些鬼怪可以夺走人类的灵魂,失去灵魂的人,生理状态都一切正常,能呼吸能新陈代谢,但就是要么一直昏迷无法苏醒,要么就是智商归零变成傻子。 如果陈艾变成这个样子,这可如何是好?陈艾可是我最好的兄弟之一了,我无论如何都必须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绝对! “老陈,快给我醒过来!” 我因为情绪激动而陷入了小黑化状态,我托着陈艾的头,狠狠地甩了他两记耳光,把他的两边脸蛋都给打红了,我本想通过剧烈的疼痛来刺激他,让他醒过来,可是好像也是没有什么作用。 “张立,别打了,没用的。” 郑茜阻止我,示意我冷静下来:“与其这样胡乱想办法,倒不如查查百度,看看这种情况下应该如何操作好过啦。” 我去,这种事情也可以问百度的吗?百度啥时候变得这么牛皮了?不过要是真能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于是,我对郑茜道:“茜哥,那你现在就查查百度怎么说的呗。” “交给我吧。” 郑茜说完,掏出手机开始搜百度,并问我:“你确定陈艾变成这样是因为正在三楼唱歌的那个女鬼导致的?” 我点了点头:“那肯定是啊,不然这样打都打不醒,除了花子作祟还有别的解释了吗?” 郑茜点了点头:“哦哦,那我就搜一下被鬼怪作祟而昏迷不醒的解决方法好了。” 郑茜这样说着,开始用手机搜索相关的办法,虽然我不太认为她能够成功,但是眼下也只能这么办了。 趁着郑茜用手机查找资料的时候,我环顾四周,看了看1班教室里的环境,这个教室和平时上课时候的没有什么不同,除了黑板上写着的一大串文字: “羊踹玉兔,玉兔喊疼。” 又是这八个字。1班教室的黑板上,用白色粉笔密密麻麻地写着由这八个字所构成的话语,起码重复了七八十次,字迹有的工整划一,有的凌乱不堪,显然不是同一个人的笔迹所为,这么多人同时在黑板上写这八个字,到底是为什么呢? “诶诶,张立,快来看,我找到办法了。” 就在这时,郑茜忽然冲我大喊,我停止了思绪,凑到郑茜身边,看了看她用手机所搜索到的内容,上面写着:“遇到鬼魂夺人魂魄导致的昏迷和痴傻症状,用明火刺激双脚和额头部位即可刺激灵魂归位。” “几个意思?用火灼烧双脚和额头就可以了?” 对于手机百度上的说法,我表示怀疑:“真的假的啊?” 郑茜表示:“管它真的假的,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吗?张立,你带打火机了吗?” 打火机的话,我肯定是带了,毕竟我也抽烟的,所以我很麻利地掏出打火机,递给了郑茜:“给,不过你准备怎么做?” “把他的鞋袜给脱了。” 郑茜一边说着,一边从她随手携带的背包里取出三支蜡烛,点着,我好奇地问她:“茜哥,你带蜡烛来干什么?” “你说我带蜡烛来干什么?这个鬼魂可是我给请出来的耶。” 郑茜这样说着,把两支蜡烛放到了陈艾的脚边,此时我已经把陈艾的鞋袜给脱了下来,郑茜顺势把两支蜡烛放到了陈艾的脚下,让蜡烛的火灼烧他的脚底板。 “然后就是额头了,张立,扶着他。” 郑茜说完,举起第三支燃烧着的蜡烛触碰到了陈艾的额头,而我事先扶着陈艾,就在郑茜的蜡烛触碰到他的额头的一瞬间,他的身子往后一仰,张开嘴,从里面吐出来一只蝴蝶,蝴蝶扇动着翅膀,从我们眼前飞过。 这只蝴蝶为什么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哦不对,应该说,它为什么会从陈艾的嘴里飞出来呢?蝴蝶这种生命力脆弱的昆虫真的能在人的口腔里活这么久? 在吐出那只蝴蝶后,陈艾咳嗽了两声,猛地睁开双眼,开始拼命地挣扎着,还大声嚷嚷:“别杀我,别杀我!” 陈艾一边大喊大叫的一边胡乱地晃动着双臂,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我一把拉住他的双手,注视着他的脸:“老陈,你冷静一点,看清楚,我是张立!” “别杀我,别杀我……诶?张立?” 在我自报家门之后,陈艾似乎听明白了,他停止了应激性动作,看着我的脸,有些疑惑地问:“你是张立?” “你不认识我了吗?” 我试探性地问陈艾,而陈艾似乎对我仍旧保持着极高的警惕:“你真的是张立?而不是刚才的那个怪物?” 怪物?什么情况?陈艾这小子到底怎么了? “陈艾,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竟然连你最好的兄弟张立都认不出来了?” 郑茜冷声对陈艾道:“那我呢?别跟我说你连我也认不出来了哈。” “你是……茜哥?还是刚才的那个怪物?” 陈艾虽然知道眼前的是郑茜,可是却似乎有所保留,再一次提到了“刚才的那个怪物”这一关键词汇,他之前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老陈,你老实告诉我,之前这里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我大身问陈艾:“你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在教室里?又为什么会昏迷不醒?你所说的怪物到底是什么?” 第28章 花子 (视角人:同上章) “你们……真的是老张和茜哥?” 陈艾依旧对我还有郑茜保持着怀疑和警惕,我有些生气,也有些不耐烦,直接对陈艾进行了呵斥: “臭小子你是欠揍还是咋地?这么大两个大活人你也不认识?信不信我和茜哥现在就对你来一个男女混合双打啊?” 在我的一声呵斥下,陈艾似乎相信我和郑茜是真货了,但他的眼神里还依旧充满着深深的恐惧,他的身子一直在不停地打着哆嗦:“刚……刚才那个怪物伪装成老许的模样,在厕所里差点儿要了我的命,他……” 陈艾告诉我和郑茜,就在几个小时前,还在上晚自习的时候,他因为被班里的同学要求讲都市传说而躲到三楼的男厕所里去,结果在那里遇到了疑似来找他的许可,两人还一起在厕所里抽烟,可后来陈艾却接到了许可打来的电话,而眼前的“许可”却忽然变成一个怪物,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导致他昏死过去。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怪物的那张脸,他……” 陈艾似乎心有余悸地说着,这时,他才反应过来,三楼传来的花子的歌声还在继续:“什……什么声音?” “茜哥昨晚上在学校请笔仙,请出来一个日本的花子,现在正在三楼唱歌呢。” 我笑了笑,很随意地把这件事告诉了陈艾,因为从刚才到现在那歌声就没有停止过,所以我现在也有些习惯了。 “你……你竟然不害怕!?你是人是鬼!?” 见我并不恐惧三楼的花子的歌声,陈艾竟然因此对我感到恐惧,甚至把我当成之前伪装成许可的怪物。对于陈艾的这种态度,我当即就是狠狠地拍了一巴掌他的脑瓜子:“你问我是人是鬼,你问我是人是鬼?我要真是是鬼你现在已经死得透心凉了。” “不是鬼就好,不是鬼就好。” 陈艾哆哆嗦嗦地说着这番话,看样子总算是相信我是真的张立了。 “陈艾,你说你刚才遇到的怪物会伪装成许可的模样接近你,而你却一点也没有发现?” 郑茜很认真地问起陈艾这件事,陈艾点了点头:“嗯,是的,我一点儿也没察觉出来他有哪里不对劲的,我和他还有说有笑的,还一起抽烟来着。” 郑茜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变得有些惊愕,又有些悔恨,她喃喃道:“这么说的话,程晓丽该不会真的是……” “昨晚上程晓丽压根就没有和你们一起去请什么笔仙,和你们在一起的,根本就不是人。” 我告诉郑茜这一事实:“警方的调查结果是不会有错的,昨天下午放学后晓丽就回家了,连晚自习都没有来参加,怎么可能和你们几个一起去玩什么请笔仙的游戏?” 听了我这样说,郑茜似乎非常的害怕:“你是说……我们一直和一个鬼在一起而我们却一无所知?” 郑茜的样子应该是感到后怕,也难怪,遇到这种事情换做是谁谁的心里都会不好受,而一旁的陈艾却有些好奇:“啥?什么和一个鬼在一起?” “昨天晚上,茜哥她们几个女生在这栋楼五楼请笔仙的时候,明明程晓丽是没有参加这个活动的但是却和她们几个在一起。” 我简单地向陈艾解释了一番:“所以这个和茜哥她们一起参加请笔仙仪式的程晓丽是鬼假冒的,就像假冒许可欺骗你一样,弄不好是同一个鬼干的。” “是在三楼唱歌的那个吗?” 陈艾指了指天花板,此时那个花子的歌声依旧未曾断绝:“听声音貌似就是从三楼的男厕所那里传来的,恰巧我就是在那里受到袭击的。” 我摇了摇头:“不不不不,我认为袭击老陈的那个肯定不是花子,如果他和昨晚上伪装成晓丽参与请笔仙仪式的那个鬼是同一个的话,那就一定不是花子。” 郑茜问:“你为何如此肯定?” 我有些无奈:“茜哥,这是基本常识好不好?花子是你们昨天晚上请笔仙的时候请出来的,在你们进行请笔仙仪式之前她根本就没有可能出现在我们学校好不好?那会儿没准还在日本的哪个角落头里待着呢。” 陈艾:“老张说得没错,那个花子应该是个日本的鬼魂,不可能从一开始就在我们学校里,是茜哥她们请笔仙的时候不小心给召唤出来的,这才一直赖在学校里不肯走。” “那照你这么说,我们这个学校里除了那个花子,还存在别的鬼魂?” 郑茜的这番话,让我和陈艾都惊出了一身冷汗。是啊,这样一来的话问题可就变得更加棘手了,光是一个花子都难以对付,现在还多出来一个甚至好几个其他的鬼魂,这样下去的话…… “我觉得也不奇怪,毕竟我们学校里流传着这么多的恐怖都市传说和怪谈,哪怕九十九分是虚构的,那也存在某些货真价实的东西在里面。” 陈艾叹了一口气,喃喃道:“就说那个可以伪装成某人欺骗其好友的妖怪的传说,不是非常流行的吗?想不到我竟然亲眼见证了这个家伙的存在,这实在是……” 郑茜道:“是啊,我也亲眼见到了,当时我却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现在回想起来这个心里依旧是毛毛的。” 就在陈艾和郑茜讨论那个花子以外的能够伪装成熟人模样的妖怪的时候,我也一直在思考着这件事,我在想这个妖怪的身份,到底是谁,忽然,我的脑海里闪出了一个念头,我惊叹:“我想我知道那个伪装成晓丽欺骗茜哥,伪装成老许欺骗老陈的妖怪是谁了!” “是谁?” 陈艾和郑茜同时激动地问我,我便把我所想到的推断告诉他们:“就是五年前割腕自杀的那个学姐,是她的鬼魂,一定不会有错的!” 我的这番话,让陈艾和郑茜都愣住了,直勾勾地杵在原地,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于是我就继续往下说: “茜哥你们去请笔仙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请这个学姐的鬼魂吗?可是你们最后为什么失败了?为什么被请出来的是那个花子呢?那个学姐的鬼魂,到底去了哪里?” 第29章 临近午夜1 (视角人:同上章) “老张说得没有错,既然这个日本来的花子是被茜哥请笔仙的时候召唤出来的,那么她就不可能提前伪装成毛莎莎混入其中。” 我的观点得到了陈艾的认可,但是他也提出了他自己的看法:“但是,真凶到底是不是那个学姐的鬼魂,还有待商榷,因为你们似乎忘记了还有一个更加可怕的存在。” “更加可怕的存在!?” 陈艾的这番话,让我和郑茜都惊呆了,不明白陈艾所说的具体指的是啥,陈艾便解释:“前校长李秀石去日本考察的时候,请回来一个日本的宗教物品的事你们知道吧?” “有这事?” 我和郑茜都一脸懵逼地看着陈艾,我们虽然是知道些有关于前校长李秀石的传闻,包括他非常迷信,身为一校之长却还去当寺庙的俗家弟子,最后还因为挪用公款锒铛入狱,可是陈艾所说的这个去日本请回来一个宗教物品的事,我可真的不知道了。 “现在大家都在传,李秀石这是请回来一个日本的本土邪神,具有极其可怕的超自然力量。” 陈艾如是说:“据说五年前的那位学姐之所以割腕自杀,也是因为这个东西在作祟,这个东西,或许就是导致整件事情发生的元凶首恶!” 陈艾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低沉,声音尖锐,使人闻之色变,郑茜似乎是被吓着了,忙道:“那……那你知不知道这个东西具体是什么来的?” “这个,我并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陈艾两手一摊,表示自己啥也不知道,他从抽屉里拿出他的烟盒和打火机,从里面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并随手发给我和郑茜一人一支,郑茜虽然是女生,但性子比男生还爷们,因此也是抽烟的。 “抽支烟冷静一下再说吧,刚才为了这口烟,我差点没死翘翘。” 三支烟点着,教室里顿时青烟渺渺的,陈艾深深地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他的神情松弛了下来,似乎把刚才所积攒的压力和恐惧都给释放掉了。 “老陈,问你件事,你们班的黑板上的那一堆八个字的语句是干嘛用的?” 我抽了两口烟,情绪也得到了舒缓,我便向陈艾询问黑板上的那些八字语句的含义。 “八字语句?就是那些?” 陈艾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前方的黑板:“羊踹玉兔,玉兔喊疼?这是谁写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们班里发生的事你自己不知道的吗?” 郑茜吐了一口烟雾,问陈艾:“这是你们班的人写的吧?” “我不知道啊,在我去厕所之前,黑板上是一个字也没有的,我保证。” 陈艾告诉我们,说他去三楼的厕所之前,他们班的教室里是一切正常的,黑板上一个字也没有:“至于我去了厕所之后都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其实我觉得更加反常的应该是,陈艾你在三楼的男厕所撞见鬼,受到袭击而昏迷,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二楼的你们班的教室里呢?还这么巧就在自己的座位上。” 郑茜忽然扯着嗓门冲陈艾道:“按照你刚才所说的,学校里有个能伪装成熟人骗人的鬼魂,我看陈艾你就是那个鬼魂吧?你根本就不是陈艾。” 陈艾一听这话,情绪就顿时变得无比的激动,他一拍桌子,站起身,冲着郑茜大吼:“你放屁!我陈艾那是如假包换的大活人,你才是鬼呢,你全家都是鬼!” “够了!你们两个这是闹哪样哦?” 看着陈艾和郑茜在互相争吵,这我就不能忍了,当即大喝一声,打断了他们,我指了指天花板,此时那个花子还在自顾自地唱着那首不知名的日语歌曲: “吵吵吵,吵什么吵?没听见花子还在楼上唱歌吗?你们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就不怕惊动了她?” 在我的一番训斥下,陈艾和郑茜这才停止了争吵,冷静了下来。良久,陈艾道:“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之,我要马上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学校。” “离开?你怎么离开?刚才我和张立想要离开教学楼,却在一楼的大铁门那里发现一个疑似花子布下的封印结界,我们已经被彻底困住了。” 郑茜告诉了陈艾我和她刚才在一楼大铁门前所看到的封印结界的事:“在明天早上的太阳升起来之前,我们谁也没有办法离开这里。” “我们要做的,就是在这个闹鬼的学校里活下去,挨到明天早上的太阳升起。” 我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表:“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二十分,按照早上六点钟太阳升起算,我们还需要在这里坚持六个小时四十分钟。” 陈艾表示:“得了吧,这种情况下待在学校里要是能够撑到明天早上太阳升起的话,我头都剁下来给你当球踢。现在是晚上十二点二十分,还有四十分钟,就是午夜十二点,那个时候是妖魔鬼怪最凶残的时间段,你觉得我们能够撑过去吗?” 陈艾的这番话,让我背后一凉。我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情,我说怎么那个花子一直在三楼的男厕所里唱歌,却不对我们下手呢,感情是因为现在还没有到午夜十二点呢,这要是到了午夜十二点,那么…… “陈艾,你的意思是说,现在在三楼唱歌的那个花子之所以到现在都不对我们下手,是为了等午夜十二点?” 郑茜也对此心领神会,她表示:“如果是这样,那么她现在在三楼唱歌就等于是在热身,好积蓄力量,到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的一刹那,就秒杀我们所有人。” “所以我们不能再待在这里坐以待毙了,我们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离开学校,否则午夜十二点钟一到,我们全得玩完。” 陈艾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你们刚才不是说一楼被施加了封印结界,导致我们无法离开教学楼吗?那么我们就想想办法,找到破解其封印的方法,然后逃离这里,在午夜十二点钟来临之前。” 第30章 临近午夜2 (视角人:同上章) “这个就是你们所说的那个封印结界?” 我和郑茜带着陈艾来到一楼的大铁门前,让他看了那个封印结界,陈艾伸出手去轻轻地摸了一摸,他的手便像是触电了一般迅速缩了回来。 “还真是,这样我们就没有办法从这里出去了啊。” 陈艾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封印结界,喃喃地说着,而此时楼梯里的积水似乎比之前厚了那么几公分,我的整个脚掌都完全浸泡在积水里,周围还总是遍布着水草和一些海星之类的软体动物,这让我感到非常的不舒服,几次差点儿被绊倒: “诶,这地上的积水可是越来越厚了哈,再这样下去会不会直接弥漫上来,把我们给淹死在这里?” 我认为我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因为这些积水显然就是那个花子所弄出来的,况且她既然能用封印结界封闭教学楼的出口,把我们困在这里,那么也同样可以把教学楼的阳台和窗户什么的完全封死,使教学楼成为一个巨大的封闭空间,然后水漫金山,把身处教学楼内的我们给活活淹死,这对花子而言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张立说得没有错,那个花子从一开始就一直在制造积水,可能真的是想把我们溺死在这里。” 我的话让郑茜有了共鸣,她似乎因此感到害怕:“现在还剩下不到半个小时,要是我们没能离开这里的话,可能就……” “事已至此,只能放大招了。” 陈艾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让我和郑茜都感到惊讶:“大招?什么大招?” 听陈艾的意思,似乎他已经想到了离开这里的办法了,于是我和郑茜赶紧追问他他所谓的“大招”指的是什么。 “就是跳楼。” 陈艾告诉了我和郑茜他的办法:“从二楼的阳台上跳下去,就可以越过大铁门,直接到教学楼外面去。因为是从二楼往下跳的,因此并不会致命,最坏的结果不外乎腿部受伤,总比死了强啊,对吧?” 我去!陈艾这家伙竟然想出来一个这么冒进的办法,直接跳楼逃生?虽然他说的也很有道理,这似乎也是我们目前所能够采取的唯一的一个办法,但是我总觉得这样做的风险太高了,而郑茜就更是表示了反对: “从二楼跳下去?你以为我们现在是发生火灾之类的天灾人祸紧急逃生啊?我们现在面对的是闹鬼事件耶!鬼是什么东西?个个都有神奇的超能力的,随便来一个鬼打墙之类的迷惑你,让你以为你是从二楼往下跳,可结果你跳楼的位置却是在五楼,信不信明天一早的新闻就会播送你跳楼自杀的消息?” 郑茜就是郑茜,对恐怖都市传说、民间怪谈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鬼故事了解得非常的透彻,竟然提出如果真的选择从二楼往下跳的话随时可能被花子传送去五楼跳,这样会是个什么样子的结果大家都懂的。 “诺,就是这个,让人搞不清楚时间和空间的鬼。” 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的正确性,郑茜打开了她的手机,出示给我和陈艾看,上面是一个恐怖都市传说,就是关于这个鬼让人弄错时间和空间的,故事说的就是一个学生在闹鬼的教学楼里为了快速逃生而选择从二楼的窗户往下跳,结果被追逐他的厉鬼强行传送到了七楼的阳台,当场摔成了肉饼。 “鬼魂和幽灵一类的东西,最擅长的就是迷惑人的心智和感觉,你看着是二楼,在现实里没准就是四楼或者五楼,都是足以摔死人的高度。” 郑茜道:“我想那个花子之所以现在不对我们出手,没准就是想要杀人诛心,通过各种惊吓和逼迫引诱我们自己玩死自己,她好甩手看戏赚便宜,所以我们一定不能上当,我们现在一定要冷静,冷静!” 郑茜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竟然出奇的严肃和冷静,陈艾被她训斥得无话可说,而我也对她的观点深表认同: “对,我们现在一定要冷静,那些恐怖故事里的鬼魂幽灵不都是通过吸食人类的恐惧而获得能量的吗?也许花子就是想让我们恐惧。” 是的,我忽然想起来一个许多鬼故事都奉行的观点,那就是鬼魂或者幽灵之类的东西都十分需要人类的恐惧,似乎人类的恐惧就是他们的食粮,所以花子之所以到现在都不对我们下手,极有可能就是为了让我们产生更多的恐惧,把我们当成她的食物制造机,当她从我们身上获取了足够的恐惧后,便会毫不犹豫地干掉我们。 这样一来,也就解释了陈艾为什么明明在三楼的厕所里受到袭击,却会晕倒在他们班的教室里。一开始我也无法理解这件事,加上郑茜怀疑陈艾是鬼魂伪装的,我也对此观点持赞成态度,因此刚才陈艾和郑茜争吵的时候,我虽然打断他们,但对陈艾的身份还是有所怀疑的,对他也是充满了警惕。 但是现在,我想我已经找到了解释,那就是,花子或者另外的鬼魂在三楼的男厕所里伪装成许可袭击了陈艾后,并不加害于他,而是将其带回到他们班的教室里,为的就是等他醒过来,这样他才会充满恐惧,为鬼魂们提供足够的食粮。 对,一定是这样的,这是最合理的解释,因为如果陈艾真的是鬼魂伪装的,那他就不应该告诉我们他在三楼厕所里遇袭以及有个鬼魂可以伪装成熟人的事,这样只会加深我们的怀疑,不利于他的伪装。 那么陈艾遭到袭击被放回到他们班的教室里,那么毛莎莎呢?毛莎莎是不是也能够被放回来?那条求救信息里说让我来学校里找她,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就无比的激动,因为这样就意味着毛莎莎或许还没有遇害,这就意味着我还有机会能够找到她,拯救她,这个也是我来学校的目的,而这个目的,真的有可能实现啊! 第31章 临近午夜3 (视角人:同上章)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我们就得在这里等死不成?” 由于自己的“大招”被郑茜说得一无是处,陈艾的情绪变得异常的激动。他猛地一跺脚,踩在厚厚的积水上,溅起水花,他随后有一圈打在旁边潮湿的墙壁上,显得情绪低落:“那你们倒是告诉我,你们准备怎么办?” “要商量要讨论,咱先回到教室里去。” 我安抚着陈艾的情绪:“老陈,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想到办法的,相信我。” 郑茜问我:“回教室去?去干什么?” 我回答:“难道你们就没有发现,1班的教室里是一切正常的吗?除了黑板上的那些文字,地板上是干燥的,没有积水,更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水草和海带。” 是的,我之所以提出要回到1班的教室,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走廊和楼梯里的积水都已经能够完全浸泡整个脚掌了,可1班教室里的地板还是干燥如初,没有积水,更没有这些水草和海带之类的东西。 我们学校的教室和走廊之间不存在什么门槛,如果走廊有积水的话,不可能不流到教室里去的,因此出现这种状况,就说明1班的教室里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许会是我们的转机。 “是啊,我想起来了,当时我还在教室里点蜡烛,用蜡烛的火苗灼烧陈艾的双脚来着,要是有积水的话就不会这么顺利。” 郑茜点了点头:“但是,教室和走廊是想通的啊,没有门槛之类的,走廊既然有积水那教室里就不可能这么干净。” 我道:“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大家回到那个教室的原因,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教室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于是,我们三个人又回到了1班的教室,教室里的环境和刚才一幕一样,尽管外面的走廊里的积水足以养鱼,可教室里面却是一滴水都找不见。 “真是神奇,积水竟然在这条线外面就隔开了,你们看,我这样穿进去都可以诶。” 走进教室和,郑茜就面朝着门外的走廊,蹲在地上研究那些积水,以门线为界,外面的积水有几厘米厚,而里面却是干净整洁的地板,郑茜用手指贴着地板,从内往外穿入积水中,竟然也能行得通。 这种现象,当然是违反自然科学定力的,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牛顿的棺材板都要被调成全振动的了,只有在《多啦a梦》这种科幻漫画里才有可能出现,不过,既然花子都真实存在了,那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不是吗? “现在距离午夜十二点,还有二十分钟。” 陈艾拿着手机看了看时间:“我可不想死在这里,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在最后的五分钟我会选择强行从这里跳下去,横竖都是死,不如赌一把。” 郑茜道:“既然这样,那还不如尝试一下直接报警求助。” 陈艾道:“报警求助?你在搞笑吧?警察会相信我们的话吗?” 郑茜道:“你以为我是报警说我们这儿闹鬼吗?我就不会报假警说我们这里发现了尸体还是啥的,你看警察来不来?只不过到时候我会受处罚罢了。” 郑茜也用了“大招”,那就是直接打电话报警求助,谎称发现尸体或者别的一些比较严重但是却符合正常人思维逻辑的事件,骗警察赶来救我们,不得不说,这一办法虽然比较极端,但是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办法。 但问题是,这样真的有用吗?真的有警察能够收到我们的求救电话并赶来救我们吗?而且就真能来到,那到时候茜哥怎么办?她已经因为昨天晚上的那件事被学校开除,而且还和程晓丽存在诉讼纠纷,现在再来一个报假警的案底,那她的这辈子算是彻底完蛋了。 一瞬间,我非常同情郑茜的遭遇,因此我想要阻止她,阻止她去报警,可是,她的速度比我的反应更加快: “喂,是110报警中心吗?这里是福德中文学院教学楼c楼二楼的1班教室,我们在这里发现一具尸体,请你们赶快过来处理一下!” 我去,郑茜这风风火火的速度真的是无人能及,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呢,她就真的报警了,而且很快就完成报警,挂断了电话。 陈艾问:“茜哥,怎么样?打通了吗?” 郑茜点了点头:“打通了,警察说十分钟内赶到。” 陈艾喜极而泣:“太好了,终于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先不要高兴得太早了,警察来了能不能上来都是一个未知数,毕竟楼下还有一个封印结界呢。” 然而我却高兴不起来:“另外茜哥这样子报假警,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啊!她已经满了十八周岁了,报假警是要治安拘留并且留案底的啊,得想想办法。” “办法还不简单?咱俩不是在这里吗?最多我辛苦一下,就我来吧。” 陈艾一边说着,一边跑到教室角落的一个杂物柜里,拿出来一罐红色颜料,开始往自己的脸上、手上还有衣服上胡乱涂抹,弄得像是血迹一般,看他这架势,他是准备自己伪装成尸体? “我伪装成尸体躺在地上,等警察来了以后,他们是会上来查看的,到时候我就活过来,然后就说我是为了恶作剧才扮鬼吓人,而茜哥信以为真而报警,这样茜哥报假警的罪名就不能成立了。” 陈艾一边“化妆”一边告诉我们他的计划: “而我搞恶作剧的罪名是很轻微的,顶多被批评教育一番,大不了学校记个大过,而老张你就负责帮茜哥解释,就说你也被吓到了,是你让茜哥报的警。” 不得不说,陈艾这小子还挺聪明的,这个办法的确是无懈可击,那就这么办吧。 “快快快,找个干净的地方躺下。” 我帮助“化妆”完毕的陈艾找个地方躺下,并把周围摆放整齐的课桌椅弄得凌乱不堪,还四处泼洒了一点红色颜料,制造成案发现场的假象,使其看起来特别的逼真。 第32章 临近午夜4 (视角人:同上章) 我和郑茜弄妥了一切,就走出到了教室的门边,等待着警察的到来,说来奇怪,从开始时就一直存在的三楼的花子的歌声,竟然奇迹般地消失了,再看看门外的走廊上,哪里还有什么积水?干净整洁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 这是怎么一回事?是因为郑茜的那一通报警电话?花子知道郑茜报警了所以害怕把事情搞大而解除了她的妖术?真的这么简单? 就在这时,楼梯口处传来了厚重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还有手电筒的光源,我出门一看,两个身材魁梧的宽檐帽正从楼下上来。 “就是你报的警是吧?” 其中一个警察问我是不是我报的警,此时郑茜从教室里出来,告诉两个警察:“是我报的警,警察先生,尸体就在教室里。” 郑茜指了指教室里面,两个警察相互看了一眼,就快步走入教室里,看到了“浑身是血”的陈艾,便开始对其进行检查,这时,陈艾坐起了身子,向两个警察道歉,说是自己只是装死搞恶作剧罢了。 “你们几个小鬼头吃饱饭没事干是不是?你们学校今天中午才有人跳楼呢,今天晚上就又是探险又是搞恶作剧的?你们的父母起早贪黑地工作赚取供你们上大学你们就这样子报答他们?成年人了,还像个小屁孩一样幼稚吗你们?” 事情终于还是真相大白了,当警察问起我们这么大晚上出现在学校里的原因的时候,我和郑茜谎称是来探险的,而陈艾自然就说自己是为了搞恶作剧吓唬我们才伪装成尸体的,然后我们三个人都受到了警察的严厉批评。 “时候不早了,该说的也都说了,送他们出去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其中一个警察还在喋喋不休地训斥着我们三个,而另外一个警察则在一旁抽完了一口烟,随即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提出到此为止,送我们三个人离开学校。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几个回去自己好好思考思考,别一天到晚的瞎折腾。” 那个训斥我们的警察也收住了话匣子,示意我们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于是我们三个跟着两个警察走出了教室,准备下楼离开这里,可就在出门的一瞬间,走在队伍最后头的我通过走廊的金属栏杆反光看到了可怕的一幕: “老陈,茜哥,小心,那两个警察没有影子!” 是的,那两个警察没有影子,在金属栏杆的反射里只有我、陈艾和郑茜三个人的影子,而那两个警察则是空空如也的,显然他们并不是人类。 “什么!?” 我这一喊,让陈艾和郑茜都慌了神了,距离两个警察较远的郑茜当即就缩了回来,而距离两个警察较近的陈艾就悲剧了。 “到底还是被你们给发现了啊,那就没有办法了。” 两个警察阴森森地狞笑着,忽然转过身来,其中一个一把捉住了陈艾,用右手手臂从背后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老陈!!!” 我吓得高声尖叫,而那两个警察也随之现出了原形,竟然是两个身穿黑色和白色的古装长袍,看起来像寿衣一般,头上戴着高高的布帽子,各自写着四个字,白的是“一见生财”,黑的是“天下太平。”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吗? 黑白无常都来了,还敢再夸张一点?但是我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事情了,陈艾还被黑无常牢牢地控制住呢。 “快把陈艾放了!” 郑茜朝黑白无常大吼着,白无常呵呵一笑:“放了他?那可不行,根据地府的律令,散布谣言,乱嚼舌根之人,需打入拔舌地狱进行惩罚。” “只会欺负普通的人类算什么英雄啊?有本事去和那个日本的鬼魂拼命啊!” 一般来说,正常人要是见到了黑白无常,早就吓得半死了,可郑茜不知怎么的,竟然和他们理论了起来,真不愧是我们篮球社的女中豪杰啊: “就在三楼呢,有个被我们请笔仙的时候不小心请过来的日本花子,她刚才还差点儿要了我们的命呢,你们既然是中国的鬼差,那就去捉拿她啊!” “老范,你听见了吗?这丫头竟然叫我们去捉拿雪亲王呢。” 白无常冷笑着看向旁边的黑无常,黑无常则是一脸的不屑:“所以我才说人类是最愚蠢的生物,明明就是自己作孽,到头来却要我们来善后。” 雪亲王?那是什么?那个花子的名字或者称谓吗? “雪亲王之所以可以在这里作祟,完全都是你们自己造成的,你们因为自己的无知与贪婪,创造出来了这个怪物,就得承担她所带来的一切后果!” 黑无常严厉地呵斥着,用左手举起一根像是鸡毛掸子一样的棍子,目测就是传说中的哭丧棒,狠狠地打在了陈艾的天灵盖上,陈艾发出一声惨叫,昏死了过去,黑无常顺势一放手,陈艾便重重地扑倒在地上,失去动弹。 “老陈!!!” 我再一次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声,我欲哭无泪,看着最好的兄弟在我面前惨死,可我却无能为力,我真的是…… “我们姑且不把你们带走,让你们留在这里,和雪亲王好好地玩一玩。” 白无常诡异地笑了笑:“我想这便是给予你们所最好的惩罚了,自己造的孽,就得自己去弥补!” 白无常说完后,就和黑无常一起原地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了我和郑茜的面前,我虽然惊魂未定,但还是强忍着恐惧,带着那颗怦怦直跳的心脏冲到陈艾身边,把他扶了起来: “老陈,老陈,你振作一点啊!” 我不断地推搡着陈艾,呼喊着他的名字,郑茜也凑了过来,探了探陈艾的呼吸:“虽然很微弱,但还是有呼吸,他还没有死,不用担心。” “撒库啦,撒库啦,乌鸦大地撒塔路,泥瓦大撒他滴里……”(日本民谣《樱花歌》) 而就在这时,三楼再一次传来了歌声,同样的歌词,同样的声线,同样的诡异。 第33章 临近午夜5 (视角人:同上章) 伴随着这阵歌声,从三楼的楼梯口上开始哗哗地冲下来大量的水,水里头还掺夹着大量的海带和水草之类的杂七杂八的物质,顷刻间二楼的走廊便再一次布满了厚厚的积水,我和郑茜赶紧将陈艾扶了起来,避免他泡在水里。 郑茜问我:“张立,现在怎么办?” 我看了一眼2班的教室,里面的灯还是亮着的,我们刚才出门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关灯呢:“快!把老陈扶到教室里面去!” 我和郑茜趟着积水,吃力地扶着陈艾走进了2班的教室里,所幸的是就和刚才的状况一样,虽然二楼的走廊里满是厚厚的积水,可教室里却没有受到半点的影响。 “现在是午夜十二点十八分。” 我们把陈艾搬回到他的座位上,让他保持坐在凳子上趴在桌子上的姿势,弄完这一切后,郑茜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十八分了,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那个花子随时都有可能对我们下手。 想到这里,一股莫名的恐惧涌向了我的心头,然而相比于恐惧,疑惑的分量似乎更加沉重,刚才伪装成警察的那两个家伙,真的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吗?黑白无常真的存在? 其实世界上有没有鬼的这种问题,我现在根本就不用纠结,因为楼上的花子还在那里唱歌呢,这就是最明显的证据了,而我要纠结的,是刚才那两个家伙的身份,他们是不是真的就是传说当中的黑白无常? 我们知道,传说中的黑白无常那就是地府里的鬼差,他们的任务就是把死者的亡灵带往地府实施轮回,对于一些生前犯下罪行的人还要进行惩处,就像他们刚才说陈艾犯了造谣传谣的罪行要被打入拔舌地狱那样。 陈艾到底有没有造谣传谣,我不知道,但是如果黑白无常所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们就应该履行他们的义务,把陈艾给带回到地府去,可为什么最后却只是将其打昏后就丢在地上,这不符合常理啊。 所以,事实的真相,就是那个白无常所说的,让我们自己作孽自己承担?没错,一定就是这样的,就在郑茜要求他们捉拿楼上的那个花子的时候,他是这样子说的,而且他似乎还认识那个花子,叫她什么来着? 雪亲王! 是的,黑白无常在对话的时候,以及后面白无常和我们说话的时候,都有提到过一个名字雪亲王,这似乎就是那个花子的名字,只是花子不是女性吗?为何会有一个如此男性化的称呼?算了,现在可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了。 按照刚才白无常的意思,他们是在责怪我们“自己造孽”,指的应该就是茜哥她们请笔仙把雪亲王召唤出来的这件事,然后他们要我们“自己承担后果”,指的应该就是要我们自己去面对雪亲王的猎杀。 根据目前所掌握的情况,大致就是这样没错,黑白无常是要我们自己去面对雪亲王,然后坐视我们被雪亲王弄死,就像古代对偷猎者的惩罚就是让他们被老虎吃掉一样,可是,我还不想死,我要活着,离开这里,还要找到毛莎莎,带着她还有郑茜和陈艾一起离开这里,继续我们的生活。 “黑白无常不会来索我们的命,老陈也不会因此而死掉,不用担心。” 我安慰着郑茜:“不过接下来我们将要凭自己的力量对抗那个名叫雪亲王的花子了。雪亲王,我们现在知道了她的名字,也算是一种收获吧?” 对于这个花子,我现在知道的是她的名字,叫雪亲王,当然这个应该是她的称呼,就是她可能是日本战国时代或者江户时代的某个大名或者领主的女儿,通俗说法就是某个军阀豪强的千金,名字中有个“雪”字,至于是在下雪的季节出生的还是因为皮肤洁白如雪就不知道了,反正就是名字叫x雪或者雪x,所以才被称呼为雪亲王。 但是,我转念一想,这个推理或许根本就不能成立,因为雪亲王身上穿着的是现代的水手服连衣裙,而不是日本的传统和服一类的古装,因此她应该是近代人物,不可能是战国或者江户时代的名媛公主。 另外还有一件事比较奇怪,就是走廊上的那些积水,应该是雪亲王弄出来的没有错,可是这些积水看起来并不像是淡水,更像是海水一类的,上面所夹杂的水草和海带以及海星一类的就是证明,这个雪亲王为什么要弄出来这些东西?就是为了说明她自己是不慎掉入海里被淹死的吗? “张立,你快看!” 就在我仍在思考这件事的时候,郑茜忽然叫喊起来,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猛地反应过来,看向了前方的黑板,黑板上竟然渗出了血水,这些血水并非无规则地流淌,而是组成了八个文字: “羊踹玉兔,玉兔喊疼。” 又是这八个字,简直就是阴魂不散嘛!这八个字,到底有着怎样的含义啊!? “茜哥,用百度搜索一下,羊踹玉兔,玉兔喊疼这八个字到底是什么含义!” 我对郑茜喊道:“然后再查一下,雪亲王到底是哪路神仙,看看她的弱点到底是什么!” 我早该想到了,既然之前郑茜可以通过用手机查百度找到唤醒陈艾的方法,那么这阴魂不散的八个字,也一样可以百度搜索得到,毕竟邹琳能知道的事物,这个世界上就一定还有别的人知道。 “好的,我查一查。” 郑茜拿着手机开始百度,并把她所搜到的内容告诉我: “羊踹玉兔,玉兔喊疼指的是西方神话中恶魔撒旦统治夜晚的事,西方神话中,撒旦以及麾下恶魔的形象都是山羊的头颅和人类的身体,因此往往用山羊来代表恶魔,而玉兔的含义,中外都是一致的,象征月亮,代表夜晚,这八个字的意思,就是恶魔夺取了月亮的光辉,成为了夜晚和黑暗中的王。” 第34章 雪亲王 (视角人:同上章) 恶魔夺取了月亮的光辉,成为夜晚和黑暗的王?是啊,这八个字所代表的含义,就是午夜降临,群魔乱舞,整个学校都将被雪亲王这个恶魔所支配。 “那雪亲王呢?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弄清楚了“羊踹玉兔,玉兔喊疼”的含义,我又问郑茜有关于雪亲王的信息:“她有什么弱点吗?我们该如何对付她?” “雪亲王的话是……” 郑茜对着手机,告诉我她所查到的有关于雪亲王的信息: “日本传说中掌管冬天和降雪的妖怪名叫冬将军,冬将军有个女儿叫雪姬,人们俗称雪亲王,应该就是这个了。” 我去,日本传说中掌管冬季的神仙的女儿?真的假的?真要是这样那这个辈分可是很高的,按国内民间神话的标准,差不多是白龙马这种级别的神仙了。 难道这个雪亲王真的如此尊贵?真的是白龙马这一级别的神仙?我忽然想到,黑白无常的态度,要是雪亲王真堪比白龙马,那么黑白无常还真的打不过她,难道这就是黑白无常不肯把她带走的原因? 这一情况,让我的恐惧变得更加深了,闹了半天,我们所面对的,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鬼,而是一个神仙,而且还是一个邪神,这样的话…… 等一下,邪神?雪亲王是个邪神?之前陈艾说过什么来着?前任校长李秀石去日本考察的时候,从日本请回来一尊宗教物品,然后导致了五年前那位学姐自杀的事件,难道这就是雪亲王的来历? “老陈,快醒醒!” 我拍了拍趴在桌子上昏迷不醒的陈艾,我想进一步了解有关于李秀石去日本考察时带回来一个宗教物品的事,这或许能够解开雪亲王身上的谜团:“快告诉我,李秀石当初去日本考察的时候请回来的宗教物品,到底是什么?” “是一个女儿节娃娃。”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诡异的女声,我猛地一惊,回过头来,只见雪亲王就站在门口,她依旧穿着那套水手服连衣裙,胸前挂着一个双筒望远镜,她的脸乌黑乌黑的,还布满了血迹,而她的双眼,是翻着白眼的。 “啊!!!” 郑茜吓得叫了出来,慌乱之中竟跌倒在地上,她下意识地往我的身边靠,抱住了我的大腿,而我也是四肢僵硬,手脚冰凉,杵在原地动弹不得,就像是被点了穴道一般。 “那个名叫陈艾的家伙,是这样子说的。” 雪亲王站在门口,并未进入,此时教室里的灯一闪一闪的,气氛变得极度的诡异和压抑。现在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正是各种妖魔鬼怪最厉害的时候,雪亲王这种时候出现,毫无疑问,我们死定了。 “如果我想对你们下手,你们早就没命了。” 但是,出乎我的预料,雪亲王虽然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却并未对我和郑茜下手,而是说了这样的一番话: “因为你们的无端造谣,让我的一切努力都化为泡影,我明明就是那么努力地想要保护更多的人,可你们……可你们却还是把我视为瘟疫,你们把我的身体大卸八块,让我的灵魂也得不到安息,你们,你们……” 雪亲王的声音变得低沉压抑,语气凄厉而又诡异,仿佛是在诉说着自己的冤屈,在她说话的时候,教室里的灯闪烁得更加厉害了,课桌椅以及一些杂物都在剧烈地晃动着,就像发生了地震那样。 渐渐地,周围的课桌椅停止了晃动,灯也恢复原来的亮度,雪亲王依旧站在门口,闭着双眼,静静地站在那里,像是怒火渐消。 “我可以轻而易举地干掉你们,但是,却无法拯救我自己。” 雪亲王喃喃地说着,她抬起头,睁开双眼,死死地盯着我:“你叫张立,对吧?我知道你的一切,你为何而来,为的是一个名叫毛莎莎的女孩,你很爱她,为了她,你愿意付出一切,对吧?” 一听到毛莎莎的名字,我的情绪就顿时变得亢奋起来,我忘记了害怕,冲雪亲王大喊:“莎莎,你把莎莎怎么样了!?” “放心,她现在暂时还非常的安全,不过,接下来可就不好说了。” 雪亲王直勾勾地盯着我:“我现在和你们做一笔交易,在早上六点钟,也就是太阳升起来之前,找到能够和我的灵魂产生共鸣的塑像,并以请笔仙的收尾仪式,把我送走,让我离开这个学校,否则,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雪亲王告诉我们,她之所以掳走毛莎莎,但却到现在也没有加害我、郑茜和陈艾的原因: “因为你们几个不知死活的丫头片子请笔仙,我被束缚这个学校里了,对于一个灵魂而言,这无异于被囚禁,还是永久性的囚禁,再这样下去,我,堂堂雪亲王殿下,就要变成你们学校的地缚灵了,如果是那样,我保证,你们整个学校的人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郑茜忽然问雪亲王:“司马老师跳楼自杀就是你弄的?” 雪亲王回答:“是的,那个家伙罪该万死,如果不是他,我根本就……如果你们不想成为下一个,那就赶紧的,在早上的太阳升起之前,把我送走,让我离开这个该死的学校,否则的话,你们懂的。” 我问雪亲王:“是不是只要我们把你送走,你就把莎莎还给我?” 雪亲王点了点头:“是的,只要你们把我送走,这个学校就会恢复为原来的样子,只要现在还活着的人,就都不会有事,包括你心爱的莎莎。” 我镇定地注视着雪亲王:“那好,我愿意帮助你,但是你一定要信守承诺,保证莎莎的安全。” 郑茜问雪亲王:“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们,要怎么做,才能把你送走?需要什么仪式吗?” 雪亲王冷笑了两声:“这些事情,你们看着办,不过我可提醒你们,现在这个学校里,可不只有我一个鬼魂,我可以不伤害你们,其他人,那就不好说了。” 第35章 和雪亲王的谈判 (视角人:同上章) “什么?还有别的鬼魂?” 雪亲王的这番话,让我和郑茜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在这个学校里,除了雪亲王,还存在其他的鬼魂吗? “是的,我不是唯一的鬼魂,在这里还有许许多多的,由你们这些吃饱饭没事干的蠢货们捣鼓出来的,鬼魂们。” 雪亲王说了一句我们有点儿听不太懂的话:“现在这个学校里,可谓是群魔乱舞,险象环生了,你们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哟。” 我和郑茜听罢,都吓得不轻,而雪亲王则冷笑了两声:“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只要你们能够找到把我送走的办法,在我离开学校之前,会利用我的神力,把学校里的所有鬼魂一并带走,还给你们一个科学、干净的学校。” 只要我们能把雪亲王送走,就能把其他在学校里的鬼魂都一并清理掉吗?这样的话,这笔买卖还挺合算的耶。 “我们现在就是在做交易,我需要你们送我离开这个学校,而你们需要救回重要的人,赶走留在这里的妖魔鬼怪,我们是在各取所需。” 雪亲王对我们开诚布公,和我们进行交易谈判:“你们现在还剩下不到六个小时,一旦早上六点钟的钟声响起,你们还没有把我送走的话,我会直接夺走你们的灵魂,让你们永远地留在这里,和我一起永远地被束缚在这个学校里,听懂了吗?” 我微微点了点头,对雪亲王道:“雪亲王,你放心吧,我保证会在规定时间之内送你离开这里的,我们之间的这笔交易,一定会让我们达成双赢的。” “很好,那就祝你好运了,诸葛卧龙先生。” 雪亲王说完,原地消失不见,留下我和郑茜待在同火通明的教室里。 “咳咳……” 趴在桌子上的陈艾似乎醒了过来,正不断地咳嗽着,郑茜赶紧跑过去扶起他,而我则待在原地,像尊雕像一样杵在那里。 刚才雪亲王临走的时候称呼我什么来着?诸葛卧龙是吧?这是诸葛亮的名讳没有错,同时也是我和邹琳两人闲得无聊互相传漫画的时候所使用的cosplay专属id啊! 在这里提一下,我和邹琳由于坐得比较近,就两隔壁,和同桌差不多,所以经常在上课溜号的时候玩漫画接龙,就是那种你写一段我写一段拼接起来的漫画,邹琳说要从中获取灵感来写小说,所以非常热衷于这样干。 我和邹琳都非常喜欢三国风格的东西,所以传的漫画主题也大多和三国有关,在漫画里,我们各自扮演诸葛亮和司马懿,在纸面上互相“斗法”,以此产生的漫画有好几本图画本这么多。 所以,诸葛卧龙可以说是我的漫画id,知道这个的除了我,就只剩下邹琳一个人了,雪亲王是怎么知道的?就算她是鬼,或者说是神仙吧,她有未卜先知的超能力,啥都知道,但是,她忽然之间这样子称呼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的直觉告诉我,雪亲王忽然之间以诸葛卧龙这样一个只有我和邹琳两个人知道的称谓来称呼我,一定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有着极其特殊的含义。 而这个含义,或许就和邹琳有所关系。邹琳这个家伙,其实从一开始就很不对劲,他知道“羊踹玉兔,玉兔喊疼”这八个字的真实含义,还在说漏嘴的时候说了“雪亲”两个字,现在想想,他当初或许想说的就是雪亲王。 所以,邹琳从一开始就知道雪亲王的存在,他还知道非常非常多的事情,雪亲王会不会是想要让我去找邹琳帮忙呢? “咳咳咳……” “陈艾,你没事吧?” 陈艾又咳嗽了几声,郑茜极其关心地询问他的状况,他们发出来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把我拉回到了现实当中。 “水,我要喝水。” 陈艾有气无力地说着,郑茜赶紧打开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掏出来一瓶可乐,递给了陈艾:“给,先凑合凑合吧。” 我去,郑茜竟然还带了可乐来,看来准备得蛮充分的嘛。陈艾喝了可乐,似乎有所缓和,状态也好了许多: “谢谢,我现在好多了。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一个非常非常可怕的噩梦。” 陈艾告诉我和郑茜,他刚才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噩梦,根据他的描述,在梦中他被人活活地把舌头给拔了下来。 “你们能够想象吗?拔舌头,用这么大的钳子。” 陈艾一边比划着一边向我和郑茜描述他的噩梦,根据他的描述,我本能地想到了拔舌地狱,这个之前白无常所提到过的东西。 “茜哥,百度一下拔舌地狱。” 我让郑茜百度查一下这个拔舌地狱,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郑茜果然动作迅速,一下子就查到了我所需要的资料: “拔舌地狱,传说中十八层地狱的第一层,凡是生前犯有造谣传谣、恶意诽谤他人,或者使用语言暴力、挑唆离间等罪行之人,将会被打入该层地狱,忍受被拔舌头、拔牙齿、开水灌喉咙等和嘴有关的酷刑。” 听完了郑茜的叙述,我点了点头:“刚才那个白无常也是这样说的,说是老陈犯了造谣传谣的罪行,要被打入拔舌地狱接受惩罚,而老陈被打晕之后就做了与之相关的噩梦,看来应该是这样子没有错。” 郑茜顿时就来了兴趣,问陈艾:“诶,陈艾,你都造了啥谣言啊?” 陈艾辩解:“我没有造谣啊,就是老许和雄古他们总是缠着我让我讲一些有关于学校的都市恐怖传说啥的,我拗不过他们,就现编现卖了一点儿说给他们听咯。” “哦,所以你就胡咧咧,编造一堆毫无根据的故事到处大嘴?”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起初我还纳闷了,陈艾为什么会在三楼的厕所里被袭击,而不是其他的人,原来是因为这个: “老陈啊,你小子悲剧了啊,因为你到处乱讲鬼故事,现在学校里的这些鬼魂生气了,要惩罚你啊。” 第36章 午夜惊魂1 (视角人:同上章) “现在我们可以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那个花子,也就是雪亲王,就是导致莎莎失踪以及司马老师跳楼的元凶,然而她并不打算加害于我们。” 我在调侃了陈艾一顿之后,重新回归到原来的严肃状态,非常认真地和陈艾还有郑茜商讨着这件事情: “那个雪亲王究竟是什么东西,是鬼魂还是神仙,这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打算加害我们是因为她有求于我们,她希望通过我们来让她离开这个学校,一旦我们无法完成她所交代给我们的任务,我们将成为下一个司马文。” 郑茜道:“道理我都懂,因为我们请笔仙把她请了出来却没能将其送走,所以才导致了她被困在学校里受罪,她迫切地希望能够离开这里,而眼下只有我们能够帮助她,可问题是,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陈艾摇了摇头:“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过于简单了?你们真的以为我们把那个什么雪亲王送走,她就会放过我们?” 陈艾的这一番话,让我还有郑茜都惊呆了,我问陈艾:“老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雪亲王已经把司马文弄得跳楼了,还把毛莎莎弄得失踪,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没准早就已经凉透了,而你们却还不知道呢。” 陈艾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从这点上来看,这个雪亲王完全就是一个典型的厉鬼恶鬼,杀人不眨眼的存在,她既然可以弄死司马文,让毛莎莎生死不明,你又凭什么认定,她就真的不会想要杀死我们呢?” 郑茜道:“可是她需要我们来送她离开学校。” “问题就在这里,送她离开学校,那在此之后呢?我们还有什么筹码?我们对她而言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利用价值了,你们能够保证她就一定不会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呢?” 陈艾的语速非常的快,以至于他一边说话还需要一边用力呼吸以自我调节:“她现在不杀我们,不代表事成之后也不杀我们,和她这样子的厉鬼恶鬼做交易,我们的安全压根就没有任何的保障。” 陈艾的意思我明白,他是担心一旦我们真的如了雪亲王的愿,把她送离这个学校的时候,她会过河拆桥对我们下毒手,而我们对此是完全无能为力的,毕竟我们只是普通的人类,而雪亲王是个拥有超能力的鬼魂或者神仙,我们之间的战斗力完全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所以,陈艾的担心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我们现在和雪亲王之间是保持着一种谈判协定的状态,可一方却占据着让另一方无法企及的绝对碾压态势,后者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而我们,就是后者。 “我们不能相信那个家伙,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她对我们手下留情上面,否则我们将会变得非常的危险。” 陈艾提出了自己的观点:“所以我们最好不要把心思用在如何把她送出学校这件事情上,而是用在我们自己如何逃出这个学校,或者干脆说,如何干掉那个家伙上。” 在“干掉那个家伙”这一关键词上,陈艾的语气变得无比的沉重,他似乎是铁了心的要这样干,而且不知怎么的,在这一瞬间,我忽然感觉到陈艾的身上有一种令人恐惧的杀气。 “可问题是我们应该怎么做呢?我们现在也被困在这个学校里了。” 我不知道郑茜是赞成陈艾的观点还是反对他的观点,她只是提出了眼下我们所要面对的困难: “而且那个什么雪亲王可是花子耶,她具有我们人类所没有的超能力,甚至可能未卜先知,我们想要干掉她,谈何容易?” 陈艾则表示:“所以呢?所以你就准备向她妥协?你以为向她妥协就管用了吗?那你告诉我,你现在有办法把她送出这个学校吗?” 陈艾的语气变得很冲,或许是因为眼下的压力和心中的恐惧所催生的一种应激性情感使然吧?而脾气一向火爆的郑茜当即就和陈艾吵了起来,两人又是拍桌子又是飙脏话的,闹得非常的严重。 “诶诶,你们两个不要再吵了,情况似乎变得很不妙啊喂。” 我就站在旁边劝说他们两个停止争吵,因为就在这个时候,这个教室发生了多种不得了的变化: 首先,是开着的光管在不断地闪烁着,变得忽暗忽亮;然后是写满“羊踹玉兔,玉兔喊疼”这八个字的黑板竟渗出了猩红色的液体,像血水一般;而教室里的课桌椅都在剧烈地摇晃着,讲台上的粉笔和黑板擦啥的也时不时地飘起来。 现在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了,正是鬼魂一类的东西最凶猛异常的时间段,雪亲王之前也说过了,学校里除了她还有其他的鬼魂,她不伤害我们,可是不能保证别的鬼魂也对我们仁慈,而现在这种状况,似乎已经印证了她的说法了。 “你们两个先冷静一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想想看怎么在这里活下去。” 我对正在争吵的郑茜和陈艾道:“现在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正是妖魔鬼怪最凶猛的时间段,刚才雪亲王也已经说了,这个学校里还有许多除她以外的鬼魂,随时可能对我们下手,所以我们……” 我正说间,忽然眼前的一幕彻底把我吓傻了。前一秒钟还极其正常地在互相争吵的陈艾和郑茜,在下一秒钟却变得脸色苍白如纸,耷拉在脑袋,翻着白眼,眼角还不断渗出猩红色的血水。 “你说的鬼魂,是不是像我们这样子的?” 郑茜站起身,耷拉着脑袋,面向着我,用一种完全不属于人类的死气沉沉的声音跟我说话,陈艾也是一样,也都站起身,面朝着我,机械般地试图靠近。 “啊!!!” 我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得当场摔倒在地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刚才还好好的两个大活人,为什么忽然间就变成了这样,变成了僵尸? 第37章 午夜惊魂2 (视角人:同上章) 午夜十二点过后,是妖魔鬼怪最强悍最疯狂的时间段,这一点我是非常清楚的,只是,这也未免有些太过于夸张了吧?这一眨眼的功夫,我的两个最要好的同伴,就这样变成了僵尸,就当着我的面变成了僵尸?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以至于我的脑子还没来得及转过弯来,尸变了的陈艾就朝我扑了过来,把我嗯在了地板上,他张着血盆大口,露出两颗尖锐的尸牙,朝我的脖子咬了下来,情急之下,我猛地用头一顶,使出一记“铁头功”顶在了他的下巴处,阻止了他咬我脖子的企图。 但是陈艾并未就此放弃,他又马上调整了姿势,又朝我的面部咬了过来,我趁着刚才顶他下巴的空档抽出了右手,握成拳头狠狠地给了他一拳,让他陷入僵直,然后我猛地爬起身,用力将陈艾推开,让他撞倒旁边的桌椅。 我才刚把陈艾推开,还没来得及站起身来,郑茜就紧随其后扑到了我的身上,像猫扑耗子那样把我摁在了地上,更加要命的是,她可不像陈艾那样想着用嘴巴来咬,而是直接用不知啥时候长出如刀刃版锋利的爪子的双手死劲地往我的脸上和胸口处挠,我的脸顿时就被挠得血淋淋的,剧烈的疼痛快像闪电一般刺激着我的大脑,我快要彻底失去知觉了。 情急之下,我也来不及过多思考,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本能地拉动身旁的一张桌子,狠狠地撞在了郑茜的身体侧面,让她的身体失去了平衡,就在她倾倒的一瞬间,我坐起身子,猛地推了她一把,然后迅速操起旁边的一张凳子狠狠地砸在了她的脑门上,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前后不超过五秒钟。 郑茜虽然被我用凳子狠狠地撞击了头部,但此时的她不是人类,而是僵尸啊,僵尸那可都是刀枪不入,没有疼痛神经的“超人”啊,我的攻击对郑茜根本就没有起到什么效果,反而激怒了她,她嘶吼着朝我扑了过来,而旁边的陈艾也不甘落后,一把扑到了我的脸上,张开血盆大口,朝我的脸上咬了下来…… “张立,张立,醒醒。” 我的意识变得模糊不堪,隐隐约约中似乎听到了郑茜的声音,随后我的脚底板感觉到一阵剧烈的刺激性疼痛,我猛地睁开了眼睛,发现我还在教室里,郑茜和陈艾也在,而他们两个并不是僵尸,而是人类,有血有肉的人类。 “太好了,他醒过来了。” 郑茜看着我喜极而泣,陈艾此时正用左手握住我的右脚脚踝,右手拿着一根银针:“看样子银针扎脚心的法子真的管用,就是这家伙的脚太臭了,都能媲美生化武器了。” 原来,刚才我所看到的那一切,只不过是我所做的一场噩梦,我自己忽然昏迷了,是郑茜和陈艾把我唤醒的。 是噩梦吗?那还真是太好了呢,我还以为我真的要被尸变了的陈艾和郑茜当食物给吃了呢,像现在这样大家都没事,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现在安全了,但这只是暂时的,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做噩梦绝非偶然,而是有些什么不好的东西在背地里作祟,他们对我们下手了。 “老张忽然昏迷,显然是因为在这个学校里的某些脏东西所导致的,他们开始对我们下手了。” 陈艾提出了他自己的观点:“那个什么雪亲王说得没有错,现在在学校里还存在着许许多多的别的鬼魂,他们似乎对我们并不友好啊。” “现在是午夜十二点三十五分,距离早上六点钟还有五个小时二十五分。” 郑茜看了看表,道:“按照雪亲王的意思,如果我们不能够在规定的时间之内把她送出这个学校,那我们就会有危险。” 陈艾道:“还在想着把雪亲王送出学校呢?先想想我们要怎么样才能在这个闹鬼的学校里生存下去吧。别到时候雪亲王不杀我们,别的厉鬼就要了我们的小命了。” 陈艾这家伙,总是喜欢传递负能量,打击队伍的士气,我也不知道该说他务实还是消极了,总之就是……在这个问题上他还真就没有说错。 “我们一边要想办法躲避学校里的其他鬼魂的攻击,一边还要想办法在规定的时间内把雪亲王送出学校,这样下去我们能够活下去的几率可是非常之渺茫的啊。” 陈艾继续道:“况且就算我们成功地把雪亲王送离这个学校,她也未必就会这样轻易地放过我们,没准直接来个卸磨杀驴,那样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还是认为我们最好还是把全部的心思和精力放在如何让自己逃离这个学校上面为好。” “不,我们可不能单纯地考虑我们自己,如果不把雪亲王送离这个学校的话,后果将变得更加恶劣。” 我打断了陈艾的话:“你们想一想,雪亲王是被茜哥她们请笔仙请出来的,所以她才会被困在学校里,如果不把她送走的话,她会一直待在学校里,直到永远,如果是那样的话,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们该怎么办?会有更多更多的人遭到她的毒手的啊!” 我告诉陈艾和郑茜,如果我们不能在规定时间内把雪亲王送出这个学校,那么她将一直待在这里,而她每多待一天,都会多受到一天的折磨,对于一个鬼魂而言,这将极大地增强她的怨念和力量,这样她早晚都会因为黑化而加害于学校里的其他师生的。 “作为这个学校的学生,我们有义务保护自己的学校,保护自己的老师和同学们。” 我义正言辞地向陈艾和郑茜道:“如果任由雪亲王逗留在学校里,那么整个学校的大家都将会有危险,因此我们必须把她送走,退一万步来说,即使她在最后关头对我们卸磨杀驴下毒手,我们至少也为这个学校铲除了一个巨大的威胁,我们将能成为无名英雄。” 第38章 午夜惊魂3 (视角人:同上章) “无名英雄?那有个锤子用哦?” 对于我的说法,陈艾当即表示不屑一顾:“就算是有名的英雄,追封我们为烈士,供奉到烈士陵园里面去,那也没有一毛钱意义,我们人都死了还要这些名声和荣誉有啥子用?我们要的是生命,不是荣誉!” 陈艾是个不折不扣的现实主义者,并不是那种愿意牺牲自己而拯救更多人的人,他首先考虑的始终是他自己的生命安全,怎么说呢?这也算是人之常情吧,要是人人都能做到舍己为人,无私奉献的话,那英雄岂不是太过廉价了? 另外,其实我自己也并非真的就是如此的纯粹,如此的大无畏,说句老实话,真要让我牺牲自己的生命去拯救全校师生的生命,我也未必真的就那么心甘情愿,毕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圣人或者英雄,也从未考虑过成为成为他们。 而我坚持原定计划把雪亲王送出学校,并设法说服陈艾和郑茜的根本原因,说到底还是我自己的私心,是我潜意识深处里的小九九—毛莎莎。 雪亲王承诺过,只要把她送出学校,她就会让这一切恢复原状,并且保证毛莎莎的安全,而这正是我所渴求达到的目的,不然我为什么深更半夜的跑到这个闹鬼的学校里来?还不是为了救出毛莎莎,我心目中的女神吗?为了她,我甘愿面对任何的困难和艰险。 正如陈艾所说的那样,即便是我们在规定的时间里把雪亲王送出学校,也不排除她到时候对我们卸磨杀驴下毒手的可能性,因此向她妥协,相信她,无异于一场赌博,用生命进行的赌博,陈艾显然不愿意承担这种极端的高风险赌博,可对我而言,这是唯一能够救回毛莎莎的机会,哪怕还有一丝机会,我也要竭尽全力,去赌一把。 因此,可以理解为我现在是用我自己的命,加上陈艾和郑茜的命,一共三条人命,来赌博,赌毛莎莎的命,三比一,乍看之下,我似乎很自私?可是换一种角度想一想,就像我刚才所说的,如果不把雪亲王送出学校的话,那么学校里的其他老师和同学可就都会有危险。 所以,这场赌博,实际上是在用我们三个人的命,赌包括毛莎莎在内的,全校师生的命,而且即便雪亲王最后出尔反尔,对我们卸磨杀驴,那也最多是牺牲我们三个外带营救毛莎莎失败,但一定可以确保学校其他师生的安全,这样想想,这个赌博也并不是特别的亏。 而作为赌注的我们三个人,我是自愿参加赌博的,因为我想要救回毛莎莎,我甘愿用我的命来赌她的命,郑茜,是引发整个悲剧的罪魁祸首,雪亲王就是被她请笔仙请出来的,从道义上来讲,参加这个赌博她责无旁贷。 至于陈艾,刚才白无常也说了,他造谣传谣,引发了游荡在学校里的鬼魂们的强烈不满,他需要为此付出代价,也就是说,如论是陈艾还是郑茜,他们都不是“无辜”的,把他们两个拉下水,拉进这场赌局,我应该是不需要承受多么严重的良知上的惩罚的。 “老陈,你仔细想一想,我们现在所面临的处境,我们想要离开学校,真的有可能吗?” 此时此刻,我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想办法说服陈艾和郑茜,让他们和我一起想办法把雪亲王送离学校,完成她的嘱托以换取她按照约定释放毛莎莎,而不能让他们两个想到办法自己逃走,或者干掉雪亲王,因为这两种情况下都无法保证毛莎莎的安全。 我对陈艾道:“现在整个学校都在闹鬼,我们要怎么做才能离开这里?唯一的楼梯口已经被结界给封印住了,我们能往哪里逃?” 陈艾则提出了他的二号方案:“那我们也可以选择消灭那个雪亲王啊,把她干掉,一切不就都能迎刃而解了吗?” “干掉她?别说傻话了,她可是一个厉鬼,甚至还有可能是神仙,干掉她,怎么干掉啊?” 对于陈艾的干掉雪亲王的方案,我直接表示了否决:“现在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整个学校俨然就是雪亲王的地盘,我们现在正在她的手掌心里,干掉她?她不捏死我们就阿弥陀佛了。” 郑茜道:“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我回答:“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向雪亲王妥协,按照原定计划,把她送出学校,然后祈祷她能够信守承诺,放过我们,否则的话,真的别无他法。” 我说完,叹了一口气,调整了语气:“另外眼下我们所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在这个闹鬼的学校里活下去,否则不用雪亲王动手,我们就会被学校里的其他鬼魂给干掉了。” 而就在我说完这番话后,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又是一件极其惊悚的现象,似乎预示着游荡在学校里的鬼魂们向我们所发起的第二轮攻势: “下面播送一则通知,请2013届1班的陈艾、9班的张立、郑茜听到广播后到教学楼c楼五楼的教导处报到,通知再播送一遍,请2013届1班的陈艾、9班的张立、郑茜听到广播后到教学楼c楼五楼的教导处报到,通知播送完毕。” 教室里的广播播送了这样子的一条广播,广播的声线是一个女性的声线,但显然不是雪亲王的声音,雪亲王的声线是小学女生的声线,充满着稚嫩感,而广播的声线,显得成熟了许多,显然是我们这个年级的女性的声音。 “五……五楼教导处?让我们现在去五楼的教导处?” 陈艾和郑茜吓得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也难怪,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这则广播又意味着什么,是个人都懂,显然这就是玩的《校墓处》的梗,让我们去五楼的教导处,然后就……不得不说,现在连鬼魂都这么时髦了吗? “现在该怎么办啊?鬼魂已经呼唤我们了。” 郑茜非常的恐惧:“这个呼唤我们是无法拒绝的,我们是不是真的就……” 第39章 午夜惊魂4 (视角人:同上章) “大家冷静点,千万别慌张。” 我伸出手,示意郑茜冷静下来:“这不就是玩的《校墓处》的梗吗?咱们别想电影里的那些个路人这样傻乎乎的跑过去送死的话就不会有问题的。” 虽然我嘴上是这样说的,但是其实我的心里头也是拔凉拔凉的,毕竟《校墓处》这部电影可是非常知名的,可谓是许多人的童年阴影,电影中的人物一旦被厉鬼点名,就没有一个人能够幸存,我们真的能够逃过这一劫吗? “总之我们现在啥也别想,就待在这个教室里,千万别走出教室的门。” 陈艾如是说:“我们现来的这个教室,因此理论上来说,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我们不走出教室的门,我们应该就是安全的。” “应该?应你个大头鬼哦!” 对于陈艾的“这个教室很安全”的说法,我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相信,否则黑板上渗血的状况该怎么解释?我刚才做噩梦、陈艾自己在这里昏迷的事情也就不说了,这些事例哪一点是能够说明这个教室“很安全”的? “陈艾说得对,我们现在最好还是就待在这个教室里,否则真的非常的危险。” 郑茜赞成了陈艾的说法,不过想想也对,生物的本能就是习惯性地躲藏在自己所最熟悉的地方,安全感与熟悉是成正比的,眼下相比于学校的其他地方,这个教室的确是相对安全一点儿的。 可问题是,我们难不成要在这个教室里待到早上六点钟吗?先不说能不能办到吧,光就完成不了送雪亲王离开学校的这一任务,我们一个也活不了啊,这样还有什么意义呢? “诶,我说,我们总不能在这个教室里待到早上六点钟吧?这样就算真的可以那完成不了雪亲王的任务我们也得凉凉的好吧?” 我向陈艾和郑茜说了这个问题,他们两人的脸上顿时写满了忧愁,陈艾问我:“那你说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我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如果对方是鬼魂的话,我来之前准备了一些东西,不知道有没有用。” 郑茜一边说着,一边从她的背包里掏出来一堆的东西,依次摆在了桌面上:“这是十字架,这是佛珠,这是菩提子……” 我去,这家伙准备得够齐全的哈,还是应该说女生对这方面都比较上心呢?不过,我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其实我自己也带了这些玩意儿来的。 “那个……其实我也带了这些。” 我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我带来的那个书包,从里面掏出来那些我事先准备的各种“玄学法器”:“铜钱手串、银色子弹,还有这个,瓶装圣水。” 我和郑茜所带来的“装备”摆满了整个桌子,陈艾忍不住道:“我去,你们两个够可以的哈,还带了装备来,那这样看来咱们这次不用死在这儿了。” “别高兴得太早了,这些东西到底管用不管用咱也都还不知道呢。” 我当即泼了陈艾一瓢凉水,事实上我们以前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呢,更别提这些个“打鬼利器”了,这些东西管用不管用,只有天知道。 “就算是作为心理安慰吧,带上它们总还是好事。陈艾,你拿着这个。” 郑茜一边说着一边递给陈艾一串佛珠,佛珠的做工看着挺精致的,大概是在当地的寺庙里求来的,就像我带的这一串,就是当年祖母去寺庙里求佛时候请来的,被我悄悄从家里带了出来。 “这么说,其实我也有。” 陈艾说完,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子,向我们展示了他挂在脖子上的观音玉坠:“这是我从小戴到大的观音玉坠,家里的长辈特意拿去寺庙里开过光的,据说能驱魔辟邪,保佑我一生平安。” 对于陈艾的这一说法,我还是一个标点符号也不相信。真要是如他所说的这般灵验,他至于撞到鬼还差一点儿死翘翘?不过我也懒得去说破他,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士气和信心。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就是有一种说法是这样子说的,相比于人类,鬼魂之类的东西拥有不可思议的超能力,但是却并不意味着他们就能肆无忌惮、随随便便地杀害人类,他们也是需要受到某种规则的限制性的。 俗话说,人的头顶上和两侧肩膀上各有一盏灯,代表了人类的阳气,只要还有其中的一盏灯亮着,鬼魂之类的就无法对其发起致命一击,因此鬼魂要想杀人,就必须提前把这三盏灯都弄熄灭,就是俗称的“鬼吹灯”。 而“鬼吹灯”的主要方式,就是鬼魂制造一些幻术来迷惑人类,从而让他们心生恐惧,只要人一恐惧,那三盏灯的光芒就会被削弱,直至完全熄灭,到那时,鬼魂就可以轻而易举地下毒手了。 也就是说,如果人遇到鬼,或者被鬼所袭扰的时候,注意一定一定不能够害怕,一旦害怕,你就必死无疑了。可问题是,说是这样子说,可又有几个人真的就能够做到呢?害怕和恐惧,本身就是人类的基本情感之一,又有几个人真的能够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呢? “大家注意,我们必须任何时候都三个人待在一起,彼此互相鼓励,一定不能害怕。” 我告诉陈艾和郑茜,让他们千万不能害怕,并且一定要保证三个人随时待在一块,毕竟“恐怖片落单者必死”定律是有一定的“科学”道理的,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所产生的恐惧感一定比几个人待在一块要强烈得多,在这种情况下,“队友”的存在就是给你带来安全感,减少恐惧的必要保障。 “我们必须先保证我们自身的安全,然后再走一步看一步。” 我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首先,我们必须想办法把这个教室变成我们的根据地,或者说是安全屋,以保证我们待在这里就能绝对安全。” 第40章 午夜惊魂5 (视角人:同上章) “把这个教室变成安全屋?想法不错,可我们该怎么做?” 求生欲望最为强烈的陈艾当即表示支持我的提议,并问我具体应该怎么做,我回答: “就用我们所带来的这些个玄学武器,堆放在教室的四个角落,无论是门还是窗户,都要放上,这样如果这些东西管用的话,就可以暂时抑制住那些脏东西的入侵。” 我说完,巡视了教室的两边门窗,问陈艾:“老陈,你还是童子之身吧?” 陈艾回答:“当然,我可是很纯情的,不过……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我邪笑道:“那你现在有想要嘘嘘的感觉吗?” 郑茜顿时红着脸道:“等等,你们两个该不会是想要……用童子尿吧?” 没错,郑茜的猜测是对的,此时我就是准备使用各大恐怖片的绝佳mvp利器—童子尿来为我们所在的这个教室修建一道“防鬼长城”,其实嘛,我之所以提出这一想法,除了因为童子尿的名气以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快要憋不住了。 是的,这个才是我想用童子尿当法器的原因所在,从刚才开始,我就一直有一种尿急的感觉,虽然厕所就在隔壁,可这种情况下去厕所?我是嫌命长还是咋地?所以就只能在教室里面解决了,可我是一个要面子的人,这里还有个郑茜呢,当着女生的面撒尿,那多难为情啊。 所以,我才想出童子尿这么一招,这样我就有充足的理由在教室里撒尿了,最好还拉上陈艾,那就更加完美了。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有点儿尿急。” 陈艾下意识地摸了摸下面:“那你准备怎么做?找个瓶子来装尿吗?” “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撒到两侧的门那里就行了,你一边,我一边就可以了,起码能够坚持个把小时呢。” 我指了指教室的两个门口,告诉陈艾我的设想,就是一人撒一泡尿在门口的位置,这样至少可以坚持个把小时,陈艾很爽快地同意了我的提议:“那好,我负责前门,你负责后门,茜哥回避一下。” 于是,郑茜面朝着窗户的一侧,我和陈艾分别在教室的后门和前门进行“放水”工作,憋了这么久,可算是全给释放掉了,那酸爽…… 然后,我们三个人围着窗户边的桌子坐下,因为门口的两泡尿实在是太臭了。我们现在已经在教室的每一个门窗都放置了“玄学法器”,理论上这个教室已经成为了一个完美的安全屋,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可以确保我们的绝对安全。 “这里已经被改造成安全屋了,我们暂时是安全了。” 我这样跟陈艾和郑茜说:“但这并非长久之计,如果我们不能在六点钟之前把雪亲王送出学校,我们一样活不了。” 陈艾道:“问题就在这里。那个雪亲王口口声声地说要我们把她送出学校,你起码也得告诉我们该如何操作啊!就这么撂下一句话,我们鬼晓得该如何把她送走哟。” 郑茜道:“她是被我们请笔仙请出来的,我在想,是不是因为当时我们的仪式失败了才导致她变成这个样子的呢?” 郑茜的一番话,让我和陈艾又一次燃起了希望的火焰,陈艾情绪非常激动地拉住了郑茜的手: “对对对,就是这个,问题就出在茜哥你身上。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那个雪亲王是你给请出来的,那你就再把她送走不就得了吗?” 陈艾说得没有错,解铃还须系铃人,茜哥是导致雪亲王出现在学校里的人,因此要想把雪亲王从这里送走,她是最为关键的角色。 “我也想啊,可问题是,现在根本就不可能办得到好不哈?” 面对陈艾的提议,郑茜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你们是男生,可能不太清楚请笔仙仪式的流程和禁忌,一旦在仪式的过程中出现意外,导致没能把请出来的鬼魂及时送走,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鬼魂被束缚在请笔仙仪式的周围,发疯一般攻击每一个所能够遇到的人。” 陈艾道:“所以啊,赶紧把她送走嘛,要不然我们几个可就都活不成了啊!” “你以为是想送走就能够送走的吗?笔仙一旦被请出来没有及时送走,就会变成厉鬼,是这么容易就能被送走的吗?请神容易送神难,不明白吗?” 郑茜冲着陈艾一通大喊,语速很快,声音也很尖锐,像是在向陈艾宣泄着自己的不满,我示意她冷静下来,并问她:“那……真的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吗?” “一般情况下,笔仙被请出来变成厉鬼之后,基本上属于无解,至少是要把参加请笔仙仪式的所有人员全部杀光,以此消除自己的怨念自行离开。” 郑茜缓了缓,告诉我:“不过,也有例外的情况,那就是参加仪式的人在最短的时间到进行请笔仙仪式的位置,使用同一支笔再次进行仪式,把笔仙强行送走,可问题是,那支用于请笔仙的笔,已经被毁了,所以……” “所以,只要杀掉你,问题就能够迎刃而解了是吗?” 郑茜刚一说完话,陈艾就做出了一个无比诡异的举动。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锋利的剪刀,恶狠狠地盯着郑茜,眼神里透露着满满的杀气。 “老陈,你想干什么!?” 我惊恐地注视着陈艾,陈艾歪了歪头,面目狰狞地冷笑着:“茜哥刚才不是说了吗?只要参加请笔仙仪式的人都死光了,那么被请出来的鬼魂就可以解脱了,这不就是把雪亲王送走的方法吗?” 我去!这小子疯了吧?竟然想要通过杀死郑茜来满足送走雪亲王的条件,这简直是…… “茜哥,你可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是你请笔仙引发的这一连串悲剧的,是你,让毛莎莎失踪,司马文老师跳楼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陈艾狞笑着,举起手中的剪刀,就朝郑茜扎了过去…… 第41章 午夜惊魂6 (视角人:同上章) “你他喵的给老子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我大吼着挡在了郑茜身前,陈艾持着剪刀就刺向了我的心窝,我双手下意识地格挡,搭在了陈艾那握着剪刀的右手手腕上,阻止了他的行动,我随即反手一拧,把陈艾的整条右手胳膊都翻转过来,随后我腾起一脚,踹向了陈艾的胸膛,将其踹倒在地上,他手中的剪刀也被我夺了下来,随手往反方向扔出去了。 “你他喵的,你他喵的,再拽啊,再拽啊!” 在我将陈艾踹到在地以后,我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而是一把扑到了他的身上,把他摁在了地板上,朝着他的面部就是狠狠地来了两拳,又揪着他的衣领子,狠狠地磕他的后脑勺,结结实实地把他给痛扁了一顿。 我是真的生气,想不到平日里和我最要好的兄弟竟然会是如此卑劣无耻之徒,为了自己能够活下来,就肆无忌惮地想要杀死同伴吗?这种人,我绝不原谅! “好了,张立,不要再打了!” 郑茜把我拉开,制止了我继续对陈艾的施暴,我这才稍微有所冷静,再看一眼被我摁在地上胖揍了一顿的陈艾,已经变得鼻青脸肿的了。 “老陈,你听我仔细跟你说,你以为你杀了茜哥,就能把雪亲王给送走,我们就能够活下去吗?” 在对着陈艾一通“铁拳的问候”之后,我还是缓和下来,和他讲着道理:“和茜哥一起参加请笔仙仪式的,除了失踪了的莎莎,还有一个肥婆呢,难道你也要杀掉吗?你能杀掉吗?只要她还活着,就无法满足参加仪式的全员死亡的条件,也就无法以此送走雪亲王,你明白吗?”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你杀了茜哥,真的就可以送走雪亲王,让咱俩活下来,但是在这之后呢?你准备怎么解释?杀人的罪行你准备如何来承担?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我说完,站起身子,朝陈艾伸出手,陈艾犹豫了一下,拉着我的手站了起来,和郑茜对视了一眼,大家都显得极其的尴尬,要知道,刚才这家伙可是想要郑茜的命来着。 “刚才的事情,我不和你计较,我们的目的是要活下去,对吧?那就别再捣鼓这些个小九九了。” 郑茜呵斥了陈艾两句,随即非常大度地表示不计较刚才的“谋杀未遂”:“我们现在可以说是坐在一条船上的蚂蚱了,刚才张立也说了,我们必须三个人待在一块儿,才能更大几率地活下去,有啥事情等活着离开这里再说吧。” “但是我们该怎么做呢?” 陈艾绝望地摇着头:“我们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把那个什么雪亲王送离学校的办法,我们还能怎么办呢?” “我记得雪亲王之前好像提到过把她送走的办法来着。” 我挠着头,仔细地回忆着某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刚才雪亲王出现在我和郑茜面前的时候提到过某个办法,可以把她送离这个学校的,可是到底是什么呢?我忘记了啊。 “茜哥,刚才和雪亲王谈判的时候,她是不是说了一个可以把她送出学校的办法,并让我们去执行?” 由于刚才雪亲王出现的时候陈艾是出于昏迷的状态,因此只有和和茜哥听到她所说的内容,因此我问郑茜是否记得当时雪亲王都说了什么。 “啊?雪亲王说的把她送出学校的方法?” 郑茜仔细地回忆了一下,道:“我记得是让我们进行一个什么仪式来着。” 我问:“仪式?什么仪式?” 郑茜回答:“我也不知道啊,我也记得不是太清楚,当时雪亲王出现的时候我都被吓傻了啦。” 也难怪,雪亲王出现的时候我都被吓得头脑停止运转呢,郑茜想必也是同样的状况吧?在极度的恐惧之下,记不清楚一些事情也是很正常的,只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滴……滴……” 就在这时,一阵“滴滴”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循声而视,原来是讲台处的多功能媒体投影屏被降下来了,投影装置也被打开了。 我问陈艾和郑茜:“你们谁开的投影?” 陈艾表示:“谁会这么无聊去开什么投影?况且投影装置的电脑的电源可是被锁住的,没有钥匙打开讲台地下的那个抽屉是无法开机的。” 郑茜道:“那这个投影装置是谁打开的?” 我的心顿时又凉了大半截,既然不是我们当中的某一个人去打开投影装置,那投影装置为何会自行打开?难道说…… 在一瞬间,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一定是游荡在这个学校里的鬼魂们干的好事,而事实的结果证实了我的想法是正确的: 投影屏幕被放下,投影机被打开,教室里的灯开始变得一闪一闪的,极其的昏暗。投影屏幕里似乎放映着一部电影,画面是背景为阴森森的森林中的一口水井,一条血淋淋的右手手臂从井底下伸了出来。 这一幕,我并不陌生,这不就是电影《午夜凶铃》里的经典画面吗?难怪要用到投影仪,感情是为了这个,不得不说这个学校里的鬼真的很新潮,刚才还是《校墓处》呢现在就换《午夜凶铃》了,那待会儿是不是还得来个林正英系列的僵尸片啊? 不过吐槽归吐槽,眼下我们真正需要思考的是如何对付这个来自《午夜凶铃》的贞子,姑且这么称呼吧,反正日本的女鬼也就那么几个。 “大家操家伙!” 陈艾最先做出反应,拿起了身边的一张凳子作为武器,面对着投影屏幕,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我在他的身后,清楚地看到了他在发抖。 此时投影屏幕里的画面中,一颗血肉模糊却又留着长发的女性头颅从井口中探出来,她就是贞子,她隔着屏幕,冲我们咧开嘴,一些个血水和污秽之物从她的嘴里滴落,极其的恶心,紧接着,她伸长右手手臂,从屏幕里伸了出来。 第42章 午夜惊魂7 (视角人:同上章) 贞子已经伸出来了一条手臂,紧接着就是她的头颅和身体了,郑茜吓得有些不知所措,而陈艾则一股脑地将他手中的凳子以及旁边的两张全砸向了贞子:“打她,快打她!” 陈艾想要通过用凳子砸的方式来阻止贞子从投影屏幕里爬出来,但事实证明这样压根没有什么用,贞子的上半身已经穿过投影屏幕,趴在了讲台上,她用幽怨的眼神注视着我们三个人,像是猛兽在观察即将追捕的猎物。 “物理攻击对她不起作用,快,用我们带来的法器!” 眼前的状况十万火急,根本就没有时间让我慢慢思考,情急之下我只能让自己的身体来指挥大脑,本能地想到了利用那些带来的“玄学法器”来对付眼前的这个贞子。 那些“玄学法器”,有一部分被放在教室的四个角落和门窗下方,另外还剩下一部分被放在桌子上,就在我随手可以触碰到的地方。 于是,我快速地从桌子上拿了一个装满“圣水”的瓶子,连瓶子带水朝贞子的脸上砸了过去,瓶子在触碰到贞子的脸时碎裂开来,里面的“圣水”铺满了她的脸,这时,贞子的脸冒着白色的烟雾,像是在熊熊燃烧着,她撕心裂肺地嚎叫着,看起来非常的痛苦。 陈艾激动地大喊:“起作用了!” 只见贞子的脸开始融化,露出黑漆漆的骸骨,紧接着她的手臂忽然碎裂,化为粉末,紧接着是她的整个身躯,在短短的数秒钟内也相继化成粉末,烟消云散了。在此之后,投影仪自行关闭,投影屏幕也不再有所内容,恢复为纸一般的白,教室里的灯也不再闪烁昏暗,恢复为原来的亮度。 郑茜茫然问:“我们……打赢了?” 陈艾激动道:“看来即便是鬼魂,也不是无敌的,我们一样可以打败他们。” 我说:“不要高兴得太早了,这事儿还没完呢,他们保不住啥时候又会有新的攻势。” 贞子的出现,让我们明白在这个学校里游荡的鬼魂们仍未停止对我们的攻击,也证明了这个教室并不是绝对的安全,继续这样下去我也不知道能够撑多久,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我记得雪亲王说过,要是能够把她送走,她就会把在这个学校里游荡的鬼魂们一一清除?”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雪亲王在和我们进行谈判的时候,向我们承诺过一旦她能够摆脱学校的束缚,她就可以帮我们把学校里游荡的其他鬼魂通通带走,让我们的学校恢复平静。 “是的,她的确是有这样说过,这一点我有印象。” 郑茜点了点头,表示她也听见了雪亲王有这么说过,只是她似乎对此表示怀疑:“但是,她真的有这个能力吗?她真的可以把学校里的其他鬼魂全部收走?” 是的,对于这一点,我也感到怀疑。雪亲王为何有如此底气向我们做出这样子的一个承诺?难道因为她真的是日本传说中代表冬天的神明冬将军的女儿,也是一个神仙,所以法力高强?可如果是这样,她又为何会被困在学校里呢? “我看她十有八九就是吹牛的,她要真有这本事为啥自己没法离开这个学校?” 陈艾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况且,如果她真的有这个能力收走其他的鬼魂,那为啥现在不把他们全部收走,给我们一个安全稳定的环境,这样我们才能更好地帮她找到送她离开的方法啊,纵容其他的鬼魂对我们屡屡发动攻击,对她有什么好处呢?真奇怪。” 陈艾说到了最为关键的点,这也是最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从正常逻辑上来讲,雪亲王既然需要摆脱我们帮她想到送她离开学校的办法,那她就应该尽全力支援我们,为我们提供便利才对,既然是这样,那她为啥不把学校里的其他鬼魂给收走呢?如果她办得到的话。 “我觉得,会不会是因为被限制在学校里的缘故,导致雪亲王的法力受到了非常大的削弱?” 郑茜提出了她的看法,她认为雪亲王虽然是一个神仙,拥有非常强大的法力,但是由于被限制在了学校里,她的法力受到了非常大的削弱,以至于无法发挥出正常的水平,因此也就无法把学校里的其他鬼魂给收走的。 “少来了,我看这八成就是她的鬼把戏,这一切都是骗局。” 现实过头而略带偏执的陈艾当即提出了不同的意见:“依我看,这个雪亲王根本就不是因为无法离开这个学校而有求于我们,根本就是为了戏耍我们虐待我们,这个学校里的鬼魂八成都是她变出来的,为的就是玩猫捉耗子的把戏,给我们一点点希望,最后再慢慢地虐死我们。” 不得不说,陈艾所提到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只是如果这就是事情的真相的话,那就…… “陈艾,你还敢再消极一点吗?” 对于陈艾的看法,郑茜表示了强烈的反对,而陈艾则试图证明自己是正确的:“我消极?难不成像你们这样傻乎乎的被人家卖掉了还帮人家数钱吗?” 然后陈艾和郑茜又吵起来了,吵得我心里头烦:“够了,你们两个能稍微安静一点冷静一点不?我们现在要讨论的不是谁对谁错,而是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能稍微安静一下让我好好捋一捋整件事情的脉络不?” 在我的一通抱怨之下,陈艾和郑茜总算是停止了争吵,安静了下来,陈艾还表示:“老张,你来拿主意吧,你说接下来咱该怎么办?我全听你的。” 陈艾这家伙,就是喜欢遇到问题就抱大腿,不过也好,只要他别再添乱,别再做出一些起反作用的事情就行了,至少给我以仔细思考的时间和环境。 我仔细地分析了一下郑茜和陈艾的观点,事实上两个人说的都非常的有道理,两种情况都有可能,一时间也无法判断孰是孰非,只是,如果陈艾的观点是正确的,那我们的处境就会变得非常非常的不妙啊。 第43章 午夜惊魂8 (视角人:同上章) 也许是人类的本能就是,只愿意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事物,无论其对错与否,因此出于求生的本能,我还是选择了相信郑茜的观点,相信雪亲王并不是真的想要像猫捉耗子那样玩死我们,而是真的是暂时能力不足。 “老陈,不要胡思乱想了,雪亲王真想玩死我们,没有必要特意出来谈判,因此就我的判断而言,或许真如茜哥所说的那样,她是神仙,有能力把学校里的其他鬼魂给全部收拾掉,只是现在暂时能力不足罢了。” 我这样对陈艾道:“但是虽然她现在能力不足,但是要捏死我们三个那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我们千万不要蛮干,不要顶撞她,如果被她察觉到什么而对我们下毒手的话,那就全完了。” 其实我选择相信郑茜的观点,还有一个原因也是因为毛莎莎,如果郑茜的设想是对的那么毛莎莎就还有救,这是我唯一仅存的希望了。 “好吧,既然老张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祈祷你都判断是对的,不然咱们几个谁都活不了。” 陈艾耸了耸肩膀,表示同意我的意见,虽然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这家伙是个极端的现实主义悲观主义者,我可不敢保证他接下来再不会折腾出什么幺蛾子,但至少眼下他还是老实的。 “现在看起来这个教室里也不安全。” 郑茜喃喃道:“虽然刚才那个贞子被消灭掉了,可接下来保不齐还会来个伽椰子或者啥的。” 郑茜说得每次,那些鬼魂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那则通知叫我们去五楼的教导处我们没有理会,然后贞子就强行从教室里的投影屏幕里爬出来,那么接下来……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教室外的走廊传来了阵阵歌声,声音非常的稚嫩,目测为五六岁的小孩的声线,声线不只一个人,有男孩也有女孩,是混杂在一起的,合唱式的声线。 “不用猜了,这次来的是弗莱迪。” 陈艾叹了一口气,说了这样子的一句话,我有些疑惑:“什么?弗莱迪?谁来的?” “弗莱迪你都不认识?《猛鬼街》的主角啊,梦中的变态杀人狂弗莱迪。” 郑茜替陈艾对我做出了解释:“《猛鬼街》是美国非常著名的系列恐怖电影,其主角弗莱迪作为其经典恶魔形象更是被许多影迷所喜爱。” 我挠了挠头,道:“我一般很少看欧美恐怖片,所以你们说的这个什么《猛鬼街》我是一点儿都不懂,话说这个弗莱迪都有啥技能?” 我没有看过《猛鬼街》,对这部电影的内容以及这个名叫弗莱迪的角色一无所知,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必须尽快了解这一切,否则后果将会是致命性的。 那则叫我们去五楼教导处的广播,显然是模仿的《校墓处》,接着差点从教室投影屏幕里爬出来的贞子则是模仿《午夜凶铃》的,而现在的这个一群小孩的歌声,虽然我不是很懂,但是按照陈艾和郑茜的说法,是模仿的《猛鬼街》,这样的话…… “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好像对我们发动攻击的这些个鬼魂,都是出自一些恐怖电影诶。” 我对陈艾和郑茜道:“所以快告诉我这个弗莱迪的技能和能力,以及相关的设定,我好准备一下待会儿怎么对付他。” “他的技能就一个,把人催眠。” 陈艾告诉我:“弗莱迪这家伙虽然是个厉鬼,但他无法在现实世界里杀人,即他的物理攻击能力基本上为零,他只能通过其特有的催眠术,把所要攻击的对象催眠,让其做噩梦,在梦中对其发起攻击,而他催眠的方式,就是我们现在所听到的这些小孩子的童谣。” 原来那些小孩子的歌谣就是弗莱迪的催眠方式,那只要不听不就行了?我虽然这样想着,但是我却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有着非常巨大的睡意,看样子我已经被催眠了吗? “张立,打起精神来,千万别睡着。” 郑茜狠狠地掐了我的手臂,一阵剧痛刺激了我的神经,使我的困意下去了不少,我又恢复了些许精神。 “one,two,freddy'scomin'foryou;three,four,betterlockyourdoor……” 走廊上的童谣越来越大声,而且也越来越近,似乎就在教室的外面了,我们三个人都紧紧地捂着耳朵,郑茜说了一句:“坚持住,等他唱完这首歌,如果没有人被催眠的话,他就会离开的。”陈艾也说了一句:“如果有谁睡着的话,其他人要及时把他拍醒。” 我们三个人就这样坐在摆满了各种玄学法器的桌子周围,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耳朵,不断地自言自语唱着歌,以此盖过走廊外的童谣的声音,这样我们就不会被催眠,也就不会被弗莱迪攻击了。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外的童谣逐渐停止,看样子弗莱迪是离开了,我们三个也随之松了一口气,恢复为原来的状态。 “呼!可憋死我了。” 陈艾舒了一口气:“想不到这次来的竟然是弗莱迪,下一个没准就是杰森或者迈克尔了,要是这两位来了,那咱还能不能活下来可就不一定了。” 郑茜回答:“我感觉杰森的可能性不大,毕竟这里是学校,不是河边,没有水,杰森来不了,但迈克尔就不一定了,这家伙真的有可能会是下一个出场的厉鬼啊。” 杰森和迈克尔?想必又是哪部欧美恐怖电影的主角吧?就像弗莱迪那样,我很少看欧美恐怖电影,对这些也都不怎么了解,只不过,我心中的疑惑变得更大了,为什么攻击我们的鬼魂都是恐怖电影里面的厉鬼呢? “诶,你们说,我们现在是不是捅了个恶鬼好莱坞的窝了?怎么攻击我们的鬼魂全是能够跟恐怖电影所一一对应的呢?” 陈艾也对此感到疑惑:“这里是我们的学校,位置是中国,为什么欧美恐怖电影和日本恐怖电影的的鬼魂会跑出来?这也太扯淡了吧?” 第44章 午夜惊魂9 (视角人:同上章) 是啊,这一切也未免太过奇怪了吧?与其说是不合乎常理,倒不如干脆就说是无厘头。我们知道,鬼魂这东西,是人死了以后所形成的,因此只有死过人的地方,才会闹鬼,鬼也必须曾经是活人才可以成立。 可是现在呢?连续三个对我们发起攻击的鬼魂,都是从各大恐怖电影里面来的,一开始的《校墓处》和《午夜凶铃》这两个,我也可以理解成他们是在玩梗吧,可第三个《猛鬼街》是几个意思?外国的鬼魂再怎么着他也不可能跑到中国的土地上来吧?郑茜请笔仙的时候只请出来一个雪亲王,没有请弗莱迪,何况弗莱迪还是编剧编出来的,不是真正的鬼啊! 等一下,弗莱迪是编剧编出来的?编出来的……啊,难道是那么一回事? “我觉得这些攻击我们的鬼都不是单独的个体,没准就是同一个鬼干的。” 我还在思考着,陈艾就提出了他的看法:“没准是一个生前特别喜欢看恐怖片的家伙死在了学校里,所以做鬼了也不忘cosplay恐怖电影里的鬼魂们,用电影里的方式来攻击我们。” “有道理,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郑茜点了点头,对陈艾的说法表示认可:“因为如果我们学校闹鬼的话,起码也得先死人啊,除了五年前割腕自杀的学姐,以及今天中午跳楼自杀的司马文老师,还死过多少人?我们学校又不是像一些个恐怖故事里面所说的是建在坟场上的,我们学校之前是居民楼拆迁后建立的,就算闹鬼也不应该这么频繁才对啊。” “我觉得,刚才攻击我们的这些鬼魂,都是瞎编出来的,我的意思是,有个非常厉害的boss级鬼魂凭空创造了这些鬼魂,用来攻击我们。” 我一边思考,一边说出了我的看法:“老陈,你是1班的你可能不太清楚,茜哥,老邹写的小说你应该有看过吧?就是他的那个《谛鸠帝国》。” 郑茜回答:“《谛鸠帝国》?邹疯子写的小说?看过一点点啊,怎么了?” 我道:“《谛鸠帝国》里面,以老邹自己为原型所塑造的角色—路易斯.马克伯爵的技能,就是召唤术没错吧?制造一大堆召唤兽儿女组建一支庞大军队的魔法。” 郑茜道:“对,是有这么个设定在里面,可是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我道:“那些被创造出来的召唤兽,其实就是老邹的其他小说里面的人物,他之所以称呼这些召唤兽为儿女,是因为按照他的理解,小说家和其笔下的人物就是亲子关系,所以……” 郑茜有些不耐烦:“所以什么?你到底想要说什么?说重点。” “我的意思是,刚才攻击我们的那几个电影中的鬼魂,很有可能也是这样子的一种情况,是被某一个具有召唤魔法的鬼魂所创造出来的,他的儿女们。”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向郑茜表达了我的观点:“就像老邹曾经写过的几个蹩脚恐怖灵异题材的小说那样,作家死后变成的鬼是最凶猛的,因为这样他笔下的角色就会跟着他化为一种名为字灵的怪物,为其充当爪牙,刚才攻击我们的那些鬼魂很有可能就是这种名为字灵的怪物,而真正躲在幕后想要攻击我们的,是一个死掉的作家的鬼魂。” “死掉的作家的鬼魂?等一下,张立,你指的该不会是……司马文!?” 郑茜张大了嘴巴,她已经明白了我所想要表达的意思。正如老邹在他的小说里所提到的观点那样,如果一个作家死后变成了鬼,那么他所创造出来的虚构人物们也都会幻化为一种名为字灵的妖怪随他一起作恶,而我们学校的的确确就曾经死过那么一个作家,就在今天中午。 “所以,一直在攻击我们的实际上就是司马老师?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对于我的这一观点,陈艾感到有些疑惑,他提出:“司马老师是自己跳楼自杀的,我们和他无怨无仇的,他为什么要害我们?再有,刚才攻击我们的那几个鬼魂都是出自已有的恐怖电影,并不是司马老师的原创,这真的会是你所说的字灵吗?” 陈艾所提到的这一连串问题,确实是难倒我了。是啊,先不说司马文变成鬼后为什么要攻击我们这件事,就说他作为一个著名的网络小说家,其麾下“儿女”应该有非常多才对,为什么不派出来,而要用已有的恐怖电影里的角色呢?这不符合一个作家的习惯。 “我觉得会不会是司马老师也是个恐怖电影爱好者,或者说他的作品的灵感也全部来源于此呢?” 我挠了挠头,随口这样说着:“就像老邹那样,他写小说的灵感不也是各种乱七八糟的电影和游戏甚至是其他人的作品然后全部融合在一起弄出来的吗?况且不是还有同人小说这种东西的吗?也许只是司马老师写的同人作品里面的角色?” 陈艾:“我没看过司马老师的作品,他都有些啥代表作?” 郑茜:“他的作品是男女频都有的,风格比较偏向于古风,节奏比较慢,代表作的话,女频这边我印象比较深刻的就是《桃之妖妖》,妖怪的那个妖。” 我有些好奇:“妖怪的妖?啥内容啊?” 郑茜回答:“就是一个桃树精和人类的爱情故事,写得蛮感人的,也是目前网络上最为火爆的一本,据说是司马老师根据自己的初恋来描写的,所以非常受欢迎哦。” 听了郑茜的叙述,我托腮沉思着,这件事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攻击我们的真的是司马文吗?如果是,为什么来攻击我们的不是他的代表作里面的角色,而是一些已知的电影里的人物? “我觉得我们现在去纠结攻击我们的是谁没有任何的意义。” 就在这时,陈艾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们要考虑的,是如何躲避攻击,从这里活下去。” 第45章 午夜惊魂10 (视角人:同上章) 陈艾说的其实也并没有太大的问题,毕竟比起知道谁在攻击我们而言,如何生存下去更为重要,可是,我却不这么认为: “老陈,我们如果知道攻击我们的是什么东西的话,没准我们就可以找到应对之法,对症下药知道不?” 见我这么说,陈艾便问:“那你找到应对之法了吗?” 我道:“首先我们要确定攻击我们的那几个鬼魂,究竟是独立的鬼魂,还是被某一个鬼魂所召唤出来的,名为字灵的东西。” 我说完后,便陷入了沉思,郑茜则示意陈艾:“你先别打岔,让张立好好想一想。” 我开始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地串联在一块儿进行着深层次的思考,我的思考核心就在于邹琳的身上。邹琳这小子属于一个局外人,但是却似乎知晓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首先,邹琳知道有关于雪亲王的事,他曾差点说漏嘴喊出雪亲王的名字,并且对司马文跳楼一事知道些什么,其次,雪亲王特意以只有我和邹琳才知道的秘密id称呼我,十有八九是在暗示我邹琳的问题。 而最为关键的,是邹琳曾经提到过有关于字灵的问题,他写过一本类似的小说,讲述的是他自己被班上的女生欺负,然后跳楼自杀,随后他笔下的那些人物就一个个地跑出来报复那些欺负过他的女生了。 那么现在跳楼自杀的并不是邹琳,而是和邹琳同样拥有作家属性的司马文,二者从本质上来说应该是一样的,那么假如邹琳的小说里所提到的那些个情节就是我们现在所遇到的状况,那么…… “茜哥,百度一下,看看能不能搜到字灵这种东西?” 我让郑茜用手机查百度查一查字灵这东西,我非常清楚,有关于字灵的定义肯定不是邹琳的原创,他一定是从哪里看来的,这个家伙虽然脑洞漫无边际,基本上就是一个精神病人的形象,但他的确博览群书,知道许多同龄人所不知道的事情,而我对他的了解,似乎还是太少了。 “如果刚才攻击我们的那些东西真的就是字灵的话,那么百度上应该有能够对付他们的办法的,快查。” 我这样跟郑茜说,她便不敢怠慢,用手机快速地进行着搜索,很快便有了结果:“找到了,字灵,最初的含义便是汉字在人的意志和日月精华的作用下所幻化而成的妖精,可以理解为文字成精了。” 郑茜还让我和陈艾看了看她所搜到的一个典故,说是一个和尚在抄写经文的时候,把“如来”的“如”字误写成了“女”字,少了右边的一个“口”字,结果当晚就有一个没有嘴巴的女鬼在他的房门外死劲地敲打他的窗户,把他吓了个半死,最后被同一寺庙的得道高僧看出其中端倪,让他把文字补齐,那个女鬼才离开,再没有回来过。 陈艾:“我去!写错字这么严重的吗?直接被鬼拍门。” 郑茜:“所以说啊,千万别写错别字,不然后果真的很严重。” 原来如此,所谓字灵就是文字成精,这和作者笔下的人物成精也差不多,实际上应该可以归为一类,原来这种东西在古代的传说中就有所记载了,难怪邹琳会如此清楚这个。 可是,刚才攻击我们的那几个真的就是字灵吗?如果是,那么应该如何对付他们?郑茜所查到的这个典故里也没有说应该如何来对付字灵啊。等一下,把残缺的汉字补齐,就可以把因为残缺的文字而产生的字灵消灭掉,那么对付完整文字的字灵是不是使其变得残缺即可了呢? “刚才那个贞子爬出来的时候,我们是怎么干掉她的?” 我向陈艾和郑茜道:“是用圣水泼了她的脸没错吧?脸既是头,贞子去了头,就会变成贝子,那就不是贞子了。” 郑茜恍然大悟:“哦,你的意思是,对付字灵的办法就是玩文字游戏,把他们变成无害的东西?” 陈艾有些不太相信:“是不是真的啊?不会是巧合吗?” 我对陈艾道:“是不是巧合,咱多试几次不就知道了吗?而且我还想到了一个更加管用的办法,保证可以对付一切的字灵。” 陈艾和郑茜问:“什么办法?” 我笑了笑:“用橡皮擦擦掉不就得了?小时候的童话书里也说过了啊。” 没错,字灵的衍生型还包括画图成精,比如《神笔马良》里马良画啥变成啥那样,无论中外的儿童读物或者影视作品里面都层出不穷,碧如欧美有个动画片叫《画世界》,《海绵宝宝》里面也有一集叫《铅笔人》,都是同样的东西,而他们最害怕的东西,莫过于橡皮擦。 无论是写的文字,还是画的画,只要用橡皮擦擦掉,就通通不复存在,哪怕他们成了精,这一弱点也是不会改变的。 陈艾道:“老张,你的意思是,要是下次那些东西再敢来,我们就用橡皮擦砸他们?可是我们这里没有橡皮擦啊。” 郑茜:“那有啥?和橡皮擦同类项的东西应该也管用的吧?包括黑板擦、涂改液什么的,甚至一瓢水都可以啊,水能洗掉一切字迹。” 郑茜的话让我恍然大悟,我赶快跑到门外,看了看走廊,刚才雪亲王在的时候,走廊里一直有着厚厚的积水,以及海星和水草之类的东西,可是现在却是干干净净的,一滴水也没有。 “张立,你在看什么?” 郑茜问我,我回答:“走廊外以及没有积水了,一滴水也没有。我在想,也许我能够理解雪亲王所说的她能够把游荡在学校里的其他鬼魂都收走的原因了。” 陈艾问:“什么原因?” 我回答:“在学校里的其他鬼魂,绝大部分都是字灵,而字灵是怕水的,雪亲王能够带来水,所以对其他的鬼魂具有着碾压的优势,刚才她在这里的时候,到处都是积水,那些鬼魂就没敢出来,等她走了之后,就开始群魔乱舞了。” 陈艾道:“也就是说,只要我们手里头有足够多的水,就可以不要怕那些鬼魂了?” 第46章 探索C楼1 (视角人:同上章) “这么说来的话,那个贞子是因为被圣水洗脸才会化灰的。” 郑茜忽然道:“所以假设那个圣水只是普通的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作用,那就意味着普通的水也可以对付这些怪物咯。” 我点了点头:“很有可能,所以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准备足够的水,这样如果那些怪物再来的话也好有个准备。” 陈艾喃喃道:“但问题是,我们现在还没能百分之一百确定那些东西就真的是所谓的字灵啊,就算真的是,也不一定就说明他们真的怕水,这万一弄错了,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 陈艾这家伙,我真的是……不过他说的也没错,现在这些信息我都还只是处于推理的阶段,尚未最终确定,是真是假都还是个未知数呢,真像他所说的,真要是出现了偏差那是要出人命的啊。 “而且如果要弄水的话,首先得要有容器,容器的话我这里就只有一个可乐瓶了。” 郑茜说完,拿出来一个空的可乐瓶,这是刚才给陈艾喝完可乐的时候剩下来的,陈艾则表示:“容器的话我这里倒是不缺,我们班的垃圾桶旁边就是瓶瓶罐罐的回收箱,里面起码有十几个可当容器的瓶子。” 陈艾说完,指了指讲台旁边的垃圾桶,垃圾桶的旁边是一个纸箱子,里面装满了各种塑料瓶子和易拉罐,这是他们班对这些东西进行回收卖钱充班费的“班级回收站”,这种“班级回收站”在我们学校非常的流行,每个班都有,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了。 “这样的话就有足够的容器了。” 郑茜来到纸箱子旁,随手拿起几个塑料瓶:“可是我们要到哪里去装水呢?旁边的厕所吗?” 我回答:“我们也不能一直待在这个教室里不是?我们得到教学楼的其他地方去调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更多有价值的线索,所以我们早晚都得离开这个教室的,所以第一站就去厕所一趟吧,反正茜哥你刚才也去了。” 陈艾看了看表,告知我们现在的时间:“现在是午夜十二点五十二分,距离早上六点钟还有五个小时零八分,我们的确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道:“隔壁的厕所是我们最先发现雪亲王的位置,对了,茜哥,那张荷叶你还保留着吗?” 郑茜点了点头,把那张荷叶拿了出来:“在呢,这也算是线索之一了。” 陈艾好奇地去摸那张荷叶:“这是啥来的?” 郑茜向陈艾解释:“之前我和张立在隔壁的厕所那里找到的,是雪亲王留下来的东西。” 我道:“所以我觉得我们现在再去厕所看看,没准还能找到更多更加关键的线索,当然主要是为了装点水做武器。” “那瓶子你们拿吧,我得腾出手来拿这些常规的法器。” 陈艾一边说着一边把桌子上放着的那些个佛珠、十字架以及铜钱护身符之类的往兜里塞,并拿了几个在手中:“万一到时候普通的水对那些怪物无效的话,还能用这些赌一把,算是双保险吧。” “如果需要物理攻击的话,还有这个。” 郑茜也甩了甩她手中的开锁钳,这东西分量还可以,砸在人的脑门上那足以致命,这下我们的准备工作算是彻底完成了。 “好,那么我们就一起努力,为了能从这里活下去。” 我点了点头,示意大家可以开始出发了。我们约定好三个人要一直待在一块儿,谁也不能落单,有我拿着手电筒在前面带路,陈艾和郑茜拿着武器在后面保持警戒,我们三人一起走出了教室,往隔壁的厕所走去。 此时的厕所是一片漆黑的,因为是就寝时间,整栋教学楼的厕所灯都是熄灭的,利用我手中的手电筒的光线,我们三个人还是勉强能够看清楚厕所里面的环境的。 “老张,你们刚才来厕所的时候,墙上都有这些的吗?” 陈艾指着厕所墙壁上的一个个鲜红的血手印问我刚才来厕所的时候这些是否存在,我摇了摇头:“没有,绝对没有。我和茜哥之前来这里的时候,只有镜子里有羊踹玉兔,玉兔喊疼这八个字。” 我说完,看向了洗手台上的镜子,这一看不打紧,差点没把我吓死:“这……我……” 镜子里并没有“羊踹玉兔,玉兔喊疼”那八个字了,镜面变得干干净净的,像是被什么人给擦拭过一般,可镜子里却看不到我自己的影子,没错,陈艾和郑茜的影子都能看见,唯独我自己的影子是没有的,镜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我的影子呢?” 郑茜吓得大喊了起来:“镜子里看不见我的影子!” 不是吧?郑茜也看不见她自己的影子?这是巧合?陈艾接着又来了一句:“我的也看不见啊,镜子里只有你们两个人。” 得,看来这不是巧合,而是真的就是我们都无法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影子,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是恐怖都市传说之一的看不见自己影子的镜子啦。” 郑茜惊恐地说着:“就是晚上学校里的镜子有时候会忽然被某种不干净的东西所侵蚀,变得诡异,让人无法从中看到自己的影子,却能看到其他人和物。” 陈艾道:“就像现在这样,我们都无法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影子,却可以看见其他人的影子。” 这一幕毕竟太过于诡异,我也多少有些紧张:“只是看不见自己的影子罢了,没有什么太大的威胁吧?” 郑茜道:“谁说没威胁了?镜子一旦变成这样,就随时可能看见除了自己身边的人以外的东西的影子。” 就在郑茜话音刚落,我便看见镜子里的我们身后的最后一个蹲间,也就是之前找到雪亲王留下的那张荷叶的那个蹲间里生出来一条血淋淋的手臂,我们三个人都看见了,大家同时下意识地转过身来,看向那里,可是那里啥也没有,一时间,一股诡异而又惊悚的气氛笼罩在了我的心里头。 第47章 探索C楼2 (视角人:同上章) “你们……也都看见了吗?” 我哆哆嗦嗦的,有点儿呼吸急促,断断续续地问陈艾和郑茜,陈艾也是同样的语气回答我:“是的,看见了,一条手臂从最里面的蹲间那里伸出来,可一回头就没有了。”郑茜也表示:“那条手臂血淋淋的,好像还拿着刀。”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看见的话,那还可以认为是幻觉,可三个人同时看见的话,那就一定不会是幻觉,海市蜃楼的话,谁家的厕所里面有这玩意儿的? 最里面的那个蹲间有问题,绝对!刚才雪亲王也是在那里面唱歌,现在又是那里伸出一条血淋淋的手臂,所以这个蹲间,特别的邪门。 “那个……我们去看一下吧,我感觉那个蹲间很有问题。” 我说完,拿着手电筒准备走过去,陈艾一把拉着我的手:“老张,小心点,万一里面藏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那可怎么办?” 郑茜:“我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先装水啊喂!” 我和陈艾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转过身来,面向着洗手池准备装水,毕竟如果对手是字灵的话,水或许是个非常强力的武器,我们必须尽快弄到手。 “茜哥,看着点那个蹲间,要是有什么东西出来的话赶紧告诉我们。” 我这样交待了郑茜,就拧开了水龙头放水,陈艾站在我的旁边拿着空塑料瓶准备接水,可结果从水龙头里流出来的并不是水,而是暗红色的血液,以及一些黑乎乎的污秽物质。 “我去!这什么东西啊这是!?” 我的手因为放在了水龙头的正下方,因此我的手上也沾染到了些许肮脏的液体,我下意识地甩了甩,在自己的裤脚上擦拭了一番。 陈艾问:“这种东西我们还装不装了?” 我道:“装?装个大头鬼哟!这东西本身就有鬼好吧?” 真的是邪了门了,果然恐怖片里的鬼魂都喜欢把水龙头里的水变成血水的吗?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就无法装水了? “啊!” 就在这时,郑茜尖叫了一声,我和陈艾迅速转过身来,只见厕所最里面的那个蹲间里走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看上去像是一个护士,还穿着护士的制服,戴着护士的帽子,只是她的脸上包着绷带,上面满是血水,而她的手里拿着一把同样污秽不堪的手术刀。 “这次换《寂静岭》了吗!?” 我们几乎是同一时间喊了出来,这个护士的装扮我们都不陌生,可以算作是《寂静岭》系列的女主角了,还是最佳女主角,可以说,一提起《寂静岭》,人们首先想到这些包着绷带,拿着手术刀,浑身是血的“护士小姐姐”。 郑茜哆哆嗦嗦道:“怎……怎么办啊现在?” 陈艾结结巴巴道:“我……我们……我们现在也没有水啊!” 我咬了咬牙,心里一横,从郑茜手中夺过了她的开锁钳,就朝那个僵尸护士冲了过去,僵尸护士看着我,发出了一丝怒号,举起手中的手术刀,准备朝我刺过来,但我比她更快地用开锁钳砸在了她的脑门上。 “虚拟世界的鬼,就老老实实地待在虚拟世界,来现实世界凑啥子热闹!?” 我一边高声呼喊着,一边用开锁钳不断地砸着僵尸护士的脑袋,给她砸了个稀巴烂。这个时候,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没有考虑太多的东西,我只是出于作为一个生物的最基本的求生本能—要么杀死敌人,要么被敌人杀死。 “张立,张立,可以了,她已经死掉了。” 郑茜的叫喊声让我停了下来,我也不知道我到底砸了僵尸护士多少下,反正她的整个脑袋都彻底粉碎了,变成一大滩无比恶心的物资,让人作呕。 失去了头颅的僵尸护士瘫倒在了地上,融化为一滩血水,消失在了我们的面前。我松了一口气,把手中的开锁钳还给了郑茜:“茜哥,给,下次再有怪物出来就用这个来砸,贼管用。” “可以啊,老张,福德中文学院的扛把子啊。” 陈艾大概是由于极度的恐惧需要放松,因此说了个并不怎么好笑的笑话,僵硬地缓和了气氛:“你刚才不是说去调查一下那个蹲间的吗?” “哦哦,对,对。” 我点了点头,拿着手电筒走到了那个蹲间前面,用手电筒对着里面扫了一圈,似乎也没有发现什么,哦,不对,有一个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一把手术刀,可以切除危害人体的肿瘤,也同样可以刺穿人类的心脏,护士可以是天使,也可以是恶魔。) 这啥东西?挺有哲理性的感觉,而且也不难理解,非常的通熟易懂,只是,这张纸条是谁留下的?这上面提到的护士,指的是刚才被我打死的那个出自《寂静岭》的僵尸护士吗?那么…… “诶,话说原来物理攻击也这么管用的啊?” 这时陈艾忽然提出了一个构想:“刚才我一直在想,如果这些攻击我们的怪物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字灵,是从恐怖电影或者游戏之类的虚拟时空里面出来的,那么他们的弱点也和其所在的电影或者游戏相一致,就是所谓的世界观,我们完全可以对症下药的嘛,知道了他们的世界观,就可以找到对付他们的办法了啊。” 陈艾这次总算是说到了点子上了,说得非常的有道理。这么一想,的确就是这样。一开始的那个广播,是模仿的《校墓处》,我们直接无视之就可以了,而这个《寂静岭》的僵尸护士,直接用武力攻击就可以了,这些都是其所在的电影或者游戏的世界观所决定了的。 正所谓万事万物皆有其自身的规律,只要把握其中的规律,掌握其世界观,就算是鬼我们也可以对付之,所以我们可以不用害怕,要有信心。 “在那个蹲间里发现了这张纸条,你们看一下。” 我把发现的那张纸条传给了陈艾和郑茜看,陈艾看罢,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这……这是许可的笔迹!” 第48章 探索C楼3 (视角人:同上章) “什么?老许的字迹?你确定!?” 听了陈艾的话,我感到无比的震惊,这张纸条上的字迹是许可的,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千真万确,我可以用人头担保,这就是老许的字迹。” 陈艾信誓旦旦地说着:“我和他同班同学,他的字迹我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他的字迹出现在这里,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是啊,陈艾也感觉到了,在这种时候,这种地点出现了具有许可字迹的纸条,这就意味着,许可也遇到麻烦了,没准就和毛莎莎那样,被雪亲王或者别的鬼魂给弄失踪了。 “当时我们一起在上晚自习的,老许和雄古要我讲鬼故事,于是我就跑到三楼的厕所里去躲避。” 陈艾再次向我们阐述了当时的情形:“然后我在三楼的厕所被伪装成老许的怪物给袭击了,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想也许是后来老许和雄古他们见我一直没有回去,就来厕所找我,然后也被那个怪物给袭击了。” 陈艾提出了这样子的一种可能性,认为许可因为见陈艾迟迟未归便到厕所里去找他,也受到了怪物的袭击而失踪。 “陈艾,你别胡思乱想了,现在我们完全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证明许可也失踪了。” 郑茜安慰着陈艾:“没准这只是巧合,或者只是那些怪物为了干扰我们的视线,所以弄出这些来吓唬我们,没事别胡思乱想了。” 我也劝陈艾:“是啊,老陈,别没事自己吓唬自己了。” 陈艾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对我和郑茜道:“也是,现在担心这个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了,但愿老许他福大命大不会被牵扯到这件事里来吧。” 郑茜问我:“张立,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是啊,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我们来厕所是为了装水做武器的,可结果从水龙头里流出来的不是水,而是血,这是不是就意味着那些想要攻击我们的鬼魂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意图,在全力阻止我们?那样的话我们的处境就会变得更加不妙了。 “既然装水失败,那就改变策略吧,先调查一下这栋教学楼的各个角落,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首先就从这个厕所开始。” 我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手电筒搜索着整个厕所的环境。厕所里的墙壁上到处都印着鲜红的血手印,就连天花板上面也有,在这种环境下,显得无比的瘆人。 “这些血手印是怎么回事啊这。” 郑茜也拿着手电筒巡视着,整个厕所的环境很快也就一览无遗了。除了这些个血手印和刚才那张纸条外,别的就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 “现在是凌晨一点零三分。” 陈艾拿着他的手机看了看时间,问我接下来的行动:“这个厕所也搜索得差不多了吧?咱接下来上哪儿去?” 我想了想,道:“去三楼的厕所。” “哈?去三楼的厕所?” 听了我的话,陈艾和郑茜都感到非常的不理解,我向他们解释:“老陈是在三楼的厕所里遇袭的,不是二楼,况且雪亲王一开始是在二楼的厕所里唱歌,然后就跑到三楼的厕所里去了,所以三楼的厕所里一定有着非常重要的线索。” 我告诉陈艾和郑茜,二楼的厕所和三楼的厕所都曾被雪亲王所驻足,而我们在二楼的厕所里找到了一张疑似雪亲王留下的荷叶,以及那张疑似为许可字迹的纸条,那么三楼的厕所里也一定能够找到一些极其重要的线索的。 这个时候,我的脑子里不知为何忽然萌生了一个极其疯狂的设想,如果许可真的像陈艾那样被怪物袭击了的话,那他非常有可能会晕倒在三楼的厕所里,至于为什么,其实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有这么一种感觉,我自己都觉得挺奇怪的。但不管怎么说,三楼的厕所,我去定了。 “既然张立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不妨上去看看吧。” 对于我的提案,郑茜表示了赞同:“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三楼的厕所里可能会有线索,但也可能会有所危险,就像刚才从蹲间里出来的那个护士,三楼的厕所里没准也有一个。” 郑茜说得没错,刚才出现在二楼的厕所里的那个僵尸护士,弄不好三楼的厕所里也有,甚至可能更加厉害,更加危险,我们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小心谨慎才行。 “大家听我说,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告诉陈艾和郑茜:“我们现在还剩下不到五个小时的时间,要是不能找到办法把雪亲王给送回去的话,我们就死定了,所以我们别无选择,拼了。” 陈艾点了点头:“对,拼了,如果横竖都是死,我宁愿选择死在冲锋的路上。” 郑茜举起她手中的开锁钳:“我有这个,如果怪物再出来的话,就换我来给他脑袋开瓢。” 陈艾和郑茜的士气都显得非常的高昂,这将会成为我们胜利的保障。我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那么我们这就出发吧,但愿我们还能够看到今天早上的太阳升起来。” 我们三人走出厕所,准备前往走廊然后上楼,可就在我们走出厕所,到达拐角处的时候,我忽然看到走廊的中点,也就是楼梯口的正对面的栏杆处,站着一个人影。 “停一下,你们看。” 我让跟在我后面的陈艾和郑茜停了下来,一起躲在拐角处偷瞄着那个人影。那是一个男性,正趴在栏杆前,一边抽着烟,一边眺望着远处,似乎是在思考着人生。 这种时候,这种地方,这种环境,为什么会有人跑到这里抽烟看风景?所以显而易见,我们所看到的这个男人,压根就不是人。 “司马文,他是司马文。” 郑茜说出了那个男人的名字:“可他不是跳楼身亡了吗?” 陈艾道:“所以他现在才会出现在这里。看样子我们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一直对我们发起攻击的人,就是他!” 第49章 探索C楼4 (视角人:同上章) 司马文的出现,似乎已经石锤了那些攻击我们的字灵的源头,果真是司马文搞的鬼吗?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自己跳楼自杀的,又不是被我们给害死的,我们和他无怨无仇的,他为什么要害我们? 也许这就是鬼魂的本质吧?只要变成了鬼,就会失去作为人的本性和理智,变得见人就害,就像欧美丧尸大片里见人就咬的丧尸。 那么刚才攻击我们的那些个字灵,真的就是司马文召唤出来的吗?那他接下来还会有着怎样的动作?我们又该如何来对付他呢? 司马文倚在栏杆上,抽着烟眺望着远处,不一会儿就转过身来,背靠着栏杆,低头沉思着,他把烟从嘴里拿下来,随手丢在了地板上,用脚踩灭,然后迈开步子,朝楼梯的位置走去,随即从我们的视野里消失了。 陈艾问了一句:“他是上楼了还是下楼了?” 郑茜回答:“看不清楚啊,上楼下楼都有可能的。” 我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依我看,上楼的可能性更高些,因为我们这里是二楼,下楼的话那就是一楼了,那个封印结界还在那里摆着呢,就连雪亲王也无法离开这栋教学楼,那么变成了鬼的司马文就能离开吗?所以他肯定是上楼啊。” 鬼故事里都有一个观点,说是人死后变成鬼,如果没有被黑白无常所引导下地府进行投胎转世,而是滞留于人间的话,是没有办法离开自己死亡的位置太远的,滞留于人间的鬼魂只能徘徊于自己死亡时候的地点周围,因此跳楼自杀变成了鬼的司马文是无法离开这栋教学楼的,所以他去楼梯那里就只可能是上楼了。 可是,他上楼去干什么呢?应该说,他刚才在栏杆那里抽烟看风景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是因为无聊而在这里遛弯散步?这么想想看也不难理解嘛,他现在已经死了,是一个鬼魂,因为某种原因无法投胎转世,又不能离开这栋教学楼,活动空间被牢牢地限制在这里,自然是极其无聊而又烦闷的,如果他还保留有人类的意识的话,时不时地在这栋教学楼里散散步、溜溜弯也是很正常的,换做是我我也会这样做。 问题是,他在这栋教学楼里散步遛弯,那我们怎么办?这栋教学楼就有且这么一个楼梯口,我们早晚都得碰上他,到那时他对我们下毒手怎么办?他可不比刚才的那些字灵,可以用泼一瓢水或者直接物理攻击就能够对付得了的,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鬼魂,还是一个著名的作家的鬼魂,按照邹琳的说法就是,作家死后变成的鬼魂是最厉害的,因为他随时都能召唤一堆的字灵出来。 这正是我最害怕的事情。如果刚才攻击我们的那些鬼魂真的就是他所召唤出来的字灵,那么他接下来可能会弄出来更多,到时候整栋教学楼到处都是这种怪物,那我们可就麻烦大了,必须想想办法。 “他走远了耶,我们要跟上吗?” 司马文从我们的视线里消失了好一会儿,郑茜才问我要不要跟上,我想了想道:“跟上吧,小心一点,别被他发现了。” 于是我们三个人蹑手蹑脚地在走廊上行走着,生怕弄出一丁点的动静,就像做贼那样,从我们一开始所在的位置到司马文上楼梯的位置也就十多米的样子,我们愣是走了将近一分钟,连我自己都感觉有些滑稽了。 其实,我觉得我们是不是遗漏了什么问题?对,没错,就是司马文到底是不是真的就是一直躲在幕后召唤字灵攻击我们的人,如果真的是他,那他完全可以召唤一些个蜘蛛啊,壁虎啊什么的东西遍布教学楼的每个角落,利用它们的眼睛来监视整个教学楼的动向,如果是那样,那我们其实从一开始就完全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了,我们的一举一动,他早就完全掌握了啊。 一想到这里,我就感到不寒而栗,我们完全处于司马文的监视之下,我们处于绝对的劣势方,这样下去的话……此时的陈艾和郑茜似乎并没有发现这个问题,他们还是非常小心谨慎地走着,生怕惊动了司马文,我到底应不应该告诉他们这件事? “诶,你们说,司马老师该不会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所以还像个活人一样在这里徘徊着想要出去?” 我这还没有告诉他们我的发现呢,陈艾倒是先来了一番极其惊悚的话:“鬼故事里不常说吗?人死后的七天之内,也就是头七之前,都可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以为自己还活着而继续做着和生前一样的事情,所以我在想,司马老师是不是因为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所以以为自己还是个活人,被困在这里了正在想办法出去?” 不得不说,陈艾那小子的脑洞还是蛮大的,这种事情都能够想得出来,然而郑茜却认为这完全不可能:“怎么会呢?如果司马老师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话,那刚才攻击我们的那些怪物又是谁弄出来的?对不对啊,张立?” 郑茜询问我的意思,我愣了愣,点了点头道:“嗯嗯……应该是吧,那些攻击我们的字灵,如果是被人为地给召唤出来的话,那就只能是司马老师了,除了他,还能是谁?” 是啊,除了司马文,还有谁能够召唤字灵出来攻击我们?字灵这玩意儿,其实知道其存在的人也并不是很多,在此之前我也就只是听邹琳提到过,但这家伙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呢,总不能一个大活人都能召唤出来字灵吧?这里又不是小说。 所以就我的直觉来说,司马文真的很有可能就是一直躲在幕后召唤字灵攻击我们的人,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是我们的敌人的这一事实应该不会有错的,正如陈艾之前所说的那样,凡事做好最坏的打算,在不确定对方是君子还是小人的时候,默认视其为小人会让自己更加安全。